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裘夢 - 妖女不妖【單】

chocolat

第十章

秋風冷，秋葉落，細雨飄揚冬又來。

$ ~' A$ s# x$ } 艷紅在這樣銀色的世界裡顯得特別的醒目，厲飛燕的性格也像她喜歡的衣服顏色一樣熱烈而奔放。

她的馬在一座庵前停下，剛好有人撐著一柄紙傘從山門走出來，不期然間，雙方四目相對。
( v$ N/ H* `! m* D
$ Z" T2 n  _4 o- W 厲飛燕瞪圓了眼，驚呼一聲，「曲清音！」

從庵裡走出來的正是已經在江湖消失很久的玲瓏刀曲清音，只見她一身紫衣，外罩一件白裘披風，髮飾精緻，儀態端莊，無論怎麼看都只是一個踏雪賞梅的大家閨秀。

曲清音朝她點點頭，「厲姑娘。」
4 G+ J5 N9 N# m! A% K& O# `' D0 y
* A% }" N7 C$ M6 d8 h 看到她就這麼打算從自己身邊走過，厲飛燕扭身大喊，「你不知道他在找你嗎？」
( W& }* d# T5 g# w: k/ j
「知道。」她聲音輕淡地一如天上飄落的雪花。

厲飛燕難以置信地拔高了聲音，「你知道他在找你還能這麼心安理得地躲著？」

「我沒有躲他。」她只是在等他找來。
/ U4 x# S) e- m8 o3 D5 D7 {
6 w; i; R: k+ N$ y 「你如果沒有躲他，他怎麼會找不到你？」厲飛燕對她的說辭一點也不信。

( c7 M8 ^& n1 Z0 Z% n% _/ K: { 「人跟人之間的相遇有時是要講緣分的。」這也是她答應皇帝表哥的事，時間約定是一年，一年之內她不能主動去找柳楓。
( a& w0 d8 X* P$ I; O2 H, i5 }% d
& k- L4 B9 [' q. [9 [' _  ` 厲飛燕看她又開始移動腳步，當即一拉馬頭跟了上去。

曲清音停下腳步，抬炙看著坐在馬背上的紅衣麗人，「你跟著我做什麼？」

  m. z, ^7 o  M$ W/ R3 ] 厲飛燕挑眉，「本姑娘喜歡不可以嗎？」

「可我不喜歡有人跟著我。」

$ T: D9 h$ B  @% |7 }$ }$ K: u 「那是你的事。」

6 w. w7 L9 Q+ M/ Y7 M 曲清音不由得失笑，「說得也是。」
% ?. V; M% }  [* F
# A# W. w& w- v3 A; F* k, g( V: f$ ~ 厲飛燕飛身下馬，牽了韁繩和她並肩走在細雪飄飛的路上。

* {3 m8 {* {1 E 「你住在這裡嗎？」

「嗯。」

「你這幾個月一直在這個地方？」
5 R* ]1 J+ Q' i( V4 ^) G2 a- \# i
+ @( ~; J& T, T% u+ ^( Q- e  B 「對。」

( O& F4 ~% ?/ j  F9 o 「其實，我現在還是很討厭你。」厲飛燕的表情有些糾結。

' g4 M) A' x; V: u' Q1 a3 s; c 曲清音笑笑，沒接話。

  p! f' G4 {. P" L5 Y# F9 }3 H; J 她一邊走一邊說：「我喜歡柳楓那麼久，可他始終對我不假辭色，可是你卻那麼現所當然地站在他身邊，看了就讓我不爽。」

曲清音還是但笑不語。

. S- s6 z; m1 F# e3 K0 ~ 「他們都說你一定對柳楓用了不光明的手段，才能讓他對你這麼死心塌地。」
1 G: ]& y: S' Y5 z! X
( w( G+ ^- ]! j4 F, B$ [ 「是嗎？」
( X; h0 N) Q7 Z8 g4 M* `
厲飛燕實事求是地道：「我雖然不喜歡你，也知道你不能算是個好人，但是你看著真的不像是妖女。」

4 B2 O: R) B6 I) t# J+ r4 j0 t- T 「妖女能看出來嗎？」
- O3 d: S' K# x, ], O3 a7 [
「當然了，那些邪魔歪道身上都有股邪氣，可你沒有。」非但沒有，還充滿正氣，畢竟玲瓏刀可是一把除惡之刀！
# ?$ a; z- k, R: C4 w2 t* x
「厲姑娘。」

「嗯？」

「你知不知道，壞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春起來比好人還像好人。」

6 S2 ^" R; |! ^# K 厲飛燕反問：「你是那種人嗎？」
# A, o/ ?  w. [0 S! t/ M( y
3 u$ s" D7 K5 M2 } 曲清音笑了，「這倒是個好問題，我雖然不能算是好人，但似乎也沒壞到那種地步。」
9 M4 P' p; N7 J. N5 W( q9 i
3 ^+ E9 j5 \; O4 G# z5 @" p 「那就是了。」

曲清音笑著搖搖頭，她倒是小看了這位厲家莊的大小姐，她看似刁蠻任性不講理，卻也有憨厚實誠的一面，就是口沒遮攔，說話直了些，容易得罪人。

$ Y3 Z$ d' B# D" h 想來，厲飛燕沒少因為她那張嘴招惹麻煩。「你不用跟著我，我不會離開這裡的。」

厲飛燕面露驚訝之色，「你……」
$ u  M; F# h. w( x) U
1 _  m6 |/ s6 \% R/ E% t1 r% H9 l 曲清音繼續道：「你想讓他找到我不是嗎？」

她飛快地側過臉，哼了一聲，「我才不會這樣做呢，他找不到你才好。」
/ t5 @- l5 A( j; `
5 w9 N1 @8 u$ e9 y8 O 曲清音笑而不言。

厲飛燕扭頭看到她臉上的笑，有些惱羞成怒，大聲道：「我真的不會！」
, G0 o* p6 w; i+ S' B0 Y1 J  H( I
1 S# J8 X+ p" u: m$ r 「我知道了。」

# p: X# [0 C- V9 e; ]6 ? 厲飛燕飛身上馬，在馬上居高臨下地道：「我說了不會就不會，你愛離開不離開。」然後一甩馬鞭，走了。

看著那抹紅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雪景中，曲清音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位厲大小姐真是個有趣的人。
. H, l+ Y' U0 L6 u
  T. }* D8 G! y2 l 抬頭看看天上不斷落下的細雪，她又輕歎出聲，不都說逍遙公子知交遍天下嗎？竟然找了幾個月也沒找到她，實在是杳些高估他了。
. S0 h" |* l4 b$ j
算了，不想了。

# m; _3 Q8 I, S9 h# p: S 這雪下了幾日，依然沒有停的跡象，走在這銀白的世界裡，讓人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淒冷感覺。
, {; H5 q) p) F, K  S, z- G, s( V
$ \" ^% ^$ ?1 C, k1 K* \7 | 曲清音移開傘，仰頭看著陰沉的天空，白雪漫天而下，她笑著在雪地裡轉了幾個圈，清脆輕淺的笑聲在這四下寂寂的野外竟也清晰。

/ ?+ ?. O* L: X/ |+ J 紫白相間的身影，像個孩童一般在雪地裡玩著，臉上的笑靨清新明媚。
* _. p$ K9 \7 @9 x3 l* q
: B1 M3 _$ y% v0 W9 i1 ?# S$ a 這便是柳楓看到的情形。
1 ?: G! b/ u% a/ `! t) k
找了這麼久，尋了這麼久，那個人突然就這麼出現在自己面前，令他有些措手不及，接著驚喜鋪天蓋地而來。
  K& H; d& a# [/ S' y/ ~
有所察覺的曲清音循著直覺望過去，頓時怔住。

+ T& I  C, N/ K, K 柳楓一個飛躍落到她身邊，手撫上她的臉，輕歎道：「這麼久不見，你竟然都不想我的？」
8 _8 e/ D, Z0 H$ }7 n/ M! M2 r2 B3 F
「你見過厲大小姐了？」

5 P, F" u6 ~0 Y; q( V6 ?) _ 他明顯愣了一下，「厲飛燕？她有來過？」

! f. g% u9 `  ^1 b6 Q1 ~9 V+ o# f 曲清音笑了起來，「我不久前剛剛遇到厲大小姐，她被氣走了，我還以為你們這麼快就遇到了呢。」

, `2 |" s4 m) C: L 「你以為是她告訴我你的行蹤的？」

曲清音點頭。
! j6 h  V' t3 F1 A& h' Y; Y' N% `# b0 U
「當然不是，可見我們還是有緣的。」柳楓將她擁進懷中，「要找你還真是不容易啊。」
8 j! n: M% D. \( ~2 _
4 |( k+ [+ p; C8 R 「啊？」
  I4 ?, B, c6 F- {+ d7 [9 b9 h
( U, _9 ?" u5 w' S, a+ C2 T 柳楓捏捏她的臉，語氣帶著醋意地道：「你那表哥可是隻手遮天啊。」
; `0 g# R5 G7 s. ?3 ]" |
曲清音把臉埋進他懷裡，「這約定只有一年，如果一年後你還找不到我，我就去找你，找你這個愛管閒事的逍遙公子總容易得多。」

「我總覺得這不是一句誇人的話。」
, f" J' W& k3 i) o( K7 p8 F1 Z
「本來就不是。」她答得理直氣壯。

; [6 c0 W& K& H4 Z' ^' Y4 B/ O 他無言以對。

「走吧，難道你要一直跟我待在雪地裡嗎？」
: p. C2 G1 r* M5 X: ~
6 e8 z( ~4 Z! u6 e. T' F 柳楓哈哈一笑，伸手將她抱起，「自然該找個溫暖的地方待著。」她在他懷中的感覺真好。

' s: b, x) F+ X/ Q 曲清音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微帶俏皮地道：「哪裡？」
" I% P8 J& K# D5 X- E
「床上。」
% i+ z5 [0 C9 ^. f
冬日害天的床上的確是最溫暖不過的地方，尤其當一對男女熱烈燕好之後。
1 R/ ]( {( l+ v* d; `
- J; V. C  D6 q& w0 E) q2 e 曲清音長髮披散趴在枕上，抓著枕邊的手仍有些微顫，柳楓滾燙的身軀壓在她背上，分身仍滯留在她溫暖緊窒的幽將中。
7 @9 N; \! O% k* m
「清音。」他喚得低柔。
0 L, ]& o) ?7 Q9 T
「嗯。」她應得慷懶。

「如今可願嫁我？」他在她耳邊呢喃般地問。
1 h1 S4 f* |, C2 Q  f5 o
0 b5 `! t3 P' B  U: E  G; L/ Z 曲清音低低地笑了一聲，「你說呢？」
, w: z1 l, l9 T7 G
- J! z% [1 _: W( l 他將她翻過身來，低頭吻著她的眉眼。
6 B' p) F' _5 n8 q
1 T6 }' N2 J; A" N7 x 曲清音的手在他腰上輕劃，神情妖媚而勾魂，讓他剛平息的慾望再次甦醒。
' t; I9 _4 O# A" [
1 t4 p7 G3 Z- B5 q# h; y" F 「春宵若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他忍不住輕歎。

曲清音纖細的脖頸微仰，杏陣似閉非閉，嘴裡逸出銷魂的輕吟。
1 m7 ]) d0 ^8 U% t' o
面對如此勾人的愛人，便是柳下惠再世也難把持得住，柳楓如出押猛虎般發起攻擊，佔有她所有的甜蜜。

9 A6 s. s7 h: t! y 低吟淺唱，嘶吼亢奮，世間男女的魚水之歡在這小小的床第之間激情高歌。

天色早已深沉，只是雪光反映讓人產生吋間猶早的錯覺，他們保持著男上女下的交歡姿勢，曼臥在一起。
" `& f: s" L# e$ Q3 ~4 h+ F" A+ R6 s4 \
他捨不得離開她的身體，她貪戀著他的溫暖。「怎麼沒在故籍等我呢？」
# F/ `  V1 a( N
「表哥不讓。」
* T  k( d& w% [5 e0 s
" V3 I) K1 |, I 「真的一點消息都不露給我啊？」
. K* u: z3 |6 O* `0 Y4 t6 X
5 }( k! n5 i6 B6 N# z! A8 e 「都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只是想看看我們到底有沒有緣。」

! h' S. i. Z5 g) i1 J 「真的？」
" x, N6 f5 f: H. x
「假的。」她環著他的腰輕笑，「佔了我的身子還想跑到哪裡去？」

柳楓胸腔逸出一陣低笑，「所以我是不能反悔的，是不是？」
& c' Z, a( y  [" ]; }+ K  X) t! i$ ]
$ }- M: A& _6 L) N 「是。」

「我怎麼捨得反悔。」四目相對，眼中流轉的俱是脈脈深情，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誠懇地道：「跟我回家可好？」
) r, N9 g. ?( ~" z7 M3 L
# B4 }2 Z" W6 B& K2 I- e+ i 「好。」

「我還會繼續在江湖上走動。」
8 a- ~2 @1 Q5 [8 u; _" m
曲清音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他的唇一下，「只要你記得乾乾淨淨地回家就好。」

柳楓揚眉，戲誠地道：「我聞到了酸酸的味道。」

. u# S6 [$ ^) h3 W6 d8 Y 曲清音亦揚眉，「你難道就沒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 q# H0 a. n& n# w 他抱著她在床上打了個滾，變成女上男下，手在她腰裨上摩娑著，「看樣子，我娶到了一個悍婦。」
. R# s. I" K, Y2 c; e% x1 t
( Y, D5 `1 Q% u( r 她微微瞇眼，「怎樣？」

; {: ^$ c1 i9 h1 } 柳楓大笑，「便是悍婦也是我心甘情願追來的。」

「哼。」
( N5 x1 u- r& Z  ~
7 e! ^6 F8 o+ X. d( q 「真的要就此退出江湖？」
8 E6 Q/ l1 Y# \8 d; U* g
5 P  G( s8 v, _. g4 T# m 說到這個，曲清音不禁歎了口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說是退出江湖，可是又有幾個人能真正退出呢？」

柳楓摟住她，也跟著歎了一聲。
8 _, j5 ]' V0 k: y0 v+ N( A
「我己經不小了，至少也該安心在家生幾個孩子，否則再過幾年，怕就真生不動了。」

他不禁笑了起來，「娘子說得極是，我們努力多生幾個，如此老了也不寂寞。」
; y  x8 A  ?2 G, k2 }- m1 \4 d9 t
「貧嘴。」
) y  c9 N7 ?$ H
6 l" s( g$ H/ n8 m4 \: H 「我們一年生一個，怎麼樣？」他自顧自地說。「你當我母豬嗎？」

! `0 A8 Y* R7 G& E, Y; T$ H9 o 「就算你是母豬我也愛，生嘛。」
/ \. l8 ~1 ^& ^  [4 }7 B
, z5 p; N( r8 H* c9 n& X: W! ~ 「生不生得出又不是女人說了算的。」
/ @$ c, S. Z0 ^. g# C7 g
柳楓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受到了挑戰，整個人一翻，將她再度壓在身下。

) c+ d0 _1 D6 O$ x 「啊！」曲清音因為他突然地顛倒位置發出一聲輕呼。
* u* U; z5 w( C/ L3 [
「今晚你別想睡了。」

5 {. I4 n' x+ J3 k/ N$ s 曲清音推他，「不要了，出這麼多汗，我要梳洗。」
1 E! D  q7 u* h% A% v
7 |% j/ I, O& P) O 「真的不要？」
& ?  ?7 ~+ q; U$ V8 H! c
  j; q" z( k0 F3 N6 O 曲清音瞪他，「真的。」

「也是，我們來日方長。」他說得別有深意。

她毫不客氣地伸手在他腰上扭了朵麻花出來，「整天想什麼呢？」
/ j0 i7 }! l* ], D5 r) M6 w# b' \
/ i5 A9 \+ H7 O5 ?, u$ j. d 「開枝散葉，把你養成母豬，這樣便不會有人來搶了。」他說得一本正經。

「那你怎麼不把自己先吃成個豬仔不讓別的女人惦記你呢？」

* s0 F! @4 m( k% X 柳楓若有所悟，「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那以後就要辛苦娘子多多餵養我，到一兩百斤我看就差不多了。」

( O# W$ P& Y% B6 R- W 曲清音捶他，「那我不被你壓得難受嗎？」
3 P* I3 ]( U' U( N0 Y3 U
  L3 B* `7 N/ m 「女人生來不就是為了讓男人壓的嗎？有誰被壓死了？」
# `9 C, x+ ^( {; V. s
/ k, b- x% V+ c' |9 m  j 「滾。」曲清音惱了。
- ?7 u4 f; _, A3 \( t7 M% F
$ @8 ?- c( {6 ?# y% {5 G 他哈哈大笑，翻身下床，扯過屏風上的衣物穿好，回首道：「我去叫人準備熱水，你洗完吃了飯再睡。」

「嗯。」
1 r# s/ ~& t' ^7 Q' `& c. B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家客棧的獨立小院，曲清音已經付了一年的房錢。

! b9 b! J# @- ^1 ~1 A 柳楓開門出去，在廊下呼吸了幾口冰冷而新鮮的空氣，臉上滿是愉悅的笑，回頭看了一下虛掩的房門，他的笑容更深，腳步輕快地出去找人要熱水和吃食。
) K" c/ [4 f: D& m- l- m
忠義山莊，這就是柳楓帶她回的家。

; e) X9 M* D; f. \ 曲清音卻沒有半點，驚訝的表情。
0 d$ H) S7 j7 |/ Y. i6 ?0 ]$ Y
柳楓笑道：「你果然早就猜到了。」
! m  R6 t- K6 G! J
她看著遠處的那座山莊，淡淡地進：「你們也沒有刻意瞞我。」

「那是，都巳經是板上釘釘的自己家人了，又何必瞞你。」

「但也沒有挑明了說。」她橫了一眼過去。
- Y1 K( M, J+ V( w
; z4 j7 J& Q" f* F& C+ S0 H8 d  {! e& \ 「你這麼聰明，若挑明了還有什麼意思。」
) L( o6 T# z! E6 M0 f/ k" T# }' H
+ g8 m+ `+ E7 ?. x 「油嘴滑舌，巧言善辯。」

1 ^: P4 n/ w2 \1 S2 I" o 柳楓看著她頭上那支金簪，道：「這支簪是我母親最愛的。」

曲清音歪頭看他，「現在想想，你似乎沒送過我東西。」
, r% H1 [: P/ W8 Y, C) ]6 }( T
柳楓攬過她的腰，笑道：「洞房的時候再送。」
4 Q! u" r! I7 R& @) L/ k5 ^
「送什麼？」

他卻不再說話，樓著她便往山莊大門而去。
2 S3 N# n# L* L
走近了，曲清音才發現山莊張燈結綵，一副準備辦喜事的樣子，她不由得側目看他。
% ]5 l2 M3 }; h) l( m6 k6 J$ K4 ]
# W5 n& y1 y& E" y" q* Y3 s& m5 H 柳楓很自然地道：「就等我們兩個主角到場了。」
1 k4 d) o9 j* Z( l+ p
: {" u* i  r; B 「你發請柬了？」

「只請了幾個人。」
' ^# v9 T; e6 K
$ B3 ]; o3 k1 k* }& Z 這幾個人中，必定會有浪子吉吹雨，所以一進莊看到吉吹雨時曲清音並不覺得奇怪，只不過……
( s, M: `7 r1 e
「好像就只有他一個人。」不是說幾個人？
; L8 t) m8 V$ Y! w( H
3 ~' U0 k+ a, `$ n3 c6 W% | 「恭喜兩位。」吉吹雨走過來抱拳祝賀。

. i( R0 d. K! e7 z0 _/ ], M$ V 柳楓回禮，「謝謝。」

他又看向曲清音，「曲姑娘嫌賀客太少嗎？」
7 Q2 v' |4 c- Q6 N5 z
9 y  S' }$ ?" w$ k# u! Z  x1 E3 O3 c 「不，」曲清音搖頭，「我只是覺得連你這個賀客都沒有的話就完美了。」

* D* T( j" n5 a' C( _ 柳楓扇子一展擋在臉前，肩膀微顫。「這樣說就不好了，怎麼說我也是唯一的賀客。」

曲清音直截了當地問：「賀禮呢？」
) {0 V" T/ v- [9 @% I( I6 W" }
/ ?, p8 s' a  e! b 吉吹雨被自己口水給嗆了下，「楓子，你真的不準備說點什麼嗎？」
5 r) ~: e! E+ g
柳楓搖著手狙的扇子，微笑道：「她說的沒錯啊，來參加婚禮，你的賀禮呢？」

吉吹雨忍不住歎息一聲，「果然是婦唱夫隨啊。」

這時兩個丫鬟走了上來，對曲清音道：「姑娘，請隨我們下去換裝吧。」

柳楓道：「你先去吧。」

# L/ W- I/ u( ~( M) y0 G 曲清音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便跟著丫鬟走了。

吉吹雨攬上柳楓的肩，戲謔地笑道：「你是打算當妻奴了嗎？」

柳楓反問：「有何不可？」

" b+ t4 E0 Z1 ^0 a$ v# e 「恭喜啊，新郎官。」

「走吧，陪我換衣服去。」
4 q1 O  g5 K- N
「老實說，我還真沒見過你穿大紅色的衣服。」

「正好讓你看一次。」
: N; P1 U. b, ~' r- l, g) h1 A; Q% o% h
$ r* ?  i/ ?$ H( b. p 「深感榮幸。」

; F6 a! A, z# W; { 「倒是你的喜酒我什麼時候才能喝到？」

「這個就只能問老天了。」

$ j: s* P# X7 _% ` 「你呀……」

大約半個時辰後，換好新人裝束的柳楓回到了喜堂，當他看到穿著一身大紅嫁衣的曲清音被喜娘扶著走進來時，笑著往前走了兩步。
: b+ ?3 }5 T3 u0 c
* k3 H% L* Y/ r7 n 吉吹雨及時拉住了他，提醒道：「這麼著急幹什麼？」

他苦笑，「這些俗禮真是麻煩。」
: k1 j! T5 l( X6 b$ V
「良辰吉日，喜拜花堂……」

, I, D& S" }+ f 在媒婆的話聲中，儀式開始。

6 g: i0 f7 v2 Y' X 關老夫人坐在主位，笑盈盈地看著這對新人有情人終成眷屬，關廣恩也在一旁，滿臉笑容。
, c; W6 e$ ^& U5 m; ?! W: }$ Z  U
山莊內外開始燃放鞭炮，一時間，熱鬧喜慶的氣氛便撲而來。
, @, k8 _2 R. @, N' Z/ N) _
/ c# e3 P* D! V: u6 o5 U 夫妻對拜之後，大禮已成，在喜堂之上柳楓便掀起了新娘的蓋頭，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稍心打扮後的曲清音，本就漂亮的臉蛋在喜堂的燭光照映下顯得越發明艷照人。
2 o3 Y2 \" {6 a0 L
3 A) V5 r$ P, b" w 「娘子，你真美。」

6 b( {  X+ p7 h6 S. g  i. j 曲清音微微笑了笑。

丫鬟上前斟了兩杯酒，遞給他們。

0 L/ s- T* F1 \4 z' i" b5 C% V 柳楓舉起灑杯，向吉吹雨道：「多謝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曲清音也跟著舉杯。
! T* S9 W1 @, ~4 r* C
0 s: T; `" l: r9 L1 B 吉吹雨也端了杯子回敬，三人同盡一杯。

柳楓又牽了妻子的手，到關老夫人面前跪下，「多謝老夫人幫晚輩夫妻費心準備這一場婚禮。」
% _2 g, R6 x, k' G
「應該的、應該的。」
0 S0 [) L2 e& v
+ o2 }+ T% L+ F( M% L* {$ K  k 曲清音將酒杯放了，拿了丫鬟端來的托盤，向老夫人舉起，「請老夫人茶。」
# l1 {( ]( W1 D9 A
「乖。」關老夫人將一個厚厚的紅包放到托盤上。

「謝老夫人。」
/ E1 K2 u$ i5 i, u
( y$ G1 r  s# M$ }' ^4 V) V 「夫妻和順，好好過日子。」
& y: ?3 {* T& N2 ]! {7 ?$ b
7 F" N! p5 O4 c6 b$ J& ] 「知道。」
5 m' J1 ^# f, K( ~+ W4 i% V- Z1 F+ }
/ P& p1 s5 b( x1 _! I. B4 V 關老夫人舒著柳楓，「你也是，成親是人生大事，竟然也弄得這樣冷清，真是委屈了一位好姑娘。」

6 _! b5 ~2 ?, n4 z 曲清音幫他解圍，「老夫人，這不怪他，是我不欲再涉足江湖事，他如果要請，請來的也全是江湖人，還不如現在這樣簡簡單單的好。」

+ W7 x/ i. l  I8 a' X 「讓你委屈了。」關老夫人拍拍她的手。
( Z; p3 K. N! C0 q! I) S& U
曲清音羞澀地微垂了頭，沒再說什麼。
6 `$ s) \7 H. [+ @' X
  Q  r, x4 e1 O% g% H) |+ \( z- A 「好了，你們一路趕路也辛苦了，早點下去歇著吧。」

+ N/ B9 l2 M% r 「是。」柳執扶著妻子站起，「老夫人慢走。」
  j( O1 a6 D1 C+ [, ?/ ]' @+ a+ e
「不用送了，我老人家還走得動，你們早些休息。」

* _0 X7 i2 i/ o& S; j$ ?' K; z 「好。」
$ G) v1 s+ u) f8 U! o1 Z# Q% J
關老夫人一走，喜堂裡便只剩下關廣恩和吉吹雨，還有就是柳楓夫妻四人。

關廣恩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們便不邀你一醉方休了。」
, P  b2 @% w5 q& {: B- A6 d
3 q) o6 [9 I( w! i' c6 q 吉吹雨在一旁道：「是，我跟關莊主去喝個痛快，你們也去過你們的洞房花燭夜吧。」

柳楓笑著點頭，「那我們夫妻便先回房了。」

4 s) U" R  f" I- e  F5 n, X 吉吹雨揮手，「去吧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 Z: X, G2 c3 t% I
柳楓夫妻對視一眼，只是微微一笑，牽手出了喜堂，回忠義山莊為他們夫妻佈置一新的小院去歇著。

$ v4 g! ~' v$ b  l8 P. { 回了新房，柳楓幫妻子摘了頭上的鳳冠，「可累了？」

* y4 F/ q# A8 }2 L4 Q 「還好。」
8 a- m# s% R% h
他看著妻子卸了頭飾，洗去妝容，又恢復成那個清清爽爽的曲清音，這才上前樓著她的腰一起到床邊坐下。
5 O8 J* h' b8 B+ f# B* t8 [5 S. ]
2 }% d& L5 M$ V& m& R 「現在可有什麼想問我的？」
; k( t2 z# C5 d4 R* a
9 G, l9 h" |% A# w 曲清音將頭靠在他肩頭，從敞開的窗戶望向天上的新月，嘴裡說道：「吉吹雨不知道嗎？」
. O1 [& o$ ~8 ^' {0 W* |
「不知道。」
7 b+ U, A0 M7 T6 w8 c/ o3 r
「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 Q  ^# D5 J8 ?
1 _, n1 r; w7 |) \ 柳楓摟著她，一同去看窗外的月色，「從我離開忠義山莊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只能是柳楓。」
4 b+ e/ m; _/ \+ P0 }, q& u/ p
「這是忠義山莊的規矩？」
# }% V) n- j& @) K
「嗯，要嘛留守山莊，要嘛自由闖蕩。」

3 q# h5 i: J. O$ P* _0 }- ~ 「原來，這才是忠義山莊吃立不搖的原因。」
* i# E" `1 k- C4 A9 Z8 G! Q" n
「那我們的孩子以後要回來嗎？」

「看情況吧。」
6 M0 R0 M5 R2 T2 v% P' O5 Z, k% d( r
9 E0 u; a9 z* {; f& J  S2 B' u. l1 v 「忠義山莊是個很大的責任，如果可能，我覺得還是不回來的好。」

柳楓輕笑一聲，「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 B6 ?4 Z; Y8 N( C
「我最喜歡在屋頂賞月了。」她瞇起眼。

「喝酒嗎？」
8 v2 G" i/ {3 Y% H6 {8 g
4 @$ u9 A8 w/ b  ] 「喝。」
" Z5 g5 }. N+ p- g9 u/ z
「我也覺得今晚的月色不錯，走，上房頂賞月。」

「你有病啊，這麼冷的天你讓我上屋頂跟你吹冷風賞月？」曲清音簡直難以現解他的想法。

柳楓一見她的表情，頓時哈哈大笑，「很少能看到你這樣生動的表情，為夫甚是欣慰。」
1 }9 v1 u  \9 \
- h  j7 E7 e. } 「有病。」
& [& W- L5 F/ C
最後他們當然沒有去屋頂賞月吹風，春宵一刻值千金，柳楓向來不是個浪費的人。
$ a8 `+ Q9 s0 M0 h) e+ L6 `& |
$ o$ x! _9 W6 U2 | 又一次來到那座名叫紅葉鎮的小鎮，一切似乎和一年前並沒什麼不同。
7 |2 N" W0 @( t; U& P- F
8 [1 Z! I5 _# L1 c$ h; ? 他們仍舊住在上次住的那家客棧，那間屋子只要推開窗戶就能看到街上的行人。
4 ~+ x' ?8 c3 }7 ?1 ~$ \
  G5 f. G0 l& y! J; N7 V 柳楓倚在窗邊看了一會街上的風景，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人，「感覺好一點了沒有？」

曲清音的臉色發白，聲音顯得有些無力，「好一點了。」

「怎麼會反應這麼大。」
, f6 z1 A! y0 v1 r7 N0 B
: w$ f5 }/ ]) N3 r3 H, O, Y9 m 她只是搖頭。

- f! G- R1 a, B% j( u 他關了窗戶到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心疼地道：「看你這樣我好心疼。」

# ~, U! G. }( ^3 V! Q3 ^) I% o1 }# b5 e 「女人都要經過這個的。」
5 R1 v+ r! [) x1 T2 p7 u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歎道：「身體禁不起顛簸怎麼還非要來？」

4 r. ]1 N+ I+ u& X6 j 「祭掃的日子要到了，而且我跟表哥約定的日子也過了，可以回家了。」

「約定？還有約定？」

「嗯，表哥一年之內不許我回家。」

「我以為他只是不想你被我找到。」
# c$ l) r5 f% P3 X% S, |' [
; H# G4 w; L. y- ]: L 「我想一定有別的原因。」

柳楓默默點頭。

/ I. p# y% e. f5 E* @- X 「嘔－－」曲清音又感到一陣噁心。
0 v' [6 o* N4 c
柳楓急忙拿了痰盂接住，看她嘔得酸水都吐不出來的模樣，心頓時揪成一畫很是自責，「早知道咱們就不懷了。」
2 Q  [9 ^6 W9 A! o4 o
# p5 M0 R9 Y0 t! a2 ^ 曲清音直接啐了他一口，「我不需要馬後炮。」
9 i8 u  t, {# L( U) ~* U' `
「我是真的很心疼娘子啊。」
7 ~# p! k6 {- z! r5 u3 V8 H
# g% \, d0 P: W 「以前看到孕婦的反應還覺得真的假的，輪到自己才知道是真的不好受。」

/ G' C8 c- k  \# H  W% t2 i+ V! @ 「咱們在這裡歇兩天再走吧，路還遠著呢。」
9 j, \7 Q) m( f; B; g
曲清音一邊拿帕子拭嘴，一邊抬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娘子，為夫沒那麼笨，你當時不許我跟上去時，我就猜到了。」依她的個性，斷不會讓那時的他知曉墓地所在，住在這兒不過是障眼法。

7 N: \  d5 t  U2 B 「你還算聽話，沒有跟過來。」

柳楓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真要跟過去你還不怒了？娘子的怒火為夫一點也不想挑戰。」
$ Y. C0 k8 Z/ x2 V: h" I
: Y: F8 U2 E$ b  `7 k" X, F5 N 「是嗎？」曲清音喝了口水，瞪了他一眼，「你惹我的次數還少了？」
  R0 o. E: T  j0 |5 r6 w2 V5 T
7 X6 ]/ c+ V: P: I 「這是夫妻情趣，不一樣的。」
' N5 M# ]( W3 c4 B& w
$ ^' y! m/ G3 B& j 「福威鏢局的事，你不過去真的不要緊嗎？」
3 U, x& Y/ i& U! m% ^
「酒鬼應該搞得定，娘子如今這樣的情形我如何放心留你一人。」他接過她喝空的杯子放了，又扶她重新躺好，「再說，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哪有娘子你來得重要。」

聞言，曲清音笑了。

. N# ^3 V- r$ B" a 「笑什麼？」

" H5 E: Z+ C, f6 J+ y 「最愛管閒事的逍遙公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不好笑嗎？」

  X' c1 P+ [+ O; o  m. U 柳楓知道瞞不過她，老實地道：「福威鏢局的事不難解決，只是有件事有點麻煩。」

. T9 N# Y% ?0 W& t( W 「說說看。」

0 s: q" ?2 Z+ [9 v, u  B/ K 柳楓看她這會兒精神還好，便繼續道：「還記得水大小姐嗎？」

「嗯。」
4 g1 A2 t: g  a' h  ?% P; j. n0 B
# w) Q% g8 Z, c 「最近江湖上出現一些俠士陸續失蹤的事件，我覺得跟她有關。」

「喔？」

" d' y8 d/ t- K 「娘子你不關心江湖事，自然是沒發現的，我懷疑她也習了什麼邪派的武功。」

「我倒不這麼認為。」
) B* s4 w9 w7 s' I) g
7 J, L3 |" x# Q2 [0 N0 U" V) l 「嗯？」柳楓精神一振，他一直覺得妻子是個極聰明的人，在某些事上也有獨到的見解，她的話也許能幫他解開心頭疑問。
2 L2 [3 w0 r3 @& X
曲清音眉頭微蹙，聲音放緩，「還記得讓水堡主跟我師兄結怨的水夫人嗎？」
( U- T& X3 n6 B  I: T0 y+ n
「她？」柳楓皺眉。
" K5 j; }. W' I3 @5 y# T( c
「這些年她應該是一直陪著師兄的，可是師兄死了也沒見她露面。」
+ c" o! S) Q8 c. o; f
! i' Z4 a, M. p  y3 E$ z2 Y 「也許她已經死了呢？」

「如果她死了，我師兄當時應該就會對水慕遠提及。」曲清音頓了下，「況且，陰陽雙修這種邪門武功總要有個旗鼓相當的同修者才會相得益彰。」

柳楓的表情立時變得凝重起來。

+ c6 W. s" @( e1 m9 G 「當年師兄盜取了本門禁忌的武功秘笈，聽我師父說，這本秘笈上所載的武功雖然厲害，但是太過霸道，稍一不慎便會走火入魔。」

「你是說－－」

曲清音表情也有些凝重，「當日我師兄的狀態己有入魔的徵兆，一旦真正入魔，便會迷失本性，為禍甚大。這也是本門將那本秘笈列為禁忌的原因，只是到底是祖師爺一番心血，不便毀掉。」
8 H; c: P4 p  J# I
8 X- {; V# g$ h/ ? 「這些你都沒說過。」

「不過就算那本秘笈落在水夫人手中，我想她也落不了什麼好下場。」
, j, w1 C+ |$ i5 b
柳楓困惑地看著她。
: y1 c3 Y% I) R4 m7 B$ J
- p- h% N+ I; l/ @# c& k9 h* S 她抿抿嘴，道：「我師父告訴過我，他小時候曾經不小心將那書弄污了幾頁，怕師祖責罰，便將那幾頁偷偷毀屍滅跡，偽裝成完好如初的樣子。」

柳楓張大嘴，無奈撫額。

曲清音道：「你也知道，我師父一生從不認錯的，從小就那樣。」
$ C, n% e5 V. S7 O/ A8 F
1 c5 s3 [- w; X  m" @3 v 「明白。」

說了這麼些話，曲清音精神有些不濟，微闔了眼，「我睡一會兒。」
1 A' {/ D: r- g- Y' F* v8 g
「好，睡吧。」他坐在床邊陪著她。

" \# L& j5 P: Z0 K9 Z, { 祭掃完，曲清音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可卻差點不認得自己的家了。

看著眼前這幢嶄新而又具排場的宅子，她幾乎想撫額呻吟了。

原來這就是表哥不許她回家的原因啊！
0 I  F8 b# t7 l( O/ O
「姑娘好，姑爺好。」
- f* V# S& |1 R" S8 X" ^
9 m: E" H2 y9 J, ?5 @8 n+ g 一排丫鬟，一排僕役，還有一排侍衛，動作整齊劃一的行禮。

這陣仗連柳楓也想撫額，那位皇帝表哥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表哥這是要逼我遠走他鄉嗎？」
! V! }: [5 @0 o4 k% l+ ^6 |
柳楓不由得失笑，「總歸是他的一番心意，而且你現在也確實需要人照顧。」

「真是太多事了……」她早已不過那種飲食起居都被人照顧的生活了，難道以後又要重新習慣？
& ?1 Q4 k  ]1 G1 L& g8 v: g  z
6 X6 }  w4 Y) J( [  ] 這是皇帝的一番好意，兩人只好接受，柳楓在家陪了妻子五日，第六日的時候就被趕出了家門。
  N3 x8 z" r7 ?! S& B
逍遙公子如果不管閒事那就不是逍遙公子了，況且在聽她那麼說了之後，他肯定是坐不住的。
, q  ~4 i9 Q. L. r( t% x8 M
「我辦完了事便回來。」離開前他承諾。
5 e6 l! F$ b$ N5 n" R
「乾淨的回來。」她如是要求。

: ~7 m* Y# C4 c' J/ ~7 a: } 「好。」
# d" o4 v' |# U2 O4 Z6 J( f- \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