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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8 09:5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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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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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玖玖在醫院休養的這段時間，似乎一切都平靜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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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 q! ?6 c [ 其實，她一直在等。9 e0 Q4 T* {6 k3 U' o6 H1 ?
, b+ Y; b0 ?$ D+ D; M0 ?; W 等什麼呢？2 Z. ^. f9 h# i8 s" N
! d1 J) r, B/ w4 V- {$ F7 y( e 她在等紀睿桓的親口答案——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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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 Z. L% z% M% J 可是等到她休養兩個月，都快要出院了，他卻還是沒有跟她提起“離婚”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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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9 j3 ~ `. q# z+ B 難道他選擇的……真的是放棄紀氏集團的股份嗎？在她前一天准備離開醫院時，她的心口突然撞了一下。& S$ _9 y# p+ y! [2 r6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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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紀睿桓之后，她早就清楚自己與他之間的差別，這也是為什麼她要辭掉工作，然后拼命填補過去不足的自己。9 N7 j9 ]3 u9 z" b0 {7 |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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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拾課本，加强語文上的學習，甚至還為他學習烹飪，就是明白自己在事業上無法給他任何的幫助，但至少她想要做一個可以在背后支持他的女人，讓他無后顧之憂的在事業上衝刺。 T% h; ?- J5 C" {5 k( m
8 K5 T% C$ K( Y" k 可如今他的人生遇上了重要抉擇，她以為他會毫不猶豫選擇集團的股份，繼承爺爺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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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了這麼久，他卻還沒有提出要跟她離婚，甚至每日來醫院陪她時，態度更是加倍呵護，可他的神色卻沒有一點內疚或者是任何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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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眼底，她見到的是一陣平靜，沒有任何一絲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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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0 @! |& e" C# s. u 在他体內的獅子似乎已經沉睡著，不像以往充滿了各種的侵略獸性了。大媽說的對，如果他放棄了紀氏集團，那麼他便會失去了生活目標，就像那群被關在動物園的猛獸，同時也失去了他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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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a1 x- ?( e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紀睿桓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親手為她削著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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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神望著他，然后輕聲的開口，“你沒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嗎？！”“什麼？”他先是疑惑的看著她，接著挑眉想了一下，“你是想問車禍的事嗎？確實是紀睿寧不對，我也想將她移送法辦，但是四叔——”“我不是說這個。”她搖搖頭截斷他的話，“我知道爺爺和你們的難處，不管是我還是睿寧，手心手背都是肉，爺爺不也將她趕回加拿大去了，沒有他的准許，不准再踏進台灣嗎？！”“是。”他面帶抱歉的望著她，“是我能力還不夠，沒有辦法完全為你討回公道。”她嘆了一口氣，小手輕放在他的大掌上，“我不需要你為我討回公道，我只希望你能夠走自己想走的路。”他一時不解她話中之意，只是朝她溫柔一笑，“謝謝你。”“謝謝我？”這下換她不明所以的側了側臉龐，“你謝我什麼呢？”一向眼光高于頭頂的紀睿桓，竟然也有向她道謝的一天。3 Q. K- \' k7 B! C# u5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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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和我結婚。”他削好蘋果之后，又把蘋果切成一小塊，好入口的拿到她的面前，“還有謝謝你對紀家的寬容。”她接過蘋果，就像他平時對她的好，一入口便是甜美得教她舍不得咽下。& b5 j' X+ U1 J) U; ~) l# F* t
' X0 r+ ~0 H L! J “我其實並不是這麼寬容，如果不是看在你和爺爺的面子上，我也不想這麼簡單的放過四叔的女儿。”“我知道。”若不是有爺爺擋著，他早就將紀睿寧的頭給扭了下來，“是我讓你受委屈了。”“我不委屈。”她急忙的搖著頭，“我……反而是你，不要因為顧慮到我，而錯失了你該有的機會。”“傻丫頭。”他輕笑一聲，壓根儿沒想到她早已知道爺爺給他的兩個選擇。6 o: h+ ]# B/ K* ~( |2 a, O- H
* i, _* I* J6 f4 {; E' V& T 確實，紀睿桓沒選擇公司的股份，他選擇的是她，莫玖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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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2 q1 [3 s 這樣的選擇並沒有讓他考慮太久，爺爺前腳一走，他后腳便追了上去，然后很清楚、很明白的告知爺爺，他心中那重要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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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I8 \5 N' y/ }0 {' W3 }9 P 他要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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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 J& W k. @/ u* f 人若經歷了失去之后，最后才會明白自己真正追求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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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上天對他還不算殘忍，在他認清自己所要的一切之前，讓他意識到一件事——紀氏集團的一切似乎再也沒有她來得重要，失去公司的經營權，他還是紀睿桓啊！他同樣還是擁有恫住所有人的氣勢，或者他可以另起爐灶開拓另一片的天地，只是成功的路會拉長而已。$ @4 ]& X$ c$ |/ w$ |2 O4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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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當下失去她……他無法想象自己的世界會再度遭受到怎樣的崩坍，好不容易他的人生憑著努力拼湊完成，若是這場意外奪走她的性命，他的世界還能夠再完整嗎？. a/ v) N9 |3 {8 s9 F- y0 n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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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莫名的對自己的人生感到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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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當下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很真切的、很肯定的開口：他不想要和莫玖玖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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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7 `3 U9 t5 b) v5 z; ~) ^ 絕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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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相信內心的決定，于是當時便追上前，告知了爺爺自己的選擇，只見爺爺先是一陣驚訝，然后笑著拍著他的肩膀，回答他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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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_4 j7 e( ^5 w' t1 V6 _$ K 從那刻開始，他便知道自己已經喪失了競爭公司經營權的權利了，可他卻不覺得可惜，反而心中有一種踏實的感覺。7 P- ^6 X5 ` d& P
9 i1 M# a, K9 [ 有了這種踏實的真實感，他長了這麼大的歲數，這才明白什麼叫做——過日子。) {4 Y0 }( s4 a+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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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和你說真的。”她有些急切的跟他說著，“千万不要輕易放棄你畢生的夢想，畢竟夢想也是你的責任之一。”“怎麼和我說起道理來了？”他失笑一會儿，起身將蘋果放在一旁，“那你知道我現在最大的夢想是什麼嗎？”她疑惑的眨了眨雙眸，不解的搖搖頭。" R' V$ i; o# x2 n) s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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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一張俊顏靠近她的臉龐，薄唇輕吻在她的白額上，放柔語調的說：“我接下來的夢想，就是希望你能懷上我們的孩子，然后一起經營一個屬于我和你真正的家庭。”她聽完他一字一句的告白之后，小臉莫名的紅了起來，雙唇微微一咬，一時之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8 w; U' W! @! {" t/ [. v% a8 N k3 _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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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羞的表情，真的很可愛。”他將她臉紅的模樣收進眸底，待她小嘴准備抗議出聲時，他忍不住低下頭輕攫住她的雙唇。4 h$ E6 _0 R5 @# ^
5 S- o) l' f# P; [* x5 H) ` 接下來她要說的話，全都被他吞進口里，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1 a- ]) l' l" W
7 p0 d9 ]2 n2 D! J! g: c6 s 紀睿桓覺得自己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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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W: o9 ]6 F" \& X 他沒想到莫玖玖那女人竟然只留下簡單一封信，然后還塞入一張離婚協議書。- o+ l; O o4 P; s1 f# a)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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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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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昨天他們的感情還很好，怎麼今天要來幫她辦出院手續，她就上演這一出失蹤記，甚至還寫了一封文情並茂的信，告知爺爺她願意跟他離婚。; ^3 a. I3 S1 i% G# b1 l- ?
) r+ W/ k7 K5 K$ u$ P2 K# L3 A& [ 離婚？離毛線啊離！他好不容易拒絕爺爺那誘人的條件，就是希望能與她組一個自己從來都不曾想過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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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個他與她才剛筑起的夢想，卻又硬生生的被她給腰斬了。. }0 p& M3 ^! b
, d5 l# U( Z0 ?- m/ R# A _ 他和爺爺看了這封信后，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早就聽見他與爺爺之間的對話，希望爺爺能夠將公司的經營權交到他的手上。) y ~5 `- N# J+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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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昨天要他別放棄他的夢想什麼之類的，一點都不像是她會說出口的話。* V4 z: r" p. N( `% ^
0 Q# c6 `, x, q) @! t K 原來她早就知道他選擇的是她，而不是公司的經營權。只是這傻丫頭明知道他選擇的是她，又為何留下一封信后離開呢？( q: ^/ w1 e9 l3 {) l
8 g8 _ b1 l, j 與他一同前來的高氏當然也看見這封信，她瞧見他臉上的憤怒和無奈，不過她最擔心的是他接下來會去追回莫玖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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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_1 J2 d( a “睿桓，既然她都願意跟你好聚好散了，那麼等一下便能將這份離婚協議書給爺爺看，然后再與她約個時間到戶政事務所辦理離婚……”“誰說我要和她離婚了？”紀睿桓不悅的看向高氏，“我已經跟爺爺說好，我要的人是她，不是公司的股份。”“你……”高氏臉一沉，“難道你要因為一名女人，然后白白浪費你這十几年的努力嗎？”“值得。”他定定的望著高氏。2 [& ^/ f2 A6 Z% B1 r
3 {9 y V% s# h% P v: ] 高氏原先平靜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這是她這些年來有過最大的反應以及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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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高氏皺著眉，雙手忍不住緊握成拳頭，“你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你的未來、你的前途，而且就只差一步了，你就能得到紀氏的一切，然后你就能將所有人都往你的腳下踩，這樣大好的機會，你真能眼睜睜看它從手里溜過嗎？”1 `& G+ ~/ W1 N
{% ^- _' U8 t* F! s% O 他冷冷的看著高氏，“我就算得到一切又如何？讓她帶走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嗎？” l1 n# Y( y7 h) c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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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桓，你聽我的話。”高氏深吸一口氣之后，緩慢的想要說服他，“只要你得到紀氏的一切，你再把她追回來也不遲啊！何必急在這個時候呢？”高氏說的並沒有錯，但是他皺眉想了想，最后又望著她，“你希望我用這樣的方法，讓深愛我的兩個人受傷，然后對我失去最大的信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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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 y. s2 G9 \ 高氏語塞，擰著眉望著他，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但你答應我的，你要照顧睿霖……當初是我成全你媽和你爸，是我的退讓，他們最后才能在一起，你不能丟下我和睿霖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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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我沒有說要拋下你和睿霖。”他有些不耐煩的回道：“我說要照顧睿霖一輩子，我就辦得到。”“但你若是失去紀氏的一切，你要怎麼照顧睿霖？睿霖的病可不是一天、兩天就會好的。”高氏慌了、急了。1 d( L7 o3 X9 w+ b7 T- f
2 u, X. z% x9 z) J1 ^ 他望著高氏，發現她臉上全是為人母的焦急，他能懂高氏的心情，只是這些年他就是為了高氏那一句“退讓”，才不斷想要往上爬。7 x$ I: E; ?0 G- ?: y. O
2 T6 q* j [' {. p5 D- L8 F$ K9 w 對。+ Q4 V: m+ i5 g/ J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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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確實是父親的小三，只是他與母親認識在先，后來因為家族反對，母親被姑叔們給逼走之后，父親才與高氏門當戶對的結婚，只是婚后他們都保持距離，因為父親對高氏只有責任，並沒有感情。- ?2 x8 T6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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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下，父親在醫院遇到了他的母親，那時的他才知道母親受了很大的委屈，甚至離開他時，已經身懷六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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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 f" Y! P6 m' A 這場偶遇當然引起很大的風波，高氏當時聽到時，卻是出奇的冷靜，她不哭也不鬧，反而任由父親離去，似乎已經默許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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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紀睿桓對高氏存在著的一個愧疚，但其實嚴格說起來，高氏也沒有什麼資格向他要人情，畢竟紀睿霖並不是父親的親生儿子，說白話一點，紀睿霖根本就不是他同父異母的胞弟。6 s) T8 B) g1 Q" j/ p2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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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睿霖是高氏與她外遇的對象所懷的孩子，只是這個秘密只有紀睿桓知情。+ O+ P) \+ e3 ^
* N! W# t* u$ Q$ N+ g 但他並沒有揭穿高氏，因為在紀家，誰沒有秘密呢？而且大人的恩怨情仇，與當時剛出生的紀睿霖並沒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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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若不是紀家的那些姑姑、叔叔們從中作梗，今日他的父母與高氏也不必活得那麼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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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你別擔心錢的問題。”紀睿桓放緩了語氣，“以我的能力，支付睿霖的化療還綽綽有余。”; m! L9 N% e6 ?3 s3 K* L.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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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忍不住上前揪住他的衣袖，“睿桓，算我求你了，你若真的要玖玖，不要公司，你將來一定會后悔的，這未來的事情說得准嗎？如果以后你和玖玖丟下我們不管怎麼辦？現在我們母子倆已經無依無靠了，難道你真的能這麼狠心看著睿霖病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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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r% D' U7 u$ p! A" O “大媽，我說會照顧你們一輩子就是會一輩子……”( F8 A2 P$ l7 d, Y7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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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你爸也是說會照顧我一輩子，結果現在人走了，留下我和睿霖兩個人。在紀家，我什麼都沒有，若睿霖身上不是流著紀家血統的秘密要是曝了光，你以為紀家所有人會怎麼對付我？到時我娘家又會怎麼看我？”高氏激動得開口，根本沒注意到門外站了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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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 g9 S4 B2 W7 P, \ 他卻還是堅決甩開高氏的手，“大媽，我不想重蹈你和我父親的覆轍，我不願意連去爭取都不去爭取，就這樣眼看著我心愛的女人離開我的身旁。”4 O8 G6 A k.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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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桓……”8 W8 v; C! M f-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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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要去找玖玖。”他朝她搖頭，表示自己的心意已決，誰也勸不了。3 M2 L) r" N8 }
7 U" E5 t; K0 p2 l, ?+ ^% G 待他走到門口時，卻發現紀黎世早已站在門口，不只是他愣在原地，就連高氏一看也忘了哭泣。 C9 T; X# n5 V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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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爺……”紀黎世倒是平靜的望著他，最后拍拍他的肩膀，“臭小子，愣在原地做什麼？還不快去把我的孫媳婦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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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1 a9 I( K& a0 ~- z, I “爺爺”紀睿桓有些擔心的回望了高氏一眼，似乎無法現在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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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紀黎世拍拍他的肩膀，“我和你大媽有話聊聊。你別擔心她，你們口中的『秘密』，當我老胡涂，什麼都不知道嗎？當睿霖出生時，我就已經知道他身上沒著咱們紀家的血緣。”“爸……”高氏吃驚的望著紀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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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O7 b& M, C1 O) \4 L: B3 @ “真理與你結婚時，早就已經結扎，這件事情只有我知情，就是為了向我表達抗議，表示這輩子他不會再有孩子像他一樣痛苦的生在紀家，外人看似光鮮亮麗，卻無法擁有自己的一個完整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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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黎世定定的望著高氏，“所以，當你生下睿霖時，我便已經知道那不是你和真理生下的。”高氏痛哭得捂住雙唇，忍不住彬坐在地上，“怎、怎麼會……”紀睿桓想上前扶起她時，卻被紀黎世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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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別再重蹈你爸的覆轍。”紀黎世嘆了口氣，“我既然把睿霖當了二十年的孫子，在此刻，我還是會把他當成孫子，所以你別擔心未來你大媽與睿霖會沒有人照顧。”高氏訝異的望著紀黎世，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開口，只能讓淚水不斷的自臉頰滑落。1 M( ~- q- ^1 P; _ W' S( O
3 W2 k @, E9 Y( w3 Z4 Z7 s “孩子的幸福，不應該是由我們做長輩的阻撓，我想如果今天若是睿霖，你也應該放手由他去追逐自己的幸福，不管結果是不是他們會受傷，因為他們雖然還是孩子，但當他們會走、會說話時，早已慢慢在成長了。”紀黎世反而安慰著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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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一幕后，紀睿桓深吸一口氣，決定聽爺爺的話——幸福，是自己去追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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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受傷，那也是成長的一種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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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玖玖只收拾簡單的衣物回到莫家。- q; \+ Q9 c* S6 C,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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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父一見到面無表情又單獨回家的她，心底似乎也有底，但他卻什麼也沒有說，只問剛出院的她想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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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搖頭，只說了一句，“爸，我要搬回來住了。”莫父聽完也只是朝她一笑，然后摸摸她的發頂，“回來也好，你不在的時候，我總覺得這屋子空蕩蕩的。”她感到疲累，于是便回到房間狠狠的睡了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的几個小時過去，都還沒有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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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似乎在夢中夢見她與紀睿桓這些日子的片段，有真實的歡笑，也有不真實的纏綿，還有他們一起手握著手散步，還說要一起走到老的諾言……現在對她而言，卻覺得都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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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頭。”8 r! J- e! U7 q( ~: ]: F2 e
% J) A7 i, p( N, A3 Y2 B6 t 直到有個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讓她有些渾渾噩噩的醒了過來。, |* [ n/ U b
. f8 q! X% U N+ `4 S$ _ 她一睜開雙眼，眼底就見到了他，她十分吃驚的自床上而起，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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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 x2 c C p “我……我在作夢嗎？”她的聲音有些，聽似帶點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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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3 J0 O6 Z i- P- z “不是。”紀睿桓嘆了一口氣，“你以為留下一封信和離婚協議書，就能終結我們的關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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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雙唇，哀傷的望著他。“是，我以為我這樣做，就能夠完成你的目標，我不希望因為自己成為你人生中的絆腳石。”+ S" X; {+ G1 C0 h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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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給你這樣的想法？”他沒好氣的看著她，“沒有誰是誰的絆腳石，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會決定，不需要任何人來幫我決定方向。”! r$ ~0 |: V7 x- e- P
) T1 E* z9 I: ]& e4 m) ]' r “但是……”她的雙手忍不住輕抓住他的手臂，“我只是一個平凡人，我無法在你的事業上有任何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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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女主內、男主外這句話是說假的嗎？”他將她往懷里一帶，緊緊的抱著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了我而去學習烹飪嗎？還有不斷的努力學習外語能力。就算你現在無法給我任何的幫助，但至少你很**，你讓我作上衝刺而無后顧之憂，這已經是幫我最大的一個忙了。”她有些訝異的望著他。她以為自己這麼努力上進，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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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U/ z1 i/ x' A/ q, Z% {* N& V “原來你都知道？”8 m+ h& }' m/ u
" E+ L/ A! l% m3 v “我怎麼會不知道？”他愛憐的輕吻她的額頭，“你每天都把自己忙得像個小陀螺似的，我都看在眼里。我不說的原因，是我怕你再給自己更多的壓力。還記得我們的婚前協議嗎？我們必須尊重對方的選擇，不是嗎？”她咬著唇，眼眶里莫名的浮起淚水，“可是……我真的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成為你人生中唯一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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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沒有太多的花言巧語，只是緊緊的抱著她，“誰都不會確定自己的未來要怎麼走，但若是有一個方向能夠堅持，那麼一直走下去之后，答案便會慢慢浮現。”“你……你很確定你要我嗎？”她怯怯的問著他。1 L' r h6 ?% ^5 ?+ {* ~7 L% u% S
8 N* G3 g2 g2 w9 }- Z9 K- D7 R+ B “要。”他毫不考慮的回答，“我們的婚姻雖然是交易而來的，但不代表感情也能交易而來。我要你，是因為我發現我愛上了你，愛你的倔强，愛你的獨立，還有愛你的怪脾氣。”誰說女人不好哄？9 C2 C; ?, K8 D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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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光是聽他這几句話，心底就莫名升起甜滋滋的暖意，那悲傷的感覺一掃而光。/ a1 {# G2 k4 ]* S. K
, W, Q0 _- l+ W; O+ z1 x 原本猶豫不決的心，瞬間像是找到一個光明的出口，掃去了所有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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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愛你……”這是她第一次嘗試愛上一個人，只是這目標太過顯眼以及亮眼，她的愛意不能太高調，“所以我才想要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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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只有可以和不可以，要與不要，沒有所謂成不成全與退讓。”他和她躺在床上，擁著她真實的身軀，突然覺得這輩子最滿足的就是這個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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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誰也不要成全誰了，當我們決定公證成為夫妻的那一刻開始，彼此的人生就注定要帶著另一半一起走了。”她吸吸鼻子，最后小聲道：“可是……你的事業怎麼辦？大媽那里……”“我的事業可以重新開始。”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並不差，重新開始也許對他也是一件好事，可以超越另一個巔峰，“大媽不需要我擔心了，爺爺已經幫我處理了。”接著，他向她坦誠高氏與他之間的小秘密，他為高氏付出這一切，全都是要彌補亡父對于高氏的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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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1 v1 q. O. ~% u2 f" K* j" U 可其實若是認真說來，他與高氏誰也不欠誰，畢竟高氏與父親之間並沒有愛過，有的就只剩下責任。- M- O" V2 ?- C2 p% h0 Q" h! \5 t
2 S, H" {1 S2 I$ ]& V- |& E, o* H 而他為了延續這份“責任”，才決定保守這個秘密，還有證明給所有紀家人瞧——他，紀睿桓，確實是真真正正的擁有紀家血緣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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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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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 n0 S( m 不管他有沒有接掌紀氏集團，他身上還是流著紀家的血，因為他跟自己的父親一樣執著。6 ?4 W( G" ^& [7 u)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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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愛上了，就絕不放手。1 Y2 w4 R8 _* w( K+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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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聽著，最后雙手環著他的腰，才發現他給她的不只是人生的救贖與幸福，還有一種她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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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8 I, ]# X( I+ N9 ^& ^0 e 她突然想起奶奶對她說過的——是不是最愛沒關系，卻要是你的“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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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明白，她現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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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奶奶心底還存在一個遺憾，卻不能否認，她確確實實也“愛過”了爺爺。+ ~) o+ E' G q( s
, `. y% {3 E- u# L1 r* m 而她比奶奶幸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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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遇上自己的“最愛”，而且還是她的“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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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 n0 C" C$ [! G1 o' ~# z+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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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他正相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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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想要自私一點，我不想要錯過你……能不能和我走一輩子？我不要離婚，我想要當你這輩子的老婆。”她緊緊的擁著他，小臉埋在他的胸膛里悶悶的說著。5 b* ~: A4 ]. T4 z% O2 k"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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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他勾起她的下顎，再也忍不住的輕吻她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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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l+ d* x4 Q2 G 接下來彼此的話全數都盡在不言中。. [; A o' z9 A( P/ j# v0 R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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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7 V: {* x* R2 s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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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原貌，花言巧語全都是點綴，重要的還是心與心的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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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輩子的相伴，就是兩人緊緊的相隨。( U+ h! e0 b1 P. E; v0 T+ r'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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