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憐憐 -【穿越初體驗之一】瞎拚小婢女

g520

第九章

4 m9 [0 V* F9 N* X時序進入冬天，是農閒業歇的時節。

. v+ d7 e& P7 S2 K; f* K姜王府上下雖不務農，但所有的人都跟著沉溺在這股優閒的氣氛，鬆弛緊繃已久的勞頓身心。
9 R0 M& `/ ?, @$ G( _; E# |
  b- I' B1 }) c& f5 Q; ]葉流雲自從把藍蘭納為小妾後，便把她安頓到靠近自己居住的樓閣，還派上小紅、喜兒兩個丫鬟隨身伺候，書齋重新回到他的手上，所有家僕還是來到這裡跟他稟報消息。
& ~- V4 V4 B/ Q, I6 l$ l
「我所收集的資料，大概是這樣。」錢嬤嬤低頭斂眉，輕聲把家丁跟她回報的事項做了整理，再一五一十跟少主人報告。
* l8 P) X4 ?2 X4 T8 f7 W! x
7 k! }4 M3 |5 y9 r" b「謝謝嬤嬤細心，都知道了。」葉流雲坐在桌案前，對老婦人微笑。
9 S( W; t6 v- w" E
7 k: k" m: x( N0 {& P「少爺還需要老身多派些人手嗎？」遲疑一會兒，錢嬤嬤還是開口徵詢主人的意見。
0 m% H) `+ o% I: z3 [8 h) f
「不用了！太多人守著她，反倒會引起懷疑，反正王爺還沒回府，他們在府內不可能有太多的動作，就先這樣吧！」葉流雲抬起手臂，做了個制止的手勢，不讓手下輕舉妄動。

「是的，知道了。」錢嬤嬤點點頭，領了命令，轉身就走。

「還有……」葉流雲順口叫住老婦人。

「怎麼了？」還有遺漏嗎？錢嬤嬤轉頭，眼底有些疑惑。

「找些事給『她』做吧！讓她忙得團團轉，就沒空東想西想了。」俊臉浮上一抹淡淡的紅雲，但口氣卻非常堅定。

「或者，少爺要帶藍丫頭出去走走呢？離開這裡，就沒這麼多顧忌了。」錢嬤嬤忍不住提醒主子，該回鄉巡察老主人留下來的房舍、產業，不要把京城當故鄉了。

「這件事，我在考慮了。」葉流雲點頭，表示他心裡有底了。
# S  n& T6 u3 v0 X
「那就好。」錢嬤嬤鄭重地看了少主人一眼，才轉身蹣跚地離開。

錢嬤嬤前腳一走，小三子後腳便三步並兩步地跑來，大氣也來不及喘一口，馬上跟主人報告。「少爺，姨太太說要辦個宴會，宴請族人，順道讓大家看看藍姑娘，想請你過去聊聊……」

+ w9 c& y' p9 @( w「咦，姨娘這麼說？」葉流雲挑起眉，唇邊揚起淡淡的笑意。
- u. i" f4 d( I" i' Y; \2 T" Q
6 {0 ~0 [$ q- }3 T/ L( ^( a$ t/ V終於讓他等到了！她終於相信他喜歡上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願意為她散盡千金？
9 B4 K7 y4 p9 s9 i
那他若跟姨娘拿回當年母親寄放在她那裡的遺物，她應該沒有理由繼續扣著不放吧？

! C# F: L4 Q& D+ J: \「是的。」小三子低頭，嚇得渾身發抖。
  @6 L) H5 J5 R
+ E- P; r$ S. e$ Z府內上下，誰不知道去世的姜老王爺的第七個女兒，也是目前王府當家朱婉若的唯一女兒姜麗蓮，從十歲那年就大剌剌地宣告要嫁給葉流雲？

之後，她每年都要在家宴上宣佈一次，似乎在告訴所有親戚好友，別妄想跟她爭奪「表哥新娘」的寶座。

  |- L4 j) _$ Q% g- a這會兒，葉流雲還沒跟任何人訂親，就先納小妾伺候的事已經傳開，成為整個親族茶餘飯後的笑話。

2 m9 I0 M5 \- B0 q* k( }嘖！真不知姨太太晚上關起門後，會不會狂摔傢俱以洩心頭之恨？偏偏這會兒還要在大家面前做好人呢！可見得王府當家不好當，沒一點氣度還當不了呢！
: c) s- t) j" n, [% e1 r
: Q: M" H! l% g最近，幾個家僕湊在一起都在討論這件事。

「知道了。你跟姨娘說，我晚一點就過去。」葉流雲微笑，眼底閃爍著燦然的笑意。

「另外……」小三子有些遲疑。

「還有事嗎？」看著小廝，葉流雲輕聲再問。

「姨太太還說藍姑娘也可以順便過去，她要先給點見面禮，省得家宴上藍姑娘身上沒有貴重的首飾，不好看。」小三子覺得疑惑，但還是原原本本把朱婉若說的話全都帶到了。

「好！幫我跟姨娘道謝，我下午會帶藍兒過去見姨娘。」葉流雲點頭，對於朱婉若的邀請欣然接受。

這個邀請，他等了好久，終於讓他等到了……

「對！很好，走直線。」
2 P: }4 ~- R- D% n
3 Z/ }' [$ i* `5 E& b王鳳娘站在一旁，邊拍手邊指導藍蘭，要她兩腿夾緊，抬頭挺胸，好好走路。
- L3 p& u0 l* E
/ S& R2 ~* j5 _5 Q「我……腰好酸哦！」藍蘭頭上頂著一本書，兩眼瞅著畫在地上的直線，慢慢走著，嘴裡還不停抱怨。

. [% q: {) W. {( @8 h# m「等喜兒手上的那炷香燒完，你就可以休息了。」王鳳娘看了看站在角落的小丫鬟，淡淡告知。

& W/ j! v) w. G# B) X0 A& c「哦！」聽到答案，藍蘭差點哭出來。

她現在到底是當葉流雲的小妾，還是當國際名模啊？為什麼連走路姿勢、說話內容也要特別訓練？真是太累了！

但，看到王鳳娘老是走到她面前對她挑三撿四的眼神，她不由自主瑟縮起來，不敢抱怨……

過了一會兒，小紅把香茶跟茶點送進屋，王鳳娘才收起教鞭，安靜退到一旁。

「王姑娘，您的點心跟茶水要放哪？還是直接送進來？」小紅恭敬地請示。

# j, A# O, a# E9 y' H' s" ]6 j" l2 h「怎麼不送進來，大家一起喝？」不等王鳳娘開口，藍蘭就開口表示。
: N  j+ Y( h! G! g) X+ B
1 d/ p: A* ?* W; j5 y# k8 m8 \「不了！我喜歡安靜，還是到花廳喝吧！」王鳳娘悄聲拒絕，沒等藍蘭邀請，人就走了。
0 U+ D# u/ ?/ W7 [# i) k5 w
, V, p1 M* B/ {% Z「唔！好冷淡……」藍蘭兩手捧著瓷杯，邊喝邊抱怨。

( N/ m# t* F! c6 r( `「她願意來，我就覺得很奇怪了……」小紅拿著托盤，小聲嘀咕。
/ L& O/ U0 l3 e- t  o& b0 f) Z" b. ?+ p
# i' q, \  n* C; h  ~$ P1 I8 b- _「為什麼？」藍蘭抬起頭，呆呆地看向小紅。

, O* x4 G9 ~9 _, F「你真的不應該……連這個也忘了的！」小紅瞥了藍蘭一眼，輕聲抱怨，

1 `: r* j6 r* H) h% x4 Q7 d「表少爺還沒找你進別苑之前，大家都知道她是表少爺最喜歡的藝妓，說起來，你們還是敵人呢！」

# z8 }0 M6 ?- i. Q! T「噗！」藍蘭含進口的茶水立即噴出來。
2 D- U, t6 o! K& P6 ~
1 k, q' P2 `+ ]# K3 @「嘿，你在學什麼禮儀啊？哪個老師教你這樣喝水？」小紅趕緊拿出手絹，替藍蘭擦拭嘴邊的水漬。

* x1 V8 K, s7 w! t# g% B9 U- N「咳咳……我太驚訝了嘛！」藍蘭皺眉，不斷咳嗽。

) B' M7 d7 \) `, h" ]! ?3 k她真的沒想到葉流雲竟然旁若無人到這個地步，找過去的情人教她儀態？他不在乎曾經愛慕過他的女人心情嗎？

/ N, P' x0 ~8 \. ?; y0 i! U「所以，你知道為何大夥一直在咱的院子裡忙碌了吧？」小紅有點哀怨。

「嗯！」是來看熱鬧的，是吧？

* v5 v5 z- b6 K. |2 e「你也該知道，我心裡其實很緊張，怕王姑娘對你不利……」小紅瞄了越來越呆的小藍一眼。
! O7 F3 ~. E3 h( B
' f( V! ^8 t* ]- w9 S除了吃跟睡之外，她大概能忘的全都忘了……該說忘得好嗎？

因為她對眾人的視線根本渾然不覺，一點也不知道大家關心的重點。

/ j" x+ l* h5 O5 ~; A9 S「不會啦，鳳娘教得很仔細，我從她身上學到不少東西。」藍蘭隨意擺擺手，沒把小紅的戒備當回事。
6 O  G' T1 o- ?# q! e
$ m/ d% S  O& d) a9 E「等你吃了虧……才知道事情很嚴重。」小紅撇撇嘴，不以為然。
% e# n' @0 g7 V- |. }8 Q& `8 r& I
正當兩人待在房裡，漫無目的地閒聊時，喜兒偷偷跟小紅招招手，兩個丫鬟才退出藍蘭的房間。

2 W5 s% E+ p! u& H' Z1
( n  I+ M$ m. a+ s( v
等她嗑完最後一塊香餅、喝完最後一口茶，才心滿意足地拍拍肚皮，眼皮也沉重了起來。
5 t3 S- \: t) s4 f+ q, I  h+ I3 V
0 M$ E' Q* Y" q$ j) I自從被帶去見了當家的姨太太朱婉若之後，她無聊的婢女生涯突然忙碌起來，錢嬤嬤幫她安排的老師也不僅限於女紅，還有儀態和識字，還順道被抓去灶房學煮菜、熬湯……
& q2 a  T# O  Z  D$ R: c0 S
  c9 S8 D# m, q* Y老人家似乎期待她十八般武藝樣樣都會，沒想到古代的小妾不是整天閒在家裡，努力學習床上功夫、等著生孩子而已！

- V) `8 J" Q9 E2 U6 z7 e! S+ E所以，她現在有空時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呆呆地趴在軟墊上，讓腦袋放空，就是最好的放鬆。
1 s3 l5 x" O" z1 X+ I% D/ J
7 Z2 L. Q! N+ \* f# R8 E3 t0 Q* _: g正當藍蘭默默看著窗外的雲景，邊數算自己有多少老師時，突然看到一個大紅的身影在蓋滿雪花的樹下對她揮手。
* ^- j& t; [' z2 U# T# a! }
是姜麗蓮！那個很想嫁給葉流雲的王爺府七小姐！
1 F4 \; P2 `3 @( q/ r5 y) h0 Z5 w
以前姜麗蓮碰到她時，都不曾給她好臉色看，還處處為難她，沒想到當她戴上朱婉若賞給她的手環後，姜麗蓮居然會跟她打招呼了……
/ [: i' h; \$ a, A% z7 g
; Y  X1 O' s% F7 h' }& ~秉持著大夥兒要好好相處的想法，待在屋內的藍蘭也跟姜麗蓮揮揮手，露出潔白的牙齒。
3 `7 c0 v& ^8 p6 _8 \
站在樹下的姜麗蓮不停跟她招手，似乎要找她出去玩……
- `! y6 R4 u( K: w6 r: t  _
$ V1 @: P) W) }: y8 E( {( }9 V* Q「咦，她背後好像是一棵梅樹……」坐在窗檻前的藍蘭瞇起眼，開始研究姜麗蓮身後是什麼樹。
1 q! A& N* A0 o2 X) Z8 t! I
一片雪白的大地，有棵盛開得燦爛的梅樹，而且是紅色的，開滿枝頭的紅花，看久了……有種燃燒的放肆感。
. g4 V4 \, }9 h
臺灣不夠冷，看梅花的機會少，她以前只在教科書裡看過白梅，沒想到真的有紅梅呢！

7 x+ j, M: K4 D; X* m* M' g! V想到這裡，藍蘭更坐不住，穿上繡花披肩，兩腳一跳，直接翻出窗檻，朝著姜麗蓮所在的位置跑去。
; F8 ^: ?1 o6 Q# F
2 `+ E: W# k7 K$ Z# Y哈，還真的是紅梅呢！

2 I; S, O( ^9 [0 J0 `藍蘭眼巴巴看著姜麗蓮手上的花，沒想到腳下一沉，她所踩的雪地竟然無預警地破了一個大窟窿，來不及呼叫，便跌進冰湖裡。

而站在不遠處的姜麗蓮，似乎沒看到她跌入移動的薄冰，還不斷揮著手上的紅梅，朝她微笑。
# k& C. D) L+ W1 F
1 u2 x1 b% L9 {1 ]那笑容燦如枝頭上的紅梅，耀眼奪目。

: F5 q& P: K4 f' ]4 n「小蘭、小蘭……」

走在一片霧氣瀰漫的道路上，藍蘭看不到前方，卻彷彿聽到家人呼喚的聲音，她思念已久的家人。
: T: A  G$ F3 J5 n' ]; w: ^4 k
' ~- }" M# {2 C) _# w% p0 o+ l# g她好興奮，拚命往前走，想看清家人的臉孔是否隱藏在重重迷霧後……

) T% p' m% I" t1 z「藍兒、藍兒……」

忽然，溫柔而焦急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她每往前跨一步，身後的呼喚就越飄渺、也越著急。
% \$ C/ G& L9 y- g
" E7 X% @5 \/ W1 U# L# N3 n藍蘭停下腳步，沒繼續往前走。
1 ^7 n" I, ?2 T0 p; T/ [; M
她認得那個聲音，那個每晚都抱著她、親吻她，跟她說要疼她一輩子的溫柔聲音……
. J: O7 a8 g5 e+ v# [# H0 ?
5 S! s# P9 l+ `6 _9 T2 ^4 ?4 v是葉流雲！那個牽起她的手，眼角含笑，說要跟她朝朝暮暮、共度晨昏的男人。如果失去她，那會是怎樣的心酸跟心碎……
  A5 G! j6 x# ?+ Q& C9 d* r/ e
; \# g4 B& C1 I6 s2 H她，該回去嗎？

藍蘭停在迷霧公路中，伸手不見五指，任憑濃重的霧氣擋住前方，回首不見來時道路。
7 C7 E# j; K5 e- ~6 W5 T, k
哦，她想起來了，那段離奇的穿越過程──

那天，她跟朋友相約古董店，但朋友遲遲不到，她不堪久候，便逕自進入散發古老氣味的郊外老店，結果一步踩空，摔入院子的水池理。
# D5 U) u# c  D
那個水池高度不及成年男子的膝蓋，按理講，連小孩子都淹不死；但因為她絆倒在先，摔入水中之後，又沒人察覺，讓她在水池中昏厥超過半個小時，等到她被送醫時，已經失去大半意識，魂飛渺渺。
# \) q  Y5 d) V
, q, `  e' `: ^* [" z因為時空並存，那個水池連接著丫鬟跳湖自盡的古代人工湖，她的意識穿越時空，與小藍的身體意外搭上了。

3 u7 t! k: w+ ?* ^2 h$ n所以，她借屍還魂，意外出現在姜王府的眾人面前，演出了一個遺忘過去的小丫鬟。
$ H) w9 R+ u3 ?* a, a4 Q
她到底該怎麼辦？往前是歸路，往後是歸宿，她要選擇哪條路？

藍蘭還是有些遲疑，她邁開腳步，稍稍往前跨一步，身後的呼喊聲弱了一些，而原本存留在腦海的濃情蜜意，也有如走馬燈迅速閃過眼前，影像卻慢慢模糊了。

嗯，這樣不行……
2 N* e% y  @! m, c* B
繼續往前走，跟葉流雲的種種激情歡愛便慢慢失去，他跟她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 \: \" Q# `5 m' |
6 [0 p! i: f0 K0 u+ o小腿像綁了千斤重的鉛塊，讓她無法移動。
, Q5 `# X) r7 |) t2 \/ p7 K
  u+ e6 U5 P4 Y+ C$ w3 x即便失去他，回到原本的世界，她不一定會有失去刻骨銘心戀情之痛，但她卻因為每走一步，心裡浮上的淡淡悵惘而遲疑了。
. D, m5 M$ E; S' [. K. y# N) J
: _9 q& J4 ~- x' G: ]9 W, \嗯，不行，她真的走不動，她捨不得他……

她捨不得拋下他，遺忘他的笑容、溫柔，到沒有他的世界，繼續存活下去……雖然日後肯定會想不起來，但在某個抬頭、腦中一片空白的片段，她應該是遺憾而且悵惘的。
+ g, r0 _) v6 G
因為她放棄了一個牽著自己的手，說要跟自己白頭到老的男人。
8 ?& a0 d+ b! n' \
突然，藍蘭像做了重大決定般迅速掉頭，不再傾聽呼喚自己的聲音，拚命往溫柔的叫喊方向衝去。

她捨不得他，只好用全部的靈魂去擁抱他了！而道路的盡頭到底是危崖險峰，還是風光明媚的仙境，就不在她的預測之內了。
# p6 t8 e! r3 |$ i
, m! e7 M6 O$ K( G7 u經過這番來來回回的奔跑，她才恍然了悟──
6 e5 [& h, l, F( o
他，是她的歸途。

g520

第十章

「小藍、小藍……」

! b# T: P6 }) m2 A+ m6 j. T在聲聲殷切的叫喚下，藍蘭終於睜開沉重的眼皮。
$ C$ ?( c, k! P/ f) X5 Q( O- {
3 z* X8 c+ l, }, x' V0 z! B「嗯？」凝視眼前著急的臉孔，藍蘭有些疑惑，慢慢注視面前的每一個人，怎麼好像不大相同？
7 k8 ~* ~8 I( e; I0 Q
3 D. s, l- q, ^3 A2 u- Q& w「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小紅站在床邊，紅著眼眶，兩手合十，嘴裡開始叨念，感謝神佛保佑。
& d' F* h# U& `% A
為什麼她起床要感謝神佛保佑？藍蘭滿眼疑惑。

, k/ t) _4 K  a# }* D2 @+ ~「怎麼……」她一開口，聲音是啞的。
: E4 P- W% U3 S2 l- v
「我的小祖宗，你可嚇壞人了。」錢嬤嬤危顫顫地走到床邊，她臉上的皺紋似乎又多了些。
- ?# t) \; w9 y4 u8 Z
「我……」她才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外頭突然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 ~$ u: W/ X$ T- z& m# O; u# h葉流雲高瘦的身影出現在藍蘭眼前時，眼睛充滿血絲，向來整齊的髮鬢也沒仔細梳好，好像沒睡飽……
/ t3 J' S  K& b) h
藍蘭專注凝視著他，突然覺得手有點癢，想幫他整理儀容。

不過，他睡哪啊？她現在躺的這張大床，才是他的床吧？藍蘭滿眼問號。

「你終於醒了！」葉流雲大步走向床畔，迅速握住藍蘭的小手，溫柔的嗓音多了些瘖啞。
- q2 G; ?& s1 S9 }& d
2 V5 V4 [( T" k5 `, A他在哭嗎？被情人一把摟進懷裡的小女人看不到他的臉，只覺得眼前的狀況跟她以為的「剛睡醒」不太一樣。「呃……」

「別說了！你醒來就好、醒來就好……」看出她眼底的疑惑，他知道她可能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1 e$ L5 p7 c2 S& x4 W( n3 y: s
) r) J0 Q- \4 q2 ], ^9 h不過，對她而言是恐怖的經驗，想不起來也好……
3 O1 R& G- I3 p" X
: u2 S8 l# Z/ |& d) F「哦！」看著眾人如臨大敵的神情，藍蘭覺得莫名其妙。
# r, e; r- ^8 k( t. `
/ Y! D( c+ [7 p% i: c8 C葉流雲將小女人緊緊抱在懷裡，不斷撫摸她的烏髮，輕聲在她耳邊嘀咕，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他陪她……

她聆聽著男人有如催眠聲音般的情話，覺得很安心，緩緩閉上眼。

8 j/ q* w/ f/ a/ L5 f在他的懷裡，她再次睡著了。
1 N* _5 x) N* L" H
# l6 Z  B7 F- |; I% O6 a0 L「哎喲！好痛……」
6 w. I' G6 W: O8 O8 D
  k- h  [3 l6 Y藍蘭拿著一塊特地到錦繡坊剪的布，依樣畫葫蘆，打算把畫好的鴛鴦圖形繡出來，送給葉流雲。呵！這是她的浪漫行動。
4 W! R  X% G$ B4 d  C
- F/ ~0 k* m( C+ k& A: v「刺繡這種東西費眼力，都說要幫你繡了，你偏不要……」小紅探過頭，看到藍蘭又被針扎得哀哀叫，不禁搖頭歎氣。
2 D0 B" b0 x1 w. U/ n/ P  A
看來，老天也是頂公平的，小紅雖然沒有過人的魅力，勾不動公子哥兒為她傾心，但她卻有一雙靈巧的手，可以繡出一幅幅美麗的繡品。
9 u; _* `6 Y& G
教她們刺繡的大娘三番兩次誇獎小紅，已經跟她預定兩件作品了。
: `/ i% v3 V3 _: Z
  t# X3 p8 c; m" m" ^" p) J4 o「當然不要！送人的禮物，當然要自己親手繡出來才有誠意。」藍蘭撇撇嘴，堅持要自己動手。這是她對愛情的堅持。
5 J4 S7 f, V* m, H
2 \) E: L$ h$ X5 c0 a& j「好啦，那你加油……」小紅揉揉眼，打個特大的呵欠。

$ q$ j. s9 e. M. i* u, B葉流雲站在門口，將兩人聊天的內容聽進耳裡，搭配藍蘭無比認真的專注眼神，以及三不五時的慘叫聲，他就覺得她好可愛，讓他忍不住想把她摟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 d, D  @8 w: j
所以，她愛花錢的嗜好算啥？只要能看到那張小臉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要他散盡家財，他都願意。

「藍兒……」他低聲叫喚她。
4 S: V7 T' N+ ]7 L! V
+ k5 H9 l7 u* ~; A; r1 F) o2 ^4 S「哦！你來啦？」看到葉流雲站在門口，藍蘭趕緊把打發時間的繡品塞到枕頭底下。
1 q, J5 P% d6 c# J- P
3 C  B. V; Y. Q# V/ b' u小紅看到表少爺出現，便拿著針線、布塊迅速退出房間。

自從藍蘭意外跌入冰湖後，小紅的工作內容更簡單了，連茶水糕點都不用端了，只要陪著藍蘭打發閒暇的時間就好，剩下的工作，都由其它丫鬟代勞。
2 N3 V4 Y+ S2 l) |8 m5 e( P$ T
怎會有這麼好的差事？其它人都很羨慕。
- l+ k0 B4 O: `. K
2 h& O6 I1 ?6 P1 z: g所以，小紅才慢慢發展出可以賺外快的才藝，而葉流雲也沒禁止她外接女紅的工作，因此小紅照顧藍蘭更加盡心，讓他可以無後顧之憂地處理自家產業。

「整天悶在家裡，煩不煩？」他凝視稍稍蒼白的臉頰，知道她的元氣並未全部恢復。

; E6 X3 w$ T( D5 r& H9 |8 Y「那也沒辦法啊！誰叫我笨，又跌入湖裡，而且還在冬天……」聳聳肩，她輕聲嘀咕。

! K" q. Q8 W2 [+ ]: M3 G2 o! v- B3 U這個冬天她幾乎都在床上度過，連過年都窩在床上，原本預定出席的家族宴會也無疾而終。
( q  g# L$ _" G) a5 o6 ]" W
+ N! h7 T& }" H- T  h5 G7 W: E2 V% d唉，好可惜，沒辦法穿得美美的出現在大家面前……新衣服都做好了耶！

「我帶你回老家玩，好不好？」蓄意忽略她又跌入湖裡的話題，不讓小女人自怨自艾。

「啥？你要帶我出去玩？」沒想到大病一場之後，竟然還有這種待遇？藍蘭咧開小嘴，開心得幾乎合不起來。
7 d! {6 s, J# S2 ?9 w) C4 C
「不想去？」眉峰挑起。

2 _9 ]/ P: R  ?# [; \# N4 F4 l「哪有？我超想的！」兩手緊抱男人的脖子，咯咯笑個不停。

) q4 t( Y! R% u; f$ n: V葉流雲看著她原本蒼白的臉蛋突然泛起一層薄薄的婿紅，他也笑了，這個提議果然很正確。
) }# S0 ?6 w$ z5 p
) v" {$ ~* s7 ~9 g: t( l) ~「那你得乖乖吃藥，把身體養好……」額頭抵著額頭，開出條件。

: n( N0 Q1 e, m「哦，好！我乖乖吃藥。」藍蘭馬上答應。

+ z. M8 [  R0 ?! Z8 h「等王爺回府，見過他之後，我們就走……」葉流雲笑著訂下起程的日期。

啥？姜王爺要回來了？
# Z1 ^( O, F/ V6 @
藍蘭俏臉刷白，原本讓她丟到九霄雲外的任務瞬間又溜回她的腦袋，讓她無可逃避。

$ ?# \! C9 z) U+ `8 B; `) ?因為接二連三遭逢意外，所以讓她忘了自己還吞下一顆不知名的藥丸……
" b1 _  M. S. \* ^
就算不跌入冰湖，她也做不出危害他人生命、拯救自己脫離困境的事……唉！不知她還有多少日子好活？
- y* z$ N. D; {& d) V/ F
4 q7 t% x2 \) _- k藍蘭坐在情人懷裡，沉默地望著他，似乎想把他俊逸的輪廓刻入眼底、烙進心底。
( p( @; K( r0 O' p
; a6 H. ]! U; E& X- t2 e4 u5 U( I「我跟你說哦……」葉流雲似乎沒發覺小女人的沉默，從他小時候談起，淡淡說著他跟姜王爺共同經歷的童年時光。
. K& K$ p7 ~1 `9 m4 r# l
男人叨叨絮絮的低沉嗓音在藍蘭耳畔迴盪，撫平她心裡的慌張與紊亂……

因為她知道──她的想法跟做法是對的。
3 O8 E. v2 @* R
2 A: U! |/ b+ {3 g只要對的事，就不用害怕！
; C3 c7 D8 i& F: j' z
4 L* G2 j9 \  l2 V4 E! A「小藍？小藍？」

周大嬸好不容易趁藍蘭身旁沒人陪伴時潛進房裡，沒想到卻叫不醒這丫頭，怎麼回事？怎會睡得這麼熟？
) Z4 v4 q  w! K2 H  J. R" j9 v) L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瞬間推開的門扉嚇著，她完全沒想到葉流雲竟會突然出現！不是聽說他今天要參加尚書府的宴會，不回來嗎？

「很意外叫不醒她嗎？」醇厚的嗓音低聲詢問。

; `6 b# i4 m9 m6 s5 u俊雅的男人踏著沉穩的腳步迎著月光而來，雖然光線不足，有武功底子的人還是可以趁著月色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表少爺……」周大嬸迅速轉身，想挾持藍蘭當人質，沒想到一個痀僂的身影搶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0 c( N( S, a# e
# |8 K# [" s: X1 z. f「呃，錢大娘……」她沒想到錢嬤嬤也會功夫？
" Y5 V0 X3 H$ `2 A+ c3 Y7 F& V
「藍丫頭吃了有助安眠的藥膳，每天都一覺睡到天亮，你不知道嗎？」錢嬤嬤低聲表示。
! i. R6 P3 H  u" D2 U3 ~. W+ L
「這丫頭……還真好命。」周大嬸瞄了平靜的容顏一眼。

% n& C9 v* a# h6 {% P8 y2 p尚未進落葉別苑前，藍蘭幾乎夜夜不得安眠，甚至獨自跑到假山裡窩著，性情孤僻；沒想到竟然不到一年，就有這麼巨大的改變，連睡著都有這麼甜美、平靜的笑容？

她不該讓這丫頭進內院的，原本以為可以靠她接近姜王爺，沒想到卻賠上一個聽話的丫頭。

千金難買早知道，她計算的一切，似乎都走樣了。

7 e& T7 |  w& k0 ~- ?( C「跟你比起來，她是好命很多。」俊臉掛著招牌微笑，但卻沒到達眼裡，凝視敵人的眼神像刀鋒般銳利。
& s: a, u, O4 G  W6 b/ G3 C
怎會有人以為他是個散盡家產的敗家子？這樣的眼神……哪裡像？

& \) D0 r- F) W4 D% D* ~沒想到她也上當了！嘲諷的微笑在周大嬸嘴角蕩漾。「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比你想像到的還要早很多！」為挫敵人信心，葉流雲給予自滿的響應，打擊她的信心。
0 e1 a/ T! y' x' @- N
9 z$ C8 Y) d, K: S) ]5 m「我想也是……否則這丫頭也不會三番兩次尋死……」周大嬸輕聲呢喃。
" d8 w) E' \% H* i0 w2 ~' b2 d' C
9 u$ D' H! @$ A  e& S# C1 q她以為小藍這次再投冰湖，是受不住左右夾攻的煎熬，就跟前一次落水的理由一樣──那次，她親眼看見小藍投湖，卻沒出手救她。

3 R8 T( G$ Q, r0 t' @+ v如果活著這麼痛苦，死了也好！每天醒來，每次呼吸，都有種痛苦無聲無息地敲打著心肺……這樣的存活，每一刻鐘都如同置身煉獄。

但鄒家上下一百多口，全因姜老王爺的一個命令含冤而死啊！這仇怎能不報？

偏偏在他們大仇未報前，姜老王爺就死了，所以，他們只能找繼承他爵位的兒子、現任姜王爺報仇了。

/ V0 ^" o1 p7 _  L: {: q她們這些鄒家遺留下來的奴僕、後人，沒有人有快樂過活的權力，所以她沒有阻止小藍投湖。
& N6 `3 P& n; ^
5 D" ^( U* S: h! t/ L事實上，那天強迫小藍服下的藥丸也只是大補丸，並不是毒藥，她怎會那樣對待從小就跟在她身旁的丫頭呢？
( s* W3 ?* B$ s* h0 @# p4 g! D
% ^( W; ]4 U7 b  }小藍跟她一樣，都只是鄒家滅族裡遺留下來的可憐人哪！

「她從小被你帶大，你不該這樣逼她。」葉流雲毫不客氣地指責。
, }4 B2 e, c8 |% ~
「看來……你都查清楚了。」看著英姿煥發的少年主人，周大嬸眼神有絲渙散。
) x- Q$ t! O+ p# l% ?* @* f3 \, i
1 z  Z. V2 k# e& t4 i. P" Z「你……竟然服毒？！」葉流雲一個箭步，迅速扣住周大嬸的脖子，但已經來不及了。

  d3 m0 G- w2 s$ N7 E「她把毒藏在牙齒裡。」錢嬤嬤上前仔細觀看。

! l8 U- o7 _6 S+ t- l7 F3 c「我活著，就是為了復仇，大仇不能報，活著又有何用？」周大嬸留著最後一口氣，輕輕說完這句話便嚥氣了。

「可惡！是我疏忽了。」葉流雲慢慢鬆手，而自盡的周大嬸也緩緩倒下。

, s6 X0 f; ^8 }, N( _$ S% i4 v「那……小綠呢？」錢嬤嬤惦著外院還有個通風報訊的小丫頭。
* A& p! B- J& L+ y- p( k; k7 X
5 h/ H8 ?' B8 x6 T7 D3 |. a- H「把她隔離在外頭，不讓她接近藍兒就好了，我還需要靠她把其它人釣出來。」擺擺手，葉流雲迅速做出決斷。

「藍丫頭好像中毒了？」錢嬤嬤曾聽過她在睡夢中的囈語。

. {6 D& R! c3 B- I# X: f+ _「沒的事！我曾找老太醫來為她診過脈，太醫說她脈象正常，只是因為冬天落水，身子虛弱一點，用心調養就好了，並沒有中毒的跡象。」葉流雲微笑，為老人釋疑。
6 v1 @: G  `+ q8 n- w7 q+ n% ?. E
「好的，奴婢知道了。」錢嬤嬤一拱手，對主子十分信服。
. a% m7 h: S) p+ F
4 t5 _8 `: Z, X, f姜王府冷月館

之前沒人住的殘破院落，最近在半夜已經有了人聲、歌聲、笑聲，卻把王爺府裡的僕傭嚇得不敢接近。

8 F$ R; E+ N% q$ c「表哥、表哥……」瘋狂而心碎的呼叫聲持續響起。

$ ]) h; F4 T% j( j1 ~- j「我可憐的女兒啊！」朱婉若拿著手絹不停擦拭眼角流出來的淚水，卻怎麼也擦不幹。

「夫人，夜深了。」李嬤嬤為主人送上狐毛披氅。

朱婉若還沒說話，縮在角落的姜麗蓮突然跳起，抱住破舊的布娃娃，萬分珍重地摟在懷裡。「誰都不可以搶！他是我的……」

看到姜麗蓮萬分珍重的癡狂模樣，朱婉若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 ^7 V2 z$ h! s) x! m
2 T. }) Q3 O; X4 _- ?" P6 s, k& W如果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她會擋著葉流雲，不讓其它女人接近他，更會不擇手段讓他娶了她女兒，那麼她今天也不用看女兒心碎的模樣。

姜麗蓮之前福福泰泰的模樣已經不復見，她現在座骨如柴，讓朱婉若不忍再看。
; U9 M& u. p- a0 w0 S
6 @! B) d6 [( W# ?朱婉若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冷月館，追上來的李嬤嬤繼續報告，「賭坊已經派人上門催討表少爺的賭債了。」
* V3 i) J* y9 B7 x' ?6 k8 b
「把欠債的單據轉到落葉別苑就好，這種事不用通知我，也不用送到總管那裡去；王爺回來之後，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不屬於王府的事，別讓他煩心。」朱婉若冷淡響應。
0 w% Z& [" D  t" p6 s( B/ l
「聽說酒樓、花樓、布莊、茶館，都有欠債……」

- F6 O* ?. _1 p2 P# t8 O「有人找上門，就把單據轉給錢嬤嬤；沒找上門，我們當不知道。」朱婉若很清楚該怎麼跟危險切割。

: H, \, D# `( D: l; @/ l李嬤嬤點點頭，知道該怎麼處理，瞬間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另外，錢嬤嬤來報，表少爺說老家有事要處理，等不到王爺回府就得離開了。」
; P; c/ f+ B4 b* Z  o% {0 v
1 z0 }. Q$ m/ j- F4 f「你去跟錢嬤嬤說，最近府內事情多，我很忙，就不替表少爺辦家宴送別了。」這個敗家子！終於把姊姊、姊夫留給他的錢花光，要到外地躲債了是吧？朱婉若在心裡腹誹一句。

/ |3 f. s! _, L要走就走吧！反正她不會幫他還賭債的！
* L1 r& \+ v  s" C' A  Z& M
* Z! j' O; k" g* p6 T她的女兒為他瘋狂、癡癲，在姜麗蓮的病還沒痊癒之前，她連他的影子都不想看到！

9 s  B% s" G( R+ D% i1 E) z# }「是的，我都知道了。」李嬤嬤得到女主人的答案，這才轉身離去。

朱婉若站在原地，默默看著僕婦的倉皇背影。

! k1 d7 q+ }$ t7 H; ?! ]  Z如果可以，她想親眼看著葉流雲破敗地流落街頭，靠乞討過生活，這樣才能發洩她心頭的恨意……

! ?  Q; }& d  a1 c都怪他的父親！瞎了狗眼不娶她，而娶了她的姊姊，讓她枉費青春，空等一個不會成真的美夢，直到最後，才嫁給擁有王爺頭銜的老男人，當他的填房，沒想到他早早抽腿走了，她根本沒有享受過多少甜蜜的夫妻生活……

她人生最美麗的時刻，都在十四歲的睡夢裡……

. K) U6 `! `( Z- E0 t! m當年，她以為那個人跟著到廟裡上香，是為了看她！
$ E' w$ g+ c1 E- I, U
' r+ F/ f8 p* u+ e8 ]她以為那個人會派媒人上門說親的對象，也是她！

沒想到……

這個毀她幸福的仇恨，她牢牢記在心底，從來不曾忘記！她又怎會讓她的女兒品嚐跟她一樣的痛？
, [8 Q+ X6 F" r" H
& U2 P  ^0 V- G只是，最後還是變成這樣了……

8 ^% F8 C9 d0 e* `! c朱婉若倚著欄桿放聲大笑，嚇走路過的僕婦，因為仔細一聽，那笑聲中似乎帶著撕裂的哭音……
2 A5 o+ c! {* q8 N0 u" G
/ x) j9 ~2 C" e/ o「風好涼哦！」
1 p3 E# D. b+ f2 u+ z- f
風兒掀開窗簾，吹進馬車內，藍蘭趴在男人的大腿上，瞇著眼，享受午後微風的吹拂，舒坦的神情像只被梳毛的小貓。
* o) ]2 g9 k. u/ D' `
「你可以再睡一會兒。」手上拿著書本的男人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另一手撫摸著心上人的鬢角，溫柔無限。
9 j( C% }. x" E
" A1 _+ l5 r" c4 g" C「好的！」藍蘭笑嘻嘻答應，兩眼乖乖闔上。

4 ]3 N+ c5 M0 r8 V葉流雲凝視趴在腿上的小丫頭，眼神無限溫柔，彷彿天地間只剩下她嬌俏的身影……
8 y& |4 b4 U# u$ ^; v! T7 }
+ U2 A- J. `% a# o$ d2 y馬兒走得不快，車廂搖搖晃晃，睡夢中的人兒嘴角始終掛著笑意，在她的夢裡，沒有毒藥、沒有陷害、沒有眼淚……
7 i; |6 s$ p6 D& r
; w9 B$ c, }1 }7 R$ o, f# n他們將一直沉溺在含有花香的南風中，然後──
& m$ D6 Q8 E$ @/ q2 i) z
8 p' y4 A( j$ `! O& J! Q相守到老。

【本書完】
) i% c; f9 E* c9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