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79章 官渡（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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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 U9 x5 o; u; p7 c0 u8 c1 R1 o    書，是一本極普通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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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皮上寫著《劉中陵集》四個字，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特別之處。

    劉中陵集，是劉闖根據劉陶生前所寫的各類文章編撰而成的一部書，說實話其發行量並不是很好。主要原因嘛……劉陶生前雖然聲名響亮，可是在學術上並無太多成就。他的文章，大都是一些憂國憂民的奏疏，也許在後世可是令學者進一步瞭解東漢末年時期的社會狀況，但是在東漢末年，說實話並無太大意義。這本書的發行量不大，更多是為了紀念劉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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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U& k7 `( r2 l) t0 J    沒辦法，誰讓劉闖而今是河北之主，雄踞四州，更是大漢皇叔？

    花花轎子需要人來抬，劉闖在學術上是不太可能有太大成就，除了幾篇剽竊的詩文之外，恐怕是無法留下太多的痕跡。於是，人們便把目光轉移到了劉闖的父親身上。畢竟劉陶當年也是名士，在士林中頗有聲名。有了這一部《劉中陵集》，也表明了劉闖書香門第的出身。

9 K8 }& ~8 K3 u9 U& V, }    總之，這部書對外發行不多，而且只刊印了一版，印量不過千冊而已。

    司馬防家裡也有這部書，但說實話，司馬防並未仔細閱讀過。如今，這麼一部書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表面上看似乎是沒什麼用處，但是對司馬防而言，這部書出現的含義卻非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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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n$ D1 {3 F0 k: O    劉闖，派人來與我聯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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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_0 \& \, b# u; o; R& `4 U% P    司馬防從未想過，劉闖會這麼快與他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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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有一些心理準備，在他派出司馬孚的時候，便料想到劉闖有朝一日，總會與他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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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E+ u( J7 n    只是這一天來得太快，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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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防讓自己努力平靜下來，站起身對司馬恂道：“顯達，請客人在後花園偏廳裡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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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後花園偏廳，如同司馬氏府邸中的禁地。即便是司馬兄弟，若沒有司馬防的同意，也不能隨意進入。所以，當司馬恂聽到司馬防的吩咐之後，也是心裡一怔，旋即躬身領命便要下樓。

$ K, Y* |. S3 y2 Q- H& W    “顯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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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兒在。”

2 g: [$ G, x7 A4 _9 H3 N) O  G2 E! x    “這件事，不得任何人知曉。便是你兄長，也不得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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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會兒你叫上你四兄同去，後花園不得任何人隨意進出，讓你四兄安排妥當，不得有任何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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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家大族，絕不只是書香門第。

. {8 _9 y' B8 q) z3 }    似司馬氏這種自有漢以來便雄立河內的豪門。更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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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而言，世家大族之中都會收留僮客，這些僮客從某種程度上，就如同豪強家族的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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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是以為世家大族的武裝力量僅此而已，那就是大錯特錯。

    但凡豪強，必養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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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氏家中同樣有一批不為人知的死士，對司馬氏忠心耿耿。這支死士。便由司馬防四子司馬馗統帥。司馬馗，表字季達，年二十三歲。別看他年紀不大，但為人堅韌沉穩，且心狠手辣。司馬八達之中，司馬馗聲名並不算顯赫，在歷史上，曾經是曹魏的東武城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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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恂聞聽司馬防要他和司馬馗一同前往花廳。也知道事態嚴重。

- m; j: N$ B9 y! P    他連忙答應一聲，便匆匆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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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u$ {7 x# l+ ^  P    而司馬防則深吸一口氣，正了正衣冠，而後慢慢走出夕照閣。

    八月中，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

" |$ i' Y' V8 _% b    司馬防循著林間小徑走進後花園，直奔花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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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8 _. p- f& q; T1 T    花廳裡，坐著兩個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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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3 \7 v) Q" d3 O. ]    一個是文士打扮。另一個則是一身勁裝。

4 N& h8 \2 {  ]7 k3 |, \    “盧毓，拜見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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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防看到那青年一愣，聽到對方表明身份之後，便旋即釋然。

    盧毓。大將軍掾，更是劉闖的心腹。不過，司馬防並沒有因為盧毓年輕而有任何怠慢，而是肅手相讓。

3 u& G7 @+ b& [9 }/ c3 P    不為別的，只為盧毓是盧植的兒子，就足以讓司馬防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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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o* A8 ^' }2 m    盧植是什麼人？那是東漢末年的名將，更是當時大儒，論身份名聲和地位，未必遜色於荀爽或者蔡邕等人。哪怕盧植已死去多年，在士林中依舊聲名響亮。君不見劉備劉玄德打著盧植門生的旗號，走到那裡都有人招待……這就是門第等級，哪怕盧氏沒落，也不容人小覷。

8 s1 x- L8 m/ @" P8 k! H0 S- Z5 ]8 y    只是，司馬防的目光卻落在盧毓身後的青年身上。

9 ^+ G& G& Q$ Y7 ~$ t# q    這青年總看著有些眼熟，讓司馬防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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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 {0 {" U0 ^3 T* V0 T  X$ B  a    青年本站在盧毓身後，看司馬防一直盯著自己，臉上旋即露出一抹苦笑，輕輕搖了搖頭。

4 {4 z. `+ {7 U4 q8 x( y! u    “劉闖，拜見舅父老大人。”

    “你是孟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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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防一怔，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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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s1 c, [0 z: R6 R5 W, u    在他的印象裡，劉闖身材高大魁梧，而眼前青年雖然壯碩，但與印象中的劉闖，還是有很大區別。

    之所以引起司馬防的留意，一方面是因為對方的眉宇讓他感到熟悉，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對方的氣質。那種氣度，不是等閒隨從能夠擁有。哪怕青年可以隱藏，做出一副隨從的模樣，但是那從骨子裡透出的桀驁和睥睨氣概，怎可能是扈從擁有？那分明是上位者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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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見狀，也不解釋。

    只見他雙腳猛然一頓，身體隨之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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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 c8 R5 \8 E5 R& S    嘎巴巴，一陣骨節爆響聲傳來，青年的體型驟然增長，從八尺多的身高，一下子便為九尺出頭。

: j& M/ M# q. |" U) `    司馬馗和司馬恂正好從外面進來，看到這種情況，頓時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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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S0 c/ C0 J) w' z; Z    司馬馗更倉啷拔出寶劍，健步上前，擋在司馬防身前，一臉的警惕之色……

, k+ t1 o7 A4 \* n4 W9 A    那景象，實在是太過詭異。

' P% V% U; R$ M2 J3 y* ?& m# Q    青年身上的關節聲響停下，衣服被撐裂，看上去頗為狼狽。他從盧毓手中接過一塊布巾，在臉上搓揉許久，原本一張國字臉，隨即變了形狀，胖乎乎的，透著一絲憨厚，令人頓生親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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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達，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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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防立刻認出，這青年真的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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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h$ s* I$ Y) c    “還請舅父恕罪。闖也是為掩人耳目，故而改變了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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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如今，已二十六七。

1 D1 \: P- J) v/ q: a! p    自練成龍蛇變以後，他的體型也發生了巨大變化。

! i$ Z6 i. T, a6 i, K    從早先的臃腫肥胖，變得瘦削而結實起來……雖則較之常人而言，劉闖的體型還是很驚人，但已不復當初那笨重臃腫之態。這也是龍蛇九變的一種效用。當練到一定程度，可以改變身體的形狀，就類似於後世的縮骨功一般。當然了，這縮骨功再厲害，也不可能把一個九尺大漢變成一個侏儒。似劉闖先前變為八尺出頭的身高，已經到了極限。無法再做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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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2 S% J6 z- M+ z    “你，真是孟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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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防覺得有點頭暈，因為劉闖這突如其來的改變，著實讓他感到驚訝。

, V) e6 O) y& u5 j6 i8 t' J; u/ X2 D    一旁司馬馗的臉上，也流露出驚訝之色。

    他倒是知道劉闖的存在，身為司馬家族統領死士的人，他更知道劉闖和司馬氏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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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一點上。他對劉闖的瞭解，遠勝過司馬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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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孩子，忒膽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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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防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攫住劉闖的胳膊，“你怎敢輕身涉險，萬一出了差池，豈不是釀成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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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0 G2 f% q! x* K, I. s+ i% s    說完，他扭頭對司馬馗道：“季達。你到外面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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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馗連忙答應，收起寶劍快步走出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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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司馬恂，仍就是一臉震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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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沉浸在剛才劉闖變身的景象之中，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顯達，顯達……”

  I( d4 N# o, }) X- x( E7 R    “啊，父親！”

    “來見過你表兄。”

( H: G6 q9 A# ~/ `, |+ j    “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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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x# T/ y/ w- R+ z' R! ^    司馬恂一臉迷茫之色，看了看司馬防。又看了看劉闖。

' a5 ^- Z: X0 l3 C    他並不知道司馬氏和劉闖的關係，更不清楚這‘表兄’究竟是什麼來歷。

    不過，司馬恂還是上前恭敬一揖，叫了一聲表兄。而後又向司馬防看去。似乎是在等待司馬防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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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 y4 b  \6 ^) m( W: z9 i    司馬防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你表兄名叫劉闖，乃大漢皇叔，漢大將軍。”

2 A  u( Q. j1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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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下，可真的是嚇到了司馬恂，長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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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g% \. W; W    他當然知道劉闖，要知道他三哥司馬孚，如今就在劉闖手下效力……他曾經做出過各種猜想，三哥好端端，怎會跑去投效劉闖？要知道，他老爹司馬防對曹操有知遇之恩，想當年曹操能夠擔當洛陽北部尉，便是司馬防大力推薦。更不要說，他大哥司馬朗而今拜洛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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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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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5 C# v" Y9 Q  h- I# _) U2 U    司馬恂有些糊塗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司馬防顯然預料到司馬恂會是這樣的反應，苦笑著搖了搖頭，便把司馬氏和劉闖之間的關係，詳細與司馬恂解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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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恂這才恍然……他對自己的姑母，也就是劉闖的生母，說實話沒有一點印象。因為在司馬恂出生的時候，劉陶一家已經遇難。不過，在司馬防的房間裡，司馬恂倒是看到過姑母的靈位。只是每當他詢問時，司馬防都閉口不言。久而久之，司馬恂對這件事也就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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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H) |' w! V* F$ \4 \    沒想到，沒想到……

    司馬恂嚥了口唾沫，看劉闖的目光，也就顯得有些不同。

0 g, D" T8 Y$ l9 ?$ N! W9 A0 |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劉皇叔，雄踞河北，坐擁四州的劉大將軍，居然還是自己的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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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這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吧。這可是洛陽，是曹操的治下。而表兄正在和曹操交戰，竟然敢孤身前來。這萬一暴露了身份，定會有殺身之禍。難道他就不怕嗎？實在令人敬佩。

    司馬恂年紀不大，正是憧憬英雄的年紀。

9 S  o! h  U, n( L0 R# W7 X) a    劉闖自建安元年崛起，九年間打下而今的基業……哪怕劉闖和曹操是敵對關係，也足以讓司馬恂敬佩不已。卻不想，如此豪傑，竟然是自己的表兄？這也讓司馬恂一時間，有些恍惚。

  F/ s" ?' w* j2 b( y# T% J    司馬防沒有理睬一旁發愣的司馬恂，他心裡嘆了口氣，坐下來，目光灼灼凝視劉闖。

    許久，他輕聲道：“孟彥，你這次前來，又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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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逐鹿中原 第379章 官渡（八）

( s# U+ v9 W! Y& X( i; }( v9 O) i    司馬防沒有理睬一旁發愣的司馬恂，他心裡嘆了口氣，坐下來，目光灼灼凝視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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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他輕聲道：“孟彥，你這次前來，又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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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很清楚，在司馬防面前，做不得假。

    這是一個老奸巨猾之人，做事可謂滴水不漏……想要在他面前耍心眼子，到頭來只可能被他耍的團團轉。所以，與其和司馬防耍心眼，倒不如開門見山，也許更容易達成他的目的。

& F$ \' [* y2 \5 B% e2 u    “闖今日前來，只為請舅父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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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防心裡一顫，眸光陡然間變得格外銳利。

    他沉聲道：“卻不知孟彥，要我如何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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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D1 Z$ _% n5 q7 D    劉闖抬起頭看著司馬防，“我想請舅父助我奪取虎牢關……”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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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9 Q5 k) C& g2 p! `    司馬恂大吃一驚，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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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司馬防瞪了他一眼之後，司馬恂立刻閉上了嘴巴，只是這心裡仍感到莫名震撼。

* B  _6 f: ?3 @) m. [& c    “你連虎牢都攻取不得，我又何必助你？”

3 S- u! g# T* s% H    “非是我攻不下虎牢，實不欲拖延太久……若得舅父相助，便可兵不刃血拿下虎牢關。可若是無舅父相助，虎牢關下血流成河，我更要損兵折將。雖說大戰之時，死傷難免。可不管是虎牢兵馬，還是我麾下將士，都是我漢室子民。我只是不希望漢家兒郎自相殘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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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b& h+ m9 F: u6 C    “是嗎？”

. z6 q$ f  K6 R4 C3 L$ K# N* P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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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N  e; t* S1 c& z- B/ L( G    司馬防笑了，“可孟彥如此一來，便把我司馬氏放在風口浪尖，再無退路。

    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你焉能保證，我司馬氏之安危？要知道關中尚有曹操重兵駐守，一旦我助你成事，司馬氏就只能與曹軍死磕。若到那個時候，卻不知我援兵又在何處？”

    劉闖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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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0 a) b4 W0 j! K' C    “舅父所慮者。不過關中兵馬。

    可若我告訴舅父，關中兵馬不足為慮，不知舅父會如何思慮？”

0 P8 z1 m9 Q1 D4 w; b  f" G    司馬防心裡不由得一動，目光裡突然多出了一種別樣的意味，“孟彥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 i! e# F6 i" m  J  _    “舅父無需追問，三天之後。自見分曉。”

, x: J4 o; D" r: e$ }; x% t! P7 B    三天……

; J8 q' i, c" }( e! ^4 y5 B    難不成，表兄的意思是說，他可以在三天之內，奪取關中？

    司馬恂不免露出不信的表情……關中屯兵十數萬，更有曹仁夏侯淵這樣的大將鎮守，又豈是說能輕易佔領？要知道。曹仁和夏侯淵論武力或許比不得夏侯惇，可若是以才幹而言，卻比之夏侯惇尤勝一籌。二人合力鎮守關中，就算劉闖手下驍勇善戰，也不是那麼容易奪取關中吧。

    司馬防卻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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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思忖良久，輕聲道：“孟彥所言之事，還是三日之後。再做定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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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4 D3 h& u4 T9 R. V    “既然如此，那就三日之後，再商討此事！”

    劉闖心知，司馬防這個決定，倒不是推脫，而是出於謹慎的心理。畢竟此時的洛陽，還是曹操所轄。劉闖要司馬防幫助他，無非就是讓他佔領洛陽。使得整個河洛地區處於動盪之中。

3 c" h1 t+ w/ ~; o" n  G) I& ]    洛陽一失，則河洛必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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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l% A: S0 V    河洛一亂，虎牢守軍也將陷入困境。

    到時候劉闖只要加強對虎牢的攻勢，曹朋定然堅持不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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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一旦司馬防在洛陽起事，勢必要面臨圍攻的局面……其他各處關隘，司馬防可以不必擔心。畢竟有劉闖在虎牢牽制，曹軍抽調不出太多人手。可是，關中曹軍卻不得不考慮。如果關中兵馬出關的話，洛陽勢必將陷入重圍之中。哪怕司馬防控制了洛陽，也抵擋不住。

    他可以在短時間內壓制洛陽的豪強，可一旦曹軍兵臨城下，恐怕災難壓制。

+ O* r3 q2 ^+ k5 }! M3 I) f5 T$ Z    司馬防考慮的非常周密，卻不想劉闖早就為他想好了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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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中兵馬，不足為慮？

* x6 w3 y% {* L' ]; A    司馬防也不禁好奇起來，他很想知道，劉闖究竟要如何才能解決來自關中的威脅。

    “孟彥前來的事情，你們不得洩露出去，哪怕是你們大兄，也不能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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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7 x" |. ?) ^1 r' j: _3 J    在安頓下劉闖和盧毓之後，司馬防便喚來了司馬馗和司馬恂，小心叮嚀，“且看三日後，關中會有什麼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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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劉闖前來洛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 K4 N# _$ w# W& }    虎牢關之戰越打越慘烈，曹朋夏侯惇坐鎮虎牢，態度更是非常堅決……而曹操已經從白馬返回許都。據許都城內的黃閣密探傳來消息，曹操顯然是打算在官渡設下重兵，和劉闖決一死戰。為此，曹操正不斷調兵遣將，開始著手進行佈置……至於曹操為什麼會選擇官渡作為戰場，一來官渡距離許都不遠，便於糧道通暢，二來則是因為在五年前，他曾在這裡大勝袁紹……古人大都有一種迷信的心理。也許在曹操看來，官渡戰場就是他曹孟德的福地。

    五年前，他可以在官渡大敗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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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D$ W( r9 c; a- I# f7 |$ |4 b1 k    而今，他也能夠在官渡再次取勝……

! d" T' E2 W! p5 N    若說這兩次官渡之戰的區別，恐怕就是在於對袁紹一戰中，曹操曾仔細謀劃，而今他則是倉促應戰。

# s6 q) K! n6 J$ [9 v    時間拖得越久，曹操的準備就越是完善。
- s' I+ S; B: e" N9 M
/ u& M  C! q2 u! P3 A    曹操準備的越完善，劉闖的壓力也就越大……劉闖當然不希望曹操調兵遣將結束再與之相爭。

    換句話說，這第二次官渡之戰，曹操拖得起，劉闖卻拖不起。

    畢竟他得河北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根基也不似曹操在河南那樣穩固。戰事若拖得久了，則河北必生亂事。這絕非劉闖希望看到的結果，於是在三思之後，決定前來洛陽找司馬防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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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大家都不贊同劉闖親自前來。

1 \7 v3 M0 @8 t" v  W" V, B    可是劉闖卻認為，以司馬防那謹小慎微的性格，如果不表現出足夠的誠意，恐怕司馬防也不會答應。思來想去，唯有自己親自前來拜見司馬防，才有可能說服司馬防在洛陽起事。

    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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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7 a. f! ?$ N3 w* X    或許是有一些……但他劉闖自重生以來，經歷的危險事情又何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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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潭虎穴他闖過不少。更不會畏懼一個小小的洛陽。當然了，劉闖來洛陽，也不是空著手過來。他既然敢來，自然也有一定的把握。司馬防的態度很曖昧，並沒有給予劉闖一個確切的答覆。可是司馬防既然願意等三天時間，也就說明，在司馬防的心裡。已經偏向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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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2 z. _- r; k    三天時間，就這樣悄然渡過。

    劉闖改頭換面，在後花園居住，除了司馬防和司馬馗兄弟知道外，連司馬朗都不太清楚……

    也難怪司馬防要慢著司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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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 y! q% s, z; |) |    他對自己這個大兒子，可說是非常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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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死心眼兒。若是知道劉闖在家中，他會毫不猶豫對劉闖動手。

# c5 n( x( J" n* p6 x& D1 T9 G    畢竟，司馬朗和劉闖並無交集，甚至在司馬朗心中，根本就不存在劉闖這麼一個親戚。

    這一日，司馬防在屋中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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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P8 X: e, D9 n2 z    三天時間裡，他沒有再去見劉闖。也沒有向任何人詢問劉闖的事情。他只想看看，劉闖所說的三天之後局勢大變，究竟會是怎樣的情況。不過，就在他看書的時候，卻見司馬朗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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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m+ W, F4 F    “父親，大事不好了！”

8 Q) m' h9 h$ N2 q1 {    司馬防心裡一動，抬起頭問道：“伯達，何事如此驚慌？”

    司馬朗顯然是匆忙回來。跑的氣喘吁吁。

+ K( t# d  A' m( _% q1 A3 q/ `    他喘了兩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而後沉聲道：“剛得到消息，西涼軍攻克渝麋，兵臨郿縣。”

: V' \/ l8 [3 ~3 _, O    “啊？”

6 |' w7 t& X' K* l2 w# R    哪怕司馬防早有心理準備，可是聽到司馬朗說出來，仍感到無比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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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8 X5 Y5 M- F5 g7 a    “那曹仁和夏侯淵……”

    “西涼軍用聲東擊西之計。徐庶正面佯攻漆縣，實則在番須口設伏，誘出夏侯將軍……

    番須口一戰，子義被趙雲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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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X+ o9 [* J* K    汧縣城下。妙才也被西涼軍生擒活捉……子孝得到消息之後，便迅速返回長安，命曹真駐守郿縣。不過，西涼軍攻勢甚猛，只三天曹真便有些抵擋不住。如今，子孝在茂陵和槐裡設下重兵，並派遣楊修楊德祖前往武功接應曹子丹……看這形勢，恐怕子孝在關中也堅持不得太久。”

    司馬防聽罷，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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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閉上了眼睛，壯似假寐，心中卻不由得暗自嘆息。

    孟德十數載心血，恐怕是要付之一炬。

    孟彥如今挾關中大勝之威風，虎牢關必然堅持不得太久……若我再不表明立場，只怕他要心生芥蒂。事到如今，再想要左右逢源恐怕已不太可能，既然如此，也只有冒險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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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司馬防坐直了身體。

0 y* A- W/ F: \. `    他剛要開口，卻聽屋外腳步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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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馗和司馬恂匆匆跑進來，兩個人都顯得非常慌亂，不過在進了房間之後，還是恭敬與司馬防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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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剛聽到消息，滎陽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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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9 J5 l  f! S, B    “什麼？”

4 i- X2 P, s+ m" {! T3 A" }! G8 H    司馬朗不禁失聲喊出聲來，看著司馬馗道：“季達，此事當真？”

* m, W  z: _7 X; r# w) P    司馬馗道：“當真……方才我在外面聽人說，表……劉皇叔帳下法正偷襲敖倉，而後由張郃在途中設伏，趁徐公明率部前往敖倉馳援之際突然發動偷襲，大敗徐晃，而後趁機佔領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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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K0 {# z/ s( {    “那虎牢的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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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牢關那邊尚無消息傳來，不過劉皇叔得了滎陽，便等於阻斷了東面之敵，定然會向虎牢發動全力猛攻。曹友學和夏侯將軍雖然善戰，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恐怕也難以堅持太久。”

8 w6 o8 n* I; x$ O8 W$ u    說完，司馬馗便不再看司馬朗，而是把目光轉向司馬防。

7 x" R& }. F$ B( U, X+ W    司馬朗道：“不行，這樣子下去的話，虎牢必然危險……我這就派兵前往虎牢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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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達！”

' U  c/ G- o3 r9 X+ D( e& x    就在司馬朗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卻忽聽到司馬防開口喚他名字，“你病了，便不要再參與這其中的事情。”

& C5 J9 e' F+ d/ b) S' D% F! H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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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朗轉身看著司馬防，露出疑惑之色。

    可司馬防卻不解釋，對司馬馗道：“季達，送你大兄回房休息，不得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與之相見。”

    “父親！”

    “還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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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79章 官渡（九）

    “伯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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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9 t4 Z6 P0 Z1 S    就在司馬朗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卻忽聽到司馬防開口喚他名字，“你病了，便不要再參與這其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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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司馬朗轉身看著司馬防，露出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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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F; P5 n5 p# D    可司馬防卻不解釋，對司馬馗道：“季達，送你大兄回房休息，不得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與之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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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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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快去……”

% b- [0 L8 f; ^. o$ ^; F- R/ F    司馬馗走到呆若木雞的司馬朗身邊，“兄長……”

    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模樣，司馬防突然變臉，莫說司馬馗不明白，就算是司馬朗也覺得有些糊塗。不過，司馬朗畢竟是司馬朗，隱隱約約猜出了司馬防的用意。

    “父親，你莫不是要……”

, J, w- i' h1 v% O. |8 m& N    司馬防目光一凝，透出一抹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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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l8 @6 z/ ^8 F1 q    司馬朗話到嘴邊，又生生嚥了回去。他已經明白了！父親顯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準備跟著劉闖一起幹了。雖然司馬朗覺得這很危險，但父親既然做出了決斷，那必然有他的道理。

    之所以把他扣押起來，並不是害怕司馬朗背叛家族。

: v2 w# u* c* M2 `0 L. d( |8 n5 ]" D    說穿了，這也是司馬防一種自保的手段，萬一他起事失敗，和司馬朗也不會有太大的關係。畢竟司馬朗是被他扣押起來，相信曹操知道了以後，也不會追究下去。這樣一來，司馬氏家族就能夠保全下來……當然了，如果司馬防獲勝，司馬朗更不會有性命之憂。相反，他還是可以為劉闖效力，這叫做皆大歡喜。只是世家豪門。絕不會做孤注一擲的事情……說到底，司馬朗是司馬防留下來的一個後手，也是為司馬氏家族的未來，做一點小小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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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司馬氏長房長子，司馬朗怎可能不明白父親心中的想法。

. i- {( ~  f% F: r    對於司馬防這種安排。司馬朗並沒有抗拒，相反他躬身一揖，隨著司馬馗退出房間……

- s# }' p9 X% o; [    “父親，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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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防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氣道：“立刻請劉皇叔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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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T/ |4 Q' N. i8 h    +++++++++++++++++++++++++++++++

! ^* C8 A: C, [- e    關中，郿縣。

    西涼軍圍城五日。攻勢越來越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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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真苦苦支撐，但已經力不從心……郿縣城牆出現多處倒塌，若不是曹真反應及時，只怕西涼軍早就攻入城中。可是他心裡也非常清楚，郿縣堅持不得多久。西涼軍的攻勢實在是太猛了，曹軍根本抵抗不住。且不說西涼軍投入大量絞車弩。令曹軍士氣已降至冰點……但只是徐庶親自督戰，黃忠夏侯蘭翁婿聯手，輪番發動攻擊，直讓城中曹軍感到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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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 M  `, ]    郿縣，是渭水重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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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u. E! _/ a' D6 O3 W    但由於此前夏侯淵屯兵汧縣，抽調了大量物資，囤積於渝麋。

    如今。渝麋失守，糧草和物資盡入西涼軍手中。西涼軍掉過頭來，用曹軍的輜重攻打郿縣，想想就讓人鬱悶。最重要的是，郿縣糧草不濟，箭支也幾近告罄。曹真雖然善戰，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軍卒傷亡慘重，士氣低落；城中又無糧草輜重，這又如何堅守？

    幸好這個時候。楊修率部前來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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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y0 T" @$ A; k/ t0 e, |8 n    他派人入城和曹真取得聯繫之後，在西涼軍圍城的第八天，曹真突然率部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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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x% [6 S/ z" \/ ?: z    漢軍猝不及防下，被曹真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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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f/ u/ v3 @3 z. H( ^/ P    夏侯蘭得到消息後立刻率部追擊，結果在中途遭遇楊修設伏。若不是黃忠及時趕到，險些命喪渭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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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此一戰之後，曹真和楊修匯合一處，退往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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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西涼軍則進駐郿縣，進行短暫的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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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B4 c% U) \; R7 b% ^    徐庶和黃忠等人進行商議之後，決意兵分兩路。他命魏延和羊衜統領一部兵馬，向茂陵逼近。徐庶則親率大軍，以黃忠為先鋒，兵發武功。此時，曹真和楊修剛進駐武功縣城，曹真可謂是驚魂未定。今天的情況實在是太險了……如果不是楊修接應及時，他恐怕就要死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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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祖，這次可真是要多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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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 n& ~9 D$ o* ^* M    曹真洗漱之後，恢復了精神。

    他在中軍大帳中宴請楊修，更連連向楊修表示謝意……

    楊修卻微微一笑，“大家都是為曹公效力，何來感謝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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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們現在雖退到了武功，可是西涼軍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用不得多久必然會兵臨城下。今關中兵力不足，京兆尹正在長安徵召兵馬，估計也不太可能派出援兵。若我等再退，便是槐裡……子丹，咱們現在已經無路可退，唯有死守武功，能撐過十天半月，說不得會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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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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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X( ~1 D; Z1 c& Z/ B    曹真苦笑一聲道：“德祖，不是我拆你的台，以武功縣城的守備，莫說半月，恐怕連十天都撐不住。

$ J) p2 _2 n, `+ R& B  r    你是沒有見過他們的絞車弩，威力實在是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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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槍三箭，三百步內可貫穿鐵甲。郿縣的城牆，或許比不得函谷關那樣的雄關，但也算是堅厚。可是在絞車弩的攻擊之下，只三天時間就抵擋不住。若不是我提前做了準備，說不定早就破城。所以，要想守住武功，單憑這般堅守恐怕是難以奏效，還需要你我精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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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4 K7 ]" |  x4 H5 ?0 T) d    楊修道：“這是自然，我來的時候，子孝便命我聽從子丹調遣。”

    “欸，這個時候，還說什麼誰聽從誰？

; Y; V3 h5 z8 a, S# O5 ^1 P5 X- C1 S. |; }    我的意思是，咱們應該兵分兩路。你率部堅守武功，我摔騎軍在外接應，使西涼軍無法全力攻擊。若是讓他們全力攻擊的話，只怕咱們都抵擋不住。”

    楊修聽罷，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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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子丹不妨好好休息，今晚我在城中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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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f$ i/ [; L8 K$ J7 ^! N8 j- y    待明日，子丹出城，我來守城。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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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在郿縣堅守八天時間，曹真的確是筋疲力盡。

" G) J. s' Y2 J; ]    雖然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擔任主將，可是這次面對的西涼軍，卻超過以往的任何對手。八天時間裡。曹真可謂是提心吊膽，沒有機會好好休息。如今暫時安全了，曹真也感到了莫名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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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h; g9 y" b9 D) b! U    所以在吃了晚飯後，曹真便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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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2 o, C# M/ E& D' G4 D: E3 e    休息之前，他將兵符交與楊修，請楊修代為巡視城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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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修。自然欣然答應……

    是夜，曹真是真的累了！

    他躺下來就呼呼大睡，睡得極為香甜。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間他心中生出一絲警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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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眼，就見房間裡燈火通明。

    他明明記得自己在睡前吹熄了燈，怎麼會……

( S0 V) n/ y: Y; i    曹真激靈靈一個寒蟬。本能的想要坐起身來，卻駭然發現，自己被繩捆索綁。

    “德祖，你這是何意？”

    曹真看到楊修坐在一旁，不由得大驚，厲聲喝問。

    卻見楊修微微一笑，“子丹莫著急。我並無害你之意……只是主公吩咐下來，修也不得不聽命而行。”

+ D- }) @, j) T0 `# c    “怎麼可能……主公何以要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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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主公為什麼拿不得你？凡是與主公為敵者，皆可擒拿。

    子丹，如果不是主公有令，不許我壞你性命，你這個時候早就身首異處……有什麼問題，他日見到主公的時候，可以自己去問。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我可保證不會為難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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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真突然間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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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9 s& O+ x- F4 r    “你的主公。又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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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一件事，一直以來，楊修對曹操都是稱之為‘曹公’，卻從未稱呼過曹操為‘主公’。

% y( D/ ?0 j% m' B4 a    他現在突然口出‘主公’二字，說得也定不是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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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曹真卻冷靜下來，目光沉冷的看著楊修。

    “我家主公，自然是大漢皇叔，漢大將軍劉皇叔……不然子丹以為，誰會是我家主公呢？”

) t$ g3 @) {; G    曹真聽罷，卻沒有流露出半點意外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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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凝視著楊修，半晌後輕輕嘆了口氣，“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在途中殺我？卻要前去救我？”

0 q3 }# e6 p( o+ @8 `! N: M) y    楊修道：“子孝命我守武功，但實際上卻對我有所防範。

    我人雖前來武功，卻無虎符將令，根本無法調動武功兵馬；而子丹你一路上也都保持謹慎，若沒有十成把握，我怎敢輕易動手？我一直在等，等子丹你把虎符交給我，如此我方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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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武功城中，皆為我楊府私兵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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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  O: U# V; c$ O+ z2 s. c1 A    你的部曲，還有武功兵馬都被我用你的虎符調出城外駐守……也正因這樣，我才敢對你動手。”

1 C- H" \% Z3 m# \& P8 n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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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N  d5 m2 [    曹真突然間一聲怒吼。

    哪知道，楊修卻怒了，“曹操，國賊也，人人得而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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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1 a) g9 C0 i, r" `    我楊氏一門忠烈，我父對朝廷更忠心耿耿，陪伴天子自長安逃離……曹賊深受國恩，卻不思為國效力，將天子迎奉許都之後，視之為傀儡，對當年隨同天子的老臣，更是大加殘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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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E& ]: a7 n5 D% Q6 ^    我父本無心和曹賊作對，所為者皆出於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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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曹操竟假借袁術造反之事，污衊我父為反賊，更抓入大牢，嚴刑訊問，大肆欺辱。我父後來雖逃出生天，卻是身患重病。此國仇、家恨也！我不反你曹氏，難不成還要為你曹氏盡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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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滿寵緝拿楊彪的事情，曹真當然清楚。

; Y3 s& n! l* k: }% s7 ^7 r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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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苦笑一聲，“德祖，難不成那劉闖就是明主？此人野心勃勃，只怕對漢室也心存不軌。”

5 h3 i; r8 V% o% p* T- d8 a    楊修笑了！

    “那又如何？”

; H9 Y" P! Q" x( ~2 T1 n    “什麼？”

    楊修道：“劉皇叔乃漢室宗親，更是當今天子的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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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C  E9 _# @0 |5 y% j, o+ u, p    他乃高祖之後，與你曹家全然不同。若皇叔果真雄才大略，便行廢立之事又有何妨？左右這都是皇族家事，與你我有何關係？這天下，還是大漢的天下，這江山，仍是高祖的江山。

* d  s- M! [# |0 _    如此，足矣！”

    曹真被楊修這一番話說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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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4 J4 @/ e+ z& G5 l* \    良久，他咬牙切齒道：“德祖，你今日所為，難道就不怕惹來滅門之禍？”

$ m" e7 p4 f) g    楊修眸光一凝，輕聲道：“滅門之禍？只怕他曹子孝而今，自身難保……子丹難道沒有發現，主公帳下大將趙雲趙子龍，自攻入關中以後，便音訊全無嗎？想來，他此刻已抵達弘農。”

    曹真，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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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0章 官渡（十）

    東漢末年，天下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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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室朝綱早已不振，歷經黃巾之亂，董卓之亂和諸侯征戰以後，天子威嚴幾乎蕩然無存，名存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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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子以令諸侯，說穿了和當年春秋時期的情況何其相似。

    春秋五霸打著周王室的名義四處征討；而今奉天子以令諸侯，其實就是當年五霸相爭的翻版。天子，只是一個傀儡，一個旗號。說穿了，如果你沒有足夠實力，誰又會在乎你身份？換句話說，如果曹操沒有那個實力的話，他就算迎奉了天子，到頭來也只能成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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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沒有人似楊修這麼赤裸裸的說出來罷了。

    曹操也好，誰也罷，在表面上還是尊奉天子。可是現在，楊修卻把那一層遮羞布揭開。從他話語中可以聽得出，他並沒有把漢帝放在眼中，甚至在言語裡，還透著一股子濃濃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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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s" {+ w  U3 l7 p/ C# n    也難怪，想當初漢帝在長安時，靠著楊彪這些老臣得以苟延殘喘。

, E2 C3 t+ Z, W3 O0 ]    可是當楊彪出事的時候，漢帝連一句話都沒有。哪怕他說出來的話沒有用處，可至少應該有一個姿態才是。事實上，當初楊彪被拿入大牢，所有人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什麼和袁術勾結，那不過是藉口。當時楊彪是漢帝身邊的重臣，也是漢室老臣的領軍人物……他一直希望曹操能夠還政漢帝，也希望繼續維護漢室的正統地位，故而才遭受到了曹操的打壓。

    曹操收拾了楊彪之後，朝堂上的反對聲音便幾乎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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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在當時的情況，漢帝沒有任何表示，也著實傷透了楊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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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於。楊修對曹操的敵意，都沒有對漢帝的敵意來得深厚……劉闖入許都之後，楊修是負責接待劉闖的人。兩人有過一些交集，雖然算不得太深，但是卻足以讓楊修產生一些期盼。

    後來劉闖在北方崛起。司馬懿暗訪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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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本來就認識，相談之下，司馬懿便覺察出楊修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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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幾次試探後，司馬懿與楊修攤牌，兩人是一拍即合。當時，楊彪身體不適。更意志消磨。楊修作為楊彪之子，開始著手接掌楊門事務。他領了黃閣記事的職務，便負責關中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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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彪對此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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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7 {9 W# {& B: \2 L: U    楊修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就算他知道了，從楊彪表現出來的態度來看，也無意在插手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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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是劉氏江山。天下，是漢室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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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G8 B- g2 w+ o    劉闖是漢帝認可的大漢皇叔，也是漢高祖劉邦的後代。同時，他雄霸河北，坐擁四州，即便有朝一日他廢立天子，楊修也不會覺得奇怪。若劉闖真的篡位。楊修甚至會雙手贊成……至少，劉闖不是那種涼薄之人，更不是那種昏庸之主。與楊門而言，未嘗不是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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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真看著楊修，良久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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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Z% Q. A4 I4 B    楊修則冷笑道：“你道徐軍師圍攻郿縣，便真的攻不下來？

$ g1 ~& {+ Q' L7 L    我不妨告訴你，就在徐軍師圍攻郿縣的時候，趙雲將軍摔三千鐵騎，已經從太一山入南山，悄然前往弘農。而今。他兵馬恐怕已經抵達弘農，攻下了黽池，正在向函谷關進發呢。”

1 j  f: i; z. j4 L- p) }4 u    曹真，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若果真如同楊修所說的那樣，趙雲奪取函谷關。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 N+ _' {- l3 {7 z4 h& @2 `' M8 J6 w$ x    一旦函谷告破，則關中與中原的聯絡便要被掐斷。到那個時候，哪怕是曹仁坐鎮長安，也休想安撫關中士氣。而且，趙雲驍勇善戰，再加上弘農楊門配合，奪取函谷關的確是易如反掌。

  ~+ g6 S& _5 O0 V4 i    想到這裡，曹真不由得心急如焚，拚命掙扎起來。

# ?4 Q# @) d) ^# z7 X    而楊修只是神色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子丹，若我是你，便老老實實待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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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來大戰結束，相信主公也不會為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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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K: G  `* D1 m$ l5 J1 Y    若是你這個時候想要逞強，可休要怪我心狠手辣……我想主公就算是知曉，也不會怪罪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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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真雙眸若同噴火，死死盯著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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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楊修卻渾不在意，只笑了笑，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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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丹，休要再有什麼幻想……明日主公兵馬兵臨城下之時，你那些部曲，一個都別想跑！”

    “楊德祖，背主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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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憑曹真破口大罵，楊修卻置之不理，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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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G* Y( {  w    曹真也明白，無論他怎麼咒罵，武功失守的結果，似乎已無法改變。

    ++++++++++++++++++++++++++++++

    建安九年八月末，郿縣失守，武功失守，曹真被西涼軍生擒活捉。

    曹仁在長安得到消息的時候，西涼軍已經兵臨槐裡城下。這槐裡，是右扶風治所所在，曹仁佈下了重兵。西涼軍若想要一舉攻克，並不是一件易事。本來，曹仁是準備在此和漢軍死戰。他得知楊修謀反，投靠了漢軍的消息之後，也是勃然大怒……所謂愛之深，恨之切。曹仁對楊修頗為看重，可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楊修的背叛，讓曹仁無法接受，更恨之入骨。

    他旋即下令，命人前往弘農，準備捉拿楊氏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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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 C5 s- N    可誰料想，他派出的人馬才抵達華陰，便得到了弘農起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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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氏一門集結五千僮客，斬殺弘農令，奪取弘農城，與自南山而來的漢軍合兵一處……

    更可怕的是，弘農楊氏佔領了弘農縣城之後，便利用楊氏在弘農的影響力，迅速說降了陝縣兵馬。陝縣令是楊彪的學生，楊氏既然起兵造反，他自然要緊跟相隨，更何況漢軍兵臨城下。

( c4 E* |1 c$ i6 Z( `( x2 H    趙雲使楊氏族人堅守闃鄉，他則率本部人馬，直奔黽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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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消息一傳開，前去捉拿楊氏族人的曹軍立刻停止了前進……曹仁這一次，的確是小覷了楊氏在弘農。在關中的影響力。他手下的兵馬，大都是關中人氏。此前，楊修在武功起事，已經令關中人心惶惶；而今漢軍竟神兵天降，繞過了長安出現在長安背後。更切斷了長安與中原的聯繫。關中，已變成了一處絕境，西涼軍虎視眈眈，已陳兵於槐裡，局勢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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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g! |: l1 D* |, p" p. d    這種情況下，曹軍士兵那還有心情去捉拿楊氏族人。

# P6 T( [% H' g, n    雖則領軍的將領一再催促。奈何曹軍將士士氣低落……在大軍抵達太華山，也就是後世的西嶽華山腳下時，曹軍突然間嘩變，將領軍將領斬殺，而後宣佈起事，並迅速與楊氏聯絡。

% U  G; a$ C1 |    如此一來。長安的局勢也就變得更加惡劣。

    曹仁已沒有心情再去理睬弘農楊氏，因為徐庶率大軍，已攻破了槐裡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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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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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銅駝巷。

    天色已晚，司馬氏府邸之中確是張燈結綵，賓客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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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Y6 c3 k9 a  u    司馬防在經歷過一段時間的調養之後，身體已經康復。於是在家中大擺酒宴，宴請洛陽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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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v3 j3 ]' k. e% w9 ~5 d    這洛陽城裡有名有姓的人物，都接到了司馬防的邀請前來赴宴。

! o# C1 @7 z" _/ b1 I; ^9 d    對於司馬防這突如其來的邀請，說實話大家心裡都有些迷糊……司馬防遷來洛陽之後，一直都是深居簡出。有的時候，甚至本地豪強相邀，他也是能拒絕便拒絕，能推辭就推辭。如此低調的一個人，卻突然大擺酒宴，不免讓人們感到疑惑。不過。司馬防好歹也是出身名門，更是當世名士。而他的兒子司馬朗，而今還是洛陽令，就憑這些個關係，大家也不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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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0 C+ O- R    人們坐在司馬氏府邸的大廳裡。三五成群的竊竊私語。

    “建公先生突然設宴，所為何事？”

    “這個，說不太準……不過看樣子，建公先生今日可是請來了不少人，說不定有要事商議。”

    “對了，怎麼不見司馬縣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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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U3 p9 n/ `- p    “不知道啊……人都說司馬建公最講禮儀，可是今天在外面招呼的人，居然是司馬恂，他的五兒子，未免有些失禮吧。似這種場合，理應讓司馬縣尊出面才是，為何卻不見縣尊人影？”

" X7 k0 C4 U9 v+ a$ k4 G2 q    “是啊，這樣未免有些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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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聽人說，建公三子好像投效了劉皇叔？”

1 J7 J7 U& A2 M, @8 f' A1 ~    “嗯，據說建公非常惱怒，就因為這件事情，他還和司馬三公子斷了父子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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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七嘴八舌的交談，猜測著司馬防的意圖。

    就在這時候，司馬防一身華服從後堂走出來，滿面春風，見人便拱手見禮，表現的非常熱情。

    “建公，怎不見縣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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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5 u* Z$ ?+ H+ j. B9 ?, M    說話的人名叫張奮，確是道地的洛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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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1 m; p! V# w+ K, X    洛陽張氏，也算得上是一家豪強。雖然與那些名門望族相比差了些，但也算是洛陽有頭有臉的人物。

    司馬防聞聽笑道：“伯達有公務在身，故而不在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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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1 N$ u5 J5 h: Z+ c* E    呵呵，我遷來洛陽有多年，不過由於身體不適的緣故，所以一直未能與大家相聚。這些日子，身體有些好轉，故而便請大家前來，權作是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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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G$ V& |    司馬防既然這麼說了，眾人心裡雖有疑問，卻也不好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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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4 t9 J! Z# s* P    至於司馬防的那些個藉口，在他們聽來根本就是胡說八道……你司馬氏搬來洛陽也有三四年了，這個時候賠禮，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不過，也正是因為這蹩腳的理由，讓大家相信，司馬防今日把大家聚在一起，一定是有事情要說。只是，究竟是什麼事？眾人依舊感到疑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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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間站起一人，大聲道：“建公先生今日請我等前來，定然是有話要說。

* H) `% V9 F* t6 `- X    今酒菜都已經吃了，我等也都是酒足飯飽，還請先生不吝指教，若不然我等這心裡終究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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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0章 官渡（十一）

6 F( s' a/ [5 p  C, S7 K    司馬防抬頭看去，認出那人身份。

' i/ o( K" r1 U    此人名叫毛嘉，表字子雋，是洛陽望族毛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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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z7 c9 [0 q& Z    司馬防來到洛陽以後雖然深居簡出，也並非真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他不拋頭露面，可是司馬朗卻是洛陽令，洛陽城裡有什麼人物，都會告之司馬防，遇到事情也會和司馬防商量。

( |: }- @, M# [  P. h    所以司馬防對毛嘉還算瞭解，也知道這個人小有名氣，心高氣傲。

- l1 h* t& ~6 }3 c/ x# j2 k% `9 V    而且，毛嘉是個親曹派，言談之中常流露出對曹操的仰慕之意。也正是這個原因，讓司馬防對他頗為小心。見毛嘉站出來詢問，司馬防猶豫一下，旋即展顏而笑，也跟著站起身來。

    “本打算等一會兒再說正事，不過子雋既然這麼迫不及待，那我只好提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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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6 l9 Y; p: X7 T: w    說著話，司馬防繞過桌案，來到大堂中央，目光灼灼掃視席間眾人，“洛陽，本為天下之中心，乃我大漢中樞。可是自十常侍禍亂朝綱，董卓入洛陽之後，洛陽日益衰頹，不復當年之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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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依稀記得，想當年我為洛陽令的時候，洛陽是何等繁華。

2 A, V; E  l# m( S! s8 J    那時候，洛陽城中有百萬人口，行走於街市，摩肩接踵，好不熱鬧；太學院，為天下學子仰慕之地，讀書聲朗朗，令人心醉。洛水兩岸，總是熱鬧非凡。行走於水上，只見兩岸遊人不絕；那時候，洛陽豪強何等興盛？張、孟、種、杜四大豪門提起來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可是現在，昔日豪傑尚存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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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家滅亡，張氏衰頹，孟家只剩孝裕苦苦支撐。杜門更遠遁荊州，不復存焉……在洛陽四載，我一直在目睹洛陽之變化。昔日天下中樞，何以沒落如斯？思及於此，不免深感心痛。”

    孝裕。名叫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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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祖曾為中常侍孟賁，但是頗有賢名。

    在座之人，一個個都沉默不語，看著司馬防心中忐忑。

    而孟光則露出悲慼之色，司馬防這一番話，著實說到了他的心裡。更讓他心中無比的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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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嘉眸光一凝，厲聲道：“今洛陽在曹公治下，一掃先前之頹勢，欣欣向榮。

    建公得曹公之恩寵，何以口出這種言語？我相信，曹公用不得多久。便可能令洛陽重新恢復生氣。只不過而今宵小作亂，令得曹公難以分身。可正因如此，我等才應該更加盡心盡力做事，也可為曹公分擔憂愁，早日興復洛陽。建公今日之語，實在是有一些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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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防聞聽大笑，“毛子雋。卻不知你說的那宵小，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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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等毛嘉開口回答，便搶先說話道：“而今曹公奉天子遷都許都，何來興復洛陽之說？這天下中樞已經從洛陽遷往潁川，子雋似所言的興復，只怕也是鏡中花，水中月而已……至於你所言宵小，莫不是大漢皇叔嗎？劉皇叔乃天子叔父，更是高祖之後，何來宵小之名？”

    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非常清楚。

9 o+ a# \$ ]2 B, Y    在座之人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夠聽明白司馬防的意思。

    司馬建公，這是要造反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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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N4 m( [, d$ V* w+ ^! G    聯想之前從關中傳來消息，說是西涼軍攻入關中，生擒夏侯淵。正向長安火速逼近……能夠被司馬防邀請來的人，又有哪個是愚蠢之人？他們已聽出了司馬防話語中的意思，同時心裡面，也開始打起了小算盤。特別是孟光，盯著司馬防，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轉……

" {: p5 @$ U3 V) U8 R0 F' M& _5 Z    建公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語來，難道就不怕曹公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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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想司馬孚此前投效劉闖，而司馬朗今日卻不見蹤跡……孟光心頭不由得一熱，便醒悟過來，司馬防肯定是和劉闖取得了聯繫。這個時候，若能搶先一步投效，孟氏復興便不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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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7 G% V. u9 y% h5 ^& Y    這是一場賭博，一場孟光雖然害怕，但又想要孤注一擲的賭博。

. g: E7 [) o5 p2 c    自董卓之亂以後，洛陽的確是一天不如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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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9 I! H- w    昔日豪強，或是當年被董卓遷往長安，或者家中被洗劫一空。孟家原本是洛陽豪門，也就是在那一場災難之後，徹底衰落。若不是孟光靠著祖蔭苦苦支撐，孟家說不定早就滅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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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遷都許縣，使得許多洛陽人頗為失望。

    特別是這些年來，曹操大力提拔寒門士子，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世族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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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E, R' M( T0 V    洛陽豪門，對曹操早就心懷不滿……可惜，他們一直苦於沒有機會，也沒有那個實力和曹操對著幹。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孟光知道，若他這次錯過了，孟家再想崛起，會更加困難。

& F" t4 X4 |  }    想到這裡，孟光噌的一下子跳出來，指著毛嘉道：“毛子雋，劉皇叔乃天子親口承認，是高祖直系後人；而皇叔之父，中陵侯子奇公更是名滿天下的名士，道德文章誰人不倍加推崇？

    何以到你口中，劉皇叔就變成了宵小？

- h% O9 q8 T3 v$ |. k; x0 Q    若是漢室宗親，大漢皇叔都成了宵小，那你又要置天子於何處？莫非毛子雋你有心造反不成？”

    一道道目光，陡然落在了毛嘉身上，令毛嘉激靈靈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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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l- |$ z9 ~. d* M3 O, Y% i1 D' U' R    “孟孝裕，你休要胡言亂語，我何時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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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就是這麼想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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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1 X) F5 g+ m* t    毛嘉突然閉上了嘴巴，若有所思的看了孟光一眼，又向司馬防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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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4 m! Q. @1 Z/ J6 r  ]7 F- Q    半晌後，他臉色變得格外難看，厲聲喝問道：“建公莫非想要造反，背叛曹公不成？”

    事到如今，似乎已經沒有必要再去遮遮掩掩。

    司馬防突然一笑，根本不理睬毛嘉。這毛嘉固然是有些名氣，但小門小戶的，如何能夠和司馬防相提並論？今日司馬防能邀請他，已經是給足了毛嘉面子。可現在，毛嘉的態度也非常清楚，司馬防覺得，沒必要再去給他好臉色。當下轉過身，目光掃視席間眾人……

8 \- _6 y7 D. W! Y: h8 q    大堂之上，頓時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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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w3 N$ b5 Y! a% H1 J    良久，司馬防深吸一口氣，猛然回身。向後堂躬身一揖，“皇叔，事到如今，只能請你親自來說明了。”

    皇叔？

    眾人先是一怔，旋即心裡一咯噔，好像明白了什麼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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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從屏風後邁步走出幾個人來。為首一人，身高體壯，頭戴綸巾，身穿黑袍，手中緊握一口寶劍，大步流星走了出來。而在他身後。則跟著一個青年文士，和一名戎裝男子。

    “某家劉闖，見過諸公。”

    果然是劉皇叔……這劉皇叔也忒大膽了一點，竟然在這個時候，前來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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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 v8 [+ k0 d- g    孟光反應最快，快步上前幾步，躬身一揖。“孟光拜見劉皇叔……想當年，光在太學求學時，曾得中陵侯指點，一直希望能夠執弟子之禮，卻苦於不得機會。今日見皇叔，果有中陵侯之風采。光不勝欣喜，不勝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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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X# s. Q. d4 L! R    這傢伙是個聰明人，上來就和劉闖套關係。

    不少人看著孟光，也是在心裡痛罵不止……好一個奸猾的孟光，這般大好機會。怎叫他搶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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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r5 v  g& A- M) I    劉闖倒是聽司馬防提起過孟光，知道此人家學淵源，博物識古，無書不覽，尤其銳意三史。長於漢家舊典。喜歡讀公羊春秋，但是對左傳極為不屑，甚至多次對左傳表示鄙薄，認為其中有太多的錯誤。

    對於這樣一個人，劉闖還是比較喜歡。

* j9 A: V8 t8 O# R) K/ [# }9 z    至少，他向劉闖釋放出了善意，而在如今時刻，這種善意對劉闖，卻是極為需要。

    毛嘉噌的跳起來，指著司馬防大聲道：“司馬建公，爾受曹公厚恩，不似為曹公分憂，何以勾結闖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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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9 r) a# K( ~/ }    不等劉闖和司馬防說話，卻見站在劉闖身後的青年文士已健步上前，拔劍將毛嘉刺翻在地。

    “我家主公，乃大漢皇叔，爾為何人，敢稱我家主公為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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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_$ i$ r4 ]8 n( d: H    若我家主公為賊，天下人皆為賊子，那曹操更是國賊，漢賊……今日若不殺你，又如何令天下人歸服？”

$ n8 D) n8 Q' v  H2 O    毛嘉被刺倒在地，瞪大眼睛。

    一旁站出一人，厲聲道：“子雋或許言語中有些不妥，但皇叔二話不說便拔劍殺人，未免有失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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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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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5 R7 L0 {    青年文士冷笑道：“我家主公匡扶漢室，便是仁德；在我家主公治下，百姓安居樂業，便是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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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盧毓，先父盧植盧子干……先父生前，只為不得中興漢室而悔恨不已。如今主公崛起北方，雄踞河北，坐擁四州之地，天下人誰不稱讚？也正是我家主公，在北方開疆擴土，滅高句麗，取三韓半島，歸化異族，教化生民，此等功勞，誰人可比？我家主公向北方擴土三千里，佔據大鮮卑山，令百姓不再遭受胡禍，此乃衛青霍去病之功績，難道不是仁德？”

  ^. \1 n1 K9 \/ A- v    那個為毛嘉出頭的人，頓時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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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植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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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玩笑，那可是天下大儒，誰人不知？

    司馬防和劉闖對視一眼，沉聲道：“毛子雋，你道我為何幫助皇叔？那我不妨告訴你，皇叔生母，乃我胞妹。孟彥是我甥兒，我不幫他，還能幫誰？曹公待我極厚，然我為漢臣，累世受朝廷恩典，自當為朝廷著想……於公也好，於私也罷，我助皇叔天經地義，何來背叛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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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忘了，我是漢臣，並不是曹家家臣……”

5 M2 |0 Z  z; m( G9 I" |    司馬防這話說出口，也就等於是把司馬氏和劉闖連在一起。

* W4 R5 P) b4 u# b4 G2 `- @' P    席間有幾人見情況不妙，起身便要往外走。

% G# R3 F' i; N" _7 F+ O" o    哪知道耳邊傳來劉闖的聲音，“若我是諸公，便留在這裡，絕不會輕身涉險……今夜洛陽，恐怕不太安寧。諸公若不想惹來殺身之禍，還是老老實實坐下來。言盡於此，諸公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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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0章 官渡（十二）

    這一番話，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 O) _) U8 V! F- F4 C8 n    那幾個想要離開的人連忙停下腳步，扭頭看過去，卻見劉闖已經在主位上坐下，巨闕劍就放在一旁，一副輕鬆模樣。司馬防和盧毓，分坐劉闖兩邊。而那個戎裝男子，則捧劍站在劉闖身後。

* v" |' \. Q, k, J. h3 `# @    劉闖見那幾人停下來，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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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諸公以為，我不過是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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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想告訴諸公的是，我對洛陽志在必得。今我大軍已攻入關中，更有弘農楊氏為內應，想必而今他們已經起事，用不得多久，就會兵臨函谷關。我漢室江山，自黃巾以來，屢經磨難，實不宜繼續再動盪下去。我奉天子衣帶詔書討伐不臣，乃順天而為，大勢所趨。

    今晚，若留下來的，都是我漢室忠臣，劉闖的朋友。

    但若是走出這大廳，就是我的敵人，是大漢的反賊……你們說我殘暴也好，說我心狠手辣也罷，我不在意。我所為者，乃還是四千萬生民，乃漢室四百年基業之安危。總之，過了今晚，諸公若想要離開，我絕不阻攔。但是現在，還請諸公能夠耐下性子，陪我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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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劉闖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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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司馬防也二話不說端起一碗酒喝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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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m5 N! M' `+ c* i/ w/ {- n    孟光非常機靈，連忙上前端起酒水喝下……席間眾人見此情況，也都是面面相覷。

    劉闖佔據大義，所為者乃漢室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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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 n1 @' `: D* W    留下來，就是忠臣，走出去，便是反賊。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選擇題。但是對眾人來說，卻是猶豫不決。兩名男子相視一眼，一咬牙轉身邁步，便走出了大廳。大廳外，冷冷清清。

3 Z, l4 `; i8 x( b$ A5 t2 @    兩人相視一笑。心道一聲：果然是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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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當他二人邁步走下台階的一剎那，卻聽到兩聲弓弦響。

    兩支利箭從暗中射來，將那兩名男子當場射殺。慘叫聲，傳入大廳裡，那些原本想要離開的人不由得一驚，連忙又坐下來。

. q2 s! r* W5 V    劉闖則若無其事的喝著酒。與司馬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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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大廳中央，毛嘉的屍體就那麼靜悄悄躺在地上，鮮血從他身下流淌出來，順著地面的縫隙流動，眨眼間染紅了門階。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讓其他人感到心驚肉跳。

# ]+ J7 q- d; p6 E# ~* k' t    在他們面前坐著的，可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而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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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r! p3 g0 i1 ]1 {    劉闖在遼東大開殺戒的事情，可謂是盡人皆知。在座眾人也是莫名膽寒，只能老老實實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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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梆梆梆！

% O/ k- l8 T0 x9 I% y$ m( |" |4 t    戌時已至。

  I" v' f6 ?* _    洛陽城中突然間喊殺聲震天，火光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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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次秘密潛入洛陽，並不是只帶了盧毓一人。

    事實上。為了今日這場盛宴，劉闖一直在做準備……數日光景，劉闖通過司馬防的掩護，自城外調入了三千飛熊衛。並且，這三千飛熊衛由太史享率領，同時還有常勝一同前來……

' E: d% q' p9 @9 F    常勝，是洛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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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則離家多年，但人脈猶存。

    劉闖入洛陽之後，動作就沒有停止過……哪怕是那幾日待在司馬防的府中，可是洛陽黃閣的動作就接連不斷。黃閣在洛陽的根基。遠勝過其他各地。有司馬氏這麼一個大旗撐著，司馬懿神不知鬼不覺，已組建起了一支巨大的力量。而今，這支力量將要展現出來，為了這一晚。劉闖可謂是煞費苦心。哪怕是司馬防不同意，他也會毫不吃力的令洛陽陷入混亂。

8 {5 O& ?( E* i7 C8 Y) f    喊殺聲，不斷。

    坐在大廳裡，隱隱約約可以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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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裡的眾人一個個面色發白，心中暗自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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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8 A' O3 b. }" x/ c1 Z' r    這裡面，不泛洛陽的實權人物……可是他們卻明白，只怕是過了今晚，洛陽就將要改頭換面了。

    是向劉闖低頭，還是選擇中立？

$ k4 T" @8 g( A    事實上，今晚他們待在這裡，明天就算是他們能夠出去，外面的人也會認為，他們已經歸降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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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聰明之人，便學著孟光起身，上前向劉闖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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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  O7 ^% o9 h; x    劉闖則來者不拒，一邊豪飲，一邊與眾人親切交談，倒是讓這些人心中的忐忑漸漸淡去。

& R  d' k9 c$ |    喊殺聲，漸漸停息。

" c) o) [( F7 z# r- [    劉闖估摸了一下時間，這時候應該已經快到丑時。

% r0 W! D' q, j* k    兩個時辰的酒宴，也使得劉闖燻燻然有些醉意……他站起身來，大聲道：“諸公，閒來無事，不如隨我出去走走……呵呵，過了今晚，洛陽將重為天下中樞，還需諸公鼎力相助。”

+ O: z( D: S& y8 X; s    ++++++++++++++++++++++++++++++++++

    建安九年九月，司馬氏在洛陽起事。

    劉闖親赴洛陽安撫，也使得洛陽本地豪強迅速穩定下來，並對劉闖的到來表示接受。

2 z! N5 C4 s* o, |* T" A. q    就在劉闖拿下洛陽的第二天，趙雲率部攻克黽池。函谷關曹軍頓時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函谷關守將張清，表字子歉，原本是袁紹部將。後雖呂曠歸降曹操，因平定張晟之亂有功，拜討逆校尉，駐守函谷。本來，在趙雲兵抵黽池的時候，張清還打算率部出擊抵禦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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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成想，司馬防在洛陽起事，令張清頓時慌了手腳。

    而劉闖更是在佔領洛陽的第二天，親率大軍直逼函谷關。與此同時，趙雲揮兵東進，也讓張清更加慌張。從洛陽出兵到函谷，不過一晝夜功夫。可是在張清得到劉闖率部已經過了谷城的消息之後，便迅速下定決心，派人前往漢軍大營，向劉闖請降。能夠兵不刃血佔領函谷關，劉闖自然願意。在好意安撫了張清之後，劉闖便進駐函谷，並在第四天和趙雲匯合。

  g0 \9 X- G  g' t0 A5 ^" l! {    函谷丟失，也預示著關中被徹底孤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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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 R4 s, b& ?) g' D% [, N    徐庶在攻破槐裡之後，並沒有立刻攻打長安，而是與魏延夾擊茂陵，大敗曹軍……

- W! l& b$ N0 D    至此。關中便只剩下長安孤城一座，曹仁雖然文武雙全，可是面對這樣的局面，也是無比絕望。

: z3 V4 ?4 Z! K' b" u( D    他派人向許都送信，同時又下令。加強長安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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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仁也知道，劉闖和曹操決戰即將開始，關中將不再成為重點。若曹操能夠在曹劉之戰中取得勝利，關中之危自然緩解；可如果曹操戰敗……曹仁內心裡，已經做出了盡忠的抉擇。

    洛陽的變故，不僅僅是影響到了關中。更使得河洛陷入恐慌之中。

6 Y( \3 _# C. D* m9 ?9 d% U% M    作為河洛腹地的洛陽發生變故，可以說也使得整個豫州，都隨之陷入恐慌之中。

    虎牢關作為河洛門戶，本是為拱衛河洛而設立。可現在，洛陽已經陷入漢軍之手，虎牢便隨之變得危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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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G) ]$ G) `$ C3 x. o    夏侯惇立刻喚來了曹朋。一臉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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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學，闖兒奪取洛陽，繼續堅守虎牢，已無甚意義。

    我要你立刻率部撤離，屯兵京縣，阻擋賊軍。我會繼續守在虎牢，為你爭取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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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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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4 j; n# F3 g5 V1 G- ~+ k5 r    曹朋聞聽頓時急了眼。連忙開口想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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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y" ]+ j, j# Z    哪知道，夏侯惇卻一擺手，看著曹朋道：“你在京縣，能堅守一日，主公便多一分佈置和把握。這個時候，你我叔侄無需再繼續推脫。我丟了河內，已是罪不容恕。今日便死守虎牢，以期為主公爭取機會。你勇力過人，且智謀出眾，勝我百倍。更應當為主公分憂，建功立業。”

) ~7 y+ b4 E" A2 g2 {    曹朋嘴巴張了張，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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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S6 Q' u% ?. P    他看得出來。夏侯惇是主意已定。

    別看夏侯惇平日裡對他言聽計從，可是在關鍵時候，除了曹操恐怕無人能夠讓他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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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m8 j* i# g! I$ v& g5 b    京縣，也是官渡的最後一道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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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深吸一口氣，不再推脫，躬身一揖道：“既然叔父已經下定決心，朋便不再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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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還請叔父牢記，死了的夏侯惇於主公大業無事於補，唯有活著的夏侯元讓，才可以助主公成就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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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惇聞聽，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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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只有求生，何人希望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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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0 K. T. z& I3 B0 }# R    放心吧，我心裡自有主張。若事不可為，我自會退兵……今劉闖不在虎牢關，僅憑高順想要勝我，卻也不是一樁易事。我會儘力在此為你拖延，還望你在京縣早日做好準備才是。”

. y1 q& i* {+ J( s' n9 v, M: j: u    曹朋聞聽，躬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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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他帶著郭奕便離開虎牢，直奔京縣而去。

    夏侯惇則繼續坐鎮虎牢關，一邊抵禦漢軍的猛攻，一邊留意洛陽方面的局勢。

4 U7 V+ @$ q. y- H. \    在洛陽失陷的第八天，劉闖和趙雲合兵一處，提兵萬人自洛陽開拔，只一日功夫便攻克偃師，兵抵鞏縣。鞏縣守軍雖竭力抵擋，可是在漢軍兇猛的攻勢下，估計也堅持不得太久。

, [. l4 H' _& G    與此同時，曹朋已經在京縣做好了安排，並派人請夏侯惇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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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漢軍攻佔鞏縣，旦夕便可抵達旋門關。那時候，虎牢關便要腹背受敵，卻不是夏侯惇所願。在經過反覆思忖之後，夏侯惇決意在第二天撤離虎牢，前往京縣和曹朋匯合。只不過，夏侯惇卻沒有想到，他拿定了撤退的主意之後，虎牢關外的漢軍攻勢，突然間變得兇猛起來。

9 c5 s# g/ |' ~( m) _9 V    從正午開始，漢軍便對虎牢關進行了一波波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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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 e* z6 N, O7 f' Q    夏侯惇竭力抵擋，一直堅持到了天黑之後，漢軍才算是停止了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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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7 s# ?; ^, @9 D    這樣下去，估計用不得三天，不必劉闖率部攻佔旋門關，虎牢關便要被攻破……夏侯惇當下決意，儘快撤離虎牢。

- p" R$ N! V6 \    他回到中軍大帳之中，便立刻著手安排撤離的事宜。

    虎牢關尚有八千雄兵，而且都是經歷過虎牢之戰洗禮的強兵，夏侯惇自然不會願意輕易捨棄。

8 v! J; _+ e& M8 s- L0 d, W2 e    只是，要想把這八千雄兵全部帶走，也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

2 z7 t1 N+ W1 _    他調兵遣將，吩咐兵馬趁夜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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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這個時候，卻忽然聽到大帳外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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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n7 M( u8 g  b& j6 A2 ]    那聲音如天崩地裂，夏侯惇坐在大帳裡，仍可以感受到地面的顫動……他臉色大變，連忙衝出大帳。

    卻見虎牢關城門方向，濃煙滾滾，火光衝天。

  [* e' @0 A/ N9 D# ~5 J( y    “該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5 g. n( C9 [9 ^$ s$ X  z    “啟稟將軍，大事不好……賊軍，賊軍炸塌了城牆，正在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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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0章 官渡（十三）1/3

+ w9 _7 M8 Y+ v" y" z; L  ^8 J    借助日間的攻擊，高順把剛從河內運送過來的一千枚天雷火堆積在虎牢關下。

    當夜深之後，他便命人潛至關外，引爆天雷火。而此時，虎牢關曹軍已開始撤退，故而並沒有留意到漢軍的舉措。天雷火的威力雖然比不得後世那麼驚人，但一千多枚天雷火，也就是近八百斤黑火藥。如此數量驚人的火藥引爆，所引發的結果，依舊是格外驚人……虎牢關堅厚的城牆，直接被炸塌，甚至連城門樓的位置，也出現了塌陷的跡象。連日絞車弩攻擊，已經使得虎牢關城牆不再似當初那樣堅實。又遭遇如此驚人爆炸，即便雄關也抵擋不住。

2 d& C% O! T, @7 u- S% Z# }# I    城上的曹軍，死傷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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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巨大的爆炸聲，更使得關內的守軍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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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R" W) ~# m9 ]    漢軍旋即殺入虎牢關之中，發起了更為兇狠的攻擊。

) ?9 h& p: d: J1 j( O    夏侯惇得知消息後，也是大吃一驚。他連忙命人迅速撤退，自己則上馬提槍，斷後壓陣。

) J  d/ p* ~; _# M1 Y9 i; M( U% Y- R    面對漢軍如同潮水般的攻勢，夏侯惇血染征袍。

    只是曹軍軍心已亂，任憑夏侯惇如何廝殺，都無法穩住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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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W: N9 r' ?+ ]* F    與此同時，夏侯惇更得到消息：滎陽張郃領兵殺向虎牢關……

/ \: d$ B+ p: d: w- T6 _; g" }6 b    滎陽失守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徐晃至今音訊全無，據說是被漢軍生擒活捉。而今，滎陽漢軍又殺過來，夏侯惇便知道，虎牢關無法繼續堅守。無奈之下，他只好領兵敗退，可是他剛從軍營中殺出，迎面就遇到一支漢軍攔截。這支漢軍的裝束，與之前的漢軍全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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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1 H7 I) I' _    清一色身披重甲。手持刀盾，攔住敗退的曹軍之後，立刻便展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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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支漢軍，訓練有素。

- c: V5 z0 P  T6 D, f: F, b) F: o    軍士之間彼此配合極為默契，進退更頗有法度。絲毫沒有半點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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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軍乍遇攔截，自然是奮力廝殺。奈何對方如同一部精密的機器，曹軍之中雖然不泛勇士，可是在這種兇狠的攻擊之下，根本無法抵擋。漢軍行動起來，儼然如一台絞肉機。曹軍陷入其中。便迅速被消滅，絲毫沒有遲疑。

; A6 N% \& M: J& M; d    夏侯惇看到這種情況，也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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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聲呼喝，可是卻阻擋不住曹軍的潰敗，就連他自己，也陷入了重圍之中。

7 X1 Z1 K8 a( [* U/ d6 u4 S    “夏侯惇。可敢與我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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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S8 `/ c) e( ]2 B+ _    就在夏侯惇拚命廝殺的時候，一員大將已攔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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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 {! E0 I% h5 m    借助火光，夏侯惇一眼認出來人，赫然就是劉闖麾下虎賁中郎將許褚。

$ @2 Z8 r9 p3 O2 i    他怎會出現在這裡？

    夏侯惇眼見許褚攔路，便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

6 l: j3 _9 d3 Y* B2 U  x( X    許褚既然在這裡，那攔路的漢軍，定然就是劉闖麾下最為精銳的虎賁軍。也就是早先由老羆營演變而來的精銳兵馬。夏侯惇雖然沒有和虎賁軍交過手，但是對虎賁軍的戰鬥力卻非常瞭解。去年，曹朋就曾經與虎賁軍交戰，結果被殺得大敗而走。更不要說這許褚，也是個驍勇戰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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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D2 F3 M, _8 c3 p: |+ l+ C    “大膽村夫，也敢前來送死。”

    夏侯惇是輸人不輸陣，哪怕知道今晚凶多吉少，也不會有半點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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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馬上大吼一聲，提槍便和許褚戰在一處。

, b! v3 c6 [* g    只是這許褚神力驚人，刀法更是精妙。金背大環刀華棱棱直響。攪亂了夏侯惇的心神……按道理說，夏侯惇和許褚交手，沒有八九十個回合休想見出分曉。可現在的情況是，曹軍已潰不成軍，漢軍的數量則越來越多。令夏侯惇不禁感到心驚，自然無法集中精神與許褚廝殺。

- x- I* \% a: |    論勇力，許褚勝過夏侯惇一籌。

( t# N5 F: b, }3 a0 Y    夏侯惇再一分神，自然就不是許褚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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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 T/ r) z, B    兩人交鋒三十餘個回合，許褚瞅了一個破綻，在二馬錯蹬之後，猛然從馬背兜囊中抽出一根鐵鞭，甩手飛出。這叫做撒手鞭，又名刀裡鞭。夏侯惇哪料想到許褚會使出這樣的招數？一個猝不及防，被鐵鞭砸中後背，打得他甲葉子亂飛，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便從馬上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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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 S2 ~$ Z0 s    不等夏侯惇站起身來，幾名刀盾手便衝上前來。

7 E2 w5 O/ ]3 S* E    兩面盾牌死死壓在夏侯惇的身上，更有人取出繩索，將他迅速捆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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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夏侯惇被抓，曹軍將領頓時急了眼，紛紛上前想要把夏侯惇救出來。可是在這個時候，高順的陷陣營已經抵達戰場。高順更親率兵馬，指揮作戰。說起來，這老羆營和陷陣營是同出一脈，老羆營早期，便是由高順一手訓練出來，此後雖有變化，但其根本卻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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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支兵馬匯合一處之後，竟沒有半點滯澀感，相反配合起來極為得當。

; E. r5 x$ v* R! a    剎那間功夫，曹軍便被分割成一塊塊，被漢軍逐一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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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 a/ h% h+ A7 {5 |    許褚更親率兵馬，在高順的指揮之下奮勇爭先，殺得曹軍抱頭鼠竄……

    當天將亮的時候，虎牢之戰漸漸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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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軍戰死的戰死，俘虜的俘虜，已徹底潰敗。高順和許褚縱馬與血流成河的戰場之中，心中不由得極為快意。虎牢關告破，也預示著許都門戶洞開。接下來，便是和曹操決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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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5 s! b3 `0 S: ~. Q: j    “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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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匹快馬從遠處而來，在高順和許褚身前停下。

    馬上騎士滾鞍落馬，單膝跪地大聲道：“主公於昨日攻佔鞏縣，並派遣趙雲將軍為先鋒，已兵臨旋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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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 Z  L4 s  `+ h    旋門關守將開關投降，趙將軍兵不刃血奪取旋門關，正向虎牢關趕來，距離此地約三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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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龍，直恁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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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聞聽之下，也是大吃一驚。

% k- u& o5 W6 z    他自然知道趙雲的厲害，也清楚趙雲手下那支矢鋒騎的戰鬥力驚人。

2 V9 B' n9 w$ [( L8 U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劉闖和趙雲推進的速度竟然如此駭人……從鞏縣到旋門關，一夜攻克之後，又迅速逼近虎牢關。這等速度，實在是有些出乎許褚和高順的預料。也讓兩人心中暗自讚嘆，臉上更流露出莫名的敬佩之色。兩人相視一眼，高順道：“既然如此，我等趕快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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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v2 T" K4 E( X; R$ h    +++++++++++++++++++++++++++++++++++++++

    虎牢告破，河洛振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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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司馬防在洛陽起事。令人感到惶恐。

3 m% W1 m9 q5 V# r5 G/ C+ m; O" {    那麼虎牢關的失陷，則預示著曹操大勢已去，劉闖在河洛徹底站穩腳跟。這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使得河洛地區迅速穩定下來。與此同時，徐庶一面圍困長安，一面調兵遣將。從關中源源不斷的輸送兵馬。短短十日功夫，便有三萬西涼兵出函谷關，進入河洛。

/ h  Q3 G$ ?% L! o    漢軍此時屯駐於河洛的兵馬，一下子激增至八萬人。

; f1 ~* F8 k8 c# I0 R* l    而此時，曹操在許都方集結五萬兵馬，屯駐於鴻溝以東。和漢軍隔鴻溝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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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曹休更是摩拳擦掌，誓要和漢軍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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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子恪繼續堅守黎陽，絕不可使賊軍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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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  A" ^" Y. u    許都城中，曹操的頭髮在一夜之間花白了許多，整個人更看上去格外蒼老。

* I, t4 E. D. k$ k8 \3 |    局勢變化的讓他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司馬防突然在洛陽起事，可以說是打亂了曹操的整個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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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J7 b) o7 F. _4 w    如果司馬防不造反，洛陽沒有落入劉闖之手。那麼曹操尚有一戰之力。

  e& D6 E  ?* V) l3 @( f$ f    可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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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L+ n3 W# j    洛陽失守，河洛大亂。

    關中曹仁已經成為一支孤軍，根本無法給予曹操任何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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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東郡于禁曹純，青州滿寵，黎陽呂虔，都要面對漢軍的威脅，更無力馳援。

    “實在不成，便從南陽調李典回來？”

    董昭見曹操心煩意亂，忍不住上前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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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Q: s! A" l    曹操搖頭道：“遠水不解近渴，曼成在宛城。一方面是要抵禦劉表，另一方面也是為監視張繡。

' ?7 N: X9 m8 M4 A" k. g* v) S    張繡當年歸附於我，更多是迫於無奈。

    他對我一直都算不得是真心歸附，若無曼成監視，必然會趁機作亂……若南陽一亂。潁川必亂。我現在把曼成調來，還不如讓張繡過來支援。至少他手中的兵馬，也頗有些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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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曹操向賈詡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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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6 k4 x& J9 \9 Q    賈詡想了想，沉聲道：“主公此計甚妙，若使張繡前來，倒也算是一支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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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I/ `9 n! Q) q3 e    “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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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闖賊雖連克河內虎牢，又得了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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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連番大戰之後，他也是兵力疲憊……所以我猜測，他不會立刻發動攻擊。與主公而言，還有機會。可使李典鎮守南陽，命張繡參戰。還有，使朱靈率部馳援，也能夠解燃眉之急。”

    “可是，若朱靈前來，江東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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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聞聽，頓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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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 o( u; ~; H9 W% B    “孫權而今正在謀取交州，未必有餘力渡江。

    再說了，主公可使人坐鎮淮水，便可抵禦江東兵馬。若不能勝得劉闖，便留廣陵又有何用？

  p: b, _2 x  r6 u+ \    只要能勝了劉闖，孫權就算是奪取了廣陵，到頭來還是要乖乖的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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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5 v: I; R, F1 J    曹操，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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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便讓朱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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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吩咐下去之後，只覺莫名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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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T7 B2 _+ A7 o, \- a    而這時候，賈詡又站出來，輕聲道：“還有一件事，要稟報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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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9 G7 x0 q: x& c- I    “哦？”

) {* W! F! N6 g* X    賈詡輕聲道：“王子泰被人刺殺之後，好在留下了詳盡的記錄。

" [% j5 }; ~3 L, Y& c: M. z    詡經過這段日子反覆試驗，終於找到了那天雷火的正確配方……昨日演示之後，其威力不遜色於漢軍的天雷火。今主公和劉闖對決之際，有此利器，至少可以不再受那天雷火威脅。”

& ^6 ]0 |  y5 ~) `- i    曹操聞聽，呼的一下子便站起身來。

    “文和，你所言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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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詡笑道：“這種事情，詡又怎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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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忍不住哈哈大笑，“有天雷火，闖兒之威脅便小三分，我之勝算，也將多出兩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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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0章 官渡（十四）2/3

　　的確，劉闖手握天雷火，的確是讓曹操忌憚不已。

5 }" E/ U% H3 w# z3 x　　不過現在好了，天雷火的配方終於完成，也使得曹操的把握，增加了幾分。雖然晚了一些，但總體而言還算來得及。雖說曹操手中的技術力量比不得劉闖那邊，但是憑他多年打下來的基礎，還是能夠令天雷火得以盡快投産。

! F: P$ l4 y) I: L: @4 `& X1 q$ R　　“此事，便請公仁負責。

　　著少府耿紀盡快開始安排此事，一俟我與闖兒開戰，絕不可再使他天雷火逞威。”

　　董昭聞聽，連忙躬身領命。

6 v1 u- J2 E. z3 ]) [. X5 K  k2 y7 D　　“文和，如今虎牢告破，闖兒兵臨鴻溝。

　　我已派人前往白馬，調子廉回來。不過在子廉回來之前，憑友學和文烈二人，我終究有些不太放心。所以我想請你前往，助友學和文烈一臂之力，務必要拖住闖兒腳步，至少五十天。”

　　五十天？

. o) q! g4 q5 N6 ?　　賈诩思忖片刻，便立刻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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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P: F8 r- [　　待處理完了事情之後，曹操回到後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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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坐下後，只覺頭痛欲裂……自青年時落下這頭痛症後，一直未能痊愈。每逢換季變天的時候，頭痛症便會發作。而這一次，頭痛症來的卻是極為凶猛，讓曹操有些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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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夫人和環夫人聽聞消息，也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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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連忙前來照顧，並派人前往太醫院，請太醫令前來為曹操診治。

% G5 `: y# x: c: X5 q6 i3 J　　太醫令，名叫吉本，字稱平，醫術極為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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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到司空府為曹操診治之後，先為曹操紮了兩針，緩解了曹操的頭痛之後，又為曹操開了兩服藥，這才告辭離去。

4 p& J3 ~9 |, L2 [$ k　　回到家，已經是夜深。

6 l' ^' i3 k( q, G　　吉本本打算休息，卻不想家人通禀，言步兵校尉金禕派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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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金禕，是漢代名相金日磾之後，其父金旋而今拜汝南太守之職。

# T1 f, K- v' K4 Z) l& U2 R% x　　吉本和金禕平常沒有任何往來，聽聞金禕派人相請，不禁愣住了……不過，金禕既然派人過來，吉本也不好拒絕。且不說兩人的職位相差甚多，單憑金禕出身名門，便足以讓吉本不敢推辭。

* _4 Y% \( }- _* t8 `　　他連忙跟隨金禕的隨從前往金府，一路上卻在想，金禕找他有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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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禕，已年逾三旬，相貌極為俊朗，在許都有‘金郎君’美名，頗有聲譽。金家是京兆名門，所以門楣非常氣派。吉本隨著金家的家人來到後廳，卻見金禕正在飲酒，旁邊尚有幾名美婢相伴。

　　“吉太醫，怎現在才來，讓我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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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4 ^. [" \2 _: {　　金禕見吉本，頓時迎上前來，表現的非常熱情。

　　只是這熱情卻使得吉本嚇了一跳，連忙躬身道：“本方為司空診治，回來的晚了，故而使郎君久候，還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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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M! z  }, X# c　　“诶，你我乃為同僚，何來這恕罪之言？”

% e8 `( X. B" |" g; i　　金禕拉著吉本坐下來，命美婢相伴，為吉本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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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是如此熱情，吉本就越是惶恐……吃了兩杯之後，吉本就忍不住開口問道：“金郎君深夜請我前來，卻不知有什麽吩咐？若有吩咐，只要是本力所能及，絕不會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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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6 Q; x, G' {　　金禕不把話說清楚了，吉本連酒都吃不下。

　　“爾等，先下去吧。”

　　金禕擺手，示意那些美婢退下。

　　吉本發現，在後廳外面站立這許多衛士，顯然是金禕早有准備。

) z, J8 l, f1 q6 q　　他心裏一咯噔，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卻聽金禕道：“吉太醫，我想請問，你而今還是漢臣？”

' {9 S! d% J) x) b) \1 [+ X　　吉本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回答道：“生為漢民，死為漢鬼，怎不是漢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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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司空，患的什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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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本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似乎有些明白了金禕的意思，便輕聲道：“曹司空是老毛病，頭痛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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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禕聞聽，卻眉頭一蹙，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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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i& r' C: l% e: B8 {　　“只是頭痛發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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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z/ K8 \/ S' R6 i$ ^　　“是！”

　　金禕低下頭，沈思不語。

　　而吉本也不敢開口，只坐在一旁，看著金禕，等他說話。

; ]) B% B6 n! e, Z9 g　　許久，金禕輕聲道：“吉太醫，你可知道，那劉皇叔如今攻陷虎牢，陳兵鴻溝，與曹操決戰在即？”

2 E' @" O( {1 \! K7 V　　吉本敏銳覺察到，金禕對曹操的稱呼已經發生了變化。

! D/ Y# v: T$ N2 w　　他連忙道：“這件事大街小巷到處都在傳，本常在市井中走動，焉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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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6 {- A% B, K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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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S+ p* e  j　　金禕歎了口氣，“那市井之中，又如何評價劉皇叔？”

4 ?1 g- C) a  Q- ]5 S2 }2 |/ }　　“自然多說他的好處，言劉皇叔有骠騎之風，必能夠中興漢室……本聽到的消息，大多是如此。

( h6 \4 c/ _! ~9 B　　郎君，又為何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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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0 {' \+ ^3 e! ^　　金禕，卻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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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言曹操是國賊，並非虛言。

, J- Y- j4 X8 b0 M6 @3 D3 j　　只是說劉皇叔是冠軍侯，依我看未必能當真。”

9 w0 h# q% f' ], F: a　　冠軍侯，便是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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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本聞聽頓時臉色一正，連忙問道：“卻不知郎君何以說出這種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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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O% C2 Q1 G; [　　金禕道：“那劉皇叔，本出於市井之中，雖為中陵侯之後，但卻毫無中陵侯之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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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人驍勇，又奸詐無比。陛下授他皇叔之名，乃是恩寵……可是，他卻不把陛下放在眼中，年初時陛下秘密派遣幾人前往幽州，卻被他先後誅殺。此人貌似敦厚，實則虎狼之性。你看他，明明是漢臣，卻結交呂布，還與曹操成了翁婿……哪怕他現在打到了官渡，只怕也不是為陛下著想。此人私心甚重，若弄不好，便有可能成為第二個董卓，第二個曹操。”

4 H* k$ T( J' \2 g+ ]- k/ z# u+ q　　吉本沈默了！

　　他是太醫令，說穿了只是個小人物。

　　可是他卻是漢臣，對漢室忠心耿耿……之前，他聽聞劉闖要打過來，也是非常高興。但現在聽金禕這麽一說，也不由得有些憂慮。金禕的話，他未必全部相信。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金禕說的這些，也未必都是假話。如果，如果劉闖也是董卓曹操那種野心勃勃的人，他戰勝了曹操，進駐了許都，只怕未必是一樁好事。天子依舊是傀儡，環境更不會有什麽變化。最多只是從曹操的手中落入劉闖的手裏……若真如此，那與曹操當朝又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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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禕道：“我金家累世受漢室恩義，自不甘見陛下繼續受此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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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0 n4 U( N! t% d% M$ A. O　　曹操，國賊也，某必殺之……但殺死曹操的人，絕不能是那劉皇叔……吉太醫，你可以說我懷有私心，但我卻是出於公心。你想想看，若曹操死於劉皇叔之手，劉皇叔必然威勢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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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L; a$ y" F* e' B9 K2 e　　到時候，他挾誅除奸賊的名頭進入許都，朝中誰人能夠壓制？

. T3 K% v: y" N+ Y" Y　　你別忘了，曹操戰勝袁紹之後是什麽模樣……我敢說，若曹操死於劉闖之手，他的氣派絕不會輸於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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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5 @2 o: U0 J3 k　　吉本愣了一下，半晌後輕聲道：“卻不知金郎君要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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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 {6 S* z7 ~/ h) ~' b3 h4 `/ N　　“曹操，必須死，但是要死在你我之手。”

1 _: @1 Q% d$ A+ L& `3 f　　“哦？”

! r% d/ {) y2 d4 Y　　“如此一來，你我才能掌控許都，才能有和那劉闖相抗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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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想看，曹操如果死在你我之手，天下人會如何看待你我？到那時候，你我便是這漢室江山的功臣，為天下人所敬仰。而劉皇叔就算是心存不軌，這等情況下也奈何你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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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L/ I5 p* M4 w　　唯有如此，咱們才能保護得天子威勢。”

　　吉本連連點頭，“卻不知金郎君有何謀劃？”

　　金禕在吉本耳邊低聲細語，吉本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 U! }1 v+ Z8 I6 N　　“郎君放心，此事我定會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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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V8 w  ~4 ~　　只是這件事還要尋機會，還請郎君切莫催促我……曹操此人，性情多疑。若不得仔細謀劃，恐怕會走漏了風聲，到時候你我都將陷入險境。”

　　金禕頓時笑逐顔開，“如此，這件事便要拜托吉太醫。

　　若需要我幫忙，吉太醫只管吩咐便是……我會盡我所能為你提供方便，只要殺了曹操，你便是大漢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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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平點了點頭，鄭重其事道：“郎君放心，我自會小心！”

　　+++++++++++++++++++++++++++

* |- h: Q1 X4 k　　伴隨著劉闖攻陷虎牢關，這許都城內，可謂是暗流激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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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a; N, Y5 e# e　　曹操一方面要坐鎮許都，穩定局面，一方面更盯著河洛的戰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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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w. p& J# ~+ c　　正如荀彧所預料的那樣，劉闖在攻陷了虎牢關之後，並沒有急於推進。的確，在經曆一連串大戰之後，軍士也確實出現了疲乏的狀況。在這種情況之下，若不得休整便冒然出擊，反而會得不償失。更重要的是，隨著劉闖手中兵馬的不斷增加，輜重糧草的問題便擺在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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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續從河北輸送糧草？

　　且不說路途遠，勞民傷財，更容易造成糧草不濟的局面。

　　好在，經過曹操多年治理之後，洛陽已經不複建安之前的荒涼。自建安五年，曹操在洛陽迎奉天子之後，便命人在河洛地區加快屯田。河洛之地，水道縱橫，土地肥沃。在這個時期，兩湖魚米之鄉尚未形成，於是便有了中原熟，天下足的說法。河洛地區的糧草頗為充沛，但是要供應漢軍，還需要多方協調。為此，劉闖請司馬防出面，遊說河洛地區的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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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L  [# X4 d* g$ X- d. I. i" \　　那些個豪強，本不太願意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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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5 c5 _; i7 O2 W$ l　　可是在司馬防的勸說之下，最終還是答應下來，願意為劉闖提供糧草。

　　入十月，天氣轉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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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9 p: ?, T0 Q　　好在劉闖早已做好了准備，大量冬衣自幽州送來，也使得漢軍將士，不必忍受那嚴冬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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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曹憲在燕京為劉闖誕下一子，也使得劉闖格外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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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V) w# }% u2 h; e0 B　　此時，恰逢劉闖陳兵鴻溝，於是便為曹憲之子取名為劉興，以期盼接下來的戰事，能夠取得勝利，令漢室中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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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1章 官渡（十五）3/3

    不過，作為曹操的女婿，劉闖還是派人把喜訊送往許都。

    曹操得知曹憲生下一子之後，卻絲毫沒有感到任何的喜悅，反而一個人在書房裡待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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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j( _: r$ A+ v" M% x3 U    第二天，他便找來了荀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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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c) @- T    “我欲使子桓接手廣陵，文若以為如何？”

    荀彧乍聽這消息，也是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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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d5 u, j# C1 K5 H( s: X    此前，曹操已經準備把曹丕從海陵召回來，卻不知事到臨頭，為何又改了主意。

4 [9 A0 f9 g0 z, D& @* V. G    “子桓坐鎮廣陵……是不是太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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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2 V1 t6 Y: |9 ]& f( p    曹操卻搖了搖頭，輕聲道：“說來子桓也過了弱冠年紀。

    想當初，劉闖起於東海郡，比他年紀還小；孫權為奉義校尉，獨當一面的時候，也不過十五歲。子桓這一年來，頗為勤勉，我也非常高興。雛鷹終究要長大，若一直讓他在我護翼之下，始終成不得氣候。那孫權接掌江東之時，和子桓相差不多。我就不相信，他孫文台的兒子能夠做到的事情，我的兒子便做不到嗎？文若，我意已決，便除子桓為廣陵郡太守。”

* q# u/ _8 C9 P    荀彧見曹操主意已定，便沒有再勸說。

    只是，他依舊有些不明白，這好端端的曹操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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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 k$ P5 P  C5 c  d    不過，於大局而言，任命曹丕為廣陵太守，似乎並不是一件大事……曹丕的能力，荀彧非常瞭解。他年紀雖小，但是的確有獨當一面的能力。去年他插手關中之戰，只能說是一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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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8 R% v" e" H' R2 ?5 D1 H3 A3 ]    年輕人，誰不會犯錯誤？

    雖然那結果有些嚴重，可是在荀彧看來，倒也真算不得什麼問題……誰能沒有一點私心？曹丕想要捧夏侯楙。為他日後做打算並沒有錯誤。唯一的錯誤，便是他選錯了人。夏侯楙並沒有那種能力，卻偏偏讓他坐在了那個關鍵的位子上。於是……便有了瓦亭之戰的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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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一點，曹操也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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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5 x& P. P  ]0 z    劉闖把夏侯楙放回來之後，曹操並沒有責怪夏侯楙。而是讓夏侯楙趕去海陵，陪曹丕作伴。

    可是現在……

    荀彧心裡雖然疑惑，但還是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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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告辭離開後，卞夫人便走進來，輕聲問道：“夫君，何以不讓子桓回來？”

8 g5 s/ _. [9 u9 k. j. N. y    曹丕是卞夫人的親生骨肉。當初曹丕被流放海陵的時候，卞夫人就捨不得。只不過她也知道，曹丕惹得禍太大了，的確是應該出去磨練一下。可現在，曹操明明已經同意曹丕回來，為什麼又突然變了主意？卞夫人平日裡並不會過問太多。但這件事，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M# K; R  `3 q1 o    原本以為，曹操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

) ^3 J# ]% f# r7 [, d, f    可是出乎卞夫人的意料之外，曹操示意她坐下，而後輕聲道：“一會兒我寫一封書信，明天一早，妳讓卞秉帶著書信前往廣陵。交給子桓。另外，我會讓卞秉出任下邳太守，便駐守下邳。這樣他也能給子桓一定程度的支持，真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他二人也能彼此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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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夫人聞聽，心裡不由得一驚。

+ j! g" d+ D# C. B    他從曹操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不祥之意，連忙問道：“夫君，莫不是出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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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7 N# s& B4 Y, n: }* f    曹操沉默了一下，低聲道：“闖兒送信來，說玉娃生了！”

    “玉娃生了？”卞夫人驚喜道：“這是一件好事啊……”

    “當然是好事……”曹操忍不住笑了。但旋即，他臉上笑容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之色。

0 ^2 `. _3 ~8 X  I4 c. i    “玉娃生了，自然是一件好事。

" o7 C4 |% k9 [1 z4 M4 C    可不知為何，我心裡卻有一種不祥之兆。總覺得會發生什麼變故……夫人，妳出身不好，卻隨我多年，無怨無悔，我心中著實感激。如果我真發生意外，妳絕不要猶豫，立刻帶家眷離開許都，前往陳留。過些時日，我會讓友學駐守陳留，他心思縝密，且文武雙全，定可保你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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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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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L7 I( U$ ]$ r( \    卞夫人被嚇壞了，站起來顫聲問道。

    曹操苦笑道：“我也不知是怎地，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 K: Y: C- B& y1 q/ G2 f  z    夫人，妳也不必擔心，也許什麼事情都沒有。不過，如果真的發生事情，妳就讓友學帶著你們，去投奔闖兒。我與孟彥，非意氣之爭，實造化弄人。如果我發生意外，相信孟彥一定會接納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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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 R: P/ _% U9 W* k    玉娃生了孩子，只要她在，便能夠保我曹氏一門不會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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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P( Y2 u, o* G3 H    只是，玉娃母子在闖兒身邊，始終有些底氣不足。你看闖兒那幾個夫人，哪個是善與之輩？

    麋家大婦，與他青梅竹馬，感情深厚；諸葛之女，聰明伶俐，更有兄弟相助；荀旦天真無邪，卻得了荀家做後盾，更不要說，她和呂氏女關係莫逆，便等同於有了呂家的支持……若玉娃生了女子還好說，可生了兒子，如果沒有些依持，終究會受人欺負。我曹操的閨女，絕不能被人欺負。如果我真的出事，那麼必會為玉娃留下一支力量，助她母子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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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 Z5 a5 Z6 r    卞夫人，似乎明白了曹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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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詫異的看著曹操，半晌之後問道：“夫君，真的會有危險？”

    “我不知道，只是……不過，我也不會因此就與那闖兒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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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想要勝過我，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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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M$ p7 `$ D7 g! _- ~    曹操說到這裡，便站起身來。

% A, \, z. [- m5 s, X2 u    他沉聲自語，卞夫人在一旁，卻流露出一抹哀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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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c0 d, `: Z) H- |% }    +++++++++++++++++++++++++++++++++

    建安九年十月，張綉受命率部馳援，進入潁川。

( o! y8 D8 L  z# V- i' c/ s- S    其兵馬行進非常迅速，只三天時間便到達潁陽……隨著張繡的到來，曹軍士氣隨之大振。

  P0 R2 X% k  d/ z    不多時，又有朱靈自廣陵開拔，抵達汝南。

    一時間，豫州風起雲湧，氣氛也變得越發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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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z5 Y4 L3 K  F. D* m    劉闖見曹操不斷調兵遣將。也不敢再遲疑，於是命張郃自滎陽出擊，渡鴻溝攻佔虢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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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L  W. v% Q( D    張郃的出擊，也隨即拉開了曹劉之間的大戰。

  n7 i% R3 a8 \1 F# E    曹休接手京縣，立刻率部向虢亭反攻。而賈詡則抵達管城。命夏侯尚夏侯衡兄弟屯兵隴城，與曹休形成夾擊之勢。張郃在虢亭死戰不退，令曹軍始終不得寸進。與此同時，劉闖再次下令，命許褚為先鋒，法正為軍師。攻打卷縣。賈詡在覺察到劉闖的意圖之後，非但沒有派兵增援，反而命卷縣守軍撤出卷縣，在垣雍城屯駐。如此一來，曹軍已管城為中心，與垣雍城、隴城形成鼎足之勢。相互呼應。漢軍數次發動攻擊，但最終都是無功而返……

    曹軍雖然失去了卷縣，可實際上卻等於將兵力集中於一處，在局部形成兵力優勢。

    劉闖在滎陽得知消息後，也忍不住發出感慨：“毒士之謀，果然厲害……人言他算無遺策，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8 ]( Z/ Z4 Q5 B: K' v0 n    本來，劉闖並不想這麼快和曹軍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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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 }% E5 }4 {. u' \2 {( t    可現在的情況，確是不得不戰……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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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6 G0 P& B4 x+ Z    劉闖可不希望曹操在官渡佈置妥當，再去和他決一死戰。趁你病，要你命。曹操現在正處於虛弱之時，正是與他決戰之際。當下，劉闖不再等候從冀州調來的援兵，而是直接向管城發動了進攻。他命許褚為前鋒，親率大軍五萬。渡過鴻溝水。張郃在虢亭掩護劉闖側翼，高順則屯兵卷縣，牽制夏侯尚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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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劉闖兵臨城下，賈詡也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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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9 ]7 K2 w6 `1 K  K    在雙方第一次交鋒的時候，他突然使用了天雷火。

  e$ ?" s/ ]$ ^    曹操生產天雷火的時間不算長。故而賈詡只投入了三百枚天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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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此之前，沒有收到半點風聲，以至於當賈詡使用天雷火的時候，他猝不及防，大敗而歸。

! D1 I* e# L+ }' ?    曹操，竟然真的研製出了天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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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劉闖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是當他真的面對這個事實的時候，仍不由得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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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2 Q* \  Q$ i2 y+ i* {    原以為，黃閣刺殺了王子泰之後，會拖延曹操研製天雷火的時間……沒想到最後，他還是把天雷火鼓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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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來，劉闖招引天雷的神話，也就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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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到大營之後，劉闖忍不住仰天大笑，“丈人這意外之喜，著實讓我吃了一回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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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3 n, w) r& t: P: z% h/ C8 y% L( P1 J    不過，你終究是晚了一步。若你早一個月使用天雷火，說不定還有寰轉餘地。可現在，大勢在我，你便是研製出來了天雷火，我又有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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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旋即下令，大軍休整一日。

, Q# u3 f3 U# b1 k2 T! U9 A    在第三天，劉闖再次向管城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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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賈詡手中已沒有了天雷火的存貨。雙方在管城城下一場血戰，直殺得天昏地暗。

    曹軍和漢軍，都是死傷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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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d( c" f, I! {    見一時間無法絕出勝負，劉闖便下令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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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E7 A$ o' ^    “賈文和那老狐狸死守管城，分明是想要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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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2 |' W& s8 o6 B4 J1 P' O2 s$ c    劉闖在中軍大帳中召集眾將，沉聲道：“他打得倒是一手好算盤，若我真在這裡和他糾纏，就算攻破管城，也要損失慘重。今曹操在許都調兵遣將，陳兵在官渡。若多拖延一日，便要多一些麻煩。我欲速戰速決，卻不知諸君可有妙計？”

    眾將面面相覷，都沒有站出來說話。

  i5 }8 M: p, ^# U+ y% i$ M    這時候，從大帳角落裡走出一人，“皇叔要取管城，又何必只盯著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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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8 l2 I" F) C' @    我有一計，可令皇叔突破曹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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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g; m" y; o- H" ]) a    劉闖看去，卻認得此人。

; v3 A2 \4 ?' S/ R# H    這個人，名叫楊俊，字季才，是河內獲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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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l- I5 b6 `    前些日子，他拿著司馬孚的書信前來投奔劉闖。司馬孚在信中，對此人頗有讚譽，言他才華過人。

    劉闖便命他為書記，在在帳中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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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9 _' ~& }& _" _  a8 C    “季才，計將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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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2章 官渡（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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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俊，歷史上曾為安陵令，後來遷為南陽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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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人宣揚德教，建立書院，為人稱讚。後來魏國建立，楊俊又出任中尉之職，政績卓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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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則這樣一個人，後來卻得罪了曹丕。

* J+ T3 G  ]- P: z% `    曹丕稱帝之後，巡狩南陽，在宛城巡視之後，藉口宛城不夠繁榮，將楊俊緝拿大牢之中。楊俊也是個極為剛烈之人，無端受此屈辱，自然不能接受，便在牢中自殺，為世人所悲慟。

    後來，曹丕也非常後悔。

2 Q: r+ j; }& ?% k4 a/ x( }    為了些許小事，卻折損一個能臣，讓他也是無比自責。

    哪怕曹丕將楊俊的家人撫養起來，可楊俊畢竟死了，再也無法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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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如今這個時空裡，楊俊還沒有被曹操看重，便被司馬孚舉薦到了劉闖的麾下。

) U& F' ^! `' D  l; a: K  O    “其實，要破管城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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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俊走到大帳中央，神態自若。

( M. o. _% [# g% G* ]* d$ J    哪怕周圍許多道目光在他身上，可是他卻毫不怯場，反而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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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D& F2 ~% H3 u* q# k! y( P    “主公因身在局中，故而未能看穿局勢。

3 P5 q2 e) P; b    賈詡屯集重兵在管城，不就是想要牽制住主公的軍力？事實上，俊以為別看管城防線堅固，卻並非沒有破綻。五年前，曹操和袁紹開戰時，就面臨一個問題，他防線過長，以至於無法集中兵力。如今他的情況並沒有任何改變，黎陽、東郡，青州、南陽……曹操處處需要屯兵堅守，哪怕是從南陽抽調了張繡，從廣陵調來朱靈，也無法掩蓋其兵力薄弱的問題。
5 I) ^, l  ^: M7 o
$ G. T1 N4 h5 T7 P, ]1 X    賈詡在管城屯駐重兵，卻不代表其他地方。也有重兵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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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管城防禦，等同於牽住了主公的步伐，迫使主公不得不和他在此苦戰。可若是主公不理他的招數，只管分兵攻打其他城池，到時候頭疼的便不是主公。而是賈詡，諸公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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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J) g+ v8 ?9 G    楊俊說完之後，神色恭敬的向大帳中眾人躬身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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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聽罷，也不禁輕輕點頭。

    劉闖則詫異向楊俊看去，他發現自己還真是小覷了楊俊……當初司馬孚推薦楊俊來的時候，劉闖並沒有想太多。在他看來。司馬孚推薦人才，屬於公私兼顧，想要增加司馬氏在他帳下的話語權。對此，劉闖並沒有反對，更相信司馬孚絕不會隨意推薦人才，於是留下了楊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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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

    “季才以為。當從何處下手？”

; u: _0 A' G& n6 H* |; u! b    楊俊想了想之後道：“不才以為，賈詡陳兵管城，看似相互呼應，實則重點還是放在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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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京縣曹休，亦或者垣雍城的夏侯兄弟，實力略顯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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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f# i& k1 O5 A    而其中尤以曹休的情況最差……曹休手下兵馬。多是虎牢敗軍。敗軍不言勇，所以戰力並不算出眾。俊這些日子，一直在觀察戰局。發現曹休在虢亭攻勢雖猛，但是效果明顯不好。若我尋找突破點，定會把突破點放在曹休身上。主公可繼續留在這裡牽制賈詡，而後派一悍將前往虢亭，與張郃將軍聯手破敵，想必那曹休定抵擋不住……京縣一敗，管城無憂矣。”

6 `: L. E3 v( P/ {, H) D    劉闖，瞇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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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A# v; J6 p+ W( c5 u6 [( n    他凝視楊俊半晌。突然起身道：“仲康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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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a* |6 A9 P3 J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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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T# v7 a$ z* p3 {( a* K' g    許褚連忙起身，躬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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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1 `: o- R6 ^7 n4 {9 x0 A    “著你率虎賁軍連夜動身，趕赴虢亭。”

9 k1 v& e9 a" \" q. ~1 X5 k    楊俊的臉上，流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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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顯然，他是希望能夠藉此機會來展露才華。只可惜到最後。劉闖還是選擇了許褚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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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心裡有些失落的時候，卻又聽到劉闖喚他的名字。

: V$ v" F+ J; u- q8 X7 v    “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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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在。”

    “你隨仲康一同前往虢亭，除錄事參軍事，協助仲康和俊乂奪取京縣。

  r' C  y$ F. Y    若能奪取京縣，管城之戰你為首功……仲康，到時候要多聽季才的主意，切不可冒然行事。”

    楊俊既然能夠看出這其中的問題，劉闖便不會介意，提拔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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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V4 S- P; t1 \! [  Y    雖然在劉闖的記憶中，對楊俊全無半點印象。可是從他的見解來看，確是有些本事，可以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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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楊俊更是欣喜若狂，連忙和許褚躬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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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B  a# I- T. f: ~% @' W    二人聯袂而去，劉闖則繼續在大帳中商議事情，準備來日和賈詡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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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 b( a( {) T  R) O# _: _% Z9 q    建安九年十月中，豫州初雪到來。

    一場豪雪，染白了許都大街小巷，也使得氣溫陡然變得格外寒冷。

    曹操的頭痛症在入冬後變得越發嚴重起來，幾乎無法起床。今年的天氣又較之往年冷許多，好在曹操派人從遼東引入火炕和煤爐等設備，令這個冬天也變得不是那麼苦寒和難耐。

8 W9 J8 l3 d, L9 Q    他半倚在炕上，目光灼灼，上下打量吉本。

  w+ F  o/ m. g) b" g4 x    在他面前，擺放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氣味頗為刺鼻。

# t) G- X* O8 ^, {, P3 \3 A    “這是什麼藥？”

    吉本連忙道：“回稟司空，此下官在診治司空病情之後，配出來的一副發寒湯，可以拔除寒氣，有助於緩解頭痛之症。”

( W2 f" y/ k" |) Q" |4 J: R( j6 ]$ X    “怎地看上去這麼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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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2 k% L: @+ K    “良藥苦口，藥雖苦，但卻有利於司空病症。”

    曹操說不出是什麼原因，看著那湯藥半晌後突然道：“吉太醫，請你品嚐一下這藥的溫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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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性多疑，這些日子以來被頭痛之症折磨的極為痛苦，故而疑心更重。

3 C8 k% ^* Z8 d/ y8 [    吉本毫不猶豫的端起碗來，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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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他向曹操看去，沉聲道：“此藥溫度適中，正好飲用。”

    可是曹操卻沒有因此而接觸疑心，盯著吉本又看了片刻，見吉本無礙，這才端起碗來飲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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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本這副發寒湯，倒是頗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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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X5 E! ]  f* a9 ?- P    曹操飲用之後，不多時便感到渾身發熱。出了一身的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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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J$ [4 ?# J5 W: g) F    頭痛的症狀，似乎也緩解許多，讓他感到渾身輕鬆不少。他向吉本點點頭，稱讚了一番之後，才讓吉本退下。

0 m) U  l: o( s9 ]/ x, d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已經持續了多日，吉本也已經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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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曹府離開之後，他便沿著毓秀大街而行，準備回家……不想在拐彎處，迎面走來幾人將他攔住。

    “吉太醫，我家主人身體不適。請吉太醫前去診治。”

3 ~/ j2 e! z# Q% C' S! T2 e* @    吉本倒是認得那為首之人，赫然正是金禕家的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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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8 ^' \3 M/ ^' G- C' z  W8 F  U    他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隨著那人上了車，逕自來到金禕的家中。

    “吉太醫，已過去這麼久，何以不見你動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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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禕家的後廳裡。不止金禕一人。在一旁還坐著一個青年，吉本倒也不陌生，乃司直韋晃。

3 Z% g" A& q$ ^' {+ ?8 U    吉本知道，這韋晃是金禕的同黨，也參與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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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G6 H0 d' q' z, [0 d$ {    他眉頭微微一蹙，輕聲道：“非是我不動手，而是那曹操生性多疑。不能夠冒然動手，否則適得其反。

  [) G) c& u6 i2 p# Z: h0 b    金郎君還是不要太過心急……我只能慢慢行動，尋找機會下手。

- E: _# B% I6 m1 _    但是在此之前，請郎君莫再找我。你當知道，操賊狡詐，一旦有風吹草動，你我都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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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吉本對金禕突然找他來，非常不滿。

# }( m" M! W! b4 j0 B# l    金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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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X+ c) w/ S% s    京兆名門，漢代名相金日磾的後人。常自詡為漢室忠臣。見吉本說話如此不客氣，他也有些不高興了。也難怪他心急……劉闖兵抵管城，雖遭遇挫折，但元氣未傷，反而攻勢更猛。這種情況下。金禕的時間可就越來越少。一旦劉闖戰敗曹操，他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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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晃心思細膩，見金禕眉頭緊蹙，便知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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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搶先開口道：“稱平勿怪，郎君也是心繫陛下，故而才會這般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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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稱平你心裡有計劃，那便依你所言。不過，郎君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一俟曹操病情好轉，必然會前往前線。到時候，你便沒有機會下手，於劉皇叔而言，也會壓力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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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本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韋司直放心，本自有定奪。

    不過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妨告訴兩位郎君……操賊病情，絕無好轉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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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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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7 k8 @, b3 X) @/ g2 L' g9 j; {    金禕聞聽，眼睛頓時一亮。

    他還想開口再問，卻感到韋晃在下面扯了他一下，於是話到嘴邊，又立刻嚥了回去。

    “若兩位郎君沒有其他吩咐，本這就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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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Q* i) g/ s: X/ Y    嗯，本還有一事要提醒兩位郎君。即便是操賊命喪，這城中大多是操賊部曲，若無外援，恐怕也難以掌控局勢。殺操賊事小，若因操賊之死而壞了陛下性命，到時候你我都將成為罪人。”

    韋晃微微一笑，“稱平不必擔心，此事我與郎君已經有所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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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辭。”

    “對了，稱平如果要行事的話，還請提前通知。

    而且，此事宜儘快解決，拖得越久，與你我就越發不利。”

    吉本看了韋晃一眼，點點頭便告辭離去。

    他前腳剛走，金禕便舉起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不過小小太醫，怎敢如此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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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勿怪，任何人攤上這種事，都會變得格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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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吉本不是說了，曹操的病情不可能好轉。這也就是說，吉本已經開始行動，相信他動手也就是在這幾日。他方才臨走的時候，所言也頗有道理。那個人雖然答應配合你我行動，但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最好，能夠想辦法讓陛下傳一手諭，相信會讓那個人更加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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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p: S' s" C* Y    金禕眉頭微微一蹙，略有些責怪道：“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只是你怎能告訴吉本？”

    “告訴他，他才會賣命，才能下定決心。”

    韋晃說著話，臉上便露出一抹古怪笑容，他輕聲道：“郎君，詔書之事還應儘快解決，才好讓那人徹底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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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只有一更……近來真的很低迷，明日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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