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誘惑之冒險

qaz5168

丁涵有些古怪的小姐脾氣，談不上優點，也不算缺點，只能說是特點。她可
以竭盡全力努力爭取、忍耐遷就，在沒有選擇的時候；也可以輕易退卻放棄，在
* f8 y6 g, q: N3 ^4 {! b她擔心選擇錯誤的時候。和杜安勇在電梯的瘋狂是她這輩子最大膽的一次冒險，
午夜的安靜、封閉的空間、黑暗的環境、勞苦的工作，當然還要加上生日這天的
自哀自憐，就好像嫦娥手里的仙丹，誘惑她終于跨出了循規蹈矩的生活狀態。

' R0 z9 Y' v5 _5 m4 \    可是一旦出了大門吹了涼風，看著天上挂的月亮、聽見過往車輛發動機的轟
鳴聲，理智和現實終于回歸大腦中，拉扯著她退后，尖叫著讓她小心謹慎。她聽
3 f' j! E* C7 y話的照做，但卻擋不住心里的難過，尤其是聽見杜安勇向她抱歉。沒錯，一切來
$ N3 L2 D! q2 @" Q得快去得也快，在哪里發生的事兒還留在哪里，從此再沒任何關系。杜安勇婉轉
又直接的拒絕讓她傷心欲絕。承認也好、否定也罷，事實是她只用兩三個小時就
' b# o2 M% X! U1 f7 H$ T喜歡上這個陌生人。

' K2 n9 ?% v5 ]" c) e; h    看到杜安勇忽然追趕上來，丁涵滿腦子就一個念頭——打死不能讓他看到她
的傷心難過。可丁涵既沒杜安勇跑得快、也沒他力氣大，換來的就是一句響亮的
咒罵。她以爲杜安勇在說她，當然也有可能說的是自己，亦或者兩個人都是，但
此刻她無暇顧及。杜安勇在她開口反應前，已經先一步把她拉進懷里，與她胸口
% m$ V& R1 D6 T. x; e' C緊緊相貼，接著嘴唇覆蓋上來。也許是因爲她已不再是陌生人，杜安勇電梯里的
那個吻和現在這個完全無法相提並論。他雙手撫在她頸后和背部，不斷促使兩人
的身體更加靠近，好像在逼迫她投降，又好像想將兩人的心跳和呼吸合二爲一。
雖然他們被臃腫的大衣隔住，可丁涵仍能感覺杜安勇腰上的皮帶環貼在她的肚子
/ T; l# y4 R4 v6 e9 N) X上，還有其他的，那感覺讓她眩暈不已。

    過了好久，直到兩人吻得喘不過氣，杜安勇才靠住她的前額松開口，稍稍扯
開些距離爭取呼吸的機會。丁涵的雙手搭在他腕上，他聽見她輕喘，感覺她口中
的熱氣拂過他的下巴。激情下的杜安勇有些站不穩，他上前兩步將丁涵緊緊抵在
牆上，一雙大拇指在她顴骨處的嫩膚上撫摩，漸漸下滑觸到她的唇沿，那兒由于
1 f6 E* _( N  y- T/ y3 h8 K他長久的熱吻有點腫脹。一時間杜安勇百感交集，既懊惱幾乎誤解了丁涵的安靜，
9 J0 u. h0 D) |差點讓她走出自己的生命，又萬分慶幸最后一刻再次抓住她。杜安勇閉了閉眼睛
& B) P# e  n9 F( i又睜開，直到確定她依然在面前，由衷的感激與如釋重負泛過全身，使他幾乎跪
到地下，讓他不由自主將整個身體向丁涵壓得更緊。他如此需要她，迫切程度令
. [$ _* t9 U- f2 g8 y) I: K& L, j& B自己都吃驚。

    “丁涵，”杜安勇深深吸口氣，一只手慢慢捏住幾縷下垂到面龐的秀發。
“你不該讓我碰你。我想操你，想得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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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L0 `* E8 j9 i) u) \+ L6 t    “嗯，我住八樓。”丁涵呢喃低語，溫暖的鼻息輕柔地落到他的唇上，濕潤
的目光在微顫的眼睫毛下閃爍著亮光，沙啞的嗓音因爲激動反倒沒了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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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W( [" m) b/ g    “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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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涵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她一點兒都不確定。甭管剛剛兩人有多親密，從嚴
+ E" p5 p2 b' c2 m6 U0 m' e格意義上說仍然只是肢體上的親密接觸，可以用年輕沖動、荷爾蒙高漲找借口，
但邀請他午夜時分走進自己家門，卻透露著幾分熟悉、幾分信任。理智告訴她一
4 }5 |4 I7 d" r' L6 R4 u9 k切太過瘋狂，就算是冒險也要有個底線，對吧？沒錯，這道理她懂，但她不想考
慮，總之，現在不想思考這一點。她當然可以轉身回家忘掉這個人這碼事兒，然
7 R; o5 e5 N  X  ?后呢，到老了一個人坐在搖搖椅里曬著太陽死翹翹嗎？

: b. T$ M# |# f' @    “當然。”丁涵大聲說道，那聲音奇怪而遙遠，好像來自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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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跌跌撞撞跨入電梯，謝天謝地這次什麽意外都沒有發生。丁涵拉著杜
5 i' S0 X$ W( [5 Y安勇走進家門，她的家和本人的裝扮非常契合，雖然地方不大，卻不覺得擁擠，
' L  V, `6 q' _3 p) J1 {" d3 d$ }維護得非常精心。家具簡單朴實、裝修更是充滿女性的芬香味道。整個屋子的色
調以白色和藍綠色爲主，透著淡淡的舒適和素雅。杜安勇由衷誇了句：“你的家
很漂亮。”

    丁涵打量四周一圈，眼里透著驕傲和歡喜。“老房子了，地方小，環境也非
常吵鬧。不過，太婆曾說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有多少，就靠那個多少做到
最好，不抱怨。”

' Y  g' M: o. p' L0 v# H8 E    杜安勇笑著點點頭，漸漸習慣丁涵時不時蹦出來的太婆智慧。他幫她把電腦
3 Q, ^4 `+ |8 B包放好，抬抬胳膊說：“我能用一下洗手間麽？”

: S+ C% o- g3 i  t% }    丁涵指了指方向，然后回到自己臥房脫掉工作裝，換上一身居家服。等她出
! Y( E+ N" m' ]來時，發現杜安勇已經脫了鞋子和襪子，赤著腳站在客廳的大魚缸前看著各色金
1 g0 E. `& n1 Y2 M! C魚吐泡泡。她心里很是喜歡杜安勇的隨和，問道：“你餓了麽？我做些吃的給咱
們倆，雞肉好麽？”

    杜安勇點點頭，“我不挑的。”

/ ]# A, U6 O3 T/ q* ?; b    丁涵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取出一袋雞腿，然后從櫃櫥拿出烤盤，將雞腿擺放
8 l2 Q. l5 [$ V+ l) D整齊、在上面撒上調料，放進烤爐里。看到杜安勇也跟了進來，她回頭對他笑笑，
指指壁櫥道：“里面有酒，你自己來。如果不喜歡，冰箱里有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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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3 Z  C7 J" T* a2 L$ L3 w    她將烤爐定好時間，又挑出來幾種蔬菜準備做沙拉。杜安勇一看這動靜，走
9 K9 x2 Y/ O1 ]: _) g5 `上前制止她。“這都深更半夜了，簡單一些就好，別太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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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t0 {) E" Z) A8 B2 Z  w2 u    “沒關系，烤爐烤好還有點兒時間，左右都是等。”丁涵也很務實，沒想著
要在這個點兒費時費事做大餐，準備的都是及其簡單的材料。

4 B( W. }: G8 R    “我知道一種更好的等待方法。”杜安勇說著攬腰抱住丁涵，一手扶住她的
頭調節角度，一只手撫過她的下巴來到咽喉，靈巧的指尖在頸部流連，愛撫那兒
光裸的肌膚。他低下頭再次索吻，計劃著這次一定要吻得有些技巧、有些耐心、
緩慢一些、溫柔一些。丁涵配合地踮起腳尖迎接上去，直到兩人的嘴完全契合。
杜安勇用舌尖緩慢描繪丁涵的雙唇，親昵的動作讓丁涵聽話地張開嘴巴。他的舌
頭趁機滑入，同時手臂收緊將她拉得更近，傾斜的姿勢讓丁涵的腿間剛好承受杜
安勇已經挺立的勃起。她忍不住再次發出小小的聲音，而杜安勇的吻也更加深入，
/ t6 w3 a. @2 Z# W! q" `# g使她幾乎無法呼吸。

9 N: U3 {  z9 i- p/ l- n4 N    杜安勇的手緩緩來到丁涵的胸前，感覺了重量之后開始輕輕撫弄。他拉下家
居服的拉鏈，露出丁涵的赤裸香肩，又從衣袖中抽出她的胳膊，衣服因爲兩人的
. F3 ?$ F( t% t% M# V8 A: ^2 L身體毫無空隙卷在了腰際。杜安勇並不在意，迅速解開丁涵的內衣並將之除去，
然后抓住她的雙肩向后扣住，這個姿勢使她以從未感受過的方式完全暴露敞開，
杜安勇溫熱氣息刺激著她裸露的肌膚，惹的她一陣顫栗，嫩白的肌膚凸起一片小
8 a& `# d" D8 y! S小的顆粒。杜安勇目光熾熱地看著，大手覆蓋上裸露光潔的皮膚，揉弄著雙乳，
. o4 p. c7 i% `9 L1 |; h將頂端的兩顆蓓蕾擠捏得挺立起來。而當他低頭貼近她胸部時，丁涵想起上一次
杜安勇這麽做時對她的神經沖擊。她驚慌起來，一股想要掙脫的本能升起，直到
3 L; h2 R" y5 a! j( b# m他的嘴唇含住她的乳尖，用舌頭挑動愛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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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f( z) j    溫濕的暖流由胸口間擴散，轉化成強烈的激情穿身而過，丁涵的膝蓋頓時棄
" ^2 I9 @" b  F+ a- A3 |1 H' d' `6 `& }守崗位，幸好杜安勇一把將她穩穩抓著靠到料理台上，丁涵抱著他的頭忍不住發
9 g3 \7 ]% o1 H, n9 o8 j出一陣陣愉悅的呼喊。杜安勇不再溫柔，不過那似乎也沒什麽必要。他嘴上施加
& r) |  {/ }8 b* x" [2 b* S的壓力越大，丁涵埋在體內的激情越是節節上升。她急切地想要觸摸他的皮膚，
拉扯著將杜安勇的長袖打底衫從褲子里抽出來，努力想把它從頭上脫掉。即使兩
$ {' G0 z% y% ]* f人非常渴望他的停留，杜安勇這時候也不得不抬起頭放開手和嘴，稍稍退開將衣
0 @/ O' a5 W: h& v服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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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S1 n2 {  y: s' K    丁涵的眼睛有點兒不夠瞧，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肌肉，強壯的胳膊，直到盯
2 {- T* u. M3 ?) g! u著他肩頭的刺青。她緩緩直起身體向前傾靠，半信半疑抬頭望進杜安勇的眼睛，
' q, S: P9 a0 c1 h  r試探中叫了聲：“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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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g& Q) }8 d, |/ I    裸著上身的杜安勇正要上前再次抱住丁涵，聞言定住身體，撇撇嘴道：“嗯，
3 H: v1 a2 t, n8 H) N' ~' ~脫光認出我是誰了！”

. j8 u, o, G9 }, F    丁涵的生活平淡如水，如果說有那麽一點點色彩的話，就該是給一間地下拳
+ d$ Q+ w2 v# z/ Z: S0 \場算輸贏。說是拳場，其實就在辦公樓里的健身房。每個星期三晚上，在大廳里
9 E4 I5 e* F4 }* a- g鋪上台子和座椅，一個臨時拳場就被搭建起來。這個拳場圈子私密規模小，只有
$ z: R/ O8 Q) @9 f4 S8 r經過介紹才能加入，會員除了賭注一切免費。她需要做的，就是根據每場的實際
賭注，快速給負責人一張整場比賽輸贏多少的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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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涵在這個拳場最喜歡的部分，就是躲在角落遠遠欣賞那些戴著亮片水鑽、
嘴唇上塗抹鮮紅色唇膏的服務小姐。她非常想和她們一樣，有豐滿的乳房，明亮
, q: {) O" K' }8 `6 Q8 D# X的緊身短裙和性感的高跟鞋，在人群中自由流暢地穿梭，和客人輕松地談笑聊天。
她私下覺得如果她是她們其中一員，會在腳腕上纏一根細細的銀鏈子，也許在腰
上再加一個蝴蝶或者玫瑰形刺青效果會更好。

& p1 k) X: R- c9 h4 g    當然，丁涵的注意力也會隨著場上比賽的激烈吆喝而暫時轉移，賭拳對她來
說太過血腥和暴力，所以從來不曾真正靠近。不過呆了一段時間后，她也知道在
這個拳場上場非常稀罕。拳手沒有名字只有綽號，除了幾個是負責人的旗下選手，
/ J5 w9 `6 h  Q5 q其他則是會員自己帶進來的，而‘牛二’是爲數不多的遊離拳手之一。這綽號據
說是因爲他喜歡牛欄山二鍋頭——生猛、帶勁兒，就像他的拳頭。丁涵並不認識
他，實際上，她一個拳手都不認識、也不打交道，‘牛二’上場又帶著護頭，更
7 i8 X5 z' I7 L$ |3 `3 j4 s無從談起認臉，但他肩頭牛魔王的刺青，丁涵無論如何不會錯過。現如今，這個
* ~; ]* D" }# w) d揮起拳頭就能把人揍個人仰馬翻、鼻青臉腫的‘牛二’忽然變成杜安勇站在她面
前，讓她一時半會兒怎麽也適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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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虧烤爐定時器的蜂鳴聲響起，丁涵定了定神，趕緊穿好衣服，轉身打開烤
# A; h' D9 \$ k" K; g7 k! ?) A爐，戴上手套將雞腿拿了出來，一陣忙碌將餐盤放置整齊。兩個人在餐桌邊坐好，
$ K. V1 ~& J3 O6 o7 W丁涵拿起酒杯抬眼看向杜安勇，眼神和表情都表示她腦子里有成百上千個問題。

    杜安勇追上丁涵時就沒打算再瞞著她，兩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向她和盤托出。
8 D3 y3 o0 {; x- C7 M周圍很少有人知道杜安勇打拳的事兒，因爲他從來沒有對這項技能産生過絲毫成
就感。小的時候去體校學搏擊只是爲了能早早打過他爸，保護自己保護他媽。練
$ G* I3 S9 l: c8 T( J' B著練著出了成績拿了獎他也不是很挂心，后來他爸中風去世，杜安勇毫不猶豫抛
下這段經曆外出打工，發誓不再和拳頭有絲毫牽連。世事無常，這誓言到底還是
7 f1 q- E! F# X  h8 i; C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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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8 D0 z! F    對他來說，注意到丁涵倒不是因爲她有驚人美貌或是魔鬼身材，而是她和周
4 s' e, M) n9 a遭氣氛的不搭調。他位處台子高處的中心位置，所有人都看著他，而他也能看到
8 H! x8 l2 t4 {- [! d/ @所有人。丁涵站在最外圍的一個角落，長長的頭發從松松綁住的發帶中溜出，白
) k8 V2 ^( s7 x6 {皙的皮膚在明亮的燈光下閃耀如雪，閃爍著健康的光彩。她沒有像周圍人一樣大
# L3 f. ^0 V! R" `& x* L聲的吆喝和呐喊，優雅的臉上帶著微笑，眼中躍動著智慧，偏著頭的模樣充滿好
7 ^4 y4 Y/ L0 v7 h) i% R6 s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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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0 P, E1 t! Z    起初杜安勇沒有在意，丁涵在同一時間同一位置出現了好幾次后他終于留了
心，這才知道是老板的一個親戚，被叫來當臨時會計，平時在樓里某個辦公室坐
; p* l( t4 S, w% M格子間，有比賽了過來幫忙算帳。他也沒有什麽動作，可有可無點點頭。只不過
1 }& V# W; ?- f7 u8 k+ h  g% y從此來拳場的頻率多了些，即使不出場，他也會在場子里坐坐，或者有空了到健
( D1 C" J  U# X) A  t身房扛扛啞鈴打發時間，甚至像今天似的，竟然不由自主用起了電梯。遇見丁涵
. d3 f8 p% w# b: V可以說並非純屬巧合，而和她一起困在電梯，對杜安勇來說，既是磨難也是運氣。

! c# U+ c+ G* k    杜安勇的直白讓丁涵雙頰泛起若有似無的紅暈。她按耐住羞赧，繼續問道：
“發生了什麽，讓你打破誓言去打拳？”杜安勇省略了些事情，但丁涵聽得仔細，
9 n3 D5 R& N( x: X  D想得更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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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x3 |1 k5 P, ~; F0 |* L    杜安勇停頓一下，丁涵立刻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巨傻無比的問題。就算秦瓊賣
過馬、楊志賣過刀，哪有男人願意承認缺錢到要去賣命打拳的。她趕緊糾正道：
“你要不想說，可以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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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安勇搖搖頭，“我說過曾經有個女友，我想留住她，可是得需要錢。剛好
曾經打比賽時，一個常常遇到的對手在這個拳場，于是介紹我加入，沒什麽比打
拳來錢更快了。”

: v$ B# _, y5 b5 T    丁涵吃驚極了，她原本以爲會聽到一個親人生病、上學、或者潦倒走背字的
故事，沒想到這年月還有爲愛情抛頭顱灑熱血的人，“可是你還是沒能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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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 M3 W8 R! F1 O5 w6 m, m    “怎麽比？那是個非常有名的醫生，病人給錢都得托人找關系排隊才行。”

    “那現在呢？你都說是前任了，現在卻仍在打拳。”

    杜安勇眼神有些飄離，“對我來說，不是很容易。”

    丁涵有些懊惱，看來事情並不簡單。她面前好像有一個戰場還未結束，至少
現在還沒有。雖然杜安勇的語氣略帶玩笑，但她仍能感覺他的無力與正經。丁涵
和他的前女友素不相識，但這並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最主要的問題在于，幾乎
打從知道杜安勇生命里曾經有這麽一號人開始，她就不由自主對這個女人散發出
# ?% l6 `9 P+ H1 D一種無法解釋也掩飾不住的敵意。

5 Y! v( _+ Y# ^2 |    丁涵拿起桌子上一個蘋果向杜安勇砸去，正中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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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杜安勇揉著下巴一臉驚訝，“你在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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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涵又抓起另外一顆，仍是正中目標。好像還不夠解氣似的，她一下子撲到
( z1 y) N7 z$ V" x杜安勇身上，雙手揪著他的耳朵，鼻尖和他相距不過寸許，一個字一個字道：
“我不要再聽關于這個女人的任何事！一個字都不要，聽到沒有？”

    杜安勇愣了一兩秒，然后伸手抹過臉好像要掩飾笑意。他摟住丁涵的腰，一
; A9 ^: {7 H3 C把將她帶到他腿上。“白癡，這還吃醋呢……不過我喜歡我的女人爲我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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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a, O2 X4 s  L3 F    “我才沒有！”丁涵忍不住握緊拳頭，“我可是會打人的。”
( z) P+ s( i' N0 {' i) S6 n8 M) N
% s# D1 z, S  h2 h. O& @4 b    杜安勇深不見底的眸子晶亮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稍微挪動身子，親吻她
的鼻尖，一臉認真說道：“丁涵，相信我，我真的很喜歡你。”

( R% U/ O) w: W* B2 p3 i    丁涵聽到后心里很是高興，就差蹦到桌子上手舞足帶慶祝呐喊了，可到底還
. R0 {5 i* X" y是知道要保持些矜持，只是盯著他傻傻地笑。看著看著丁涵忽然有了新發現，杜
* g% g4 I. F. \9 V. w/ T安勇皮膚黝黑，棱角分明的面貌略顯粗曠，微垂的眼睫下雙眼細長，高聳突兀的
6 P; e/ r" m' ?$ o& Z顴骨透著些許冷峻，然而微翹的兩片嘴唇又讓他顯得有些任性和孩子氣。她不假
思索大聲說出第一感覺：“我有沒有提過你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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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安勇怔住，然后呵呵輕笑，“這輩子還第一次聽人說我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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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x/ s/ U. f9 ^    丁涵拍了拍他的面頰，撇撇嘴道：“可見你都跟那種不識貨的女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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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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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 s9 [2 N6 u    話音剛落，杜安勇就將她攔腰抗在肩上。丁涵尖叫一聲，咬著牙掄拳捶著他
  x8 k( c/ q# D4 k+ y的背，杜安勇卻渾然不以爲意，大步朝臥室走去。丁涵的房間黑暗，但還是可以
. K$ U: [0 @# _! W" g, c, r隱約看到牆邊有張床。他打開床頭燈，房間立即被溫暖的燈光照亮。丁涵的臥室
延續客廳的風格，柔和而女性化，窗簾、床單和枕頭都是一個式樣的格子圖案和
3 D- J! B4 D  b/ B& u3 D! d花邊，甚至連燈罩都是。杜安勇原本以爲會看見一張單人床，沒想到丁涵的床卻
, i' U9 e' D( J9 A; D# W/ |非常大，仿佛正邀請他在寒冬的深夜接受它溫暖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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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我下來。”丁涵笑罵著嚷嚷，手又捶他的后背。

    “遵命，沒想到你這麽重！”杜安勇假裝氣喘籲籲。

    丁涵的背部砰落在床上，還沒叫出聲，杜安勇已經撲了過來，重重落在她身
; r" K+ e& n' i& j上，將她再度擁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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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4 h+ h$ g    “你也不輕啊。”丁涵哼了聲，想讓自己舒服點，結果是身體平攤在床上，
被杜安勇拉扯著直至不著寸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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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Q2 |0 _! `- e4 e' n    “全是肌肉，誰都知道肌肉比脂肪重。”杜安勇直起腰，一邊盯著丁涵的白
嫩光潔的肌膚，一邊迅速把自己也脫個一絲不挂。

7 x# p2 o6 b2 d2 I( d    哇，可不是麽。她剛想開口說話，杜安勇已經在她臉上吻了起來，丁涵順從
地回應著，雙手順著他的身體來到胸膛，手掌下如雷的心跳顯示他和她一樣興奮。
4 q$ c. h# T* E: h; R0 c. p“你這身板，摸著真舒服。”

    當她的手掌向下來到腰際，杜安勇忍不住呻吟，抓住她滑進兩個人身體間，
" J8 r4 r- E4 w" n/ b8 d摁著她的手握住自己，低聲要求道：“那就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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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4 S9 Z4 _9 @! F' j" C    丁涵有些遲疑，先是試探的碰觸他的勃起，怯怯地卷起手指圈住他，看到杜
安勇一副隱忍多時的折磨樣子，這才大膽地握緊，由上到下有節奏磨蹭著。

    “你好燙啊！”丁涵低喃。

    杜安勇猛地倒抽一口氣，在她手中挺動幾下。丁涵的撫摸帶給他特殊而興奮
* B6 l5 i3 M9 c: N; i, W的刺激，嗓音更是因渴望和需要而略顯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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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D& |5 @: a! I4 o) Q6 l0 C0 E/ N    “你這樣撫摸男人，會令他受不了的…對，就是這樣。不要停…哪兒學的，
操，我以爲你是乖乖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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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是啊。”丁涵的手停下來，聲音帶著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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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麽，我不該吃驚的。從見到你開始，你都在致力于給我留下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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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O5 {: f1 [4 Q( h    丁涵咯咯笑起來，手上使勁兒捏了捏，“你個流氓。”

- u; X7 f; I# l# n4 p7 Y    杜安勇從喉間發出嘶嘶聲。他拉開丁涵的手，橫過一條腿放在她的大腿上，
抬起身體覆蓋上來，同時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避免壓住她。“好啊，這會兒我最
' w6 ?2 y" |1 v6 s! D% Y9 H想當個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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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q3 i. D6 d# F) {    杜安勇下床在褲子里翻找，變戲法似的手里就多了一個錫箔小包裝。他撐起
: c4 P2 z; `. D; E6 }3 p) h身體分開丁涵的雙腿，跪在她腿間將自己武裝好，然后彎下腰一只手環抱住丁涵，
# I" ]& J5 j7 g  ~# A0 ]另一只手則緊緊握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低下頭雙唇掃過她的耳際，悶聲問道：
) R+ ^2 O5 i" k“你準備好了麽？”

    丁涵打開雙腿勾住杜安勇的腰，腳跟搭貼在他的腰窩，睜大雙眼看著他屈膝
- h  U5 L% l$ l覆蓋在她身上。滿世界好像都是他的氣味、重量和體熱，丁涵暈乎乎的幾乎要窒
息，“當然，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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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v/ y7 W+ z4 \    杜安勇抬起頭，看看天花板，裝佯猶豫道：“嗯…讓我想想。”

    丁涵雙手掙脫出他的束縛，順著身體滑到他的臀部啪啪拍打兩下，發出清脆
的聲音。她嬌聲抗議：“討厭，我真會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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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5 g6 b3 }2 K0 b( C    杜安勇胸口起伏，趴倒在她身上，磨蹭著她的頸窩，嘴唇渴切地覆蓋住她。
& V5 E' _4 I! J( ~1 ^3 R; R, x這次的吻不再溫存、而像個心有所圖的男人，專心、徹底。“我喜歡說到做到的
女人。”

    丁涵感覺到他的勃起在腿間跳動，似乎殷殷探路並懇求進入。盡管已經有所
1 m! r; Q+ r: z$ Y/ m9 d準備，丁涵還是嚇了一跳，她緊緊抓住他的肩膀，嗓子里哼哼著：“我好像沒準
& Z. E) h( i3 I# r, N7 G; o5 o備好。”

    杜安勇更用力地挺進，肌肉也更加緊繃，一滴汗水自他眉梢滴下。“我認爲
/ M8 I! `0 K  {: ?- h' ^9 h不會太難，至少，沒人抱怨過。”

    丁涵有些認命似的緊閉雙眼，“那就是說做起這事兒來，你還行，是吧？”

5 a7 m1 z) T) ?; c' O/ n0 {) n  H7 V    杜安勇發出一聲奇怪的歎息，“你覺得我還行？等著瞧，寶貝兒，等我跟你
完事——”

" s, H. y) k. t% P0 Y" e2 \    杜安勇再次稍稍抬起身體轉換姿勢，使出渾身的控制力緩之又緩的刺入，一
邊扭動一邊調整，一點一點進入丁涵體內，直到整個納入，滑潤和灼熱包裹著他，
8 m2 L& [# t% u5 ~  {# h& {, e# L) {是一種折磨，更是一種享受，甜蜜得讓杜安勇欲死欲仙。

- I$ _4 g2 \2 N; K9 Y7 Z    丁涵震驚得無法出聲或呼吸，只是下意識挪了挪身體。
& ^4 W( P( R" [0 J* `5 A) z
  W; [4 y4 A+ q# f( U    “你先不要動。”杜安勇一個字一個字小心而清晰地自齒縫迸出，聲音有些
8 q" T  u- L" T! S. q1 p顫抖。“我說，別動！別扭！”
2 m2 w6 F- q8 ^; U
    “我…只是想找個比較舒服的姿勢。”
- J1 y0 S" b1 [( I
5 u/ A/ r/ u8 x; t4 L' x0 B5 C    “我會讓你舒服的。”
* @7 v9 M4 y" y+ d" y9 h) {! q
    杜安勇開始滑出她的身體，緩慢而小心。

9 b% j6 p8 \' [; q. ~3 |    丁涵臉上的表情好像正深陷極大的痛苦中，她皺著臉又哼哼了一聲：“疼死
了。”

. t' v- T+ I1 T    杜安勇手指掐入她的臀肌，但很快又松開，“假如他的女人不在他努力時唠
唠叨叨，情況會好很多。”
/ T, N8 d( F2 \& M, g8 @
* ~' a$ L( d% T9 G6 E9 d' M: u    “噢，我——”丁涵張口分辨。

9 K& o9 q7 m  s- h6 l3 `    “夠了！過會兒說謝謝就好。”
# K) Z. G4 g5 _/ Q4 v' Q
    杜安勇低下頭吻住她，同時把自己再次推進她身體完全充滿。他咬著牙、繃
緊脖子，呼吸轉變成快速而簡短的喘息，可是他仍然控制住自己，稍稍后退再前
* s( I6 e! i6 K3 o6 t進、舉起再移動。當杜安勇把她的腿舉起，傾身向她壓下去時，丁涵只能睜大雙
眼，用不值一提的力量想將他推開。杜安勇趁機一只手向下移至他倆身體之間，
開始轉著圈愛撫她，同時對她猛沖，以一個有力的動作，讓自己再次完全進入。
' b$ Y4 D/ t3 Y
    丁涵聽見自己的嗓子里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和抽泣，感覺髋骨急切地頂撞他。
' J7 N* z; `9 p7 |6 Y1 \9 q她無助地抱著杜安勇的腦袋，將他緊緊扣在臂彎里，喊著他的名字，隨著他的身
體一起一伏。在沒有任何警訊下，一股旋繞的興奮忽然抓住她，讓她驚慌失措，
只會跟著本能驅使，手臂和雙腿用力圈住杜安勇，高高拱起身體將他帶入體內更
2 N: k* \6 G& F# ?深處，掙紮著試圖捕捉住那種觸電似的奇妙感覺。

    直到丁涵漸漸從高潮中平靜下來，杜安勇總算允許自己再次動起來。他設法
" q" u2 F1 g$ u+ b# p$ _# T又維持了一會兒自制，但也只有那麽一會兒，濕暖狹小的感覺深沈強烈，幾乎難
以承受的快感從他的鼠蹊蔓延到雙腿，然后竄上背脊、鑽入雙臂，再湧進他的口
3 M/ t0 |! S; b8 z2 K( ?腔。杜安勇忍不住發出吼聲，不再壓抑那股沖動，提起速度狠沖猛撞，使勁狂搗
! Z0 d& H/ n  H0 I. k' E盡根入底，愈戰愈猛直至噴湧而出。他將頭埋進丁涵的頸窩，雙手微微發抖，胸
: u% t) |: H0 y$ D膛也起伏不已。這不僅是由于體力耗費，更是因爲體內燃燒的歡喜——杜安勇強
5 n2 l7 p5 N. o烈又痛楚地再次想起，他差一點就讓她離開。

    丁涵無力地躺在他深重的身體下，舒適地陷入在床鋪中，汗水將他們的前身
黏貼在一起，清涼的空氣吹過身體側面。

) I- f; \, P( O4 n8 _0 b( y" o    “杜——”丁涵的語言能力好像已經退化，除了叫他名字外，什麽也說不出
4 {! d/ I$ y' e' A  `! p來。
6 t. ^, o0 }3 X, [
6 y0 h6 ~% K8 }! X8 x    杜安勇在她的太陽穴印下一個吻。“我說過的，不客氣！”
" g# R7 X5 @% l- i  S+ X5 Z) c
9 I, ]$ _/ U' N# w7 W$ y    “噢！”丁涵筋疲力盡但心滿意足地躺在他身邊，四肢充滿她無法想像的慵
懶乏力，幾乎是立刻昏睡過去。
# Q3 e3 o% Z$ a) D" p& P/ T" Z
7 V, O% u9 ]/ H: @, |一縷陽光從窗簾縫隙翩翩飛入房里，丁涵慢慢醒來，很快發現自己全身赤裸，
; y/ b+ Z1 m- P  W# ]! ~! q. \而且並非一人獨寢。她翻身偏了偏腦袋，只見杜安勇抱著枕頭趴睡著，修長而健
# M0 ]- l( W# k2 b: ^$ }$ X壯的身體完全坦露。他兩腿張開、一膝屈起，唇沿與下巴已冒出點點胡渣，顯得
  d' P  t& L. _  g/ n6 Z/ p/ p年長一些，但是濃密的頭發與睫毛讓他看來像個小男孩。丁涵的嘴巴有些干澀，
她趕緊揮手捂住，小心翼翼咳嗽了兩下。
6 k. Z9 n2 W& ~  P6 [0 E7 z
    杜安勇睡得非常安穩，沒有絲毫像醒來的樣子。丁涵喜滋滋起身撈起睡衣披
在身上向洗手間走去，計劃著今天可以做些什麽。雖然她並不介意一直這麽躺下
去，可不管怎麽樣，都要讓自己干干淨淨、口氣清新才好。

    再次回到臥室，丁涵剛走到杜安勇身邊，就見他一只眼睛睜開一條縫，聲音
) J% l" \. v$ _帶著濃濃的睡意和微笑，“脫光。”

    丁涵笑著走向窗戶拉開窗簾。豐沛明亮的光線湧入房間，杜安勇大聲呻吟，
. z7 X/ l# x- P7 z“丁涵，你有生命危險。”說著伸手抱住她，拉扯到床上使勁兒親吻上去。

    兩人嬉笑著在床上打鬧，丁涵翻身趴臥在杜安勇身上，抬起身體瞥了眼床頭
* ^( v9 \! U$ v& o9 S的鬧鍾，驚歎一聲道：“天啊，已經十點了！”

- X7 ?1 g8 Y; b    “你希望我離開麽？”杜安勇把她抱回到懷里，臉龐埋到她的秀發中，深吸
$ i" W: W% ?5 J0 ^一口氣，問出他醒來后最想問的問題。
9 Q) }8 m: Q5 ?  L. k0 `! Y
% \0 [( `$ \5 }# F7 [5 Q- m    丁涵和他稍稍拉開距離，看著他說道：“這得看情況。”

    “什麽情況？”
$ `3 ]- F1 Q; ^# A
1 \( V. F) H* n/ k/ Y' y& M6 I    丁涵假裝想了想，“嗯……我在找一個男人。”

    “我是男人啊，有什麽不對？”

3 r) k) r! E. I% D! a1 e9 r    “我的意思是，可以沒有顧忌回家睡在床上那種。”

    “我單身啊！”說著，杜安勇翻身重新把丁涵壓在身下。

    丁涵被他壓得氣喘籲籲，提高嗓子大聲來了句：“我想結婚生孩子！”
" }0 M8 h: Z: T; m- y
) h4 C) k1 t4 E$ N; }( C* d. l    杜安勇像中了一槍似的立刻直起身子，“哇！”
9 C( e7 R6 w* @# R3 D
    丁涵趕緊抓住機會順暢呼吸，然后繼續說道：“嗯…你知道，昨天在電梯一
$ e' A1 s1 R& @& T3 G. o! ]1 F; u回事兒，現在是另外一回兒事兒，再將來就是正兒八勁兒的事兒了。我是說那種
爲了同一個將來玩真的、正式的交往，不管這個將來有多大，或者有多小。”

    杜安勇死死盯著丁涵好一會兒，握住她的手說道：“有多少，就靠那個多少
做到最好，不抱怨。”

% k3 d: a' s  ~4 @# A    聽到杜安勇把她昨天的話再次抛給她，讓丁涵有些意外有些歡喜。她也坐了
) ~0 W* U2 D' |4 p+ i( f起來，和杜安勇面對面答道：“沒錯。”

/ e" U4 T! E; i  Y9 @! Q, Q8 V    “問題是，你會后悔麽？”
, T+ p4 e3 Z  R$ R
0 o6 g1 m# F0 k* R) I    丁涵抽出手轉而蓋在他的手上，認真答道：“我不會，你相信我嗎？”

    杜安勇雙手捧起她的臉，強迫她深深看進他眼底。他似乎想在她的眼睛里找
( ]' s( p3 x5 T% \7 Z到什麽，頭腦發熱的沖動？屈尊纡貴的消遣？歇斯底里的寂寞？都沒有，杜安勇
$ w3 n" `2 r: X5 e看到的只是一個單純的保證。丁涵的表情就像他初次見到她的那樣，聰慧中透著
安靜。他雙手合十，然后手掌朝上，做出求饒的手勢，眼神溫暖至極。

    “我完完全全相信你。”
: ^, D( u6 ^) k8 L/ F4 c
    三.我們總是會想，沒有選的那一條路，會不會更好。

    很快丁涵就摸清杜安勇的作息，他一個星期一半時間耗在郊外的水果大棚，
6 ]5 @. i! p/ n6 @+ }還有一半時間在超市。工作開始時間、結束時間都不固定，遇到加單采購就更晚
2 J" l7 G1 }  O, l得沒邊，可周三晚上一定會在拳場，有時候出場有時候只是觀看，結束后總是一
5 w; E+ G/ a1 }7 Z9 ]& E# c* S起回丁涵家。一來離上班的地方不遠，二來環境比杜安勇住的地方要好很多。丁
4 m" @# [$ u. ~$ _  s7 C涵很想提議讓他搬過來住，但也知道他們才在一起，這個話題太敏感，不能給他
. @) ?; Y' d( B! C. k2 I  h9 a施加壓力。三四個月下來，他們見面的次數不多不少，生活不遠不近，兩人的關
" S  V( m/ c$ ?系有一種輕松自在，也有一種若即若離。
/ R+ `; d) l7 {
& r" s4 v, O- s  M* J% A    丁涵覺得也許是因爲過往的經曆讓杜安勇有些過于小心謹慎，但從目前的狀
況看，這也不是著急就能改變的事情。這幾天兩人都忙，沒見過面也沒怎麽通過
5 e& ~9 n/ u" S9 v消息。丁涵握著手機很想打個電話問杜安勇今天要不要在外面吃飯，卻不知道時
間是否合適。她雖然很喜歡他，可還是很小心地沒有抓著他不放，或者表現得很
粘人，更不用說要求他把時間都給她。正猶豫著手機響起一聲短信提示音，杜安
勇告訴她今天要到很晚才會結束。丁涵知道他工作繁忙，加班加點常有的事兒，
. W7 Q4 k' g  y9 Q對此毫無怨言，畢竟自己也經常如此。她笑著把電話撥出去，聽到第二聲鈴響時
杜安勇接起了電話。
- T" ^* B  e  A3 m7 H! K; b
( R& A1 z% y: f$ R9 s1 N    “嗨，我收到你的短信，今天怎麽樣？”
* W# w7 {# ]' f- p. R1 _9 H5 }
" S. E4 [7 o+ f1 S( O    “沒完沒了的工作，剛剛發現卸貨的人早上把單子搞錯了。”也許是疲憊，
- E7 k% {! i, t: m7 ?* l杜安勇的聲音顯得有些心煩意亂。

    “要我給你帶些吃的去麽？”丁涵很體貼地問道。

    “不了，剛才已經吃了些墊肚子。如果不是太晚，你又希望我去的話，我會
在去你那兒的路上讓精神恢複過來。”

! t2 Y6 C7 |3 f' D& o; p    “我希望你來，怎麽晚都沒關系。”丁涵喜歡他說到最后，刻意壓低聲音的
" u5 n6 V! [( a! |深沈語調。
) R" {, K+ ~9 \+ f/ p, l7 l4 Q
; U* K5 Q6 i7 O. Q7 [: I) ]( J    “好吧，一會兒見了。”
4 S0 U; p+ `3 }& R& x% Y
8 _# r1 X1 P" _6 y) H' s. o: Q  t    丁涵挂了電話，走到廚房琢磨著晚飯做點什麽，就算杜安勇說過他已經吃過，
說不定來了之后還會再需要點夜宵填肚子，也許需要再買些熟食或者其他花樣的
早餐。當杜安勇按響門鈴時，已經快要晚上十點。丁涵剛剛走出浴室，臉龐泛著
被蒸汽熏染的紅暈，電吹風吹過的長頭發蓬松披瀉而下，垂落到她的雙臂、肩膀
及胸前。她渾身一絲不挂，而且很顯然精心修飾過自己，光溜溜不見一根毛發，
/ b1 V. C/ F: H, r兩腿間隆起的一條誘人的細縫兒清晰可見，看上去明豔動人、充滿誘惑力。
" @/ m. X  V2 \( K) V# M. ~0 l! q( l
& H3 e( e5 U3 d( K5 @' a+ L    杜安勇隨著她走進廚房，桌子上已經擺好了一盤蝦肉煎餃，旁邊是一小杯牛
欄山。“哇，你這餐館的服務太周到了。”盡管已經很勞累，杜安勇卻很是高興。
% D6 n/ t9 a* ^: ?, X2 w$ A# Q  X他全神貫注觀賞著丁涵，色色地說道：“而且我喜歡服務小姐穿的這身衣服。”

8 U1 M( {& Y/ E    丁涵盈盈微笑，深邃明亮的黑眸瞅著杜安勇，替他拉開椅子，做了一個入座
的手勢，並且嗲嗲說道：“杜先生請慢用。”
3 o8 r, U+ A/ |, N5 _$ g$ G
. ?0 S5 ?0 z1 k5 |% H! O    杜安勇三兩口吃完，迫不及待待起身，張開雙臂抱住丁涵親吻起來，“看來
晚上加班還是值得的。”
' s3 F  V; \5 `. b0 a+ A
    丁涵手臂環住他的脖子，胸脯壓到他的胸膛上，頭部緊貼他的臂彎，也急切
地仰起臉迎接他探入的舌頭，體內一股焦躁的感覺蔓延開來，沖過雙臂與背脊，
在臀部與膝蓋泛起漣漪。
3 j% \$ Y3 p# w/ }5 M, B5 c; K
' V- F2 l% q  Z, e5 g    “飽了嗎？”丁涵扣住他肩膀邊吻邊問。
1 L+ a6 Q  |/ m  Q- U. P
0 D+ z/ ~. u$ ^4 ], R2 B+ W1 @( s    “還是很餓。”杜安勇答道。

+ K* i: e& F4 B: R" m    “你喜歡什麽？”丁涵笑著問道，一條腿抬高，頑皮地纏繞著杜安勇的卡其
長褲摩挲，順手脫去他的夾克衫，露出藍色的高領衫。

4 Q4 J- \8 U+ U9 z) x    “胸…嗯，或者腿也行。”杜安勇的嗓門有些嘶啞，厮磨品嘗著她的下颚，
又來到鎖骨之間的頸項來回舔舐，“…這地方尤其喜歡。”

    丁涵咯咯笑起來，“挑逗我？你得自食其果。”

& ~% N" x' w# l2 X) N* U: @$ Y9 o    “我怎麽覺得那是我的詞兒呢？”

    “啊，你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嗎？”丁涵耳語道，印上一吻。

& _3 C7 f% f0 s5 n. ]# Z( l    “有啊，有非常特別的想法。”
6 ^5 N- e. M% E
; u1 i& i1 @  d# n    “真讓人期待。”
  t1 R+ f+ h. V2 `9 F
  H  _, H# C9 N( H6 Y- I- E4 X    丁涵的眼神情欲泛濫，覺得胸脯沈重而鼓脹，她拿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脯
% y/ R$ {3 R- n0 \8 S/ s1 |上。杜安勇的動作急切而堅決，手指摩過她光滑白皙的皮膚，大拇指恰恰壓在她
緊繃發燙的乳尖，那是丁涵最希望被觸碰的地方，使她忍不住發出細微的呻吟，
在天旋地轉中閉上眼睛。杜安勇的喉嚨發出一聲低咆，再度吻她，逗弄她的雙唇，
% \- v3 t* k, {$ }& d: E灼熱的舌尖舔舐嘴角，饑渴又需索。
* h$ \: D. }0 ~" X, P( I& Z' W
, f" b+ R4 ~7 B, H    丁涵抓住杜安勇衣服下緣從腰系抽了出來，雙手從襯衫下擺穿進去，觸碰他
! v$ C  f9 q* H6 L; D結實的背部、腰側及胸膛。他們的親吻更加狂野火熱，兩人的呼吸又喘又急，雙
手急切地摸索與觸探。但那似乎已經不再能滿足杜安勇，在低吟中他俯下身體，
加重力道吸吮她的脖頸和肩胛骨。與此同時雙手順著她的肋骨滑下，包覆住她臀
部的曲線，再移到腰間將她舉離地面。
9 r; a9 s8 h( J& t$ B$ M
    丁涵以爲杜安勇要抱她回臥室，但他只是迅速轉過她的身軀，將她放在料理
台上。冰冷的瓷磚觸及她的臀部，令丁涵低呼出聲，下意識雙手撐在台面上稍稍
( H+ B8 o( f8 |3 q3 [; p抬離身體。杜安勇趁機撥開她的大腿，雙手緊握腿根使勁兒抵住她的腹部，將丁
涵的胯部定定貼在他緊繃、精瘦的身體上，嘴唇開始狂野激烈的攻擊。
6 f" C7 t# w' g" f( k" f$ s3 I
+ ~  E7 p# [( ?2 L  R6 r4 e    “我本來不想這麽著急。”杜安勇喃喃低語，“你不該來挑逗我。”
2 p& ?4 T. {7 Y1 p- f
    “沒關系。你不必太慢，有時候快反而好。”丁涵已經春潮泛濫，一陣陣熱
潮湧入她的血液，只稍稍一推，就會越過邊緣陷入激情。

    杜安勇聞言再沒顧忌，掏出保險套叼在嘴里，一只手撕開錫箔包裝，一只手
解開褲子釋放出自己，快速準備好后抓住丁涵的腿，深深推進她體內，迫不及待
0 j6 R+ I" b( k/ _地用力沖刺恣意馳騁，解放蓄積久積的忍耐。

6 i) ~1 s7 r4 g    丁涵發出喜悅和期待的呻吟，緊攀著杜安勇，纖指掐入他的肩膀，雙峰緊貼
著他的胸，感覺他亢奮的勃起在身體中進出，興奮竄過全身血脈，使她幾乎無法
動彈。她閉上眼睛，口中發出愉悅的呻吟。然而，杜安勇卻捧住她的臉，撐開她
, G2 j" ^! z# A" M6 K# E的眼皮讓她低頭。兩人一起盯著丁涵高聳的雙乳彈起跳躍，以及杜安勇的硬挺在
- u8 r# X0 M# D8 U" r她體內出出進進。這交合的景象對丁涵來說太過淫靡、太過刺激，沒能堅持一會
兒她身下就又是一陣抽搐緊縮，繼而癱倒在杜安勇懷中，幾乎暈厥過去。

    杜安勇被丁涵身體箍得又緊又癢，直到快要忍受不住時，一只手來到兩人身
體間，固定住保險套迅速退了出來。他抱著丁涵從料理台上下來，還沒等她兩腳
著地就將身體翻轉過來，讓丁涵彎腰趴在台子上。杜安勇沒有挺身進入，而是抓
住她翹起來的臀部按向自己胯間。兩人恥骨相連，激烈的沖撞讓皮膚噼啪作響。
杜安勇剛才還能聽見丁涵愉悅銷魂的叫喊，這會兒卻已變成嗯嗯啊啊的低泣。他
/ B. K# E) w4 S" i, j  k知道丁涵體力透支，但看著眼前紅果果的美人仍然在努力抬著臀部迎合他，只覺
4 W. k; Y  r# W得周身刺激和亢奮，讓他忍不住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猛，直至激吼出聲，一瀉
如注。

% {; S9 n! d3 s: S( K    杜安勇彎下腰貼在丁涵背上，抱著她等待兩人呼吸順暢恢複平靜。杜安勇撥
開丁涵的長發親親她的耳背，低聲問道：“你還好？”
, Y" e* ^! i, M4 m1 I0 H. ~8 ]0 ~
& V: d3 d" I  K' b    丁涵咧嘴點點頭，呵呵笑起來。“除了雙腿發抖、心髒蹦出嗓子、血壓高到
. H# G6 H; S1 F外太空。”
( i- ^( T0 H3 m! ~9 C, q; U5 S5 F) N
! B8 G, C  Q* n' {* M    杜安勇又使勁兒親了她一下，抬手把她抱進臥室放到床上，替她蓋好絲被，
* Y" t  v  q. Q4 ~/ x% i這才開始收拾自己。

0 o+ T% l) d6 l+ y2 q3 i    “不早了。”杜安勇看看表，抱歉地說道。

    “你這會兒要回家？”丁涵有些詫異。
+ X9 x: M& S  h, a5 Y1 C8 _
    杜安勇有些爲難，“我明天一大早就得起來，不想吵醒你。”

    “怎麽會呢！我也要早起啊。”
+ B, z6 `2 k1 v: l
! o3 F0 g" Y2 ]) v& m    兩人同枕共眠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丁涵知道杜安勇喜歡，也不止一次提起，
但他很多時候並不會選擇留下來過夜，這種做法多少讓她覺得被遺棄。每次杜安
) o1 C* H( I6 _0 A5 K7 g勇離開后，她一個人孤零零留在屋子里，總會産生一種非常孤獨的感覺，但是她
! p2 C' M. U+ d6 R6 u不想懇求他，既然杜安勇不願意留下，就沒有必要勉強他，她並不覺得如何，只
是有些失望，好吧，其實是非常失望。

    丁涵不想他離開，忍不住說道：“我們好幾天沒見了，見面到現在還沒好好
說話呢！”
8 O: D! m: {: q; t/ s
" Q; Q: f$ D7 G, h    杜安勇看上去仍然非常猶豫，但他終究還是點點頭，“我去沖一下。”

    當杜安勇裹著浴巾躺到她身邊時，丁涵迫不及待圈著他的腰，緊擁著他。她
! m9 e: B: I( K# D很高興杜安勇決定留下來，同時也有一種直覺，雖然杜安勇看上去平和安靜，但
卻擋不住那股揮之不散的陰郁氣息，而他正在有意無意地將那份陰郁轉化成原始
6 {4 [( q: G) u7 R; h! X的性饑渴。她不是怕他，或擔心自己的安全。杜安勇絕不會傷害她，但她覺得他
9 N0 r2 F- W( m  V# i, i好像在用她當某種解藥，化解心中的陰郁。真正令她擔心的是，幾次美妙的性愛
2 |& @$ r& @4 X3 t無法真正解決他的心病，所以他才會疏遠、才會選擇獨處而不是她的陪伴。

    他們的關系在進入二月后漸漸改變，不是像丁涵期盼的越來越親密，她感覺
到杜安勇開始退縮，變得煩躁心事重重。兩人之間的沈默不再和諧自在，而且陷
4 r: x; {( t- h1 F* H入沈默的時間越來越長。她曾試圖跟他談論究竟是什麽事令他困擾，但他總是巧
妙的回避。

% n; Q1 s' T, c9 z9 t7 g! |1 L    杜安勇有種某件事不太對勁的感覺，不是災難性的可怕錯誤，但只是不……
太對。他沒想過會那麽喜歡丁涵，再次那麽喜歡一個人，這讓他心煩，甚至有些
! m6 [- ~: L* d3 Z# g: Q害怕。也因爲這樣，盡管和丁涵共享時光甜蜜美好，他也不願意放縱自己。他需
$ k( t  k' `" h: |) m要時間獨處，即使那讓他看上去像是某種懦夫的行徑。這念頭只讓杜安勇更加憤
. i) A: \! \3 ]* w怒，就好像鞋里有顆石子或在拳場被打得爬不起來時的惱怒。自尊也好、自卑也
罷，面對丁涵，他想給她全部，但他的世界太小太簡陋，根本留不住她。

# K" l+ b  @4 H( u3 g    或者，留得住她麽？

    杜安勇長歎一聲，打起精神向丁涵辦公室走去。四處都是來來往往的人群，
在落日的余輝中川流不息。今天是周三，他們會找家餐廳吃晚飯，然后直接去拳
場。這次的比賽非比尋常，因爲他已經決定和過去做一個了斷。這兩年拳場不光
2 `$ ~  ?, Z4 E5 s; u; O1 c! R帶來經濟利益，更重要的，是老天所賜的最佳良方，使得在他心中悶燒的不安有
, z. Q3 c6 L3 r0 T個出口，也逼使自己將不愉快的記憶停留在角落。然而現在不同，他知道如果這
麽繼續打下去，只會傷人傷己。

4 g7 i- n' C+ e3 f2 }! O: W; N    他不能害了丁涵，他已經害了——
; }; E: }8 i* x7 j
    忽然，杜安勇遙遙看到遠處一個背影，嬌小而消瘦，除此之外並無特別。他
: {" ?: y) G1 X6 R  K呆呆駐足幾秒，然后快速跑動起來，不顧一切追逐那個熟悉的背影，倉皇中不知
+ S) I! F. {  p: {: n* G撥開多少人，撞到多少肩膀、引來多少責罵，可他到底沒能追上她。杜安勇站在
6 q0 D  Q+ [) }, A2 o. x十字路口，在人群中焦急四顧。天已經暗了下來，他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追。
5 ^/ m" I( F% B* A0 H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人，唯獨不見她。杜安勇從來沒有這麽痛恨過洶湧的人群，輕
易就將一個人完全淹沒其中。
/ z' }) {2 N7 z5 D6 U
    杜安勇不相信自己認錯了人，但也知道一定是認錯了人。他在路口駐足許久，
直到黑暗完全將光亮吞噬，這才覺得身上冷似一陣、熱似一陣，不需要用手去拭，
也知道額上滿頭大汗。他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一直站在這里會有任何改變。尖
0 z4 P! |; K. Q) _* a6 p銳刺耳的鈴聲忽然在他耳邊響起，杜安勇驚了一下才意識到是自己的電話。他按
下接聽，電話那頭傳來溫婉悅耳的聲音，是丁涵。
6 I5 d# z; o! d% c  c& j6 {$ E  D
# {4 U$ z6 z2 o# x( W/ G    “我這邊已經完事兒，要不要約個地方我去迎你啊，省點兒時間。”

    杜安勇這才想起和丁涵的約會，他暗罵自己粗心，可這會兒的樣子實在不適
合見人。“我臨時有點兒事兒，一會兒直接去拳場，你不用等我了。”

3 K$ \2 B& e" z! t- [    丁涵心思缜密，立刻聽出他的異樣。她關切地問：“怎麽了？你還好？”
) S) [' I9 @; O0 `9 a, u; P$ T
    杜安勇搖搖頭，過了會兒才意識到他對著電話，丁涵根本看不到。“沒事，
不用擔心。”沒等丁涵回答，杜安勇就挂了電話。他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挑了
個方向快步走出去。
0 A' M. B$ X# }* o
# l- R% J5 O/ Z: W! Z/ F    如果杜安勇稍稍回頭，就會看到站在遠處的丁涵握著手機正直直盯著他。丁
涵原本想走上前，但將杜安勇的失魂落魄淨收眼底后，她明白這時候自己絕對不
是他的最佳伴侶，更何況他也明確表示不需要她。丁涵不知道他看到了誰，使勁
兒想要追的又是誰，但很明顯感覺到他們之間脆弱的關系，即將觸礁。
2 ~% j  h% x. W  N$ q7 Y
3 H& g9 |; Z( Y9 `6 ?$ |! V    今天拳場來了三十多個人，女的全部年輕貌美，男的清一色亢奮激動。前兩
' e7 [  D" ~: K  V( _6 E+ p: ^場只是熱場，雙方實力相差太大，很快就比出勝負。等到杜安勇上場時，比賽進
入狂野，有的發出如狼似虎的喧嘩呐喊，有的兩指塞在唇間大吹口哨。這次他的
對手外號‘金剛’，已經連著贏了兩個月的比賽，正是血氣方剛、氣盛淩厲的時
候。兩人輕快跳上拳擊台，低頭從繩子下鑽過去，互相握握手打了個招呼。在這
個場子里，每個人都希望把對手打傷、擊倒、直到打垮認輸，誰都不會掉以輕心。
然而雙方並無惡意或仇恨，上了賽場就是爲了分出勝負，無可厚非。
9 e0 I  g" f; g: b$ }
    鑼聲一響，他們立刻拉開架勢，‘金剛’迅速出擊，時進時退、忽左忽右，
一會兒用左拳打杜安勇的眼睛，一會兒又用右拳擊他的肋骨，同時輕快跳離，腳
步靈活，敏捷躲開杜安勇的反擊，緊跟著又跳回來發動進攻，急不可待獲勝的心
$ \* M- Q. i( f- [3 `情昭然若揭。開始幾個回合全是‘金剛’的天下，他動作輕捷潇灑，狂風暴雨般
$ A% z; n5 r( g: m! @0 [- A的攻擊令觀衆眼花缭亂、掌聲四起，贏得全場喝彩。杜安勇完全被‘金剛’密如
3 l: p  \& I  a7 I' T/ {雨點的拳頭壓倒，根本沒機會主動出拳，只是兜著圈子等待對手上來強攻，或者
干脆扭抱住‘金剛’使他打不到自己。雖然有效，但這種毫無作爲的躲閃抵擋、
勉強招架的情形也更加刺激‘金剛’的好勝心和求勝欲。

# l, \$ K% C3 o: S3 v+ U0 J    ‘金剛’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靠這種窮追猛打、不依不饒來速戰速決。這
並不出人意料，因爲和杜安勇比起來，他更有體能優勢，盡可以憑借取之不竭的
. N% `* X. S0 G  U& Z+ f精力和必勝無疑的信心壓倒他。杜安勇對于‘金剛’的反應太熟悉不過，然而這
0 A# q9 Q4 i& w! |- E) S3 D種快打其實並沒有多大危險，只要見招拆招對付他的猛烈進攻就好。最關鍵的，
, F) t% A, E  }( \) h2 H) ?, _他絕對不會跳來跳去，做一點兒浪費力氣的事情。杜安勇的應對策略簡單直接，
不去想急于求成，而是耗住比賽時間，依靠平時積攢的技術經驗，撐到他松懈、
) X( g$ O- f8 [; T+ H( X1 I撐到他漏出破綻，然后施展最有效的打擊。

    ‘金剛’也不是傻子，當然不會給杜安勇這樣的機會。前面的幾個回合形勢
完全一邊倒，‘金剛’掌握場上全部主動，盡其所能打出淩厲有效的組合拳，同
時根據杜安勇的優勢與劣勢做出攻防。杜安勇越是想掩蓋保護自己的弱點，越有
9 p9 \; f6 t: _0 s+ T可能會遭到‘金剛’快速集中的進攻，不斷地切入擴大。兩人斗了一個回合又一
' V# f* Z# f# b) W" J- e" }個回合，全場觀衆激動得起立呐喊。‘金剛’也跟打了雞血似的越打越凶、越戰
越勇。他已經無法忍受杜安勇這種折磨人的拖延方式，不斷發起一波又一波攻勢
& W8 ~7 S- ]% F4 k5 k1 `: r猛烈的進攻，一拳緊似一拳的出擊、躲閃。杜安勇好幾次險些被‘金剛’打得人
仰馬翻，僅一步之遙便被擊倒在地。
9 }6 `, }. L2 Y6 I6 ]- |
, W2 O' w2 }$ o, H; F2 d0 g6 Y! u    終于，‘金剛’由于過度自信而露出破綻。刹那間杜安勇眼到手到，胳膊彎
! r' _" o/ K# z# `: n成拱形使拳頭更加結實有力，同時把正在旋轉著的全身重量都加在手上，一記勾
拳揮了出去。‘金剛’下巴遭到這猛然一擊，身子即刻向后倒在了台上。觀衆頓
* K1 h) g/ @" t, R8 q) K8 P* t8 Z: v1 M時緊張起來，不由發出一陣低沈的驚歎和叫好。
$ w5 [; P# c: v/ Q. n
+ Z  ?1 |7 ]# D$ |    ‘金剛’立刻爬起來，然而隨著時間推移，由于先前的猛打強攻他已經精疲
力竭，雖然能揮舞拳頭把杜安勇打得踉跄后退，可最后杜安勇總能穩住身形繼續
迎戰。‘金剛’不得不痛苦地意識到自己已經沒了優勢，再不那麽神氣十足，杜
安勇比他先前碰到過的那些家夥們要厲害得多。亂糟糟的心理活動讓‘金剛’無
/ @4 H' S+ Q7 c$ W8 e# O2 A法集中精力，甚至不能發揮出自己真實的拳擊實力。到第八回合，‘金剛’再一
次失算，杜安勇躲過他致命擺拳，靠一記閃電般掏心勾拳，重重擊打在他的下巴。
‘金剛’倒了下去，這次再也沒有能力爬起來。
2 x7 s6 E& r0 a( O0 w2 c
, l) W8 Y7 [* w" q9 l2 H! c  j0 R+ d    裁判最終宣布杜安勇勝利，緊接著一個穿著藍色短裙、緊身白上衣的女子投
入他的懷抱。丁涵知道她應該習以爲常，但還是忍不住一臉惡心地看著那女人張
大嘴巴，挂到杜安勇脖子上湊了過去。杜安勇退開，目光快速飄向丁涵站立的角
( R0 A& b, c: x3 ]2 R落，投給她一個輕輕的微笑，然后被一群人簇擁著，退出場子到后台休息整頓。
& x7 L! m* y/ p
! U; q* T1 v7 f% m$ J# W    “我沒看錯吧，‘牛二’在對你笑麽？你倒是會挑啊！”
0 H4 y" l$ i. t$ T
: ~3 q1 T3 X- n, b# Y& q    丁涵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然耳邊聽到這麽句嚇了一跳。她尋著聲音扭頭，
看到付明耀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自己身邊，一臉的挪揄。丁涵和付明耀一樣，都和
, h- h2 X2 s, w拳場的頭兒有些沾親帶故，不過她在這兒只是數錢、付明耀卻是找樂子花錢來的。
% {- x. M! @# a* m* J; ~0 J丁涵皺皺眉頭，假裝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 Y, C' ?0 m3 f. H( L: j) @/ t% ]8 l
    付明耀賊賊笑了一下，“哈，你們自認爲謹慎，可我在停車場見過你上他的
車。”
! D0 p+ V: e( t
2 ^4 O5 }  e$ P1 w    丁涵白他一眼，“你究竟想說什麽？別繞彎子。”

    付明耀向杜安勇的方向抬抬下巴，“他和老板說今天打最后一場就退出了。”

) e7 \3 S' ]5 g  @9 o# L    丁涵愣住，完全沒想到會聽到這個消息。

    付明耀看著她的表情，眼里閃現一絲驚訝。“看來你不知道？我還以爲是因
+ s7 y$ m' u; l1 D. B爲你反對，他才決定退出的呢。”
) y$ C( p& Z# B( N
! c0 a$ w- `# {/ {& I0 W, j* p    丁涵搖搖頭，小心翼翼地問：“你爲什麽會這麽猜？”

    付明耀一臉理所應當，“很簡單啊，他當初是爲了女人進來的，那退出當然
也是爲了女人。”
" g. a7 Q" d) u1 H7 Y# {: I. l
    丁涵非常想表現的若無其事些，但現下的狀態對她來說實在很難，兩人的關
系瀕臨破裂，她急需幫助挽留住這個男人。付明耀在這個拳場呆的時間比她長，
對杜安勇的了解也更多，說不定能透露些什麽，隨便什麽，只要讓她知道杜安勇
究竟是怎麽了，她也好想出個辦法應對，這會兒實在不是在乎面子上那點兒虛榮
4 ~' A7 B9 t) O5 z9 ?; `! G* m0 I的時候。

6 ^& G* ~4 n/ J+ w: w, J( t    丁涵下定決心，點點頭表示承認，並且誠心問道：“你對他知道多少？”

    付明耀笑道：“如果你以爲他是那種會在我面前長籲短歎，訴說他是多麽孤
. G; D2 b, ^5 n) P4 @8 D. I( z獨和煩惱，那你就看錯人了。一個人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從他那兒知道一些關
于他的事。”
# }/ v& N+ Z. l$ q
# q" }7 b, u5 x9 Y    丁涵‘哼’了聲，一副不要廢話的神態，“別賣關子了，我這兒正發愁呢。”
* |5 L: t4 h" v
' r. k- m# z) f1 Z9 Y; o& b    付明耀本也不打算隱瞞，說道：“他是人托人進來的，之前老板打聽過他的
底兒，背景倒是簡單，進來是因爲想結婚可沒錢。開始打拳的時候他總是很著急
跟老板那里提現，不過這兩年卻變了風格，想來事情沒成。要知道他在這里時間
可不短，賺的錢不是小數字。這位既沒換工作、也沒換住處、開的還是那輛破皮
5 o/ O" D0 V. t. o卡，甚至連件衣服鞋子都沒見新的。估計應該在等吧，等人、等退出、等個理由。”

4 |* b2 I: I' d) e) H$ \3 }    顯然和她無關。

    丁涵萬分沮喪，打起精神說道：“這些他沒瞞著我，他想結婚的是一個老鄉，
兩人一塊兒在超市打工，不過后來奔高枝把他甩了。”
+ b$ g8 ~) j4 g) L/ n
: N5 c* ?. z) f' I8 p9 p$ E2 F3 f6 v5 H    付明耀了然，點點頭說道：“和我猜的也是八九不離十。不過換個角度講，
# [" H) A- E( {: m& a5 `, ~他喜歡的類型和他有很多共同之處，而你……”他從頭到腳打量她，歎了口氣，
, i) ?3 A( Q2 Z! g非常惋惜似的，“沒的比。”

    丁涵立刻跳了腳，臉上流露出緊張不安的神情。“你在說什麽啊！她怎麽和
& G9 l. Y$ T8 q我比？我可沒有把他逼到這里，每個星期被人打個鼻青臉腫。”

    付明耀奇怪地看著她，使她了解她說的話想必有些怪異。“他顯然不介意。”

    丁涵眯起眼睛，一臉厭惡地說：“什麽意思？我出局是因爲隔壁大棚那個種
菜的妹子才是他的最佳老婆？”

    付明耀不以爲意，聳聳肩道：“說不定呢。把女人當玩兒還是當事兒，二十
歲的男人可以不用腦子想，但三十歲的肯定不會。”

    丁涵想要反駁，可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到底還是安靜下來。付明耀這麽
( }( e& u9 d: }+ t! d. m' |說有根有據，他以前有個人見人誇的女友周敏，非常漂亮、非常優秀，家里人都
說這倆是最登對兒般配的一對兒，每次看到他們在一起，也都是甜甜蜜蜜、恩愛
有加，隨時都可能宣布男婚女嫁的樣子。結果呢，付明耀還不是說甩就甩、沒有
一點兒猶豫，不管周敏愛他愛得多一塌糊塗。
/ w& j* z' l2 e, u$ ~/ D- K  i
& k* @5 H- J  l1 a+ F8 }; d/ M    丁涵咬著嘴唇出神想了很久，這才聲音略帶顫抖和懊惱地說：“開始在一起
* p, @0 z+ q# t* k/ p: k6 C7 t% r時稀里糊塗，以爲只是玩玩。后來是我提出大家在一起的，當時看他蠻喜歡這點
8 v7 `( {& h' s9 u, D- V% ?子，可是我好像還是太心急，想從他那里得到很多，也想付出很多，但對他來說
太快了些，他還沒有準備好。最近一段時間明顯疏遠很多，而且心事重重。我一
直說和他聊，什麽事兒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但他…心思不在這兒，具體怎麽回事
兒我也說不來，總之一副隨時要跑路的樣子。”
* d: F1 l. d- Y, z9 Z3 V( Q
    付明耀搖頭，“他又不是律師，聊有毛線用。這位打拳，只懂血腥暴力。你
& _2 n6 c, ^. ^# L" j/ r也是看到剛才的情形，當他贏‘金剛’贏的僥幸麽？其實整場比賽都在按著他的
( v! W( l4 D9 [8 c節奏走，對手再嗨也是輸，所以，無論是當玩兒還是當事兒，跟他這兒就得豁出
去狠著勁兒來，重要的是掌握主動。”
  r* x, X8 Y8 X# \( `! D
    丁涵疑惑地看著付明耀，“是麽？但是我認爲現在還不必給他發最后通牒。”

& t& L' m8 x5 s1 i8 _    “爲什麽不？”

    “他不會喜歡的。如果我施加太大壓力，也許他就真要被嚇跑了。”盡管到
+ j; G4 U% o1 ^: ~9 F  ?- D$ ^  K- I目前爲止，和杜安勇的相處除了性愛以外，沒有丁涵想像中的浪漫和快樂，這有
8 s' L" m# z7 l3 Q, v& w些泄氣，但她還不準備放棄。
+ ^  D6 Y/ M) z8 g& q
    付明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又有什麽關系，你自己都說他現在已經準備
. M' ^) L! X/ V7 w1 M' x跑路了。”

, l2 M3 P6 ]5 `% E& k1 o    和付明耀再見后，丁涵找到杜安勇，像往常一樣兩人回到她的公寓。杜安勇
非常沈默，面目嚴肅冷峻、一副不願意說話的樣子。這種情況不管怎麽自圓其說
或者喬裝打扮，丁涵的感情還是受到極大傷害。她不由自主把付明耀說的每一句
話在腦子里重新過一遍，記住了一些，好像也忘掉了一些，使得她拼命想把忘掉
的那部分盡量回憶起來。
9 R: }! |) I2 J$ U, A
    丁涵定了定心神，將白酒和幾盤小菜放在餐盤上，端起來走進起居室。
# t+ R8 A. F  {, w8 Z( K$ O) i
0 G# Z2 j/ I: p3 f: @! s9 d* |9 o& W    杜安勇坐在沙發上，身軀微微前傾，雙肘擱在腿上，一手拿著遙控器，漫不
經心按過每個新聞頻道。
: r: \+ ]$ _2 a8 z/ ?. N8 X8 o1 Y4 l
    “你今天晚上打得很凶啊！”丁涵說著將餐盤放在茶幾上，其實他每場都打
: U7 O# n! `! j- T1 Z  R* Y' n得很凶，她不過沒話找話而已。
( ^+ z: I8 @. B- P
    “嗯。”杜安勇答應著拿起酒杯，順便把電視音量減小。“我告訴老板這是
最后一場，然后就退了。”

' E7 C0 s2 j7 @4 ]    丁涵很是高興他並沒有打算隱瞞此事，但也察覺到他沒有說出原因。她窩在
沙發另一角，手枕著靠背，給杜安勇時間希望他多說一些，但是他沒繼續。照以
前，丁涵也許就岔開話題說些別的，但和付明耀交談之后，她決定稍微探究。丁
9 N& c* }8 K; ~2 u- I, q# N% K& s涵輕聲問道：“怎麽了？是想了很久還是忽然決定的？”
9 ~, ]5 F5 U1 ~$ s* }( j
' K5 l) s4 I1 ]% _+ ^% N5 |  o# o    她以爲他不會回答，然而杜安勇聳聳肩，“遲早的事兒。”
  r9 n2 u' i# D
    “感覺如何？”
: i! Z' s& p6 d8 i& b7 k2 e1 }
$ O# }1 e) T# W; \, o- u# B# I    杜安勇啜了一口酒，眼睛仍在電視屏幕上。“什麽感覺如何？”

    “如果早就決定了，你爲什麽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7 Y! z( i% V1 I
7 C. N8 D0 L9 o" X    杜安勇的酒杯停在半空，毫無預警的，眼中的些許暖意消失，表情變得封閉
而退縮。

    丁涵她微微一笑，“你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嗎？”
0 p* j) N5 L$ {8 P1 k$ b9 d
    “不知道，但我感覺你會告訴我，不是嗎？”

    “無論如何打拳已經成爲你生活一部分，現在說放棄，讓你割舍不下。我認
* u. [+ a- g) p, S* a爲你很擔心自己適應不了。”丁涵將語氣刻意壓得柔緩，而且仔細盯著杜安勇的
7 L; U2 _* s! b  q3 H反應。
- l& j' G0 {' t1 f/ o
! R& @6 ?9 u% O. ]& Y    杜安勇畏縮了一下，“胡說。”他的目光重新挪向電視，而丁涵打賭，他什
麽都沒看進去。
9 ^* B! k- O8 L6 ~3 ], W5 @
    入夜，他們相擁而眠。漆黑的臥室里沒有任何動靜，月光透過窗簾間的縫隙
照射進屋里，隱隱照亮房間里的一個小角落，也讓黑暗處顯得更加黑暗。杜安勇
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發呆，想到今天下午在馬路上看到的那個熟悉背影，頓時感
到煩躁不安、喘不過氣。他試著深深吸氣再緩緩呼出，可卻沒有半點幫助，屋里
' V; |) u! _2 n5 _. }7 X& i9 N好像被抽了一半的氧氣，讓他幾乎快要窒息。杜安勇仔細聆聽丁涵的呼吸變得均
勻綿長，這才輕輕抽出壓在丁涵腦袋下的胳膊，起身悄無聲息地移動。
* R, Q7 h3 y' P& }! P, G: g/ U
    丁涵醒了過來，杜安勇的輪廓在黑暗中模糊難辨，但其實無所謂，她早已把
他的音容笑貌清清楚楚記在腦子里。丁涵給了杜安勇幾分鍾，確定他起床不是走
向洗手間。心中的懷疑得到證實讓她很不高興，但她試著讓自己盡量保持冷靜。
, s* H  G  Q% t  P2 U: e丁涵默默坐起來，雙腿盤在身下，手肘撐在膝上，下巴靠著手掌，直到看著杜安
勇穿戴整齊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她才開口說道：“你知道你實在可以靠當夜盜賺
大錢，當然，也可能是你擅長溜出女士臥室。”
( A8 B) E9 U& x! b" ]+ K( n& r
6 v2 h5 \# i5 B  c    杜安勇有片刻靜止不動，接著轉過身一臉歉疚。“抱歉，我無意吵醒你。”

7 C5 J! Y5 a) P* t; \" F* w    “看得出來。”

    “丁涵——”

0 C* M0 j! N; {4 I) K    “告訴我你究竟怎麽了？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兒，說出來，除非你打定主意讓
我蒙在鼓里。”
& u& w0 H9 G9 `" Q4 @( P; }* @
( w0 y5 k% C+ p% ~' W7 R    “我睡不著。”杜安勇拿起一件黑色外套。“我想你不會喜歡我在你的客廳
踱步到天亮，所以我決定去外面走走。”
2 Q7 y: b2 G" O9 w" H
" N; m& O! q$ B$ r# s/ ]    “三更半夜？”

    “我只是想新鮮空氣應該會有幫助。”

    “得了吧，”丁涵發現自己在揮舞雙手，于是勉強交叉抱在胸前，狠狠地說
1 n- N+ d& c# o2 O1 D! O4 [6 w：“你打算離開我走人，對不對？”
0 S) r- O9 [) `
2 b! u$ H" Q  ?$ K7 a7 q# k2 U    “你在說什麽？”

    “你這一離開就不再回來了。”丁涵心里既難過又憤怒，“我簡直不敢相信，
你至少該更有風度、更有禮貌些。”

    杜安勇皺著眉頭矢口否認：“讓我們說清楚。我不是要出走，只是出去走走，
這兩者差別很大。”

    “我才不信。你這段時間古怪透頂，我認爲那是因爲你想結束我們的關系。”
) D: V: Z$ p% Q& ~# e淚水刺痛了丁涵的眼睛，聲音有些顫抖，“你改變主意，卻沒有膽量告訴我，對
' P7 y1 I9 @& s/ t不對？”
# w9 @9 l6 }4 r' R( U% Q
: q1 ]1 A) K% _  [    “當然不是。”
6 I; l, i! k- M. k/ M
' Y& \! j1 ~0 c5 [: y    “當然是！后悔了，厭煩了，然后走人，承認吧！”

    “操，你少替我發言。”杜安勇兩大步縮減兩人之間的距離，緊握住她的上
臂。“不是你想的那樣。”

    丁涵非常清楚他指間傳達的強制力，他沒有弄痛她，但也一樣無法掙脫。她
/ F) o! y6 ]$ @* o, c. c% u抬起下颚，倔強地說道：“那你干嘛想離開？”
+ W( ^' P; I2 t% z- ^& K
    “我不是想離開，”杜安勇粗聲說：“但如果我今天回自己家或許會比較好。”
/ }4 r/ v# s6 d
" n  n! Y+ Q( M6 U9 N3 H    丁涵忍不住再次提高嗓子，“我就知道。”
# D9 l/ I7 t9 i) v" w8 M
; w% `2 D$ V: c' |4 Y    “不，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只是認爲你知道，這和你、或我們倆沒關系。”
+ ]& s! n) r; |- D3 z% b
. E* i5 W2 B% ~+ J3 J/ f    “胡說八道，那我們在這里吵什麽，無論是什麽，都正在影響我們的關系。”

( e9 ^' a0 u5 A* T    “丁涵，我只是有些煩躁，就這樣，不想影響到你而已。”

1 h: u# e8 F% i  W2 a* A3 y    “你在說什麽啊！不聲不響避開我走得遠遠的，就不再煩躁了麽？情緒就穩
, U8 M/ a# Q: I- R% [4 J定了麽？還說和我無關。”
+ _' |$ c& }6 q4 Y& Y  [
    “不是的，”杜安勇語氣陰郁，放開她后退一步，停頓片刻歎口氣道：“對
& P% P1 t- d5 c& P, b: |) i. `不起。”

+ l: P  ^- l1 T2 B# u    丁涵心里一沈，重點來了！她追問道：“道歉什麽？你說清楚！”
$ _1 o0 L/ T6 |: q. b2 ?0 I
    杜安勇更加猶豫，但這種時刻，道歉又何濟于事。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用最
0 ?. T! M3 z! X- @- ]8 f直接的方式坦白。“記得我在電梯里說過，我以前有個女友，今天在路上看到她
) B' D7 b5 O$ |——”

& A5 @. y$ o' P6 ^) k7 k8 w( u    丁涵立刻明白過來，她暗叫倒黴，心里更是恨得牙齒癢癢，“原來如此，這
些天你心神不甯，果然是‘前女友’跑來搗亂。你愛她愛的要死要活，她卻另結
- w! U: \0 |8 [$ R0 S新歡。現在這個女人重新回來找你，傾訴一堆胡扯八道的廢話，總之就是她過得
2 k$ i; |$ M6 [  ^不快樂，日子很苦很艱難，想和你重修舊好，因爲這會兒終于明白你的好。你當
然對她好了，她要什麽你給什麽，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可對我呢，就可以當混
蛋，從頭到尾跟我招呼都不打、一句話也不說，憋著勁兒不聲不響就這麽把我甩
了，跟你那前女友一個德性。”
' n9 k5 o9 u7 E; Q* {( ], k
& v2 J6 g. h: V2 l* y; x    杜安勇擺擺手，想要制止住丁涵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你聽我說完，行麽？”

+ j; V' E) t# t! t  [    顯然不行。

    丁涵抹了抹從眼眶奔湧而出的淚水，有些絕望地說道：“到這會兒了還能說
7 r& ?5 C, W3 x- H7 M6 l, _什麽——你的心情很複雜，你其實也非常喜歡我，不想和我分手，可就是放不下
: q# }) T2 R+ S- k. B" n她，尤其她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候。承認吧，你想說的不過是一堆安慰人的廢話，
讓我好受些，也讓你自己能好受些，是個人都知道那是怎麽回事兒。”她神情淒
慘，苦笑著繼續說道：“我們總是會想，沒有選的那條路會不會更好。”
0 h" s. [6 a& U5 Z; G+ O0 q. X5 c" U% F
    杜安勇看她越扯越遠，忍不住吼道：“你閉一下嘴行不行？”
: ^2 r+ Y: @1 z2 D" z
丁涵眼淚流得更凶了，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現在哪兒有我說話的份兒，
明擺著前女友那條路更好。”她話鋒一轉嗓音提了起來，“當然會更好了！她多
楚楚可憐啊，你不能離開她，是吧？承認吧，你今天下午沒和我一起吃飯就是因
7 |) Z; E& J' U爲她，是吧？你們在一起聊什麽？我打賭她一個勁兒提醒你別忘了當初倆人在一
" a3 d/ k; X: n5 G% R* `& g1 I起的幸福時光，是吧？你決定不打拳也是因爲她，是吧？你們打算一起回老家從
. S  F; }" ]1 v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是吧？”
* W. H. v/ D9 t
! }" L2 e# B; B3 t" m; ~    丁涵雖然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抛給杜安勇，但他已經放棄開口回答的機會，只
是靜靜地站著看丁涵脾氣爆炸、怒火沖天。
; _' K1 F1 n. e9 b, T  ~
    果然，丁涵幾乎尖叫著繼續說道：“行了，現在情形再清楚不過了。你走好
7 H& e8 F9 w$ I  U了，成全你們，但別想聽我說什麽好話。憑什麽啊，她比我可憐就可以她說了算！
4 P( `7 `8 l8 \0 I0 S6 Q8 ]; a$ g) c攪了我的生活，搶了我的男人，我咒她下十八層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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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t# p9 k4 ~    杜安勇臉上出現一個古怪的表情，“她死了。”

    丁涵正處于抓狂狀態，根本就聽不進去杜安勇說什麽。她兩行眼淚流成河也
/ h! J1 o) j0 O$ Y  E$ y9 B0 W  N顧不得擦，只是使勁兒點點頭。“沒錯，我就是這意思，她對我做得惡毒，就別
+ n& V: ?* o6 p- T8 ^怪我說得惡毒。‘前女友’這種生物就是社會公害，真心應該被扔進黑洞，從此
1 R' t5 o$ }+ w4 W- q! f7 d& @在宇宙中消失。”

" D9 i7 ?# }, ^    杜安勇無奈補充：“她已經死了，死了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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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涵開始還沒回過神兒，等終于聽明白了，愣是將快要喊出嘴邊的委屈咽了
/ \; U8 K5 d' V1 y  Y回去。強烈的釋然交織著尴尬，丁涵這才知道鬧半天假想敵竟然根本不存在。她
) g) T& H. U, Q5 T覺得自己萬分傻氣，一時又有些拉不下面子，可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而且杜安
勇剛剛提起今天還看見了這個女人更是讓她糊塗迷惑，只能愣愣吐了個字：“噢！
對不起，那個…我一時氣話而已，不是說真的。”

    “過兩天就是她的忌日。”

    杜安勇說完身子有些搖晃，丁涵趕緊走上前抱住他，直至感覺他的緊繃消失
- S6 q7 O4 {+ c9 q; \了些，才拉著他的手，可憐兮兮說道：“好吧，是我的嫉妒心在作怪。我無權說
: `- t; @. G7 m: u& e0 R那些話，剛才只是太委屈了，覺得你對我很不公平。要知道我好不容易才遇見你，
# M7 h. Y$ P4 C高高興興正打算慶祝這輩子來了一次成功冒險，卻沒想到忽然來個前女友跑回來
. j$ _4 F% v. e攪事兒。這讓我感覺就像……就像挂在驢子面前的胡蘿蔔，明明就在眼前，拼命
拉車卻永遠也吃不到。”

    杜安勇苦笑，“這是我迄今爲止聽到的最爛比喻。”

  Q9 g3 A- q8 h+ U    丁涵知道這將是個漫長的夜晚，她帶他走出臥室。“來吧，我們去廚房，我
弄杯熱牛奶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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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杜安勇只說了一個字就梗住了。

    丁涵關心地低聲問：“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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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安勇點頭，至少他覺得自己點頭了。“我或許需要些有后勁兒的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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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5 }0 l/ k* U% n5 i    “依你。”

! R5 I3 g1 X! _+ p% H" ?% L    杜安勇斜靠在流理台邊，看著丁涵在廚房里拿出酒杯和酒瓶，倒好后遞給他。
% Z' e% W- M* O! b7 Q9 S. J他啜飲一口，“這感覺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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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涵忽然靜止不動，“嗯？”
' ]! l( Y# _' }; e
5 h3 v) {9 ^3 n) o: c: w    “談論她，趙怡。”

    丁涵有點緊張，自我辯解：“這是她的名字？你如果不想說，就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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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這樣很好，我只是不太習慣。”

    趙怡在杜安勇送貨的超市打工收銀，她長得漂亮、人也活潑，雖然比他出來
& q2 o" B" X/ u0 u6 S- Z* v得晚，卻很快和超市的員工稔熟起來，追求者更是衆多。趙怡挑來挑去，最后挑
中了身高馬大的杜安勇。他自然欣喜萬分，百般照顧和討好，那一年可以說是杜
安勇最開心的日子，直到一個叫韓宗海的醫生出現。起初他還被蒙在鼓里，只是
感覺到趙怡對他漸漸疏遠和冷漠。聊起來了，趙怡只會說些哪個店里在賣好看的
0 e& o& {, C( e/ G' j+ H衣服、哪兒的餐廳酒樓又開了新菜系。

3 h% |$ W$ z) w7 e, k    杜安勇愛煞趙怡，她是他的一切，而她也清楚他的心意，並且能夠讓自己予
4 A* A' A  ?8 f# l; J' H) T# v取予求。杜安勇迅速找到來錢快的方式，雖然曾經發誓不再打拳，但爲了深愛的
  q5 n! Z( c8 C9 t: H- m( A6 z女人，他心甘情願付出所有。可既是這樣，對她來說還是不夠。直到有一天趙怡
9 W( X" p$ ~" ~1 Q和他攤牌，告訴他她心有另屬。杜安勇驚呆了，尤其是打聽到對方已經是個年過
半百的老頭子，更是用盡辦法勸她回心轉意。然而苦心勸說也好，大發雷霆也罷，
無論他如何軟硬兼施，趙怡就好像吃了秤砣鐵了心。
( O4 g1 Q* \# E. I7 E( c4 T
: [9 I# a: p( D9 M    杜安勇努力爭取了三個多月，換來的不過是趙怡和他的最后決絕。

    “你不能這樣對我們。”杜安勇的語氣沙啞。

    “不是我們，這是對你。”

7 M4 V. r1 ~  K4 b    “我不是在攔著你，但你真的在犯錯。”
! s3 P. z4 A6 t  H" ~% h" u
7 y  ~/ Q5 D# u5 y; \1 ~3 Y    “不，我是在更正和你扯上關系的錯誤。”趙怡的語氣銳利起來，然后轉爲
; l9 a$ |5 r5 l) W) O- @: U燦爛的笑臉，“我要結婚了。”

; ~8 [" J8 T$ b$ `3 A    杜安勇徹底懵住，他們在一起才幾個月而已，趙怡竟然就要和那老頭兒結婚
了！他緊握住雙拳，知道一切難以挽回，只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那，他媽的，
1 {3 {2 a- ~4 R恭喜你。”
7 R! E- G  r2 O5 _* k6 K: H/ P; U
    趙怡對于他的道喜並沒有什麽在意，不過還是伸出手，“謝謝。”
! R3 Y8 _6 C. f8 {5 A& G
    杜安勇立即回握住她的手，只是她很快就把手抽了回去，快速和他說完再見
/ w% L4 j; _& ?: c) r后轉身離開。杜安勇哪里會舍得，一年的感情更不是說放就能放的。他明知自己
" q; _1 b% S1 y/ q( d傻，可還是忍不住偷偷跟著她，看她換上漂亮的衣服、跨上新買的手提包走到民
政局。

    意外的是趙怡的未來丈夫並沒有出現，他在暗處眼睜睜看著坐在長凳上的趙
9 B  J- X2 p1 i' y  [) H( s- ]" b$ R怡，先開始是一臉期待的笑容，然后變成不滿和生氣，再到焦急和擔心。直到民
政局下班，她才不得不起身離開。即使這樣，趙怡還是在大門口來回踱步，天空
' s  m4 q- T' L% H飄起了細雨，很快雨勢就大了起來，可她不管不顧，只是拿著手機不停地查看和
撥打。杜安勇實在看不下去，想要上前拉住她，卻沒想趙怡攔住一輛出租車飛馳
  p( }/ q4 ^; k4 D% g& J  ~+ t/ b: q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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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安勇說到這里陷入沈默，丁涵實在不明白，忍不住問道：“你一直躲在邊
3 B' L2 J1 [1 s& p& u上看？”
* i" p- K! K6 B3 l. M1 M- O
    杜安勇點點頭，“趙怡一直讓我們隱瞞兩人的關系，說大家在一起打工，怕
% z: a. `- T2 M影響不好。后來攤牌，她明確告訴我任何時候都不能出現在她身邊，她怕引起那
個醫生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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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涵不屑地從嗓子里冒出一個咕哝聲，杜安勇也感覺到臉上因爲羞愧而引起
2 m) \) Y5 k6 a3 o* S的灼熱和氣憤——氣自己的愚蠢，蠢到玩這種偷偷摸摸的遊戲。

  M( B6 G' }' N5 c$ _    “后來呢，她去找那個醫生了？”
4 X5 J2 t0 k2 A' c) d3 F
    杜安勇點點頭，勉強說道：“那醫生顯然只是玩玩，不然怎麽可能任由她一
7 L, z9 e; _- D1 [/ X個人在民政局坐一整天的時間。”

* D' N) V& R# \8 r1 r, O    之后的故事可想而知，絕望的趙怡守在醫生的家門口，等到他的車子開過來，
5 M" x3 e3 m# g) ^+ X/ N$ A義無反顧撲了上去，當場丟了性命。

. y# G' p) H. r6 Y0 ?    “可你剛才說今天看見她是什麽意思？她愛的是你，人卻想給那個醫生。現
在人沒了，就跟你這兒留戀著？”丁涵仍然疑惑不解，自己都覺得荒唐可笑。

    “愛？趙怡不可能愛我，這點我早就知道。我唯一犯下的錯，就是我總是記
不住。”杜安勇揉了揉太陽穴，自我解嘲道：“我確實以爲看見了她，只是周圍
很多人，又是背影。可能最近壓力有點兒大，又臨近她的忌日，腦子亂了些。”
5 a& @$ V$ }$ _. g# r
2 ]; K: a7 e0 x5 g    杜安勇仰起脖子將杯中最后一點酒灌到肚子里，起身拉住丁涵的手。他不知
道她會怎麽想，他的坦白對兩人之間又會有什麽影響，他甚至不確定自己心里究
竟是好受還是難受。然而丁涵看上去卻異常平靜，兩人再次回到昏暗的臥室。
6 B' W9 n2 k& u- E" |4 t+ y' j
    丁涵爬上床說道：“如果你睡不著就去看電視，但答應我別半夜出去散步。”
0 D5 X. t8 X4 V0 ?5 b0 R
    杜安勇躺到她身邊將她擁入懷中。一會兒，他睡著了，但丁涵沒有。這男人
, b# E0 m3 R4 ?: F* I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畢竟是相處了一年的女人，杜安勇緬懷悲傷無可厚非。更何
. ]8 i* \+ @: E) H( @況和趙怡這些事兒都是他在認識她之前發生的，她還不至于那麽不懂事，爲此和
! T8 C* f& u7 {" n) N杜安勇發脾氣耍性子。人死如燭滅，她是絕對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鬼，雖然現在看
來跟杜安勇這兒還是陰魂不散。那就只有一種解釋，杜安勇對趙怡用情太深，以
至于走火入魔虛實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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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o1 [0 ]9 i* b. ?! |" `0 m    丁涵清醒地想著剛才他說的種種，知道杜安勇道出的都是實話，但也沒有說
8 I5 l4 O; _, U8 \9 d; ~6 i出全部真相。她不知道他省略的是什麽，以及他爲什麽覺得必須有所隱瞞。丁涵
' Z9 \( i5 g$ C暗暗決定打聽一二，她不是嫉妒心作祟，也不是窺探別人隱私。她只是挖掘事實
的真相，這樣才能拿出對策。現如今，她已經不光是在幫杜安勇，更是在幫自己，
0 [% l- [. f- X5 j; a3 Z; G; A! g8 t竭盡全力、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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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4 j* P% N: w    四.不管將來會怎樣，總好過現在的一無所有。

    趙怡忌日這天，杜安勇原本想去出事的地方燒些紙祭拜她。丁涵知道了固執
地也要跟著一起去，自此那天晚上大吵之后，她和杜安勇說話就不再拐彎抹角，
而且堅決不當‘隱形人’，說起理由振振有詞——杜安勇本人的經曆就是活生生
教訓。對于丁涵的黏糊杜安勇倒是並不介意，甚至心里還有些小喜歡。可燒紙祭
. \! R  C) k0 Z) x3 O* W' i: r拜和兩人牽手走在馬路上是兩回事兒，他並不很想讓丁涵跟著，然而就算他一再
保證做這一切只是站在老鄉的立場，沒有其他特別含義，丁涵的反應只是搖頭，
+ I0 x! z; c8 K2 L, c7 u抓著他的衣袖就差讓自己挂到杜安勇身上。

    杜安勇沒辦法，只好載著她一起來到趙怡出事的地方。這天剛好是周末，他
2 S7 L& h( W+ x" S/ g$ J( a* \, c們又挑了個大清早，三四個提著兜子趕早市的婦女，叽叽喳喳聊著天從他們身邊
: P! Z/ O  q3 K- @  ?" _走過。

    “不知道這次韓醫生得罪了誰？竟然尋仇尋到家門口了。”

    “可不是麽，現在醫生也是高危職業啊！”
% J) Y$ u8 k6 s6 Y( y4 C3 ]+ o
    丁涵和杜安勇聽到后不由自主相視片刻，然后目光一起向馬路對面看去，只
見一片住宅小區的院門深處，一群人圍了里三圈外三圈，對著一副超級大的海報
指指點點。他們倆看不見全景，只是隱約可見上面大大寫著韓宗海的名字。丁涵
正說要不要上前看看熱鬧，扭頭看向杜安勇卻嚇了一大跳。她一直以爲‘面無血
色’這個詞不是真的而只是一種修辭，但除此之外，她不知如何描述杜安勇臉龐
刷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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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3 k+ C4 O0 U3 t    “阿勇？怎麽回事？”丁涵驚慌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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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杜安勇低聲開口，幾乎像是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我不知道。”

    說完，他甩開丁涵的手，大步向馬路對面奔去。杜安勇完全沒想到會在看熱
* @$ Z6 j5 w8 S5 g' d鬧的人群中再次看到趙怡的背影，可相同的情形已經發生第二次，他無論如何要
趕上前看個究竟。杜安勇盯著趙怡向聚集的人群狂奔，就在快要接近時，一個門
衛老頭兒忽然擠進人堆兒，‘嘩’扯下大海報，滿臉厭煩對著看熱鬧的一圈人喊
道：“都散了，一個個沒事兒麽？跟這兒擠著看熱鬧。韓醫生救了他們多人，怎
3 _5 m# O$ O  \* `/ D8 M, O9 F麽沒見你們這麽積極謝人家。”

7 D5 A) g8 F- ~! `# E' n$ ~    門衛老頭兒邊說邊推搡著，催促人群離開，看著杜安勇還往前沖，一時更加
3 s4 C6 q1 s( R0 X8 }* t* j生氣，跨步擋到他面前，使勁兒揪住他嚷嚷道：“我這麽大嗓子你還聽不見麽，
擠得這麽凶想挑事兒怎麽著，趕快走人。”

    杜安勇被門衛老頭兒一打岔，再抬眼尋找趙怡時，已經完全看不見蹤影。他
焦急地四處張望，忽然發現丁涵喘著氣從馬路對面朝他跑過來，她是如此專注想
要跟上他，根本沒看到有一輛汽車正高速朝她行駛過來。杜安勇只覺得一股寒氣
直逼腦門，完全忘了找趙怡的事兒，用盡全力使勁兒向丁涵撲了過去。那一瞬間，
杜安勇只有一個念頭，他得把她拉回來，就算躲不過，他也要陪著丁涵。

    丁涵跑到馬路中間才聽到汽車鳴笛聲，側過頭一看嚇得幾乎魂飛魄散。她驚
! @: j, i) \  B恐地睜大雙眼，本能讓她躲閃，卻不由自主身體變得異常沈重。忽然，一陣巨大
的力量將她牽引向馬路旁邊，她撲跌在一個帶著暖意的懷中，接下來腦海全是空
白。

    杜安勇用盡全身力量將丁涵拖到路邊，惟一動作就是抱緊她。飛奔的汽車在
; p7 G5 y0 ~1 j3 |% X他們旁邊停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從車里飛快沖了出來。他們也是臉色慘白，看
0 n) B$ ^: ?0 u4 d3 f7 ~% {樣子被嚇得不輕，一個勁兒抱歉不說，關切地詢問有沒有撞上、哪里受傷，堅持
/ O8 V; w3 A' A要帶丁涵去醫院檢查。 .
2 w8 t; [/ Z4 q6 F4 m8 o
8 O6 q8 {8 y) V- Y. @$ c6 ]    丁涵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搖頭道：“沒事兒。這也怪我，一時心急沒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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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1 S9 ^; U/ Z( \    這時候已經有三三兩兩的路人停下來看熱鬧，丁涵不習慣在大馬路上被一圈
. Q% U: [7 D1 `7 ~- s人圍在中心，她抬起臉再次向杜安勇保證一切安好，並且央求道：“帶我離開這
兒。”
8 k& c7 t4 P0 H
4 E' ^3 |* ^$ [  z    旁邊兩人馬上應聲問去哪兒，可以送他們。杜安勇狠狠瞪了一眼說話的男士，
要不是懷里抱著丁涵，非朝他臉上揮一拳頭不可。他撂下句髒話，攬著丁涵回到
他的皮卡。杜安勇陰郁地問道：“要不要去醫院，有沒有頭暈、惡心、嘔吐、耳
- A; H  T, e! S  u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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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丁涵迅速說道：“沒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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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x- u0 `5 B    “我還是要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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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w5 W& f0 J  M, |" b$ S9 m    杜安勇無視她的抗議，測了她的脈搏、呼吸，檢查她的關節，甚至拿著手機
2 H$ y% M! p7 l; n1 D6 D! {里的電筒照了照眼睛，看著她的瞳孔收放正常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打了一輩子的
" G+ C' D; f% x) `$ c' h3 D, D架，沒想到所學的那點兒醫護知識今天竟然用到丁涵身上。

( m* ]) _: H' Y    “阿勇，我——”
, W: N! K0 L. k) [; a( Y% x
- [: _& R. w2 y    “你剛才差點沒命，爭論就免了。”

) [9 [' l8 Y! I, I    剛才從車上下來的女士早已快步跟上他們，在旁邊觀看杜安勇給丁涵做檢查，
臨了遞給他們一張名片，囑咐萬一有什麽事兒一定要打電話聯系。杜安勇火氣再
大也不好意思跟個女人發脾氣，又看她確實心思誠懇，這才勉強收了下來。
8 s" Y6 A, G" f: g  w, o7 D
' I+ R1 S  I, f; R9 Y9 w    丁涵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恢複了很多，低聲抱怨杜安勇小題大做，碰都沒碰
2 g4 b! ]4 w. e  q上，怎麽可能有事兒。可看他非常緊張的樣子，到底還是由著他折騰。令丁涵意
外的是，杜安勇沒有帶她回她的寓所，而是一路向郊外開去。
. Y9 N1 k3 d& r+ J
, B) P1 ?- [0 k    “我們去哪兒？”丁涵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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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杜安勇面色嚴肅，連答話也簡單許多。

! G* G7 B( Q3 U8 ~2 c2 n    這還是丁涵第一次來杜安勇的家。和自己那狹小的公寓比，杜安勇的家要大
, A& h; o4 n- N/ p& H# j很多，但整間屋子隱約透著無人照管的味道，家具陳舊古老，幾乎沒有任何裝飾，
; ?+ W, b- z  [, m9 v2 V* Y杜安勇若非囊中羞澀，就是根本無心理會。她坐進一個超大沙發中，感覺杜安勇
1 i% p. q9 L% C& `像這沙發一樣，耐用、邊緣略微磨損，但構造實在且堅固。

    丁涵剛想開口誇兩句，杜安勇卻忽然把她提了起來，激動而用力地把她抱在
身上，力道強得讓她擔心骨頭會散架。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嘴唇移動，仿佛想
& F0 D; W7 [, T; {, B9 A說話卻又放棄，只是喃喃叫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然后呼喚變成親吻，嘴唇劃
過她的肌膚、找到她的唇深入探索，速度快得讓她頭暈目眩。
* Z/ |/ ]2 b2 E! a( h/ ]; p
  y/ h. V7 |0 M5 E' N/ c) g    丁涵稍稍撤離吸口氣，然后呵呵輕笑出聲。“我沒事兒，剛才是不是嚇著你
了？”

    杜安勇把她摟得更緊，說話也更加吃力，仿佛字字從喉嚨中撕裂而出。“對
不起，都是我的錯。”

    丁涵有些詫異，掰過杜安勇的腦袋看向他，“你在說什麽？明明是你救了我
9 R7 a+ g' h) s4 N& V* A啊。”

& d1 ~3 L# P* d8 z$ S    “那不是重點，”杜安勇一臉嚴肅，說道：“我，我不該抛下你。要是我剛
才……”他停下來，又嘗試開口，“若非我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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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安勇雙眼澄澈，有懊惱、有悔恨，表情出乎丁涵意料。那一瞬間，丁涵明
7 R5 t6 o: V, a' @" ?白了——他這幅模樣並不是針對剛才的事故、司機或者她。
' ~- Q$ E7 c% l4 Y$ Q- e' T  ~6 B) a
: L( i7 V' Y6 i7 t- }1 W3 x8 J    他是怪他自己。

    “究竟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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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安勇再次陷入沈默，注視著窗外。不知什麽時候，天空開始飄雪，並且有
越來越大的趨勢。屋子里安靜極了，他們甚至可以聽到雪花漫天飛舞的聲音。丁
5 ~1 J/ q2 b+ R, {  b  g涵有點兒憋不住氣，她碰碰杜安勇，小聲叫他的名字。

8 F+ a7 j1 p* I) O. {6 ]    終于，杜安勇在沈默持續到天荒地老前開口：“我剛剛看見了趙怡——”

, {/ j3 x6 b7 Q    丁涵霍然收起下颚，沒折斷脖子還真是奇迹。她堅決打斷他，“什麽？你瘋
了。”

/ b' `. @' B6 }% I' a! L3 }    “我也覺得我是瘋了，但我不可能看錯，雖然只是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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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安勇眼中閃爍著責難，不是對記憶中的趙怡，而是對他自己。丁涵看著他
言之鑿鑿的樣子，不知道他這麽說是自嘲還是認真。然而無論是哪個，都讓她無
- q0 p8 u7 a9 @! u" O比沮喪和矛盾。她知道杜安勇喜歡她，對她的感情只真不假，但無論過去發生過
- T. H* a& `% B+ i5 s什麽，往事依然萦繞著杜安勇，而丁涵就是沒辦法忍受他和過去如此糾結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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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嗎？是我害死了趙怡。”杜安勇感覺到丁涵的目光，他沒有變換姿
勢，只是張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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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涵不喜歡他把這事兒往自己身上攬，她皺著眉頭不滿道：“別胡說了，她
是自殺啊！”

5 t' s6 p9 A0 x# v% v    聞言杜安勇干笑兩聲，扭頭看向丁涵，“趙怡才不會去自殺呢，她不是那種
: |$ ^9 z7 D( P& n人。她只會用雙手抓住生命，想盡一切辦法把它擰成她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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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7 A* R( ?! t' `1 k0 H    “誰都有零界點，坐在民政局等未來老公是喜慶事兒，可等一天未果就是災
難了。”

& R# I/ q8 t: L    杜安勇沒有接話，“我可以早早阻止，也該早早阻止。”

) d. T" P  Z# ]% [" b& G" @- Z- c    “噢。”她勉強點頭，對他奇怪的講話方式更加不滿，心里嘀咕著杜安勇怎
麽什麽事兒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攬，真阻止了還有她存在的份兒麽。

    “趙怡對韓宗海著了魔，而且冥頑不化，就因爲那男人是個醫生，有錢有權，
甚至不介意他是個老頭子，連他兒子年齡都比她大。他們倆根本就是一出鬧劇，
但是趙怡不聽——”杜安勇猝然住口，太陽穴抽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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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3 R5 L" A3 P    丁涵做了個深呼吸，“你曾試著告訴她，但她不肯聽你的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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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0 N4 J3 J; J    “趙怡一門心思鑽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幻想里，而當她的想象力發作起來，
哪怕現實像堵牆立在面前，她也什麽都看不見。”杜安勇的嘴抿成一條線，“我
和她爭論到嗓子都啞了，她說我個種水果的，懂什麽！”

    “但是你確實懂，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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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0 I7 ]& h) W. }    杜安勇緩緩轉回頭，眼中全是悲憫。“那晚我發了火，她也大怒，那是我們
爭論最嚴重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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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強烈的同情心油然而生，丁涵問道：“你是說哪天？…嗯…
+ [: O$ J4 Q' f& W7 k她被車撞的那晚？”

    “我……她……”

    丁涵領悟到杜安勇所說的已經超出他的計劃范圍，並且觸及危險地界，聰明
的做法是立刻撤退，但是她最近才展現的冒險天性，驅策她勇敢向前。她希望杜
安勇能將所發生的一切講出來，說不定陰影會就此消失。她不否認這是自己真心
& l' y: L( K/ I9 l9 y所想，就算她不講理，就算她對杜安勇要求過分，她還是希望杜安勇能夠將趙怡
徹底趕出他的生命之外，趙怡的鬼魂早該入土爲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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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 c0 C' @0 q    “出事的時候你在現場？”丁涵追問下去。
2 `1 ^- n0 V+ c1 S: H+ Q
    杜安勇閉上眼睛，仿佛又回到那個漆黑陰冷的夜晚。風勢越來越強，呼呼有
+ a, S& a& D* u聲，樹葉被吹得四處搖曳飛散。轟鳴的雷聲，伴隨著滂沱大雨打在樹葉、馬路和
房屋上，發出驚心動魄的聲響。杜安勇不斷抹著臉上的雨水，焦急等待趙怡再次
出現在視野中。終于，他等到了她。趙怡低垂著頭塌著肩膀，頭發淩亂得不成形
狀，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淋得透濕。杜安勇走上前叫住她，趙怡抬臉看到他有些驚
3 e( @3 `1 }( K訝、有些惱怒，隨即拉著他走進路邊的一處供附近居民玩耍的景觀園林里，責問
3 f! e: a1 ~) y- @* _! e他爲什麽跟著她。

    杜安勇不說話，只是展開臂膀要抱住她。趙怡渾身僵硬，兩手捏著拳頭抵在
2 G% x$ S2 h& t, Q$ u( h他胸前，過了一會兒到底垮下來，倒進他的懷里啜泣，身體也隨之虛弱的顫動。
# R7 y8 o5 f8 i8 J5 Z她似乎在瞬間崩潰，所有頑強和機警全被疲憊和痛楚所取代，以及伴隨而來的巨
! Z- B9 @  @' S+ F9 ~大絕望和恐懼。杜安勇緊緊抱著趙怡，摸索她的頭發，喃喃說著撫慰她的話。他
想帶她回家，但趙怡固執地一定要留下來等那個醫生問個清楚。

' W" r8 P/ a) \! d) U- B; _0 I    杜安勇耐心的勸說那男人跑不掉，就是有什麽話，大可以換個更好的時間和
5 f/ O" U! }& \# @+ j地點，趙怡只是不允。兩人開始爭執，趙怡更是怒火沖天大聲責罵。等到韓宗海
的車出現在視野里，她不管不顧就要沖上去。杜安勇抓著她讓她冷靜，這麽冒然
沖出去小心韓宗海刹不住車。趙怡卻用力抽出手使勁兒推開他，杜安勇腳下一滑
失去平衡，趔趄后退摔倒在泥濘的斜坡，在重力作用下翻了幾個身子滑到土坡的
- @5 k6 S& q5 |4 }! l另一邊，剛好身體撞到一塊石頭，痛得大叫一聲。

    趙怡有些意外杜安勇受傷，可看著汽車漸漸接近，到底咬咬牙轉身跑了出去。
+ a7 e% Z' K" F; B0 \! i她情緒激動，一心一意要趕到韓宗海面前攔下他的車，想都沒想自己忽然跑到馬
) A! a0 f) `7 M+ c: V$ L: u路上會有多危險。杜安勇不顧傷痛大聲提醒她，但是沒用，風聲和雨聲吞沒了他
) h2 ]9 V3 e) @, p! W的吼聲，趙怡不可能聽得見。他還沒來得及從泥濘中爬起來，就聽見尖銳的鳴笛
% m9 m5 x: b0 d4 u* M8 x和輪胎緊急刹車的刺耳摩擦聲，世界仿佛靜止下來，杜安勇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 J4 Y0 i1 @8 i等他再次醒來時，警車、救護車已經來到，他忍著渾身傷痛走上前，卻被維護人
1 W" b6 W8 X! M1 Q$ w  d2 ?員攔在外圍不讓靠近。遠遠看著地上蓋著的布子，他知道爲時已晚。
( ]8 e' S5 e2 x4 P- ?0 R
    “噢，杜安勇。”丁涵完全明白過來，但卻不知道該如何解勸，只能伸出手
拍拍他的肩膀。她很同情他，但又得努力僞裝不要讓他感覺出來。如果他知道她
在爲他難過，他一定會生氣。“你在想如果當時你拉住她，如果沒有露面，如果
不和她爭執，趙怡都不會死。難怪你著了魔似的放不下這事兒，難怪你會看到趙
怡。在你內心，覺得該爲她的死負責。是不是？”
# l4 S+ e% @* G. S; t- h7 V' y
    杜安勇頹然垂下肩膀，無比懊惱說道：“我知道這實在是太傻，但是如果能
夠讓我重來一次，我絕不會那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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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 }8 |4 c* Q" _    丁涵毫不客氣點頭附和，“沒錯，我該叫你傻子，不，是天字號大傻子，這
樣比較適合你。你需要有人陪伴你、保護你。不幸的事，她偏偏不願意陪伴你，
( d3 y9 ~' i  \! U+ b8 F而你卻一個心眼去保護她，心甘情願當個傻瓜。”
) q4 U  c; ]: C! T1 B# }  R8 p
    有那麽瞬間，杜安勇眼中閃爍憤怒。他咬著牙道：“你根本不了解。”

8 l% h1 v( t' b    “顯而易見。”丁涵‘呼’地站起身，拿起皮包和大衣朝門口走去。

- }, \* L* R! i5 ]$ h2 U    杜安勇一躍而起，喊道：“等一下，你要走了麽？”

$ n- T: B0 S9 ]8 z8 N! x! k    丁涵回應非常干脆：“我不想抛下你，相反的，我想成爲你生活的一部分。
" M7 A# P0 u! x但是，你不肯。”
  x; L& E+ y- L5 `6 p" t/ i
    杜安勇一把拉住丁涵，“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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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P* e* _- f/ n/ o+ Y* f8 P. c    “那就不要把我當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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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w! C: s+ a1 q* S" ]    “相信我，我有許多詞兒形容你，但‘白癡’絕對不是其中之一。”杜安勇
無可奈何地解釋：“我並不是想再續前緣，只是…只是想知道她還需要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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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涵又注視他幾秒，卻也不願意再聽這些牽強答複。“也許你不想再續前緣，
3 L0 U8 }1 p+ q# j( ^/ ^然而她死了這麽長時間，你卻還是能看到她，還是想追上她、還是想和她說話。
6 D8 G8 r; S* i$ i這就是問題關鍵，你虛實不分，讓自己糾結在過去那點兒可憐兮兮的回憶里，又
將一些根本碰不著、摸不見、改變不了的‘如果’窩在心里，好像蚌殼一樣，活
生生把顆刺兒養成珍珠。我非常喜歡你，但我不會傻到在心里放根刺，在我這兒
刺就是刺，無論一天兩天，還是十年八年，包裹多長時間都會血流不止。你不值
當，沒人值當！你趁早甩了我，我們倆一了百了。”
! h0 @, u( {3 O- h6 K
+ J& Z9 m9 g- P+ d    丁涵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兒，補充說道：“不對，應該是我現在就甩了你，
大家橋歸橋，路歸路。”
) ?" p1 j. ^% l8 J  T
    “我沒有在選擇！”見鬼！這是怎麽發生的？杜安勇原本下定決心和丁涵白
! E6 D; H, z0 r! H1 D+ v2 Z頭到老，現在她卻要和他一拍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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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4 g# ^6 x% R1 |' a) Z    “好吧，告訴我你的打算，我有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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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 j4 w" t3 M  J, h  m: D% T    “我——”杜安勇欲言又止，又或者根本無話可說。

    丁涵皺起眉頭，更加不滿，替他接話道：“你不去做點什麽，又能怎麽改變？
除非你對現狀滿意，你滿意麽？”

    杜安勇苦笑，“你答應聽我說完，好麽？”
3 E- F7 a; c. B: f  J- p
    丁涵猶豫了一下，到底放下皮包和大衣，靜靜站在那里，不再說話。

    杜安勇深吸一口氣，“你說的沒錯，我不滿意、非常不滿意，所以一直想做
點什麽去改變。選擇退出拳場就是想了斷，你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打
2 y; z8 D. O. M7 P, o拳。今天早上來到出事的地方，也是一個心思。然而，每次做點兒什麽，趙怡總
& M- O6 t3 q. H7 ]' G是會出現在我面前。我不知道有沒有被她怨恨，不知道她是不是來索命。我知道
( M5 z3 x0 F" F! l' I/ c的是我不能推卸責任，那天晚上如果沒有我，趙怡無論如何不至于丟掉性命，這
' y" B& _" z+ ~9 V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說她虛榮也好、膚淺也罷，她不過是努力想抓住一個讓生活
+ z, J+ |) @! V% Q6 z更好的機會，無可厚非。”

) R0 F, t  h, @  n( ]    杜安勇退后一步，抓緊丁涵的肩膀認真說道：“你知道那天我們困在電梯里，
你讓我印象最深的是什麽？”

! I% h5 H( Q7 r0 O    丁涵乍一聽杜安勇沒有上下文的問題有些臉紅，“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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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t2 y: u2 Q$ Y* Y    能讓丁涵啞口無言可真是不容易，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倒是緩和了一些。杜
6 y5 A4 n5 d' |  b0 i安勇暗自慶幸，同時又趕緊接口：“不是你想的，我的意思是，不光是你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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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3 O1 c% k: {( b    “哦。”丁涵感到更加窘迫，臉上的紅暈越發明顯。

* @: ?8 G" L" e' v) W, l    杜安勇抬手捧起她的雙頰，繼續說道：“你說過人這輩子就幾十年，最重要
1 s7 @0 o3 O$ }8 v2 e& N* h的是滿足自己，不是討好別人。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想放下過去，更想聽到這
句話，尤其之后有了你，讓我更是覺得得了寶貝。即使你和我發脾氣大吵大鬧，
也讓我既生氣又歡喜。今天看你差點兒出車禍，我死的心都有了，這些都是以前
9 c  V4 E2 u" e/ d6 g% ?從來沒有的感覺。帶你來這里，就是想讓你知道、讓你看到，我沒有很多，但我
" @- R% u; [: F1 C7 o" K0 N有的，一切都給你。將來是死是活、是福是禍，總之有你陪著我。趙怡愛怎麽樣
怎麽樣吧，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 |% T) _" e; U7 _8 N8 x& ^    丁涵仍然默不做聲，生平第一次不知該怎麽回答，雖然心底深處，她感覺到
自己已經投降。從電梯的偶遇開始，他們之間就存在一股陌生但真實的感情，她
& y8 P. L  O  R8 c! Z一直在努力找出那是什麽，以及會帶領他們到達什麽地方。也許他們的開頭並不
# X: q0 @0 e! `* \5 ~3 s順利，但他救了她的命。他就那麽毫不猶豫地直直撞向開過來的汽車，這樣的男
人還不值得她信任嗎？丁涵緩緩掙脫他的雙手試圖思考，實在不確定該說些什麽。
這可能是極爲重要的一刻，是她人生轉折點，她不想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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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y2 }+ f9 Q" N1 {1 V    “你睡覺打呼噜打得好響。”丁涵終于說道：“這可能得花些時間來習慣，
# s0 q4 u1 w$ v9 X8 o/ k不過我願意試試。”

    杜安勇明顯松了一口氣，同時眉毛微微揚起。“你往我的酒里再摻水，就干
脆給我自來水吧。我肯定得花些時間來習慣，不過我願意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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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m# u* }. H. i" p    “哪有那麽糟！”丁涵抗議，抬手環住杜安勇。

3 \- |) W6 A/ Y/ n0 F    杜安勇立刻圈住她的腰收緊，“是的，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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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涵忍不住微笑，“我的工作時間很不固定。”

    “我也是。”

0 Z9 b# H- n  X& A- M    “我周末常要加班。”

    “我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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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E9 I5 [1 X    丁涵微笑著踮起腳尖吻了吻他，轉而一臉嚴肅地說道：“聽著，今天是沒可
能了，你知道趙怡葬在哪兒麽？我們清明的時候去看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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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U6 o. i: R# |$ n) ^! h    杜安勇非常意外，疑惑地說道：“你根本不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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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不信，但我更不想讓你的自責站在我們之間。你要是想問她什麽，
或者對她說些什麽，還有哪里比她安葬的地方更合適？你需要一個了斷，就給自
2 C4 ^0 j: t7 K9 M& q己一個方式去了斷，真要再看見她，那就更好了。到時候我和她誰走誰留，咱們
1 V) @! P+ k' T' Q仨兒誰都別擋誰的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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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安勇沒有說話，只是凝神盯著丁涵，那眼神如此強烈，好像可以把她連人
帶屋燒焦似的。他忽然上前，嘴唇癫狂而有力地壓住她。以前哪怕在他最興奮的
2 |2 A  P8 h1 a! Y5 _2 W" t: A時刻，杜安勇似乎也總能克制自己，小心掌控自己的激情。她從不擔心他會對她
不夠溫柔——直到現在。杜安勇看上去像個野人，還沒等她來及反應，人已經躺
5 O( @2 y/ O: H* ]到了床板上。杜安勇粗暴地脫掉她的衣服，他的衣服很快也加入到地板上，然后
他爬到她身上將她固定住。

9 g5 L' e) E5 L, Q    丁涵渾身發燙，上下都在燃燒，猛烈來襲的男人味道和紅果果的性張力讓她
束手無策、松軟無力。她嘴唇微微開啓，無聲喘著氣，心髒開始狂跳，腦子里一
  [  K9 a6 h" E) t% H" W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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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i$ q* O+ h/ A! i3 l3 `    “答應我，別離開我。”杜安勇沙啞地說，手指顫抖地撫摸她的臉龐。
( U" ?  ^" j% r. ]3 k
, v/ H) V& g( t" H8 f7 o6 Y    丁涵試著想說他也不要離開她，但說不出來，因爲杜安勇的嘴已經含住她的
) C7 _) W2 m7 m乳尖吸吮，接著往下品嘗她的肚臍，新長出的胡須摩搓著她的肌膚，刺激著她、
誘惑著她。一股暖流直達她的下腹，迅速纏繞並滋長。丁涵拱起身體靠向杜安勇，
將自己送給他。
6 x( B9 p8 R# h& K. E) n
    杜安勇略微離開丁涵身體，將一雙垂在床沿的白嫩雙腿舉起往兩側掰開，將
$ W3 @7 G3 p. W( P  P她身體最隱秘動人的羞處顯露出來。只見白皙柔嫩的陰唇好像兩片肉果兒，好像
/ |) ~0 Z" W' E; S咬一口就會有甜蜜的汁水流出，只看得杜安勇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他探出兩手
拇指滑到中間，將微微張開的肉果徹底撐開，粉紅嬌小的花蒂嬌滴滴懸在中間惹
) W7 p. I$ w8 z$ a3 h人憐愛，好像在等待杜安勇的采摘。

. z, ?; [. x8 s) E' ^$ b    丁涵又羞又窘，白皙的皮膚上早已泛出深深的紅暈，眼見杜安勇移動手指轉
著圈撫弄，酥麻的感覺讓她小腹一陣緊縮，底下立刻溫熱一片，打濕了他的手指。
8 t0 Y- ?2 r# M* j3 g丁涵低呼一聲，閉上眼睛恨不得立刻從地球消失。她仰著脖子向后移動身體，想
/ {' ~- x; S/ t# A1 h& C6 V要離開杜安勇的掌控，可是肩膀剛觸到床鋪，杜安勇的舌頭已經覆蓋上來，慌得
她雙手啪地打到床板，幾乎從床上跳起來。

0 T, J. S" Q* K; h+ l  i    杜安勇用力將她固定在原地，極力不讓瘋狂扭動的丁涵逃開或彈起，同時一
7 ~, [+ b& Q& e/ B: S會兒張開嘴咬噬兩片嫩肉，一會兒舌頭又鑽進去舔舐花蒂，將她品嘗個仔細徹底。
很快一股一股蜜水潺潺冒了出來，刺激地他更加使勁兒動作，或細細撥弄敏感的
6 B/ Y& ^; Z7 _& Z花蒂，或輕輕含住拉扯。杜安勇貪婪地吞噬著她，心想這鐵定是他做過最過瘾的
事，而且他要感謝老天爺，身爲他的女人，從今而后他什麽時候享受都可以。

    丁涵被折磨得渾身仿佛著了火，嬌喘籲籲燥熱不堪，身體里有某種東西緊緊
蜷起，某個既急切又絕對邪惡的東西讓她不由自主夾緊雙腿，將杜安勇的嘴巴牢
牢貼住自己。如果再不得到舒解，她就要爆炸成灰了。丁涵抱住杜安勇的腦袋，
& z7 \! _! ]/ f8 A* Y  [就要哭出來似的，斷斷續續乞求道：“…勇…別再折磨我了。”

- B: F: a/ z( l4 @1 Q* z9 [    杜安勇聽著也沒有回答，溫熱濡濕舌頭找到甬道入口，伴著汩汩冒出的蜜液
4 D# V3 s$ k& C* z( \9 H戳刺進去。丁涵不由自主緊縮顫抖，試圖抵擋陌生的入侵。舌頭滑了出去，之后
又迅速挺入進來。與此同時，杜安勇兩臂伸出，從平坦的小腹撫摸到高聳柔軟的
! {+ E4 x7 n6 M2 f$ D) e胸前，張開雙手揉捏玩耍，掌心在挺立的乳頭按壓，只不過反複幾次，丁涵甬道
8 @! C0 _9 p% x1 G1 C內的肌肉就越收越緊。杜安勇見狀，一雙大手攏住丁涵的胸部，使勁兒擠捏一下
; K7 ~& h" a; P' @后撤離開來。一只手來到陰蒂按壓撥弄，另外一只手則向更低的位置探去，緩緩
, m' j% w  b2 V0 K! [按摩中找到后庭壓擠進去。

    丁涵頓覺五髒六腑翻騰攪擾，好像要從喉嚨里吐出來一樣。她顧不得羞怯，
撐著自己抬起雙腿搭到杜安勇肩膀，挺起腰身貼了過去，試圖抓住那折磨人的恣
) I! e$ {( q* s' d1 B) a意快感，體內的暖流在杜安勇的口手夾擊下迅速彙集起來。丁涵挺起脖頸無助地
* m" }6 b3 P" h! @) b( Y' j張開嘴，感覺體內仿佛有個彈簧扭得越來越緊。她趕緊抓住枕頭，手指的關節都
  B( L6 o/ k/ C變白了，若在這時扣著杜安勇，恐怕會把他折成兩半。
3 i$ Y0 h+ I8 r- C3 b7 A
: a1 V" b9 K/ M  J' U    強烈的緊繃感讓她無法忍受，直到那感覺突然迸裂，向外猛力扭轉，快感瞬
8 O0 M5 h$ b/ N" Z( `1 r間爆發，竄過四肢、每根血管和每道肌肉，她‘啊’的一聲，身體高高拱起，身
下熱流汩汩噴湧出來，兩條胳膊因爲強烈的沖擊而虛軟，整個身體也因此而劇烈
顫抖。杜安勇趕緊起身一把抱住丁涵，護著她化成水似的癱軟下去。
  W, m+ Y, U! h! t$ |! P7 @
    杜安勇順勢緩緩將她重新抱到大床中央，雙手在丁涵光滑嬌嫩的腰背上撫摸，
嘴巴在脖頸肩胛又親又啃，胯部抵在嬌嫩的下身不住研磨。丁涵身體原本就非常
敏感，在杜安勇的挑逗下不堪承受，竟然又有一股蜜液流了出來，那里原本就因
+ E3 e& y# W& r- k1 o8 j爲剛才的高潮泥濘不堪，一下將他的勃起和大腿澆水似的濕了一片。
! P8 D- ~+ V4 T
    杜安勇忍不住喉間咕哝一聲，“操！”

    “嗯？怎麽還沒開始麽？”丁涵也學著咕哝。

    杜安勇咧咧嘴，手掌在她的股間滑動並以膝蓋將她雙腿分得更開。把自己安
4 c9 j& M/ c/ Y5 G6 N置好后，他的雙手滑向她身下，穩穩抱著她，一個深深的猛烈沖刺滑進去，急不
可待享受那緊窒濕潤的喜悅感覺。丁涵喉嚨深處發出震驚的叫喊，又立即咬住雙
# \! T- C2 M0 u! V- s唇，緊緊閉上雙眼，嗚咽著、扭動著，努力讓自己容納他。杜安勇亦發興奮而粗
" M) i) w/ |4 t7 `- W' p魯，沖刺得更加賣力。

    丁涵在他身下低吟，指甲掐入他背部的同時，髋部充滿索求地抵壓著他用力
磨蹭。她掙紮著從嗓子里喊出兩個字：“還要！”

& t% f# a! k  w$ f* J- B& O    杜安勇把手指滑到她身下，抓住臀部讓她往上傾斜。這個姿勢的律動讓她更
加快速抵達臨界點，丁涵的喉嚨里嘶啞地發出一聲喊叫，她拱起身體，整個人先
8 H# E- i& T1 ~" a% ^是僵硬，然后開始發抖，體內肌肉隨即緊緊箍住他一陣陣收縮。杜安勇堅持不下
去了，嘶吼著往前沖，直至釋放、清空自己。他喘息著緊緊抱著丁涵翻了個身，
讓軟綿綿的丁涵躺在他胸膛。好長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像在回味剛才的愉悅刺
激，亦或者只是單純享受擁抱彼此的甯和安靜。

    杜安勇從未感覺如此疲倦，但每一根神經又都浸透著歡愉。他的大手不由自
主爬上丁涵的臀部，漸漸滑入她的腿間。

/ W* O2 `8 N+ M( t# W3 i    “嘿，”丁涵好不容易可以開口說話，不可思議地問道：“你還嫌不夠嗎？”

    “不夠。”杜安勇只管壞壞地低笑，幾乎無法相信那是自己的笑聲。他再度
吻她，好一會兒才抬起臉，“我想永遠都不會覺得夠。”

1 z, y+ A2 l& u1 A( H! C$ I    “是麽？”丁涵偎依在他胸前，彎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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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1 K9 h$ [    “不是麽？”杜安勇將她抱得更緊。
2 f. p, k7 C( f' x. B3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