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馥梅 -【千年套書之一】福星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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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雷霆山莊莊主的婚禮一波三折，不僅延後了一天，新娘子還換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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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z, Z0 `$ c' T　　不過，看著眾人的神情，似乎皆大歡喜。

　　可真的歡喜嗎？新房裡的新娘子可是嘀嘀咕咕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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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著重死人的鳳冠，空著饑餓的肚子、乾渴的喉嚨，陸紫蓉正襟危坐的坐在風清樓的喜床上，等著新郎官吃飽喝足之後大駕光臨。

6 f! |9 ~7 r! Q) p1 {2 m  \* J　　真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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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2 k  W9 m0 w; D　　不對！奇怪了，她幹麻這麼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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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我秀逗了啊！”她低罵一聲，直接扯掉喜帕，拿掉鳳冠丟到床上，轉了轉酸疼的脖子，接著便朝新房桌上的食物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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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大口大口的吞下那些量少的吉祥食物，懶得理會它們代表的意義，它們最大的意義就是填飽她的肚子！

　　拿起桌上的酒杯，喝掉杯子裡的酒，唔，這真好喝，甜甜香香的，沒有什麼酒味耶！意猶未盡的又倒了一杯，慢慢啜了一口。是不是梅子酒啊？

4 W) z$ @9 q4 s: S1 n　　“啊？夫人！”紅菱從後頭的小房間走出來，看著桌上的杯盤狼藉，錯愕的驚呼。“夫人，這些東西是要和爺一起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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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 i" G: T　　“他在外頭吃香喝辣，為什麼裡頭這一點點東西還要跟我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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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紫蓉冷哼，腦袋突然一陣暈眩。“奇怪，紅菱，我好像……有點醉了，我的酒量……明明沒這麼差……”更重的暈眩襲來，她仰頭望著旋轉的房間，看著變形的紅菱。

　　“夫人？”紅菱靠近她，奇怪的低喚。“夫人？你怎麼了？”

　　“紅……菱，我……好暈……我……”撐不下去，身子一軟，她癱倒在紅菱適時伸出的雙臂中。又被紅菱抱起來了，她的力氣真大啊！

　　陸紫蓉的意識還運轉著，只是頭好暈，渾身無力動下了，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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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k% A! X* i: k5 l) @, A　　“夫人，你先睡一下，爺等會兒就會過來，紅菱下去了。”紅菱只當她不勝酒力，為她蓋好被子便離開了。

　　死紅菱，跑這麼快做什麼！好歹多陪她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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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好暈，她的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了，接下來……接下來……還不能睡，至少……至少陪他度過……

+ \# `4 F$ K0 m5 v　　別睡……別……意識更加渾沌，陸紫蓉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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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門“咿呀”一聲打開。

　　“看來藥效發揮了。”陌生的聲音響起。果真來了！

　　“現在，只要我再加上另一味毒藥，你就可以去見閻羅了，事後屍體也不會被查出有毒藥，呵呵呵，我很聰明吧！你別怪我，怪只怪你倒霉，誰教你要嫁給雷展侑，本來你已經逃過一劫，看來命中注定要死，怎麼逃也逃不了，是吧，陸紫蓉。”男人喃喃自語著，接著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你不用怕，這味藥一加下去， 你馬上就可以解脫了……”

　　“姑父！”雷展侑忽地從後頭的小房間慢慢走出來。

, n3 R& k& c9 C' e　　潘正廷一驚，手上的瓷瓶摔落地上，碎了，裡頭的液體流了滿地，一會兒便滲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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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7 ?. ]0 G　　“我的寶貝！”他大呼，及時搶救到碎片上的一點汁液。

) Y- @' ^. T: p( z! w, }　　“姑父，我萬萬沒想到是你……不，我查到你有嫌疑，可是卻不想相信。”雷展侑痛心的說。

1 @0 t- G3 ?  G　　原來，真的是他姑丈！雷展侑，你不要傷心……陸紫蓉昏沉沉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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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潘正廷不敢相信的怒問。難道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這一切都是計謀？”
　　“沒錯。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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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那又如何？就算我最後毒藥沒了，還是能把你們兩個一起解決掉！”他從懷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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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我，為什麼？”雷展侑沉聲問。

& s  u) J' L( ]& B$ @( Y4 p　　“好，你要知道，我就讓你當個明白鬼！”潘正廷邪惡的說。“本來，我是打算撮合你和蕙兒，等到蕙兒生了孩子，再把你殺掉，可是偏偏你就是不娶她，逼不得己，我只好把你的新娘子給殺掉！”

0 ?, i" x0 N0 W　　“誰知道解決掉三個，蕙兒和你姑母竟然也相信了傳言，說什麼也不敢嫁給你，就在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得到了高人指點，沒錯，你姑母是你僅剩的親人，只要你一死，所有的一切還不是一樣落在我手中！”

% C5 s( g6 O% w% C8 i" h　　“那個高人是誰？”他質問。

　　“我不知道，高人沒有露面，只是傳紙條給我，告訴我，只要你死，我就能得到一切。”

　　“所以你勾結盜匪搶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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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正廷逛妄的大笑。“沒錯，這個消息也是高人提供的，你們的路線我可是一清二楚，誰知道你好狗命，只弄瞎了你的眼睛！”

0 P( s8 z" r8 F' s& y6 b6 G　　聞言，雷展侑身形倏地一震。“偏偏後來紫蓉出現，聲稱醫得好我的眼睛，所以你又打算殺了她，便在馬車動手腳。”

$ F, C1 P! B$ u- t4 w　　咦？老媽？！紫蓉意識突然一沉，終於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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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錯，舉一反三，猜得很准！高人說趁你眼睛尚未復明，殺了陸紫蓉，否則等你眼睛復元，要解決就困難了，那天他告訴我陸紫蓉會回姜家，是個好機會，馬車在顛簸山路出意外，絕對不會有人懷疑。”

　　又是高人，那個高人對他或是紫蓉的行蹤了如指掌，可那些押鏢的路線圖和計劃，除了他外，只有一個知道……不！他不相信！

& n. A7 x* Y! N" _　　“好了，廢話說了夠多了，你就乖乖受死吧，我先殺了你，然後餵她服下蜜果汗液，我會讓大家知道，因為新娘又暴斃，你受不了刺激，便發狂自戕！”

　　“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撥錯了。”雷展侑搖頭，笑得陰森，宛如索命無常。

0 m- t- [4 ?$ h, t  O  [　　“衙門捕頭方才已經把我們的對話全都聽得一清二楚，所以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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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潘正廷怒吼，突然瞠大眼，看見一個穿著官差衣服的男人從後面小房間走出來。這個人……鐵面神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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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匕首瞬間掉落在地上，他腿一軟，跌坐了下去。“完了……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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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 `! x; K1 Y' W　　“鐵捕頭，人就交給你了。”雷展侑吁了口氣，慢慢走向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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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夫人沒事吧？”

　　“沒事，桌上那些東西我都事先調換過了，裡頭只是普通的迷藥，她睡幾個時辰就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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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k6 a& T  Z- L0 G: E　　“那就好，多謝雷莊主相勸。”鐵捕頭朝他一拱手，突然一彈指，射出一小粒花生，直接定住潘正廷的定身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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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潘正廷竟然死不悔改，偷偷撿起匕首想要做困獸之斗，就見他高舉著匕首被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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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莊主對於他口中的“高人”，心裡可有底？”鐵捕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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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展侑沉默，然後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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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 X; e( F. p) z; N4 p　　“人我帶走了，雷莊主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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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B) u1 K2 N9 \* i8 I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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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f+ \( K" F- O2 B, O* j; I& \7 c, `　　雷展侑心頭沉凝，突然，他偏頭望向窗外，敞開的窗子外站著一道身影。

　　“偉哲。”他喚。林偉哲轉過身，看見他沉痛的表情，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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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當潘正廷說出提供路線的事時，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猜到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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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4 y$ b9 u7 F2 z　　他痛心的閉了閉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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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Y4 C" y2 w* d" ?　　從窗子一躍而進，林偉哲依然笑如春風，溫文儒雅。

: q; N$ n( Z8 \( p　　“很簡單啊，因為我要報仇。”

　　“報仇？”他錯愕的睜眼。

$ u- Q5 k# ^7 Y* E, [　　“我和你……有仇？”

　　“不是，是潘正廷。”林偉哲向前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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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Q8 y: W; ^) w8 O& f2 F　　雷展侑立即戒備，毫無破綻的護住床上的人。他笑了笑，聳聳肩，退到一旁坐下。

　　“潘正廷打死了我爹，我娘告官，官府收了潘正廷的銀子，判了我娘誣告，後來潘正廷竟然看上我娘，強暴了她，讓她羞憤的咬舌自盡。”

　　雷展侑震驚到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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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Z/ y- l5 Q5 L) ]9 Y. Y　　“仗著有雷霆山莊撐腰，潘正廷可囂張跋扈得很，他算聰明，做壞事都暗著來，不敢太明目張膽，我想，要徹底毀了他，就必須先毀了他的靠山，畢竟，給他撐腰，等同與他同罪。”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那些雄心置腹、肝膽相照、情義相挺的過去，都是……騙人的？！”他嘗到了一抹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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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b/ O. ]& g& Z) n　　“呵呵，當然是假的！”林偉哲笑得很冷。“你知道嗎？我可是在郡主面前說了你很多好話，把你褒揚得宛如神人，讓她未見到你就先傾心，等真的見到，只會為你更加著迷。本來是計劃讓你娶了郡主，等郡主身亡之後，榮親王大怒，滅了雷霆山莊，可惜計劃被你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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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搖搖頭。“真不應該一時心軟，我應該先殺了陸紫蓉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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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3 _4 j7 _1 o$ V9 I4 h3 \　　雷展侑一凜，“你留下，就是為了想殺紫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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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 G) |6 x5 t, F; E9 d　　“沒錯，可惜我錯估了你對她的感情，想說她應該不是威脅，就放過她了，真是失算，一步錯，全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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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現在呢？潘正廷被捕，身上背了三條命案，命是保不了了，你的仇算是報了，現在打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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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a8 T. [/ t' v' ^. L: g& f+ y( k　　林偉哲無所謂的聳肩。“現在？應該我問你才對，一切都攤開來了，你現在打算怎樣？”

　　雷展侑望著他，半晌，才低低的說：“你應該告訴我的！”

　　他輕笑，“初時，我並不了解你，了解你之後，又怎能說得出口？告訴你與你知心相交都是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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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是應該告訴我。”

　　“說這些都太遲了。”他撇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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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吧。”雷展侑突然背過身，面對著床，望著昏迷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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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侑？”林偉哲很是錯愕，眼底閃過一抹復雜痛苦的情緒。

　　“走！離開這裡！快走！”

　　“如果我們可以不同的方式相識……”他低喃，搖搖頭，深深的望了一眼他的背影，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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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展侑閉上眼，在床沿坐下，將陸紫蓉緊緊擁入懷中，淚水緩緩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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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頭，媽總算找到你了！”劉淑燕緊緊的抱住女兒。

　　“媽，我好想你。我好想爸爸，你們好不好？”陸紫蓉抱著老嗎，激動的哭著。“我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帶到唐朝去，媽。”

　　“傻瓜，這都是命定的機緣，你命中注定會有一段奇緣。”放開女兒，她專注的看著她。“丫頭，你告訴我，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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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d' Q/ G- x1 q) C; o　　“一開始不太好，後來就不錯了。”陸紫蓉不好意思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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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發現你使用血咒，而且還用了兩次。”

　　“嗯，第一次是要救一個人的眼睛，第二次是救難產的婦女和她腹中的胎兒。”陸紫蓉點頭。“對了，媽，有個問題好奇怪，施行逆天禁術，災禍不是只會反撲在施咒者身上嗎？”這個問題困擾她很久很久了。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不過有一個例外。”劉淑燕慈愛的望著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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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救的那個人，是施行咒術者三生石上刻名的命定伴侶，那麼那個人就會把災禍分攤掉一半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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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錯愕的張著嘴。三生石上刻名的命定伴侶？！

) ~: {/ t, H( Z5 g& X3 @) j　　“丫頭，你在那個古老的朝代，找到那個人了嗎？”劉淑燕紅著眼眶望著女兒，心下明白了七八分。

　　“媽……”陸紫蓉哽咽了。

& E9 f) [2 D( [7 ]　　“原來真的找到了。”她點頭，“他在那裡，難怪你會被帶走。”

$ T% q5 K, w4 r- K  o# C% c; z6 a　　“媽，我該怎麼辦？”陸紫蓉無助的問。

8 Y% ~8 x3 d4 f( s. ~! Z) f　　劉淑燕笑了。“傻丫頭，媽平常是怎麼教你的？”

" H* p  B5 i& b5 @/ y* F( ~' w　　“平心而論，唯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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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L( y& s( i/ U  R9 e/ r　　“所以，問問你的心吧，丫頭。”她將手放在女兒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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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好捨不得你們。”陸紫蓉搖頭，撲進媽媽的懷裡。

, [5 A6 K6 o; x- `　　“丫頭，這是早就注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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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U- z' w- c　　她一怔。“早就注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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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陸家密傳的那本醫書嗎？”

$ z+ y; |1 `  C. S　　“記得啊，我從小看到大，內容都能倒背如流了。”

　　“那是你的字跡，丫頭。”

　　“嗄？”陸紫蓉呆了呆，隨即搖頭。“不是的，媽，是我從小就拿那本醫書當字帖模擬，所以字跡才會相像。”

2 v% j" ^" f) l　　劉淑燕微笑的搖頭。

+ U" n4 Q. C, j/ A　　陸紫蓉的笑頓時僵在唇角。不敢置信的低呼，“真、真的是我……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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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淑燕又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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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啊，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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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J, g. \/ Q$ |' r4 d- S　　“所以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 B- g* [3 p* n9 }: F8 q　　“可是……我捨不得你們啊！”陸紫蓉捨不得的望著老媽。

( `! s; _; o9 Q" A　　劉淑燕溫柔的說：“女兒大了，總是要出嫁的，我們就當你是嫁到國外去，回娘家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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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要回到二十一世紀，有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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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V) [+ G' n9 Z) s; N- F& G　　劉淑燕沉默的望著她一會兒，才微微一笑，點點頭：“如果哪天你真的要回去，下次見面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會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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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h, Z5 f: G% s+ K" T　　陸紫蓉呆了下，突然驚訝的抓住老媽。“媽，你是說，我們可以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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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只有一次機會，你生辰那天的子夜。”劉淑燕點頭，朝女兒乏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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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R) F. K" t　　“你就告訴他，每年都要做好老公考察，這一年考績好，你就留下，考績差，你就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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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d. C$ x. c0 ?　　“呵呵，媽，我現在發現我個性裡邪惡的因子是遺傳誰的了。”知道每年至少還能見一次面，陸紫蓉的心放寬了。

　　劉淑燕也笑了，突然回頭望了一眼，又轉回來深深的望著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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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u; p2 Y( D; U: E% e　　“丫頭，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都該回歸本位。”

　　“媽……”她不捨的拉住老媽。

% e0 t. z, k5 `+ y　　“傻丫頭，嫁人了要高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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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怎麼知道我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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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指的紅線已經纏到心上去了。”她指了指女兒的心口。

0 F! \6 r* O8 O4 p1 D　　陸紫蓉低頭，卻什麼也沒看見。

* {7 P5 r- a5 b( m　　“快回去吧！”劉淑燕望向她身後。

　　“媽，我愛你，幫我告訴爸爸，我愛他。”她親了老媽兩下。“還要幫我親一下爸爸，還有，你們要當外公外婆了。”

8 v8 N! N3 A0 q1 I　　“我知道。”劉淑燕愛憐的輕撫女兒，雖然不捨，可是還是松開了女兒的手，幫她轉過身。“快去吧，我們明年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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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後被一推，她往前撲跌，大叫一聲，猛得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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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c' w& U  U/ b/ t! h　　醒了，立即察覺自己被人緊緊的抱著，而抱著她的人……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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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展侑？”她低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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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4 V! a1 P$ o/ _$ y　　雷展侑一僵，緩緩抬起頭來。“紫蓉，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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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了？”

　　“我只是擔心你。”他緊緊的抱著她，沒有告訴她偉哲的事，他不相信偉哲對他完全是虛假的，他看得出來，偉哲也很痛苦，若真想殺他，這些年來他早就死幾百次了，所以他讓他離開，也許有一天，時間沖淡了仇恨，撫平了傷痕，他們可以再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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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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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O4 |) [5 P" [! g' C　　“嗯，一開始我沒有完全昏迷，聽到一點點，後來……”她神秘的一笑。“雷展侑，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她輕聲說，抬手環住他的脖子，“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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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J8 V" \9 z+ v8 p　　“我要告訴你，我的家鄉在哪裡。”她拉著他上床，卻賊賊笑開，“不過在告訴你之前，今夜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呢，我要先享用我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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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女人……”在雷展侑臉上錯愕又發紅的時候，她將他拉下，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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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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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Z5 _! D5 A6 f　　“爹？”一個五歲小男孩站在床沿，輕輕推了推爹親的手臂，將一直抱著睡著娘親的爹給喚回了神。

　　“華兒。怎麼醒了？”雷展侑訝異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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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J- \0 T2 [　　“因為每年娘的生辰爹整夜都不睡，華兒過來陪爹。”雷重華像個大人似的說。雷展侑微笑。這個貼心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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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 r) ?5 T9 |) c0 x5 P　　“上床來。”他伸出一只手，將兒子帶上床。

　　雷重華躺到另一邊，和爹爹將娘親圍在他們中間，看著睡得很熟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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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為什麼在生辰這天就睡得特別熟？”

　　“因為你娘去見你外婆了。”他解釋。“你娘是一個很特別的人，每年這個時候，就能在睡夢中和住在很遠很遠地方的外婆面，所以她會睡得很熟。”

　　“爹，疼老婆是不好的事嗎？”小男孩突然又問。

$ i1 Z& H9 m  ?' n/ f　　“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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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I( F2 s) @' Z　　“因為煌安老是咳聲歎氣，說爹都被娘吃得死死的……爹，你都被娘吃嗎？”

) }, v0 c4 I5 Y9 W0 u/ H5 o+ m  Y' @　　雷展侑雙耳微紅，兩種吃是不同的意思，可兒子的童言卻一語中的。

) Z3 f! U3 r4 @9 [　　“因為你娘對爹沒信心，所以每年都給爹一年的時間，如果讓她失望，她就要和你外婆回家，所以爹都會盡力的疼她愛她，讓她心甘情願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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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5 ^  Y: K( n( O7 a　　雷重華皺起俊俏的眉，“可是娘明明很愛爹的，怎麼可能離開？她也不會丟下華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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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c: B! e8 D, I　　他拍拍兒子的頭。“爹知道，可是爹都當作不知道，還是想這樣寵著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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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T5 L( |  I% d" B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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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V7 v5 ~0 w　　“因為你娘為爹犧牲了很多很多，爹能回報的，就只有更疼她、寵她、愛她，就算早就知道你娘不會離開，可是爹愛她，不是因為怕她離開才愛她的，而是爹本來就很愛她，沒辦法不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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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貼著娘親肚皮的手突然傳來一陣震動，雷重華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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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妹妹動了！”他驚訝的喊。

$ q$ H% n/ P5 H6 `# o: M! K6 [　　“嗯，爹也摸到了。”雷展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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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重華將耳朵輕輕貼在娘親大大的肚皮上頭。“妹妹什麼時候要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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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過兩個月吧。”

7 D7 z& h" ~. g　　“明年多了一個妹妹，娘就更不可能離開了。”他喜孜孜的笑了起來。雷展侑則是一臉滿足的附和。“對啊，那爹要更加倍疼愛你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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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a2 W" v　　“對了，爹，私墊裡的古大界說爹爹很沒用耶！”

　　“為什麼？”如果雷霆山莊莊主沒用，那他可不知道哪個男人會有用了。

7 |0 J; n+ Z* K8 O1 Y9 s　　“他說他有大娘、二娘、三娘、四娘、娘、六姨娘、七姨娘、八姨娘，結果爹只給我一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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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展侑失笑，反問：“你喜歡很多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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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3 S* h- f) ?9 Z" O' O　　雷重華皺了皺小小的鼻子，馬上搖頭．“不喜歡，上次去古大界他家玩，差點被他那一大堆娘給嚇死，她們竟然在打架，扯著對方的頭髮，還抓花了臉，扯破衣裳耶！”

　　“爹也不喜歡，爹只要你娘就夠了。”

. r% N* g. q, f" e6 g' X　　“呵哈……”小男孩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睛，有些想睡了。

0 R! f) c4 N2 u) Z1 d　　“華兒，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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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 i+ b* D　　“可是華兒想陪爹……”他又打了個呵欠。

　　“華兒在這邊睡，就是陪爹了。”伸出手橫過妻子的身子，他疼愛的拍撫兒子的頭。“乖，快睡。”

　　“嗯……”又打個呵欠，那雙與母親相似的大眼睛閉了起來，很快便睡著了，外頭傳來打更聲。五更了，她應該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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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 V1 b8 C4 B　　雷展侑輕輕啄吻著妻子的唇，猶記得當初得知她來歷的那種震撼，以及知道她每年都有機會回家時心中的驚慌，不過隨後得知她已經懷有身孕，他的心便安了下來。

2 n+ ?4 u% K- s　　不是因為篤定她拋不下這裡，而是因為他了解了她為何要每天檢查他的“考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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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r8 M6 [& [' ~6 U- I　　就像他告訴兒子的，她是不安的，而她的不安，是他造成的，所以只要能消除她的不安，他什麼都願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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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睫微微顫動，他知道她即將醒來，更加專注的望著她，就見眼前那雙大眼眨動，緩緩睜開，看見他，臉上立時漾開一抹溫暖柔媚的笑容。

　　他等的，就是這朵幸福的笑容，讓他知道，他今年的“考績”是“特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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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J0 C4 C8 ~  d　　“早，娘子。”

- R) X& v* S4 x　　“早，相公。”

$ p- G3 a" r; u3 a% s; I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