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 - 【天驕無雙】《已完本》

1月23

第五百五十八章【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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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F2 ^2 |7 C1 i1 G    “你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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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含笑看著面前的中年貴人：“並不是我不想這麼做，而是……那些獸人不會給我們更多的時間了。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它們會在冬季結束的時候就發動第一次進攻。所以，我需要家族的軍隊做好隨時應對戰爭的準備！至於家族的工坊……那批物資絕不能拖延，吩咐下去吧，就說是我的命令，哪怕是晝夜不停，三班輪換，也不能耽誤。你我都明白，大戰即將開始，我們做的準備越充分……嗯，事實上，根本沒有所謂的‘充分’，準備越多越好，永遠都不會嫌多！花再多的錢也無所謂，錢嗎……家族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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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8 ]: k  T; I+ D$ h# E    “那麼預算可能需要再增加兩成。”中年貴人皺眉：“我想……是時候啟動基地了吧？”

    “嗯……當然。”杜微微嘴角揚起一絲微笑：“那是先祖留給我們最強大的一支戰爭力量。我現在就已經開始忍不住激動了，當那支力量出現在戰場的時候，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多大的‘驚喜’！那些獸人早就已經該被淘汰了！這個時代的戰爭，早已經不是光憑勇氣和血勇就可以取勝的。”

. x; f9 t+ z4 B1 \  B    “這個月的礦洞又死了些人，我們催得太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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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A8 R% n8 ]    “……這是戰爭！”杜微微冷冷道：“和他們說！若是完成不了的話，我會親自帶人去下礦！但是……我親自下礦之前，會先處死礦洞的管理者！”

    中年貴人沈默了會兒，他看了杜微微一眼，從這位年輕的女家主的眼睛裡，只看到了果決，心中暗嘆了一口氣，然後拿起手裡的另外一張捲紙：“家族的極為領軍的將領對您的決斷有些異議……尤其是這個月，我們故意放棄了四處軍事據點丟給了那些草原人……損失了很多糧食。還有一些守軍撤退得晚了，死在了那裡……這些損失讓他們有些不滿。我們最近太過於被動了，已經被外面風傳是懦弱的舉動，家族內部也有些不穩。”

    “誰有意見，讓他直接來見我面提好了。”杜微微皺眉：“整體的計劃，是和幾位家族重臣一起共同商量決議好的，這個時候動搖了算什麼？哼……看來還是有人不肯安分麼？”

" V5 W' K  C! |! J5 A- R    “……倒也不是不安分，而是，畢竟家族從來沒有經過這種事情。畢竟這一百多年來，鬱金香家從來沒有做過這種只挨打不還手的事情。任憑那些草原人在我們的領土上馳騁來回，已經讓很多人快壓抑不住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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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0 C, {9 n, ]4 y. C, U    “那就再壓抑幾天！”杜微微毫不猶豫道：“再過些日子，會讓他們有發洩怒火的機會的！但是在這之前……若是再有人蠱惑軍心人心……我不介意先讓我的軍刀沾些鮮血！”

    說到這裡，杜微微吐了口氣，眉頭的殺氣也稍微收斂了一些，她深呼吸了一下，凝視著中年貴人，低聲道：“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我們做的這一切是正確的！在這個時候。我並不想當一個獨裁者，更不想做一個對自己人下手的屠夫。所以，別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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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3 x& R3 L" U- Y% r1 J    “我會儘量去做一些事情。”中年貴人猶豫了一下：“他們也並不是有異心，只是……唉。終究多年的傳統，讓他們對有些事情無法接受罷了。”

    “他們可以不接受，也可以什麼都不做……只要別搗亂就可以了。”杜微微斬釘截鐵道：“他們可以不做我的同路人，但是最好不要做我的敵人！只要他們不搗亂。最後在我成功之後，安安分分的跟著歡呼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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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 w2 {2 I# i8 Z    “……我會儘量讓有些人安靜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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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明天我會再接見幾位軍中的將軍。”杜微微道：“軍心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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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女公爵緩緩走了幾步。她站在了窗前，卻看著頭頂上的一幅巨大的油畫，油畫的內容似乎是一個戰爭上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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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火，戰士，奔騰的鐵騎……

# V- [. S; G# ?' K/ f& j9 f7 ?    “很多人就是不明白，鬱金香家，早已經到了不得不做出變化的時候了！”杜微微咬了咬牙齒：“鬱金香家太強大了……對於一個羅蘭帝國而言，鬱金香家太過強大了！強大到了這個帝國已經無法容納下這個家族了！如果我不動的話，那麼將來的結果就只有兩個：要麼鬱金香家成為帝國的取代者！要麼……帝國滅了鬱金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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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z) C$ H+ G0 C( x/ {    說到這裡，杜微微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黯然，隨即這一絲黯然又化作了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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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x7 F8 b    “我不在乎史書會怎麼說我，我也不在乎什麼身後名。我……不介意做一次歷史的罪人！哼……鬱金香家已經出了很多英雄了。我的先祖是帝國的拯救者……我的祖輩父輩都是帝國的英雄傳奇，是支柱棟樑……到了我這一代，鬱金香家出一個亂臣賊子，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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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一點都不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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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U; d5 i8 P9 F" t- e    陳道臨跟在卡門的身後走著。

    此刻已經是已經入夜，鬱金香家城堡的周圍，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不過這兩位聖階魔法師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街道上行走著，一個隱身術施展出來，就算偶爾有路過的巡邏隊，也是根本看不見兩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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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跟在卡門的身邊，肉眼雖然看不見卡門，但是憑藉魔力輕微的波動，卻能清楚的“感應”到卡門就在身邊。

    問出這句話，看卡門並沒有回應，陳道臨忍不住加了一句：“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院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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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你什麼？”卡門忽然站住腳步，回頭看了陳道臨一眼。

    “呃……我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來過鬱金香家城堡，又是怎麼知道那個地方的防衛最薄弱……這些您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卡門輕輕哼了一聲：“你身上的秘密還少麼？達令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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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縮了縮腦袋。

/ ^6 E5 i3 F9 J& F7 q) H, z. R    兩人已經走到了鬱金香家城堡側面的某一條僻靜的街道，這裡街道的一邊依然是開出來的活水水渠，水渠裡的院墻後，便是鬱金香家城堡的輔堡所在了。

    卡門忽然停住了腳步，冷冷的看著陳道臨陳道臨感覺到彷彿對方的眼神有如實質，心中不免有些發虛。

" h1 E3 q* F: U* r1 t8 y    “達令陳，你想好了沒有？”

6 N$ Y% ?" ?6 H1 `- O- u9 a    “呃？”

    “你想好了沒有。”卡門冷冷道：“這次去見她……我是準備好了撕破臉的。一旦動起手來。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心中還有猶豫的話，那麼今晚你就不必跟我進去了！如果你選擇跟我進去……那麼，一旦動起手來，你就必須保證一定站在我這一邊！否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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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門雖然沒有把最後這句話說完，但是那冷冽的眼神，卻彷彿已經說明了什麼。

    陳道臨心中一凜，深深吸了口氣，沈聲道：“只要不殺人……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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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R+ p5 M# r3 J% X    “她也算是我瞧著長大的，我殺她做什麼！”卡門搖搖頭，轉身盯著那水渠後的石墻看了兩眼。飛身躍了過去。

    陳道臨心中一嘆，縱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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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依然坐在自己的書房之中。

8 ~# Y9 f. W. z/ Z5 e0 x+ O0 h    這房間位於城堡主堡中側頂層。

1 O4 w* t% T. X2 n4 @    這位置有些特殊。尋常的豪門世家，家主的書房都是機要之地，都會設置在城堡或者大宅之中防衛最隱蔽的所在。可偏偏鬱金香家卻背道而馳。

    那位初代鬱金香家公爵就喜歡把書房設置在頂層視野最開闊的所在，絲毫不在乎防禦上的問題，一代一代相傳，到了如今，也成為了鬱金香家的一個傳統。

    夜晚的時候，城堡之中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經熄燈。只有杜微微的書房裡依舊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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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在窗旁，將窗戶推開，任憑外面冷冽的空氣吹進來，頓時身上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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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幾乎是整個樓蘭城的制高點。比那遠處的城墻城樓都還要更高出一線。站在這窗前，就可以將半個樓蘭城盡收眼底。

    杜微微忽然心中一動……先祖喜歡將書房設在頂層，想必就是因為喜歡這開闊的視野吧。

) F) R/ U' }/ i& ^( y    至於防衛的弊端……哼，我鬱金香豈懼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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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b/ ^0 |& g. E; ^    杜微微想起明日上午要接見家族之中的一些軍中將領。心中就不免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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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那位中年貴人對自己的提議，杜微微並不是真的絲毫不放在心上。她自從繼位的那天開始……不，甚至可以說是自從父親定了自己繼承人身份的那天開始。家族內部就總有一些潛流湧動。

    女性的身份，永遠是她最大的天然的弱點。這是一個男人的世界，那些跟隨了父親一輩子的家族老臣，甚至有些還是從祖父的時代就為家族效力的元老，打內心深處對於自己這麼一個女孩子繼承家業是十分不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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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若是父親有一個兒子的話，那麼就可以輕易的得到大部分人真心的擁戴。可偏偏自己是一個女孩子……

4 {0 A7 a' o7 a    杜微微並不是不知道，就在自己已經被確立為繼承人之後，家族內部還時常有人向父親進言，對於自己的繼承人的身份提出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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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因為父親沒有兒子……而甚至還有人曾經提出過一個建議：從羅林家過繼一個男丁來，繼承鬱金香家的家業。反正羅林家和鬱金香家原本就是同出一脈。

    那些家夥，寧可讓外人來繼承家業，也不甘心聽從一個女人的領導！

    從很小的時候，杜微微就把這些聽在耳朵裡，記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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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如今，自己掌管家業之後，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大錯，甚至西北獨立師西爾維西特的叛亂，說到底，就是當年家族之中的一些老臣太過縱容西爾維斯特，滋生了那個家夥的野心才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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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J6 E% I    而自己出手，漂漂亮亮的平了叛亂，若是換一個男性家主的話，早已經憑藉這樣的威望乾綱獨斷，再也沒有人敢質疑了。可偏偏，到了如今，還有人敢對自己的策略指手畫腳……

    他們……真的以為自己不敢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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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都已經老糊塗了！

2 K8 l2 a, T8 r0 M    他們根本就不明白，看似強大的鬱金香家族，已經漸漸的將路走到了盡頭！

    對於一個帝國而言，鬱金香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存在於帝國內部，就是毒瘤！

    不論有過任何顯赫的功績。或者是任何輝煌的歷史，都無法掩蓋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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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j( M/ u7 S0 o8 y0 T. H    任何一個英明的皇帝，任何一個國家的領袖，都絕對不可能長久的容忍自己的麾下有這麼一個強大的國中之國的存在！

    這一點，無論是馬爾希當皇帝，還是希洛當皇帝，其實都是一樣的！即便是沒有希洛篡位的事情發生……馬爾希執政前十年都在立足於穩定帝國，提升國力，尤其是大力發開東海行省……而最終，無非就是想改變整個帝國的“西重東輕”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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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力的開發東海行省。將帝國的資源越來越多的傾斜給東部開發，就必然會搶奪鬱金香的生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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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b# i3 `* P    別的不說，僅僅是整個羅蘭帝國的貿易財政收入，在東海行省大開發之前，每年西北的貿易，佔據了帝國貿易財政收入的一半以上！

; }+ j* [9 w; L5 I- v5 t    而隨著東海紐霍芬行省的大開發，隨著弗裡茨總督十年執政東海，大力開拓海洋貿易……在馬爾希執政的最後一年，東海行省的貿易財政收入已經超過了西北！

    這就是馬爾希對付鬱金香家的手段！看似和平。其實是用軟刀子慢慢的放血！

    只不過馬爾希做得更聰明，他明面上對鬱金香家的態度依然和歷代皇帝一樣的尊重……但實際上，針對鬱金香家的心思，卻一刻不曾停歇過！

    可惜。家族內部卻從來沒有人真正的看明白過這一點！

    他們還真的天真的以為馬爾希是好皇帝，希洛是壞皇帝？

    哈！可笑！

    站在皇帝的立場上，任何一個皇帝，無論是馬爾希還是希洛。最終都是要削弱鬱金香家的！都是要和鬱金香家為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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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金香家已經太過強大了……強大到了一個帝國根本無法容納下這個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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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v6 c' t+ e* F    再這麼發展下去……那麼未來，皇室和教會相爭千年的歷史，就會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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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V. w) O0 K    只不過。這一次相爭的雙方會變成皇室和鬱金香家族。

2 E( h; h3 w4 m& |1 S$ e    而且，這樣的爭奪，會更加慘烈，更加殘酷，更加**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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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鬱金香家和教會不同，教會佔據了輿論和精神信仰的優勢，而鬱金香家則擁有的是實際的實力！

: |$ A$ [5 b# ^    鬱金香家擁有強大的武力……一旦和皇室硬碰硬的相爭起來，那就就是針尖對麥芒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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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2 N. y3 X$ N    家族裡的那些老家夥……真的以為只要保持原樣，維持傳統，就可以確保鬱金香家的輝煌不墮？

* f; W% S9 |: O    可笑！

    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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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任憑冷風吹在自己的臉上，她原本還有些煩躁的心，卻終於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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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堅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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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自己下令讓一個家族私軍中的中堅老臣提前退休，就已經激起了一些人的反彈。而明日自己接見的那幾位軍中的將領，明顯其中是有人帶著“請命”的任務來見自己的。

4 j; e, f- S7 R: V% b" |! W    “我必須強硬，我必須堅持！”杜微微捏緊拳頭，用略顯嘶啞的聲音緩緩道：“我退不得，也不能退！家族已經走到了最關鍵的，若是我此時退讓了，那麼家族的輝煌就會漸漸墜去，慢慢的步入暮氣沈沈的地步，然後將來會一步一步的被削弱……我是對的，歷史會證明我是對的！如今是家族最好的機會，往前看五十年，往後看五十年，都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再出現了！鬱金香家要想真正的成為萬年不滅的傳奇家族，就看著一步能不能真的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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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喃喃自語，她忽然轉身，看了一眼房間裡掛在墻壁上的一幅油畫。

; l) N$ o+ Y8 V    油畫之中，正是家族裡那位為世人崇拜的先祖……

% s. Y0 u3 L, [    “其實……您當年真的做錯了。”杜微微盯著油畫上的那位祖先，低聲道：“政治，從來就沒有一團和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您當年不肯當皇帝，卻選擇將血脈和皇室融合，卻把這禍根深深的埋了下來……皇權之爭，就算是親兄弟父子都無法和睦，何況是那區區的血脈之情呢？鬱金香家要麼散盡光芒，成為帝國之中眾多庸碌的豪門中的一員……要麼就更進一步！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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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Q, l9 O8 K: V    【各位，提前向大家拜年了~~~祝所有的讀者羊年大吉，全家身體健康，生活順心如意，事業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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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九章 【是來殺我的？】（大年初一，向大家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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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走廊，同樣的院子，同樣的輕易的繞過一個個隱藏在暗處的魔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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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0 P+ d. d! U& j: w1 H4 a! K" M/ _    陳道臨彷彿重新經歷了一次上回和赤水斷那個家夥一起夜闖鬱金香城堡的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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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和赤水斷一樣的，卡門院長對於鬱金香家城堡內部的佈局，位置，也是異常熟悉，哪裡是什麼地方，哪裡該轉彎，哪一條路通往什麼地方，哪一扇門後面是什麼所在，根本就不需要陳道臨提醒，卡門就這麼彷彿很隨意的走在前面，一句話不說，卻如同漫步在魔法學院的後花園之中一樣。

( D$ J, Y; Q& N5 r/ _" ], O, ]2 s    陳道臨開始略微驚異了一下，隨即就釋然了。這位美女院長畢竟是鬱金香家一系的人，能執掌霍格沃茨學院，自然和鬱金香家關係極深的，而且聽說她年輕的時候和上一任老公爵又是有過那麼幾分不清不楚的**緋聞，想來，這鬱金香家城堡，她肯定是來過不止一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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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 w6 v8 J; k    沿著古堡側翼建築的偏梯而上，然後穿過一條連接主堡和側翼建築之間空中長廊，就這麼輕易而居的進入了城堡的主堡建築。 “這裡從來就沒有侍衛的。”卡門似乎看出了陳道臨面色上的詫異，隨口道：“我們之前進的那扇門，有一個魔法陣，我身上佩戴了……他當年給我的一件信物，可以穿過魔法陣而不引發警報。其實……在這座城堡裡，超過一定的層數以上，都是尋常侍衛不會進來巡邏的。除非有事情被家主召喚，否則侍衛都只會在外面和下面的幾層巡守。鬱金香家的人都自信得很，每一代公爵都是頂尖高手。哪裡需要什麼侍衛來保護，家族之中的一些禁地。也都有厲害的魔法陣，就算有人能闖進來，也討不到好處的。”

    陳道臨點點頭，隨即皺眉道：“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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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若是沒猜錯的話，身為公爵，必定是在書房裡，嗯。應該就在頂層了。”

    陳道臨注意到，卡門雖然臉上看似風輕雲淡，但手指卻已經捏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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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轉的樓梯一路往上，看上去彷彿這條路無窮無盡，走不到盡頭一般。而卡門卻隨著腳步越來越慢，呼吸就越來越沈重，眼神之中，卻更有一絲凝重緩緩的堆積起來，越來越濃厚！ “好了，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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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9 {* G; F( Q3 C6 B$ b    杜微微看了看僕人送來的食物。只是略掃了一眼，就擺擺手。

    送來食物的是她的貼身女僕，大約是跟隨杜微微日子很久的老人了。看年紀約莫有四十多歲的樣子。早已經容顏不在，可是氣度卻很沈穩，雖然看見杜微微揮手，卻並不退下，反而往前走了一步，用很溫和但是卻沈穩的聲音緩緩道：“小姐，你這幾天吃的都總是這麼少。今天更是只吃了一頓飯，現在都已經半夜了……”

) z, l+ F9 m; g+ P    杜微微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這位中年的女僕。忽然笑了笑：“現在家裡，也只有你還會叫我一聲小姐。就連侍衛長。都已經習慣叫我公爵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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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L- K1 C) _: F9 Y+ W    “您在千萬人面前都是公爵，但是在家裡。總還是小姐的。做公爵做得太多太久，人心會很累。”這個中年的女僕微笑：“當年老爺就曾經這麼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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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親……說的很對。”杜微微嘆了口氣，她重新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然後將一碗湯端起來，吹了吹熱氣，慢慢的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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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女僕的眼神裡露出一絲笑意，笑道：“你若是還喜歡喝，我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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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J' ?3 O5 V9 P    “不用了，一碗湯暖暖腸胃就好，我現在也沒什麼食慾。”杜微微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這個中年女僕，忽然皺眉道：“其實……您真的不用再來伺候我，這次把您接回來，是想著外面太亂，在家裡安全些。您已經伺候了我們家一輩子，總是該享享福的時候了。”

" Y0 t% l- n0 x6 ]* X+ q( i' [    “如今日子已經很舒服了。”這個中年女僕微笑：“回來這些日子，我住著開始總有些不習慣，可偏偏讓我做這些事情，讓我伺候您，我才心裡踏實一些。”

& w1 p- `7 @( E  J! I    “唉……以您的年紀和在家裡的資歷，做個總管總是綽綽有餘的，我想管家也不會介意讓您幫他做些事情的，您又何苦再穿上這女僕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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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t' r$ u% x    “求一個心安罷了。”中年女僕搖頭：“其實就算我穿著這身衣服，這家裡上上下下，也沒人敢真的把我當一個尋常女僕看待。也只有在您的面前，我才感覺到自己像當年一樣在家裡伺候老爺的時候……這家裡上上下下都把我當個貴人，只有在您的面前，我才找回自己伺候人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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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如同我在你面前，也一直就是那位大小姐？”杜微微笑了笑：“罷了，人總是會想保留些從前的東西在身上的。這樣也挺好。”

) I$ T3 Y4 h+ E$ N$ V0 l, \    “就是個心安罷了。”中年女僕：“我一直居住在別處，這次草原人打進來，您第一時間派人把我接了回來，我聽說我住的地方已經被草原人一把火燒了。我知道，您這是念舊，顧念我們這些老人。可是我總心中不踏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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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方才還溫和的臉色，忽然就變得淩厲了起來，她瞇起眼睛：“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話了？”

" s/ _) w6 A& {9 h+ E! z    “倒也沒有什麼難聽的話。”中年女僕搖頭：“我知道……我的丈夫和兒子，都在那邊，而且，聽說還投靠了一個新的主人，做了不少事情，都是給家族帶來了麻煩，我心中就總是有些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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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6 ?0 K& @' I; H1 i8 F+ F    “沒什麼不安的。”杜微微搖頭：“按理說，你已經是男爵夫人的身份了，皮埃爾男爵雖然在幫達令陳，但終究達令陳不是家族的敵人……下面有些人喜歡亂傳話，看來規矩是有些鬆懈了，總要好好整治才行。”

    中年女僕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若是您需要的話，我……我可以去一趟。那個老東西雖然糊塗了一些，但我的話還是能聽下一些的。若是我去和他說說，也許能讓他來投靠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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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M* X5 v7 N; t3 e- k    “沒有這個必要。”杜微微笑了笑：“他們在那兒做得很好。我聽說，就連您的兒子波羅密爾，也比從前上進了許多。放心吧，他們並不是家族的敵人，現在的局面，總是有些複雜的，我就不和你多說了。”

- J' `6 ?; h( w8 O( H9 d$ I    頓了頓，杜微微緩緩道：“你是伺候過我父親的人了。是家中的老人，鬱金香家從來不虧待老人，家族的這點傳統總不會忘記的。放寬心吧，些許傳言不用放在心上。嗯……以後我的日常起居就讓您來負責吧，我記得父親就說過您做的湯很好喝，我希望我有父親的口福。”

8 A$ z5 N: |3 J, o    中年女僕躬身行了禮，然後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緩緩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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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坐了會兒，似乎思索了片刻，然後她輕輕搖了搖桌上的一個繩鈴。很快，一位穿戴齊整的管家就敲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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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裡的一些下人，要好好教教規矩了。亂傳話嚼舌頭可不是鬱金香家的傳統。家族雖然寬頻自己人。但只有恩沒有威可不行，你處理一下。”杜微微看著桌上的一封文件，頭也不擡的飛快說，然後頓了頓：“從今天開始，我的起居飲食，讓皮埃爾男爵夫人來負責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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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v# x4 V( [  ]/ k    面色平靜的管家躬身退了出去，臨走的時候，眼神裡流露出一絲凜然。

    杜微微站起身來，緩緩走到了墻壁旁。然後輕輕拉了某一個繩索，墻壁上原本捲著的一個巨大的羊皮捲軸就落了下來。上面正是一幅巨大的圖畫。

    這圖畫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居然是一幅鬱金香家城堡的鳥瞰平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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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 @* N2 M, F$ D    上面有不少光點，有深有淺，有靜止不動的，也有緩緩行動的……

    忽然之間，杜微微的眼神一凜，盯著上面的某一處，嘴角露出了一絲古怪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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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M: m! b( N- X; v; G    “我知道您有很多話想說，不過現在都不是說話的時候。”卡門一邊走，一邊警告陳道臨：“過了今晚，若是有機會，我會滿足你的好奇心，不過……達令陳，你答應過我的！既然你跟著我來了，那麼希望你一會兒別讓我失望！”

6 G& E/ j% p  w9 d' K7 r    陳道臨的氣色有些無奈。

    忽然之間，這樓梯兩旁的燈火就驟然亮了一下，然後，彷彿是被什麼力量掌控了一樣，兩邊的燭火，隨著兩人一步步往上，兩側的燭火就一盞一盞的熄滅！

( O9 j% U4 H. Z" j7 r( A. R    這個變化讓陳道臨眼神一變，旁邊的卡門卻冷笑：“驚奇什麼……我們被發現了。”

! M/ Q* p- l2 Q( X5 `    “呃？”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卡門搖頭：“這裡可是鬱金香家，就算我們是聖階，這裡也有高深的魔法陣可以窺探到我們的潛入。不然你以為呢？你不會真的天真的認為，我們可以不被人察覺的一路走到她的面前吧。能走到這裡才被發現，已經超出我的預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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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墻壁上，原本是一幅油畫，油畫的內容是一個踏青的貴族夫人，那個畫中的貴夫人原本是側像，此刻卻忽然張口，彷彿活了過來，口吐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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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哪兩位深夜造訪？達令陳，是你來了嗎？”

' h# ^) n7 q5 C- F    這正是杜微微的聲音！

9 ?6 P5 w6 j, i9 z    陳道臨臉色就頓時一變——倒不是害怕，而是一聽到杜微微的聲音，就有些無法自抑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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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門神色不變，緩緩道：“嗯，達令陳，和我。”

    畫中的貴夫人沈默了會兒，然後再次傳來了杜微微的聲音：“是院長大人駕臨，既然都來了……那麼就請上來了，我就在書房裡恭候。您知道在哪裡的。”

    卡門淡淡一笑，邁步繼續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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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往上的樓梯，沒有出現任何的侍衛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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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沒有陳道臨以為的那樣：大批武裝到牙齒的鬱金香家的侍衛高手蜂擁而來……

    樓梯和走廊都靜悄悄，厚厚的地毯在腳下，走上去幾乎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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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0 ^/ t- v& ?    甚至來到了走廊上，一旁居然還站著一個身穿禮服的老管家，對著兩人走過，也彷彿視而不見，只是眼角掃到了卡門的時候，這個老管家輕輕嘆了口氣，卻頭也不回的從樓梯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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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w/ S) {8 i+ x3 S    “他……能看見您？”陳道臨有些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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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能在鬱金香家當大管家的，會是普通人？”卡門淡淡道：“我認識他，以他的本事，在學院裡當一個教授都是綽綽有餘，在某些魔法領域，就算另外幾個分院長都未必能比他更強。”

    走廊的盡頭，當然就是那間書房了，不等兩人走到面前，那兩扇厚厚的大門就自動打開。

    書房自然是極大的，但是隨著大門敞開，裡面的一切就全部暴露在了陳道臨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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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3 j# V) E, A, Z# C    書房的最深處，一扇窗戶前，杜微微靜靜的坐在一張巨大的書桌後，手裡把玩著一把細細的匕首，一張清麗的臉龐上似笑非笑，看著兩人走進來，杜微微的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身後，厚重的大門無聲無息的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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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並沒有站起來，而是繼續坐在那兒，手裡輕輕將自己面前的一份卷宗合上，長長嘆了口氣，才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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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是來當說客的……還是來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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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五百六十章【埋葬在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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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當說客的，還是來殺人的？

    面對這個問題，陳道臨立刻選擇保持了沈默。而且，當杜微微的眼神瞄向自己的時候，陳道臨明顯的有些躲閃，不敢和她對視。

    相比陳道臨，卡門院長就顯得要磊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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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試試說服你。”

- C) ^* M. Y6 T( _+ b. r    這是卡門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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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x3 t% T% `" k- f) S+ h) S; S    這句話很微妙，因為這句話似乎只能算是“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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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試著說服，言下之意似乎就是：如果說服不了的話……

; W* V3 d& r2 y1 [    聽了這句話，杜微微在微笑，她的臉上因為這一絲笑容，而顯得明艷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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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果然還是院長。”杜微微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麼我先洗耳恭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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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N) }/ ^2 N' w9 D( m4 a    卡門也不客氣，正色走近了幾步，幾乎就要走到杜微微的桌子前了。杜微微輕輕一揮袖子，原本在一旁的兩張椅子就自動飛了過來，落在了卡門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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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即是擺放在臺子上的一支酒瓶，也落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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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6 N7 t) U- O    “久別重逢，豈能無酒？”杜微微笑得似乎頗有幾分颯爽豪氣：“就算要說話，也請先喝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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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門不動聲色，拿起杯子就飛快的斟了一杯酒，手指輕輕一彈，酒杯就飛到了杜微微的手指，滴酒不灑。隨後院長又取了三支杯子，飛快的斟滿了三杯——至於陳道臨，被院長華麗的無視了。

    卡門看了一眼面前的三杯酒，神色不變，緩緩舉起一杯來，杜微微似乎正要遙祝，卡門卻用手指在酒杯裡輕輕一蘸，然後屈指輕彈。將幾滴酒水彈在空中。

/ i3 e) Z; O/ k1 N6 {    “第一杯酒，我敬先人。家族先人創業不易，百戰不殆。披荊斬棘，才有了今日偌大一個輝煌的鬱金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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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聽了。略一皺眉，隨後臉上就重新展現出溫和的笑意，用那雙亮晶晶的眸子凝視著卡門。

    卡門將一杯酒倒在了地上，隨後放下杯子，又舉起第二杯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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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第二杯，我敬奮戰在前線的帝國將士。他們為國捐軀，護衛國土，流血犧牲。不論是面對草原人戰死的。還是和獸人拚殺之中犧牲的，都是這個國家真正的棟樑，我敬他們！”

    卡門又將酒灑在了地上，杜微微眉毛一挑，也舉起杯子來，自己淺淺喝了一口。

    “第三杯酒……”卡門舉起第三隻酒杯的時候，對杜微微遙遙示意：“我敬你，鬱金香公爵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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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笑得很淡然：“敬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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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門深深吸了口氣，盯著杜微微，眼神之中彷彿有火焰在燃燒。一字一字緩緩道：“我敬你，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 g8 @* {! Q, G6 _+ J1 Y3 \$ p    說完。卡門用炯炯的目光盯著杜微微手裡的酒杯。

    杜微微再次皺眉了，她收起笑容，輕輕嘆了口氣，然後緩緩的，杜微微手裡的酒杯放了下來，放在了桌上。

    “你為什麼不喝？”卡門的眼睛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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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淡淡道：“話不對，這酒就不能喝。”

2 }/ }6 h( p( }* j    “哪裡不對？”

    “我未犯錯，何謂迷途知返。我不曾作惡，何謂善莫大焉？”

3 o5 m6 L" x# N9 H. k1 E    卡門冷冷道：“暗中勾結異族。自毀國之屏障，圖謀不軌……這些。難道不是錯，不是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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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哈哈一笑。笑聲清朗：“勾結異族？草原人原本就是我鬱金香家養的獵犬。光明正大，世人皆知！何談‘暗中勾結’？至於自毀國之屏障，您說的是西北要塞麼？是希洛先要把我鬱金香家逼上絕路。他不喜歡西北要塞在我鬱金香家手裡，我就讓出來，豈不是正遂了他的意？至於您說的圖謀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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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J2 g2 A( a. D6 R8 B& r$ M    杜微微的身上忽然散發出了一種難以用言語描述的氣勢！

    她盯著卡門，消瘦的身子從桌位上緩緩站了起來！就這麼隔著一張桌子，絲毫不讓的用眼神盯著卡門的眼睛！

# ]/ j: G6 v# h0 N) g4 d& \9 F    “這帝國，若不是有我鬱金香家，早一百四十年前就該亡了！奧古斯丁家那可憐的血脈，早就喪失了繼承國統的底蘊！如今就連皇帝身上都有我鬱金香家一半的血液！這個帝國原本就應該是屬於鬱金香家的了！奧古斯丁家茍延殘喘了一百四十年，早就該嚥氣了！這國是我家的，何來圖謀不軌的說法！

1 I. `4 ?+ q3 f6 L8 T- }    一百四十年了！

% I; V$ T. I5 u; Z9 U/ Y9 H    若不是有火焰鬱金香旗的存在，奧古斯丁家的人早就該死絕了！不是被教會推翻，就是被別人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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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8 ?9 R( X% [9 Y    我鬱金香家代代人傑，卻甘為驅從，北拒獸人，西馴草原，內鎮神殿，南懾南洋！這帝國如何不是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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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奧古斯丁家何德何能，佔據皇位，尸位素餐，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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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1 T7 G4 @1 @! v' L    院長，請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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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大，語氣越來越淩厲，幾乎鋒芒畢露，目光更是鋒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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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門臉色一變，輕輕吐了口氣，低聲道：“終於……承認了麼……”

( E1 J# f! o/ R+ j: h# n9 f    “承認什麼？”杜微微冷笑。

  F+ q! E+ x2 N9 p9 @2 X0 t* ?    “我以為……哪怕是為了虛偽，你也會稍微掩飾一下，或者抗辯一下的。沒想到，你對你的野心，居然絲毫不掩飾，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說了出來。”卡門的聲音有些苦澀，她搖頭，看著杜微微：“你……難道要看著這個帝國滅亡嗎？你要親手埋葬這個帝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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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葬？當然不。”杜微微冷笑：“我說了，這國原本就是該屬於我家的！既然是我家的江山，我埋葬它做什麼？我現在做的一切，只是在提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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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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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l4 \9 t    “就是提醒！”杜微微冷笑：“提醒世人！這個帝國躲藏在鬱金香家的羽翼之下已經一百四十年！時間夠長了，長到了大家似乎都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 W% Y5 J4 R, G) i5 ^    我就是要把這一層紙捅破，讓所有人看看，若沒有我鬱金香家的守護，這個帝國會是如何慘烈的局面！

    一個草原就可以讓帝國狼狽不堪！

  u9 C8 f, x% T    沒有我鬱金香家的護衛，西北要塞就被暴露在獸人的兵鋒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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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我鬱金香家的威懾。教會就會開始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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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達令陳，教宗不是派了那個叫辛克萊爾的主教跑到你那兒搗亂麼？若是放在往年，有我鬱金香家雄踞西北。教會的主教敢踏足西北一步？只怕人還沒從瀾滄運河的船上岸，腦袋就已經被割下來送到我桌上了！

    如今。我鬱金香家盡收鋒芒，就是要讓所有人看清楚，看仔細！

& h8 P, g+ J& ^( B    若是沒有我鬱金香家的保護，這個帝國會變成什麼樣子！”

    卡門的面色蒼白：“你……覬覦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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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 L& d6 G2 @7 M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杜微微不屑的冷笑。

    “你先祖初代公爵杜維殿下就說過，鬱金香家不爭皇位！”卡門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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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搖頭：“先祖錯了。”

2 q: \; ]# `. Y3 H) a- K    卡門眼神裡露出一絲驚駭：“你……你居然敢藐視你的先祖？！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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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 r* e" @  r3 F# [6 N& E5 J+ d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杜微微開始狂笑，她笑得前仰後合，笑得幾乎掉出了眼淚來，彷彿聽見了這世界上最荒唐的話語。

& X( v% m" P+ J& ?: o6 c3 y    就在卡門驚駭的眼神之下。杜微微的笑聲戛然而止，那眼神裡的鋒芒越發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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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藐視先祖？可笑！！”杜微微一揮袖子，彷彿欲捲起狂風，她身後的窗戶嘩的一下打開，夜晚寒冷的瘋狂捲進了書房之中，頓時將這房間裡的溫暖全部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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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根本就不懂！”杜微微盯著卡門的眼神，甚至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不屑和憐憫：“你們根本就不懂我的先祖！你們更不懂鬱金香家真正的傳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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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R$ y0 x7 ^, w    杜微微幹脆緩緩從桌子後面繞了過來，一步一步的走向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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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殘守缺？死守著祖先留下的傳統，把它當做真理來遵循？絲毫不顧及這世界已經改變？那才叫最大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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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  T/ ~/ c7 d* m; y    我鬱金香家尊重祖先，尊重的是祖先給予我們的生命。給予我們的恩威，給予我們的遺產！但我先祖當年就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永遠正確。也沒有任何一條道理會永遠適合時代！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會慢慢的改變！一百四十年前，鬱金香家不爭皇位，我不會評價它是對是錯。但到了如今，若是繼續不爭的話，那就是大錯特錯！”

  K4 J5 x$ K6 d& |! `: ^% P    “哼，你以為你比杜維還聰明？”卡門質問。

& ]+ e7 m! J1 Y! D# U9 R    “我不知道。”杜微微很幹脆的搖頭：“也許先祖的智慧超過我，也許……我的確比先祖更聰明。這並沒有什麼需要避諱的！我鬱金香家沒有那麼迂腐！尊重祖先，不代表永遠自承不如祖先！對祖先最大的尊重。就應該是抱著堅定的信念和偉大的抱負，要做得比祖先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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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9 ~# G; Y5 _9 H- N    若是人人都以為自己的祖先才是最偉大的。自己永遠都不可能超越祖先的話……那就是自甘墮落，一代一代的衰弱下去！”

+ d+ P5 {% h9 b. I$ o5 @% V    卡門似乎無話可說了。杜微微的話，對於這個時代的卡門來說，太過於大逆不道，太過於驚世駭俗。

1 \  N1 r0 Q, M& x. ~    卡門似乎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陳道臨，似乎本能的，想從陳道臨這裡得到一些支持。

    但是陳道臨卻閉著嘴巴，絲毫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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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本心上來說，陳道臨是完全認同杜微微的說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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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守祖先之法，原本就是抱殘守缺的錯誤做法。

4 q7 s/ s  }' W0 `5 w# V    若是每一代人都自承不如先人的話，那真的就只能一代一代的衰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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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f) k9 `& ]+ _8 ^6 d    而且，陳道臨絲毫不奇怪杜微微會說出這樣的理論，也絲毫不奇怪鬱金香家會有這樣的家訓。

    畢竟那個初代公爵，原本就是和自己一樣來自於現實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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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Z$ }. a2 O/ n( Z0 v* u    “看來，言語無法打動你了。”卡門沈默了會兒，緩緩說了這麼一句：“真的……絲毫都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麼？”

9 o, q; Q8 |0 L9 |# A# k    “我已立志，志不可摧！”杜微微搖頭：“院長，我尊重您，您也是我的長輩。但是在這一點上，我不會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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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門的眼神裡流露出了深深的失望，更帶著一絲化不開的哀傷。

9 T. _' |# U4 c    卡門拂袖。緩緩站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面前的三隻空酒杯，略一皺眉，卻將那酒瓶直接提了起來。仰頭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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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 R; q. c    如白玉般的素手擦拭了一下嘴角：“這酒是你父親留下的？”

2 ~: Q6 J9 R+ S# C8 k2 R2 {2 R9 W    “是。”杜微微點頭。

    “我記得這個味道。”卡門彷彿笑了笑：“昔年，就是在這裡。就是在這間書房裡。我記得，我好像就是坐在這個位置上，你的父親……就坐在方才你坐的地方，我們坐而論道。

! e' m8 o0 U. L4 G& U; s    你父親並不嗜酒，但酒量卻極好，更會釀酒。每次我們爭論問題，說到最後誰也說服不了對方的時候，就開始喝酒。而每次一喝醉。他就舞劍給我看。

    他自誇他的劍術是當世第一。那個時候，我卻嘴硬，始終不肯承認他的說法，哪怕是我心中早就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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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兩人都是極驕傲的，誰都不肯服了誰。有的時候，我們爭論到最後，就大吵一場，我拂袖而去。

    這座城堡裡，我住過三年，那三年幾乎是我這一生過得最輕鬆最快活的日子。

    我們每天爭論。喝酒，舞劍，吵架。然後和好，再爭論，再喝酒舞劍……

* t0 X" Y& x0 W% g' x7 j  j    你父親看似和藹，但骨子裡的傲氣卻比誰都多！杜微微，這一點，你完全繼承了你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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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家父也曾說過，若不是昔年您和他兩人都太過驕傲，也許。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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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也許。許多事情錯過了便是錯過了。”卡門咬了咬嘴唇：“我只是沒想到。過了這麼些年，我會回到這裡。同樣在這間屋子裡，同樣在這個位置上，和他的女兒再做一場爭論，而且……我居然還是說不過你。”

" W* g! [0 M9 N4 o# m    杜微微垂手，淡淡道：“鬱金香家的傳統，說不過，那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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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7 \. z3 ?2 a    “不錯。”卡門的眼睛很亮：“說不過，那就打！這一點，你父親當年也是這麼說的。只不過他沒有和我動手，而是舞劍給我看。沒想到，昔年我沒有和他動手，而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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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今天來到這裡，我就知道，這一場決戰是避免不了的了。”杜微微淡淡一笑：“您說服不了我，我也說服不了您。您抱著您的信念而來，那麼，既然唇舌解決不了的，就只有用鐵和血來分出勝負了。”

    卡門忽然笑了一下：“其實我也早就想到了，這一戰，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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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坦然道：“您有衛道之心，我有守志之心，那便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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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 G" z" B3 G3 b& `7 t* H    卡門望著杜微微，彷彿從杜微微的臉上，依稀看出了幾分當年那個男人的輪廓來。

# {* m  Q. z4 p8 t    “動手之前，我想先做一件事情。”

) Z+ U1 P0 i5 {+ ]    “什麼？”

    “我想……吃一樣東西。”卡門身上的煞氣忽然奇蹟般的消失了，她看著杜微微：“昔年我在這座城市裡住了三年，你鬱金香家出名的喜歡美食，我缺偏偏都不喜歡，唯獨這城裡有一家做的肉泥餅子，我最喜歡。你父親每次和我鬧翻之後，隔了幾日，都會買了來請我吃，然後兩人才會重歸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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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0 h5 N5 o% Z  k& E    我多年不曾踏足西北，也許……今天也是我此生最後一次踏足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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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再吃一口。”

    ……

    餅子很快就被送到了卡門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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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餅子的老闆已經快六十歲了，店舖就開在樓蘭城的城東一條並不算太寬闊的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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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q( W9 f7 @8 I" a0 K8 {    老闆昔年在城堡裡做過幾年廚師，學會了一手廚藝。做出來的肉餅有獨家秘方，便是揉麵的時候，在水裡加上些許淡酒，將淡淡的酒味揉入面中，烘烤了三分之後，再從爐子裡將餅子取出來，在裡面揉入剁碎了的肉泥，裹了一層油再重新放入爐子裡烘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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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烤出來的肉泥餅子，餅子嚼後回味會有一絲淡淡的甜絲絲的酒香，而裡面的肉泥也並不會烤得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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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 O0 A    因為有這樣的獨門手藝，所以他家的生意一向非常好，每天老闆只做一百隻餅子販賣，賣光了就關門休息，多一塊都不做。

    可在樓蘭城裡，鬱金香公爵的意志就是神旨！

( k6 y4 ^- |& q    鬱金香公爵發出的命令被不折不扣的執行了。

    哪怕是半夜時候，這位老闆就被鬱金香家的衛隊長親手從溫暖的被窩裡拖了出來。這位老闆簡直如在夢中——他做了一輩子餅，也不曾有過這種待遇。鬱金香家的幾個廚子親手幫老闆升火燒熱了爐膛。兩個家族的魔法師在一旁用火系魔法為爐膛加熱。

# W% |! c: a5 A0 `    而那位滿頭花白頭髮的鬱金香家城堡的老管家，摞了袖子在一旁親手幫他調製酒汁！

/ ^! ]1 q" @6 {8 ?    當餅子送到卡門面前，卡門拿在手裡的時候，還熱氣騰騰，輕輕咬上一口，外脆內軟。焦脆的餅子和綿軟的肉餡混合在一起，瞬間就滿口香氣。

    卡門在杜微微的注視之下，卻彷彿絲毫不在意，乾乾脆脆的把一塊盤子大小的餅子一口口全部吃了下去，又喝了一口甜酒湯，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4 y4 b" b6 x; [0 f3 E! f  ?    “味道果然是當年的味道。”卡門閉目回味了一下：“只是烤得太急了，應該是有魔法師用火系魔法催加的爐溫，所以麵質略有些乾硬——不過這已經很好了。我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吃到這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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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一言不發，在一旁也吃了半塊就放下了，心中卻有些不屑，這餅子的味道，在達令哥看來，也就馬馬虎虎而已，並未覺得有太多過人之處，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讓這位卡門院長唸唸不忘多年。
# h" W" b4 c. U) I4 w( W3 `
9 t; s3 R, a3 `0 b# _8 |    卡門彷彿有些不捨的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一塊，卻挪開了也眼神，深深的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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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陳道臨和杜微微都注意到，這位美麗的院長大人，她的眸子裡，似乎有一抹水氣閃過，隨即很快就消失了。

, h2 G% ^7 k8 G4 V9 N6 q8 D    “那一年，我在魔法學院裡認識你父親，來西北樓蘭城做客第一天，他晚上就帶著我溜出了城堡，一起跑去這家店，我們翻墻跑進了這老闆的臥房裡，把他從床上拖了下來，看著他給我們燒火做餅。你父親付給了他很多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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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R0 t- K    可縱然如此，你父親後來還是被你的祖父懲罰了。

7 a! r) k5 r4 `0 W- M6 X$ i$ n4 R    那是他第一次請我吃這東西。”

    卡門彷彿是自言自語一般：“而我離開樓蘭城的時候，他又請我吃過一次……”

) j- F& j1 E) w4 Q. e1 J% [    ……

    數十年前，好像也是這麼一個寒冷的冬天。

    那天早晨，下了好些天的雪終於停了。

    那個當時臉上還帶著英氣的年輕男子，騎著馬飛奔追上了自己。他笑得還是那麼燦爛，從懷裡取出了一塊用棉布層層包好的餅，打開的時候，還有騰騰的熱氣。

    然後，自己也是如今天一般，當著他的面，一口口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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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到一半的時候，卻發現，嘴裡多了一個小小的，硬硬的東西。

* p3 ~+ M2 Z3 s5 g: m$ _% X    吐在嘴裡的時候，才發現，那赫然是一枚戒指！

    記得自己當時用驚慌的眼神，捏著那枚小小的戒指，看著那個年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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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卻依然笑得那般沒心沒肺。

7 P2 K1 y0 G2 p! o    “喂，到底行不行，你給句話吧？雖然我們總是吵架，不過我覺得自己還是很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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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自己當時的反應是什麼？是了，是一種微妙的情緒，有喜悅，但是更多的是忐忑，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羞怒吧？

    於是，自己把戒指丟還了給他，然後落荒而逃……

+ [2 @  W0 |7 k' M) C    留下那個年輕人的身影孤獨的立在雪地之中，臉上的笑容，也漸漸變成了失望……
7 v' X" }" O# Y' S6 G; ~
    半年後，傳來了他大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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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f  ^& r, H* S. ^1 Z
2 F2 g8 J4 X. F; o0 a' b    卡門嘴角的笑容漸漸凝固，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的盤子，重新擡起頭來。
3 E; B( V1 \3 R, @  Y
    “吃也吃過了，這就動手吧。杜微微……我若是死了，把我埋葬在學院裡，我的院子裡有一棵樹，就把我埋葬在樹下。”
- m3 K- g4 F0 [2 `: @7 B

) M/ s! l+ Q. C, c/ a8 Q* h

1月23

第五百六十一章　【巨大的掃帚】　

1 K% f& D# @( d/ [. K　　哐！哐！哐！……　

# e0 |/ `# P8 w5 d$ W- h6 u$ ^　　隨著卡門的話音落下，這間書房之中，杜微微身後的窗戶，以及那兩扇厚重的門板，同時重重的合上！　
. |* d9 d' l) o& [; f
  }" C1 j  A) O: w( l/ K　　陳道臨的心也提了起來，緊張的看著卡門和杜微微。　
9 A) r; c; \( ~5 j& D* l! T) k
　　杜微微的眼神越過卡門，深深的看了陳道臨一眼：「你呢？也是一定要與我為敵了？」　
8 V- N. v8 A) P5 R, I
　　陳道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被你坑了不是一次兩次了，想找回點場子，也不算是太過分吧？」　

　　杜微微淡淡一笑：「不算過分，若是你有本事找回來，那就找吧。」

  k; n3 _8 O; S1 k　　卡門默默的看著杜微微，此刻才輕輕笑道：「你現在這幅樣子，倒有些像你父親了。」　

　　頓了頓，卡門盯著杜微微的眼睛：「我帶他來，就是不想真傷你性命，若是我們兩人聯手，制服你的可能性就大了許多……」　

　　「不必多說，您的心思和用意我自然明白。」杜微微淡淡一笑，卻搖頭，眼神卻異常的堅定和認真：「可真的動手起來……我，卻是絕不會手軟的，院長大人。」　

6 p/ x4 ^& E& s- H　　「好吧……那就讓我瞧瞧，鬱金香家傳承百年的實力吧。」卡門緩緩站在了杜微微面前，她身上的衣裙無風輕輕飄舞起來，還有她的長髮。卡門雙手虛合在胸前，雙掌的掌心之中，飛快的凝聚起了一個金色的光團來。　

' {5 q: Q0 r7 C* N3 q　　「果然……是聖階的力量。」　

　　杜微微瞇起了眼睛，看著卡門，清晰的感覺到了卡門雙掌之中，那金色的光團裡流動著的某種東西……　

% b2 M9 F* z5 e　　這種東西，叫做……　

: X( M. M# s$ I) E% D　　規則！　

　　……　

/ v. v0 x% k- u3 k4 d$ F　　「我曾經很早之前聽你父親說過。當時他對我誇口說，就算是鬱金香家沒有再出現什麼天才，也沒有什麼聖階，只憑藉家族裡留下的那些遺寶，也足以對付聖階的敵人。」卡門凝視著杜微微：「我原本一直以為他是在對我吹牛，可今天，我想親眼看看。」　
  c! _2 p  X5 t# ]  \! [0 ?
6 B% G3 S$ T2 C8 C, \　　杜微微看著卡門的掌心，那團光球越來越明亮，可是體積卻反而慢慢的縮小了下去，其中隱隱的，有一種叫人心驚的波動！　

/ d+ Z7 L* o# r0 z+ o　　「遺留的寶物麼？」杜微微輕輕一笑，她伸出了右手來，掌心翻開對上：「若是在外面，或許要讓我以一敵二，對付兩位聖階，怕是有所不足，可……院長大人，您……」杜微微的語氣忽然加重了起來，語氣無比認真的，看著卡門院長：「您……真的應該聽信我父親的話才對。在鬱金香家城堡，沒有人可以戰勝鬱金香！至少……在這個世界沒有！」
9 x, v; R7 z5 K7 ^: y9 u
　　說著，忽然之間，杜微微的右手之上，有一道黑色的氣焰繚繞而過！

　　這一道黑色的氣焰，忽然之間就凝聚成了實體！！　

　　一件長長的兵器，出現在了杜微微的掌心之中！她單手緊抓著這件長兵器，忽然之間，杜微微整個人的氣勢就不一樣了！　
$ @' v5 u; \) u
! x% ^8 m- j; }% s) D* I/ f' g　　一種瘋狂勃發而出的威勢壓迫的力量，就猶如無形的海浪一般洶湧澎湃而來！　
9 X& x  {6 W. P1 o; W9 w
2 L% q$ S' O) p3 D# F4 ~3 v　　這不是風，也不是氣流的湧動。　

5 O$ X$ g/ z# z& W; ]8 q　　可是卻偏偏肉眼能看見有一圈一圈半透明的如同氣流一般的弧線，從杜微微身體……不，準確的說，是從杜微微右手掌心握著的那件兵器上自然的散發了出來！！　
% [( Q7 Y' X8 e5 H3 q  p+ `: X, J
　　卡門雙掌之中虛捧著金色的光團，可此刻，卻瞬間，彷彿整個人身上的光芒就暗淡了下去！　

- V( o4 W5 J( a; o　　不僅僅是光芒，卡門的眼神，也瞬間失神了！　
0 u& h+ R6 ?2 E
- o# ]: H$ x7 o　　很快，這位魔法學院的院長，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甚至嗓音裡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惶恐？！　
/ K6 i  R3 |1 \" W  T
　　「怎，怎麼可能？！！你，你們鬱金香家，怎麼可能修復了這件東西？！！你們怎麼可能可以操控它？！！」　
4 h7 S1 m/ E! @/ E0 H1 K! k5 ]
　　杜微微將那件長兵器高高舉起，橫著舉起。　
! H6 A. Z# f/ `. ?2 W
8 D# ^" r0 m1 }8 {# |# d8 Y　　此刻，她那張清麗的臉龐，在這氣勢的映襯之下，卻彷彿隱隱的變得有些與眾不同了。　

4 V/ s+ R) d+ ]6 w+ P0 {& n　　這種不同，近乎於……冷漠！　

' P" u% p* O. |$ c9 {# m8 P" _/ ^  U　　那種藐視一切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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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8 H/ k3 Q; y: D; M- o　　這種氣質，陳道臨卻隱隱的覺得有些眼熟。　
! {' b" Q4 ^2 Q* U1 P
* e: ^) s1 g( `& P0 a+ G　　他瞬間腦子裡想起了一個念頭！　

; l4 L9 n4 k& O　　那個水晶壁的後面……那個偽版的光明女神！　

0 v- \7 B7 R( f/ i  B　　此刻，杜微微身上的氣質，隱隱的似乎和那個偽版的光明女神，有那個一絲半點的相似？　

　　是了……是了！！　

　　這氣質，彷彿慢慢的褪去了她身上那些身為「人類」的活氣。　
0 t  \$ O! L3 ]) u
( T; J/ x. W1 C( |# C, k　　取而代之的，卻是那一絲，擺脫了任何人類情感的……　

　　神一般的氣質！　

　　神性！！　
5 u" X$ U$ Q1 d/ r8 H$ I) s
6 h0 L. U* M9 [$ q2 y3 ^　　杜微微高舉手中的武器，輕啟雙唇，口中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隆奇努斯之矛！神力•空間枷鎖陣！」　

　　嗡！！！！！　

　　一團異常耀眼的光芒，陡然就在這個書房之中幻化而出！　

( [( Y. S# L4 v3 c' n) D, `　　而隨之而來的，這一個夜晚，整個樓蘭城的上空，出現了一條巨大的光柱！　
0 E, n% d7 _# e7 ]" ?0 V
　　這條光柱，似乎是從城堡頂層的某個房間直接破頂而出，如同一把利劍，直插天際雲霄！！　
) B. U% u2 @6 o8 A2 _( `4 o7 F
　　這粗大的光柱，持久不散！巨大而耀眼的光芒，幾乎將整個樓蘭城周圍方圓數十里，都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　

6 B0 ^! \: @# R$ K0 b' h) p: J6 T　　無數人從夜晚之中被驚醒，無數人驚恐的看著鬱金香城堡方向，城內，城外，城牆上那些守軍士兵……　

　　而到了最後……大約過了足足有幾分鐘時間……　

　　呼的一下，那巨大的，直接連接天地之間的巨大光柱，陡然收縮起來，快速的收縮，最後化作了一個光團，呼嘯一下，飛上了天際，狠狠的映照在了夜空之中！　
7 ?6 a) O$ t: }: ~2 G/ E3 v  S3 J
  L- u8 b5 y) U; ~　　這一瞬間，那巨大的光芒，連月亮都被暗淡了下去！星辰無光！　

% W: v3 z) b. R6 k7 W8 H　　彷彿夜空之上，掛著一條如同掃把一般的，巨大的……　
) W7 d7 O' y: |/ w4 d% F
- I5 p' M: E8 K/ x　　彗星！！　

3 l6 ^( g) ^( k0 C' q2 ]　　……　
2 e2 V# S( x7 T9 X: T
  y& W+ Y7 v) y# ^4 L  F5 Y　　彗星呈現！！　
0 O1 K' X" k+ p0 V
　　這異常的天象，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驚動了小半個羅蘭帝國的領土，而且影響的範圍越來越廣……　
. w7 D: {. X" T, w; g8 }/ s
! O/ M5 d* @/ u( q! R* f( H6 V　　即便是此刻站在帝都那雄偉的城牆之上，都可以清楚的看見，在夜空的西北方向，天空上懸掛著一枚巨大的……掃帚一般的彗星！　

　　掃帚星這種東西，羅蘭帝國的星象學並不是沒有記載。但是……這麼突如其來，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由淺入深的過程，就這麼樣的，一個巨大的，完整的，而且極為耀眼的，光芒的程度幾乎可以媲美月亮的掃帚星，就這麼清楚的，忽然出現在了夜空之上……　
% P9 m8 N9 z  \9 @# i3 ]
　　這個場面，就很嚇人了！　
$ K8 |+ s, P0 D) E) K$ S
+ O; |, \6 d; I. {) g; {3 s　　很邪異，很驚悚！　
0 ?! B$ C4 j8 @3 v  X0 _! J
1 E% W# ?% }) u  \5 s+ W　　皇宮裡那最華麗最大的一間臥室裡。　

　　希洛忽然衝出了露臺，他身上只披著一件長長的睡衣，赤裸而結實的胸膛，就裸露在寒風之中。　
: }- x+ M* k, C" u, i, }6 M% V/ r
　　希洛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天空上西北方向，那顆巨大的彗星！　
9 ^; C- m2 v- S6 W
# u" Q7 ?- u2 d9 Y　　他的雙拳緊握，指尖已經刺破了自己的掌心，流淌出的鮮血，滴在了露臺的石雕刻欄桿上。　
: a; y! Q" ^, V. n$ B+ r. j
　　這個時候，身後的臥室裡，皇后吉爾也走了出來，她身上裹緊了一條毯子，緩緩走到了希洛的身後。　

　　吉爾的臉上有些震驚，有些疑惑，也有些驚異。　

　　讓她驚異的，並不是天空上那顆巨大的掃把星。　

' ^" L# B: Z3 j) s& ]$ q4 O' s　　雖然這場面有些鬼魅，有些邪異。　

　　但是，此時此刻，更加讓吉爾驚訝或者說是意外的，是希洛的背影！
  u) c8 j9 j1 I! o+ a  ~/ E
　　這位帝國的皇帝，這位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兄長，心如堅鐵一樣的野心家，這個從來都是如同冰冷石頭一般冷硬的傢伙……　

$ w4 s+ c2 c4 T% p, F  ]2 P; E　　他的背影……落在吉爾的眼睛裡。　

　　他……在……　

2 R) k! a2 F$ c4 q7 N　　顫抖！！　

7 K7 w/ b/ m' |* |% l% Z, B8 x9 s　　這種顫抖，不是來自於夜晚寒風的寒冷，當然也不是激動之類的情緒！　
* f/ {* W; w: L
: Y6 \2 z8 O8 s- [* o5 J2 @　　而是……吉爾似乎能清晰的感覺到，希洛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情緒和氣息……　

　　這種氣息叫做……　

　　畏懼！！　

　　……　

　　「如果將來帝國出了大事情，需要您來拯救的話，我們該怎麼辦？」
8 Y" K6 u  p! b! I+ A& k
　　「拯救？我都幫著扛了這麼多年了，還想繼續讓我賣身給這個帝國嗎？難道後人都是白癡，都是懦夫，都是蠢貨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看這個帝國，還是亡了算了，反正也沒希望了嘛。」　

　　「可是……殿下，您……」　

! `! h/ Q! C' q- L　　「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唉……真是讓人不省心啊。嗯……這樣吧，假如真的到了那一天，真的到了一定需要我的力量才能拯救這個世界的程度，我會回來的……我會……　

! D- @  P6 h: [, q: ]　　我會……　

2 J1 z( E0 J3 ^) G　　我！會！騎！著！掃！帚！出！現！在！天！空！之！上！」　

　　……　
/ G! T  q. @- @3 V/ b6 V8 b
6 I8 z, l$ W6 a2 e( I# K6 R　　這是一段深藏在宮廷內的文檔，只是簡單的幾句對話。　

; r3 b  i+ s0 C& c* A　　同樣的對話內容，也有一個文本，收藏在西北鬱金香家的城堡之中！

　　這是一百多年前，那個帝國最偉大最傳奇的人物，留在這個世界的時候，最後的幾句有記載的言語。　

; z, q% `2 S) ]  }/ g& I　　對話的一方，自然不用問是誰了。　
8 Z8 o# ^5 \% P( [% q1 e* N
　　而另外一方，則是當時的魔法學院院長。　

& U9 H' s/ A9 i& H+ C" B7 {　　某個很無恥的人做出了保證，他或許，可能，大概……有一天，會騎著巨大的掃帚，從天空上回來，拯救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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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9 F; f& I& q+ R' J　　……　
* A! @3 z0 n2 Y  m7 b
　　這一年冬天，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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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天空……　

2 g9 d# k% l3 _- Q8 b　　出現了！一個巨大的……　

　　掃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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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五百六十二章【自己】

　　光柱擎天，掃帚星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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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注定是一個無法平靜的夜晚了。

0 X- q. p# H% D+ n) K) ^( A' u+ T* c  U　　樓蘭城的異像驚動了無數人，從半夜時分，就開始有許許多多人走出家門走上街頭，觀看著前所未見的奇景。
2 d7 h( G0 s. F
　　而作為風暴的中心，鬱金香家族城堡內，自然更是無法保持平靜了。
! I- ]" W* B3 Z% Y1 W: @
　　鬱金香家那位年邁的管家，雖然早就接到命令，城堡暫時戒嚴，尤其是頂層，因為年輕的女公爵大人要接見兩位故人，所以下令不許任何人打攪。
* h2 b! S6 y  U* A  v- E( |2 j
　　而半夜派出精銳的家族護衛和魔法師，如此大動干戈只為了去弄一份那種肉餅，這樣的事情，也實在是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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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 H8 y8 b! p! z. _: F　　雖然這位年輕的女公爵一向做事情天馬行空，叫人無法揣度，但是這一次……天空的異像，卻委實有些太過嚇人了。

　　最重要的是，當女公爵留下兩位客人在頂層的書房裡之後，天上的異像才發生的。而之後……家族城堡裡陷入了一片慌亂，而公爵大人，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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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5 ^$ }5 J! C5 z) I) y　　沒有露面！

　　樓蘭城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自然不是一位家族管家可以掌控和處理的——即便他是家族元老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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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蘭城的城衛軍，家族護衛軍，騎兵團，守備部隊，家族工坊，等等諸多部門，都有人趕赴家族城堡請求家主的指示，城衛軍的指揮官請求公爵大人示下，發生了這麼大的異像，樓蘭城是否有必要進行臨時戒嚴。

6 p8 r. o$ e7 O6 \- y% L) \& }　　而家族的騎兵團護衛隊則要求請示，即將進行的軍事計劃是否照舊……

! q5 f+ g5 k/ i, h　　面對這麼多家族內的重臣的要求，一個管家是抵擋不住的。他也沒有權力替代鬱金香公爵發號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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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那位中年貴人，也無法壓住這樣的局面。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這位公爵大人出面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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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 Z$ `2 M/ q4 ^9 h$ c8 x; U　　所以，在天亮的時候，儘管杜微微曾經留下命令。沒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城堡頂層的書房裡打攪她和貴客的會晤。

! p+ b2 k' S% Z% o/ g: E4 H, v　　可是，老管家也不得不違背了這樣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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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中年貴人為首，加上拱衛城堡的騎兵團的指揮官，樓蘭城城衛軍的將領，以及兩位家族元老，共同來到了城堡頂層，求見公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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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鬱金香家的核心大佬們在書房外敲了好一會兒門，又大聲請示了七八遍，卻依然得不到任何的反應。

) g+ r2 N; J. E　　最後還是那位中年貴人。終於用力推開了大門……

　　而門裡面的場面，則讓站在門口的諸位鬱金香家族的大佬核心重臣們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
( |- ?- u8 I7 Q: W" x: f
3 L6 e1 F6 F5 W5 i8 ?0 r　　陳道臨其實一直以為自己在睡覺。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你心中有感覺，彷彿明白自己是在夢中。但是你卻偏偏不知道這個夢會如何發展，何時結束……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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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連它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都不知道。

　　很多人都或許曾經有過這種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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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感覺到自己經歷了許多許多，多得近乎讓他麻木，多得近乎讓人徹底遺忘了很多事情。

5 W& c4 F. Y1 X. Z　　夢中，他彷彿看見自己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士兵。站在飄揚而鮮艷的荊棘花旗幟之下，衝鋒拚殺，看見了一群穿著奇怪造型鎧甲的騎士們奔馳在戰場的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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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有一個非常奇怪的名字，叫做……聖羅蘭騎士團。

* j! `! N% g# A$ `　　而這些騎士的首領。卻居然是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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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z2 b) u5 A/ ~: I+ t( x& |8 G: o　　一個身材婀娜，滿頭銀髮，面色冰冷的女人。

　　哦！對了，夢中。這個女人的名字，好像是叫做……彌賽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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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h8 J0 p1 k, }  q; C　　……

　　陳道臨又看見，自己和許許多多人跪拜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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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對了。這個大殿，他似乎隱隱的記得。好像……就在不久之前，他曾經在這裡親眼目睹過一場政變，一個弟弟，害死了當皇帝的哥哥……
9 @3 }9 Q" |" a
9 v; W% s" A8 @　　而此刻，這座大殿似乎既熟悉又陌生，許多擺設有了許多不同。看上去……似乎……

　　更嶄新一些？

　　然後，身邊的人開始歡呼，開始沸騰，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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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P* b- v. z7 e　　不，不僅僅是身邊的人，陳道臨自己彷彿也不由自主的吶喊，歡呼。他似乎清楚的「看見」，自己是真正的洋溢著喜悅興奮的心情，然後用近乎膜拜的態度，對著高高在上的那個人，彎曲了自己的膝蓋，深深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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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裡所有的人都在朝著那個人跪拜。

8 O/ f' m+ V: O* h+ l( L1 S% {　　那個人站在最高處，一身金色的鎧甲，鮮紅的披風，還有……金色的長髮。

6 _  k! k4 N, l, A8 M2 ~2 h  s　　他似乎聽見了吶喊的聲音。

9 m9 n  C0 s& O　　所有人共同都在喊著一個名字：

6 P" {4 P# X  W& t4 |* @3 ~& ^　　阿拉貢陛下萬歲！！

　　羅蘭帝國萬歲！！

　　是的，所有人都在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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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x( q4 n0 {  z" L　　除了一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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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F( u& g& `: l3 ~　　一個站在角落裡的女人，一頭銀色的頭髮，冰冷的臉孔，和冰冷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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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見自己生老病死，看見自己成為了將軍，然後慢慢老去在自己的莊園，最後在殘陽之下回憶自己曾經熱血沸騰的一生……最終，在牧師的唸唸有詞之中，閉上了雙眼，長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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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r2 b; R1 y8 p: H* s　　不，可是這夢並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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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7 S8 g4 x7 S( a  [4 P: [　　他又「看見」，自己站在一片彷彿如翡翠般碧綠遼闊的平原之上，身邊是萬千雄師，自己騎在戰馬之上，手握長矛，激動得全身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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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6 S1 ]) ?" ]; h　　無數將士們在歡呼，一個有著如火焰一般紅色頭髮的中年將軍，策馬跑過陣前，用他的長劍輕輕的碰撞將士們手裡的長矛。

　　他單手握劍指天，遠處的天空被烏雲籠罩，而一線陽光，從天際照射而下，卻彷彿就落在了這位紅色頭髮將軍的身上！

　　這一刻，他彷彿全身泛著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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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t: a  Z4 z1 g3 n, S% O　　「只要我們打贏這一場戰爭，我們現在腳下的這片土地，就將會是羅林家永遠的領地！從今天開始，凡是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都會有一個嶄新的，榮耀的新名字！我們……都是羅林人！！」
5 `$ [6 p/ S6 {
　　將軍雄壯的嗓音迴盪在戰場之上。

& L( v' o' U/ S& i1 |; q, j) g　　將士們揮舞長矛。刀劍，敲打盾牌，近乎瘋狂的吼叫著。

　　「羅林人！！羅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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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看見」自己所在的軍隊，如摧枯拉朽一般贏得了這場戰爭，他騎著戰馬，衝殺在前，從南方殺到北方，每一仗都打得屍山血海，可是每一次，他卻始終緊緊的跟隨著那個紅色頭髮的中年將軍。

0 A8 f8 l+ Z- h! ^& r2 {　　最終。他跟隨著那位紅色頭髮的將軍蕩平了天下，然後解甲歸田。

4 l4 f5 z5 r# t  }, X' m& V8 [6 a% i, }　　他住在已經改名叫做「羅林平原」的那片土地上，有一片農莊，幾座房子，一個身體健康喜歡大聲笑的妻子，有幾個喜歡到處奔跑嬉鬧的孩子。

8 f' i' K) S. h% x5 ]　　漸漸的，他老去了，當有一天，他擦拭著自己已經生鏽的鐵劍的時候。回想起自己跟隨在那位紅色頭髮將軍身邊奮勇殺敵的日子……他嘴角掛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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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X& X2 S& f7 |. U8 {　　陳道臨的夢境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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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 D6 p  G0 {　　他「看見」一個紅色頭髮的小孩子，在雷鳴大雨之中衝出了房間裡，幼小的身子踉蹌著在雨中蹣跚，然後跪在了院子當中。舉起拳頭來對著天空大聲吼叫著，咒罵著，聲音裡充滿了不甘。

　　他「看見」這個紅色頭髮的少年坐著馬車離開了城市，回到了羅林平原。

( _% N9 K* ]5 F) M4 `, j　　他「看見」這個紅色頭髮的少年。手裡舉著一根蠟燭，在一間書房裡，深夜。站在一幅油畫前，臉上笑得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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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3 m' d" o1 T- v1 w5 I" m　　他「看見」在雄偉的皇宮城門前，無數的士兵列隊站在那兒。
" Y) N) X6 F# k
! I7 [; \' ~8 r7 Y+ Q( \8 G  y　　而那個紅色頭髮的少年，孤單的身影，站在廣場中央，用蒼白的臉龐，看著天空。
4 f% t" d% k+ v) s% U% i3 a1 i* x5 l
7 i9 ?/ a% P0 f' \! \( b4 ~　　不對……不對……好像哪裡不對。

  E! [! i7 @& x/ J7 e* Q2 c　　儘管是夢境，陳道臨依然感覺到了似乎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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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之前那些一個個「夢境」，自己彷彿是「看見」了自己。看見自己經歷了一段一段的人生，是以「第一視角」經歷著一段一段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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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h- \: @* o0 k1 ]* y6 `5 q　　而現在這一段夢境，則彷彿是一個純粹的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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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是擁有一雙無所不在的眼睛，在注視著一個人，注視著那個紅色頭髮的少年所經歷的一些？

& O7 c# w3 E, x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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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3 ^0 q. X1 \  C　　我呢？

' `3 I# G9 W0 w+ I$ a, Q　　我自己呢？

* `5 \% P+ A7 G　　在這一段夢境裡，我自己又在哪裡？

& ]5 [# o) ]4 @0 C: P　　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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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e9 g& c% c　　這個時候，陳道臨「看見」了清晰的一幕……

　　在這一幕裡，終於有了「自己」，終於又有了「第一視角」？

　　那是在皇宮城門的城牆之上。

　　那個紅色頭髮的少年，就站在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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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N* w* M1 z　　自己和他並肩而戰，看著那城牆之下，皇宮廣場上的混戰，血腥的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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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個時候，「自己」開口說話了。

　　「自己」看著那個紅色頭髮的少年，「自己」對他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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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生之年，絕不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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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看見」自己，坐在一間華麗的書房裡，胸口痛徹心扉，劇烈的咳嗽，讓自己不停的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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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自己手裡拿著鵝毛筆，正在一張白紙上，寫下最後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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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d$ O4 R+ M% f; L5 m　　「我的帝國……請你幫我守護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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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歸於寂靜，一切歸於黑暗。

　　就此。

+ l) E  |0 T/ Y8 v8 e) B! l6 T　　陳道臨忽然感覺到自己……

% P! b* j3 o' M/ y) S, L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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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不想打破很多人的美好想法，但是……陳道臨，並不是辰。

$ u0 {9 V1 ]0 z1 ?9 o　　我怕大家會誤會，所以想了想，還是在結尾這裡先說明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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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五百六十三章【你真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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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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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H6 j) w2 e1 c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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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l3 c+ f    陳道臨低頭思索了會兒，忽然問道：“剛才……那些，難道是我的前世？”

( ]" ~, j1 h* v  \8 C  J    “前世？雖然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你所看到的一切，只不過是一些‘記憶’而已，別人的記憶。”

    陳道臨沉吟片刻：“就好像……看戲一樣？”

    “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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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苦笑：“那麼，這些記憶，是怎麼儲存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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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簡單，亡靈魔法。靈魂的碎片，可以獲得許多生前的記憶，然後……將那些記憶儲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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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又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我大概能想明白一些事情。我看到了一個皇帝的加冕，如果我看過的羅蘭帝國史料沒有錯誤的話，我想我看到的大概是開國皇帝阿拉貢。我看到的，大約是阿拉貢皇帝麾下的某一個戰士的殘存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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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聖羅蘭騎士團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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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J3 K% K* Z    “那麼，後面那個紅頭頭髮的羅林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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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r' q& `0 J2 H4 E. c* W2 y. P    “是羅林家的祖先，是他中興了羅蘭帝國，功勛蓋世，如今羅林家的領地，整片羅林平原，都是他當年創下的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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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3 F2 i: @5 C, u- X    “哦……那麼……那個紅頭頭髮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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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0 l$ h( H. h9 `    陳道臨笑了：“我明白了，那個紅頭髮的少年，是……他？”

    他笑得所有所思，而後，陳道臨又皺眉：“讓我體驗這些記憶，是為什麼？”

  K+ Z+ ?. c7 M3 H' U7 a    “短暫，或者……永遠。”

' j0 v% Z' x+ |9 s/ [    陳道臨皺眉：“我……不明白。”

    ……

    午後的陽光，一片青草地。周圍都是碧綠無垠，唯獨此刻陳道臨所在的地方，身旁卻是一株參天大樹，茂盛的樹冠如一把巨大的傘一樣撐在頭頂。陽光一絲一絲透過枝葉的縫隙落下。

    陳道臨就坐在樹下的草地上，盤膝坐直了身子，雙手輕輕的撫過身邊的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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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帶著疑問的眼神，看著身邊這個和他對話的人。

! C  P3 a( Y  r! B    對方瞪著眼睛瞧著陳道臨，就這麼盯著他看了好久，才終於長長吐了口氣：“我現在才發現，你這人真不是一般的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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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哪裡怪？”陳道臨眯著眼睛問道。

    “若是換做其他人。做了這麼多奇怪的夢，醒來的時候一定很困惑，或者情緒也會很激動。也許會驚呼大叫，也許會沉默寡言。而你……卻好像很平靜的樣子，問我這麼多問題，好像也都很有條理的樣子。你就一點都不會驚訝或者慌亂麼？”

    陳道臨想了想：“這麼奇怪的事情都遭遇過了，還有什麼好覺得驚奇的？”

7 \: s- ^5 O9 }* n3 B$ v) x+ A    “那麼我呢？你在這裡醒來，然後就看到了我，你……不覺得驚訝麼？你就不奇怪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麼？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

! u# O# T- h! \    陳道臨抓了抓後腦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站了起來，先拍拍自己的衣服，然後朝著對方揮了揮手。笑容綻放，露出雪白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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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啊，又見面了，綠豆糕。”

    ……

5 A. L. x7 ]6 Z+ E5 |' j    …………

    “那麼。你打算用什麼辦法來戰勝我呢？”

    卡門盯著面前的杜微微。

; c7 a: O. K- [5 p- c    這裡是一片虛無的空間，周圍都是黑色的虛空，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站在虛空之中。腳下頭頂，都一切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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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獨有遠處，彷彿有一枚閃亮的星辰，隱隱的能看見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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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勝您，其實有許多辦法。”杜微微淡淡一笑，她手裡的隆奇努斯之矛已經不見了，雙手手指交叉，輕輕鬆鬆的放在胸前，看著卡門：“這個世界上強大的無法戰勝的存在實在太多了，比如空間，比如，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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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門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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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輕輕笑道：“小的時候，我曾經聽父親感慨過，即便是再如何強大的強者，都永遠無法戰勝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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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打算用‘時間’來擊敗我？”卡門冷笑：“聖階的力量的確可以領悟規則，但是……你可以用時間規則來擊敗我嗎？”

3 @: Q4 I( S8 v4 U% Z; Y    “聖階做不到。”杜微微搖頭。

$ b* A! g9 m5 s: {) l: B    卡門深深吸了口氣：“雖然我不知道你把我弄到了什麼地方，我猜，這裡大概是你的祖先留下的，某一個用魔法手段弄出來的獨立空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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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 l9 N; d! d, l2 [$ r' y' W& {    杜微微詭異一笑：“您……猜對了一半。”

    卡門並沒有繼續問她“哪一半”，而是皺眉看了看周圍：“達令陳呢？”

+ w4 q. q  F$ z) q& i    “我當然是要把您和他分開的。”杜微微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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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A: d- X) @+ P7 G    “看來你也並沒有信心可以獨自戰勝兩個聖階。”卡門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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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盯著卡門看了一眼，忽然搖搖頭：“我忽然明白了，當年為什麼您和我的父親最終沒有走到一起了。”

    卡門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

    “您太驕傲了，甚至有些過分的驕傲和自信。哦，我當然不是說這不好。只有擁有一顆驕傲的心，才能成就非凡的事業。”杜微微搖頭：“可惜，我的父親也同樣是一個內心極為驕傲的人，所以……兩個都內心極為驕傲的人湊在一起，恐怕就很難了。”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卡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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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是……您實在是太過驕傲了。所以……我想，您大概是忽略了一個問題。”

( b0 n6 K5 I! n; H1 w( Q: `    “什麼問題？”

    “您……有些輕視鬱金香家族了。”杜微微笑得很誠懇。

( r8 R( G! K" N& x5 J& X    這一次，不等卡門再說話，杜微微就已經攤開雙手，她的衣袖輕輕一甩，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種不急不緩的語氣，說道：“雖然您和我父親的關係匪淺，而且和鬱金香也有很大的淵源，不過……您依然還是小看了我們這個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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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5 ?# b8 k8 d$ Q$ b6 x    “我從來不曾小看過鬱金香家。”卡門搖頭：“鬱金香家的偉大之處，我從來不曾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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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4 N& }4 ^! S0 W1 {    “或許您認為您已經對鬱金香家做出了充分的高估……可惜，在我看來，您還是低估了家族。或者說是低估了我。”杜微微的眼睛眯了起來。

    然後，她說出了一句話：

$ x! {8 ~9 H5 Q% U/ }9 A0 @0 ?- Y    “否則，您怎麼會真的以為，只憑藉著兩個聖階的力量，就敢闖進鬱金香家的城堡裡，挑戰一位鬱金香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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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 x! q; C" a% q% T( c. c    卡門冷笑：“兩個聖階對你來說，還會認為是輕視？你若是真這麼想的話，為什麼要用手段把達令陳和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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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一愣，隨意微微欠身，笑容很平和：“您大概是誤會了。我之所以把他和您分開，並不是畏懼您和他兩人的聯手，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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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M2 v2 Z. i, r    說到這裡，杜微微輕輕一笑，隨即臉上的笑容再慢慢收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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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V+ c, }8 {( X9 @    “而是……我不想傷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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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8 ], @( j! `+ w/ Q' k    綠豆糕皺眉看著陳道臨，彷彿要從他的臉上找出點什麼東西來。

    “我記得我今天臉洗得很乾淨。”陳道臨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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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臉上沒有東西，我好奇的是你的頭腦裡在想些什麼。”

8 V2 X6 u0 ^* s% B4 k    綠豆糕無奈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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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緩緩從大樹的樹幹上跳了下來。

4 u+ v. T2 W( d" r, X( j0 E+ c# z2 R    陳道臨這才發現，這個少年的懷裡，衣衫裡冒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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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臉上這才露出了驚奇的表情來：“這……這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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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1 e7 z7 g8 w" R9 L* B$ x$ Z    綠豆糕用手摸了摸那個毛茸茸的腦袋。那個東西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指，然後用腦袋蹭了蹭。

    “達令陳，難道你眼睛真的有毛病？難道你沒看出來，這是一條小狗？”

    陳道臨深深吸了口氣：“我的眼睛當然沒問題！這麼說……它真的是一條狗？”

& [0 j1 ^6 l4 p4 W& z$ m    “真的是。”綠豆糕點了點頭。

    毛茸茸的小腦袋。耳朵略微有些折，一雙眼睛又大又圓，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極品小萌物。

9 b/ G( e9 L' `, W) i2 I1 U    這的的確確是一條小狗。貨真價實的狗！

    可偏偏正因為如此，問題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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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綠豆糕，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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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m0 C9 |. ~% c) f4 K3 @    他是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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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e) j4 L5 q* R    ……

    龍是什麼？龍是萬靈之尊！

    是凌駕於所有生物種族之上的最強大最高等的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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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之所至。萬獸避走！

9 m0 S0 H- K) v    即便綠豆糕可以變形成人形，但是身為龍族，他自然而然，就會擁有龍族的先天的本能：龍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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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氣息，即便是最高等的變形術也無法徹底完全掩蓋掉的。

# J% x7 r6 L- ~" X1 H; [    或許當綠豆糕以人形狀態的時候，他說話做事行走吃飯睡覺，都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一般人也不太可能看出什麼異常來。

6 v" _- _2 x" q: J    但是卻有一條，許多本能敏感的動物，卻是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龍族的氣息！

    因為萬物法則，原本許多動物的感應就遠遠比人類要敏鋭得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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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9 t  r7 h$ d# }& f    當一條可愛的萌萌的小狗，鑽在綠豆糕的懷裡，而且還很享受很愜意的樣子，弄腦袋去蹭他的胸膛，伸出舌頭去舔他的手指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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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4 Z! r( z, e    這就意味著……

3 p" u" d. `& {  Y4 @/ C2 Q& e    “你的龍威呢？你的龍族的氣息呢？”陳道臨的臉色嚴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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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7 [+ o* F5 B; D2 t) K5 C* {    “……被剝奪了。”綠豆糕的臉色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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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9 ?2 l; Z' ~: d! ^    “被剝奪了？被誰？”

3 m3 y0 P5 @+ {6 Q" H5 s  I0 J    “你是被誰弄到這裡來的，我想應該就是同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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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又愣了一下：“杜微微？為什麼？”

1 U# O/ ~0 [6 B    “很簡單，我被她囚禁了。”綠豆糕攤開雙手。

    “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麼？她為什麼要囚禁你？”陳道臨面色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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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上門找她麻煩，想把她帶回去囚禁，結果我們打了一場，我反被虐。”綠豆糕的臉色有些尷尬。

    “你……被虐？！”

0 P, Q% u4 K8 k' t4 T1 Q    陳道臨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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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7 r1 m! [4 @5 R9 |    綠豆糕的實力有多強大，他可是親眼目睹過的！

    大劍師卡奧何等實力？

    那可是羅蘭帝國的劍道第一人！曾經的羅蘭帝國唯一的聖階強者！

    雖然說大劍師卡奧是死在自己的手裡，但公正的來說，陳道臨勝之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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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2 M0 W+ U, ~0 o; t6 c9 F    他是靠著引發天劫，用天劫的力量弄死了那個大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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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位的實力，可是實打實的聖階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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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當初，這位聖階強者，在綠豆糕的面前，可是只有被吊打的份！而且還被綠豆糕追得落荒而逃！

4 n! H& Q* s/ o% g8 y    可就是這樣的綠豆糕……卻被杜微微……虐了？！

    杜微微……她不就是一個聖階麼？而且……好像也是剛剛突破聖階並沒有太久吧？

5 g9 ^$ r' E' ^$ z1 e. x    “我想，我們應該都是犯了同一個錯誤。”綠豆糕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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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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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8 ?, y* N. A# X8 D4 G/ k    “我們都太低估杜微微了，或者說，我們都太低估鬱金香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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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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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g5 o  k1 `  T0 g% U    “人類，還真是一種特別容易遺忘的種族。”杜微微淡淡的笑著，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嘲弄：“僅僅在一百四十年前，所謂的聖階，在我鬱金香家的那位先祖的身邊，只不過是當家臣的份兒。而僅僅只過了一百多年，現在的人，居然認為，只不過是聖階的實力，就敢跑到樓蘭城鬱金香家城堡來挑戰鬱金香公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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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2 F! K  [$ `. Z2 I* B5 W    卡門的眼神變化：“你不是你的祖先。”

6 @$ G; n2 l; e  {. D    “我的確不是。”杜微微搖頭，可是她接下裡的一句話，語氣之中，卻忽然爆發出了不容侵犯的凜然氣勢：

    “可我也是公爵！鬱金香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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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眉毛挑了起來，看著卡門，身上的氣勢已經完全不同了，儘管從身高來說，杜微微甚至還要比卡門矮上一點，可偏偏此刻，她望向卡門的眼神，卻彷彿是在俯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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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3 j: |. {0 H) c( I/ h; ^    “您不會也和那些世俗之人一樣認為，如今的鬱金香公爵，只不過是聖階這種水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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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M4 M% w' J, f& p    “你看過鬱金香初代公爵的生平軼事記錄吧？”綠豆糕笑望著陳道臨。

    “看過。”陳道臨點頭：“我還仔細的研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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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你可能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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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傢伙……實力成長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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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J5 k( @/ P) ~9 A; s+ o' K    陳道臨眼睛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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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4 @  P; @. h, q    綠豆糕淡淡道：“初代公爵大人，十六歲登上了帝國的舞台，經歷了一次帝都政變，那個時候，他雖然是實力很出色的魔法師，但甚至實力還達不到高階魔法師的水準，更不用說是聖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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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忽然眼睛一亮，意識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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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A, O7 D/ r    “可是，之後不過短短的兩年的時間，他就從一個嶄露頭角的魔法師新秀，一個中階水準的新星魔法師，進化成了一個聖階高手。而再過兩年，在他不過二十歲的時候……他就已經……”

    “這麼快啊……”陳道臨嘆息：“難道他真的是天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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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當然是天才。可世界上的人千千萬萬，但凡能成為聖階的，又有哪一個不是天才？不是天才，也成不了聖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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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o1 c- A9 {, h: ?: `$ s    “說的對。”陳道臨點頭。

* l; t! C: F" _) m* t9 E1 A( [    “初代公爵大人能在十八歲前就成為聖階，二十歲就達到了更高的境界……其實，卻是因為一個人。當時有一個當代的頂尖強者，贈送給了他一件寶貴的禮物，而那件禮物，才是他得到實力飛快突破的最大原因。”

    “什麼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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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O0 i7 n! o  n5 ]9 ^    “聽說……是一枚力量的種子。”

    ……

    “您，真的認為，鬱金香公爵，只不過是聖階而已？或者說，您真的認為，如今的我，只不過是聖階而已？”

    杜微微看著卡門，微笑，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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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天空中的一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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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Q1 `- L2 L1 B2 s1 z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只知道她要做的事情一定很危險，更知道她要做的那些事情，是絕對破壞了定下的規矩的，所以……老師不在，我只好自己來找她，阻止她，結果……”

    綠豆糕懷抱著小狗，手指在小狗腦袋上摩挲著，嘆息著，訴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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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v. T1 G. y8 g1 J    “那麼……力量的種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陳道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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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 X2 z8 Y7 B    綠豆糕笑了笑，他的表情居然有幾分得意。

1 y0 j" u4 e- o8 n, r5 D$ }& G' f    “說起來，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可就真的很少很少了，至少……如今在這個世界上的，恐怕除了我之外，就只剩下一個傢伙知道了。”綠豆糕嘿嘿笑道：“力量的種子……就是一枚種子，可以慢慢的培養，然後生長出很強大的力量。得到這枚種子的人，只要將種子納入自己的身體裡，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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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 D$ R; p: z  F! g+ O$ x- ?3 u    “就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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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沒有這麼直接。”綠豆糕笑道：“這枚種子，是一位真正的絕頂強者從他自己身上提取出來的，蘊藏著真正奧義的一部分力量。而且，那位強者，可是比初代鬱金香公爵更為強大的存在！可以這麼說吧，有了這枚種子，就等於在修煉中得到了一條通天大道，等於有人把真正的力量的規則，奧義，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展示在了你的身體裡，有了一個模板，你只要按照那個模板來修煉就好了。而且……因為有了這一個種子作為引子，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提升自己的境界，然後……飛躍！”

; F/ ?7 d8 o' c' S8 T    綠豆糕說到這裡，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初代鬱金香公爵就是因為得到了這枚種子，所以實力增長的速度才會那麼駭人。他十六歲的時候才只是一個嶄露頭角的新人魔法師，十八歲就已經成為了聖階，二十歲不到。實力就已經更為駭人，那個時候，所謂的聖階在他面前，只有束手被宰殺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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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這枚種子，留在了鬱金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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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我也不知道這枚種子的去向……不過這次我跑來找那個女人，結果被她狠狠的虐了一頓，我就知道了，這枚種子肯定是在她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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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A* K8 d* k    陳道臨點點頭：“那……隆奇努斯之矛，又是怎麼回事？那東西不是早已經毀了麼？為什麼在杜微微的手裡，還可以被使用？”

    “那柄長矛？”綠豆糕的臉色變得奇怪了起來：“那……是初代公爵留給鬱金香家的一個……保險。”

    “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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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 C$ j4 r* D* {# p    “嗯。一個保險。”綠豆糕肅然道：“鬱金香家一直和北邊的……異族有一個協議，雙方互不侵犯的協議。但是這種事情，總不會太保險，所以，為了以防將來北方的異族，有一天會撕毀協議，南下入侵。而萬一鬱金香家的後代又不太爭氣，即便擁有那枚力量種子，也無法抗衡北方異族的高手……所以。初代公爵乾脆留下了一個非常夠份量的東西，這件東西，初代公爵留下的……他的力量！”

    “他的……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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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V2 z4 @" z,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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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存在，依然是我們無法戰勝的。或者說，是現階段無法戰勝的。”杜微微的眼神凜然，語氣很古怪：“我鬱金香家修煉的法門，一向被稱為是星辰魔法。據說。是初代公爵先祖，從別處學來的，屬於開國皇帝阿拉貢的獨門絕學。力量的源泉。是來自於天空上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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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辰魔法……我當然知道。”卡門深深吸了口氣：“還有大雪山的體術，弓月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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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都是一脈相承的。”杜微微遙望黑色虛無之中的那一枚星辰，微微笑道：“鬱金香家修煉的奧義，就是通過星辰來感悟這個世界的一切。先祖說過，其實每一顆星辰的力量，都和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是一樣的，有時間，有空間，有一切……那天空上每一顆星辰，其實都是一個世界。我們通過這種感悟，可以領會這世界上一切的規則，然後……”

    杜微微說到這裡，忽然羞澀一笑：“說的有些遠了……這些話，想必當年我父親都和您聊過的。”

6 Z, {& U; Z0 E- \    卡門點頭。

2 M7 K" Q. ?. ^9 ]  ]% ]" e2 o    這位院長大人雖然神色看似坦然，但實際上，此刻的卡門，心已經狠狠的沉了下去！

( F$ ~+ q( ~! ]; p    雖然面上不動聲色，但事實上，卡門一直在暗中試圖調動自己的力量！

    身為聖階的強者，原本已經掌握了這世界上的力量運行的規則。

  x0 e* x5 U: o    可偏偏，此刻置身在這裡，任憑卡門如何沉下心去感應，卻偏偏感應不到一絲一毫規則的運轉！

    就如同一個原本雙目明亮的人，陡然之間陷入了黑暗之中，目不視物！讓卡門心中震驚的是，自己身為聖階強者，所能感應的一切，在這裡，卻是絲毫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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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隱隱的察覺到，似乎有一種更為強大的力量，將自己的一切感應都壓制住了，屏蔽掉了。

$ h7 M# r9 Q6 l0 j5 d8 z, p    “……其實，您不必再做這些無謂的嘗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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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忽然笑著，看著卡門：“在這裡，你所希望感應的一切規則，都無法做到的。因為……”

" u, i5 n- Y' t8 A; s+ i( H( C    她彷彿對著卡門眨了眨眼睛，輕輕笑道“……因為，這是，我的世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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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y4 Q2 D( \) O) c    “聖階之上的力量，叫做領域。”綠豆糕沉聲道：“如果說，聖階的境界已經可以將所在的這個世界上的規則漸漸感悟領悟，並且可以借助和調動為自己所用的話……那麼領域，無疑比聖階要更高出了一個層次。所謂領域，就是可以自己開創出一個獨立的世界或者空間，在這個獨立的小世界或者空間內，並不需要你再去體會感悟規則——因為這個小世界空間是你所創造的，而創造者，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就如同真正的神一般！可以隨心所欲的制定或者修改一切規則！我們會把這種獨立開創出來的小世界空間，叫做……領域！”

9 z! c( l! L- z) f    “這麼說，杜微微……已經是領域了？”陳道臨瞪大眼睛。

2 H7 `) C5 i: {    “準確的說……她已經一隻腳踏入領域裡了。因為那枚力量的種子。”綠豆糕嘆息：“如果只是一隻腳踏入領域的話。或許我們還有機會。可再加上那件杜維留下來的‘力量’，可以說，我們幾個就算全部綁在一起，在她的面前，也沒有任何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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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5 C' S- W" X5 [! Z    “杜維留下的力量……那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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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顆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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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辰？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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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a  e, t& Q    “就是字面的意思。”綠豆糕忽然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神色也有些荒唐：“難道是我的羅蘭語發音有問題嗎？星辰！就是星辰！杜維那個傢伙，給他的後代，留下的殺手鐧，就是……一顆星辰！”

9 F' x" i& O7 ~7 M    陳道臨徹底愣住了。

, W6 ]6 p* V. C/ F- D    一顆……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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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見他媽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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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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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c. e5 L4 V    星辰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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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r4 X  j$ t    身為一個現代人，陳道臨當然可以找出很多解釋。

* @( w2 ?1 {' g+ W* C    星體？行星？天體？

    可以使用的詞彙很多。但是意思只有一個！

    這個杜維……這個傢伙……居然玩得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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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給他的後代，製造了一個小型天體，留在了外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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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T% r3 N; v2 w# b  q    一顆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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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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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擁有力量種子的杜微微，已經半隻腳踏入了領域之中。同時她修煉的是鬱金香家的星辰魔法……而她的那位祖先，又給她留下的一顆星辰！你可以想像一下吧。當她的力量還不足以駕馭一個小領域的時候，當她還需要更多力量的時候……那麼，通過星辰魔法的召喚和汲取，那麼在天上的那顆杜維留下的星辰。就是杜微微擁有的，近乎無窮無盡的力量的源泉！”

    一顆……掃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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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您或許在前往聖階的道路上已經孜孜不倦的追求了一生。”杜微微的語氣很客氣，很恭敬，但是話語的內容。卻讓卡門的心裡幾乎要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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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j. {# J/ b* ~+ ]0 X    杜微微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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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v0 C8 Y* F- @    “您已經是難得的天才了。但是很遺憾，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公平的。我生在鬱金香家，所以，當我一出生的時候。我想學任何東西，都會有當世最頂尖的老師教我。我的父親本身就是絕頂強者，他會把鬱金香家數代人留下的修煉的經驗告訴我。我從起步的時候，就已經勝過旁人太多太多。當別人還在冥思苦想，到底所謂聖階是什麼的時候，我卻已經可以把歷代先人的聖階之路和感悟留下的修煉筆記隨便翻看。當無數人為了尋找到一條通往聖階的道路而殫精竭慮的時候，擺在我面前可以走向聖階的道路，至少有十條八條供我選擇。而我則需要考慮的是什麼時候突破這一步，對我才是最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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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的話語，讓卡門的心中生出了一絲無力感。

$ g9 a: x# m: j* T# u3 S  P, g; t    “聖階是什麼……我想，這個問題至少在前幾十年，是困擾您最大的難題吧。或許在最近，您的實力得到了突破之後，您才真正的解惑了。可是……我或許接下來的話會狠狠的打擊您的信心——聖階是什麼，我在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可以說出至少十八種不同的感悟了。哪怕那個時候我年紀還很小，根本不懂，但至少死記硬背也背了下來，隨著年紀增長，隨著慢慢修煉，一旦我領悟之後，我走一步，就抵得上別人走一百步一千步。

( W# C1 U" o2 M1 J  \    甚至於，譬如您這樣的天才，這樣的強者，終於進階到了聖階之後，您或許還在為這個境界之中感悟到的一切而感覺到驚喜，感覺到新奇，您如同一塊乾燥的海綿一般，在飛快的汲取這些經驗。而我……很抱歉，我早已經對這個境界熟悉得近乎厭倦了。因為從我開始修煉的第一天開始，就有很多人在我耳邊不停的對我灌輸各種聖階之中的感悟。在您還沉浸在聖階之中的時候，我卻已經很早就知道，聖階根本就不是我追求的最大的目標，不，它甚至根本就不配當做一個‘目標’，對於我，對於每一代的鬱金香公爵而言，聖階這種東西，只不過是入門的一個起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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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 q6 d* b    當別的修煉者在煩惱如何達到聖階的時候，我所煩惱的是如何選擇一個最佳的時間點成為聖階，然後如何在一個最佳的時間點，突破聖階進入下一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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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門院長，這就是現實，是一個極為不公平的現實。

4 J* V! a! i. Z( w" U8 G    我有一個偉大的祖先，他給我們留下最大的最寶貴的東西，並不是爵位，並不是財富，更不是家業，而是力量！

    每一代的鬱金香公爵，都是天才，都是羅蘭帝國最強大的人類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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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V- h, V    至於那個卡奧……大劍師……唯一的聖階？

    那根本就是一個笑話而已。

" D! V6 c. }$ A* h0 A! z) b0 _    我的父親，至少我就知道，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突破了聖階，進入了下一個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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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大劍師卡奧，他一隻手就可以輕鬆的碾死一百個大劍師。”

    卡門的身子有些顫抖：“那……那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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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想問我，為什麼，既然得到力量對於鬱金香家的人來說，是如此輕鬆簡單，如同從樹枝上摘下現成的果子一樣，那麼我，為什麼遲遲不展現力量，而是要等到現在這個時候？”

3 c& ?9 ?- W/ o' B0 m9 o    “……”卡門不說話，但是表情卻已經默認了，這的確是她想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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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S! i  }7 y# ~% n    “因為……鬱金香家的繼承人，還有另外一個限制。”杜微微輕輕一笑：“得到力量的同時，我們還有一條其他的使命……得到力量之後，我們會在其他方面受到一些限制，不過很抱歉，這一點，請恕我無法對您解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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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已經對著卡門，伸出了右手，食指虛點：“很抱歉，在這個時候，讓您心中徹底的失望了。我並不會殺死你……您是父親曾經愛過的人，所以……我會讓您親身感受一下高於聖階的那個境界的力量。然後……我會用一種平和的辦法，讓您放棄您現在堅持的一切。至少……暫時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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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杜微微的食指，已經緩緩的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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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法戰勝的力量有許多……至少對於現階段還是聖階的您而言，在我的領域之中，有很多是您無法抗拒的規則，比如……時間！”

; O4 T% G* ]6 a& b  i& k    手指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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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S. p0 ^8 |* Z  v$ O# ~    ……

    “她已經這麼強大了？”陳道臨嘆了口氣：“既然她可以如此輕鬆的獲得這麼強大的力量，那麼她還有什麼好顧慮的？苦心積慮的廢這麼多心思做什麼……早早展現出這些力量，豈不是早就把局面定了下來？”

5 v7 @* ?. `" D8 T    “不是這麼簡單的。”綠豆糕苦笑：“得到力量，怎麼會如此輕鬆？因為這些力量，從某種角度來說，是作弊得來的，所以必然會有一些限制，而鬱金香家最大的秘密，也就是這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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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不說話，看著綠豆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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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9 o4 r7 D) `    綠豆糕撇撇嘴：“鬱金香家每一代公爵，都不會在位的時間太長，然後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在這個世界。這就是原因。”

    “什麼？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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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豆糕嘿嘿低聲笑著，然後搖頭：“每一個鬱金香家的公爵，一旦通過我說的這些辦法獲取了強大的力量……聖階無所謂，但一旦突破了聖階，成為聖階之上更高的境界，那麼，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就開始進入倒數計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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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五百六十五章【敵人】

    我們生存在這個世界上——這裡的我們，包括了一切的生靈，人類，動物，植物……一切擁有生命的存在——都需要遵循這個世界的規則。

& n. b0 U8 x  @8 j# F    生老病死，代謝輪迴。所需要的條件，陽光也好，氧氣也好，養分也好，溫度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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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o" s' z/ D" G6 ?+ r  N1 S/ L    所有的外在的這些條件，就被統稱為“規則”。

    當缺乏水分的時候，植物會枯死，而植物枯死之後，就無法製造出氧氣。那麼需要氧氣才能存活的動物，人類，就會死亡……

    一切的一切，都有一個類似於循環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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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 U% l6 q    就彷彿是一個鏈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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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上來說，沒有什麼可以獨立於這個鏈條之外。偶爾或許會有一些特例，這些特例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將自己隱瞞了起來，隱瞞在了這天地間規則掌控之外……

    而這種特例，幾乎是所有高等生物的追求，似乎所有的種族都希望追求到一些可以違背“規則”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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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希望能永保青春，帝王希望能永生不老，戰士希望能不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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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9 c: J    這是一種美好的希望，但對於個別有能力的人來說，有了可以追求這種希望的條件，可以將這種希望，變成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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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就出現了“特例”。

7 o5 o+ \* d1 z1 G7 A4 o    譬如……卡門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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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X: b* V" i0 F$ x    ……

( `: h/ B! f3 Y% l    “院長大人的年紀和我父親差不多。可若是只瞧您的外貌，卻彷彿和我是姐妹一樣。若是再過幾年，等我的年華老去。恐怕有人說您是我的妹妹，都會有人相信。”

    杜微微抿嘴一笑，看著卡門，淡淡道：“這等逆轉時光的魔法，想來一定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吧。雖然我不確定到底是什麼，但是從小父親就告訴我，要想打破規則。總要付出代價的，打破的程度越大。付出的代價就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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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q$ y) I" K8 U" X    卡門已經無力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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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卡門，雖然站在原地，卻彷彿正在和什麼力量做著頑強的鬥爭，她全身有一團一團隱隱的金色光芒不停的湧現出來。但是。就在卡門身體之外，卻彷彿籠罩了一層猶如雞蛋殼一般的黑色的罩子，將她身上湧現而出的金色氣息，一點一點的吞噬掉！

    卡門似乎已經竭盡全力的催發自己的金色光芒……那是聖階的力量。

7 H% @- @0 l3 a    可被吞噬的速度，卻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很快，這種吞噬的速度就已經超過了卡門催發力量的速度。

. R: e, R; k% }% R& z9 J8 c, W    而那個雞蛋殼，似乎漸漸的在縮小。一點一點的“壓”了下去，距離卡門的身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 r; m" g; S" v- a; O    杜微微的話語聲依然不緊不慢的傳來：“永保青春似乎是每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夢想。我一直都很好奇您為什麼可以做到這一點。如果您是聖階的話。那麼做到這一點似乎並不算太奇怪。可我知道的是，您晉級聖階不過是近期的事情，而您的青春容貌，卻已經保存了數十年。我一直好奇，一個實力沒有達到聖階的人，是用了什麼法子擁抱青春的？”

' x$ N$ p1 p2 R( Q% u    卡門的額頭冒出一粒一粒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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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5 o) t2 P) s+ X" {' h3 @; s    杜微微輕輕鬆鬆的邁步。走向了卡門，走到距離卡門身前不足三步的地方才站住。

    她的眼神。此刻看起來居然有些讓人驚悚！

! N+ [* m$ U/ ?9 E    “真的讓人羡慕，尤其是身為女人的我。”杜微微彷彿伸出手指來，隔著數米的距離，彷彿在描繪卡門臉部的輪廓：“如此美麗的容貌，我相信我父親年輕的時候對您的迷戀，果然是有理由的。這樣美麗的容貌，就連同樣身為女子的我，都會忍不住讚歎。而不但能擁有這樣的美貌，還能將她長期的保存下來，這樣的事情，恐怕全天下的女人都會嫉妒發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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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門已經在咬牙，她似乎張嘴想說話，但是卻無力再發出聲音，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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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階之下，是無法長期做到逆轉時間規則的。這一點我很清楚。
1 K& J' b; V& S0 i! \! t7 r& N5 N
+ O3 U8 m2 D" c" |6 \$ K    若是二十歲的人卻是六十歲的容顏，這倒並不難，或許是因為某種魔法過分的耗費掉了生命力，使得容顏提前衰老。可是這樣的情況若是反過來，六十歲的人，卻有二十歲的容顏，就只能是用了某種手段逆轉了時光規則才能做到的了。一般的魔法，或許也可以做到這一點，但維持的時間都不會太長。而您的容顏，卻已經維持了幾十年啊……”

9 R6 m9 A* f6 o    杜微微說到這裡：“我遍思了所有的魔法，都無法找到一個可以解答這個問題的答案。我雖然不是什麼魔法學院的院長，也不是什麼魔法大宗師，但鬱金香家立族數百年，家族對於魔法領域研究的成就，也絕不會比魔法學院的儲備少太多。連我都找不到一個答案，那麼我想，這事情就多少有些蹊蹺了。幸好，我終於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卡門用力咬著牙齒。

    “這個答案，原來就在我的手邊。”杜微微輕輕一笑：“我的家族裡，有先祖初代公爵留下的許多寶物，其中就有一件東西，非常非常的珍貴，這件東西，可以用來永遠的固化某種事物的形態。這種東西，這世界上只有我鬱金香家才有的，此物的名字，我想……卡門院長，您一定不會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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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說到這裡，輕輕一笑：“青春不老泉！”

. ^" B, _! c" U/ _% a0 s1 r1 _: C    ……

6 V! R; o4 j- l* O4 N1 T/ X7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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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 }0 o% b& F8 U# e+ w1 l9 m    “什麼叫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就進入倒計時？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陳道臨感覺到腦袋裏有些混亂了：“難道實力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反而會死得更快？你不會是這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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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s! ~6 P* o  X    “當然不是！”綠豆糕苦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據我所知。北方的那個精靈，實力就遠遠超過了聖階以上的境界，它如今還活得好好的！當然不是實力越高死得越快這種荒唐的事情。絕不是這種意思，只不過，在鬱金香家，卻有一個特殊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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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特殊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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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O/ y/ `' A    “我說過了，正常情況下，即便是天才，也很難像鬱金香家每一代公爵那樣。以那麼短的時間就獲得實力上的絕大突破！他們是用了特殊的手段，打破了規則……近乎於作弊！而我想。有一個道理想必你一定能理解：要想打破規則，總要付出代價的，打破的程度越大，付出的代價就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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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1 P3 Y3 o9 L9 f' E6 I' ]    陳道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的意思是……不屬於自己的力量？”

    “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就是這樣！”

    綠豆糕嘆了口氣：“卡門院長是天才麼？她多少歲才成為聖階？按照‘正常’的進度，你認為杜微微多少歲才能成為聖階？好，就算是二十歲成為聖階並不算太過分，縱觀古今，二十多歲成為聖階的人也有許多。可……二十多歲成為領域呢？這又有幾個？我可以告訴你，除了鬱金香家的人之外……幾乎一個都找不出來！我可以告訴你，大雪山上就是以怪物輩出而聞名的！譬如我的老師……可以說，他的實力在兩百年內都可以排名在前十的！就算是當年的杜維，也未必是我老師的對手！可我的老師。成為領域的時候都多少歲了，你知道麼？”

    陳道臨搖頭。

    “他當時已經……”綠豆糕說到這裡，忽然臉一紅。伸出手指來掰著算了半天，板著臉勉強道：“反正……反正年紀已經很大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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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瞪著眼睛看著這條龍！

    “我老師一共有師兄弟三個人，另外兩個，想必你也聽說過……羅蘭帝國著名的大學者藍海大師，真名叫做藍海悅，他到了一大把年紀的時候。也還是聖階！說到天才……難道他不是天才？再比如送給杜維力量種子的那一位，也是我老師的同門師兄弟。當年他的境界最高，那枚力量的種子已經是到達了領域的地步，也就是不僅僅是順應借用規則，而是可以隨意的創造和破壞規則的境界了！而他當時都多少歲了……哼！杜微微才幾歲？她二十歲的小丫頭，就可以半步踏入領域？說出去難道讓歷史上那些頂尖天才全部都羞愧自殺麼？”

    “等，等等……你說藍海悅……那麼你的老師？”陳道臨忽然張了張嘴：“你的老師，是不是一個瘦瘦的，個頭不高，而且動不動就喜歡對人拳打腳踢的傢伙？他不會碰巧名字叫做赤水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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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豆糕立刻一個激靈跳了起來，瞪著陳道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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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5 E; l6 O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然後，陳道臨長長吐了口氣：“赤水斷……是你老師？”

# ]2 j! d+ c/ ^; }) ^/ @    “準確的說，是我拜的最後一位老師。”綠豆糕想了想：“我一共有三個老師，第一個老師，是我從龍蛋之中孵化出來就一直被他養著的，他的名字叫做……甘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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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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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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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C( K* J- f. e    魔法學院的長廊裡擺放的雕像第一位就是這位！！

& ~8 j- q" V7 C( l) p    對於整個羅蘭帝國的魔法文明而言，這都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甘多夫是你的老師……赤水斷也是……”陳道臨吞了口吐沫：“你說你一共拜過三個老師……那麼第三個老師是誰？”

" X' r8 {2 E- `3 p    “……是杜維。”

    “……我！我去年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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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陳道臨驚呼，綠豆糕就已經無語的抓了抓頭髮，嘟囔道：“可惜，他教我的時間最短，而且……也其實沒教我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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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C4 C7 ~  R, ?% c% R    綠豆糕嘆了口氣：“我出生之後，根據他們的測試，我的魔法天賦很差，簡直就是身為龍族的恥辱。但是偏偏我的肉身非常強悍，近乎不死之身，他們一直斷定，我學習魔法沒有前途，不如專心修煉武技。所以甘多夫老師在教導了我一段時間之後，放棄了，把我轉交給了杜維。可是杜維……他又把我交給了赤水斷老師，赤水斷老師的武技非常出色，我跟著他一直學習到了現在。”

    赤水斷的武技的確是非常強悍。這一點陳道臨當然有切身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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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X& J! M& ^. p: ]# X! G# a8 C    “那麼……杜維就真的什麼都沒教你？”陳道臨忽然變得很好奇起來。
  L6 F+ U& T* n6 T+ u( A
" G' V# y4 d/ S/ B2 K8 w    無論是甘多夫還是赤水斷，雖然都是很厲害的傢伙，但是……在知名度和傳奇性來說。都還是比不上杜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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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維到底教了這條龍什麼？

    “我跟了他幾年時間。”綠豆糕的臉色忽然變得很古怪起來：“他教會了我三樣東西。一是品嚐美食。那一段時間，杜維老師正在潛心學習烹飪，他每次做出一道新的食物，就會讓我先品嚐……”

: X. ?8 R6 C7 l$ Z7 n& m    “是因為你是龍族，身體強悍不怕你會被毒死吧！”陳道臨很惡意的猜測。

    “……我也這麼覺得。”綠豆糕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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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 H+ d/ t' q    “那……第二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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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h4 n  O% P1 F' k+ s, b$ }4 }    綠豆糕歪著腦袋想了想：“他試圖教我一種奇怪的語言。也就是鬱金香家內部嫡傳的一種特殊的文字語言。當時他說，因為這種語言在這個世界上非常罕見，只有他鬱金香的嫡系才會學習。而我身為龍族，壽命會很長很長。為了確保讓這種語言不會意外的失傳，即便是鬱金香家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人丁斷絕了，也可以讓我這條可以活上千年的龍族把這一門語言傳承下去，所以他逼我學習這種語言。”

    陳道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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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一條龍學習漢語……這位穿越先輩還真是有閒情逸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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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_- |/ L; H. _% q    “你學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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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丁點皮毛。”綠豆糕嘆了口氣：“後來發現。我們龍族的大腦似乎天生和這種語言有些無法兼容。尤其是很多發音，龍族的構造讓我無法發出很多這種語言的音。所以，杜維老師最後放棄了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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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8 d- g1 x# [1 d    “……那麼第三件是什麼？是武技？弓月舞？計都羅喉瞬獄箭？”

  U( V0 X" u+ {! ^; g    “都不是。”綠豆糕的臉忽然狠狠的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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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條龍的眼神忽然露出了幾分悲憤來！

: `- \8 T; g: G; _4 l0 o, R    是的，沒錯，就是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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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用了幾個月的時間，教我玩了好幾種遊戲，一種是弄出五十四張奇怪的紙牌，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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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I/ Z) h9 q$ B, ?( V2 j    綠豆糕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通過他的描繪。陳道臨的眼珠子已經瞪得越來越大了！

# Y" @- L3 q' O7 _: S5 {    “你……先等等。”陳道臨哭喪著臉，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你確定，杜維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教你的。就是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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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綠豆糕想了想。

    陳道臨忽然有一種想抓狂的衝動了！

    其實在綠豆糕描述了一半的時候，陳道臨就已經清楚的知道了，杜維花了幾個月時間傳授綠豆糕的這項“技能”到底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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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G) h4 x1 w# w& B6 |1 r    簡單的來說，三個字就可以清晰的講清楚！

$ z' r+ E9 U1 V  b8 s' {    這項技能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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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鬥！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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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K# P( B7 l+ ~- C&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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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忽然有一種想仰天長嘯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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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 F! K) ~6 v6 i5 c    一個武技天賦逆天的天才弟子放在身邊，不教他別的，卻教他品菜。漢語，和鬥地主？！

    杜維！！你到底是有多無聊？！！

4 I+ X8 g& c3 ?2 \3 U4 {3 D    ……

    淚流滿面的陳道臨卻沒有想到。當初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放著魔法學院送來的天才魔法學員弟子，卻讓一個亡靈魔法天賦出色的傢伙，給自己當廚子……

6 M( P: A' N5 J. P1 [! `-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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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S5 A' E6 K- `% _    …………

# r6 e# U% y/ p  G$ E    “青春不老泉。”

1 v+ o# q$ b+ `    杜微微輕輕笑著：“我想，應該是在您很年輕的時候，就飲用過青春不老泉吧？而泉水的來源，自然是來自於我的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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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4 j6 I) L5 U/ P7 ?8 {    卡門身子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 n. L9 x  }' ?+ Y; h    黑色的壓力之下，她的金色氣焰已經被吞噬得寥寥無幾，而她竭盡全力，似乎也無法再催發出多少金色氣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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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力幾乎快要耗盡！

    “青春不老泉的確是一個好東西。”杜微微眯著眼睛：“但它也是有很大的副作用的。就如我說過的，破壞規則，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青春不老泉雖然可以讓生命的代謝速度緩慢到近乎凝固！但也有一個副作用就是……服用者，會喪失繁殖後代的能力！生命的代謝近乎停滯，那麼作為生物的天賦本能之一的繁衍後代的能力。也會被剝奪！”

* w; j; c& e8 u1 K    杜微微冷笑著繼續道：“我想您服下這泉水的時候，您一定是已經拒絕了我父親的求愛，一心追求長久的生命。否則。以我父親的性子，是絕不會主動送給您這種泉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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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2 I+ Y: K3 w2 S% q0 a4 V) A% V    卡門忽然用力咬了咬嘴唇，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忽然大聲吼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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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6 S7 z+ \1 z: r8 b% M    “是的！是我對他提出要求的！！那個時候，我只希望自己能擁有長久的生命，可以有足夠的時間走到魔法之路的盡頭！！我只追求魔法，不再去考慮其他的任何事情！所以你父親才會把一瓶泉水送給我！！杜微微。你，你說夠了沒有！！！”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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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4 `% @; s* H* n9 o    杜微微大聲吼叫著。

    她的聲音裡。居然飽含著……

    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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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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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E7 D! H    “或許我該感謝你！因為你拒絕了父親的求愛，沒有嫁給他。所以父親才會娶了我的母親，這個世界上才會有了我。從這個角度來說，如果當時你做出了另外的選擇。或許……我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了。”杜微微此刻的聲音，聽起來近乎有些殘忍的冷酷！

. R% y5 c& f' O; ~; a9 T    卡門抿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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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8 ^" V! X: a9 c6 _% h& k- Y    “可是……父親的命運，也因此而發生了改變！”

    “什麼？”卡門失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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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父親，曾經身邊有一位貼身的侍女。這位侍女服侍過我父親多年，您一定是非常熟悉的。而後來，在我父親結婚之後，她離開了家族城堡，嫁給了一位帝國的貴族，一位男爵。非常有意思的是。我從她哪裡，聽到了很多我父親年輕時候的事情，很多很多。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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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n! d0 c# j+ D& v6 R    鬱金香家族，是一個非常奇怪非常有意思的家族，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有些變態的家族！

" u; a# I3 x) E' d    我們的家族背負著太多太多的責任！我們是帝國的支柱，要為帝國戍邊，要守望這個帝國！同時我們的家族，還要和北方的強敵遵守著契約。一代一代的守護著人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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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0 V* z- q2 I    羅蘭帝國的擎天支柱？哈哈！多好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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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更願意稱之為羅蘭帝國的看門人！！

1 y* f) v& J1 d# f, F5 R% \    我們為羅蘭帝國看守大門。一代人不夠，兩代人，三代人，世世代代都要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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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9 m: e% }8 y$ n2 a    皇位？那是奧古斯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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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鬱金香家已經夠榮耀的了，已經享受了太多太多的特權！

    但是卻從來沒有人問過我們，這一切，是不是我們自己想要的！

6 @" o2 o3 n* M1 m3 _# w    沒有！

, T6 k7 v2 c  {9 z& o    從先祖杜維開始，似乎這一切就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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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這個看門人的責任，給鬱金香家帶來了多麼沉重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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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 K0 a% s. F4 k    每一代鬱金香公爵，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因為只有我們才知道，我們面臨著多麼危險的局面！

    北方的敵人是何等的強大！！

. Q  G$ E! ]6 P$ _    每一代的鬱金香公爵，都要用最快的速度突破實力的境界！聖階？那根本不夠！！領域？或許只是勉強可以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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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J( ~9 G" t& o2 D    你又知道不知道，要想在最短的時間內突破實力，會付出多麼沉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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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n( t( e% E7 r; [; P  ]7 }% j    你只不過是喝下了青春不老泉，逆轉了青春，就失去了生育繁殖的能力！

* R* {3 L* s' T. A1 K0 O& }    那麼，在短短的時間內，把實力強行提升到聖階，甚至是領域……那麼這樣肆無忌憚的破壞規則，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卡門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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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6 V- U  T  G4 d1 l    “鬱金香家的頭上……有一個無法驅散的詛咒！”杜微微慘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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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大概是從先祖杜維的時候就開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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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K+ A$ s0 P6 m& b    先祖杜維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情況，隨著他年紀增長，實力增加，他就感覺到自己被這個世界的一切排斥。

    這種感覺非常微妙，外人根本無從去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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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2 f  Q2 ]/ x4 r    先祖杜維留下筆記說過，那種感覺，是無時無刻不存在的！

/ A4 s5 G% K' \# l+ W' {    吃飯，睡覺，喝水……每一次呼吸，都感覺到，連空氣似乎都在排斥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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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R) {* k8 R+ t( N    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試圖把自己從這個世界‘擠’出去，‘拽’出去！

    而且，這種感覺，隨著力量境界的增加，會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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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A/ A* i# O4 p2 H. \    先祖曾經問過別人。問過和他同時代的其他的強者。

3 k: Q* i% {" {/ ?& |) n2 J7 b    可無論是大雪山上的，還是北方的那個精靈，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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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 u1 I9 L* n% a& h; j    先祖就明白了。或許，這只是落在他一個人身上的詛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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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0 p4 a  s5 `7 |) Y7 f" A- u' a! S6 W) r    有一段時間，先祖甚至放棄了修煉，讓自己的實力停滯在原來的境界上不再進步，可是到了他的那個境界，即便不主動修煉，日益增長的感悟。也會讓實力緩慢的增加！就如同已經在奔馳的馬車，無法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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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祖甚至過過一段荒唐的日子。那段日子裡，他甚至在外人看來不務正業，做著各種無聊的事情，就是希望讓他自己遠離修煉。遠離實力的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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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終於有一天，先祖還是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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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留下了最後一份筆記，筆記是留給自己的後人的。

    他在筆記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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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6 J# |% h  h    時間到了，我自己能感覺到。我的境界終於突破了最後一步。可這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幾乎一刻都無法延緩。我想，我留在這裡的時間已經結束了。這個世界已經容納不下我的存在。

+ e" k) W% P* q9 o! F% P% `    為什麼老斷和那個娘娘腔精靈都沒有這種感覺？為什麼老白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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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1 v1 l, u" }4 F5 E% B) h! l    我想，大概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我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吧。

# ?( L# x: j" X  y- f# o5 M    ……於是，先祖杜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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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這些留下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甚至就連他身邊的人也跟著他一起離開了，他的妻子，還有他的幾個親密的夥伴。都一起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痕跡！先祖說過，如果他走的話，一定會把大家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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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e/ B) `3 e# f' X0 t: F    但唯一的問題是……他們去了哪裡，我們無從得知。”

    杜微微說到這裡，故意看了一眼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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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門咬牙：“你……告訴我這些。難道這不是你們鬱金香家的隱秘嗎？”

0 c7 p1 V, q6 J+ K6 }7 K' E$ X$ @! H    “放心，很快您就會把我今天所說的一切都忘記的。徹底忘記。”杜微微冷笑。

    卡門臉色一變。

1 x, i# U+ G. u1 ]    杜微微卻不在看她，而是扭頭看向了遠處虛空之中的那顆閃亮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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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W4 ~; P7 P$ W! _    那顆掃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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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j3 n& }" C    她繼續緩緩自語說著：

    “先祖和他的後代原本以為，這種詛咒只是祖父一個人身上的。可是很快，到了後來，先祖初代公爵離開了這個世界之後，第二代鬱金香公爵，在實力修煉到了一定境界之後……就發現，自己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 X" W" P: o3 e: r    他開始……被這個世界排擠！

    空氣，水，花花草草，甚至就連光線，似乎都在散發著排擠的意味。
7 t& n8 {7 G  Z* j4 W& E& O
$ |, N; s7 X5 e+ ~4 e    就好像是……一根刺在肉裡的刺，一定要把它拔出去才會讓人暢快。

    而鬱金香家的人，就是那根刺！

9 R8 V( a  x; R6 V8 e% R    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會堅持不懈的試圖將鬱金香家的人從這個世界弄出去，弄到其他地方去。

9 K, n6 c0 ~$ f+ i* V7 r# O0 D    這種力量會隨著鬱金香家的人的實力提升，而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強烈。

6 T6 k3 t( T2 _1 o9 x    第二代公爵開始並不知情，他是杜維的兒子！是整個帝國，不，是整個人類的希望和驕傲！他從來不懈怠自己，奮力的提升實力，因為擁有先祖杜維留下的那枚力量的種子，所以第二代的公爵，修煉的速度非常快！

    他被譽為是又一代的天才！

    可命運再一次落在了他的頭上！

) Q' A) }! y4 S    而且，他比先祖杜維的命運更悲慘！

# p$ B# S' v8 h7 K6 ]! [0 g/ G& U    先祖杜維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們認為，他的實力已經突破了領域，早早就達到了領域之上！甚至……已經到達了傳說之中的神的境界了。

* D  c( P5 J+ I  t9 }* @( e1 d% t    所以，杜維走了，還帶走了他的妻子，和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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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X' k+ Q0 x    可是，到了第二代公爵的時候，第二代公爵雖然也是天才，但是卻比不上先祖杜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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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實力突破到了領域的時候……他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離開的時候，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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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3 Y& t" _$ A9 J! P    在一個夜晚，忽然就徹底消失了，再也沒有任何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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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X, w$ V- L& J) ?+ h. Q    他的妻子為此而哭泣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杜微微的臉色有些扭曲，低聲道：“這是落在鬱金香家身上的一個詛咒，或者說，是一個枷鎖吧！

    我們這個血脈。似乎就根本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這種命運，持續的落在了鬱金香家後來幾代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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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4 ~% U2 K; n* S/ K# x) M    幾代人都會留下重要的訊息和筆記。到了我父親的那一代，基本上已經把事情弄得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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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8 y! t. k# |- k  @* L    只要我們鬱金香家的嫡系血脈。一旦實力達到了領域，那麼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就會進入倒數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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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的三五年，最慢的，也不會超過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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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我們選擇不提升實力……

% F) n, G$ {' L3 F3 K" `% v    可是，作為帝國的支柱。要確保能抵禦北方的強敵，鬱金香公爵怎麼可以沒有足夠的力量？

    就如同飲鴆止渴。明知道是毒藥，也要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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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道一旦實力提升，就剩下不了多少日子，也不得不追求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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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的人或許沒有死……我們相信偉大的先祖應該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個空間……但是留下的人呢？

    二代公爵的妻子，是哭泣了一個月之後，鬱鬱病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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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5 y% P/ T2 z2 I    我的母親……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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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喜歡離別，尤其是這種永恆的別離！

9 q- d" [! e- }2 }; D) h) l    無法抵抗，無法阻擋的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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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一邊儘力的守望這個帝國，卻無法阻止自己的命運走到這必然的一步！

+ J, i+ d- G$ P- ?6 Z* Z, M( s4 K    而我的父親……曾經想過要放棄的！”

    聽到最後一句，卡門的眼睛忽然流露出了一絲悲傷。

    “放棄？”

; _9 q4 s( K* r- e    ……

4 b; s  ^3 H0 [% [* s- Z9 A+ a    “我聽父親身邊的侍女說，之前父親對於修煉並不是很熱心，尤其是和您相識相遇的那些年。他幾乎是荒廢掉了個人的修煉。他的實力比歷史上的歷代公爵的同期都要差許多。因為他似乎是想避開那個可怕的詛咒。

    他並不像像歷代先人那樣，很快的離開這個世界。

- F! Z. T3 o8 {6 Z; r2 B5 C  N  n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認識了您！卡門院長。

    聽那位侍女告訴我。父親曾經在一次酒後，私下裡說過，即便是無法成為強者，只要能長久的留在這個世界上，和您相伴一生，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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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多麼諷刺！

1 U/ m4 E, K4 o+ |5 X    一位對力量唾手可得的鬱金香公爵。為了和您長相廝守，願意放棄力量和家族使命。責任……他甚至打算把那枚力量的種子，送給家族裡的其他族人！他甚至打算放棄鬱金香公爵的爵位！！他甚至暗中已經挑選好了人選，那是一位家族之中的親族，也有著鬱金香家的血統，只不過並不是直系。

    父親打算把那枚力量的種子和鬱金香公爵的爵位一起拱手讓給那個人，然後……和您一起相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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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您，卻反而為了追求魔法之路，追求力量……追求長久的生命，而放棄了愛情，拒絕了愛情，斬斷了這一段感情，拒絕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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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諷刺是什麼？

    就在您拒絕了父親之後……父親就選擇了結婚，和家族選中的那個女人，也就是我的母親，結婚。

& _% J% l1 v& ^; n' z. N% q    他心灰意冷，選擇了承擔鬱金香家族的使命。重新回到一個鬱金香家公爵應該有的人生軌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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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S2 z9 p# M    您應該記得，那一年的冬天，父親結婚之後，派人送給了您那一瓶青春不老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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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幫助您完成願望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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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您或許不知道的是……就在把青春不老泉送給您的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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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2 w+ ]6 Z" }5 @9 g9 v    父親……使用了那枚力量的種子！

% m* l' I- W+ n9 s3 X  r. ?8 S    走上了成為強者，然後……再最終離開的道路。”

) m& `3 c5 B6 o2 v( u# v- V    杜微微說到這裡，她忽然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笑容，異常的燦爛！

    “現在，我想您應該明白了一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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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笑容洋溢，眼神卻是那麼的殘酷！

    “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要終結鬱金香家的詛咒！終結鬱金香家沉重的使命和背負的重擔！！鬱金香家不再需要做別人的看門人！我們今後，只為自己看門！鬱金香家不再需要走上強者之路，在被迫經歷別離，經歷親人撕裂般訣別的痛苦！我們不需要再計算著自己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而悲慘的過著日子！”

: H, Z; C. X3 Z! d+ B9 z$ e    杜微微說到這裡，豎起幾根手指：“這就是我要做的一切！第一，我會終結這個奧古斯丁王朝！鬱金香家會成為新皇！第二，我會把這個大陸上所有的敵人，都在我這一代全部終結掉！今後不會再有我的後代被逼成為強者，被逼提升實力的需要了！解決掉所有的敵人之後……鬱金香家就不必再經歷這些命運！我們可以像如今的奧古斯丁家族的皇族一樣！領域的詛咒？不再需要了！！聖階也好，領域也好！如果所有的強敵都被我全部解決掉的話……那麼鬱金香家的沉重的枷鎖，也就徹底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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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門院長……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了！這是我鬱金香家幾代人沉重的枷鎖！你以為，我會隨隨便便就被人說服麼？

    無論誰阻攔我，都會成為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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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五百六十六章【我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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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B% X- Q1 V9 o7 i7 d5 ?    “這裡就是杜微微創造出來的領域，這個領域的名字叫做‘輪迴’。”

/ s# @6 W0 g  L    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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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沈吟了一下，笑道：“我大概明白了，輪迴……意思是這裡儲存了許多不同的記憶碎片，一旦被關進這裡，就會沈浸在那些不同記憶的人生之中，無限輪迴，無限沈淪，是這個意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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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Z" ^! z* r. e    “如果沒有足夠的本事，就會陷入長眠，再也無法醒來。”綠豆糕的語氣很嚴肅：“在這裡，是沒有普通意義上的‘時間’概念的。你方才所看到的記憶，沈浸在一段又一段的人生之中，就如同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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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_/ J- U& v; u2 B    做夢？

    倒也很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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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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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v9 j. h3 g& x    如果是做夢的話，的確是沒有時間概念的。

9 C2 }7 o# n& F2 C9 {6 o    夢境和現實是兩個不同的時間概念，一段夢的時間，按照現實世界的標準，時間或許很長，或許很短。

    相信很多人都有過這種體會：睡覺做夢，有的時候明明感覺到自己做了許多許都夢，可一覺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只不過睡了很短的一會兒時間。而有的時候，感覺到自己彷彿只做了一個很短的夢，可醒來卻發現，自己其實已經睡了很久很久。

    大體就是這個意思吧。

3 j: g9 ^4 H( X8 q: p6 G& O    陳道臨想了想：“那麼現在……我算是真的醒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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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7 g/ t3 B& x6 B  q  _" l8 @    綠豆糕的表情變得詭異起來，他看著陳道臨，笑容有些苦澀：“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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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綠豆糕苦笑道：“因為我無法確定，現在的場景是不是做夢。我甚至不知道我眼前的你，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夢境之中虛幻出來的。也許我眼前的你，只不過是我夢中夢到的，現實中真正的你正在別的某個地方做著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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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O+ e+ o! ^  F2 U+ x+ _+ f$ h    陳道臨看著綠豆糕。臉色也有些難看了：“反過來說……我眼前的你，我也無法確定你到底是不是真實的？或許你只是我夢到的人……或許現實世界之中的你，正在別的某個地方做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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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 K9 p* v( |    “是的，我們都無法互相確定對方。即便是我們互相印證，也可能都只是一個夢而已。”

) X! p" A* ~1 f( r0 Y' j6 Q    “這……還真有點難辦了。”陳道臨搖頭：“那……怎麼才能出去？”

- d1 {- Z0 e2 t5 M3 y6 M    “我們都是在別人的領域之中，要想從這裡脫身出去，只有兩種可能。第一麼，是杜微微自己發善心，放你出去。第二麼……”綠豆糕說到這裡，看了陳道臨一眼。卻故意不說話了。

8 I- ^4 a  b8 q; g* c4 N    “……我明白了。”陳道臨嘆了口氣：“除非我們有足夠的力量，以力破之，強行破了她的領域！”

    “至少我做不到。”綠豆糕搖頭：“要對付領域，只有達到領域境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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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Y- m  q+ L6 z" J) Y5 D    陳道臨卻緩緩的坐了下來，背靠在大樹樹幹上，擡頭看著那茂密的樹冠，他閉目思索了一會兒：“沒有時間的概念麼？也就是說，也許我們在這裡待上十年八年，出去之後發現外面的時間只過了一小會兒。也許我們在這裡待上一小會兒。出去之後就發現外面已經過了幾十年？”

    “都有可能。”綠豆糕。

    “領域……”陳道臨卻忽然笑了：“既然沒有任何別的辦法……反正時間又有很多……近乎無限的多……那麼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咱們試試？”

    “……”綠豆糕瞪大眼睛看著陳道臨。

    ……

    書房的大門被打開的時候，中年貴人和鬱金香家的那位管家一起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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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他們已經心中做好了準備，哪怕是看到再驚人的場面。都不會動容。如此大的驚變，或許書房裡，公爵大人已經和來者經過了激烈的戰鬥，或許這裡已經變成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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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l' O# ?& T( A: ]! n& i" ~1 t    說實話。即便是整個書房裡都變成了聖階強者戰鬥而造成的空間裂縫，他們都不會感覺到驚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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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Y1 S' g1 _/ f9 B    可偏偏眼前的場景……

5 ^  A- q8 @  }: N! x    ……

    房間裡空空蕩蕩，桌椅傢俱一應俱全。別說是現象之中的戰鬥過的廢墟了，就連墻壁上掛的油畫，都沒有哪怕歪上半分。

    窗戶已經緊閉，可偌大的房間之中，卻只有杜微微一個人站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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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W* L3 D. O4 R    她背對著大門，面朝窗戶，雙肩彷彿還在輕輕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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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裡，再無別人，陳道臨和卡門兩人的身影已然不見。

    唯一叫人奇怪的是，杜微微的腳下，地上卻有一件袍子，就彷彿隨意這麼攤在地上。

    “公爵，公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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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遲疑了一下，開口說出話來。
5 u; W. K; [. R( I2 G
1 Z' [! B  T0 g  X. P) D! D    中年貴人卻看見書房裡的場面，立刻回頭一擺手，身後家族裡的高手護衛武士們，都立刻退了下去。

4 H% v& c- b# H. Z5 b5 t. ?8 a  c    中年貴人輕輕將房門合上，走上兩步：“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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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L/ r6 S! I" s' l; ~& W5 O1 a" E) T    “我當然沒事。”
# h% k% @& W0 J! q/ n" J3 V2 P
. D% ^  k5 m$ `, V    杜微微沒有回頭，她的聲音裡含著一絲淡然的笑意：“怎麼？你們很擔心麼？”

6 Z& f4 }1 a* i8 y6 X! D3 z    中年貴人看了一眼管家，低聲道：“我才得到消息，才知道是魔法學院的卡門院長和達令陳兩人一起來找您……他們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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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 Y* w; m    “不用繞圈子了，他們就是來找我麻煩的。”杜微微輕輕一笑：“只不過……倒也沒給我帶來太大的麻煩。”

    中年貴人彷彿明白了什麼，看了一眼身邊的老管家，又看了看杜微微：“那麼……他們兩人……”

    “達令陳那個家夥……我把他先關在一個地方，有的是時間，讓他好好冷靜一下。”杜微微搖頭，彷彿在嘆氣：“至於卡門院長麼……”

    “您……殺了她？”老管家忽然身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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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 w+ j& j7 |    “我怎麼忍心下手。”杜微微哼了一聲：“她是父親的故友，又和父親有過那些糾葛，況且也和家族有很深的關係，魔法學院院長的職位也一直都是算在鬱金香家一系之中的。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我都不會殺她的。只不過……”

    杜微微忽然轉過了身來，她面對著中年貴人和老管家。

    “啊！！”

    中年貴人身子一震，目瞪口呆的瞧著杜微微。身邊的老管家也是一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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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緩緩走到管家的身邊，伸出雙臂，將她懷抱之中的一個小小的用布包著的東西遞了過去。

    這赫然是一塊臨時從窗戶上扯下來的窗簾，而就在這厚厚的窗簾之中，卻裹著一個……

  m  p- s* l! `$ E  P    稚嫩的小手，努力的張著，口中咿咿呀呀發出不知道意思的聲音。

    這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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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個嬰兒！！！

7 \9 K* E& M1 Z, u7 b# D2 i3 z1 c8 G    “這，這是？”老管家下意識的接過，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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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在照顧好了，先找個好的奶媽。然後細心照料吧，養在城堡裡吧，嗯，反正我小時候是怎麼照顧的，就一樣對待她吧。”杜微微說著，冷冷一笑：“畢竟……她可是魔法學院院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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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0 ]/ @4 L" ^5 p6 S; c* A    砰！

+ _4 ~) C6 G; n" I- e  @7 H- V    中年貴人聽清了卡門的話，忍不住後退了幾步，腿撞在了一旁的櫃子上，卻顧不得疼。失聲道：“你……你把她……你把她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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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魔法而已。”杜微微神色冷淡：“她用了青春不老泉，永保二十歲的青春容顏，至於我麼……我不過是在我的領域之中，給這種魔法效應又往前撥了一點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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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X. M5 y* ~3 N$ s% i    “那麼……她……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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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i3 a# P  W) I    “回到了嬰兒時候的狀態。”杜微微面色平靜。她走回到了自己的桌前，重新坐了下去，拿起手邊的一卷文件，很隨意的樣子：“能重新經歷一次童年。少年，再慢慢長大，尋常人可沒這種機會。從這一點來說。我可沒有虧待她。”

! j* e/ k* E; k    “那……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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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e1 D" p( i, e* t    “其他的？”杜微微擡起眼皮，想了想：“你是說記憶？魔法實力？開什麼玩笑，你見過一個不到一歲的嬰兒聖階強者麼？當然是都洗掉了。現在的院長大人可是一張白紙。她的記憶也恢復到了嬰兒的時候，至於魔法……哼，記憶都洗掉了，精神力量也只是一個嬰兒，哪裡來的什麼魔法？小心照顧她吧，這個年紀的嬰兒都是很脆弱的。”

5 Z' ^7 B  M! }) `9 X# L    “……是。”

  V1 o& T; w3 x0 I6 y( n    中年貴人和老管家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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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一個聖階強者強行變成嬰兒的狀態，不僅僅是肉身，就連學識，記憶，實力，全部都抹去……

    這樣的處置……即便是看似留下了她的性命，但是……對於任何一個修煉者而言，都是比死亡更難以接受的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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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 C6 d- ?0 [7 s3 F6 G" }    “如果幾十年後她長大了，能再修煉成聖階，到時候要不要向鬱金香家報復，那就不是我需要考慮的問題了。”杜微微說著，擡起眼皮看了兩人一眼，似乎有些不耐煩：“還有事情嗎？”

9 ?0 z) j! B; |& x/ y# S: |/ h    “……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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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7 t+ x# y% ]6 ^, @    中年貴人和老管家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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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O5 v8 p* c: X( B9 f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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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C" S: u4 V) p) i" B+ m: I    杜微微忽然指著桌上，那擺放著之前剩下的肉餅，還有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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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都叫人來收拾一下。”杜微微眼神裡露出一絲不屑：“既然是來找麻煩的，卻偏偏在我面前做什麼懷舊。矯情而已。既然狠不下心，又何必來？既然來了，卻又要緬懷那些已經結束的東西，卡門……軟弱就是她最大的弱點。”

- d1 [6 P  t0 d+ C' h8 V6 N/ e, H# B    老管家立刻抱著懷裡的嬰兒卡門走了出去。

7 I: e1 M) O4 H    至於中年貴人，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那……達令陳……”

# A, v1 Q# I& s    “我可沒把他變成嬰兒，先讓他關著冷靜一下吧。”杜微微想了想：“至少……待到我把所有事情都做完，再放他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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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E1 d( a; N0 I& j! o    “……是。”

" G5 _) m! C5 `3 D$ p7 f: U    中年貴人吐了口氣，也退出了書房。

' H1 {. Q) X1 Z9 D- ?! N    當書房裡只剩下杜微微一個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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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那兒的杜微微，方才一直保持平靜冷漠的臉龐上，終於閃現出了一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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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g# x$ v9 I    她的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絲古怪的光芒，平靜的臉龐上，忽然閃現出了一種異常的病態的紅暈。

    她強行深呼吸了一下，一張臉龐才重新變成了慘白色。

    “軟弱！”

    杜微微冷笑，可當她拿起桌上的一支鵝毛筆，正準備在紙上寫下什麼的時候……忽然，她手指一僵。

2 F6 V9 b/ `; s+ W. C    哢嚓一聲，鵝毛筆在她的指尖，折成了兩截！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手背上，忽然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甚至連青筋都暴了起來！

    杜微微面色越來越慘白，連續好幾個深呼吸，才強行壓了下去。

    她瞇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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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f6 j1 \1 l    那支斷成兩截的鵝毛筆，卻已經不知道什麼粉碎掉了，變成了一片白色的粉末。

    “這力量……就這麼難以控制麼？”

    杜微微彷彿自嘲一般的冷笑一聲，她的嘴角，流出了一絲細細的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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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擡起頭來，杜微微看了看墻壁上，那張先祖杜維的畫像。她的雙眸之中，目光深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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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u9 }- y. @3 k: {5 W6 T    “我沒有錯，我做的一切，都是在糾正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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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盯著畫像中的杜維，一字一字這麼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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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五百六十七章【清洗】

    “該你出牌了。”

    陳道臨和綠豆糕兩人盤膝面對面坐在大樹下。

- f1 `. P$ c: }0 Q# R# H" B    陳道臨手裡捏著一把牌，瞇著眼睛看著綠豆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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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豆糕的雙目卻彷彿沒有焦距，他手裡捏著牌，卻遲遲沒有動。

. \) I! X7 ^, D$ J6 t: |. m6 u  [    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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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地方，彷彿沒有日夜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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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上那一輪太陽，就永恆的掛在那兒，雖然也會升起，也會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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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每次太陽一旦從西邊落下，那麼下一個瞬間，立刻就重新會從東邊升起來。

" i2 b+ n1 m& K# h6 l# _5 X    在這個“領域”之中，是沒有“夜晚”這種存在的。
1 s) f. v* v. S$ g8 M
, j+ F2 h  \% N: f& ^" O! y& F2 a* W    而這個世界，似乎其實也沒有想像之中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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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也嘗試著要離開這棵大樹，朝著草地的遠處走去。

9 y5 o3 m/ T1 {) e    可每次當他只要離開大樹超過一百步左右的時候，就無法繼續離開了。

2 d* N: k9 E. [% }    無論他如何走，看似自己還在往前邁步，無論是用跳也好，跑也好，走也好，甚至是飛也好。
0 o1 c+ j& P0 [4 \3 N# ]
; b% ^; T6 X3 {) ?7 N3 {    可只要超過一百步，那麼再怎麼往前，空間卻彷彿出現了詭異的變化，就算往前飛上一個小時，回頭一看，大樹就依然還在距離自己一百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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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r4 i" M9 ]' i* M    “空間規則比限制了，或者說是被扭曲了，無論走再遠，其實都無法超出這棵大樹周圍一百步的距離。或許……這個世界就只有這麼大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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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的時間幾乎是無限的。

* I! ~: ~$ \3 U    無限的意思就代表著……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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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l7 `- `# g5 l( @    兩個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的人。陳道臨一拍腦袋，從自己的儲物袋裏取出了一副撲克牌來。

: K0 b9 V8 o* J; |" k. F  z    他居然忍不住有些感謝那位初代鬱金香公爵，教會了綠豆糕如何打牌。

" N' H) M- Y% v, Z2 m    讓陳道臨感覺到無語的是……論牌技。綠豆糕居然可以輕易的碾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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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m1 w- |! C( b3 i    這簡直就是不能忍了！！

  @& x0 B2 a4 X, f5 K  e    打了不知道多久的牌，陳道臨幾乎要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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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8 G# ]% c1 a    看著綠豆糕不屑的表情，陳道臨有幾次都氣的把牌一扔，跳起來指著他大吼：“你很想笑是不是？有什麼好得意的？會打牌了不起？你會打實況嗎？你會打cs嗎？你會打星際嗎？你會玩仙劍嗎？你會玩山口山嗎？靠！！！！！”

    綠豆糕瞇著眼睛看陳道臨，忽然說了一句：“當年，杜維老師教會我玩這個東西，我學會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贏過我。有一次他也和你一樣輸急眼了，好像對我也這麼叫嚷過。嗯，好像他說的話，都和你今天說的差不多。實況是什麼？cs是什麼？星際又是什麼？”

0 T* P1 _+ X8 L" t' j. }    陳道臨想了想，忽然把牌一收。然後從儲物袋裏摸了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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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U* f# n9 U8 l    “綠豆糕，我教你玩一種新遊戲吧？”

    “什麼遊戲？”

+ }0 g2 z/ _" p( k5 u) m4 u% R: |+ ~    “三國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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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昇日落又不知道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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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 B5 k. C2 `, X3 P8 S    樹下的兩個人的對話又出現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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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S9 X  V) S+ b    “打牌你已經不敢再和我玩了，你教我的那個什麼三國殺雖然有些古怪，但你好像也輸了我一百三十六次了。至於剛才玩兒的這一把大富翁，是你第九十八次破產了，連續九十八次。”

8 L! B- b0 L. v! D    綠豆糕嘆了口氣，用憐憫的眼神瞧著陳道臨：“你還要玩下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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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盯著綠豆糕，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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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 q1 @! @$ r3 n. P* B    綠豆糕：“我記得你說過，既然這裡的時間是無限的。所以你要試試領域的境界……可是從你說那句話到現在，我心中算過，這太陽升起和落下。一共輪迴了九百四十多次。你難道真的打算這麼和我玩遊戲消耗時間麼？你不是說要試試突破領域麼？”

+ \2 ~5 W: u( m4 {$ ]( J    “誰說我沒有嘗試？”

    陳道臨忽然擡起眼皮來，笑了笑，對著綠豆糕眨了眨左眼：“我一直在嘗試，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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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l7 H7 P  \5 K    綠豆糕狐疑的看著陳道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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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r6 A$ r% a4 p4 z! W% @9 }7 D    陳道臨微微一笑：“說到在一個單獨開闢出來的小世界裡的經驗，這種感覺，在這個世界上。只怕再也沒有人比我更有這方面經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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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9 q) C! v, [2 R: z6 ^6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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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臨的話並不算是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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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1 q  K% w0 B' q/ \    當初在大雪山上的那個神秘的“小世界”裡，他可是和赤水斷兩人。在裡面足足待了好幾年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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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經歷，即便是綠豆糕都不曾有過。

. D' q8 }. f$ S$ h; \8 E    從一個“基礎世界”，轉換到一個“特殊世界”，感受世界規則的各種細微的變化，適應，並且慢慢的感悟……這種特殊的經歷，絕對對於任何一個修煉者都是做夢都得不到的機會！

% y' u2 \' {3 t& q/ C    然而，陳道臨不但得到了，而且還曾經一待就是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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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8 ~& M# J& v    就好像人學游泳，在岸上的時候，正常人都可以自由行走，自由奔跑活動。可是在最初剛下水的時候，每個人都會不適應，顯得非常笨拙。

7 r% q- @/ t$ o5 f( t    可若是下水的時間長了，自然也就變得適應和靈活了。

8 n8 C- M5 f7 b, w) ~* d: ^    只不過，對於羅蘭世界的絕大多數修煉者來說，他們根本沒有機會體驗“下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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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陳道臨則是曾經在“水中”待了數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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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已經習慣了，失去在“陸地”上的自如，靈巧，活動……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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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y+ W/ H, l0 Z    什麼叫做聖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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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階就是可以利用世界的規則。

6 M' ^) k/ ^2 @$ r6 ^    但這有一個前提。就是“基礎世界”為基準。

0 m- J# D2 t  l  e( t  ^1 q    也就是說，當一個高手，在羅蘭世界是聖階，可如果驟然給他換一個世界，全部的世界規則都改變了，那麼他就無從利用新的規則，那麼在新的世界裡，他就不是聖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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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 C$ f; y+ E1 q/ _    那麼，領域和聖階到底差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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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 E) k: |1 n4 p+ Z7 X; Q4 y# p    聖階只在自己的“基礎世界”是聖階。

    可領域。則因為擁有創造空間規則的能力，即便給他換一個新的世界，他也一樣能擁有超凡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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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領域和聖階最明顯也是最根本的差別。

    而在一個新的世界要想也可以擁有超凡的能力。那麼第一步，就是要適應新的規則。

) ]& r. G" E. c    對於這個第一步，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陳道臨已經領先於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其他聖階了——哪怕他在聖階境界中並不是最強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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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c7 U% H9 y;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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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k. e' x3 ^) \* v    “我們在這裡坐著的時候，太陽升起落下，一共是九百四十八次。”陳道臨的聲音很沈穩：“我一共嘗試了一千六百次，我用了不同的魔法感應力去感應這個世界的力量元素。和這裡的規則。這個過程我重複了六次。如果我沒有遺漏的話，按照我的統計。這個小世界的力量規則，和外面的世界，一共有九十一種不同的變化——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是杜微微自己創造出來的小空間，而杜微微畢竟是生活在外面世界的人。所以她在創造小空間的時候，即便是已經故意修改了許多規則，但大體上的架構，還是以外面的世界為模板的。我可以說，這個小空間，和外面的世界，至少有八分相似，至於那兩成不同的差異，我也差不多都摸清和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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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你還一直坐在這裡和我浪費時間？”綠豆糕瞪著眼睛。

9 r6 l( L& n, V) O    “就是因為之前還有一些沒有感悟清楚明白。”陳道臨想了想：“在太陽升起落下第六百多次的時候。我就已經基本摸清了情況，但是有一個規則差異，我沒有徹底的掌握。這個世界的力量元素其實都很齊全，只是在感應和召喚的時候，出現了一些偏差，這種偏差應該是杜微微故意弄出來的。”

    “偏差在哪裡？”綠豆糕的眼神也嚴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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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元素和土元素的召喚操控規則。”陳道臨微笑：“相對於外面的世界而言，在這個小空間裡，要召喚土元素。必須用七成的火元素感應，再加上三成的生命元素的感應。柔和在一起，才能感覺得土元素的存在。這或許是杜微微故意弄出的玄虛。而火元素則真的險些把我騙了。她在火元素的規則之上，故意加入了一點風元素的催化，我嘗試了很多次才嘗試出來。這個家夥，其實……也沒有多少想像力嘛。”

    騰！

1 L! x$ Q& \  p9 q    綠豆糕已經直接站了起來，瞪大眼睛：“你……你真的已經徹底掌握了？這個小空間的規則？！”

! [& L' ~  N" {* |/ \    綠豆糕這一驚可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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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任何一個聖階而言，一旦換了一個世界，換了一套規則，那麼就等於是明眼人忽然變成了瞎子！根本再發揮出聖階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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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裡，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修煉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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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2 J& k4 m. K+ _/ A    其實陳道臨在做的這些嘗試，綠豆糕自己也一直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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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x4 I& i6 g0 d4 ?    綠豆糕自問他自己的實力，其實是要超過陳道臨的，尤其是對聖階境界的感悟和熟悉的程度，一個活了這麼久的龍族，自然要遠遠超過一個剛剛進階聖階還沒多少天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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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偏偏……陳道臨卻做到了他沒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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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c9 j- k$ V8 ~0 N* M' n    “那麼……也就是說……你已經……”

: }% @( t3 e( x' P3 |; w    “如果我沒弄錯的話，我已經可以破解這個小空間，從這裡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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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5 _6 h8 R2 `    陳道臨微微一笑。

    從這裡出去，破解這個小空間的規則，並不代表陳道臨就立刻進階成領域了，但至少，他已經擁有了在不同的世界規則之下，都可以自如掌控規則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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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寶貴的經驗，就會成為他未來晉級領域境界的最大的資本！

    打個比方說，你知道一加一等於二，或許還不能說你已經掌控了“加法”。

    可是當別人都只知道一加一等於二的時候，你卻通過自己的努力和計算，知道了二加二等於四，四加四等於八……等等等等其他的東西。

    那麼，至少在掌握和學會“加法”的可能性上，你就已經遠遠的領先於其他人了。

    道理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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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0 a+ G) l8 m4 w+ I( n* F    “……”綠豆糕瞇著眼睛，深吸了口氣：“雖然真有些打擊人的自信心。不過……看來你已經可以從這裡出去了？”

! X% _1 w2 m; y# s! |! d" K  s9 b/ W    “是的。”陳道臨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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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C! z/ P/ Z- T    “……”綠豆糕皺眉，想了一下，卻緩緩的坐了下來。盤膝坐在這裡：“好，你走吧。”

' Z) L2 {: N& |2 k    “其實……我可以帶你一起離開。”

' M9 `% G5 A& Y" \4 [* E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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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 \5 L7 O  f! i6 v0 D    綠豆糕斬釘截鐵的拒絕！

8 D# V1 M& Y% e( V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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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很好。”綠豆糕忽然開懷大笑起來：“我忽然明白了，這裡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好地方！！你能做到在這裡感悟不同的規則，為什麼我就不能做到？而且，若是離開了之裡，我上哪裡去再找到一個不同規則的世界去？這裡對我或許是牢籠，但也是一個天賜的良機！達令陳。要走你就走吧！我會自己留在這裡！靠著我自己的能力，當我自己參悟這裡的規則的時候。我會靠自己的力量離開的！”

, l8 `+ H1 C* P, p* v3 o5 `    陳道臨深深的看了綠豆糕一眼，臉上漸漸露出的敬意：“好……那麼，我就告辭了。”

6 _. O3 G8 ~' ?( V4 ^# @5 z    說著，陳道臨已經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他的臉上帶著凜然的味道：“再見了，綠豆糕！”

" c% H/ e' o; Z% Q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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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用深沈的眼神互相看了一眼。

1 g, f" m1 q: `  _8 ^2 C    陳道臨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

6 G6 k5 B! U# U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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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3 G. W5 A1 M' d4 k; @2 f    ……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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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3 y) T: p" ^5 W; D    “我說，你是在積攢力量，尋求突破空間壁障嗎？”綠豆糕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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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8 [) B( y6 \' J5 Q; M    陳道臨的臉色頓時變得精采無比，他的臉上忽然就紅了起來，然後變得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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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J. f! i; R0 v5 i    猛然開口大罵一句：“媽的！還是算錯了一個東西！！好你個杜微微！！！老子漏算了一個東西！算你很！你居然把水元素中加入了黑暗……”

    “黑暗？”

7 E2 s- t- G7 N9 p6 M9 d- N    “……是的！！”陳道臨用羅蘭語暴了一句粗口：“杜微微，太狡猾太卑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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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麼了？”

0 u6 e& o/ Q. l3 E7 ^2 s    “是水元素！！我開始沒有察覺到，原來這裡的水元素也被她修改了！要驅動水元素，需要加入一些黑暗的元素……”

0 k5 z, x0 c5 V    “黑暗元素……難道是……”

    “是亡靈力量！！”

    陳道臨忽然跳腳起來。大罵道：“見鬼！這個小世界是她創造出來的！這裡除了我們倆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這裡更是沒有死過人，也沒死過任何的生物……我上哪裡去找亡靈力量去？！我總不能把自己殺了，然後用自己的亡靈力量吧？”

% r# Z9 D* N- I: {    說著，陳道臨忽然住口，眼神瞄向了綠豆糕。

/ G' ^& t. [5 c" _' ?) H    綠豆糕失笑：“你不會是想殺了我，然後用我的亡靈力量吧？”

6 M5 u# M- B) v2 L# |    “我沒那麼蠢。”陳道臨搖頭：“再說了……真打起來。我未必是你的對手……不過嘛……”

    隨著陳道臨的眼神掃過去，綠豆糕懷裡的那隻小土狗忽然就縮了縮腦袋。畏懼的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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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需打它的主意！”綠豆糕立刻跳了起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它，我就和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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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K! M0 R4 @4 v2 [& m6 `2 f    “哦？是養出感情來了麼？”陳道臨嘿嘿笑了笑：“一條龍居然養了條小土狗當寵物，還養出感情來了，你這龍也真夠奇葩的。”

    “反正不許你動它！”綠豆糕握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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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 P4 x0 @    “……罷了，不動它就不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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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 ]" }2 K" O0 A6 u5 V" S! S    陳道臨眼珠轉了轉，想了好一會兒，忽然哈哈一笑：“哈哈哈哈！有了！幸好，我身上帶了一件東西，亡靈力量倒是絕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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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0 K5 s" V, X" D7 o    說著，他從自己的腰間袍子下面，解下了一個小小的布囊，從裡面取出一件東西來。

    方方正正的，正是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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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1 L) q' G  f- H1 G+ t" J6 \    傳國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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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東西自從異變之後，就再也無法裝進儲物戒指裡了，而陳道臨又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所以到哪裡都會隨身攜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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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O4 ?3 [* f* X' b; m# E    以他聖階的實力而言，把東西帶在身上，也遠比留在家裡要安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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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h/ u9 e/ w    “亡靈的力量？哼！要多少有多少！！就不知道你這個小世界，能不能裝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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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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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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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F8 r5 b9 x. O+ p5 d" C6 n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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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A$ K8 h% v4 A5 g$ b7 S9 Q    靴子踐踏在血泊之上！

0 s1 w" r2 O6 W0 A    杜微微面色冷酷的從大廳之中走了出來。

4 P( i, Z" f) u* A8 p/ _; S0 h6 |    身後的大廳裡……

    一場血腥的清洗已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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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裡。正中間的地上，躺著兩具屍體，看身上的服侍。都是鬱金香家私軍的將領裝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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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具屍體上，仰面倒在地上，身上有一柄長劍插入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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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之中，還有幾名將領，則是面色各異，有的用敬畏的眼神看著杜微微，有的用一種複雜而悲傷的眼神。看著地上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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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b1 |6 n    杜微微走過屍體，站在大廳的門口。她用力推開大廳的門，外面的陽光灑落進來，照耀在她的臉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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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彷彿瞇起眼睛，感受了一下陽光的溫暖。然後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大廳裡的諸位將領。

, y4 Q* U7 S( f# }- Q, v    她的腳下，鮮血流淌到了大廳門口，沿著臺階，一滴一滴的滾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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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k& u/ |) F  R    “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

1 C4 v. Q) n' A, I    杜微微的聲音，冷酷得近乎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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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繼位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我知道有人不服，有人不屑。有人看不起我。鬱金香家一向對自己人太過優厚，而這種優厚，已經在一百多年的時間裡。漸漸的被人當做是一種軟弱！

    平日裡，把持著自己手裡的那一點軍權，對我這個公爵陽奉陰違也就罷了，背後裡看不起我，指指點點，我也都能忍耐。即便是西爾維斯特公然叛亂。我親自去平叛殺了那個家夥……有人背後卻反而同情那個逆賊，我也都當做沒聽見！可是如今……在家族重大的決議上。公然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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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說到這裡，冷冷一笑：“我只想問，若是我先祖初代公爵在位的時候，哪一個家族將領敢這麼做？二代公爵……不，即便是我父親在的時候，誰敢這麼做？可偏偏到了我這裡，卻有人就真的變成了白眼狼？哼……鬱金香家這架戰車已經開啟，車輪所到之處，若是敵人也就罷了，若是有自己人，仗著自己的身份，卻要阻擋家族的戰車，那就是家族的敵人，是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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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  K+ a, b7 z4 N# @& H    她瞇著眼睛，但是凡事接觸到她眼神的家族將領，都紛紛垂下了頭來。

    “我的劍已經沾染了鮮血，那就不會再仁慈和柔弱下去。”杜微微冷冷道：“我是鬱金香家公爵，那就會不折不扣的行使鬱金香公爵的權力！身為家臣，就應該不折不扣的執行家主的命令！若是做不到這一點，要麼就脫下鬱金香家這層皮，離開家族！要麼……就死吧！”

    ……

    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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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歐娜用力將手裡的紙卷狠狠的攥緊，她的臉色忽晴忽暗，然後吐了口氣，把紙卷送到火燭旁，燒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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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q- H7 n9 e# k+ Y) T    一旁的洛維看著費歐娜，發現費歐娜的手指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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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 P% m5 ?# w5 W4 j* I; |. I8 p    洛維，這位曾經擔任過杜微微的軍事副官，鬱金香公認的做事情沈穩一絲不茍的年輕軍事人才，被派到陳道臨這裡來之後，在費歐娜到來後，卻意外的，和費歐娜總有一些意見不合。兩人的關係也漸漸有些微妙。

1 n) ?" a0 c- q# N    可此刻，洛維看見費歐娜的神色有些可怕，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是家族送來的消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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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清洗！”費歐娜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幾乎是從牙齒縫隙裡迸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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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_6 W' Y4 L8 q    “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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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Z* I" i1 ]6 |+ j, W- b    洛維的神色也陰沈了下來。

: Z: k( M/ i' b    清洗！這個詞語本身就是血腥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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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P: ?% c* `    可鬱金香家……這種事情，也居然終於發生在鬱金香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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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爵大人，終於動手了。”費歐娜彷彿洩氣了一樣，軟軟的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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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維眼神變幻了一下，卻並沒有如費歐娜那般失色，沈吟了一下，淡淡道：“……倒也差不多是動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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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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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歐娜跳了起來，攥著拳頭，吼道：“洛維！你是軍中之人，難道你也是這種想法嗎？我們可是鬱金香家！！內部清洗這種事情，或許會發生在別的地方，別的家族，甚至皇族……但是一百四十多年來，鬱金香家的刀，從來沒有落在自己人身上的時候！！”

# W; G! t# Z$ l% ?    “那西爾維斯特呢？”洛維冷冷道。

    “這……”費歐娜身子一顫。她勉強道：“西爾維斯特公然叛亂，當他叛亂的那一刻，就已經不是鬱金香家人了。殺了他，不算殺自己人。”

: D" }: _- p7 n' k    “那陽奉陰違，對家族族長的命令故意不尊從，而且背後處處使絆子，又算什麼？”洛維冷冷道：“費歐娜小姐，你一向負責的是家族的生意，你根本不知道。家族內部的軍隊之中，情況已經嚴重到了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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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 }' Q+ I8 o8 a    他淡淡道：“就在去年的春季。家族私軍第三步兵團，抗令不尊，對於公爵大人定下的操演行軍路線公然否決，再沒有得到公爵大人的確認之前。就私自將軍隊拉到了另外一處進行拉練操演！而那個地方，距離公爵大人在樓蘭城外的別院只有不到三十里！年底的後勤對軍需裝備換裝，第二步兵團強行從後勤處索取超過編制一倍的裝備物資，指揮官將領甚至膽大包天，驅逐了公爵大人派去的軍需官！而那名軍需官，前往樓蘭城述職控訴，途中卻意外落馬而死！”

$ _6 t" e- l* v8 s" I5 P- ~% S    砰！

    費歐娜的手一抖，碰翻了桌上的茶杯：“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 ]9 P5 U2 d7 X  U5 x' |) S! _    “自然是真的，那個死掉的軍需官。是我的堂兄。”洛維冷冷道：“否則的話，我是公爵大人身邊的軍事副官，卻怎麼會被派到這裡來？公爵大人為了安撫那些膽大包天的家夥。讓他們鬆懈，才不得不把我外派。家族自從公爵大人以女子的身份繼承家業之後，內部的漩渦就一直不為外人所知！甚至這些軍隊之中的消息，都被強行壓了下去！費歐娜小姐，你不是軍中之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哼……不然的話。你以為，當帝都政變消息傳來。先皇被謀害，哥特，羅小狗卡曼他們都身死在帝都……公爵大人為什麼按兵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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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 ^5 I. O; b    費歐娜目光驟然收縮：“第二步兵團……第三步兵團……指揮官分別是卡塞爾和拉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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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3 A9 f( v" S& H. I  w$ H$ W    “不錯。”洛維眉毛一挑：“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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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5 m) M' L' E% @6 d5 X% c  _    “這次清洗，死的就是他們兩！”費歐娜忽然慘然一笑：“公爵大人一定是隱忍了許久，而且佈局已經完畢，這一次出手……當真是果決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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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1 M0 J2 Q% z" x) h; }' J( D( v    果決！

    這是後來所有人對這一次鬱金香家內部軍事將領清洗事件的普遍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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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S0 q6 c" `, M    杜微微這位女公爵清洗的行動，果決得近乎叫人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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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O, l/ _- ^) [4 M( _    三月二十七日，樓蘭城公爵城堡，家族軍事將領主官述職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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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金香公爵彌賽亞.羅林.魯道夫主持會議。

4 ^* O3 Z( j" R8 `* o6 p$ {- d    會議過半，公爵言：有議題調第三第二師團換防東南，移師努林行省邊界。

3 ^0 G0 O! A: Y+ k5 T  @9 h    與會有第二師團第三師團主官卡塞爾將軍、拉德利將軍，分別進言：冬季放過，冰雪融解，道路泥濘，求緩行。

    公爵言：軍令豈可商議？

! s+ ]0 \2 e) d2 j* W* [    卡塞爾拉德利抗言：非敢抗令，唯憂強行開拔，軍心不穩。

    公爵言：身為主將，豈不能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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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塞爾拉德利辯：非不能掌軍，然軍心不可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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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爵笑言：軍心耶？私心耶？

2 W) g0 T- |6 P% ^/ Q- S, o) a% g    卡塞爾拉德利兩人抗言：公爵此言寒家臣之心。

    公爵言：不臣之人，豈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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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憤而欲離席。

9 n  R5 N  ^: v    鬱金香公爵遂離位，阻二人，奪劍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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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堂皆緘！

    ……這是官方文獻對這次事件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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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V! z2 m& }  n9 i% {# {. G3 f    而不為人知的事實是，當這次清洗發生在樓蘭城鬱金香城堡的時候……就在樓蘭城外三十里的地方，鬱金香家的第一騎兵團，已經和第二第三步兵團武裝對峙超過了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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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第三步兵團的士兵被軍中副將告知，有人欲在樓蘭城行篡逆之事，號召士兵隨時拿起武器，進軍樓蘭城，護衛家族，誅殺逆賊。

    雙方士兵全副武裝對峙，戰事幾乎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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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 d% C% T    而隨後，杜微微親自帶著隨從護衛，從樓蘭城飛馳而來，將卡塞爾和拉德利兩人的頭顱擲於軍前！並親自下令第二第三步兵團全軍就地解除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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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l3 P+ e+ H1 P    有第二步兵團副將試圖引人嘩變，被杜微微親手斬殺於軍中，隨全軍皆服。

# `6 w! \# A! M$ Y$ H    三天內，第二第三步兵團全部營級以上軍官，全部被調離出軍營，並由鬱金香公爵親自簽發軍令，全體一共三十九名軍官，強制退伍，立即執行！其中十三人被送進家族軍事法庭。

    抽調第一騎兵團軍官四十八人調職，並由鬱金香公爵親自簽發軍令，第二第三步兵團就地整編，混編為家族第五步兵師，並即可簽發委任令，由原任家族公爵軍事副官洛維，擔任師團長！

    次日，洛維離開羅瓦城，返回鬱金香家族領地首府樓蘭城就任。

9 ^+ i4 |" \; K# P, w2 B3 B    而就在洛維抵達樓蘭城就任的第二天……

8 D5 }  r; W2 q  I8 s0 R    被送進鬱金香家軍事法庭的十三名原第二第三步兵團的軍官，全部以叛逆罪被處死！所在家庭所有親屬，被剝奪鬱金香家子民身份，沒收所有家產，驅逐出鬱金香家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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