夜不語 -【亡靈包裹】夜不語詭秘檔案 第6部601《已完本》

1月23

  v3 \- e) p. k8 l% g  T" H
, a9 r/ F6 U! D' p' g       Chapter 8 鬼氣（下）
& _" b/ N3 N0 N; f0 [9 ?3 d　　
" l* Q& x3 E- n( V% m0 _2 t       當一個人從黑暗猛地墮入光明，適應了環境後，卻仍舊看不清楚十公分外的景象，會怎樣？大多數人都會恐慌失措，因為突然恍如失明般陷入未知的地方，誰知道危險，會從哪裡出現？
　　
  a- h5 p! d) M5 o       我畢竟經常遇到一些怪異莫名的事情，所以在最初的慌張後，立刻便鎮定下來，迅速打量著四周，腦袋飛速思索著有可能出現的危險和應對方式。
& ]6 i5 `& u7 o' k" `) q　　
2 t" |/ [" _" j! ]) z9 m* P       但危險並沒有如想像中來臨，耳朵裡寂靜無聲，眼眸中倒映的都是白色霧氣，翻滾的霧氣流動速度比外界看起來更快，而我，就像河流裡中流砥柱的礁石，把白霧一分為二。
　　
       白霧繞開自己後，然後在身後合攏，不知流向何方。
　　
       突然，一個軟綿綿的身體緊緊的擠了過來，鼻子裡猛地灌入女孩子好聞的馨香，這一刻，冰冷的空氣似乎都被香味驅散。
　　
1 m! l* U- h7 M7 ?       我的手臂被兩隻纖細的手抱住了，赤裸的手接觸到的地方滿是薄薄布料包裹的細膩，觸感中只剩那滑膩如同絲綢的感覺，和充斥滿腦神經的柔軟。
% J4 w( o" W1 D' T　　
       「喂喂，混蛋夜，你怎麼不說話？死了嗎？」
! p+ |9 R% ]& t; f3 L　　
6 I9 H1 i( I3 {% B4 h# {/ V       耳畔，一個就連緊張都顯得好聽的綿軟少女聲輕響起來。是雪倩，她害怕得身體在哆嗦，就連聲音也在顫抖，帶著一絲哭腔。
: Z2 c! U7 T. ^6 S* X* q　　
# ]- P: k" v" X8 O+ t& j- l       「別怕，我還好好活著。」我用左手拍拍女孩的胳膊，如果柔軟光滑。
$ u. n0 \7 O- T, M7 N　　
       這令自己不由得想起了和雪盈相處的那段時光，不論對任何人而言，初戀永遠都是最難以讓人忘懷的。
　　
       而雪倩，她現在的身手和神秘的背景，不知讓她吃了多少苦，一想到這，就覺得心痛和內疚。
　　
       「我才不是怕呢。」雪倩本能的將我抱得更緊了，生怕一鬆手，身旁的慰籍品就會在霧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 j: A8 l  \8 G2 \+ @　　
: A6 G/ [3 G- n8 R! m; G% ^' U       視線範圍被嚴重壓縮，就算盡在咫尺的兩人，也不太能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可我還是能感到，女孩那含淚欲滴的臉，我不由得笑了。
　　
$ i  A8 n# Q# b. B6 l% X) `6 J       「笑什麼？我真沒有害怕！」
4 n0 N- T6 R. x" _6 j7 W4 n　　
       是啊，那麼無趣的人生，是死是活，其實對她而言根本無所謂。雪倩如此想著，卻不能壓抑身體的顫抖。
" ?  t4 \. E0 W# ]; W　　
       「是，是，你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在一團霧裡恐懼呢？其實我剛才還怕得要死呢，幸好你在身旁，不然早就嚇得蹲地上了。」我一邊觀察環境，一邊輕聲安慰，「安啦，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出去後任你要殺要剮都行！」
" N0 L5 O$ K8 z" |4 O, i# x# E　　
5 P3 N3 ?9 ~  m7 d       周圍看不到任何東西，除了霧，還是霧。
) r3 `0 P: w' ^2 I　　
       「保護我，就你？」雪倩呆了呆。
) n. r) `7 u: {　　
       在這視線模糊的世界中，冰冷擠壓著所有的觸感神經。就在剛才，自己最討厭的人居然說要保護自己？她想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心底深處，思潮比身旁的霧氣翻滾得更加劇烈。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保護姐姐？死的為什麼不是你，而是她？」
　　
! l& c( ~4 s% U, C       女孩的聲音激烈起來，「害死她後，現在你又跑來騙我！哼，保護我，說得好聽，你拿什麼保護我！」
, o; a3 s( \; ?& M% L6 B3 q! T( G7 I5 C　　
( x( g6 U/ b1 }: H1 t       莫名其妙被捲入霧中，真是糟糕透頂。
　　
       我嘆了口氣，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小腦袋，卻頹然的在半空中落下了。是啊，自己拿什麼保護他？當初的雪盈，我同樣保護不了。
　　
0 j5 S) j  ^4 m- v( f, ^* i. ^       自己這一輩子，真是沒用！
" E. D+ Y) ~1 f4 r$ N- Q1 V/ J* S　　
5 w& ]: k4 c1 `2 F       女孩見我沒有開口反駁，她低著頭，想要望著自己的腳尖，但眼眸中只倒映著白茫茫的一片。
　　
       四周，只剩下死亡的寂靜，和陰冷無比的空氣，光粒子充斥著四周，絲毫帶不來任何暖意。雪倩打了個噴嚏，她身上特殊材料製成的貼身衣物已經無法有效保暖了。
' t" ^/ t( f0 Q8 Q$ S　　
' r# P6 H0 `  ^8 F. \       我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終究還是岔開了話題：「話說，我們被捲進來的時候，是朝哪個方向呢？」
　　
3 y8 a/ w9 L8 ~4 F8 l9 P       我撓了撓頭，自己一直都沒移動過，所以判斷方向並不算大問題，只是想分散一下壓抑的情緒。
　　
8 {* N: Q5 s9 a) Q! Y/ v0 ~$ S& v       「應該是朝那團光芒的右側方位。」雪倩不知為何也主動將話移開。
　　
       「我之前用手錶定過方位，如果將那團光芒設定為參照物，那我們一直都在朝正北邊移動，而我們準備繞開霧氣，所以朝右側轉向，也就是說我們的臉朝著東方位置。」
　　
8 ?6 V5 }* ^7 N       我思考片刻，做了決定，「剛才目測迷霧的範圍應該是直徑三十公尺。如果我們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走，能出去的可能性很大。由於被偶然捲入，我倆肯定位於霧的邊緣，向其餘三個方向，都有些冒險，還不如朝著東邊前行。我記得，不到六公尺遠的地面上，似乎有些木箱，只要摸到木箱一直朝外走就安全了。」
5 n( g. z9 e& M7 q/ A3 b" {　　
       不錯，沒有落霧前自己就清楚的發覺白霧周圍似乎有一些建築物，那堆木箱不高，只有半人高左右，但是面積很大，足足堆積到那些建築物的附近，只要摸到木箱，就算目不可視物，也能破解現在的困境，走出去。
　　
       「那好，我們一起邁步。」我動了動，感覺到胳膊傳來的溫暖柔嫩，立刻有些尷尬，「喂，小倩，能不能放開我一些？」
4 }, U2 ^% s( L+ B# |9 f　　
       雖然被美女抱著胳膊是所有雄性生物夢寐以求的王道，可現在情況不允許，也嚴重影響了行動。
　　
! b) H, d7 r- t       「哼！我、我才不是因為怕才死不放手。」女孩終於察覺到了自己幾乎整個身體的重量都依靠在討厭的傢伙身上，就連吵架都沒放開，不由得臉頰通紅，急忙鬆開胳膊拉開距離。
　　
       我搖頭苦笑，這小妮子的嘴真不是一般的硬，太傲嬌了。
' B2 W! @' T* d5 H　　
1 l1 Q# X/ |) A; Q# U( O+ i# O       向前走了一步，見雪倩沒跟上來，我鬱悶的伸出右手，吩咐道：「握著我的手，不論什麼狀況都不要放開。」
　　
0 U, a" z6 W7 H' v0 H8 ^0 _+ m4 K       「為什麼，想占我便宜？」雪倩一愣，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 B# S0 ~1 a6 o/ b       在不能視物的地方，兩人如果沒有緊密聯繫的話，確實很不保險，容易分散，於是她用嘴發出「切」的不屑聲，扭捏著輕輕用手碰了碰我的手，這才堅定的握住。
! l7 X, i, z9 M$ k0 r　　
2 R6 O# i+ [) k( ^0 p% B       我反手緊抓著她的手，開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兩人就這麼走了不知多久，眼前的白霧還是白霧，絲毫沒有消退，視線依舊嚴重受阻，低下頭，甚至看不到腳下的路，只能過河似的，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探索。我將左手努力伸直下垂，盡量避免踢到了木箱。

       可惜不論走了多久，想像中早就應該摸到的樓房，卻怎樣都接觸不到。
" r. v+ p  F) Y3 A% F  o8 t　　
7 k; b1 P. P4 _. q  P       雪倩有些煩躁了，她急促的呼吸了幾口冷冰冰的空氣，眼眸轉移，「視線還是很糟糕，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0 c$ S" F  F6 J8 A2 E7 @　　
/ e8 |4 f3 Y+ g9 y       「很有可能。」我苦笑著抹掉額頭上的冷汗，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據說人的大腦是會欺騙自己的，如果失去了眼睛的觀察作用，就算明明感覺自己在往前直走，但其實已經偏移到不知哪個方向去了。現在真實體驗了一下，該死，居然是對的！」
　　
       「難怪那些廟宇前面閉著眼睛走過去摸『福』字的大人們，經常走得亂七八糟的。」雪倩撇撇嘴，「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2 h) H- Z7 {0 a, O% X　　
       「再走下去也只不過是自個兒繞圈罷了，必須要想個更好的方法。」我突然拍了拍腦門！這都什麼時代了，怎麼高科技居然忘了用，急忙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求救。
3 K4 T4 X/ k5 E) ?5 P　　
% V5 [/ x. {" S) B4 L+ ~8 e! i       我的手機是老男人特別訂製的，據說訊號超強，就算是能夠遮罩核輻射的地底設施也能順利同化。
　　
       「沒用的，剛才我就試過了，這裡根本沒訊號！」雪倩開口道。
　　
) u% p6 k$ L0 H" j4 t& @2 h       我拿過手機，將銀幕湊到眼前，好不容易才看清顯示上的字。濃霧中的可視範圍實在太糟糕了。果然，手機的訊號上打了打打​​的叉，一丁點訊號都接收不到！靠，楊俊飛的話根本就不能相信，難道這鬼地方比核設施更嚴密？
, ]9 `' I8 Q- q0 F7 l! K3 y　　
7 ]0 J( j5 @3 M* ^1 @( m( t* L2 X$ y       「算了，沒手機訊號，也有GPS功能，定位一下就知道自己的方向囉。」我點開GPS，這部手機是老男人最近才給我配置的，他對上面的GPS功能得意了很久，說它完全超過了軍方設備，搜星能力強得超自然。
& d) f4 h4 l" L  r+ t9 B4 o2 C　　
7 C& G+ K$ t; T1 F4 `" s3 [       我等了好一會兒，最終眉頭大皺！果然是效果出類拔萃，GPS居然搜不到一顆衛星。
6 ?) H0 U9 |8 o. \( \# }/ A* Q　　
; m1 J3 M: z' L- h) ]- O# A       這是怎麼回事？是老男人給我的東西壓根兒是殘次品，還是這地方本身就有問題？或者，自己和雪倩真的被送到了異界？又或者，這裡是地底深處，深到完全無法想像？
　　
       腦袋越發的混亂了。所有的科技手段都熄了火，難道是這層濃霧的原因？
' C% l2 j1 Z# U% T2 q　　
       究竟什麼水分子能夠阻擋電子訊號？
　　
& R8 `. U8 r1 F       我艱難的轉動腦袋，視線在霧氣裡轉了一圈。霧中看不見任何東西，就恍如整個世界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在這片霧中，在這個看不到的寂靜空間中，只剩下了自己跟雪倩，通過雙手接觸的溫度連接著。
+ o9 X- S! }+ `# R" F1 h　　
       明明這片霧，也不過不到四十公尺的直徑，怎麼會如此詭異呢？這片霧，究竟是什麼東西！
7 c1 g' J# V0 f- |; V4 c# l$ c, r　　
. ~  X! i+ U$ O1 o1 V$ g       突然感到，我的知識根本無法處理如此復雜的狀況，不論如何，必須先逃出去再說。
　　
& Z% ~2 e  U8 V5 |: L       「果然，GPS也不能用嗎？」雪倩問。
　　
4 A; o9 j1 o9 v/ c3 W& D! x" ?       「沒關係，我的手機有指南針功能，就算沒信號的地方也無所謂。」我強自鎮定，打開了手機自帶的羅盤。
　　
       羅盤的指針筆直指向東方，我一喜，果然，這個殺招還是有效的嘛。拉著女孩，稍微走了幾步，轉了一下，頓時，剛才還喜悅的心沉入了谷底。
　　
       指南針完全沒動，死掉似的依舊筆直指向東方。
　　
2 w+ x9 t9 b9 b! C: J) G, h% Z6 _1 u       完了，就連最後辨識方向的手段也失效了。我嘆了口氣，感到有些氣餒。
　　
  a2 ]' D  q4 L       「怎麼，我們不會出不去了吧？不要哇，我還沒嫁人呢！」雪倩秀逗的用手敲我的頭，「癩皮狗夜，你不是自稱聰明絕頂嗎，快給我想辦法。」
, r, c1 u0 W% B0 k　　
; |/ x, u/ M# K; Y8 P' S" i       「我頭髮烏黑濃密得很，離絕頂早得很呢。」我抗議道，強自平靜，猛地深呼吸幾口氣後，拉著她就地坐下。
　　
       「幹嘛坐著，難道你準備學聰明的一休？」雪倩不解的吐糟。
　　
( w3 `) a3 d: k       我不屑的搖頭，「既然都出不去了，我們還瞎跑幹嘛，背包裡有乾糧，足夠活好幾天了。周圍的霧來得莫名其妙，說不定等一下就會散得一乾二淨，乾脆原地坐下等著吧。」
. {; D1 u+ F, e% e1 j  q; i　　
       「這樣都行！」女孩瞪大了眼睛，滿臉不相信。
　　
9 V3 {& I7 K7 D       「不然還能如何。」我將智慧型手機返回主頁面，看了一眼時間。猛的，自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體不斷地發抖，就連意識也恍惚起來。我的聲音乾澀，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喂，小倩，你幾點逮住我的？」
　　
! q0 o$ B" `- U: x, d7 F2 g       「六點四十五分，怎麼了？」女孩遲疑的反問。
　　
       「走到十字路口遇到白霧的時間呢？」我又問。
　　
       「大概九點零幾分吧。」雪倩不笨，她似乎聯想到了某些東西，不由得也有些口乾舌燥。
" }& h) p' i5 [+ a, o$ m　　
5 Z# W3 N; G- C, }0 V8 R       「我的時間表也差不多。六點半被你伏擊，九點零五分我倆被捲入霧裡。」我顫抖著，使勁的讓自己冷靜，「可你看看自己的手錶。」
　　
9 e& }+ f* n: i* G) G4 u9 U( }       雪倩聞言，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一眼時間，頓時，她整個人都待在原地。
　　
       黑白的顯示幕上，幾個數字冰冷的凝固著。
5 L+ T+ q0 H) p3 L. D" q　　
       晚上九點零六分三十一秒，正是兩人被捲入霧中的時刻。
! r; r! S# D: b  O/ k3 i1 R9 e7 w　　
       時間，停止了？時間停止了，還是手機壞掉了？這根本無法判斷。在這片濃霧中，沒有訊號、不能搜星，科技產物會壞掉，也是理所當然不值得大驚小怪的，但是，手機真的壞掉了嗎？
　　
       我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臉，輕聲道：「我看這片霧，要等它自己散掉，有些難度。」
　　
       「不錯，霧中的世界，太詭異了。」她有些頹然，「我們肯定會噁心在這裡，都怪你！如果你不害死我姐，我就不會找你報仇，跟不會陷入這種不上不下的悲慘境地。可憐我荳蔻年華，如花的美貌，最終會變成一堆沒人愛的白骨……嗚嗚。」
, n  Z! K  V7 J( v- U+ l6 ?" e　　
       她說著說著，居然委屈得哭了起來。
3 ?; y& K8 i' X0 ?/ w# V　　
0 d  Y$ {! c* k- l; C1 H. a- B9 g       我被她搞得無比慚愧，不由得摸著她的頭髮，安慰道：「好啦，都怪我。既然光是霧都如此古怪，誰知道裡面還隱藏著什麼更難以置信的東西？」
　　
, o# q6 J9 [" F5 U; d       本想說幾句安慰的話，結果話出口後就變成了變相的恐嚇，女孩打了個哆嗦，一邊朝我靠了靠，一邊將我的手使勁兒打開，結果她哭得更厲害了。
　　
, j' k. I, x9 Y       我苦笑，「自救很困難，恐怕從今往後，我倆要相依為命了。放心，我知道你恨我，這鬼地方沒吃的沒喝的，等不了幾天我們就會掛掉。」
　　
       「嗚嗚……」少女渾身又是一抖，哭得聲音都啞了。
　　
       這個，我真不是故意的！鬼知道心性​​方面她和雪盈的性格完全相反。
  N( ]- n1 F! S$ ?% j" b* ^　　
       雪盈看起來柔弱，但是骨子裡透著堅強，而雪倩，看起來凶悍，但弱小的感覺卻滲透了她的所有細胞，就算身手敏捷又怎樣，天然呆少根筋的缺陷是無法彌補、無藥可救的。我想訓練她的勢力，著實對此頭痛不已吧。
1 P/ D! n, ^- g7 G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自救的可能性幾乎微乎其微。就這樣呆坐著等死嗎？我無聊的坐著，冰冷的溫度從臀部透過布料傳遞進來，很不舒服，周圍的霧氣一成不變，翻滾不休。明亮的光粒子帶不來任何可以看穿迷霧的功能，只會令人更加的冷。
　　
' r" M7 _& [# J- `' t8 g& _: D5 `$ V雪       倩哭著哭著，似乎哭累了。她腦袋扭來扭去，最後微微靠在我的肩膀上，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想，我還是殺了你算了。」
　　
       「不甘心嗎？」我淡淡問，絲毫沒有將這句話蘊藏的含義放在心上。
　　
       「當然不甘心，對於一個害死自己的姐姐，將自己的生活弄得支離破碎，最後還要害死你的男人，不親手殺了他，我確實不甘心。」雪倩咬住嘴唇，語氣堅硬， 「嗖」的一聲將短刀抽了出來。
" i2 ]9 Q0 Z5 ?$ H7 y4 \# c　　
+ Z7 X  o9 R: f0 V        她劇烈的動作引起了空間中暗流湧動，風吹到我臉上，冰得刺骨。
　　
7 `0 j# A& J$ {1 H       「你說，我該怎麼殺你？」她將臉轉向我，刀緩緩的遞向我的身體。
　　
        我卻笑了起來，「如果你下得了手，那就隨便吧。」
1 r7 J4 n: }2 p, l　　
; p& ^2 x- b5 M5 D3 q       「我下不了手？我怎麼可能下不了手！」雪倩冷笑。
# x. [; P$ O; u) G# N　　
       「是嗎？」我面不改色，只是伸手撓了撓頭，「那麼殺了我過後，你要幹什麼？這裡寂靜無人，說不定還鬧鬼，跟一句冰冷的屍體待在一起，你不怕嗎？靠著我包裡的食物，你至少能活二十多天。」
　　
& o  K" }/ W7 F( l4 i       「這二十多天裡，你該怎麼排遣無聊和寂寞？還是說，你願意殺了我後自殺？你有自殺的勇氣嗎？」
　　
       我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將雪倩的意志打擊得支離破碎，她手裡的刀猛地掉落在地上，摔出了刺耳的聲響。
　　
       「嗚嗚，姐姐，我真沒用……我該怎麼辦！夜淫魔是魔鬼，他幾句話就把不能殺他的理由給陳述了一大堆，偏偏我一個都不能反駁。」雪倩捂著臉又哭了。
/ z' R6 b& Q: V# k1 E　　
       我哭笑不得，怎麼感覺自己像是個用棒棒糖威脅小蘿莉的怪叔叔，最後還把小蘿莉給惹得可憐兮兮的痛哭？
3 f4 S% H( t% B0 }4 S　　
" P$ H2 y7 N1 B9 H- A       女孩歇斯底里、自言自語的一邊說一邊哭，平靜下來後，撿起刀又抵在我的脖子上，「不行，我還是要先殺了你。」
　　
9 S  v, M2 {( k- y       「美女，你累不累啊。」折騰來折騰去，我都替她累了。用手將刀撥開，我拿了些東西出來填肚子，順手遞了一包壓縮餅乾給她，「吃嗎？」
　　
       「氣死我了！」雪倩又鬱悶又委屈，她感覺自己簡直是沒用極了。完全被身旁討厭的男人牽著鼻子走，最可惡的是，那男人不急不緩胸有成竹的模樣欠揍得很，在這種生死難測的情況下，他，他居然還能悠閒的吃東西。
: f' E7 ~5 o# Y# }; P; Y　　
       「氣死了，氣死了！」她沒有接我手上的餅乾，而是露出白森森的整齊好看的牙齒，對著我裸露的手腕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 n! u. p; P8 x5 ?) ~  u, ~% j       「痛死了！」我哀號著，條件反射的將手往回縮。
5 q. U1 h  v" M4 v) f7 x* X　　
) Q5 D9 Q( M  E/ G  u" W  E; E       雪倩死都不鬆口，滿臉得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充滿了「咬死你」的情緒。
/ P, R$ x3 p" d: y! e; _　　
       「放嘴！」我悲憤的命令道。「撲放（不放）。」女孩從嘴側的縫隙以及鼻腔裡噴出了兩個擬聲詞，然後強調道：「斯堵布方（死都不放）。」
　　
" E+ y1 H: ~) J5 q       「你絕對是屬狗的，我嚴重警告你，快放嘴。」這小妮子的牙不是一般的好，越要越重，我皺著眉頭，增強了語氣。
  O0 ^, ], g+ Q" y, a　　
$ g% j' r0 R( V6 I       「簡具布方（堅決不放）。」女孩發出的聲音斬釘截鐵。
7 _( E# u" G) L2 w' H　　
       「好，這可是你逼我的。」我臉色陰晴不定，伸出空出的左手，摸到了細嫩纖柔的腰，撓了起來。
　　
6 x: e6 t: r2 @4 y4 [) i( P       「嘻嘻，不，不要，好癢！」女孩頓時受不了了，被撓得「咯咯」笑個不停，銀鈴般的笑聲不絕於耳，我倆衣冠不整的摔倒在地，我不依不撓的發揚光大撓痒癢神功，這位身手很好的女孩完全忘記了自己厲害的功夫，一邊無力的躲著，一邊大笑。
　　
       她的笑聲，其實滿好聽，比經常裝出來那股兇巴巴的語氣自然多了。
0 N( M9 M/ Y! n2 k$ @. n3 K　　
! ~; o6 X# t- z, s4 }4 Y       打鬧間，原本就很亮的四周突然更加亮起來，濃霧翻滾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變淡，最後徹底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 s! Q% [5 e+ F( r; \' s; w, y$ U　　
       郎朗晴空下，原本寂靜如死的空間突然充斥滿喧雜的聲音，幾道陽光射在了我倆的身上、臉上，以及髮絲上，溫暖得難以置信。我和雪倩滾在地上，兩個身體毫不雅觀的無限接近，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腦袋死了機，很多人發現了突然出現的我倆，開始指指點點。
- w$ c, C: O- a$ Y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的腦子完全反應不過來！自己和雪倩保持著曖昧的姿勢，眼珠隨著周圍陌生人的移動而移動。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處理完視線帶來的資訊。
5 U) \2 D0 e1 o: Q$ y$ s% j- R& U% A5 `　　
       周圍已經完全失去了濃霧的影子，得救了？可，那些濃霧去了哪？附近的人，是從哪兒跑出來的？
　　
       我的反應弧在長久的等待後，冒出了這一連串的疑惑。
1 X  H5 B( u8 c6 J- s3 W　　
! j' {1 u$ N/ F2 n9 f6 E       如果我們是真的得救了，逃出了迷霧，那麼，這裡是，哪？

1月23

. C. F9 d4 L3 x& v
       Chapter 9 奧托鎮
　　
       是啊，這裡究竟是哪裡？古堡中應該沒有如此多的人才對，何況湛藍的天空裡揮灑的陽光一點都沒有作假。這是個清晨，視線可及的範圍中滿是歐洲尖頂紅磚的典型建築，以及高鼻子老外，他們嘴裡嘖嘖稱奇，對我倆的曖昧姿態大肆評論，有的年輕人甚至輕佻的吹著口哨，沖我比劃著大拇指。
& j8 P9 a/ q& i　　
       穿越了？我的腦袋裡只殘留下這麼個很沒出息的想法。
　　
+ n9 A: ?' p3 }! b5 }) c6 r$ M       「滾開，淫魔夜。」大量視線圍觀，被我壓在身下的雪倩羞得滿臉通紅，她一腳將我踹開，裹緊了披在身上的外套。我的外套並不算大，勉強能將她窈窕的身體曲線遮蓋住。
9 A# V& h% R8 p6 K* a/ }　　
* i" \# t" P/ z# b9 {% v, a       我被踢出了好幾公尺遠，但是沒劇痛的感覺，顯然那小妮子腳下留了情。
; G0 V" K' H8 |+ |6 u" `　　
       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亂七八糟的衣衫，我尷尬的一邊笑，一邊用英語問：「先生，這裡是哪？」
　　
       被我問到的是一個早已絕頂的中年人，他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用挪威腔很重的英語回答：「小伙子，你是不是喝醉了，一大早就和你女朋友在十字路口滾床單，腦袋不清楚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這兒可不就是奧托鎮嘛！」
　　
       「奧，奧托鎮！」我和雪倩頓時目瞪口呆起來，「是挪威那個近段時間開啟過百年包裹的奧托鎮？」
; N8 M) K  Z5 ?　　
       「對啊，百年包裹，哼，該死的百年包裹。」絕頂的中年人一聽到「百年包裹」四個字，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他鬱悶的念叨著，自顧自走掉了。
　　
       而我倆依舊呆滯，完全無法相信現狀，怎麼可能，自己被雪倩逮住後，進入了一塊古怪的地方，又莫名其妙的被詭異的霧氣籠罩。本來正絕望著，居然更莫名其妙的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奧托鎮！
　　
       這到底是怎麼搞的？是在做夢，還是在做夢，還是在做夢！該死，到底我倆究竟是不是真的在做夢，不會夢醒後，就會驚然發現我們其實還可憐兮兮的被困在那團鬼霧中吧？
  r$ D# m! e- `1 C) |* m3 Q- U7 M　　
       雪倩和我對視一眼，極有默契的伸出一隻手，用力扯對方的臉皮。
　　
       「痛！」兩人不約而同的慘呼，疼痛的感覺真實有效，這一切都不是夢境，我們是真的得救了。
　　
! j+ m. e4 m2 q8 q! F       「得救了，我又能找白馬王子嫁人去了！」雪倩樂不可支，笑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8 S+ ^8 R2 ?. n) |       我也大笑著，手偷偷的朝落在地上不遠的自己的行動電話摸去，手指剛接觸到了電話的一腳，正準備按下某個按鍵時，一把鋒利的刀，落在了我的指縫間。
　　
% ?* _( F0 H8 }       冰冷的刀刃險些就切斷了我的手指。
: O( _5 g' [  {　　
" b; Z# A* Y( x: \       「你想幹嘛？」雪倩收斂起笑容，嘴角露齣戲謔的笑，「想偷偷的通風報信？」
( d8 @( |8 G3 m* y　　
       「多漂亮的女孩，怎麼心靈能那麼陰暗呢？」我嬉皮笑臉的強扯著笑容，「我不過想把手機回收一下，這東西值錢得很，被別人偷走可就慘了。」
' W* _) |5 a* z. B　　
9 B  e  C4 V6 x9 E# t       「是嗎？！」女孩冷哼了一聲，一腳將離我的手近在咫尺的電話踩碎，「僥倖心理是要不得的，乖乖跟我走吧。夜淫魔，你的末日到了！」
　　
; `( C  @) p0 g7 D1 w       「跟不跟你走，並不是你能夠決定的。」我聳了聳肩膀。
6 `5 a- b0 W$ \) I　　
       「笑話，這裡拳頭最大的就是我。你個弱不禁風的混蛋，還能逃出我的手心？」雪倩咬著嘴唇，「剛才趁我思想混亂占我便宜的仇，我還沒跟你算呢。」
　　
2 K% J# ~  d8 e+ K* o       「安啦，能不能逃出你的手心，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我朝地上努努嘴，只見被她踩碎的手機其中的一塊，開始發出一明一暗的信號光芒。這部手機上有保險機制，一旦遭到破壞，就會自動啟用，將GPS資訊發給林芷顏。
" l+ X8 f( e8 y' J9 w; z　　
. ?1 s, j. E" {( o; P. f: O* J       「你又算計我！」雪倩頓時臉色更冷了，她忙不失措的踩碎那塊發光的碎片，不過已經晚了，有兩個身影從東邊的街尾以極快的速度竄了過來，當前那個一襲清涼的白衣，裙舞飛揚，她身上縈繞的寒意，比西伯利亞的冷空氣更加的令人窒息。
) V/ p7 k+ ^. h2 G0 d3 R) m. X　　
- q$ P, T2 A! [9 E. X  Y9 M2 ^       「靠！夜混蛋，終有一天你會再落進我手裡，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女孩學著我的語氣罵道，然後忙不失措的拔腿就逃。
　　
) X3 X  h) M' K       「抓住她！一定要抓住！」我衝趕來的守護女吩咐道。
　　
       李夢月一刻不停，滿臉的怒氣值爆了表。她經過我身旁時，妙目在我身上掃描了片刻，這才安心的追向雪倩。
/ h$ z' v+ |  b9 o2 l1 y　　
       老女人林芷顏也過來了，她圍著我轉了幾圈，嘖嘖嘴臭道：「沒缺胳膊少腿，很好。」
　　
       「僥倖哪。」我伸了個懶腰，緩解全身僵硬的四肢，「你們怎麼跑到奧托鎮來了？」
　　
8 K  R$ m" x4 o9 V       說實話，我覺得很意外。以守護女的性格，肯定是不將古堡拆掉把我找出來，絕對不肯離開的，但是自己陷入古堡也就一晚上時間，她倆居然已經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而且在手機信號發出的一分鐘內就跑到了我身旁，簡直是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 r: r3 a3 c2 f( ~　　
0 z) @+ u# G+ L% R" U3 T( r9 n6 m       「你被伏擊後，突然就失蹤了。說來也怪，自從你失蹤，原本鬼氣森森的古堡立刻就平靜下來。大姐頭瘋了似的找你，可轉來轉去，最後卻轉回了古堡大門口。」
3 B4 e# C% i4 p　　
1 D) {) k- M& s9 j9 w& `2 `       老女人從身上摸出一根煙，點燃，聞了聞，優雅的用兩根指頭夾住，遞給紅潤漂亮的嘴，「原本緊閉的古堡大門恢復了原狀，耷拉的倒在地上。我倆找了你足足三天，都沒找到人，於是好說歹說，才將大姐頭勸走，開直升飛機到了奧托鎮。我猜測，綁架你的人無非也是為了時光包裹中的那東西，所以你最終回到奧托鎮來，沒想到綁匪居然是個美女熟人。」
4 h0 @0 |; y" S　　
* S$ Q0 v4 K6 _  e& C3 h9 H+ D       「三天？我失蹤了三天？」
# J' Y3 C+ l: D/ c　　
       我全身一抖，自己明明才折騰了一個晚上而已，那片白霧中雖然手錶和手機都停滯了，無法測量時間，可憑著我頗為準確的生理時鐘判斷，也不過只有幾個小時。莫名其妙的被轉移了時空，清晨十分坐在奧托鎮的石磚上，已經夠令自己驚訝了，沒想到，還有更難以置信的狀況。
: @( c/ d5 _. N- A3 e' `. d　　
2 H3 U& H6 Z0 L- T; T' Q       難道那團神秘的白霧，還有加速時間的功能？
- E: E- w1 p0 D+ z* {　　
       我有些頭大，雪倩的勢力明顯收集到了許多超自然的東西，光是從那對神奇的鐵環看，就清楚那些物件絕對比老男人收集的東西簡單有效。圍繞著陳老爺子骨頭搶奪的勢力一個一個接著浮出水面，勾引雪倩加入的勢力，會不會就是其中之一呢？
　　
       我將自己失蹤後的事情以及推測跟林芷顏講述了一遍，老女人頓時陷入了沉思中。
　　
       許久後她才苦笑，「看來，事情還真的是棘手呢。陳老爺子的骨頭是燙手的山芋，可我們卻偏偏不得不收集。」
　　
       「抱歉，想要收集的不過是你和老男人罷了，目的我也從沒有過問過。」我聳了聳肩膀，「而我，只是想過簡單的人生。」
. v3 I* v/ u4 [　　
$ B9 c  D+ R5 V) u8 e2 ~       「你已經處於漩渦的中央了，想要抽身離開，哪有那麼簡單。何況，你還掌​​握了那麼多關於陳老爺子骨頭以及打量神秘物件的線索，沒有勢力會放過你這團肥肉。」林芷顏撇嘴，「所以啊，生活就如同被強姦，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張開腿享受吧！」
6 |0 x( o) q! d( }　　
       「你說話能不能用詞悅耳點，太粗俗、太破壞形象了！」我抗議，但卻內心默然。是啊，自己何嘗不是被生活強奸了一次有一次呢？就連現在，也都不斷在隨波逐流，無法抵抗。
　　
5 C' Z0 f# M6 `3 u       心理學家羅落梅曾經說過，「記憶不光是過去時間在我們腦海裡打下的印記，它是一個看護人，守護著那些對我們最深切的希望和最深切的恐懼、有意義的時刻。」
% H5 {7 u6 e6 I　　
       緬懷過去，嚮往平靜雖然讓我們「回」到過去自由選擇，選擇希望沉浸其中的各個時期，可以挽回，可以後悔，那時似乎過往的一切都是好的、有詩意的。而現實是剝奪了詩意的，令人不滿的，它無法和美好的過往相抗衡。
　　
       對我而言是這樣，對死去的雪盈的回憶而言是這樣，可對她的妹妹雪倩，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但無論如何，自己都絕不能允許她越陷越深！
6 Y  H. h5 B5 a8 ~; s3 f0 V　　
       「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我看著她用純熟美麗的姿勢吞雲吐霧，岔話道。
) e; d4 b7 q: _1 j" w& l6 n　　
. h7 o7 c  W9 \0 p7 s4 h/ Y2 i. o4 _       「老娘在你沒出事的時候就會了，戒了十多年，最近壓力大，抽一點解壓。」老女人淡淡的回答。
　　
' z# i$ H, p6 @/ |3 w       我撓了撓頭，「你是在變相的透露自己的年齡嗎？話說，你究竟多大了。」
. z6 R! B' s' F( `- ~; T: F% d( r　　
" m0 S8 A6 Y- O! ~& n9 J( U# Y       林芷顏聳了聳肩膀，「女人的年齡永遠都是秘密，別操心我了，還是擔心你的小美人吧，大姐頭最近的火氣可不是一般的大，那女孩有苦頭吃的。對了，你準備抓住她後，怎麼處理？」
" u  b$ ^* L7 j" c/ V　　
2 N) x! z9 x7 z: j9 U6 D* l       「暫時帶在身邊。」我對此也有些猶豫不定，「話說你們趕來的速度怎麼那麼快？」
$ i2 R6 K! ?- e1 ]  q/ ?% k1 Q) q　　
- a& C1 Q# y9 `0 E       「這裡離鎮政府超級近，昨天開始，那兒就在上演一場好戲呢。」老女人提到這個就眉開眼笑起來，「你等下自己去看看就會清楚，大多數居民一大早就去看熱鬧了。」
+ p/ F8 E4 }3 B$ l5 Y* b
' d2 K& k9 ?5 |9 ?" x       難怪附近的人都腳步急促，我倆在不太擁擠的街上沉默了一會。
　　
2 b- J8 Q4 o8 A& h6 c       很快，李夢月就像逮小雞似的倒提著雪倩的脖子，將她抓了回來。女孩沒少被修理，全身都是不輕不重的傷痕，估計李夢月被她陰了一次，早就恨她恨得要死，假公濟私的揍得她很慘。
! h/ q: F4 `$ q) b& ^, g　　
5 t, O* j) A( A" i/ W- @9 U: p       雪倩耷拉著腦袋，一臉委屈，她恨恨的看著我，大眼睛裡淚水滾來滾去，「夜混蛋，夜淫魔，夜……」
: n/ ^7 a" I7 c4 @! k- \# d4 l1 V: b　　
       還沒罵盡興，聲音就戛然而止，顯然是李夢月在她背後使了力氣。李夢月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落在我身上，從頭到尾仔細的打量我。
　　
       「我沒受傷。」我連忙申明，免得她記雪倩的仇，以後明著暗著報復。
, v$ @: D! t, X; N　　
; p0 _& S' X0 ?9 a, v       「她，還斷胳膊，還是腿？」李夢月安心的點點頭，將視線移向手中的女孩。雪倩聽到這番話，嚇得渾身都抖了抖。
　　
       「算了，你別嚇唬她了。把她放地上，盯緊點注意別放跑了。」我搖搖頭，苦笑不止。守護女對雪倩的敵意比對黎諾依還要強，真是頭痛啊。
) B, g7 R  I/ l$ t9 |　　
       李夢月「嗯」了一聲，乾脆俐落的放了手。女孩的臀部毫無緩衝力的撞到了地面，痛得「嗚嗚」直叫。
& s- N. G( e. u　　
- M5 M# k6 B2 e       「臭夜不語，死夜不語！淫魔！混賬！終有一天……」雪倩一邊揉著屁股，一邊破口大罵。
& A: u, z( p. {  ^" H) a5 u( U　　
+ ]. m* c$ `' R* g       李夢月的眼神望過去，女孩頓時化身為了柔弱的草食動物，嚇得條件反射般跳起來，躲到了我背後。
8 O& a. ~7 N" G( F. J1 S) r　　
2 u* u2 A6 |1 {: s       這番無厘頭的行為引得林芷顏哈哈大笑，「小夜，你家的故人太逗了。她漫畫看多了吧，居然是個少神經的天然呆！居然尋求仇人的保護，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6 H' S5 c( I1 k       我更頭痛了，身旁有個腹黑的童顏老女人，一個沉默寡言的暴力三無女，一個仇視我卻又反射弧超長的天然呆，組合搭配得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前景堪憂啊，我真的能帶領這種無厘頭組合，在各大超級勢力之間周旋，順利把老男人找出來嗎？
, }9 P) k) h6 ~+ W" l　　
0 b- @5 T/ h* K2 L; {  J# d7 Q       「林芷顏，現在已經是九月六日了，對吧？」我從來老女人的行李裡翻出了備用手機。
! n" |6 R* y* t2 p: @9 ]5 d6 e1 j/ S　　
0 @* u4 |. T2 m       「嗯，現在是早晨八點四十五分。」林芷顏看了看手錶。
( o" i* J5 s. E6 l( T0 W: S$ U　　
# V  L- }! c- \       「這三天調查了些什麼？」我又問。
　　
       「調查到了許多很有趣的東西。」老女人掃了眼左右，「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暫住地再給你說說狀況。」
" O- L5 S$ x) b8 ^7 p  D* z　　
       「Ok！」我點頭，讓李夢月緊緊跟著喋喋不休、罵罵咧咧的雪倩，然後隨著林芷顏朝暫住地走去。
　　
% l. E4 r3 A% u4 k       奧托鎮很小，稍微好一點的酒店並不多，距離時光包裹事件今天是第十二天，表面上風平浪靜，可暗地裡卻是不為人知的暗潮湧動。
: u& Z$ B( _5 j( Y. ?　　
       雪倩怕李夢月怕得要死，就連被她的視線掃到都會引起生理反應，長一層雞皮疙瘩。
: Q7 K* R( H$ K( m7 t　　
       怪了，守護女剛才究竟是怎麼修理她？不過女孩乖乖的，倒是省心了不少。
6 D$ o/ S) W+ t  a$ e1 ~　　
) Y) ~" _$ f( N8 T% r1 f       我們一進酒店房間，林芷顏鋪開反監聽設備，視線轉向了我。林芷顏看著蜷縮在房中一角的雪倩，用眼神向我詢問。
　　
       我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不用在意她，放心講。
5 d' W. Z: L3 e3 C　　
       「情況，越來越惡化了，不容樂觀啊。」老女人的笑臉，猛地陰沉下來，「根據現任發來的報告，在路上伏擊我們的勢力非常出人意料，居然正是社長的雇主，強森。」
　　
% f/ s' y! c: p6 w; T       「情報來源可靠嗎？」我臉部肌肉微微一縮。
; H, J5 T( Z: m2 \7 D) p4 G　　
       「完全可靠。」林芷顏斬釘截鐵的點頭。
- }5 f9 E4 `* f8 e　　
       「那個本來和老男人一起失蹤的強森，他出現了嗎？」我又問。
　　
       「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面，但是有消息稱，他已經回到了美國的家，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暗地裡派出死士抓捕我倆。」老女人回答。
  y- p8 ]( _5 A! b  Z" R  ?# p　　
0 U. S2 R/ [  S+ R8 a       「暗地裡？哼，有意思！」我冷笑了一下。
　　
. @4 d. v* N) P$ E5 J       「暗地裡」這三個字確實很有意思，它代表了資訊量大到沒邊的含義，不過至少足夠我分析出最重要的幾點資訊。
　　
  B4 J& f5 |8 e) u( ?       「你說，老男人毀約了，沒有打算把東西交給他的可能性多一點，還是強森拿到東西撕票了的可能性多一點？」
　　
       「很難判斷，以社長的性格，應該不會撕毀和雇主的合約。在這一行混，最重要的就是信譽。」林芷顏無從猜測。
　　
7 d2 _0 n- k; q# i2 D" o2 J       我又笑了，「但是遇​​到一個絕對不能交給雇主的物件，又不能毀約的話，該怎麼做？」
2 c4 @9 B$ t$ k4 Y　　
       老女人頓時眼睛一亮，「當然是想方設法用最猥瑣的手段逼雇主先毀約。」
% E( a! L1 K0 }+ I7 t　　
       「以楊俊飛的犯賤性格，這種可能性很大，強森現在估計已經氣瘋了。」我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守護女端來的茶，唉，還是一如既往的摧殘著味蕾。喂喂皺眉，我又道：「現在的問題是，既然死士是強森派出來的，那麼那古堡又是怎麼回事，他知道古堡的存在嗎？是​​他故意引我們進去的嗎？還有，直升機的鑰匙，你是在哪裡找到的？」
　　
       「我根本就沒有找到直升機的鑰匙，倒是跟著某個白痴綁匪的腳印，找到了幾公里外的另一架直升機！」林芷顏瞥了某個粗神經的女孩一眼，「那綁匪腦袋少了好幾根筋，居然連腳印都忘了抹掉。」
　　
' }! R) P# a/ `: Z0 e: v5 y       雪倩抬起頭，滿臉憋屈的抗議，「我才不是白痴呢！」
　　
) \1 r- g5 Q, [8 q! g' h# h       老女人笑得更開心了，逗她道：「真的好奇你的腦袋瓜子是什麼構造，要不要給姐姐看看？姐姐有外科醫師執照哦，解剖大腦一點都不會痛。」
# g4 Y# W5 ]$ u8 l/ ?# E! o/ `　　
       「嗚，不要！」女孩嚇得用力抱住了小腦袋。
) J' V9 T8 Q; u- s3 P  }. L　　
/ N- V4 W. b% R, z/ y' I' ]# f       「好了，別嚇她了。」我無奈的擋在雪倩身前。
　　
2 r# s( @" {0 |       有時候自己真的搞不清楚老女人的腹黑屬性究竟爆點在哪，貌似她最喜歡玩弄小女生了。難道這傢伙有蕾絲邊的傾向？
" L1 {6 S% H# i( ~! ^! t　　
4 Q$ @  G( A6 b0 D/ s0 R3 N; `: ^5 R, _       「說說百年時光包裹開啟時發生過什麼吧。」
( d7 @$ A' Z" s$ [　　
+ F3 e3 S- Z" g       「什麼都沒發生。」林芷顏沉默了一下，「不過就是因為什麼都沒發生，所以才會顯得非常蹊蹺。」
- ~3 U1 w! n0 C9 W, Y% X" z　　
( _8 Z: E, y4 d# `4 H+ O8 Y: Y, u       「不錯，楊俊飛失蹤絕對不該雷聲大雨點小，八月二十六日晚上鬧得肯定很大，只不過是被有心人掩蓋了。」我用手指敲著桌子，「按順序將你調查到的東西講來聽聽。」
　　
       老女人點點頭，翻出了記事本。
- O: y5 S$ ]& S  X( f　　
; n8 n+ S' T8 X7 J2 T9 k* d3 Z       「那天，奧托鎮的現任鎮長舉辦了隆重的百年包裹開啟儀式，儀式上博物館館長托沃格和副館長沃特女士兩人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裡面露出了另一個較小的包裹。」
7 J* C: |. D( b/ V( M" F　　
" V! l* |9 p; Q8 ^2 D       「上面寫有些東西呢，哈哈。」發現還有包裹後，館長托沃格先生舉著小包裹跟現場的人開玩笑，「看筆跡，應該是當年的瑟蘭市市長約翰·羅格德親手寫的。」
' ]  ]) z9 Q( L( d　　
5 \( f5 |$ S7 |  ~' l       「小包裹上寫了什麼？」我打斷了她。
　　
       林芷顏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用紅筆寫的，充滿了警告意味。上面只有寥寥幾行字，『百年的平靜，暴風雨即將席捲世界。當包裹打開，古堡凋零，潘朵拉的寶盒，將再次開啟。」
　　
       我皺起了眉頭，「這是歐洲曾經很流行的預言詩。」
# m4 {, C& J& T2 i7 i　　
       「我倒是覺得當時的市長塔羅牌玩多了。」老女人撇撇嘴。
2 d9 g& C2 U! G　　
       「古堡！潘多拉寶盒！」我默念著這兩個名詞，越發的覺得逼近危險。這首預言詩滿是駭人的內容，怎麼感到有種世界末日來臨的錯覺。
, {/ x* ^. r" S5 j: j9 E: ?% F　　
       古堡？古堡！不會就是我們進去過的那個地方吧？同樣在挪威，距離也只有百多公里遠，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那潘朵拉寶盒是什麼？是某種寓意，還是字面上的意思？唉，資訊量實在太大了，沒辦法清晰的理清楚。
6 \* j% s$ ~) |/ H) X. z' ?　　
: b# K- b: L; P% h2 ]* c/ \, l7 y       林芷顏見我進入沉思狀態，不緊不慢的繼續講述起來：「館長托沃格先生拍照後，將包裹遞給了副館長沃特女士。然後，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靜待沃特女士打開小包裹。然後大家看著她一件一件的將包裹中的東西掏了出來。先是一些紀念性的旗子，包括一面挪威王室的旗子，以及上世紀初的一些檔案。
* Y$ a8 a7 m( g- ^2 y　　
" Q/ e5 ]6 e/ T1 h! q! q- w       「『對於我們博物館歸檔者來說，這是個金礦。』館長托沃格先生看大家略有些失望，急忙救場：『不過我們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些東西。那些石油股票和海洋之星在哪兒？』
　　
& `0 r- x, X4 t" \& G       「由於時間有限，包裹中的物品並未被全部展示，工作人員隨後宣布，他們將在分析後給出一個包裹物品清單，其中包括其他意外發現的物品，然後這個雷聲大雨點小的百年包裹開啟儀式就結束了，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最慘的是，第二天就發現了百年前的債券，本已經負債累累的奧托鎮徹底破產了，而且如果真的發現了債務的話，足夠小鎮再破產三次！」
% A% R. [& ^" ?, d9 T: i9 u　　
) G6 A7 q/ Z; t$ a( M2 d& D: Z       「等等，發布會真的就這麼結束了？有弄到包裹開啟時的照片嗎？」我又打斷了她。
　　
       「必須的。」林芷顏將平板電腦遞給我，「有一段清楚的影片。」
　　
. U4 S- ?6 X$ r* {. [       我接過來，迫不及待的點開影片。這段影片足足有兩個多小時，從發布會開始到結束，都記錄得很詳細，視角也不錯，能看到講台的全貌。
　　
* a; x7 b. D; Y' y# Y       我快進了一段，一邊看一邊問：「一九一二年發生過什麼大事？」
' e, n! k& V% V/ l, T1 f8 j　　
* r* b& D4 _5 D. ~# |$ H- w       「也沒什麼太特別的。」老女人輕輕搖頭，拿出另一個平板電腦查了查，念道：「那年，阿爾弗雷德·韋格納提出大陸漂移說。維克多·黑斯用氣球發現高空輻射。馬克斯·馮·勞厄發現X光衍射。
* L/ v# e. L0 A: l* |　　
& M, g- w6 |  m7 v! R       「一月一日中華民國元年，孫中山在南京就任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宣布成立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同月六日，新墨西哥州加入美國。次日十二日，溥儀宣讀清室退位詔書，清朝滅亡。
　　
       「三月降落傘首次被使用。四月十四日，鐵達尼號撞上冰山，十五日沈沒。五月五日，第五屆奧林匹克運動會在瑞典斯德哥爾摩開幕。十一月，阿爾巴尼亞宣布獨立。全都很瑣碎，沒有參考價值。」
　　
8 r  y& X) z: K       「也就是說，其實一九一二年並不是重點？」我低頭沉思了片刻，「究竟開啟時光包裹的當日，楊俊飛幹了什麼？他去搶劫包裹中的某樣據說和我有關的東西，機率接近百分之百，可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6 ^3 r) B9 Q! t4 _5 D6 c　　
       我思忖著，眼睛死死的看著影片中博物館兩位館長將包裹一點一點的開啟。那平淡無奇，泛著光陰顏色的包裹顯得很普通。
2 v& s0 B* y. W5 ^, M7 Y　　
, b% X; A8 g6 _) X8 R8 U       從館長打開第一個包裹，到副館長將內層包裹小心翼翼展開，把內部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掏出來為止，我都不願眨眼，最終自己卻失望透頂。
8 M. M) f& \2 R. s# v! T4 y　　
       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都沒有看到。如同新聞和林芷顏調查的那樣，真的就只有挪威皇室旗子、一些檔案和零碎的東西。
- L( j! a0 L0 ~: ?. M5 p% s- Y　　
       既然是和我有關的東西，理應我一眼就會認出來，否則怎麼會就連楊俊飛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我卻一頭霧水呢？
　　
3 M" C2 _$ N+ J$ `) V' P! W# d       該死，百年包裹中究竟隱藏著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找不到，沒理由啊！這根本就不科學嘛！我惱火得險些將平板電腦摔在地上，李夢月見我面色陰鬱，擔心的走過來，撫摸著我額頭上皺起的深深皺紋。
　　
       她的視線掃過銀幕，眼中突然爆出了一絲精芒，可冰冷的臉上依舊什麼也沒有顯露出來，平靜無波，彷彿什麼也沒發生，可眼睛，卻死死的凝固在包裹裡某樣東西上。
　　
3 x3 U- |, E/ H+ W8 J       我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波動，而是抬頭看向雪倩，「小倩，還不願意跟我講講你的經歷嗎？」
　　
3 f# D) F" A' n: v1 c( |. K6 J       「沒興趣。」女孩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9 t4 T3 @( ]" |+ M% @　　
       我苦笑，「沒關係，我有的是耐心，你以後就待在我身旁吧，放心，我絕對不會放你離開的。」
0 G: I- s" q4 D1 J% N, u- |. r6 P　　
* m, o4 ~" J+ }: p5 {, Z7 c       雪倩怒視著我，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了憤慨。
6 u# I- x# l" e6 ]  Y2 e　　
* |1 D% b# p  x, }. Q( n$ s       「芷顏，給我一份包裹內物品的清單。」我對老女人說。「平板上有，就在第二頁。」她撇撇嘴，饒有興趣的將視線游弋在李夢月以及雪倩二人之間。
6 M, @( e% ~, b- J& N8 S$ w, \　　
       突然，她的視線猛然一滯。
5 h- M; K9 s( a" y$ R/ |) s  v+ U

: f, `" z9 x  [9 ~6 |6 A

1月23

# X! T7 N* L* {
　　Chapter 10 撲朔迷離
# e6 f* s1 U2 W8 w6 C' u: E　　
　　有個情感教授曾說：與樂觀主義者不同，悲觀者犯的錯誤少些，他們在問題決策上更謹慎，因而少上當。而且，有負面情緒的人想問題更深刻，更具有分析能力、較少依靠直覺，特別是能夠在困難時期保持清醒頭腦。
　　
/ k! h9 n$ y$ l- }0 O　　或許，我從來都是一個悲觀主義者，每經歷一件事，我就會更加謹慎一點，可惜事與願違，不論有多小心翼翼，自己也沒辦法抗拒命運的強姦，所以當林芷顏一眨不眨的看著雪倩的時候，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這位死去的初戀女友的妹妹，又惹什麼事了？怎麼會令老女人看得目不轉睛？
! r6 r* `6 Z: m+ N2 a) D" k. `　　　　
6 ?- A+ n  k0 U2 d- l6 T　　「看她幹嘛？」我也轉頭看向仍舊蜷縮在房間一角的女孩，用略沙啞的聲音問老女人。
　　
) t( T( B3 h6 y　　「只是看她有些眼熟罷了。」林芷顏用右手托著下巴，左手手指在空中衝著雪倩虛劃，「怎麼說呢，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 b  Z) |7 R! o9 _$ ?& e4 |　　
　　「廢話，你見過她好幾次了。」我鬆了口氣。
　　
　　「不對，真的在哪裡加過她，不是真人的那種。」老女人摸著腦袋，在平板電腦的螢幕上劃來劃去。
　　
& V2 z: V% Q$ e' c0 Y0 P+ n$ G　　我低頭，繼續看起百年包裹的物品清單來。
　　
　　「想起來了！」林芷顏突然大叫一聲，「我想起在哪裡見過她了！就在開啟百年包裹的開幕會上！」
　　
　　老女人搶過我手中的平板，回放影片，最終將影片定格在了一小時十三分三十五秒上，「你看，這個模糊的人影，肯定是雪倩。」
( G8 ~& W4 G% c6 p4 B0 `' Y　　
+ d3 f) F8 z( ~1 `4 v　　我定睛望去，果然，雖然影片放大後有些不清不楚，可漂亮的雪倩還是有些顯眼。她坐在來賓席第三排，離強森的席位不遠，雖然隱蔽在角落裡，可呆呆的神遊天外的表情將她的身份顯露無遺。
　　
& V+ q$ h# R- R% p　　「小倩，沒想到二十六日那天你也在場。」我看著雪倩，商量道：「跟我說說情況樣。」
! x5 b" W- N. Y. E8 s　　
　　「白痴，我憑什麼告訴你？」女孩張嘴沖我吐舌頭，滿臉不屑。
- ]6 d3 ~9 A5 s4 }1 J( M5 M$ Y! d　　
　　「女孩的時間到了，男孩們先出去一趟。」林芷顏嬉皮笑臉的揉了揉拳頭，眨著眼將我朝房門外推，「小夜，你出去溜達一趟，半個小時候再回來，我和大姐頭好好跟你家的小清新增進感情。」
, r/ O3 g( Q. K: O# h! B3 l5 W　　
) `5 m: G0 f1 _3 \" R　　「嗚，不要！」就算再秀逗的人也會感覺形勢不妙，雪倩發出「嗚嗚」的哀號，本能的又想躲到我身後。不過李夢月根本沒給她機會。
+ ^$ X" B) L0 ]　　
% k- B0 G2 D# S0 t: O9 ^　　李夢月少有的露出了躍躍欲試的情緒波動，用膝蓋想這所謂的「女孩時間」都明白絕對不溫和。
　　
/ r3 s$ x, b0 J9 @1 W  M$ h　　「別鬧得太過了。」我本想反對，但考慮到雪倩的倔脾氣，最終還是走了出去。
4 B$ _$ p- ?5 _　　
　　關門時，林芷顏滿臉惡魔般的笑，如果帶著紅色的大邊框眼睛拿著皮鞭，絕對能化身為漫畫中的邪惡女王。
4 ]8 X  H7 V+ d　　
  t& V& {# k! {% z　　我沒有用耳朵貼著門偷聽的惡俗嗜好，乾脆走出酒店，在奧托鎮的街道上溜達。
; M! V- F& {2 T9 N# a　　
　　這個小鎮不大，到處都充滿著挪威風情，雖然快臨近中午了，但是來往的人卻極少。最近兩年歐洲經濟不景氣，大量的福利削減政策，讓這個飽受摧殘的小鎮更加弱不禁風了，那疊厚厚的百年前的債券，估計正令現任鎮長頭痛得要死。
　　
) F5 z% M: ~% ]$ e2 F% `　　在街邊的熱狗車上買了當地口味的熱狗，味道還算不錯。我慢悠悠的閒逛，腦袋裡不斷思索著最近幾天發生的事。
　　
　　那個古堡，自己仍舊十分在意，雪倩提及她用了兩個神奇的能夠互通的鐵圈來捕捉我，可是我們卻沒有被傳入預定地點，而是進入了某個至今都不清不楚的空間。
　　
　　還有那團白霧，為什麼偏偏莫名其妙的將我倆送來了奧托鎮呢？
8 I: {+ f, M: h5 S9 o. N　　
4 P* R( ~* U% `- L% _( q: v) k　　奧托鎮和古堡之間，難道有某種必然的關聯？如果真有關聯，那究竟是什麼？
　　
　　我猛地皺了下眉頭，或許被傳送過來，並非莫名其妙。
3 H; ]. i9 n+ n　　
# K6 r' J* m6 W1 V+ Z, R　　當時身在古堡，我就猜測那古堡和藏在百年包裹中的物件有所關聯，如此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正是那個東西，使自己來到了這裡？它不斷在針對我，干擾我周圍的一切，為的就是將我召喚過來？
3 ]+ V0 ^0 r5 G) s" h! Q+ v　　
　　可，憑什麼它認得我？一個百年前就封印了的東西，關我屁事！為什麼老男人卻硬說和我有關，甚至不惜打破與強森的僱傭關係，冒著名氣變臭的危險毀約？
　　
　　到底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越發的一頭霧水了。全世界知道的事情，為什麼就我搞不明白，蒙在鼓裡？
　　
　　帶著滿腦子的疑惑，慢慢地溜達到了我被傳送來的位置，停下腳步，刻意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是個十字路口廣場，看地圖，基本位於奧托鎮的中央，附近的街道很整齊，紅色石磚鋪就的地面看不出任何異樣。
　　
　　可偏偏就是這地方，卻發生了超自然現象。我和雪倩在那團神秘白霧消散後，剛好出現在這兒，是巧合，還是必然？難道這塊地面下面，有什麼蹊蹺？
　　
　　突然聽到附近很吵，我抬頭望去。廣場的右側，是奧托鎮政府大樓，這棟足足有數百年曆史的建築不算高，但是瀰漫著濃厚陳舊的歷史氣息，一大群人圍坐在政府門前，似乎在圍觀著什麼。

我　　好奇的上前看了看，只見一個有些面熟的中年挪威人搭起單人帳篷，坐在一張瑜伽墊上閉目養神。他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可挪​​威的冷空氣吹拂在臉上，依舊令中年人凍得瑟瑟發抖。
2 n8 x3 _! P  S1 R. m( M7 E" I　　
　　「他在幹嘛？」我回憶了一下，頓時記起了這傢伙是誰。剛才影片上才見到過，正是奧托鎮現任鎮長。
! j; c: y; i+ t3 T+ F/ s. G2 O　　
+ H. V% O3 n7 \4 T& W1 z　　旁邊一居民用尊敬的語氣稱讚道：「鎮長在幾天前求市政府援助，居然被拒絕了，所以他準備在政府大樓前搭起帳篷，絕食示威，以爭取中央政府緊急求助，以便地方政府支付賬單償還債務。」
　　
0 t, U7 e8 i" [: c) K& ]　　「百年前的債券真的有人來認贖？」我驚奇道。
9 A# m4 w: w/ \6 m& V1 p4 K& s5 x　　
4 ~* N. B% B8 U* \+ t　　「當然，百年包裹開啟後，債權人全都跑來了，這是逼得我們山窮水盡啊。」當地人語氣裡全是鬱悶和無奈。
　　
3 B( H* [  L8 b* Y' p　　我撇撇嘴，笑得很隱晦。這件事太蹊蹺了，百年包裹中的債券雖然確實有，但是有意的沒有公佈債權人，意思就是希望那些死了兒女沒有後代的債券變成死案，減少損失，可是債權人卻在幾天後全都冒了出來，簡直不正常，幕後沒有逼宮的黑手的話，絕對說不過去。
　　
% q$ t$ c9 p& v. B7 Q　　那些隱藏在債權人幕後的勢力，是想逼鎮長教出包年包裹中的東西呢，還是別有打算呢？
# d9 f+ s- n, }$ r( Q　　
　　我托著下巴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突然感覺背後一涼，似乎有一雙沒有感情的視線死死的鎖定住了自己，猛地回頭一看，剛好看到了一個乾瘦的年輕歐洲人，他穿著廉價衣服，精神萎靡不振，見我發現了他，那個傢伙慌張的拔腿就跑。
　　
　　「給我站住！」我沒多想，連忙追了上去。手裡暗暗摸到了偵探社配發的小手槍，跟著他來到了一條偏僻的小巷子中。
　　
　　「站住，再不站住我就開槍了！」四下無人，也沒有陷阱的跡象，我毫不猶豫的舉起槍，朝跟蹤者右側的牆開了一槍，那傢伙嚇得頓時停住了腳步。
3 `' Q* b4 E$ R- X. z; p- A( I* W　　
3 \9 b1 {9 w" S% [　　「別，別開槍，我沒有惡意。」他連忙舉起手，背朝我，全身都嚇得發抖。
　　
　　「慢慢轉過來，別耍花招。哼，沒有惡意，沒有惡意那幹嘛跟蹤我，還心虛的逃跑？」我一邊示意他轉身，一邊緩慢的朝他靠近。
" F( q! g/ J' E" e  c　　
: e  L; P( ]) Y) c　　「只是看你有些眼熟而已，多看了幾眼，沒別的，真的！」
　　
　　偷窺者將身體轉正，我看清楚了他的臉，是個歐洲人，形容憔悴，大約二十五、六；鬍子拉喳的臉上有股不健康的色彩，精神似乎也只比住在橋洞下的流浪者好些。他的衣衫隱蔽處有些補丁，將他貧困潦倒的經濟面狀況顯露無遺。
　　
　　「看我眼熟？」我聽完這話，頓時樂了。
- g. y% n. F* M0 [# b+ o" x　　
1 S: i, U0 `2 m  \/ p8 m　　人種不同，對面部的識別就會出現障礙。亞洲人常說看老外每個人幾乎都長得一​​樣，其實歐洲人對亞洲人也同樣如此。
　　
　　很少有歐洲人在熟悉對方前，會一眼就辨別出亞洲人種誰是誰，他說他看我眼熟，如果沒有撒謊的話，那這傢伙就絕對不是只見過我幾次。
5 e% v4 O/ n1 y: {; g　　
3 s& `* M7 t; g/ X　　這樣的話，意味就深長了。他究竟是在哪見過我？我的記憶很好，自己絕對沒有見過他。
) o0 V5 i0 L1 m0 V　　
　　「真的，真的看你很眼熟。」男人用結巴巴的英語說著，「真的。」
　　
　　「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走一趟吧。」我繞到他身後，將槍縮到寬大的衣袖裡，「在前面慢慢走，我膽子小，不經嚇，一被嚇到就會手抽筋，到時候槍走火了可不太有意思。」
　　
　　男人打了個哆嗦，滿臉沮喪的耷拉著頭。他沒有過多的反抗，而是依著我的命令跟我回到了酒店。翻出幾條袋子將他的手腳綁住，嘴也塞住，確認他沒辦法逃走後，我又在他身上找出錢包，放入了自己口袋裡。
' n$ w0 g9 b% i- ^% b7 m- ?　　
　　推門走進一眾女孩的房間，雪倩沒缺胳膊少腿，甚至連傷痕都沒有，就是臉色有些楚楚可憐。大大的眼睛淚汪汪的看著進門的我，憤恨惱怒全消失得一乾二淨，看我的眼神完全是只表達著「主人總算回家了」的感情色彩的小貓。
　　
; s# j3 Q5 x( I' ]3 f$ u　　真不知道老女人和守護女幹了什麼，總之女孩被嚇得夠嗆。她坐在床上，手抱著膝蓋，下巴抵著腿，直到現在都還在瑟瑟發抖。不過，沒有體罰就好，我鬆了口氣，用眼神詢問林芷顏究竟問出了什麼。
. {" Y0 B/ R; f　　
5 _& Y5 M3 x+ [7 R" P( ?$ ?　　「小倩，你有什麼想對小夜說的？」老女人溫柔的將手搭在了女孩肩膀上。
　　
6 X3 g' J4 @; V6 g+ ]$ S2 ^8 Q　　雪倩頓時渾身一顫：「我說，我什麼都說，就連沒穿內褲的事情都可以告訴你們。」
9 [& T* D) u3 C1 F　　
) b" R" \0 J9 r! D8 D　　「這個我不需要知道。」我額頭上立刻露出了三根黑線，要穿上她身上那套貼身的蛙人服，一看就知道不可能塞得進內衣褲……想什麼呢，完了，我被林芷顏傳染得越來越邪惡了！
, H' B* w! {( n) Q2 Q　　
　　狠狠瞪了老女人一眼，在她莫名其妙中，我摸了摸雪倩的頭髮，柔聲問：「二十六日那天，你怎麼會待在包裹開啟儀式現場？」
; g  E) V) S% d+ J2 v+ Z$ w　　
　　「我是跟老大去的。」雪倩乖乖的回答。
8 g' O1 U: |( O2 L　　
　　「你們老大？」我拿起平板，將影片調到了有她的場景，隱約能看到一個男性在雪倩身旁，但是看不清楚長相，「這麼說，你們也是為了百年包裹的某樣東西？」
( d2 x2 X" G; i* ?' ]　　
* t* \$ L$ x. }  V0 @6 a　　「嗯，我知道的不多，但是老大曾經說漏嘴過，那包裹裡的東西是世界上好幾個大佬在一九一八年，共同決定放進去的，原因不明。據說，那個東西能令人永生！」
+ B3 u1 `: d$ _: _! O" K　　
　　「永生？」我和林芷顏同時驚叫起來。
* I# U' a9 }# H( ?, p* [　　
　　李夢月的臉微微一抽，從鼻腔裡發出微若蚊子的冷哼聲。
　　
. M1 A% l* I, ~1 O: |8 [　　和老女人對視一眼，我的表情嚴肅，「既然說那東西是一九一八年放進去的，可包裹確是一九一二年就已經封好了，難道其後幾年，其實打開過？」
) D  O  r3 c& g　　
# J& ?) G+ W" R0 [# i5 N　　「應該如此。」林芷顏點點頭，從平板調出資料，「你看，包裹清單中出現了兩張一九一四年的報紙，這意味著它們至少是在包裹被封兩年後放進去的，這個問題難壞了當地的歷史學家。更無法解釋的是，這些報紙是放在一堆市政廳財務票據，和一些移民美國的居民的檔案裡面。」
　　
: J1 g6 H" M& }! C, T' z) b　　「既然一九一四年的東西都有出現，那一九一八年再放入某樣物品的可能性，確實有，而那東西，就是楊俊飛認為的，和我有關的東西？我怎麼沒有在影片中見到過？」我的臉陰晴不定。
　　
　　「可能性太多了。」林芷顏聳了聳肩膀，「有可能是你根本就不了解你自己，也有可能是社長比你​​想像的更要了解你。」
/ F! w; P; ?9 B% Y% n* s' K2 u5 T　　
+ U7 S% P. U; {! q7 q　　我沉默了片刻，老男人楊俊飛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根本不可能！除非他以某個管道知道了某個沒有告訴我的，關於我的資訊，而那個資訊，我根本就不知道。但是百年包裹中的物件，居然涉及到「永生」這種令全世界所有人都瘋狂的概念，我實在不清楚該如何評價，是相信，還是不信。
  B4 o0 c. ?0 J" a　　
. Q+ x" f6 p8 U# Z　　我的老對頭陸平，他不知道活了多少歲，至今沒有老去的跡象，仍舊保持著二、三十歲的模樣。他的女兒，那個電波女陸筱筱，也同樣搞不清楚年齡。他倆究竟會不會永生，我所從揣測，但明顯比普通人活了更久。
" G/ n, Z3 P# `0 J5 x: o　　
$ f9 X! Q6 a0 F1 A　　但是永生，從科學到生理而言，根本是不成立的，例同永動機，理論上的永動機確實存在，可涉及到實際，等式就無法完成。畢竟人生是個大泥潭，總會有摩擦力來阻​​礙你永遠的存在下去。
　　
　　所以，永生是不可能的。至少我是如此認為！
　　
- h- I) M% W8 ?" L9 o( y* R5 E　　「永生啊，難怪全世界所有隱藏著的老怪物都發瘋了。」林芷顏撇撇嘴，好不容易才收斂起自己的震驚，「現在所有人都在按兵不動，每個人的視線都在暗中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這個小小的奧托鎮，用暗流起伏來形容，都是太輕了。」
　　
　　「跟我有關，也跟永生有關……」我摸著額頭，滿腦袋亂麻，怎麼想都扯不到一塊兒去嘛，至少我的記憶裡，沒有任何東西和永生這種概念有所聯繫的。
　　
  Q" ^% e" G2 W; M7 S　　眼神又看向雪倩，我問：「你們組織叫什麼名字？」
2 X: U* u2 x7 U　　
& F" K: v  q9 G# ^0 p0 ^　　「不知道。」女孩搖頭，「從來沒人跟我說過。」
1 I/ N; C( M; q! V4 p　　
　　「白痴，就不知道問嗎？」老女人對眼前少根筋的女孩實在無語了。
2 c8 `0 o, A! N, O2 O　　
　　雪倩撓撓頭，恍然道：「對哦，怎麼就忘了問呢。」
　　
3 r1 S" j7 y& i0 V5 ^8 J' h+ E2 _$ ?: H　　「你故意的吧，是不是欠修理了！」林芷顏怒氣值頓時飆升。
1 q$ E2 l: H3 C4 p. Q　　
　　「淡定，淡定。她應該沒有撒謊。」我將她倆隔開，又問：「你們組織在什麼地方，這總該知道了吧？」
　　
　　「不，不知道。」雪倩有些不好意思的搖頭。
- D9 z1 k; s" Z5 w　　
- @6 p4 D. q' B5 `' W# Y: p　　「完了，這傻女孩明顯是培養來專門對付你的砲灰。」老女人撫摸著自己看不見的抬頭紋嘆口氣，「算了，再問下去她也是什麼都不清楚。」
　　
. ]0 J. ]: E% a　　「那就不問了。」我撇撇嘴，「剛才在外面逮住一個跟蹤我的傢伙，打扮得像流浪漢，但跟我說的話卻有些意味深長。」
* W( t3 o' R; K" ~/ f5 Q　　
8 n/ Z& [8 p2 K6 V9 l* ?( j& e  Q　　一邊說一邊掏出男人的錢包，離開看了一眼，頓時，我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靠！這貨居然叫做皮爾托·羅格德！」
　　
　　「皮爾托·羅格德，嘛嘛，完全是個很普通的名字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林芷顏不屑的說。
　　
, A4 h8 U: C" Y: A5 D/ H* M9 ?　　「這個名字確實普通，但倒讓我聯想到了一件事。」我平復著急跳的心臟，「百年前封印時光包裹的市長叫約翰·羅格德，而我們進入的那個詭異古堡的主人是喬伊·羅格德，現在又冒出了一個叫做皮爾托·羅格德的傢伙跟蹤我，還說我眼熟，這不可能是巧合！」
) d- X2 Z( ^9 S$ v1 L+ l　　
8 c3 W- G8 p' _1 L) y0 }. I　　老女人頓時也激動了，「這樣說來，確實有關聯，走，去看看你那位自己送上門的朋友！」

9 q: [/ d! a" [- x# ~9 ~7 d) ^

1月23

( g1 B) T1 F4 g
　　Chapter 11  8月26日發生了什麼？
% O3 v+ q) M( j( z! f0 T　　　　
　　等我們跑過去時，那個叫做皮爾托·羅格德的傢伙，居然已經逃跑了，地上的紮帶被剪斷，窗戶大開。林芷顏走到窗戶邊向外瞅了瞅，搖了搖頭，表示發現不了任何痕跡。
& `* ^: b1 A# O8 e. U0 @　　
2 B) h  q# i6 s8 h* v　　我也檢查了地面，臉色十分不好看，「他是被人救走的，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劫持。看地毯上的鞋印，來人有三個，其中一個將皮爾托打昏拖走了。」
　　
　　「走了，不到五分鐘，可以追？」李夢月看了看地上的痕跡，用眼神詢問了我一下。
6 Z. T. C2 n% O4 I　　
　　「盡量將他和綁匪一起帶回來。」我吩咐道。
　　
　　李夢月微微點了點下巴，從窗台上跳了出去。等我望過去時，她已經消失成了街尾的一個小黑點。
　　
　　「看來那個傢伙十有八九是個重要人物，說不定知道楊俊飛的下落。」老女人思忖道，「你說那個皮爾託說你很眼熟？會不會是社長給他看過你的照片，又或者是社長利用他來聯絡你？」
　　
6 x! {1 N. ], M7 A  q. q8 m　　「可能性不大。」我否定了，「或許有別的可能，例如我們知曉的三個羅格德，屬於一個家族，那家族的根據地，就是離奧托鎮兩百公里遠的深山古堡。老女人，你馬上查查。」
3 u' q; j, M6 [* Q/ F3 W/ N　　
6 t# o9 X* _: f9 e5 ?1 k　　老女人點頭後撥了幾個電話，利用偵探社的關係網，很快就查到了有用資訊。
4 ]8 T) ?) I: c* V9 U$ y　　
　　「不錯，那個古堡確實屬於羅格德家族，一九一二年，時任瑟蘭市市長的約翰·羅格德，是古堡第二十二代主人，自他之後，整個家族就一蹶不振，而且神秘兮兮的，很多人都說古堡鬧鬼，用人們陸續主動辭職。
　　
　　「喬伊·羅格德是二十五代主人，他四十三歲，有一妻子，一兒一女，全家人獨自居住在古堡中，不過上月的二十六日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其後喬伊的律師聯絡了他的侄子，皮爾托·羅格德，執行了遺囑，所以，皮爾托·羅格德正是古堡第二十六代的主人！」
　　
　　「古堡，又是古堡！那充滿了神秘色彩的古堡主人，為什麼會說看我眼熟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歐洲人能將亞洲人看到眼熟，恐怕他的記憶深處深深地烙印著你的模樣呢。」林芷顏吐糟道，「會不會那傢伙是個基佬，把你當成好基友了！」
% a  N0 a2 }- `) J. U% T2 ^* [1 ~* g　　
　　「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我滿身都是雞皮疙瘩，「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楊俊飛如何失蹤的。」
( ]& z4 _# n3 A' w- z! j- H　　
+ q4 i! P! a- R0 h: w2 `# C: }0 {　　就在這時，一個弱弱的聲音突然道：「我，我可能知道些。」
　　
　　雪倩畏畏縮縮的舉著手，可憐巴巴的望著我們，「如果我說出來了，夜混蛋必須放我走。」
& J0 H3 |, U3 l7 D7 ?　　
: }7 [2 Z# J# K+ C4 N　　「這個……」
　　
8 x: A, D7 K, z2 M　　我剛想拒絕，林芷顏立刻打斷了我，「沒問題，我做主，你只要把知道的東西統統告訴我們，我就放你離開。」
　　
/ M9 C+ M( a7 a( H. X# E1 ]) D　　「耶！」女孩雀躍的用力點頭，「那個楊俊飛，我認識，早就看過他的照片了，所以在儀式上，我第一眼就發現他坐在一個肥頭大耳的老頭邊上。老大介紹說，那老頭叫強森，是世界上有名的金融大亨，也是我們的僱傭者之一。我們的目標是盯緊楊俊飛，如果他有異狀，不惜一切殺了他，奪取他找到的東西。」
# @- P  a5 O  f& m% ?8 V! J　　
　　我和林芷顏頓時驚訝了，沒想到強森居然留了這麼一手，不光不相信楊俊飛，而且還有殺人滅口的打算。
　　
) n3 k' V' h$ C2 L, c) Z" {　　「你們兩個人就能對付社長？」相對於雪倩的身手，林芷顏顯然有些不相信。
　　
9 j) m( I& {' }2 D- P　　「當然不止我們。」女孩微微搖頭，「老大說，叫強森的老頭請了一大堆明明暗暗的勢力，為了那東西不遺餘力，甚至拿出了身家的一大半作為懸賞，說是只要為他得到那東西，錢就是誰的。」
　　
　　「他為了一個道聽途說的傳言，居然能付出那麼多，這老頭帕金森氏症是不是有些嚴重了？」我撓撓頭，繼而反應了過來，「強森，不會的了某些絕症吧？」
6 ^4 F0 H* F0 V- A; a　　
　　林芷顏「嗯」了一聲，「那傢伙是個奇才，可惜有個缺點，太好色了。」
　　
　　難怪老女人對他有些不爽，難道強森老頭強悍的佔過她的便宜？就算是佔便宜估計也是未遂，否則以林芷顏的性格非不擇手段把他殺了不可。
4 V3 P0 a& b( j+ H  v3 s3 C; k3 U　　
　　「就因為好色、為老不尊，所以當一個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漂亮女孩藉機接近他，和他天翻地覆的苟且了好幾天，然後咬舌自盡時，他才發覺有些不妙。」林芷顏繼續說道：「強森也是活該，快八十歲的人了，還到處玩弄小女生。他明明清楚那女孩的來龍去脈，還玩得興致勃勃，沒想到報應很快便到了，女孩突然自殺後，他連忙醒悟過來，招來私人醫生做全面檢查。你說，他患了什麼病？」
& b, C2 N# T* E) e; D: @$ T$ c　　
6 g( ]$ i4 {% l7 A　　「愛滋？」我眨巴著眼睛，聽八卦聽得津津有味。
; t( O, a& n) _, P* E　　
　　「女孩身上確實有愛滋病，而且不是普通的愛滋病毒。」老女人眉開眼笑道，「試著想像一下，梅毒混合愛滋，在混合十多種陰毒的性疾病加在一起，會造成什麼馬太效應？」
　　
　　「想不出來！」我搖頭，作為男性，這種可怕的報復行為令自己從性器官到菊花都在發冷。
3 U1 O3 n$ b+ A+ k; ?5 K: I+ m　　
2 ~9 z% j+ F/ h; |7 h& @) ~1 k0 y, t$ K　　「我也想不出來​​，但坊間流傳他的病以現今的醫療手段是不可能治好的，估計也活不了一年了！」林芷顏道，「所以最近幾個月他瘋了似的在找治病的方法。」
　　
　　「原來如此，百年包裹中藏著永生的秘密。或許他覺得，既然都能永生了，些許複雜的愛滋病和性病，就能不藥而愈？」我點頭，「好想法！但是抱有這種想法的大佬們同樣不少，那些人很多也換了絕症，或者壽命將盡。爭奪如此激烈，他只好用全部身家孤擲一注，唉，一個發瘋的老頭是很可怕的，更何況這小老頭手握大量的資源。」
) V% Y4 Q2 R& }. Y/ d/ G$ x# |0 ~$ i　　
2 G* w7 |0 ^; J( [4 E　　「所以我們需要更加步步為營。」老女人看向雪倩，示意她繼續講。
8 z2 H) W* `3 E　　
2 C. [! f/ l  R! B/ T1 Z　　所有女孩或許都有一顆八卦的心，雪倩聽我倆八卦，聽得口水都流了出來，收斂起滿眼的小星星，她這才開口，「我和老大一直在注意楊俊飛，當包裹開啟後，台上的臭女人把東西一樣一樣掏出來。突然，楊俊飛像是看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整個臉都僵了。」
6 z4 w3 _* H7 L# g  t. Q4 O* ]3 Z　　
5 l/ L+ `' B' ~' u9 ]: w& q　　「他看到了什麼！」我和林芷顏不約而同的問。
' R' I5 {, w8 w' _: X　　
　　「鬼才知道。」女孩笨笨的回答，「都說了我和老大在目不轉睛的注意你們社長，兩個白痴，我哪有餘閒去看那醜女人拿了什麼出來，誰知道楊俊飛又看到了什麼。」
　　
" Q: K% K+ q; [　　「你個死女孩，我，我簡直想要掐死你！」老女人被氣得嘴唇都白了，她實在搞不懂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奇葩的性格​​，就不會好奇目標看到什麼居然那麼驚訝？她好奇一下會死啊？
　　
　　雪倩被嚇得全身發抖，嗚嗚的又準備哭了，「沒看到就是沒看到嘛，是你們自己沒用，這都怪我？」
　　
; G2 o& ]' M! [$ m; L- _5 A　　「不行了，我一定要掐死你！」林芷顏的怒氣值飆到了平均線以上，「唰」的站了起來。
　　
" a) s1 x7 C0 h. J: p. `5 ?　　「淡定，淡定！」我急忙攔住她，衝女孩柔聲道：「小倩，你繼續。」
　　
1 o( {8 d# ~$ H$ s- A8 a　　「繼續說可以，不准在嚇我了。」雪倩可憐巴巴的瞅著我，像是在抓救命的稻草。
* z- j1 D0 K3 l" ~# F0 E8 c, }　　
) ~- h* ^$ e- x  k　　我點點頭，女孩這才繼續道：「你們社長只用了一秒時間就恢復了平靜，他身旁的老頭也沒有異狀，可是老大立刻就受到了簡訊，讓我們馬上將行動調入A級狀態，對了，別問我A級狀態是什麼，我可不知道。
　　
　　「總之老大把楊俊飛盯得更緊了，沒多久後，開啟儀式就在大家一陣『噓』聲中落了幕。你們社長跟強森老頭回了酒店。直到晚上九點，我睡得正香，老大才將我叫醒。」
; [! m+ k, E! D! j　　
　　聽雪倩講經過，聽得有些難受，她的語言表達能力明顯有點弱，不過從她的語言裡，我還是能發現許多訊息。那組織果然根本就不信任她！組織內部結構很嚴密，而且在接受委託，就意味著它並非無跡可尋，最重要的一點，強森，的確是起了殺人滅口的心。
　　
; g. U6 J% }0 C( L/ [　　老男人，危險了！
, D3 t% \. G) @' ^　　
　　根據雪倩的話，二十六日當晚九點十五分，她跟老大走出來，到了監視的位置，尾隨著偷偷溜出來的楊俊飛朝博物館的方向前進。
! i+ }8 [, S8 z" ]
　　那晚的夜色昏暗無光，由於奧托鎮經濟拮据，路燈在最近一段時間都換為了小瓦數的節能燈，只能堪堪照亮街道。楊俊飛小心翼翼的窺視著四周，鎮博物館的防守非常差，只剩兩個保安在無精打采的守夜。
　　
3 {/ I; k. @0 M3 `/ Q9 `　　或許是因為博物館中本就沒有太多值錢的物品，就連監視器都只有寥寥幾個，更無法做到全面覆蓋。死角太多了，所以他尋了個偏僻的欄杆，翻了進去。
　　
/ Y( x$ O! G: N8 B8 Q  f8 f( B+ l! b　　二十六日晚上，懷著跟他同樣想法的人很多。試想一群上百個世界級精英們靜悄悄的隱藏在暗處，抱著同樣的理由和目的翻過欄杆的場景。
　　
; d9 M% _7 b7 _　　這些精英們雖然人數眾多，而且各為其主，但並沒有一碰面就打架。所有人都默契的用冰冷的眼神望了對方一眼，默不作聲的較著勁，以各種方式繞過博物館最外側的電子防護措施，進入了內部。
4 }% g0 J. k1 n: Q( d6 f　　
　　雪倩跟她的老大仍舊隱在暗中，緊緊跟著目標。
　　
9 l, u5 ?7 Q( X4 Z　　楊俊飛有些傻眼，雖然他清楚這次的案子很棘手，可根本沒想到居然冒出了如此多的同行，他們每一個都不比自己差，簡直就是全世界明暗勢力的大集會。在這場合裡，有仇的人放棄了相互的仇恨，關係好的也沒有白費力氣拉情面。大家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那包裹裡的東西。
　　
　　很快，眾人再次瓦解了第二道門的防護，進入了正廳。鎮博物館中的陳設，大多是幾百年令奧托鎮耀武揚威、吐氣揚眉的那次戰役中的文物復原品和圖文資料，今天開啟的百年包裹已經放入了大廳內側後端的藝術品保險庫中。
　　
' s; Q( Z8 z* c/ V3 n! r　　百多人不哼一聲互相戒備著向保險庫靠近，這複雜的場景令雪倩有種想笑的衝動。現場每個人如臨大敵，偏偏對峙著不敢輕舉妄動，大家臉上如同吞了蒼蠅的表情實在太有趣了。
+ z. E! i* \; I/ y5 ]　　
　　沒有人敢第一個接觸到保險庫的牆壁，保險庫雖然有著厚厚的金屬層，但是對在場的每個人而言都不值一提，可是偏偏沒有人敢當第一個！
, E/ F& x$ e- o) I; \% P　　
　　氣氛非常的微妙，楊俊飛頭痛不已。他隨身帶著幾個擁有超自然能力的物品，這算是破了規矩，可是在場的所有人，誰又沒有幾個保命的東西呢？戰爭一觸即發，只是不知道誰引爆罷了。
1 ^7 U' e$ |$ k5 E& t2 t& s5 k　　
　　偌大的博物館，冰冷、安靜、黑暗，湧動的暗潮將周圍的空氣刺激得不停波動，緊張的氣息瀰漫在這塊擁擠的空間裡。
　　
: ?6 ], s2 s; @　　就在這時，頭頂的燈光突然大亮，明亮的光芒猛地射入瞳孔，引得所有人眼睛微微一瞇，有個得意的笑聲接著傳遞入耳朵中。
　　
, c# t2 j: b( f. B# w' h- X　　奧托鎮的現任鎮長不知何時從隱藏的地方走了出來，他一邊如同典型的反派角色似的不斷發笑，一邊看了眼保險庫旁穿著各式各樣潛伏服的闖入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個該死的包裹裡有秘密，不然為什麼那麼多世界出名的大佬會派人來！」鎮長把全鎮所有的警力都帶來了，警員們長槍短槍裝備齊全，共有二十多人。每個人都舉著槍，對準了場中的侵入者。
& C5 W% T, w9 c; X" \, e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侵入者的眼神裡都沒有害怕，只有戲謔。仍舊沒人開口，甚至沒有人轉頭去看他們一眼，最大的威脅，始終來自於身旁的同行們，在如此凶險的環境裡，只要一個恍惚，就會喪命。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說吧，究竟是誰派你們來的？私自闖入博物館，根據挪威刑法，可是要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盜竊國家級重要文物，判刑至少在三十年以上。」鎮長見槍支的威懾力沒有達到預定的想像，有些不爽，示意警員朝空地開槍示警。
　　
8 P/ a, E7 H5 Y5 w. a) E　　槍聲如同炒豆子似的響了一陣，地上滿是槍痕，可就算子彈打在了侵入者腳旁五公分遠的位置，也沒有讓他們中的任何人動彈一下。
　　
. n: E2 {3 E  B1 {+ \# u　　鎮長咕噥著這些傢伙究竟是什麼東西，冰冷如刀的眼神彷彿亡命之徒，可計劃，還是需要執行。於是他尷尬的咳了兩聲，又唱起了獨角戲。
　　
9 p1 {( n; p# p) v3 x( m　　「當然，我也可以既往不咎，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只要你們讓背後的人出面，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包裹內的秘密，我可以舉行一場拍賣會，大家價高者得，出錢多的，包裹裡的一切都歸他。」
4 n' P0 ~2 y, l  Y/ h9 Z　　
　　白痴！楊俊飛暗中吐糟，如果能用錢解決，那些大佬哪還需要費力氣借人情請來那麼多世界的精英，這世界以後許多事情，根本就無法用錢衡量，例如能讓人永生的物品。在無限的生命面前，哪怕只是個傳聞，也沒人願意放棄。
7 \+ D& [- y. w1 m# P　　
  r$ w6 @0 r! N9 e4 I3 K　　「我覺得，還是先將那些討厭的老鼠解決掉，我們再討論包裹的歸屬。」其中一個侵入者出聲了，「你們不覺得有群老鼠在身旁，很煩？」
　　
　　「放屁，你說誰是老鼠？！」鎮長憤怒道，他的聲音不斷在空曠的牆壁間徘徊。
8 c: B7 W- J! Y% V( n$ Q( o6 }! E3 T　　
9 j9 I$ j" G% H2 b7 z　　話音還沒落下，侵入者們已經用眼神達成了一致，一瞬間，每個人都以非人的速度撲向他們嘴裡的「老鼠」。
* S3 a4 ]* q4 L- m5 T- u& p　　
- Z* V$ E) T# J+ F! a　　警員慌張的開槍，可這些訓練有素的人，無論用手槍還是衝鋒槍，都沒辦法擊中任何一個侵入者。那些人如同鬼魅，身手飄忽不定，只不過一眨眼，槍聲完全停止，這個空間裡又恢復了寂靜如死的狀態。
' c1 n4 B- P7 }! {　　
　　二十多個警員倒在地上氣絕身亡，至死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們搞不懂自己怎麼死的，為什麼用人類最引以為豪的武器，居然不能像往常那樣解除敵人的抵抗，將對方擊斃？
　　
4 \6 b, i  g8 q　　鎮長哆嗦著跌倒在地，連滾帶爬，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低估了對方，低估了想要得到那個包裹的背後組織的勢力。那根本就是他惹不起的，可笑他還妄想要挾對方，發一筆橫財。
　　
) K4 a+ _& U# @8 C8 n/ O" U　　楊俊飛和其餘的精英都默契的沒有動他，每個人都清楚，他是離包裹最近的人，包裹中的秘密，他或許不知道，但卻知曉一些內情，而那內情，有可能正是雇主需要的。
　　
( w; n4 L( ?- b; W# N　　鎮長恐懼的抱著頭，蜷縮在牆角，隔了很久才發現自己居然沒被殺掉。他畏畏縮縮的偷看了一眼，只見那些可怕的侵入者又恢復了剛才的對峙，每個人的位置，竟然和殺警員前一模一樣，彷彿剛才那些非人的行動只是個幻覺、噩夢。
　　
　　「把保險庫打開。」離他最近的侵略者用刀子似的銳利眼神盯著他，或許是想打破沒人敢當領頭羊的僵局，既然留了鎮長一命，那就物盡其用好了。
　　
　　鎮長顫抖著，他發現那人說話的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被一大群能夠輕而易舉殺掉自己的掠食動物鎖定的感覺有多難受？沒人能夠想像！
: T: @* z$ J2 g' m　　
　　只不過幾秒鐘，鎮長就在挪威特有的冰冷空氣中除了一身汗，猶如水裡剛撈起來似的，從頭頂到腳尖都濕淋淋的。
. q9 _1 F, G. `- h　　
8 E7 W4 z7 h% T: i& G" y　　「快點！」那人見他慢吞吞的依然呆愣著，不由加重了語氣。
3 q' N" q' t( G8 O$ K0 J2 W: f& C　　
4 I& ]2 u, [  @8 H/ y  P; D　　鎮長被嚇得屎尿都失禁了，爛雞蛋似的惡臭頓時瀰漫在空間裡，就算如此，依舊沒有人動彈一下、甚至沒人皺眉，每個人都保持著最有利攻擊的姿勢，局面混亂頭頂而又詭異的保持著平衡。
, j3 ?$ p8 {- s2 E0 U0 G　　
　　「我，我馬上開，不，不要殺我！」鎮長嚇得急忙掏出鑰匙，輸入密碼將保險庫那碩大的門打開。
　　
　　靜默無聲間，厚厚的合金門在所有人眼前開放，保險庫中燈光自動點亮，熾眼的光芒將其中的景象照得纖毫畢露。
2 F$ k# l: j8 e　　
　　各勢力的人不約而同緊張得咽了口唾沫。
　　
　　「百年包裹中所有的東西都在最裡面的櫃子上，我，我保證什麼都沒有動過。」鎮長打開櫃子後總算聰明了，他一邊申明，一邊不斷向後退，準備開溜。出乎意料的是，根本就沒人攔住他，每個人的目光都死死放在了最裡面的櫃子上。
8 n$ o8 E9 {+ r: V" R" N' I9 K9 h+ P　　
6 C# b, }# Z7 O. F　　寂靜終有被打破的時候，離櫃子最近的一個傢伙以飛快的速度衝了過去，這一沖就如同撞了馬蜂窩，平衡打破了，所有人都開始互相攻擊對方，不斷用自己的身體，用各種怪異的工具和神奇的玩意兒阻礙身旁的人，希望首先搶到物品。
　　
4 P- J( \* Y1 q" U　　無數各式各樣的攻擊武器在空中不斷地爆炸，但卻驚人的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現場完全失去了控制，攻擊、防禦、死亡，每一秒都在發生，全世界的精英同行聚集在一個小小的藝術品保險庫裡，如此烏龍的狀況，居然在真實的上演，明暗勢力的碰撞，綻放出的火花簡直難以描述。
　　
. h2 U; }% w+ A　　已經出發的爭奪戰並沒有延續多久，最終百年包裹中的物品，被身手最強最敏捷的七十三人瓜分一空，每人手裡都有一個東西，剩下的六十多人，已經全部變成屍體，躺在了冰冷的合金地面上。
( v4 l) D  t; p5 R, b3 {. Y2 U& [5 J4 M　　
( p! h: L' N6 W1 g. N. u3 [　　楊俊飛就是活著的其中之一，不過他已經傷痕累累，這傢伙扯著臉部肌肉，開口道：「打來打去也沒意思，我們乾脆拿著手裡的東西找雇主交差算了，畢竟，沒人知道目標物品究竟是什麼，對吧？」
　　
　　有個低啞的聲音冷哼了一聲，「楊俊飛，你的建議倒是可以考慮。不過，先把你手上的東西交出來。」
, }' [1 y8 j) r  y　　
　　「白痴，你幹嘛不交出你手裡的東西，我做主，放你離開。」楊俊飛吐糟道。
　　
: C5 X1 d* P7 U" ~& x0 Q　　「你這傢伙的狡猾，全世界的同行都清楚。」聲音低啞的男子冷笑著，「說不定，你早知道東西是什麼了，或許，就是你手裡那玩意兒。」
　　
3 B  \$ i4 x- a/ A. W0 p- s( u　　「切，一封一九一四年的移民信你都看得起？請問，哪有移民信能夠附帶永生功能的？」楊俊飛揮舞著手裡老舊的信件，「不如，我跟你換換，我倒是覺得你手裡那份債券有點價值。」
' ^, h, }. |) \% d) y" e　　
) ~9 ~1 `9 t5 S3 s, {　　「夠了，都不要耍嘴皮子了，所有人都清楚，除非有人自願退出，否則最終能走出去的，只有一個！」有個俄羅斯大漢操著半生不熟的英語打斷了兩人。
　　
　　「的確如此，每人願意放棄手裡的東西，所以，我們只有一個人能活著，拿著全部物品走出去。」楊俊飛頹然點點頭，苦笑道，「老子一身傷，這裡仇家又多，肯定玩不過你們的，算了，老子不玩了！我退出！」
　　
　　他一邊說，一邊將那份一九一四​​年的移民信扔在地上，準備離開。
　　
' }6 }( \9 F' h* W+ i" ?　　「慢著，你怎麼證明這東西是真的？」當他走到保險庫門口，就要跨出門時，一個龐大的身影擋住了他。
　　
　　「是不是真的，你低下身子自己撿起來驗證不就得了。」楊俊飛撇撇嘴。
( V) v& L9 k( Y$ G　　
　　「你撿起來，拿給我看。」那彪形大漢命令道。
　　
　　「看來你恐怕不認識我，也沒聽過我在業內的好名聲。」楊俊飛撓了撓頭，「我可是有名的說一不二，不會亂玩手段的老實人。
　　
　　「你撿起來，拿給我看。」那彪形大漢根本沒理他的冷笑話，再次命令道。
; H" n3 V3 q! O/ Z2 l5 }8 s, i　　
, R8 ]. `" N  {! ~/ B4 [0 H　　「好啦好啦，撿起來就撿起來，你看，我的脾氣很好吧。」楊俊飛的眼睛裡劃過一絲狡黠，他銳利的視線在走動間鎖定住了右側的某個人，然後在所有人的防備都鬆懈的瞬間，以迅雷般的速度撲了上去。
/ a3 `4 O* K, z7 O: b　　
　　老男人先用手肘鎖住了那人的喉嚨，然後右手輕輕一掏，泥鰍般將他手中的東西搶了過去。雨點般的攻擊在不到一秒鐘降落下來，剩餘七十一人一窩蜂的擁了過去，暴風驟雨似的人群將楊俊飛完全淹沒了，可老男人卻笑得很詭異。
　　
6 {$ Y( o$ `- I　　人群散去後，大家驚訝的發現，他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2 N6 k" @! u0 m* H- r1 M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的任務結束，回了學校繼續找機會報復夜混蛋。」在大家聽得津津有味，神經緊張的時候，雪倩突然拍拍手，結束了講述。
2 c# _) Y- y: W1 o　　　　
6 V6 j7 O/ V6 h: b" i' j2 q+ P: I　　「沒了，完了？這樣就完了？」我心裡的落差有些高，險些被憋得一口血噴出來。剛剛到重點，她都還沒講老男人搶到了什麼，究竟怎麼在所有人的眼皮底子下失蹤的，怎麼就講完了？
( d6 n/ j- N$ d# y' F& K( r　　
　　「真的完了，我安安靜靜的在學校裡過日子，前兩天突然接到老大抓你的命令，就一直跟在你身後。」女孩無辜的嘟著嘴，「結果就被你這淫魔逮住了佔便宜，還被你身旁兩個壞女人欺負。」
　　
　　我鬱悶的摸著發痛的腦袋，沉默了許久。楊俊飛，究竟搶到了什麼，他究竟失蹤到了什麼地方？聽來聽去，倒是覺得他根本就沒有遇到危險嘛！
+ v, L3 m9 B- ^+ B$ c! X" _3 F　　
　　至於強森的失蹤，看來是跟他毫無關係了，那位得了複雜性病絕症的金融大亨，一定在挖地三尺找老男人。恐怕他確實找到了那傢伙，可楊俊飛卻想方設法毀約，不願把東西給他。
+ k! g/ _( Q$ Y1 O　　
1 P) a. {% }: Q% F+ L- |6 h3 S　　唉，怎麼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發的糊塗了？謎團比亂麻還亂，這究竟叫我該怎麼處理才好！
( t, A( f3 X" r& f  g) J　　
* _  a. [+ [0 e. T
6 ?2 ^/ {7 @( a4 g

1月23

! ?- I, @. |. b8 Q$ ?* f
      Chapter 12 世紀大瘟疫
3 E* n3 Y1 ], m　　
      「一九一八年，也就是說九十六年前，百年包裹很有可能被人開啟過，塞進去了某些東西。」我埋頭重新整理著資訊，「那麼一九一八年，究竟發生過什麼大事件？」
　　
# Y/ Y* \$ S9 x% ?% y7 h8 t8 |      林芷顏立刻拿起平板電腦調查，還沒有出結果，李夢月已經推門走了進來。她背上背著一個大包袱，外層是黑色的環保垃圾袋。李夢月將那比她還大了幾圈的包袱扔在地上，頓時滾出了四個人。
: ^3 {$ p0 M: j1 z9 K: Z6 n& Q! }5 r　　
  I6 K" C7 s3 k& m& n2 _      四個人已經被打暈了，其中一個正是皮爾托·羅格德。
' P; _' T2 I& Z2 S: [　　
& f' Z+ c0 v1 w9 O      「弄醒他。」我指著他吩咐道。
　　
      李夢月隨手找了一杯茶水潑在他臉上，皮爾托痛苦的呻吟了幾聲，這才掙扎著張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剛好是李夢月的臉，這傢伙不由驚恐的大叫大嚷： 「魔鬼，那漂亮的女人是魔鬼！救命啊！」
　　
9 w% @" i) D, z/ [, V      「吵死了！」林芷顏感覺很煩，一腳踢在了他的喉嚨上。
　　
      可憐的皮爾托摀住脖子，聲道裡只能發出嗚嗚的嘶啞慘叫。
　　
2 F3 ~+ u# ^8 v+ p      不過也令他注意到了林芷顏的模樣，瞳孔猛地放大，指著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好一個勁兒難受的比劃著。
, b' j5 j, D, ~6 a- c4 U　　
" M4 [0 |7 g4 n9 l7 R3 j      我倒了一杯水遞給他，皮爾托喝下後總算恢復了說話能力，他仍舊看著林芷顏，一眨不眨的看著。
5 G6 G+ C4 n3 q/ {5 n$ m　　
( g! U/ v, @& |7 {  q      「沒見過美女？」林芷顏憤怒的瞪了他一眼。
0 j( Y- k3 c' \8 q" j- R　　
      我也有些莫名其妙，這皮爾託不會對老女人一見鍾情了吧？眼光有夠差的。
$ ~5 u. W4 @  x* v% n. x& `　　
' L/ }, C" R# S+ W. ?1 b  r' g      「不，不，我見過你！」可他接下來的話卻令所有人都震驚了。
5 E* d+ D# d1 T$ V9 H8 C　　
/ _3 l* S! z7 r      我皺著眉，沉聲問：「什麼意思？你說看我眼熟，又說見過她，你究竟在哪裡見過我們？」
　　
      「在家裡。」皮爾託說得有些結結巴巴，他感到自己很難解釋，「在家裡看過你倆的照片。」
　　
' [- l& X+ D" T: i) N; \      「你家？是不是數百里外的山脊上的一個千年古堡？」我問。
　　
" m( N6 Y; r' e; b7 J      「就是那裡！」
( R& y, z! P- d/ c& G# ~3 D　　
- `/ j* x# A: k9 X0 s      我和林芷顏對視一眼，「那兒怎麼會有我倆的照片？你什麼時候看到過？」
　　
0 `( a9 I1 {6 ]+ q+ E      「沒多久前，就是上個月二十九日，我準備去收拾古堡，結果卻撿到了一張照片，上面有三個人，其中兩個就是你們。」皮爾托悶聲回答。
: ?% @7 x) Z8 e8 W; R" \　　
      「八月二十九日，三個人？」我示意老女人將楊俊飛的照片給他看，「第三個人，是這個男子嗎？」
" g: r( L) o7 F7 R4 t% i3 i　　
6 G, l9 }) J  @6 J1 Q' Y- G      沒想到皮爾托突然跳了起來，「他，就是他！」
) l8 t- E" t/ x2 N' E* v$ t　　
      林芷顏和我大為奇怪，他這麼激動幹嘛？
　　
3 H3 q: Z: F* V- p, a% `5 c' m      這傢伙又道：「我每晚都夢到他，每晚，每晚，只要一回古堡，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這個男人的身影。」
　　
      我驚訝的撓了撓鼻子，楊俊飛在他夢裡？這太匪夷所思了，老男人明顯搶到了百年包裹中的物品，而那古堡的現任主人卻一回古堡就夢到他，這之間硬說沒有關聯的話，恐怕就連白痴都不會信。
6 q, E; q+ k) W4 b　　
) Y! X2 q6 G/ a8 X  N      「皮爾托，你是羅格德家族的最後一員吧？一九一八年，你的祖先約翰·羅格德究竟在百年包裹中塞入了什麼？」我半真半假的詐他的話。
　　
1 `* {7 L( H/ i/ W      皮爾托全身一抖，「是災厄。」
　　
5 f% z7 P& i, S2 c, D, p) T1 M( P      「災厄？」我眨巴著眼睛，沒聽懂，「內包裹中曾經寫過一首預言詩，上面提到，『百年的平靜，暴風雨即將席捲世界。當包裹打開，古堡凋零，潘朵拉的寶盒，將再次開啟。』那東西，就是你嘴裡的災厄？」
* ~# R5 G: Y6 r4 p/ m　　
0 l' p$ B2 u2 x      「不錯，是災厄。」皮爾托頹然的點頭，他似乎以為我知道了一切，乾脆全盤托出：「照片上的那個男人，有危險。」
9 M6 }- x1 W8 S; Z, C　　
# n3 c) q# ^1 v7 `" X# k      「很可怕的危險。根據祖先百年前傳下的預言，我猜測他一定得到了包裹中封印的東西，他恐怕瞬間跟我家的古堡融合了，醞釀著一場可怕的災難！」皮爾托頓了頓，「很有可能是毀滅世界的災難！」
7 d( T9 \. b1 b' f  k0 l/ w0 y　　
      「有那麼嚴重？」我們被他的話嚇得倒吸了一口氣，「你所謂的災厄，到底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你們幾日前曾經進去過我家，對吧？」皮爾托突然問。
　　
) w* C+ Y# d" z$ G/ \2 T; P; Q      「你怎麼知道？」我猛地盯著他，延伸不善，「原來是你將我們引進去的？」
+ _, h% w% j8 m+ ?1 T5 `& [　　
      「不是我，是古堡。」皮爾托搖頭，「只是我跟在你們和那個小姑娘的身後。」
+ B& }) D* c8 X2 m　　
      他指的小姑娘，竟然是雪倩，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俗話，真實的發生在了我們一串人身上。
　　
; X# e; j( f. D# h      「古堡被災厄啟動，引起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化學反應。我叔叔一家已經被它害死了，恐怕等不了多久，它就會衝破古堡的約束，到時候死去的人會更多。 」那傢伙臉上浮現出恐懼，「必須要讓人阻止它，我見那古堡一直在針對你，突然覺得，或許你可以做到。」
. J, v1 n# p  x5 O( i/ s　　
      皮爾托看向我，眼神裡流出真誠的目光。
　　
      面對如此戲劇化的發展，我頓覺頭很大，這個，自己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他嘴中的救世主了？我再自戀，也有些不太敢苟同。
　　
      見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皮爾托撓了撓頭，「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可以解釋。一切，都要從一九一八年說起！」
　　
* P7 I) x' Y" ]/ k. u      一九一八年發生了許多事，但在突如其來的災難前，一切都變得不值一提。
! k, }3 f6 Z; B2 U- ?　　
# I) s% }* j" h" n9 A- j6 X2 i+ @  `      那時莫名其妙的爆發了橫掃世界的大流感，大約有五千萬到一億人喪生，這個數字遠高於歷年來命喪愛滋病的人數總和，但這場被稱為「全球性世紀瘟疫」的大流感，也帶來了美國醫學研究、人才培養，乃至整個自然科學研究領域的巨大變革。
0 a5 D2 {+ n5 N　　
6 r5 @- V/ ]( B2 W, c0 f$ k+ Z      對那場流感死亡人數最保守的估計是二千一百萬，而當時全球人口總數還不及今天的三分之一。但二千一百萬這個數字遠遠不夠準確，死亡人數，至少高達一億。
. @/ V5 \3 \* H
) Q7 L4 L+ v# j( f8 S3 `  a      一九一八年，身為一名海軍少校，已經是美國國籍且擁有醫學博士學位的保羅·羅格德，也就是皮爾託的曾曾曾祖父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他似乎從未適應軍旅生活，軍裝常常令他局促不安，但他卻是個道道地地的勇士，一位與死亡搏鬥的勇士。
　　
      然而，一九一八年的九月中旬，死亡以前所未有的架勢出現在他面前，費城醫院的院子裡擺滿了一排又一排的病人，很多人渾身是血，死狀可怕而奇特。
7 k" Z$ B7 y- n9 _5 O: b$ x7 U　　
. H/ J. x9 Y# L2 W/ f+ m      這些血不是外傷所致，大部分是鼻血，有些水兵還咳血，另一些人耳朵出血，有些人咳得非常厲害，死亡後的屍體解剖顯示，劇烈的咳嗽甚至導致他們的腹肌和肋軟骨撕裂。
　　
  n( T! e" {& k# e      還有很多人手劇痛折磨而發燒、亂說話，幾乎所有尚能交流的人都抱怨說頭疼，就好像有人在他們眼睛後方拼命將一根楔子敲進腦袋似的。他們還覺得身體劇痛無比，甚至連骨頭都快痛斷了。
　　
      有幾個人還嘔吐。最後，一些水兵皮膚顏色出現異常，有些唇邊或指尖發青，還有少數幾個人渾身發黑，以致於根本無法分辨出他到底是白人還是黑人。他們看上去幾乎就是黑色的。
　　
      躺在院子裡的這些病人使保羅·羅格德深感困惑，同時也讓他冷汗直流，這種疾病已經爆發性地蔓延開來了。
0 B, }+ \: k1 i　　
      醫院沒有空床位了，海軍方面將數百名病得更厲害的水兵送往費城的市民醫院，水兵和市民醫院的工作人員開始在海軍基地和市區間往來穿梭。與此同時，患者們開始被送往全國各地……
　　
      保羅·羅格德認為，這是一種流行性感冒，儘管它與以前所知的所有流感都不一樣。
　　
      人們無法確證流感病毒是由來自堪薩斯州哈斯克爾縣的某個人帶到福斯頓軍營去的，但有強有力的間接證據。
　　
% L- o2 ?' S6 H% m7 z; M      一九一八年二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哈斯克爾縣的尼爾森等其他一些也許未在當地報紙留名的人被徵召入伍，從「重流感」正在擴散的哈斯克爾行進到福斯頓軍營。
+ B( J9 G" b# P: G( Y2 g. U% G: e　　
      他們可能是二月二十八日到三月二日之間抵達的，而部隊醫院首次開始接納患流感士兵的日期是三月四日，這個時段恰好同流感的潛伏期相吻合。三週內，福斯頓有一千一百人因病重需要住院治療。
) y1 }# f* u9 E- _7 Y; K2 o% G　　
4 `/ _5 W: r/ g# h8 V! ~      福斯頓出現第一個病例後兩週，也就是三月二十八號，喬治亞州的福瑞斯特軍營和格林利夫軍營也顯露出了流感侵襲的跡象，兩個軍營中都有一成士兵請病假。接著，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其他軍營也相繼爆發了流感。
　　
7 J* y) t( [, z% u$ R0 m+ r      那年春天，三十六個最大的軍營中，有二十四個經歷了流感的浩劫。全國五十五個大城市中的三十個也因流感導致的「超額死亡」人數到達頂峰，而經歷了黑色四月。
　　
# p/ r% q" O) A: E* c      可那場疫情，如多米諾骨牌一樣，迅速擴散向全球。
+ U# {% |0 u3 k/ b' k　　
" o3 [. t4 z% e% \/ c( b      疫情在全國爆發後，流行病學家們著手調查美國軍方和平民的健康記錄，想要找出早於福斯頓疫情爆發的異常流感活動的任何徵兆，但他們一無所獲。法國曾在冬天有過幾次局部性流感爆發，但並未蔓延，還只是地方性疾病而非流行病。
　　
" }( z* x$ `6 D0 v' d2 J      歐洲首次非比尋常的流感突發於四月初，出現在布雷斯特，那正是美軍的登陸地點，布雷斯特的法國海軍司令部突然癱瘓，疫情從布雷斯特迅速向周邊地區擴散開來。
" }0 i/ r& ~7 l6 G　　
6 H3 ~8 `( K/ m      法國軍隊在四月十號出現第一個病例。流感在四月底襲擊巴黎，幾乎在同一時間，疫情波及意大利。英國軍隊的第一個病例發生在四月中旬，隨即疾病爆發。五月，僅英國第一陸軍就有三萬六千四百七十三人入院，病症稍輕的病人有數萬名。六月，軍隊從歐洲大陸回國時，又將疾病帶到了英國，四月下旬，德國軍隊也突然流感。
1 g: S& g: Q% h6 L4 @) v, L! i. u　　
      與此同時，這個病毒在西班牙獲得了名字。事實上，五月之前的西班牙病例並不多，但戰爭期間西班牙是一個中立國，這就意味著政府不會審查新聞，不像法國、德國和英國的報紙——這些報紙不會發布任何負面的、有損士氣的新聞，西班牙的報紙充斥著疾病的報導，尤其是在國王阿方索十三世紀也患上嚴重的流感之後。
& E5 I5 r: k! }- {　　
4 l- v+ Z1 [  ?      很快，這種疾病就已「西班牙流行性感冒」或「西班牙流感」為世人所知，這極有可能是因為，只有西班牙報紙發布這個起​​源於其他國家的疾病的傳播情況。
3 \9 l2 a. b7 H( P　　
* v6 N) c' |4 J, T7 @      流感侵襲了葡萄牙，隨後是希臘，六、七月間，英格蘭、蘇格蘭和威爾士的死亡率猛增。德國最初只在六月出現一些零星病例，不久後流行病羽翼漸豐，橫掃整個德國。丹麥和挪威在七月發生疫情，到八月份，荷蘭和瑞典也在劫難逃。
7 h; w( E: k. o# s1 k. T　　
      流感在接近五月底時到達上海，一名觀察員說：「它如海嘯一般席捲全國。」
　　
" T& x) G! T! {: z7 ?/ e" R. u# O      據傳聞，半個重慶都病倒了。隨後，流感又在六月份相繼突襲了紐西蘭和澳洲，雪梨的流感病人數量占到了城市人口的百分之三十。然而，流感雖然爆發性擴散，但與哈斯克爾嚴重的致死症狀大不相同。
　　
; E7 L# S/ x5 b6 b      法國的一次疾病爆發期間，有六百一十三名美國士兵被送入醫院，僅一人死亡。法國軍隊的四萬名入院者中，死亡人數不到一百。而英國艦隊中，有一萬零三百一十三名水手患病，海軍兵力雖暫時被削弱，但最終只有四名水手死亡。士兵稱其為「三日熱」，但這種疾病也許不會總是表現得那麼溫和，在猛烈發作時還異常嚴重——比麻疹更嚴重。
　　
0 v$ p  j, B( {0 n3 A! p      肯塔基州路易維爾的流感統計出現了令人恐慌的反常現象。路易維爾的死亡率不低，更令人驚訝的是，死者中百分之四十的人，年齡在二十至三十歲之間，一個統計異常出現了。
/ z9 E0 C3 m9 h8 H* X　　
  Z1 C% e' O  D) T# I      五月下旬，法國的一個有一千零一十八人的小型新兵站裡，六百八十八人病重入院，最後有四十九人死亡，百分之五的總人口——特別是健康年輕人——在短短數週內死去，令人恐懼！
- j* }- K4 _% l/ H- a! B, I  D  T　　
& }0 s9 ^/ [# s: l+ s      六月一日到八月一日之間，兩百萬駐法的英國士兵中，有一百二十萬人被病魔擊倒，隨後，疾病絕塵而去。八月十日，英軍指揮官宣稱疫情已不再蔓延。八月二十日，英國的一份醫學期刊評論流感疫情「已全然消失了。」
; I, J5 ~6 _) Q　　
      然而病毒並不曾消失，它只是潛入了地下，就像殘留在樹根處燃燒的林火，慢慢變化，伺機死灰復燃。
　　
8 r+ S- e  {2 O  Y6 m9 h8 l      一九一八年六月三十日，英國貨船「埃克塞特城市」號在海關檢疫站短暫停留後，就在費城碼頭靠岸了，致命的疾病也隨之而來。
% m7 ?' e/ w/ u' m+ t# }8 N2 n　　
      雖然貨船未被扣留，不過，船員的情況實在駭人聽聞，英國領事不得不提前安排貨船停靠在一個空置的碼頭，碼頭上救護車臨時待命，司機們都戴上了外科口罩。
　　
: }0 o2 T& k  O6 Z0 G2 J      船員接二連三死亡，數量與日俱增。他們看似死於肺炎，但據一位濱州醫科生的判斷，肺炎只是並發症，他的根據是一些奇怪的症狀，包括口鼻出血。
5 z. p- z: Q# }! y, E　　
      一九一八年的所有傳染病都是令人恐懼的。美國人已經意識到，「西班牙流感」已經嚴重到足以拖延德軍的進攻。有流言說這些船員也是死於西班牙流感，全城人心惶惶。
　　
      控制戰爭宣傳機器的人們不希望任何有損士氣的新聞出現，有兩名醫生斬釘截鐵地向報紙宣明，這些人並非死於流感，他們隱瞞了真相。
　　
      在倫敦，七月八日的那個星期就有二百八十七人死於流感性肺炎，一名進行過幾次屍體解剖的醫生記錄道：「肺部病變，存在複合病灶，它與過去二十年前所解剖的上千個病例的普遍特徵都極不相同，不像是通常所見的普通支氣管炎。」
. {) B( S1 S/ P& ~$ |- U7 I9 G' w, q　　
" E1 _: R6 c+ |$ C7 B      八月三日，以為美國海軍情報官員接到一封電報，立即為其加蓋了「絕密」印章，他認為消息來源是「可靠」的，於是報告說：「我被秘密告知，現在流行於整個瑞士的疾病就是通常所說的黑死病，但對外宣稱是西班牙流感。」
　　
      在大西洋彼岸的波士頓聯邦碼頭，海軍擁有著一艘「接收船」，這個名字有些名不副實，它實際上是一個兵營，運送多達七千名水手在此船上吃睡。
　　
      八月二十七日，兩名水手患上流感。八月二十八日，又有八人病倒了。八月二十九日，五十八人被確診患病。患病者開始陸續死去。五十人很快被轉移到了切爾西海軍醫院，已經病入膏肓，但是奇蹟般並沒有死去，保羅·羅格德和他年輕的助手在那里工作。
　　
      皮爾託的曾曾曾祖父保羅·羅格德算不得天才，就在幾個星期前，他不但身患重病，垂垂等死，對預防和控制這種新的流行病束手無策，可突然之間，他的病就好得一乾二淨。
$ @; R$ c3 r3 J% y; o* N; y　　
      保羅·羅格德站出來向當時的醫學界宣稱，這種疾病的爆發性太強了，他們必須將注意力轉向細菌學調查，尋找致病菌，這樣他們就可以製備疫苗或者血清。
$ L3 [0 g# j; r9 L( c, G7 ]　　
      據世界媒體報導，大量優秀的科學家開始聚集在一起，他們的研究結果不盡如人意。幾週後，科學家們開始在來自海軍軍艦的自願者身上進行試驗，檢驗是否由一種病毒引發了該疾病，這是世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人體試驗。
　　
: `1 L) m, _! b( }/ ^/ i      但那不過是浮於歷史表面的殘渣罷了，真正的實驗室，其實在挪威的奧托鎮，那棟有著悠久歷史，屬於羅格德家族輝煌的古堡裡。
　　
      在古堡地底深處的臨時實驗室，隔離著無數人，數以百計的身著各國軍裝、原本身強體壯的年輕人，以十人或更多人為一組的方式住在地底的大帳篷。他們被安置在帆布床上，所有的床位都被佔滿，但仍有染病的自願者源源不斷地送入。
　　
( |9 R7 U! L: N3 f( ?      每個患者都面色青紫，劇烈地咳嗽，不時吐出血痰。到處都是血跡，軍被上、衣服上，一些人咳血，還有一些人從鼻子甚至耳朵往外冒血，黑色的、有著硬塊的血。
6 Q4 R2 F6 T# W; y& l, g/ O: u　　
8 p( G  O4 ]9 w* c      這種病毒太可怕了，它來去無蹤，橫貫整個國家，在大西洋、墨西哥灣、太平洋、五大湖上建立了據點。它並沒有立即以流行病的形式爆發，而是暗暗撇下病原的種子，隨後種子開始慢慢發芽，最終怒放出絢爛的花朵。整個世界籠罩著恐懼，如死一般的冷寂。
. I4 T5 w0 s8 v1 S# v$ ~　　
      在那個暗淡無光的日子裡，無數的科學家日以繼夜，尋找著特效藥，但誰都不知道，唯一的希望，其實在古堡中那深深的地底。
0 y; I8 _/ ?. D% ?* Y1 I　　
  y# w( C# M" G      皮爾託的曾曾曾祖父不斷地用某種方法對這種病毒進行分析，在一九一八年十月，終於有了結果。保羅·羅格德說已經找到了端倪，能夠將古堡裡所有的患者治好。
  o7 r* p7 u- Y+ m2 |& d1 D1 S　　
      當時沒有人相信，可是他卻真的做到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總之做得很徹底。一覺醒來，古堡裡原本絕望著等死的患者們，驚訝的發現自己真的好了，充沛的精力再次回到了身體內，就如同從來沒有病過似的。
- G8 K& x+ L8 D$ o/ z( |　　
* B  o  S/ D$ E( ^9 R2 {0 a% I5 E      而古堡外的世界，仍舊病毒肆虐。消息傳到全世界的政府，挪威、美國以及歐洲各政府聯合下令，讓保羅·羅格德立刻公佈治療方法，但是他拒絕了，為此，險些被送上軍事法庭。
　　
      之後，保羅·羅格德將一樣薄薄的，據說是從上海帶回來的東西交給了他的兄弟，時任奧托鎮所處市區瑟蘭市市長的約翰·羅格德。
/ L; B) J  A: w# C4 @: _　　
9 V' j8 [/ ?# R9 c3 q      約翰按照他的要求，將那東西封存於百年包裹，又在內層包裹上寫了警告語，寄望百年之後，找到包裹的人，能夠解開包裹裡的秘密。
　　
      可不知為何，世界上突然開始流傳起百年包裹裡存有治療瘟疫，甚至能夠令人永生的物品的傳言，百年包裹不久後便被人偷走了，期間輾轉被各個勢力所爭奪，從未停止，可每一個得到包裹的人都在沒拆開的情況下，被滅掉滿門。
% x, D+ U# z6 y/ j- E, R7 M$ p　　
      最後拿到這只燙手山芋的勢力，乾脆將其又送回了瑟蘭市政府的倉庫裡，那包裹靜靜的等待開啟，知道現在。
　　
      說來也怪，那可怕的病毒自從物品被封存於包裹後，居然從風頭正勁變得偃旗息鼓，直到一九二0年徹底消失了蹤跡。

& b% ^' c2 D( p
! p. q% ?( Q) t, R& H

1月23

: i' i' X  L) j+ [
: J' ~2 @6 x7 y% G. `       Chapter 13 古堡危局
. Q1 o' w5 p* d7 n4 }9 m1 {, R* @　　
       聽完皮爾託的故事，屋子裡一片沉默。
　　
0 J4 {/ U; h4 h& X! E       許久後，我才用震驚到乾啞的語氣問：「其實，你是想說，你的祖先保羅·羅格德，根本就沒有治療瘟疫的辦法。他是用了從上海得到的某種物品，治好了自己的病，然後又治好了古堡中患者的病，甚至，最終將瘟疫成功封存在了物品裡？這，太匪夷所思了！」
　　
9 S" y, H1 D8 f; |* `' ?+ P       不錯，這故事匪夷所思到令人全身發冷，我完全安全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8 C- l/ T4 r: b% t( R0 i* f　　
       「保羅·羅格德在家族裡曾經留下過一句話：『百年的平靜過後，暴風雨即將席捲世界。潘朵拉的寶盒，會再次開啟。』」皮爾托嘆了口氣，「他寄望百年後的科技能夠搞明白物品裡的秘密，找到治療瘟疫的辦法。可是他的期待太高了，現代的科技雖然發展到當時的人無法想像的程度，但也沒有高太多。
　　
       「人類不能長途宇宙飛行，也沒有高智能機器人充當傭人，甚至無法自由的往返太空。也許發生在一九一八年的那場瘟疫回來，死亡的人數只會更多，人類依然束手無策！」
) @0 }) d$ ^5 }5 X* {+ s　　
# p* S) w, O! {& r       我張大了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啊，如果瘟疫真的封存於那個物品裡，打開物品，就意味著瘟疫的重見天日！
　　
9 F2 [5 m8 i& w/ j7 Z) S6 a# E* J& w       可究竟是什麼力量，能夠封存全世界的流行性病毒呢？如果世界上很有這種力量，那簡直是太可怕了。
　　
       擁有這種力量的東西，真的和我有關嗎？
% `" b# W( @. j　　
  l3 B9 ^3 U( q$ r) H$ a       「你知道，保羅封印在百年包裹中的，究竟是什麼嗎？」我充滿希望的問，但是很快就失望了。
  ]: H, f8 l: d$ Y5 R9 o  l7 V' o　　
. s- m0 y' M0 m7 h$ n- M       皮爾托緩緩搖了搖頭，「沒人知道。」
% ?7 F0 Q0 A+ m3 g% i! p, M　　
$ Z0 B3 k9 |9 W; h- |+ E) z4 K/ H8 k       「那，你覺得，搶了物件的男人，究竟在哪？」我嘆了口氣，繼續問。
　　
       「我猜，他被保羅生前設置的一個小機關，傳送到了古堡地底深處的那個實驗室中了。」皮爾托雖然在說他的猜測，可語氣確實很肯定，「那個實驗室在一九一八年就被厚厚的水泥封住，至今沒有開啟過。他在那裡待了快十一天，不可能還活著。」
% |* D. W$ [+ ]; m( a( t　　
       「如果是別人，或許早就死了，但是老男人，他保命的辦法多著呢。」我看了李夢月、林芷顏以及雪倩一眼，吩咐道：「皮爾托，你帶路，我們馬上去你家的古堡！」
　　
( Z7 W( Y5 j( G       二0一二，瑪雅人語言的世界末日，不會描述的就是另一場再次卷席世界的瘟疫吧？如果真是如此，世界末日，就真的要臨近了……
　　
       在綁架皮爾託的三人身上找到了強森家族的標誌，看來對物品志在必得的強森，已經逼近了事件的真相，我們坐上直升機，朝古堡飛去。
) l1 a, V  ^9 l2 H. ?　　
       飛行行程只需要一小時。這段期間，我想了很多，保羅·羅格德在當海軍上校期間，究竟在上海得到過什麼？世界性的流行性感冒在一九一八年六月三日開始襲擊上海，他在那時候就得到了物品嗎？怎麼得到的？那，會不會又是陳老爺子的某個骨頭？
　　
       不對，既然楊俊飛言之鏊鏊的說和我有關，那就肯定不是陳姓老爺子的遺骨。強森現在恐怕是藉著抓我們來要挾老男人，但是老男人，真的在古堡裡？
　　
$ P' g$ j# ^$ G8 G, `       可能性很大！那古堡詭異可怕，有股不詳味道，如果一定要描述地獄是什麼模樣，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任何人，自己能在那問到硫磺味！
- N9 q/ o0 y0 R9 ?/ Z　　
       古堡的異變可以斷定發生在上月的二十七日，不過根據雪倩的描述，楊俊飛得到物品失蹤，是在二十六日的晚上十點左右，二十七日早晨，老男人身上，又到底發生過什麼呢？
0 U: K2 t: {1 A9 S4 t　　
! r/ y, p) ]/ x! y       物品被他打開了？還是他被物品吞噬了？
/ i0 d" m" I2 C8 F8 |0 v) ~　　
       還沒想清楚，古堡那黑漆漆的身影已經映入了瞳孔中。
4 }/ F( a/ Z6 h. f; h; U　　
       林芷顏將飛機停好，皮爾托帶著我們繞開鏽跡斑駁的大門，從一個隱蔽的地方尋找到向下的階梯，然後一直往下走。
　　
       「就是這裡了。」
　　
       摸黑走了很久，那深色，不知是不是被血染過的牆壁不斷地在吸收著手電筒的光線。終於，一到一人多高的小鐵門露了出來。
  h& c# T- i1 _4 E8 {4 v# A　　
       皮爾托指著們說：「這是唯一能通向實驗室的隱藏地道，只有羅格德家族的人才知道，別人都以為那兒早就被封死了。」
　　
       看著這道厚厚的門，我卻覺得自己似乎把什麼東西忽略了，猶豫不決的抽搐了片刻。
7 W( u9 @+ L* L, W2 O0 Y8 v3 E　　
       皮爾托找到機關，已經將門打開了。
( y1 j3 z0 p" ?  v　　
       「快進去，再慢就來不及了！」他催促道。
( p* w3 s9 @3 f　　
       「你這麼急幹嘛？」我皺了皺眉。
$ [$ |2 c, o' Z' {　　
5 U- n* z0 Q8 c       他氣惱的說：「兄弟，這可是有關世界存亡啊，我能不急嗎？」
　　
$ U, F; z3 ]  U5 X' S) }! {       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可是，我真的該相信你？」
　　
$ y: O; a' |, Y+ E9 i7 m6 }       一旁又患上古堡恐懼症的林芷顏已經完全靠不住了，她緊緊靠著我的後背，瑟瑟發抖，雪倩轉著小腦袋，腦袋瓜子裡恐怕正打算著怎麼找機會逃。只有李夢月還保持正常，可她從來都只在乎我，世界命運，她無所謂。
7 M, S) w- ^  f8 G3 }" O　　
& V, Z1 U1 Q+ E- g4 f       而我，又真的對拯救世界很上心嗎？恐怕，或許，自己也並不在乎，總覺得，總覺得，眼前的皮爾託有些急躁。他究竟隱瞞了什麼，沒有說出來？
. J0 f3 w% v6 _  x2 U$ U& B　　
" v1 P" ?" r9 a       「不對，你說在古堡裡見到過我們的照片，究竟在哪撿到的？既然楊俊飛在已經封存了九十多年的地底實驗室，你根本就不可能找到照片。何況，他也沒有隨身帶我們照片的嗜好！」我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了。
8 m( P" G1 i6 d" u' b: t　　
2 Q$ l, H  `0 d$ h* \7 H4 {1 Z% H       皮爾托卻咧嘴陰險的笑起來，「晚了！你們就安心的去和那男人一同當祭品吧。免於世界末日後，世界人們會在內心深處，默默感激你們的貢獻的！」
　　
0 W0 f# ^* Z+ X  I9 G3 Z       「去你的世界人民，去你的貢獻！」林芷顏也意識到了大事不妙，被算計了。她猛地打了個激靈，毫無淑女形象的破口大罵。
　　
, D# @! T6 p. v/ I$ W% g       突然，整個天地都震動起來，地面不停地垮塌，只剩皮爾托站著的地方還存了一席完好。

* {5 G, `" n/ d+ }0 D       我們四人不停地往下落，在空中，李夢月緊緊的抱住了我，她凌厲的視線掃過皮爾托，然後一腳踢在了身旁跌落的一塊磚塊上，受力後的石磚以迅雷般的速度打中了正笑得幸災樂禍的皮爾托，他身形不穩，驚叫著也掉了下來。
' E+ r- C4 |  t9 ]- F* ^9 o: P　　
       下墜的時間並不久，只不過三秒鐘罷了。然後我們就接觸到了一團軟綿綿的，充滿了空氣的物質。那物質皮球似的緩解了下墜的壓力後，砰然破了，我們繼續下落，立刻就接觸到了冰冷的鐵製品。
　　
' a# d8 x. N- k/ [       我艱難的從李夢月香噴噴的身體下抽出手，掏出手機照了照四周，那居然是一頂殘破的軍用帆布帳篷，而我們身下是便攜醫用鐵床，幸好有品質不錯的帳篷，所有人都免於喪命。
3 t% k- f3 H: ?5 c. P, e　　
       「居然陷害我們，本小姐貌美如花​​，人都還沒嫁出去，真被你陷害死了，我該找誰哭去？我可不想跟混蛋夜一起沒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倆殉情呢，噁心死了！」
5 H/ i! z4 C# W1 e1 h) q9 Q5 l8 ]　　
       雪倩氣惱的使勁踢著一同掉下來的皮爾托，這傢伙傻眼的蜷縮在地上裝死，全身都怕得發抖！
　　
' v; i2 w& v0 \9 |8 B- f3 r       「帶上他，我們出去。」我看了一眼頭頂的幾個大洞，吩咐李夢月提著皮爾托，之後大步走出了帳篷。外界是黑暗無光的空間，用強光手電筒照亮，一束明亮的光芒只堪堪增加了不太遙遠的視覺範圍。
　　
* e2 T* ^0 f- X1 _7 y8 F       入眼全是密密麻麻的破舊帳篷和老式醫療設備，開來皮爾託說的臨時醫療實驗室，確實不是假的。
: l/ L6 ]: Q, D& w# U+ @9 R% C　　
       「小心！」李夢月突然將手裡的皮爾托當飛鏢扔了出去。
5 y1 v3 K, V. ~0 b4 U0 f　　
       那混蛋慘叫著在空中打轉，然後硬生生的碰到了什麼東西。
2 H4 L+ |2 a3 H1 S! R　　
       我用手電筒的光緊緊追著那聲音，等看清是誰後，險些罵出來。
　　
( |( ^% d. Q. z$ ]5 v$ P- H6 n       只見老男人楊俊飛衣冠不整，穿著隨手從地上撿起來的破軍裝，滿腦袋的頭髮亂得像個鳥巢。他鬍子拉喳，坐在地上，撓了撓發痛的​​胸口，然後笑著揮了揮手，「喲，好久不見！」
" s4 q& ~# T. N$ {+ m% \' f　　
) G1 M2 ]; S. p4 i       「喲你個頭，當心我揍你！」我氣不打一處來，「現在滿世界都在找你，沒想到，你到過得挺滋潤的。」
　　
       「都快悶出個鳥來了，我吃了十多天八、九十年前製造，保質期限只有五年的罐頭，也不知道回去後需不需要灌腸呢。」楊俊飛苦著臉抱怨。
  M/ {+ }7 q+ D1 j　　
       「東西呢？」我攤開手，自己對那所謂的跟我有關的物品，實在是太好奇了。
　　
       「不能給你。」楊俊飛連忙搖腦袋。
　　
0 O" z7 ]  D  A7 \7 X       沒想到一直默默待在我身旁，很少主動說話的李夢月，居然開口了：「主人，你，不能拿，那是，災厄！」
　　
7 Q' t0 O! G: x       「你也這麼說？」我的眼睛一瞇，聲音頓時冷了下來，「怎麼你們都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就我被蒙在鼓裡！」
　　
0 E6 r5 x% {3 R" y, o       「並不是有意瞞你，一年多前，我們曾經去過你的老家一趟，你還記得嗎？」楊俊飛解釋道，「就是你老家的人吃了西瓜後，差些自己都變成西瓜養分的那次，還險些被德國小強給滅了族。」
3 p& |8 Z7 c) F) x5 }3 A# T1 S4 y　　
; S# b( r7 ~8 m       「是有那回事。」我氣鼓鼓的冷哼道。
4 z3 n8 ]' _+ M9 q6 @　　
/ m" s: |% M2 W( H       「那日你們族長，也就是你的爺爺​​，委託我調查你們夜家的傳家寶，據說，一九一六年左右，那個傳家寶被一個傳教士騙走了，再也沒找到。」老男人有些唏噓，「沒想到你們夜家的傳家寶，居然出現在了百年包裹裡，真是令人感到戲劇性。」
　　
7 W# ^; i7 Y) W1 c0 I4 A( C% r       李夢月微微點頭，「如果，傳家寶，中，真的封印了，災厄。那，它就會，變成，災厄。唯一能，釋放，災厄的，就是，主人，您。」
　　
3 O% U& @) U$ D       「我猜也是這樣，那個保羅·羅格德說起來也是個天才，我在實驗室找到了他的日記。他居然借用了大量的電力，將流感封印在了你家的傳家寶裡。」
$ E7 {/ ?2 a2 [" G; D$ Q9 J; C　　
       楊俊飛有些唏噓，「他只能灌入，而沒辦法打開。但是你不同，只要你接觸到那個物品，裡面的流感就會自動釋放，到時候，世界末日就到了！」
' \5 t9 g5 u, Q! _. a* ^% u6 f: b　　
& o0 V% R( @7 V# k) q7 K       他說著看了一眼皮爾托，「這是羅格德家族的最後一員吧，可憐的傢伙，他們世世代代受到傳家寶的詛咒，這就是使用物品的代價。保羅用了很多匪夷所思的辦法確保物品只要離開包裹，就會自動以某種神秘手段回到古堡中，妄圖將其存入深深的地底，但這同樣會令古堡產生巨變！」
- M$ G5 {/ A* y, |　　
       「不錯，我的叔叔一家已經在古堡的巨變裡死掉了。」皮爾托沮喪的嘆了口氣，「原來，封印物品，需要的不是祭品，我一直以為只要弄幾個關係者進來，物品中的病毒，就會被繼續封印下去。」
0 v% \# C( B. I2 E4 Z　　
       「白痴，混蛋，差些被你的誤解害死！」雪倩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這傢伙立刻如蝦米般痛彎了腰。
" B/ a! d2 ^. ^+ N( {　　
* ~" [& ^7 ?: e0 D* c/ z       夜家的傳家寶，自己從沒見過，但是卻聽說過它的一些功能，但迷信科學的自己，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我根本不相信它的存在，現在，失蹤已久的傳家寶，居然浮出了歷史的舞台……
　　
       是啊，如果是這樣，確實能說得通，不管願不願意，我是夜家的下任家主，如果那東西真的有傳說中的超自然能力，自然會跟我的血脈產生反應。
# o9 \# m' t, [: R. y' ^　　
       我被引誘著來古堡，有著強烈的一預感，覺得古堡和我以及楊俊飛有關係，甚至和雪倩進入那個神秘的空間，遭遇那團寶物，一切的一切，或許都和那個從未見過的傳家寶有關！
　　
$ S; c2 E$ Y" g3 y       就在這時，李夢月的視線猛地望向了身後的黑暗。楊俊飛、雪倩以及發抖的林芷顏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看向了那處黑漆漆的空間。
+ y( f" T+ b- B2 I$ M! z　　
6 P4 Y8 Y+ m, z) X8 ^+ B       一個老頭的聲音，傳了過來，「既然都不要那東西，就給我吧。」
. Y, t, h# }- ^0 {( E9 Q0 }7 q　　
       來者居然是強森，我撓了撓頭，是不是反派角色都會在結局的時候來捕一腿？這混蛋，究竟從哪裡冒出來的？不是說只有一個入口嗎？不是說其餘地方都被厚厚的鋼筋水泥封閉了嗎？該死，這些傢伙難道早就埋伏在了附近？
( z4 F, q& U' x8 X　　
       「強森先生，既然你都偷聽到了，我也不瞞你了。」楊俊飛淡淡地看著自己的雇主，「那東西，並不能令人永生。」
　　
       「我早就知道了。」強森淡淡的說道，語氣裡卻透著一絲瘋狂，「但是那東西的另一個功能，我卻很感興趣。」
　　
       「你，你想毀滅世界！」楊俊飛想到了什麼，頓時瞠目結舌，結結巴巴的反問。我們四人也同時一愣。
& j% w( Y1 X1 o: @4 _" s　　
       「不錯，既然我已經沒救，就要死了，我膝下無人，那麼，還有什麼意思呢？」強森用力握著拳頭，鮮紅的血從指縫裡流了出來，他的話全是歇斯底里的邏輯，「既然世界不容我，那我就不要世界了！讓全世界的人都給我陪葬吧，哈哈。要死，大家一起死！」
, i* r* l$ u' G$ x& ?2 d3 ?　　
       他一揮手，融入黑暗中的大量死士全部潮水般的湧了過來。無數死士全副武裝，訓練有素，根本難以計算數量，很快我們六人就被淹沒，白衣如雪的李夢月緊緊的站在我面前，中流砥柱的替我阻止一切襲擊。
2 ]/ E7 [6 a3 o' }% X! i　　
/ v& }% o* y1 G) e* H& ?9 k8 U; @) n       皮爾託在第一時間就中槍死掉了，他死不瞑目的大眼睛如電影裡所有炮灰角色一般蒼白無力。楊俊飛開足了馬力，老女人也顧不上矯情的古堡恐懼症，大家火力全開，竭盡全力的抵抗著這無休止的人潮。
　　
; o( o& `; S2 ^6 Q. ?: w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人都被殺盡。
- P2 v5 [0 b! H4 f　　
! Z- }5 `' z. @9 e       不知疲倦的李夢月不知殺了多少人，她白色的衣裙微微染了血紅，她充沛的體力已經透支了，輕輕地喘息著。
  u1 s- t/ r3 K　　
" ^: z" w$ w) {9 O" l8 d       終於，最後一個人倒在了地上。強森被李夢月砍斷了脖子，她累得坐倒在地，再也沒有了力氣。
　　
       「結束了？」雪倩緊靠著我坐著，在場所有人中，可能就只有我還有力氣。
, x4 y, `0 P6 o0 x- s: A# l$ o　　
       我將疲憊不堪，甚至動不了一根小手指的大家拉攏，讓他們恢復精力。
　　
: O. Y% }/ j: X5 _# [4 ~       「現在一個嬰兒都能殺掉我們。」林芷顏喘息著吐糟。
　　
       「別烏鴉嘴。」我罵道。
- ?' y$ T2 i" Z( w- G1 R　　
       突然，一陣冰冷的視線鎖定了自己的全身，身旁人頓時臉色一沉。有個讓我窒息的黑影快速的靠近我，他帶著致命的寒意和殺意。
1 o9 G# b' |; _/ B" ?+ e6 }, W　　
       目標是我！
　　
  c! B7 A6 L3 A' `) M) M* I6 F       只有我一個人籠罩在他的殺意中。
　　
       「老大，不要！」靠我最近的雪倩尖叫著，使勁的站起身，下意識將我拉到她的身後。
　　
* B$ x: V+ h) a0 o* V2 _! }       女孩柔軟單薄的身體被毫不留情的刺穿，銳利的刀光帶著燦爛以及死亡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再次朝我轉過來。
5 O  D/ y, S! D5 k　　
4 e2 l; f9 Y% t7 k. e& `& [4 d       眼看刀就要割斷了我的喉嚨，爆發的李夢月總算趕到了。
# Y# m" F/ j5 g$ o+ c. C/ u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腳踢中了隱藏在黑暗裡的影子，影子猛吐一口鮮血，拖著重傷的身體消失得無影無蹤。
% |3 }7 l- O) E! w" K& B' S1 Q  B　　
       李夢月腿一軟，又再次跌倒在地。
  u5 F, C2 r! T8 z- x- K  B　　
       雪倩軟軟的躺在我懷裡，她看著我，黯然的眼睛裡卻沒有了憤怒與憎恨。她的嘴角流著血，努力向撫摸我的臉，「混蛋夜，我，其實早就知道，姐姐有多，愛你。她為你死得無怨無悔。
; ~( w8 @# w6 n* B8 |5 C" B' {+ T　　
       「姐姐自稱小鳥，她說，她很傻。小鳥很傻……」雪倩苦笑著，「其實，我更傻，我們，果然是姐妹啊！」
4 z# @% Y0 }' H: q/ n　　
       「不要說話了，我帶你出去。不，這裡有那麼多醫療設備，我們會治好你！」
" b3 V- {% X$ {( b8 O9 v' r6 U, t　　
  ]( \: Q' p2 Z( [. C  l% a       我摸著她的小腦袋，抹掉她嘴角的血，可更多的血不斷的湧出。自己心如刀絞，她的姐姐為我放棄了生命，現在，妹妹又因為救我而將要死去。
5 ]/ ~1 h% N3 h% d8 R: i8 Y　　
       值得嗎？為我，真的值得嗎？
　　
) |5 E0 s0 }- i       也許是從我的眼神裡讀出了意思，雪倩的臉上綻放出花朵般的表情，「混蛋夜，你永遠都不會懂的……就連我，都不懂我自己。
　　
       「至少，這樣你就能永遠記住我了……」
) j; Y7 m& G/ h( a　　
: @6 Y9 Y& \4 K/ Z; W       雪倩帶著甜甜的笑，手永遠的垂了下去。
% K% Q/ I( |6 Q# T1 P& o1 \　　
: Y+ `( Z7 s% X& ?1 Y       我心中的壓抑無處發洩，眼睛充血似的紅。
- s/ q0 _: }; k& A　　
; a, k1 {5 z: O% f& a       自己無法接受事實，無法接受內心的痛苦。
　　
! E3 V3 c$ @7 O7 O5 {       事情，本不應該這樣！不應該！
　　
2 i& l3 z0 e6 h- e+ P       「給我！」我伸出手，咬牙切齒的對楊俊飛說。
  e1 @! T/ g/ Y4 A7 N2 r! y" j$ r　　
: r3 m/ G. I! D5 Z# n$ s8 [       楊俊飛愣了愣，用極為複雜的眼神看著我，「你要想清楚，如果這麼做了，就永遠也回不了頭！」
　　
       「我，不在乎！」我咬著嘴唇，血從嘴唇上熵了下去，混合入雪倩逐漸冰冷的血液中。
　　
; i: [" l, i* C  h! I2 w       老男人嘆了口氣，將一個信封遞到了我的手信裡。
　　
       我沒有拿出傳家寶，只是將它放在了雪倩留有餘溫的衣服裡。一道炙熱的白光閃過，不知何時，起霧了……
　　
, p# l( }: T: i8 O' S  T       霧氣裡，只剩下我，和她！


$ h$ a8 G/ f7 m6 @% G

1月23

9 D  _8 H; C$ f8 ~( _
5 ?1 f  N; F3 Z　　Chapter 尾聲
% k% P8 C  Y  f! P# j! {　　
　　雪倩，知道真相後，能接受嗎？
5 S* s9 m8 N9 s( d$ s( e　　
! T# v' R5 S/ K  a+ t; q5 ^　　醒來時，自己已經回到了德國的租屋裡。楊俊飛走了，林芷顏也走了，只有李夢月和匆匆趕來的黎諾依還滿臉擔心的留在我的床頭。
　　
( |8 a5 l1 ]' W! O5 H7 H# _　　「雪倩呢？」我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問了她。
　　
. B  X* g9 a1 b9 z　　「走了。」黎諾依的語氣充滿醋意，「走得很瀟灑，還趁機帶走了你們夜家的傳家寶。臨走還揚言下次一定要成功綁架你，結果出門就被路沿絆倒，那女孩，腦袋肯定少了幾根筋。」
　　
) f  L8 w$ e1 S" y  S* h8 o　　我啞然失笑，笑容裡卻滿是苦澀。雪倩帶走傳家寶，恐怕是守護女默認的，那女孩離開了夜家的傳家寶，就會立刻死去。
　　
　　那個傳家寶，在某種意義而言，確實有永生的功能，可是副作用和代價，實在太大了！
　　
- P+ T! k6 a/ K* d; |　　我用力撐起身體，望向窗外的天空。
5 M7 e5 W1 o/ t2 {% ?6 l3 l　　
0 x4 q& Z0 j3 G, a2 ?- d　　天氣爽朗，湛藍的天空下一貧如洗。陽光普照的日子，是會讓人心曠神怡的。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偏偏如此的沉重？
　　
, p* p2 G% ]" ^  y  l/ H1 l, J3 Q　　雪倩，知道真相後，能接受嗎？
　　
　　使用傳家寶的代價，自己和她，真的能夠承受？可是，我沒有任何選擇，如果再重來一次，我同樣會做出相同的行為。
, c% u/ ]4 j  |6 `* b% g. n　　
　　因為，我不能讓她死掉！為自己，也是為她姐姐，雪盈。
　　
　　天空乾淨漂亮得似乎能洗掉內心的陰霾，我在如此明媚的陽光下，伸了個懶腰。
: E# t# Y5 ]; q; b" j　　
　　該來的躲不掉，誠如楊俊飛說的那樣，一旦跨入，濫用了物品，就永遠也無法回頭了。
/ g+ c2 [. [) Y1 ~+ B　　
　　可老男人根本就不知道，我——
　　
" k: n9 F( F' Z# s. k9 [+ T: d. f　　早已無法回頭！
　　
        完~
" [% f9 i' j# Q6 s0 r6 H
( c: ~$ ~! a5 z7 C1 i*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