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 G) |4 O- b2 y- P& S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82 精神攻擊
# p: K3 ]" F& V) K1 ^' ]) O2 C7 \
　　姜風腰間的國戰將令一直在震動，姜風直到這時候才有空接通。

/ c! A$ G' H5 `. o: A' p　　「怎麼？」

# N! s# `" p3 S. e4 |' ]　　他還沒來得及問話，龔明遠的意念已經從那邊傳了出來，非常焦急：「姜風，快！不，不要過來，這裡出現了一種小蟲，非常厲害！」

6 C! Y5 T2 G+ e6 {0 H- b+ f　　姜風剛才就聽見了爆炸聲，一聽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沉聲道：「你們迅速撤退，我馬上就到！」

　　說著，他一拍白蟒，縱身向剛才爆炸聲傳來的方向掠去。白蟒毫不猶豫地跟在他背後，像一個忠實的僕人。

　　龔明遠更急了：「不，你不要過來！它能吞噬一切物體和能量，我們用了很多辦法，都沒辦法消滅它。它吞噬了那些物體和明力，反而變得更多了！」

, t7 ^7 d6 r  M' J. x6 J　　姜風一邊疾掠，一邊跟龔明遠保持著聯繫：「不要緊，我有辦法。有人受傷了沒有？」
2 U! P8 m8 T+ y2 ?7 M
　　姜風向來說話算數，一聽他說有辦法，龔明遠立刻鬆了口氣，聲音也穩定多了。他道：「沒有，你之前通知得很及時，我們馬上就撤退了，後來一直都是在遠距離試探攻擊，沒人受傷。」
, J; P, B* _1 l
　　他有些慶幸地道，「還好這蟲子不挑食，什麼都吃，這裡的樹實在多……」
8 Z+ L) k# p' ^# D- O7 W  F2 ^
　　沒人受傷就好。這種情況下，萬一有人陷進去，那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1 u9 m4 t% t% b7 R
　　姜風道：「很好，你們繼續跟它保持距離，也不要太過分散。我馬上就到！」
# ~/ O3 C6 o# j9 }
5 b: k2 W% n( `! G( t6 n( f+ z! x& R, l0 H　　他的速度極快，在樹枝上彈跳自如，比猿猴還靈敏。白蟒本來就是林生生物。在這裡更是如魚得水。
2 F7 X) p# h; U# O
　　路過某處時，白蟒突然「噝噝」了兩聲。姜風低頭一看，只見下方的地面上有一個突起的土包，看上去一點也不起眼。
9 ~: H% G  T7 J- V" H9 T6 T5 U
　　他突然意識到了這是什麼，放慢速度看了一圈，記下這個土包所在的位置。

　　沒一會兒，他就衝到了爆炸點的附近。立刻有人叫道：「老大！」
+ d4 ]: e9 n0 S; z
　　「姜風！」
, ?; a$ E( y( h( w  v: }; l
2 {6 \/ j* E# P- ?( I　　姜風向他們點點頭，抬頭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9 @) _3 Y5 B0 ^  r1 m7 q
　　只見前方一片黑暗，好像黑夜突然降臨了一樣。大約有十畝地的範圍全部被「黑水」覆蓋，它還在不斷向外擴散。

　　姜風吹了聲口哨，向前一指。他身後的白蟒立刻閃電般竄了出去。重重地把自己砸進了那片黑湖裡。
2 H/ c  R8 G4 j
# m1 O5 k( M$ [/ y: n　　姜風腳步一頓，龔明遠已經掠了過來，驚魂未定地：「這是什麼？一條白蛇？」
1 [( u9 n& H( W2 W4 i1 k  l
　　白蟒一進黑湖，立刻張開大嘴，深深吸了口氣。

8 n, I# }( T' ^　　它的消化速度倒是非常快，剛才吃完那群黑蟲時，胃上鼓起的大包現在已經徹底消失了。

　　這時，又一批黑蟲旋風一樣被它吸了進去。

　　龔明遠喜道：「這白蛇能吃蟲子？你從哪裡弄到的？」
+ f& l9 t5 x8 @" s
% Z% W* Y7 m! L3 @) s　　姜風道：「這是一頭四階明獸，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它應該是這些黑蟲的天敵。我剛才在那邊也遇到了一窩黑蟲，還好這條白蟒在旁邊。」
9 e" O* U1 \9 J" d, p5 T1 [
# p/ v% p# X& I% D, k, M2 j　　白蟒大快朵頤，沒一會兒黑湖裡就出現了一個空洞。

　　龔明遠這才真正地鬆了口氣。感嘆道：「你運氣太好了，不過它為什麼會聽你的？」

) Q" u$ O& w* b5 D3 F6 y( `4 V　　姜風道：「這白蛇還有一種能力，能利用明力轉化成精神攻擊，我利用它這個能力對它進行了反制。」

　　他只簡單解釋了兩句，龔明遠卻已經驚呆了。

　　某些武修能夠利用一些特殊武技達到精神攻擊的效果。這種武技很罕見很高級不說，而且只有到了一定的層次才有本事學習。
& Q/ e  N9 T) D: G7 G
4 M: B3 f6 A! e- x　　它能繞開敵人的明力。直接攻擊他的精神，效果極強。最關鍵的是。它經常能越階挑戰！

# N3 v, d  ?/ ?, [　　所以，這種武技價值非常昂貴，掌握這類型武技的武修，通常被人避之惟恐不及，就算高等級的強者，也會對他們比較忌憚。
. m; s. B, U3 H0 b& z$ C
　　除了這種特殊武技以外，少量明獸也有這樣的天賦技能。這種明獸是最難對付的一種，尤其是心明武宗以下的武修遇見了，往往會被一擊即中，在意識混亂中被它們幹掉。
( M6 @9 f9 k1 U/ t6 j1 C1 d
- X! N1 H. f, B, c　　姜風遇見這樣一頭明獸，絕不能說運氣好。但他不僅在它的攻擊下全身而退，還反過來收服了它，讓它為自己所用！

" r' }5 p; v7 X0 o& k, U" D　　這是怎麼做到的？

& _. A: j! j) W4 [4 E$ {　　龔明遠又是好奇，又是佩服，但這種情況他肯定不能多問。他轉頭看向前方，有些擔心：「這麼多蟲子，它個頭是大，能吃得完嗎？」

　　姜風沒有回答，直到這時候，他才有空去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1 L# A* s$ L" X2 p. ]
　　剛才他遭遇白蟒的精神攻擊，猝不及防之下，意識被打亂，被天機魔方吸收。

4 @" ^/ H3 h$ T1 o2 ?+ X　　他以前就能跟天機魔方融合，但那時候是以他的意識為主體，天機魔方只是輔助運算之間的。
$ `7 m+ C" B  J  H
5 Y5 @. O8 P. O; {　　這時被精神攻擊，他的意識一下子被削弱到極限，天機魔方就佔據了主導位置。
& ^+ Z0 E5 |' n% e
　　他的意識放鬆之後，更深入地進入了天機魔方內部，與它的力量有了更密切的融合。

　　他漸漸有些明白那些方塊代表著什麼了。

　　他進入陽明境界之後，天機魔方進一步升級，變得更加複雜。
; A2 o" l1 c6 \( B0 _% D# c
' r/ G! E$ V% ?$ }0 c　　它的原理就是以明力為驅動，不斷吸收周圍的數據，利用這些數據進行推算。
" r9 d# C' `0 A
3 J( O5 u8 e! k+ ]0 A; G8 E　　在條件不足的情況下，推算可能出現很多個結果。

　　這些結果它會全部顯示出來，暫時陳列。姜風看到的就是這些。
# z. A0 y( A) T0 P
　　被白蟒吃掉、躲開白蟒的攻擊、殺掉白蟒，都是剛才可能出現的結果。
+ x$ o4 ^+ F  p( e" x7 i" u& k. _
( }2 {. _! B5 Q/ X1 V, p5 C* Q3 s　　那一瞬間非常緊急，姜風下意識地就想把白蟒幹掉。正當他要做出選擇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新的可能——

/ v( a& q  y" [& H, o$ M, T　　利用無界訣跟白蟒融合。反過來驅使它！
) N% O, [0 c5 S+ q4 s# s
& n9 a7 ~* n1 ~9 s* P& _3 r# q　　他畢竟剛剛才創造出無界訣，還在一直探索用法，沒想到這邊來。但天機魔方就給他展示了這樣的可能。

　　白蟒能夠使用精神攻擊。代表它的精神力本來就強得超乎自己的等級，同樣也代表了它的智慧超過其他明獸。這就存在溝通與反控的可能。

1 y7 y/ d/ O" Z3 Y9 C! R　　他按照天機魔方提供的做法，把一個全新的明力結構刻在了白蟒頭上，接著用無界訣，利用精神之鞭把它跟自己聯通。接著，他看見了白蟒的意識，那是一串鏈狀的、極其規整而精緻的意識結構。
& K: i% e5 ]; g$ `0 u
　　無界訣重新調整這層結構。把它跟自己相協調。
" f! l& I* [. e  k, p, J2 n* l& P
　　這跟他對朱天國戰軍所做的事情有些類似，但是更深入、更具強制性。

2 B8 I% c" M. }2 m. |2 U　　最後。他成功了！
2 r' X" n# q  @- w
　　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跟白蟒之間的界限消失，他掌握了對白蟒的控制權！
& W1 d7 Z& M% {! G+ Z& ~8 k6 A; I/ ?
3 r+ \5 i0 d3 a* q/ r) l　　白蟒在這一刻，微妙地跟天行驢有了一些相似之處。它的意識在姜風面前完全透明。它想什麼姜風馬上就能知道，而姜風所想，立刻會變成它的命令。

　　這短短的交鋒裡，有兩件事情很有趣。
" w, z6 |: m' K% S5 @2 {
　　一個是精神攻擊與反制。

% ?4 B/ v  U$ r$ }3 ]4 Q　　姜風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攻擊方式，它完全是超出他想像的直接與犀利。它竟然繞開了明力，直接攻擊了他的精神！
' h+ }5 b; k' w5 V% ]1 @$ |+ f
7 @  r' w' B3 }/ F8 o) d: z' N3 h　　天心種也好，明力防護也好，在這樣的攻擊面前沒起到一點作用，姜風的意識被直接打成了碎片。如果不是有天機魔方的存在。姜風的下場只可能有一個——被白蟒吃進肚子裡。
2 m& A/ _8 v+ h! g3 l3 g6 j9 Y3 F
　　當然，這種攻擊的缺點也很明顯。白蟒會被反制不僅是因為無界訣，也是因為精神攻擊自身的缺陷。
! Y% Z: b. P9 m( k' N' \5 e" o; L9 s
　　它攻擊的人一旦掌握了精神防禦或者反制的方法。它很容易反過來被制。那時候的下場，就不止是受到明力直接攻擊，受點傷那麼簡單了。
/ a) A" O$ v2 E& ^& U
' c/ z' w" X7 ?5 |- f- F: Z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種非常犀利的攻擊方式。無論是出於使用這一獨特攻擊方式還是自我保護的目的，姜風都勢必要把它搞得更清楚一點。

　　第二個方面就是天機魔方了。
! C- \. q% z- I1 q1 h9 X# [
6 m" A1 z2 ~( g5 r　　姜風用了這麼久的天機魔方，還是第一次對它的力量有這麼直觀的感受。

　　推算未來的可能……如果速度夠快。判斷力夠強的話，這豈不是可以變成一個短暫的預知能力？

　　就算只能推算未來數秒這樣短暫的時間。那也能起到夠強的作用了。

　　不過剛才是因為意識被打散才能臨時達到這樣的效果的，現在那種感覺已經完全消失了。以後要怎麼做，姜風暫時還摸不著頭腦。不過他想，也許可以跟相關精神攻擊的探索結合起來考慮？
( u( p0 M8 Z" |; J7 q2 d
, n% d( i6 \; G% V5 m( T. o1 C　　姜風正在思索，突然一道白影彈了兩下，衝到他面前，正是那條白蟒。
) U* a# q+ _/ P: X
　　龔明遠雖然聽他說了他能控制這傢伙，但能控制到什麼程度，它會不會掙脫之類的，還是不知道的。眼看白蛇將要衝到面前，他疾聲道：「危險！」說著，一抓姜風，就要後退！
" h" D) x/ c% ]9 x
　　姜風回過神來，搖頭道：「沒事的。」

0 L( H( ]" \& n- x. I　　果然，白蟒停在姜風面前，伸出蛇信舔舔他的手，紅寶石一樣的眼睛裡有點委屈的樣子。
2 v1 U' [# {$ O. }
) W3 A1 b3 q: d5 g/ J$ D5 f8 N" E9 D　　姜風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黑蟲被幹掉了一半，剩下一半發現白蟒停下，又瘋狂地向四周擴張起來。

# S5 ]/ }1 \( T) K: y　　白蟒打了個滾，長長地直起身體。它的胃部鼓出了一個巨大的包，正在緩緩蠕動著。

) ~' N) g' K- R* Q8 D, o/ l　　姜風問道：「怎麼，吃撐了？」

3 ^/ M, C+ ^4 r- j  l　　白蟒極具靈性地連連點頭。

　　姜風搖搖頭，殘酷地道：「不行，去，不能浪費，把它吃完。」
% W/ Y9 I1 ^% j" D- g" ~2 M8 y
1 }0 C, s. j* I9 e1 ]2 P　　他的聲音平靜，白蟒舔舔他的手，接著又舔了舔，發現討好無效，只能垂頭喪氣地回去繼續吃。

' k7 g& h5 n$ S0 V) N4 q) g1 o; b, `　　龔明遠不可思議地看著姜風跟白蟒的互動，姜風轉過頭來，突然一笑道：「你覺得，如果其他國戰軍遇到這些蟲子，會怎麼樣？」
9 |! |+ Q& @8 |0 E& r7 q- x$ Y
4 i7 j, c3 G. Y8 `! K# S8 a　　龔明遠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感嘆道：「我看錯你了，你簡直是個惡魔！不過……」他笑了起來，「好主意！」

1月23

3 r% C8 g, k& o* R" G0 A- j8 h
) W, S7 x) u* f/ I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83 古今愁
& @2 s$ a7 Q$ D
　　變天國戰軍正在小心翼翼地前行。
2 h) j" R$ p3 g* B$ e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瘦小的矮個子，他穿著綠黑混雜的衣服，在森林裡幾乎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其餘四十九人或遠或近地跟在他後面，也沒發出什麼聲音。

( G8 V* J; R3 p　　小個子前面不遠處的陰影裡，像是有些什麼東西正在動的樣子。仔細看才會發現，那是五六條綠黑紋路的小蛇，它們蜿蜒行走，游得極快。

　　前面那個小個子一邊潛行，一邊嘴裡還在嘀嘀咕咕地嘮叨——要不是他這個習慣實在太壞，他潛行起來真的很難被人發現。
- e( q% v9 q) m* e
　　「煩煩煩，竟然這麼多人超過我了，這個姓姜的怎麼回事，哪裡跑來的傢伙，甩我這麼多！不多殺幾個人好像超不過去了，煩煩煩。還有鈞天國這傢伙，姓顧的也跑來跟我們爭，沒看見周林程三人都沒來人嗎？什麼東西啊！」
, W! d! J0 p/ Z' U
　　這人就是變天國排名第一的古今愁，他本來就非常好勝，戰前挑戰人榜時，在阿琉那裡吃了幾個虧，本來就攢了一肚子火，想在九天國戰的時候抒解出來。

　　結果打了這麼久，團體戰一直被鈞天國壓得死死的——他們每一層，都晚了鈞天國一步兩步，沒一次能趕在最前面進入下一層。

　　個人戰方面，他寄予的希望更大。結果呢，顧鎮先不說了，有顧家當後盾，來參加九天國戰本來就有作弊的嫌疑。最關鍵的還是朱天國那個姜風！
) q8 Z. l) i3 i8 J2 S" ]. ~1 q
" L/ h9 @8 r. |8 ~9 @4 y　　朱天國這種墊底的國家。這次竟然突然爆發了。一個姜風三百多分遙遙領先，把顧鎮壓得死死的不說，其他人還有不少進入前十。

　　現在他雖然仍然位列第三名。僅次於顧鎮之後，但是離顧鎮有一定距離不說，後面那個叫龔明遠的還追得緊緊的。再像這樣下去，被超過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想到這個，爭強好勝的古今愁就煩透了！
0 X6 U  _. r8 D/ q
　　儘管如此，他仍然壓抑著火氣，在第五層小心探索。
& c2 f4 v: z, i& z
　　突然。古今愁一擺手，變天國戰軍的人全部停了下來。
2 D* p9 J$ j1 |8 l
, U$ {1 W  S5 `4 _7 R　　為首幾人聚在一棵樹的陰影裡。一個人輕聲道：「怎麼？」

  V; G: d. J' ]* ?( {  y5 j　　古今愁輕輕揮手，眼珠子突然發直。綠黑小蛇遊走得更快，動作更輕。
5 L6 K/ h- b+ i9 H- y( W  X
　　過了好一會兒，古今愁的眼珠子才轉了一轉。悄聲道：「離我們東北角約五百步的地方，有一支國戰軍！」
$ q& g- A  y' h
% Q6 S6 B; c9 Y+ m+ n# ]8 M2 T　　那人立刻一驚，輕聲問道：「哪國的？」

　　古今愁眼睛又直了一會兒，過了好久才道：「是……是朱天國的！」
, Q* p( \6 f/ E% B
　　朱天國！幾人間立刻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 X  j8 H" B! z5 C1 _2 ~1 p1 e8 p# \
) t, a7 X+ _3 }- o　　換了以前，他們絕對不會把這支國戰軍放在眼裡。長年墊底的傢伙們，有什麼好值得注意的？但今年明顯不同。到現在為止，朱天國的表現極為出色，遠超當前的變天國！
) n% m7 d! M3 c+ s' ^
$ c) t5 Y0 U% X: |  s　　又有人問道：「他們發現我們了嗎？」
+ x1 `3 S: c2 I; h% K
/ ]8 M, ?& v, C1 Q. T; y　　古今愁立刻瞪了他一眼，道：「怎麼可能！我的隱蹤蛇可不是吃素的！」

, e# ^' p' M( d7 C+ x6 K　　「抱歉抱歉。其實我的意思是，他們在做什麼？知道這一層的情況了嗎？」
9 k, q1 H" s# v; n* Q* {" E
　　古今愁會的東西非常全面，無論是隱匿蹤跡還是探查情況。都是一把好手。他跟朱天國的人一樣，一進來就發現了其他國戰軍的遺蹟，立刻帶著所有人一起藏了起來。

　　然後，他見到了神木使，從神木使嘴裡知道了這一層的要求。同時，他也猜到了。其他國戰軍未必知道在這一層，除了要應付土著生物、找到出口通關。還要對付其他國戰軍！
- M, @* f3 ]* j; }7 _! Q
　　這時，隱蹤蛇已經悄悄潛到了朱天國戰軍的附近，它小心從草叢裡探出了頭。它的眼睛跟平常的豎瞳不一樣，變得跟人類極為相似。事實上，它這會兒也的確變成了古今愁的一雙眼睛，古今愁能透過它看見它周圍的一切。
. R9 v* v8 _! F  _0 t
　　朱天國在做什麼？
0 z+ [8 ~6 ?: B) q1 K2 h
　　他們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正在休整！

　　他們三五成群地坐了下來，點起篝火，樹枝掛著小鐵鍋，濃郁的肉湯芳香從那邊傳來。
/ z* W. b. E) t+ n; Q) h& V, L
　　小蛇聞不到氣味，只看得清他們的狀態。

, J! b/ w+ }) B6 Y　　古今愁收回自己的視野，情不自禁地聳了聳鼻子，道：「媽的，他們正在吃香喝辣的！他們很放鬆，只有幾個人保持警戒，應該不知道有敵人在。我們抓緊時間，趕緊搞定他們！徐林，你來指揮吧。」

! Z1 j: k. ]& j; {/ [/ @　　徐林就是一開始發問的那個年輕人。他相貌普通，眉宇間自然有一種書卷氣，看上去有些智珠在握的感覺。
4 t" Y- w0 V! ]1 {* [5 B3 H
　　他沉吟片刻，道：「首先，今年的朱天國跟以前不同了，這點大家應該都看得到，想必不會輕敵。他們現在一共有三個人進入前十，尤其是那個叫姜風的。我觀察了一下他的分數，他有統帥分，表示他拿到了國戰將令，朱天國以他為指揮。他的分數這麼高，表示他的個人實力也很強。」
  d% B, t# M7 D. b0 C) z2 f
　　聽到這裡，古今愁輕輕哼了一聲。徐林正色道：「事實如此，阿愁你必須正視。一會兒由你去拖住姜風，儘量切斷他跟其他人之間的聯繫……」
# G0 G( u# g+ m0 |2 l: \
! E2 s' M& a+ x' o0 G! s% O7 s' A　　變天國裡，實力屬古今愁最強，但他擅長單打獨鬥，不擅長指揮調度。還好他的朋友徐林有一些這方面的才能，所以一路走來，都是由徐林來指揮，也建立了一些威信。不過顯然，還沒達到能拿到國戰將令的地步。

+ P! ^4 W0 v7 U5 z0 X6 |* \" n　　他細細安排了一番，變天國各人紛紛點頭。

! e" h. F1 x& \* I2 q　　古今愁也在細聽，他的注意力從隱蹤蛇身上分開，完全沒注意到篝火旁邊有個人微微轉頭，有意無意地瞥了小蛇一眼。
% P$ r# u0 G: w) o# O
3 ?0 a! A* A# o' X　　安排完畢，變天國潛行靠近。

　　古今愁走在前面靠右的地方。身後還跟著九個人。
3 q! A0 I0 B1 g$ ?* i) \: h" s; \
/ p( a  y( P3 B8 u) ~* P! D; k　　徐林對姜風極為重視，不僅安排了最強的古今愁去拖住他，還給古今愁安排了十個幫手。古今愁很不滿意。但他還算支持徐林的工作，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7 i/ z4 E$ I% u; g2 }3 S! J# O
　　少了這十一人，變天國還有三十九名成員，對朱天國仍然佔據了人數上的優勢。

　　古今愁帶著人，離朱天國戰軍越來越近，已經隱約可以看見篝火的光亮了。他喃喃道：「在樹林裡生火，也不怕出事……」

　　突然。他下意識地覺得有什麼不對，鼻子聳了一聳。又聳了一聳。

4 k! _3 c& K2 W/ B2 H　　他立刻意識到了，沒有肉湯的香味！
% h! W) q8 {" u4 H* j/ m
　　朱天國人明明正在篝火上煮湯休整，卻沒有應該有的氣味。這是為什麼？這分明就是陷阱！
* q; Q) f1 R0 m
# p; i. i# P( g  J6 h8 f　　他大喝一聲，道：「有埋伏。撤！」
6 C0 v% W7 s# ?+ G
　　另一邊，變天國人正在小心潛行，前方兩棵樹之間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個鼓起的土包，稍可站人。一個變天國人沒有多想，下意識地踩了上去。
, r) q& M' x1 C: b
　　這時，正好古今愁爆出大喊，變天國人全體警惕，這個人也同時警醒。他下意識地一點腳尖，就要後退。

$ q. I  i. e* @　　他這一加力，立刻覺得腳下一軟。「不妙！」一個念頭猛然間閃過他的腦海。他來不及多想，已經沒那個機會了。

　　一股巨大的氣浪從他腳下掀起，伴隨著猛烈的爆炸聲。
% ?% t9 s; z1 G' h
% |2 l8 q, b1 F1 _% G, W( Z　　這人在半空中就被炸成了碎片，他看見的最後一個情景，是伴隨著氣浪，蜂湧而出的黑色雲霧。它密密麻麻，眨眼間就佈滿了整片天空！
$ ~  ^! D2 _9 P" u- J, a+ r
　　他沒機會多看了。甚至連疼痛都沒有多少，就直接消失在半空中，被送回了預備間。

7 M7 @- P0 ]1 e　　爆炸極其劇烈，氣浪席捲四周，把這人的組員全部捲了進去。他們中的大部分都被衝擊波直接炸死，唯一一個沒有馬上死亡的，頃刻之間就被黑色雲霧淹沒了，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發生什麼事了？

6 {/ L" f7 i' I4 W+ }. E" T6 O　　這爆炸是從哪裡來的？是朱天國有意安排的嗎？

) i$ G, `$ A8 p　　還好，變天國前進的時候是以小組為單位，小組之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被衝擊波炸死的只有直接踩上去的倒霉傢伙，剩下的人就算被波及，也還不至於到致命的地步。

　　古今愁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他已經知道有五個同伴陣亡了。他喃喃道：「朱天國這些狡猾傢伙，這一定是他們安排的……」
$ D1 G. S' n9 ^- |9 n
4 M& }7 ]& p! s0 ?1 g2 K　　話沒說完，不遠處突然傳來驚恐的慘叫聲，古今愁立刻色變！

　　要知道，能來參加九天國戰的，都是年輕武修裡最出色的一批。他們除了實力強，通常也都擁有不弱的意志力，絕不是那種被稍微一嚇就會尖叫的膽小軟蛋。

　　現在他聽見的慘叫聲裡充滿了恐懼與絕望，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他們有這樣的反應？
! A; c9 ?4 g. \# U1 w* P5 e" g6 n
　　慘叫聲持續了沒一會兒就消失了，接著又換了個方向。

  [$ y- c/ v5 f1 s2 s; K: C　　一時間，這片森林彷彿陷入了恐怖的深淵。慘叫聲從各個方向傳來，持續短短一段時間，很快就會陷入沉寂。

　　國戰令顯示，每次慘叫聲停止，都有一組同伴死去。

　　古今愁毛骨悚然，他背後不遠處的同伴說話的時候，牙齒都有點格格打顫了：「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4 B2 T  L6 p6 `! ~
　　突然間，古今愁的國戰令震動，徐林的意念流入他的大腦：「阿愁，快跑……」
8 S0 C5 ]4 t* W; h$ \
　　四個字後，徐林的意識消失，他也死了！
- G( j5 V, }  r3 b8 x% A
1 \& R0 i2 Y1 c- N* b; D# o　　古今愁又驚又怒，他很想衝過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終於還是忍了下來。他毫不猶豫地轉頭喝道：「趕緊撤，剛才江九他們是不是安排到最後了？接應他們，我們走！」
  b) w: D7 h8 ~. d' O
( o3 Y& J& S& p# E6 v. o　　這一刻，他的腦子非常清醒，大聲道，「我們有十一個人，江九他們組五人，就是十六個。少了我們十六個，朱天國幹掉的就不到七成，就沒辦法在我們身上完成目標！」

# X% o4 t/ ?: Z/ x6 i　　「沒錯！」

　　「說得對！」
% t9 F: [1 F( E4 E& S. r) d
　　「說得對。」

9 V3 q5 Y% I7 a& u　　同伴同時點頭，紛紛響應。古今愁卻在響應聲裡聽見了一個不一樣的語調。

　　他猛地轉頭！

1月23

6 y  @: ~  Z( P' z  }7 Y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84 賭鬥
; a: Y0 M) t( n" X, {1 {9 P
- F# x0 H3 ?# m: m3 ]1 E$ E$ q　　離古今愁他們不遠處，站著一個人。那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他大概只有十六七歲，相貌普通，看上去卻非常舒服。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漆黑明亮，一看就會讓人被吸引過去。

- L4 z) y& u9 Z8 G; l; b4 f　　最引人注目的是，少年正在站在一條巨大的白色蟒蛇頭上。蟒蛇額頭有個紅印，眼睛像紅寶石一樣閃閃發亮，對著他們悠然吐出蛇信。
9 ~+ f& `, Z9 e$ v: `  x! F
. D& G4 O  \$ `$ T7 H　　少年輕輕從蟒蛇頭上跳下，拍了拍它的腦袋，道：「如果一開始就跑，可能還跑得掉。現在——遲了。」

# j- Q% _; r: `　　電光火石間，古今愁知道這個少年是誰了：「姜風！」
. R7 P* o! R8 i" `
0 B; x7 S& u+ L; x, o　　姜風點了點頭：「沒錯，是我，你就是變天國的古今愁吧。聽說你會一百多種武技，只有我不會的，沒有你不能破的？有趣，我們來試試？」

　　他說話間，白蟒換了個方向遊走離開。
' q! v# D: h! [
; ~: C8 m2 w5 [5 A; q3 I8 U　　這傢伙實在太大，在姜風身後時，變天國這些人全部都緊盯著它，生怕它猛撲過來。
' v# J' [' E' I' a. p4 I
  n( H: r7 ^. m$ T+ n/ v" C3 I3 K　　現在它一離開，大家紛紛鬆了口氣，心裡卻在想：有這麼厲害的幫手不用，這小子也太傲慢了！不過說起來，他是怎麼弄到這個幫手的？之前沒聽說啊？
1 C1 h# E* i  m- v
　　古今愁盯著姜風，緩緩道：「我們來試試？現在？」

! g: K. b' K2 o, k! c5 U　　姜風點頭。

　　這時，又有五個人快速潛了過來。

0 f  h" |. x: j　　古今愁背後一個人上前一步，小聲道：「我招呼了江九。他們已經到了。」

4 f! B3 {6 B2 W* V5 @& E/ L  G  B　　古今愁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那人看了姜風一眼，聲音壓得更低：「我們現在有十六個人。這小子只有一個，不如我們抓緊時間，一起把他幹掉再走？」

$ F, s5 k; e$ d　　古今愁心裡微微一動。他們一共有十六個人，十四個陽明境界，兩個身明境界——每過一關，他們就會新打通一竅，不少人因此升到了陽明境界頂端。只要破境就能晉階。
' H- H4 Y; B' B9 a
; n6 T/ c, `3 X5 k0 V! Y+ X. v1 K" [　　不過破境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到現在為止。也只有包括古今愁在內的四個人破境，這裡只剩下了兩個。
* a& `- {# p+ R2 O' _* k
8 X+ z0 J- m9 `8 O! S6 w* ]　　這姓姜的小子孤身前來，只有陽明境界，他們十六個人一起上的話。分分鐘就能把他幹掉。

　　古今愁思索片刻，搖了搖頭。他抬高聲音道：「你要試試的話，那就來！我們一對一，單挑。不過我要跟你打個賭！」
: p7 t0 U4 C! M" y. G3 x- ?
: U8 L9 y& C% M4 x$ I　　古今愁說一對一單挑，那就是一對一單挑。他背後那人聽見，微微皺了皺眉，沒有反駁也沒有阻止。

/ ^% ?% j+ F9 O　　姜風的眼睛亮了一亮，問道：「什麼賭？」
  G: r+ e0 ^6 D
: t7 ]5 z! o, ~. T( d7 ~5 X　　古今愁上前一步，道：「現在就在這裡。我們來一場生死決戰。我們這裡有十六個人，如果我贏了，我們都離開。你那邊的人不能阻攔，也不能設伏。如果我輸了，那不用說，輸就是死！你已經幹掉我們三十四個人了是吧？我死了，就是三十五個，達到七成。你們就完成了目標！」
6 ^, F# @! w0 Z- q% r
- S/ b( {, B! C! L% a　　姜風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繞，不動聲色地道：「我只有一個人。你們一起上，把我幹掉的話，我們也完不成目標。」
: @8 e4 h# L. y. p% C
　　古今愁哼了一聲，大聲道：「以多欺少，不是大丈夫所為！」
( K& [" b3 f$ o4 `8 u% F
　　他身後的人無奈地對視一眼，還是什麼也沒說。
5 [& j' q! m9 L  A5 ^- u
5 B& I& `7 b! t/ d　　這可不是人榜比賽，這是九天國戰！兵不厭詐，大家都是差不多人數進來的，能把情勢調整到以多欺少的地步，那是個人的本事。強行要單打獨鬥，這也太任性了。
$ y' C& N( d& B: c- K/ u
　　不過沒人阻止古今愁。一來大家知道他的脾氣，二來，剛才的情況太詭異了，對面只有姜風一個人，也許還能以多壓少把他幹掉，但幹掉之後，他們未必能全身而退。
0 W( C. x2 {$ W& S# f0 j
　　如果能打賭，對方又能遵守賭約的話，也不失為一個脫身的好辦法。
4 \* M% Z: T6 h6 R
　　不過前提是，對方要能遵守賭約……
0 j) P: V& a- V
  ?% z' q$ b% N/ i7 a+ v　　姜風聽了古今愁的話，突然笑了。他點頭道：「不錯的賭約，似乎挺有意思，那就來吧。一對一，我輸了，就放你們走。」
' [" `& p( V% f% S& B
　　他話音剛落，古今愁等人的背後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音，一股極具威脅感的氣息從後面傳來。

　　他們回過頭，猛然色變！

　　他們的背後原本是大片的森林，現在森林不斷變成空白。高大的樹林消失了，茂密的灌木消失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了！
4 w: O- Z3 R' f1 L! y' t
5 w# H1 w9 x' u" H　　空白的最前方是一片黑色的「湖水」，它們不斷向前擴張，所到之處除了泥土以外，一切事物都消失了。它們背後，一條白蟒正緩緩遊走。它「噝噝」地吐著蛇信，竟然能看出幾分悠閒。那樣子就像一個牧童，正在放牧著大批牛羊似的。
7 R3 l9 }8 O3 L
9 G; y! I6 L8 l* ]　　變天國的人瞬間明白剛才是怎麼回事了。他們的同伴，就是被這些黑色的湖水淹沒、吞噬了進去！
0 V% u7 |5 P1 I. }9 Z: O5 S" l) d$ P
　　白蟒加快了游速，轉到黑水前方，橫過身體。黑水前進的趨勢頓時一頓。

　　白蟒仍然巨大、充滿威懾力，但現在很明顯，它是在控制那些黑水，讓它們不至於蔓延過來。換句話說，只要姜風一下令，白蟒換個控制的方向，他們十六人馬上就會遭遇跟先前那些同伴一樣的下場！
; N. Y1 K+ H) n+ f& b# Y. n% H
　　黑水後面，遠方的森林裡，隱隱約約傳來一些明力的波動。那是朱天國戰軍。他們隱藏在那裡，沒有靠近。但明力波動是他們有意釋放出來的，明顯是在昭示自己的存在。

　　變天國戰軍這僅餘的十六人心裡發寒，同時也意識到了他們剛才的想法有多可笑。
0 y0 _1 H- g2 I& H3 A" w4 I2 \
　　他們還想著十六敵一，趕緊把姜風幹掉？原來從頭到尾，局勢一直在姜風的掌控之下！

　　現在再去追究這白蟒黑水是怎麼回事，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吸了口氣，轉向姜風的方向。

　　現在只希望古今愁能贏得跟姜風的賭約，還得要姜風遵守這個賭約！

6 R( x- R: p. c　　古今愁盯著黑色的蟲湖看了一陣子，緩緩轉過頭來。

3 a4 ]8 ]8 c& k3 v　　他臉上複雜的表情漸漸消失，變得一派平靜。他對姜風道：「我已經晉入身明境界，你還是個陽明武者。咱倆一對一，本來就有點以大欺小的感覺，不大公平。但現在沒辦法了，為了給我這些兄弟們掙命，也只能欺一下了。不管這次賭約誰輸誰贏，我都感謝你給了這一個賭鬥的機會，我古今愁欠你一個人情！我向來說話算話，欠了情，我一定會還！」

7 M* u& g% E4 h4 C) G7 y　　姜風突然笑了起來，他爽快地說：「好！有你這句話，我也答應你一件事情。不管這次賭約誰輸誰贏，你們變天國剩下的這十五個人，我都可以放過。七成已經能算剿滅，那就留個達標數字就好！」
7 }  }8 g3 l+ z' d! c- ~* y9 D
) a4 F7 g( D3 `3 a) m/ K3 V/ P　　古今愁也笑了，他點頭道：「好，多謝！」
/ b, R! A' B0 _- C3 z  n
: L# [6 Y& e- P7 N　　古今愁身後的人全部退開，只留下前方兩個人對峙。
+ h+ K3 c, z8 o9 K3 G
　　姜風道：「百技百破是吧，不過可惜得很，我只會一招。不過這一招，我要看看你怎麼破！」

; ^6 j. J4 M- \! m7 ^2 w　　說著，他手指一彈，一個灼亮的電球在空中一頓，猛地衝向古今愁。

　　古今愁喃喃道：「電系武技？」
& S- G% E" ~5 r% H% g
2 ^' J3 Z/ z$ W6 C  _. t　　他的右手上明力流動，在皮膚表面匯成一張薄膜，沒什麼光亮，看上去還有點黯淡。他伸出右手，輕輕鬆鬆地抓住那個光球，把它捏碎了。
- T  _! T2 M/ v; N1 q& ?
　　電弧在古今愁指間流動，他安然無恙。他聳聳肩道：「不用試探了，直接來吧。」
; C/ \2 w) y! @" m0 k
　　姜風笑道：「試探本來就是戰鬥的一部分……再來！」

　　幽暗的森林裡再次亮起灼熱的光芒，這一次，五個電球同時亮起，它們形成五角星的形狀，紛紛向古今愁電射而去。

# S& n0 y/ P5 K4 A. T　　幾乎就在電球亮起的同時，古今愁也有了行動。五條綠黑相間的影子一曲一彈，撞向那五個電球。它們的角度恰到好處，一對一撞進了電球裡，身體抽搐的同時，也把電球定在了半空中。
2 u5 B9 D2 F" W+ I% @& I
　　五個電球在古今愁面前形成了一張五角星形的網，卻沒辦法再前進分毫。
9 r* b. u3 ~* B& v. b% s( ?& E
2 d# g* R) c5 S+ w* |　　姜風微微一笑道：「反應真快……」
/ M2 h. R% m0 w6 ?7 x( V; S
/ B- R& a, i/ }9 [+ l* u5 B　　他話音剛起，電球突然發出「呲呲」的聲音。

/ R3 u: P/ I. B  }: t　　森林裡原本悶熱得密不透風，這時突然有一絲微風開始流動，接著風勢越來越大，古今愁明顯感覺到，有無數力量隱約被牽引而來，投入那五個電球裡。

* o: V0 O9 p9 I# ^　　它們停在半空中，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亮、越來越大了！
4 M8 c8 u4 {+ _/ F
1 x1 p6 u, r& K8 i　　不好！他心裡閃現警兆，不再等著姜風先出招，而是主動先衝了出去！

8 u% Z( D4 G! A2 u; u8 X% @　　他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長劍，劍影一晃，一分為二。接著二分為四，四分為八，一瞬間，整個森林裡到處都是劍影。萬千把劍如暴風疾雨一般，穿過越來越強的風勢，向著姜風猛攻過去。
1 r! ~4 D1 j/ t+ o7 A4 R
　　古今愁喝道：「萬劍山影！」
' `6 e1 v3 j. S
　　姜風的眼睛倒映出無數劍影，卻依然明澈，眨也不眨。他手中也出現了一根長矛，五個電球瞬間投了過去，圍繞著它不停地打轉，把這把樸實的長矛裝飾得突然華麗起來。
1 B3 c- a( h4 k: ^* J+ R8 a
　　姜風舉起長矛，毫無花俏地向前刺出。

0 ~7 N  D) A% H$ ?2 G, ]) z; _+ o　　強烈的電光中，他一矛正中古今愁的劍尖。霹靂聲響，長劍被打得粉碎！

; e- y; V* j6 C4 e; W$ T) q　　古今愁叱喝道：「萬丈星河！」

　　長劍碎片化成無數星點，在空中形成一條星河，向著姜風籠罩下去。
8 `: H6 j5 C7 ^' ]0 l$ [$ E
; F7 J; W7 l$ e- k% j( M　　姜風的手輕輕一揮，驚雷矛上突然升出強烈吸引力，把它們全部吸了上去，牢牢粘住。

6 a/ k% ^2 o) E+ A, q: }$ V+ b　　古今愁面沉如水，沒有一絲慌亂，他再次變招！

+ `- V+ `5 l* E
/ T( O9 z  U/ f, v+ o% F

1月23

0 w; O: F  G; s) Q) w! h  y6 q1 ]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85 私事

　　雖然一開始說的是姜風出招，古今愁來破。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了古今愁出招，姜風來破。

4 f4 P& ?' m% z　　古今愁果然對得起他的傳言，會的武技極多。而且很明顯，他對這些武技的掌握極其熟練，切換起來流暢自如，沒有一點障礙。所有的武技他都抓住了其中的關鍵，發揮出了它們最突出的風格與特質。

　　不過不管他用什麼武技，姜風都只用一種武技來應對——九霄神雷。

1 n0 w2 M: [, c3 E: }4 \# W　　準確地說，其實是兩種。姜風用無界訣配合九霄神雷，極大地增強了它的威力。電光混合著隆隆雷聲，在他身邊佈下了一個場。
4 T! b% }" M4 O5 A3 y
　　古今愁所有的武技，到最後都會轉化成屬性不同的力量。這些力量一接近姜風的身體，自然會跟他身邊的這個「場」發生作用，要麼發生強烈衝突而消失，要麼被融合進去。

  }) e' e! h/ q0 M　　之前連江一語點醒姜風，姜風一直在探索結合這兩種武技的方法。現在古今愁相當於變成了他的一塊試金石。他越戰越流暢、越順手，相比之下，古今愁不管用什麼樣的辦法，都被他用同樣的方式解決，漸漸的就開始有點焦躁了。
, c) Y5 P/ r& c1 b: q1 K, o
　　最後，古今愁隨手一抓，明力在手中幻化成一把金色長劍。他一劍化萬影，如山如河般向姜風壓去。

　　姜風一聲長笑，驚雷矛陡然間如同烈日一般，閃出灼烈光芒。

; {3 G2 c9 |# Y1 ?, u　　森林裡狂風呼嘯、樹枝紛紛折斷。在姜風和古今愁身邊形成巨大的漩渦。漩渦越變越小，最後集中到驚雷矛周圍，向著萬道劍影中間狠狠刺去！

　　姜風這次的回擊跟第一次一模一樣。但聲勢之大，力量之強，遠遠超過第一次！

. X) O% x2 n+ _　　古今愁心裡格登一下，這才意識到，不知不覺中，他竟然已經用盡了所有會的武技，開始出現重複了！

　　不過這時候他已經沒心思多想了。姜風這一矛帶著凜人的氣勢，逼得他透不過氣來。道道劍影接連被劈碎。最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道。最後，這一道劍影也被劈得粉碎！

8 K6 b! C$ r9 k# c　　實質般的明力化成無數碎片，完全脫離古今愁的控制，連姜風的矛影以及周圍的風刃。如山如海般湧向古今愁。

　　一瞬間，古今愁體內的明力完全滯塞，接著，巨大的力量湧入他的元枝和明心種。劇烈的疼痛與恐懼中，古今愁看著自己的身體像那把劍一樣，被撕得粉碎，然後一片片消失在空氣中。

2 f# w/ L0 ~& h  n9 u0 [　　他重新出現在預備間時，心裡仍然殘留著無比的震驚：一個陽明武者，竟然純靠力量把他這個身明武尊殺死了？！

) H# X  P( v  g& j　　姜風真的是陽明武者嗎？！他為什麼能做到這種程度？
5 g1 a- a! X+ n. |, A# W
- c8 \  X' R, L9 E3 g& [　　這一瞬間。一向自負的古今愁，第一次感覺到他跟姜風之間深深的鴻溝，幾乎無法彌補！
$ X! P( W6 C  e" \$ Q- d
　　姜風看著古今愁消失。微微一笑，收回長矛。
* F3 L: A! p$ Y8 c5 @+ i9 D
* t+ p2 {  R- Z( d" j　　風平浪止，森林裡漸漸變得安靜下來。現在還有十五個變天國戰軍的人還活著，不過姜風已經接到了通知。

' ]9 Z0 F* _6 _" n　　朱天國戰軍殺死了三十五個敵人，達到總數的七成，視為剿滅。這一項任務已經完成了！
" \! D4 S0 p9 t( T# p
　　他轉過頭，剩下的那十五個人臉色蒼白。一臉的不可置信。

- o, N2 u* Z: j' x# E5 ]　　站在最前面那人顫抖著嘴唇問道：「你，你竟然殺了古今愁！」
6 g. |# m/ Q7 F. ?) e, C
　　姜風道：「他的缺點很明顯。」他沒再提這事，只是收起長矛，輕輕一揮手，「我答應了古今愁的，你們可以走了。是繼續前進還是等同伴回來，看你們自己。」

' _' E4 b- H0 n2 _# Z6 o　　他走到白蟒身邊，拍拍它的腦袋道：「把蟲子全吃了吧？」

. T0 ?# p& [, F% A" |, @2 g+ g　　白蟒轉頭看著蟲群，竟然有些愁眉苦臉的感覺。過了一會兒，它游到蟲群堆裡，又開始大量地吸食。還好它的消化能力夠強，胃部的突起現在已經完全消下去了。
% b* \1 J4 @4 P5 ?$ W
　　姜風身後傳來簌簌的聲音，那十五個變天國戰軍人果然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龔明遠繞過蟲子，走上前來，道：「你剛才說古今愁的缺點很明顯，是什麼缺點？」

　　姜風道：「所有的武技，最後終歸都是力量的使用技巧。再多的技巧，也不如最適合自己的。他年紀輕輕，學了這麼多，的確抓住了中間的核心，但離本質還差得遠。還是太花俏了……」

　　龔明遠若有所思地點頭道：「所以你就是一力破萬法了。」

　　姜風點頭：「他花樣再多，攻不進來，有什麼用？」
1 u* x' z: _$ E7 J) q2 @5 o; s- B
　　龔明遠心道：「因為誰也想不到，一個陽明武者能在力量上壓制身明武尊吧！」

" E5 d: V+ ~. m7 n+ B! v　　姜風道：「不過，只要不把這當成炫技的結果，多學一點，多見識一點也不錯的。跟他一場戰鬥，我倒是有些收穫。」
9 \6 U3 L* z" S+ f/ V4 g
　　他若有所思，招呼朱天國戰軍道：「繼續前進吧，我們還要找到通往下一層的入口！」
5 A) R' `1 A7 @/ ^9 c3 v
8 h+ S- Z7 w% ~　　正面一對一決戰殺掉古今愁，姜風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好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6 q2 w0 v: h( U
0 C: Z( p3 E2 k6 ?　　其他朱天國戰軍心裡很有些震動。連之前的玄天國戰軍一起，他們現在已經幹掉兩隊競爭對手了，還都是排名比較高的那種。
- p7 u/ q7 p- c' _( f6 |) U: }( `& a
　　但這一次，他們心裡的喜悅遠沒有上次深。是因為這次是用計的結果，還是……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種習以為常感覺簡直太棒了！
* Y( ?; [  l1 ~0 @
　　……

4 q( o# ]* O' u7 @! B9 u　　……
+ ~! m: ~) A/ ?( `, s9 \# M
　　這樣想的人還不止朱天國戰軍一家。
0 ]5 d* c4 _! s& r2 F
　　朱天國要跟變天國碰上的時候，外面就已經開出了盤口。
7 k2 l' t* R+ A
, p: N# p- B! X& h) n　　姜風和古今愁約定了一對一的時候，千年賭場又追加了一場賭局。

　　但這一次，姜風的賠率大大降低，跟古今愁幾乎不相上下。結果反響不怎麼熱烈不說。壓姜風勝的還不在少數。

" S  L$ L! S3 ~8 C. `　　這就是信心！從第一層到第五層，姜風一路給朱天國戰軍，以及外面所有觀戰者建立起來的信心！
" u# [1 q7 V6 Z7 M% `/ r
' d+ U2 `& T3 F+ d: \# G$ J) J3 }　　並不是所有人都發現了這一點。但所有發現這一點的，心裡都不由得震動。

　　要知道，這只是個不滿十六歲的少年！

　　可想而知，這次九天國戰之後，九天大陸所有國家，都必然會重視這個潛力無限的少年。
0 j, a" a- G/ H' e7 Y
  Q0 t+ ?  f6 D　　其實現在，已經有很多人開始羡慕朱天國了……

; g% e# `! s4 l* C　　姜風這時在想很多事情。唯獨沒有在想外面的人是怎麼看他的。
( o: o/ W" w1 k4 ?
　　現在已經到第五層了，千渡花在哪裡。應該怎麼找，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6 x) u! W9 x$ p5 |& a# S' T* G　　九天國戰前，他又跟伏流君見了一面，問了一些千渡花的細節。

　　這花的名字裡雖然有個「渡」字。但其實跟水一點關係也沒有。資料裡關於它的記載玄妙到有點神棍。

　　「似花非花，似夢非夢，一念渡心河，千識覓萬魂。」
: [& V. o, C7 l: b8 _9 t5 B
$ Q7 E6 N  a# r; R　　關於千渡花以及這幾句話，都是伏流君從一本古書裡找到的。在姜晨的事情上，他暫時跟姜風站在一邊，這些東西他倒是一點也沒有隱瞞。

+ L$ \5 L! ?$ T, T- S　　他直接把那本書拿出來指給姜風看了，很遺憾地表示，他還另外查了很多資料。但都沒有找到更詳細的內容。
) z$ I5 L% B) V# U
1 }6 i& b9 n0 W% L　　姜風不是完全相信他的話，但他也能感覺到，關於千渡花的事情。伏流君沒有撒謊。也就是說，要救姜晨，千渡花的確是目前最有希望的辦法。
% o$ t1 U. U/ B: @& m1 q
　　那幾句話太奇怪了，姜風之前一點頭緒也沒有，直到他收服這條白蟒，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6 O5 P6 g6 u5 b1 `+ [
& P3 q/ {; u$ N, f8 O! _　　要找到千渡花。是為了治療姜晨的離魂症。也就是說，她的這個毛病。是跟精神、靈魂有關的。

　　資料裡關於千渡花的記載，也有「念、心、識、魂」這些字眼，同樣跟精神有關。
: q/ _  h: X, h, F2 b2 X
　　千渡花在天空競技場第五層以上才可能出現，他就恰好在這裡碰到了這條白蟒，遭遇了精神攻擊。

　　這一切是巧合嗎？這條白蟒，會不會跟千渡花有關？

* j& |* Y3 o/ E　　除此以外，還有一件事情讓他比較猶豫。
# x# L* {" n3 ~0 A) n
+ i7 t$ x; e1 l5 O　　毫無疑問，他是為了千渡花到這裡來的，但是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始終還是九天國戰。
2 J) i+ ~5 m/ b7 B$ j
　　千渡花是他一個人的私事，跟國戰軍其他人無關。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私事強加到所有人頭上。

　　一起走到現在，他對朱天國戰軍不自覺地有了一些責任感，不可能說扔就扔。要怎麼處理好這件事情，怎麼講清楚，他還是要好好考慮一下。

9 A' s5 y" z' \' }& m: X) J$ n* d　　龔明遠是個非常擅長察言觀色的人，他馬上就發現姜風面有難色，立刻悄聲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姜風一橫心，道：「是，在這一層，我有一件私事要辦。」
! E7 E: Q. ]5 ^7 ?3 T9 I
　　私事？龔明遠還是第一次聽姜風說這樣的話，他好奇地問：「什麼事？」
! h% }( Z7 `# d3 }; q8 a
! l: u5 O$ E# k5 h  q: u* s　　姜風三言兩語，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沒說伏流君和朱陽王，只說姜晨是他一個非常重要的友人，對他有大恩。他坦然說：「老實說我就是為這個事情而來的，現在非去不可。所以接下來，我們先去找到第六層的入口，然後我可能沒辦法跟你們一起走了……」

　　龔明遠安靜地聽著，突然笑道：「姜風，姜老大，你這樣說可就不厚道了。」

) |, p* H4 Z1 s8 |　　姜風一愣，龔明遠道，「進來之前，你不是說要保持零死紀錄，把我們帶到最後的嗎？你覺得沒了你，我們還能做到？」

　　他攤了攤手，完全沒有什麼不服輸之類的。
& z! q9 n; Y/ A. X. f( P6 ?
6 I% Z# ]9 A  G　　姜風遲疑道：「可是……」

　　突然從旁邊傳來一個聲音，乾脆俐落地說：「還有一個辦法。老大，你就帶我們一起去唄。找東西這件事，還是講個人多力量大的吧！」

　　「沒錯，我們可以幫忙的！」
  I% h! _1 T0 n: ?, ~
) Q: b7 ^. A! m* p5 q, m　　「就是！那什麼千渡花這麼玄妙，我也想見識見識！」
3 [" M8 E7 G% B; X& S4 `: Q
　　不知什麼時候，朱天國戰軍全員都已經聚集到姜風和龔明遠身邊，聽見了他們剛才的對話。這時，他們一個個熱情洋溢，踴躍發言。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我們跟定你啦！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86 精神防禦

2 ]2 L! `9 k" J" p* @　　姜風心裡滿是融融暖意。他低下頭，笑了一笑，又抬起頭道：「好！」

& K; g. s; p+ a: b3 l* ]8 B　　他沒有說一個謝字，但彷彿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意思，一起笑了起來。

　　龔明遠問道：「那這個千渡花要怎麼找呢？」

　　姜風沒有隱瞞，把剛才思考的問題跟大家說了一下。他說：「這花聽描述聽效果就知道，跟精神一定有關。另外我推測，它生長的地方也應該有一些異狀。」

/ C9 T/ t- {3 C( p- J8 ?6 G　　眾人沉吟點頭，姜風叫來白蟒，盯著它看了一會兒，突然伸出一根手指，點上了它腦門上的那個血色的印記。

　　這是姜風之前給它刻下的，其實是一個明力結構，也是無界訣的延伸。

　　普通明獸的精神力不夠，即使用這種方法，也只能探索到一些極其模糊輕淺的意識，完全不可能深入。但這條白蟒能夠精神攻擊，它的意識遠比普通明獸更強大。從它身上，姜風不僅能夠感覺到意念流動，還能體會到它當前的各種感情，從而推測出它的想法，加以引導。

　　現在，姜風的意識混合著明力，更深地進入白蟒的意識裡，試圖看到更多，瞭解更多。
, M: N) C# h! u  L0 W1 O7 P; S+ Q
# k" ^, P. v: Z  U6 w$ B. U　　白蟒的大腦深處，猶如一條蜿蜒的河流。「河水」並不深，由幾條明確的意識鏈組成。這幾條意識鏈是白蟒的主體想法，有的是日常生活玩耍，有的是進食，有的是攻擊敵人。這些野獸一樣單純直接的意識組成了它的整個生活——當然那是姜風出現之前的。
6 N" Z8 R  z, }9 ?, x
　　現在，這些意識鏈裡多了一條，它是個外來戶，從白蟒的頭頂注入進來，混在了裡面。這正是姜風之前灌注進來的，他利用這條意識鏈。給白蟒新增加了一條「規則」——姜風是你的主人，你必須要聽它的話。

$ V) B$ [( N- [' c; L; C: z　　白蟒原有的意識鏈非常純粹，這條新的外來戶完全沒有阻礙地融入了進去。讓白蟒對姜風百依百順。
3 q* P4 w2 i5 q
1 _; D5 T6 c/ g; h　　換句話說，如果這條白蟒的等級更高。或者換成是意識更複雜的人類，它們原有的意識鏈會具備更強大的力量，會主動排斥外來的侵入者。那樣的話，姜風根本不可能讓對方如此馴服。
' U8 ?) P1 R2 D5 B( @8 P3 J3 c
- Y$ Y0 B5 _: X# _( \' K8 }　　這些完整的意識鏈旁邊，還浮沉著無數的碎片，那是白蟒在以前的生活中無意中看見的聽見的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大體上跟它的主體意識無關，但只要存在過，就不會消失。

6 K4 V3 o2 L, O: {　　一看這些游離碎片就知道。白蟒已經活了很多年，積累下來的意識碎片實在太多了。
! M! m8 }+ k- g6 l) R) ]: E
　　姜風新注入的那條意識鏈動了一動，沒有馬上開始接觸游離碎片，而是從白蟒原有的意識鏈裡找到主管攻擊的那一條，開始分析侵入。

　　姜風用這樣的方式看過去，這條意識鏈是由幾種不同的顏色組成的。它代表白蟒不同的攻擊方式。

2 e6 X5 P: z" E# w! X# I+ b　　他很快定位了一條青色的鏈條，這根鏈條雖然很細，但帶著一種強烈的危險感——姜風所熟悉的危險感。

9 K0 t6 S  X  s8 |　　姜風試著侵入這條意識鏈。

# I7 D) I" _- \/ S5 r' }　　……

　　……

. O! X6 F! L4 o8 `　　這時在外面，朱天國戰軍其他人看見姜風和白蟒正面相對，表情專注。好像正在全神貫注做著什麼事情。

　　龔明遠壓低聲音，惟恐打擾了姜風。他指了幾個方向道：「先分散，守住這邊區域。我們幹掉了變天國。這一層可還是有其它國戰軍的！」
2 M) H4 n) f2 D: @6 Q' K
　　眾人紛紛點頭，整齊有序地散開。

) ~) ]" n6 x: ?　　龔明遠向情報組的人一點頭，同樣散開一段距離，守住了可能突襲姜風的每一個突破口。

2 I/ ?; r% C. s　　林中非常安靜，龔明遠一邊警戒，一邊留心姜風那邊的情況。

　　突然間，白蟒不耐煩似地動了一動，龔明遠心中一驚。
( z+ P* B) s" d* H) t
; o6 X" H+ p4 o3 z7 b% ~) k　　精神意識的攻擊是最少見、也最奇妙的一種武技。人的意識實在太複雜了，就算擅長這門武技的武修。也未必能說得清楚其中奧妙。
$ n4 O) V7 o+ f* \: R! T! U
1 x) C6 v' Z! }　　姜風以前從來沒接觸過這方面的東西，現在這樣無疑是在冒險。龔明遠的確有些擔心。

5 A7 }* {' z: y$ v$ @: Y2 V0 L　　白蟒只動了兩下就又安靜了下來。在姜風面前木然僵立。龔明遠發現，它紅色的眼睛正在泛出青綠色的光芒。像萬花筒一樣。兩種截然相反的顏色相互混合，感覺奇妙而詭異。
+ U$ _9 D# h1 O! i/ }2 ~  X
　　這種現象又持續了好一會兒，一片葉子突然從枝頭飄落，飄飄悠悠地從姜風頭頂經過，經過他和白蟒之間。

& n4 b" c" S- ~8 j6 _　　突然間，白蟒眼中綠光大盛，幾乎把原先的紅色擠得不見蹤影了。接著，它跟姜風同時身體一震，姜風悶哼一聲，登登登向後連退三步！
/ f9 a" m# t7 r; _/ F
. T  C! Z) K7 K1 X) G3 W　　姜風背後不遠處就是一棵大樹，直接接住了他。他看上去只是輕輕一靠，大樹卻劇烈地搖晃起來，更多的樹葉簌簌落下，好像下起了一場葉子雨。
4 @; j) F8 k& K, P3 D
　　龔明遠連忙迎上去問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姜風抬起頭來，嘴角溢出了一絲血線，明顯受傷了。但他卻笑得很開心，抬頭一抹嘴，道：「沒事，收穫不小！」

　　姜風後退的時候，白蟒也往後彈了一段距離。不過沒多久，它就再次游了回來。它的眼睛恢復了原先的紅色，對姜風的態度好像比之前更信任更親熱了。

　　姜風把朱天國戰軍全部召集到一起，白郭立刻問道：「你發現千渡花在哪裡了？」
+ t2 I# p7 h" w" m
　　姜風搖頭：「具體位置還不知道，不過有了一些新發現。」他向著東南方向一指，道，「往那邊走，有一片很奇怪的林子，這傢伙以前曾經路過過，更準確地說，是被吸引過去的。但是它感覺那個地方很危險，雖然靠近了，但不敢進去。」
" N' ^$ B- G5 k5 b- ?
　　他深吸一口氣，道，「我感覺，那地方很可能跟千渡花有關！」

; I( C3 s! D- e. x$ o5 x　　白郭喜道：「不錯，有目標就好了！」

% {$ a' ?$ E3 }0 {: }　　姜風笑了笑道：「另外還有一件好事情！」
* c6 E/ u" _) U5 O- t4 P
2 w5 Z( X) K4 H: E# i- \3 o7 z/ G　　白蟒那條關於精神攻擊的意識鏈，是它所有意識鏈裡最強大、最機敏的一條，姜風花費了很大力氣，好不容易才能跟它接觸。
  Q& `% H+ {3 C9 C* ^$ f
- |/ D7 M  s, B& Y" N　　這個力氣花得顯然值得，利用天機魔方，他分析了這條獨特的意識鏈，從中間得到了很多相關精神攻擊的內容。

　　這不是武技，卻比武技更加接近本質！

* q7 z! v' x- }　　這方面的內容果然很複雜，其中大部分姜風先保存在一邊，留待以後慢慢整理分析。還剩下一小部分，他把它們單獨解析了出來。因為這些內容，很有可能不久以前就會用到。
/ H# F5 Z+ V, q* @- h
1 z: o( X2 b, w$ O　　姜風環視四周，正色道：「現在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試著讓大家防禦精神攻擊。這個方法是我剛才找到的，你們願意試著學學嗎？」

2 ~" ?. @6 @3 o+ `- P　　龔明遠眼睛一亮，第一個道：「我願意！」

　　姜風道：「但是還沒有經過過實驗。」

( C% G7 A( k6 K' S& U# K　　龔明遠回答得很乾脆：「既然你說出來了，肯定已經有了些把握，我相信你！而且，實驗總要有個開始，我願意來當這個實驗品！」

+ E0 }3 M; N/ t8 n% E' j　　姜風注視著他，點頭笑道：「好！」

2 s2 U6 T' m: m* a/ P' T+ s! Y　　姜風傳授的方式也很特別。他不是口授——事實上，他現在也還沒辦法口授。他教龔明遠用明力包裹意識，釋放到體外。

　　這是寶器師的拿手絕活之一，不要求得那麼精細的話，普通武修，尤其是陽明境界以上的武修也能做到。
  \1 L$ Z1 W/ A& ^; X. d6 x
4 o3 n1 W  I$ F5 j9 j. k4 ~* S- j5 P　　很快，一團金光從龔明遠的眉心溢出，形成一個光球，懸浮在半空中。
$ c5 ^/ w' N. R" S6 i/ W8 ~1 n# B( K
　　姜風乾脆俐落地在光球上一點，注入一團淡綠色的光芒，又把它塞了回去。
% i, y4 f2 [! V5 O$ [4 S7 f
8 X+ V0 n/ S9 X3 y　　一時間，龔明遠身體劇震，眼神一片茫然。他的腦中突然多了無數信息，這些信息難以用語言表達，卻實實在在，極為精妙。
3 L0 w- C2 P* ?* f. a0 g
　　姜風道：「你用意識就可以整理它們。」
# G* l, g2 [6 Y  n2 M
0 T) _5 t" x# B9 U3 T  q4 x　　龔明遠照辦，過了好一會兒，他面露狂喜，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白郭早就羡慕得不行，深深後悔自己沒有第一個上，這時連忙道：「換我換我！」
7 _8 k5 k: e& g/ ?& a
0 Q# c! N3 c: m& @" w+ p　　姜風對她做了同樣的事情，白郭接受得比龔明遠更快。
7 I2 I$ S$ I' S' E7 |+ D7 v! q
　　接著，一個接一個的朱天國戰軍成員上來，姜風一個接一個地把同樣的方法教授給他們。
: Z5 C' F" \/ C( L
$ Z4 ~$ L( {) [% {. I　　最後，森林中，無數人僵然木立，無數人一臉狂喜。

# p) ]2 b6 A: D8 r　　姜風從白蟒那裡總結出來的方法簡單直接，一學就會。

　　沒一會兒，從龔明遠開始，一根根僵立的「木頭」恢復了靈動。他們深深向著姜風鞠了一躬，認真地道：「多謝你！」
+ D% b! ?) }9 t, _7 Y
　　精神力攻擊最可怕的地方，在於它來得無聲無息，還能繞過明力，直接打擊人最脆弱的地方。

　　學會了姜風教的這個辦法，他們就擁有了最基本的防禦能力，不會再那麼輕易地中招了！

3 @* w) A, c0 P2 }　　在場的這些朱天國戰軍成員，只要不出岔子，未來一定前途無量。不管是身居高位，還是進一步在武修路上前進，他們都有可能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

0 I6 r1 b! Q" W) b9 l# h+ x　　而現在，他們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免疫了最危險、最隱秘的那種攻擊。
' O5 H) [: I( F
' U* u( r- _! P& K# G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而它是姜風無私地教給他們的！

- K7 Z5 _: R4 l+ K" D　　一時間，人人心中謝意難言，姜風正色道：「這只是一種粗淺的法門，如果敵人的攻擊太強，很有可能不會生效。所以，你們以後還是要小心，千萬不能有恃無恐。」

( o( U/ v4 a: }9 V　　所有人齊聲道：「是！」

1月23

8 ]. {! |- O6 e$ a& g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87 絢爛與黑暗

9 C- Y' Q  v6 h0 A% g8 q0 K　　姜風又留出一段時間，讓他們把新學到的法門掌握得更扎實一點。

　　不久之後，他們可能就要用到它了。
( M8 ^9 b( O3 p/ J0 @. q) }
% P! ~* a/ d1 G  L1 F　　大約兩刻鐘後，朱天國戰軍再次出發，向著白蟒意識裡所示的那片樹林走去。

　　白蟒看見他們前進的方向，有些猶豫，原地游走了一陣之後，還是跟了上去。
2 @% _/ r  `) N# J4 r! k
　　朱天國戰軍一路前行，中間遇到了一些小型明獸，感覺到白蟒的威脅，就飛速跑開消失了。

0 i7 Z- X( B% D6 h　　他們沒遇到任何危險，沒一會兒，姜風的眉毛聳了一聳，輕聲道：「停！」

# f/ n9 ~' V1 t3 c　　令行即止，朱天國戰軍立刻停下，沒一個人多走一步。
; _' ?6 V: ~2 P, ]
　　姜風轉頭看了白蟒一眼，它遠遠地落在後面，姜風能從它身上感覺到一些情緒。又像是掙扎，又像是畏懼。好像前面有什麼東西，强烈地吸引著它，但理智卻告訴它絕對不能過去一樣。

9 E5 h- {# ]4 F8 w8 O　　看來不遠了。

　　姜風轉回頭，獨自向前潛行。

1 e; ^* G& B; B- \% E　　突然間，白蟒加快速度，「飛奔」到他身邊，咬住了他的衣服。
3 n+ v3 F3 [  X7 y3 |5 Q
1 y/ F8 z4 ?  }% Q9 Q2 O' g; V3 K　　姜風拍拍它的腦袋，輕聲道：「我必須去。」
3 G9 x( G0 r7 T* h1 `; Z
　　白蟒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馴服地放開了他。

( s" k9 t& T; N　　姜風繼續前進，身後傳來沙沙的聲音。白蟒竟然强忍住心底的畏懼，跟了上來！

% ~% E% ?# Y: j- B8 m　　它是這片森林的土著，有它在當然會安全很多。姜風沒有拒絕，摸了摸它的鱗片，繼續帶著它前進。

　　沒走多遠，姜風眼前一亮，看見了一片絢爛！

4 L2 w- W3 B, r- F　　這片森林濕熱幽暗，空氣裡像是能擠出水一樣。武修的耐冷耐熱能力比普通人强得多，這樣的環境不會給他們造成實質上的麻煩，但是待久了，還是會覺得很不爽。
8 {8 G& \7 ?9 J+ e' ^% S3 Q  k9 \3 P' N
　　但現在，姜風的眼前突然變得明亮起來，大片或鮮紅、或燦金的葉片向外鋪開。陽光透過樹葉灑落，把它們照得近乎透明。微風吹來，帶著草木的清香，乾爽清涼。讓他心頭的積郁一掃而空。

  r' V" }; @, f( E/ \! I6 I　　姜風看著前方，忍不住就產生了一種衝動，很想趕緊過去，好好享受一下那片景色的美好。

　　突然，他衣服一緊。白蟒再次咬住了他的衣服，焦急地表示：前面危險，不要去！

6 ~. X, O; a6 y5 T/ W) H　　姜風示意自己知道了，又觀察了一陣子，潛回朱天國戰軍身邊，問道：「我剛才教的那個法門，你們都學會了嗎？」
! u% B# y, g$ Q6 Y# ]1 |3 w
: F' t7 e8 ]$ E! _+ g; E, _　　白郭首先道：「會了！」
3 [) d; u" C  s
　　姜風看向她，突然發現她眉宇間彷彿多了一層不一樣的光彩，隱約有些惑人。周圍其他朱天國戰軍成員似乎也有同樣的感覺，好幾個人都在偷看她。

　　朱天國戰軍三十個人。女性大約占了十個，不少都是美女。

; y5 N/ C% `" r& [5 t　　白郭的確漂亮，但陸元元和安小堂也沒遜色多少。

) Z% u9 h4 w% |  p+ S! P" Y/ J3 V　　而且，這一段時間並肩作戰，朱天國戰軍根本不分男女，大家都是戰友。為什麼到現在，這些人突然意識到了白郭的性別，感受到了她的魅力？
8 {- i1 x9 o$ Q; V% Z1 e
　　她眉宇間的這層光彩又是什麼？

- L" z0 L0 ~5 `! M* Z' _　　姜風隱約間有了一些聯想，但現在來不及多想，點頭問道：「其他人呢？」

　　其他人運起法門。身周的氣息立刻有了些變化，好像隔了一層什麼東西一樣。

　　姜風點頭道：「好！這片森林的確有點古怪，一會兒進去的時候，所有人保持法門的運行。大家仍然五人一組。除了注意自己以外，也多關注一下組員。發現異常，立刻用國戰令通知我！」
, _6 r7 z1 c. Q, u+ n( g
　　他囑咐了幾句，看見所有人都露出鄭重的表情，這才輕聲道：「走！」

$ ?+ {3 J  d( a! D# c3 ?) w. B　　一行三十人向林中潛去，白蟒想要阻止。急得團團轉。
0 D6 S/ D2 |, _* `1 C8 P6 [3 l- Z
( t; B6 N" W- w" z" Y0 u6 Q; `" V　　龔明遠輕聲道：「還是把它留在外面比較好。」

3 R- V. g' L) p　　姜風道：「你說得對。」

' Y" a, I9 Y9 f: ^* I- H$ R$ `　　這家伙不是人類，又太巨大，萬一在裡面受到影響，失控發瘋，反倒難以控制。

　　姜風用意識鏈直接對它下了死命令，要求它留在外面，遇見有其他人靠近的時候再通知他。
2 {* x+ ]6 f1 b- O3 \* w2 z! S
5 f& q; e3 i8 j. x3 J, \　　用這樣的方法下命令，白蟒只能服從。它老老實實地盤成一團，守在樹林外面，眼巴巴地看向姜風的方向。

　　朱天國戰軍以小組為單位，整齊有序地進入了那片絢爛的森林。姜風居中策應，他打開明力視野，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 @- Y7 h! j# q3 J, l& G* ?
　　用明力視野看，這片區域更加絢爛。明力從每一片樹葉、每一根枝條上散發出來，四處折射，相互撞擊又相互融合，看得人眼花繚亂。
. ]( H, k- q0 U6 ~% {
0 t2 X/ D) O- L　　以往，利用明力視野能夠更有效地觀察事物的本質，找到最核心的那條道路。但現在，一切變得更加繁複，還不如肉眼看來得清晰。

* X9 u9 @! C) S　　果然是個詭異的地方……
  S5 w" `: ]$ v9 a, y' e
　　姜風把視野切換了回來，比之前更加小心。

　　武修每升一級，体質同時也會提升，包括視力、聽力，所有的一切感覺都會變得更加敏銳。

　　姜風的目光掃過周圍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 w0 ?7 U# n/ T4 n7 o0 y　　不知什麼時候，天機魔方也開始運行，貪婪地彙總著周圍的數據。
; b, p: e1 q8 c8 i$ t2 U( N
2 ~  v8 z: l9 ~　　突然間，姜風的目光一頓，看向某個方向。
0 M8 t3 {3 T% \+ `  p3 B
　　微風吹過，那裡的樹葉動了一動，向上翻起。樹葉下露出了一抹異樣的閃光！

　　姜風叫道：「小心！」
+ I% ?4 ]) j# E9 A
　　他話音才起，那點閃光就好像察覺到了他的發現一樣，飛了起來！

  ?' M5 c  b; ~　　「嗡」的一聲，無數閃光從樹葉下面飛出，鋪天蓋地地向他們卷來。姜風叫道：「保持防御狀態，不要輕舉妄動！」

　　只見那每一點閃光，都是一隻拇指大小的蝴蝶。它雙翼輕薄，泛著彩虹一樣的光芒。飛翔時，無數瑩光從它的翅膀上紛紛落下，飄浮在空氣中，形成一條光帶。
/ @. w4 \- |# i& V$ `/ P; g
　　萬千彩蝶拖著這樣的光帶，翩然經過，如同一個美妙無比的夢境。

　　幾個女孩子露出驚喜的表情，喃喃道：「好美……」
& g6 |6 [! A2 K% p  s! y4 E# d: u
　　安小堂外表潑辣，其實最沒辦法抵抗這種美景。她驚喜地笑著，伸出手想要去迎接蝴蝶。

　　姜風一接，目光緊縮，叫道：「不要！」

　　兩三隻蝴蝶翩然飛舞，落向安小堂纖細的手指，安小堂彷彿被迷惑了一般，眸光閃爍，眼中倒映的全部都是蝴蝶的影子。
3 s/ T# t5 T* f, t0 m
( w/ M1 [& [% Q4 c" J: u　　蝶影落到她的手指上方，還沒有碰到，突然，它就像玻璃一樣碎掉了。

　　碎片落到安小堂手上，她像是看見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一樣，面孔扭曲，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

. p7 f# B, k+ d: C　　慘叫聲中，她周圍的蝴蝶全部碎裂，空氣一陣扭曲波動，她附近的人也跟著慘叫了起來。

. w6 d2 G. x. T) r- ~$ m# y2 O3 D　　轉眼間，朱天國戰軍的所有人，都像是陷入了噩夢的深淵。他們有的蹲在地上，抱著頭瑟瑟發抖；有的揪著自己的頭髮，長聲慘叫；有的緊盯著不知名的方向，眼珠子好像都要擠出來了。
; ~0 |- j0 g. u1 b/ G, r# L$ a: {% I
　　這一刻，無形的氣氛同樣也籠罩在姜風頭上。
- t: e" C5 H( O8 ?, x- e
　　他周圍的光芒突然像是無數盞燈火，一點一點地熄滅，環境變得陰暗起來。

. W" N, R5 g6 h7 N　　最後，他的前方只剩下一個油燈，燈光映出下面的一張桌子。

　　這張桌子破爛陳舊，上面傷痕累累，四條腿裡有一條短了一截，用磚塊墊起，仍然很有些不穩。
; y% m: _! H5 g* P: u9 ]
2 M  S. V* z+ L" m　　屋子裡除了這張桌子和角落裡的草墊以外，空無一物。窗戶上的油紙大部分都破了，被葉子勉强擋著，縫隙裡漏出來的寒風，刺得人骨頭發痛。

　　姜風縮在草墊上，緊盯著桌上的一點光亮，努力避開風口，卻更清晰地感覺到腹中的絞痛。他重新變成了一個孩子，大考、九天國戰、千渡花……所有的事情從他的腦海中消失，現在他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唯一能記得的，只有腹中劇烈的絞痛。

! y. O+ Y- g8 ?% k　　疼痛來自胃部，來自飢餓，說明他很久已經沒吃東西了。
9 u$ U; X. t7 V( f
　　事實上，桌上的燈油對他來說也很珍貴，早就該把它熄滅了。但姜風仍然堅持點著，好像那盞燈不滅，他就能一直活下去一樣。

　　一陣風從窗外吹來，姜風猛地跳起，撲到桌子旁邊，護住油燈。他動作太急，有點沒收住，火焰乍暗又明，舔上他額頭的頭髮，燒得滋滋作響。
1 h/ K' W) a3 c3 ?7 x3 h! a+ j
　　姜風聞到焦糊的臭味，鼻子聳了聳，肚子發出長長的「咕」的一聲。但他卻又深吸了幾口氣，連這點糊味也捨不得放過。

; h" S! L$ J" }( Y" O7 q& h　　這時候的姜風只有三歲。比起同齡的孩子，他成熟得多，想的事情也比別人多。但即使這樣，他的年齡也不夠他去打獵什麼的。
6 ^( @' v2 x7 ?0 v% y
　　沒人養活，他只能努力去摘些果子，偷些穀穗什麼的勉强果腹。當然，大半時候，他都是餓著的。

　　從他有記憶開始，飢餓就好像如影隨形，變成了他的一部分一樣。
8 _; X7 M2 c/ m0 y, [0 x
) S1 l9 {6 {3 ~' |0 c　　比飢餓更可怕的是無力，比無力更可怕的是孤獨。

　　即使在南姜，大部分人也都有一個家，有自己的家人。
+ ^3 |3 u5 t" d- ^% ?2 H+ }2 R5 A
　　但姜風什麼也沒有。

　　他住在一戶人家擴建出來的一間小房子裡，跟那一家只有一牆之隔。他經常能聞到隔壁傳來的飯菜香氣，但最令他恐懼而又期待的，卻是那一家父母的說話聲、孩子的笑聲。

　　他如飢似渴地聽著，想像著自己身處其中，但醒來時，發現自己的周圍空空蕩蕩，更加强烈的孤獨感與空虛感會席捲而來，把他整個人全部淹沒進去，直至沒頂。

　　姜風的記憶出現得很早，從兩歲多開始就有了。從兩歲到五歲的那三年，是他一生中最絕望、最恐懼的時刻——直到現在都是。
& b! A# _' n: O7 d0 @; t
　　絢爛一片的樹林裡，朱天國戰軍全体陷入無盡的恐懼。
6 L8 \% K( q5 [) S, Y. X
) e3 r. ?4 Y0 y) B/ W2 @. C0 y　　站在最中間的姜風，默然無聲，眼中卻是一片無盡晦暗。
+ M( b# K# U; b$ e" k
. X2 }; V# z; B, w' m2 S4 p

1月23

1 J1 R" J/ h1 j. N0 K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88 恐懼
1 e% d+ x0 d( V. S4 }2 _; Z+ B  
* M& I1 h* u. T. Q; G　　姜風五歲開始就能養活自己。

　　由於營養不良，他比普通孩子瘦小得多。但從那時候開始，他就能偷偷地跟在別人後面，看別人是怎麼打獵的、怎麼處理得到的獵物的。

　　他學得很快，尤其是他好像有一種天賦，天生就能察覺野獸的蹤跡，找到最合適的獵物。

5 o  Z( b+ V1 l! }0 b, m　　設伏、强殺，姜風越來越熟練，得到的獵物也越來越多。

8 _+ x( u; F& N0 \, T% G! W) b6 M　　這中間當然也不免會受傷——那是經常的事情。

( h- S  ?  B2 o; R. K, |% p" M　　小時候，他的傷沒有後來恢復得那麼快，好幾次他拖著重傷的身體回家，忍耐著劇痛窩在草墊上，慢慢等著傷勢愈合。那時候，隔壁的的歡笑說話聲尤其像是一把尖刀，慢慢地插進他的心裡，緩緩攪動。

3 ]5 i0 S  B% I! G5 t+ C' X: N/ b　　有時候，他會滿眼含淚地心想，為什麼只有他是一個人，為什麼他沒有家人？

　　但他的眼淚從來都沒有落下來過——一次也沒有。
8 ]6 X- q4 ]2 W$ V# o- {' U
　　等到實在忍耐不住的時候，他會掙扎著把附近的獵物拖過來，一口一口地生吃。血與肉進入他的嘴裡，進入他的食道，進入他的胃裡，好像一點一滴的生命力流進一樣。
; d5 k. F& r) b4 k! `6 u; K, s/ u/ \2 O
　　姜風覺得自己一天比一天强大，但也一天也一天更孤單。
% }' T! r- G9 n/ a
　　姜風成長著。他努力養活自己，努力變得更强大。
* G9 `% J- n& q4 Q( [! B
/ I. h" f' L# d5 y: R/ P　　他偷偷地潛去北姜，去祠堂裡尋找自己的名字，去學館偷偷學藝。

2 ~3 |2 J1 L( Q9 r　　他學得很快很好，但孤獨始終如影隨形。
0 T9 [6 o3 _' l8 L+ |- ]5 U
　　這一天，他偷學落雷掌時被發現了。被老師責罵的北姜少年追著他趕了出來，在街上痛揍他。
* C. T  {4 q7 u" [" c5 |2 ^" S
# v. s, B% [& b2 d/ S! z2 h+ P　　姜風努力護住身體，拼命地還擊。但他年小無力，根本不是那些大孩子們的對手。
1 t6 |. K2 v1 e+ Q* {3 b  P; t  D5 |
　　最後，他被打得奄奄一息，還被幾口唾沫唾在身上。
7 Y5 h# n5 k; J# B# K
8 Z& G: Q# m7 D+ V　　姜風渾身劇痛，勉强掙扎著爬起。他望向街角巷尾，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在期待著什麼事情一樣。
# A: E# o1 Y) ?3 s1 [, q
　　但不管他怎麼期待，那裡都沒有一點動靜。

　　並沒有一輛青色馬車如雲般經過，也沒有一雙手將他攜起，把他帶走。

; w5 |" ]' T( k' e　　樹林裡。姜風的牙齒格格打戰。他的眼睛一片漆黑，見不著底。

1 D5 \( r1 F. C& r7 {　　他的身周籠罩著層層鱗光，那是那些蝴蝶粉碎之後的光芒，它們緊緊地環繞在他身邊，就像一雙雙纖細的手。要把他拖進黑暗的更深處。

　　姜風完全陷在了他的夢境裡。
$ |3 G" a5 g& |4 L& A
6 d2 Q* j- n. C& @1 L& `, L" \3 b　　他覺得自己痛得快要死掉了。最可怕的是，他總覺得錯過了什麼。或者不是錯過，而是永遠也不再能得到。

: X( g) O+ P. y% N% [8 X　　他的心像是被挖去了一塊，空落落的，那是一種比孤單更孤單，比絕望更絕望的感覺。

8 ]: q8 w4 B. [7 Z+ D$ P6 D, o' n　　他站在小巷的石板路上，黑色的瞳仁漸漸向四周散開，將要把整個眼睛變成黑色。
7 V% e9 G6 y0 q7 P" {4 I
　　與此同時，在那片光彩絢爛的森林裡，所有朱天國戰軍體內的明力都開始波動。明力從他們的皮膚裡溢出。向外擴散，攪動著空氣。

　　反應最大的是姜風，他身畔流動的不是有明力，還有另一種黑色的霧氣——魔氣！
. l$ L( N5 O3 l" ?, V# {7 R
- _4 v- A& f2 @: u9 ]; _! M　　他的精神直接影響了天心種以及元枝，天心種的旋轉變得極為混亂，元枝和黑暗元枝裡的力量胡亂流動，開始慢慢崩解。
4 d  E  Y) s: L* b: l% v
　　再這樣下去，就算姜風能從噩夢中蘇醒，他的力量也會完全崩潰，沒辦法救回來了！

　　而這時的姜風。仍然站在自己內心裡的那條石板路上，愣愣地看著遠方，彷彿看見了再也不會出現的那輛馬車。

　　如果他沒有遇到姜晨，如果他在南姜生活了一輩子。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

　　姜晨離開之後，他拼了命地想要變得强大，想要重新找到姜晨，救回她。因為只有這樣去做，才能彌補他心裡最深的恐懼。只在睡夢的最深處，才會偶爾暴露出來的恐懼！

　　現在。這樣的恐懼，在這片絢爛到詭異的樹林裡，完全被引發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 i5 e' [; m  Q  z9 q
) R) O  y- {, k　　突然間，一片櫻瓣從姜風的頭上飄了下來。

, V: G  }2 n# s& ~2 n　　粉白的花瓣，帶著一抹淡淡的櫻紅，在黑暗中美得像一個夢境。
: ?- f2 O1 f" a
0 L* ~. y( K& Q! {$ w' y　　姜風一愣，下意識地伸手把它接住。櫻瓣落在他手上，化成一道柔和的白光，緩緩掠過他的手，好像一個溫暖的輕握。
  L; O2 _0 E* h* w$ r, X- p
( F" Y5 K( R7 }& X, D" W　　白光迅速擴散，從他的手上擴散至他的大半個身體。一個人影悄然出現，給了姜風一個擁抱。接著，這道人影抓住姜風，輕聲卻堅定地道：「醒過來，你可以的！」
3 d* u3 \4 d, t4 C2 y
　　有力的擁抱形成强大的力量，瞬間驅散了姜風心中的陰霾，把現實强行注入了進來。

/ f0 H/ c5 |- L! l) \7 G$ U　　是的，他現在已經長大了，他融合了天心種，不再是那個弱小到什麼都無能為力的他。他離開南姜，遇見了很多人，很多很多好人。他們教會了他很多東西，幫了他很多忙。直到現在，還有很多人在跟隨著他！
! |9 D0 ]+ G, x9 F( b/ e! p- ?! W
　　姜風心中一震，猛然抬頭。
3 i# X0 T/ O( z2 I* \- t% U
& R) S# I3 W+ w. V' v. `　　站在小巷裡的不再是那個單薄弱小、渾身是傷的孩子，而是一個修長高挑、渾身充滿力量的少年。
8 a) \$ g7 U+ U  H% u& B9 n
　　車聲在巷尾轔轔響起，彷彿隨時都會接近。

　　姜風眼中的黑暗迅速褪去，他嘴角一挑，笑了起來。

; R+ r: k5 z2 `/ A　　是的，這是一切的起點。

　　小姐，姜晨，的確還是在那個時候出現了。她把他帶回去，給了他一個全新的人生。

9 E) F  r- ]$ {2 O- O$ {6 |" Q　　現在，該是他反過來幫她的時候了！
7 w3 L- Q* o# _( z
　　一瞬間，天心種的旋轉變得無比穩定，明力歸向元枝，魔氣歸向黑暗元枝，姜風眼前一亮。
) J9 n' j1 o% U; I2 T! ^
　　寂靜的小巷和遠方的車聲完全消失，他周圍重新出現了那一片絢爛得怪異的樹林。

1 O  J3 f8 C  r9 a　　姜風出來了，朱天國戰軍還沒有。

5 M6 B7 v6 t4 Y3 p7 b8 G' x/ ~　　姜風圍視四周，眉頭一皺。

$ p' E/ e1 U) Z4 A% ?' V5 ]　　那些蝴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它們的力量强得超乎了姜風的想像，之前教授的精神防禦的法門幾乎沒起到作用。

　　現在，朱天國戰軍全體被不知名的力量攫住，意識被拉入恐懼之中，當務之急是要把他們帶出來！
6 X' J3 h9 B8 q4 O* s' i
6 F- O7 B/ y* x/ K　　姜風對精神武技的掌握還很粗淺，不過不管怎麼樣，只能去試試看了。
4 H0 n' l  f! B* l7 t; j
7 l0 }, P% E$ U9 P　　他深吸一口氣，伸出雙手。

　　明力從他的指尖涌出，如絲如縷般散向四周，首先到了離他最近的白郭身邊。

( }1 K8 K6 b2 v% k　　白郭正在掩面痛哭，不知是看見了父母的死還是老師的逝去。
% {" f9 y4 r! S5 E3 [' L! b" O
　　姜風的明力非常溫柔，白郭身體一震。
# _, V' i4 A+ T5 Z1 S
　　她身邊原本就圍繞著一層淡淡的薄霧，那是姜風之前教給他們的精神防禦壁。

  c, m4 J3 @- S% J' n. V& D　　雖然這片樹林裡的精神攻擊太强，防禦壁沒起到作用，但它一直存在著。

　　姜風的明力聯繫上了白郭的精神防禦壁，正要與她的精神溝通，把她從噩夢中拉出來，突然他覺得有些不對。

　　白郭的精神裡好像多了一些什麼東西，跟他之前教的不太一樣，但又有些熟悉。

* s& W+ i2 {; P7 K7 o- |　　沒一會兒，姜風突然間明白了過來。

9 s. g& ]3 @" l1 A  Y# H, g　　這是白郭的血脈之力！

　　白郭是天舞者遺族，被姜風的血脈喚醒，提純了血脈，擁有了先祖的力量。
+ C# h% s2 m0 p# P. ?' \6 p
　　天舞者的魅惑之力也是精神方面的，所以白郭對精神類武技的接受度非常好。

　　姜風教她精神防禦的方式，又讓她的血脈覺醒了一部分，被姜風封印的魅惑之力就不由自主地透出來了一部分。
/ _' e0 E, a; f2 |" G% m
7 I8 G- I# J3 {* C6 p4 ]　　姜風看了一眼四周，朱天國戰軍全體正身陷痛苦之中。他突然心中一動，突然想，能不能讓白郭來呢？
; a7 N" d' p; ?4 }: F6 }
, x" k% M: K1 @9 O　　姜風咬破自己的手指，逼出一滴帶著金色血絲的血液，點在白郭眉心。
0 f7 I5 V  K- D4 \# A. c2 V
& m6 V6 ~$ D6 a7 w5 [* H# c　　鮮血立刻滲進白郭的皮膚，往裡透了進去。
, r$ V! F# o' V9 A
　　沒一會兒，白郭的表情就開始發生了變化。她扭曲的臉龐漸漸平靜下來，甚至帶上了一絲微笑。

　　姜風的指尖的明力又在她身上點了六下，白郭的表情更加放鬆。
4 D' T: }* V, R1 i
　　突然，她長睫微閃，睜開眼睛，豐潤的嘴唇張開，曼妙無比的歌聲從喉間透出。
7 J" b. u3 C) O$ W& E
　　第一個章節剛剛出現，離白郭最近的五個人表情同時一鬆。

! p! O: d; ]% I8 Z　　有用！

　　姜風頓時心喜，他沉聲道：「繼續唱！」

　　白郭好像聽見了他的聲音一樣，低迴的歌聲一個轉折，突然變得高亢起來。

　　被影響的人更多了，朱天國戰軍每一個人的表情都變得略微柔和了一些，他們微微側頭，擺出一個聆聽的姿態。

6 l$ e5 h5 q; l# I: g9 O. g0 a* e　　這時，樹林裡突然出現了一些騷動，危險的氣氛漸漸彌漫開來。歌聲之下，姜風又聽見了無數聲響，好像有一些生物對白郭的歌聲感到不安了，正在向這邊靠近。

* X  t' m; w/ \+ j0 S- u　　姜風眉鋒一揚，喝道：「繼續唱！」
$ U) w' ]) ^3 Z7 [& V
& G( c1 `! `# m! F) f　　響應他的命令，白郭的歌聲又提高了一次，周圍的樹葉被震得微微顫抖，像是在迎接，又像是在畏懼躲避。

: d2 k7 d1 H4 Z/ ]$ C　　姜風環視四周，驚雷矛閃著電光出現在他手上。
; t3 M2 C0 k, \! j% d' T' k
9 R  U6 z/ m1 O: }+ D& }　　他守在白郭身邊，寸步不離。
: D- o. |8 h( `$ w/ U- x# `+ e
$ h. }- Q: A+ p" K　　朱天國戰軍的恐懼已經消失了大半，他們眼睫不停地閃動，臉上肌肉微微顫抖，好像隨時都會醒過來。

$ r% h$ s9 M* F4 h　　這時，樹葉一動，一道黃色的影子突然從樹枝上扑過來，直直地衝向白郭！

　　「滾！」
  ~& [' o- [* ~) f
　　姜風一聲大喝，雷聲乍起，電光疾閃，黃影被電得渾身抽搐，掉在地上死掉了。那是一個黃鼠狼一樣的野獸，嘴裡的牙齒密密麻麻，鋒利得驚人，尾巴也像狼牙棒一樣，長滿了倒刺。
) z2 o7 O" u7 O! A
　　姜風的喝聲和乍起的雷聲完全沒有打斷白郭的歌聲。她的聲音像鋼絲一樣，柔韌無比，不斷向上拋去。

0 H0 }8 ?7 O# r# H- L5 o, ]/ f　　歌聲中，更多的獸影撲了過來。它們像是無比畏懼這個歌聲，拼了命地想要打斷她！

1月23

( q7 Y0 W# s" d2 v' P5 e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89 天敵

& {3 V  q) f0 I0 Q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6 M7 L1 {* F6 t: W( w
　　姜風緊守在白郭身邊，電光把他們兩個人牢牢包裹住。
0 `- G( A" B! Q+ B+ r. K! K8 g" N
　　無數頭野獸爭先恐後地撲過來，紛紛被電成了焦炭。轉眼間，白郭身邊就布滿了散發著焦香的屍體。
0 U6 S3 o( V  e7 i% r
) L% p6 @& g, Q& u　　她恍然毫無所覺，全身心沈浸在自己的聲音裡。

　　朱天國戰軍的反應越來越劇烈。他們正在噩夢與現實中掙扎，隨時都有可能掙脫。
' n8 T6 a5 Z: z+ k
　　白郭的歌聲正在不斷把他們往外拉，而姜風就是要守住這一切！
) I9 G9 O5 ~* f# Q
　　突然，林子深處傳來一個巨大的動靜。比先前所有野獸更強的明力波動攜帶著巨大的威脅感，出現在遠處。
: S, Y4 t  T3 m  q6 I, h
　　有大個兒的敵人要來了！

　　姜風的心懸了起來，他握緊驚雷矛，一點後退的意思也沒有。
3 \% h$ @* {* G
　　突然間，枝葉顫動，一頭身披長毛，頭生雙角的「白象」擠了出來。它四足行走，金色的眼睛緊盯著姜風。
3 g1 B4 A- n7 p0 ?: e& }
3 P# M4 `% I6 Q, v- I; ]! X- K: C　　五階明獸！

7 e1 B, ]: g- h. O　　姜風一眼就看出了它的等級。
6 [- O# i# X# t, W. D
　　這傢伙足有六米高，旁邊的樹林跟它比起來，也顯得纖細了很多。
8 j5 U4 F8 ~" c/ f
, e! N9 [4 C: u) m  N　　它的目光從姜風身上移到白郭那邊，突然直立起來，兩隻前掌用力一擂胸口！

　　悶雷般的聲音從它的胸口深處傳出，像是一門巨炮一樣。陡然間，巨大的「空氣炮」從它胸口衝出去，重重砸向白郭！
0 t0 ~: F/ a- E9 }- T* O
　　姜風早有準備，他揮出驚雷矛，矛上湧出大量電光，在空氣炮跟白郭之間形成一面電墻。空氣炮與電墻相撞，發出刺眼的白光與轟然的聲響，一瞬間，空氣炮完全消失，電墻被撕成了無數碎片！

6 Q' f% J9 U0 r& R　　白郭不愧是天舞者，歌聲自帶某種原始而神秘的力量。即使是這麽巨大的聲響，也沒有壓倒她的歌聲。

$ L" }; K$ f1 U5 g% u  K& i# f　　不過，姜風不可能再防守下去。電墻化成無數白電。四下肆虐。電光中，姜風已經合身撲了上去！

　　他深吸一口氣，長矛在空中連點七下。七個電球出現，它們迅速吸收著空氣中多餘的電光，變得更大。最後，七個電球形成一個玄妙的圖案，印向那頭白象。
/ w& d& O# b, B- N! Y
6 H. i# V9 H& i1 |" W& A& g　　電球去得極快。白象來不及躲閃或者回擊，直接被它印在身上。
/ B5 t" Q! t; {+ x- V2 s
8 u* z) E% c  w2 m+ a8 N$ p( }/ A: L　　「嗤嗤嗤」毛皮燒焦的味道頓時彌漫了整片樹林。白象一聲痛呼，揮掌一打，竟然把多餘的電球打飛了！

　　樹木劇烈地搖晃著，斷裂倒下。白象被疼痛激怒，暫時放棄了白郭，兇猛地衝向姜風。

$ k' t* e$ {/ d9 Z/ O　　姜風面色嚴肅，他一邊跟白象周旋，一邊關注著身後的情況。

　　白郭渾然忘我，露出了縹緲如仙的笑容。她彷彿領悟了什麽。又彷彿找回了什麽。聲音越來越細，卻越來越響亮。她彷彿從天而降，帶著天道深處的某種聲音，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上。

7 K! W8 S; k5 j5 ~& g　　姜風胸口的天心種突然一動，跟著這聲音共鳴起來。
0 Y  e' Y1 H) U
( Y* E* S: {+ E) _* z2 v" [　　這一瞬間，姜風感覺到自己的精神與意識延伸出去，與白郭結為了一體。白郭仍然站在原地歌唱。她體內的某種力量卻同時也凝聚到了姜風這邊來。
) I% [" `" C. W  c* G$ |
6 \0 w3 e8 k( F- B2 l) R　　無界訣！
3 r+ a( m/ C- b: R
. O2 W4 W+ K' P# s2 ~　　「砰」的一聲，姜風再次與白象撞在一起。白象巨掌一揮，姜風像炮彈一樣飛了出去，連續撞倒了三棵大樹。
6 h( u+ N% A. ~. d. P. T% z4 R
. h; }2 g0 N4 a0 j: b　　又有新的力量注入了進來！這次，是龔明遠的！
! F9 e4 F" P; d5 Y8 l
　　姜風的意識通過白郭的歌聲，還在繼續往外延伸。
  x2 r" b% P% B6 K- r5 S  o
; v+ ^/ z% s, ~) W  ?　　朱天國戰軍全體都保持著精神力防禦壁。這個法門來自姜風，他對它再清楚不過。現在，防禦壁自動泛起波紋，與白郭的歌聲共鳴，也同時與姜風發生共鳴。

　　一股股力量透過共鳴，注入姜風體內。他吃了這一擊，不僅沒有受傷。反而更加精神煥發。
$ d1 U) R1 P! u) a/ h6 Q& Y
　　他再次握緊驚雷矛，再次衝向那頭白象！

　　在他身後，所有人身上都泛出了金色的光芒，他們響應著白郭的歌聲，時而上揚，時而下抑，就像另一種形式的歌唱一樣。光芒不斷向外擴散，融為了一體。
- h# u! A# G# {+ l; A# W& l  U$ {
; y& l2 `$ J) \" M0 U& q5 _　　朱天國戰軍全員的表情已經完全穩定下來，他們紛紛站直身體，睜開眼睛，略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

　　他們剛一醒來，姜風就發現了。姜風喝道：「全體都有！」

　　朱天國戰軍全員身體一震，齊聲回應道：「在！」
# r" H  _$ D3 t5 A! N+ o# f5 h. z; f
　　姜風喝道：「組成尖刀陣型，準備攻擊！」
) i7 z* p4 c; s6 W5 ?# P: [/ @# D
1 ]+ c7 x8 A! Z* T, t　　白郭歌聲突止，她的表情也有些茫然，但一瞬間就消失了。包括她在內，朱天國戰剩下二十九個人同時行動起來。他們井然有序地衝到姜風背後，以小組為單位，小組之間又相互聯繫，形成了一個陣型。

. p  [, P: n/ G7 \& v# G+ Q　　他們身上的金光一直保持著連接與融合，這時形成一條金龍，向著最前面的姜風竄去。

% P9 o; k" L% Z" J: Z3 a　　金龍進入姜風體內，在他身體裡轉了一周，湧上驚雷矛。
& T3 K( b8 _8 [" j$ ]+ }
　　驚雷矛陡然劇亮，姜風騰身躍起！

) y- X% u* z6 S% U" a( S　　這時，白象也再次衝了過來，正好迎到姜風的矛尖上。

　　姜風的叱聲如同雷鳴，光芒大熾，一道亮白的巨龍從驚雷矛前端脫出，撞上白象的身體。

, i9 \7 [3 O& O5 w0 [　　巨大的白象在空中一頓，接著，它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濺起了無數枝葉。
  M- s: w$ u; Z6 I8 t/ |( b
7 L' s9 N: b: S9 O; L　　聲音與巨響漸漸消失，白象身體的顫抖也同時消失。它的胸口出現了一個血洞，正是剛才被明力貫穿的。
! |6 ]) L' U3 g0 J
　　朱天國戰軍三十個人的明力，在那一瞬間融為一體。它們不是簡單的相加，而是在無界訣的作用下，完全相融。它擁有足以媲美上端心明武宗的力量，一擊就殺掉了這頭五階明獸！
" E- B$ n9 S+ H' M; u% w
　　朱天國戰軍一醒過來，就被姜風拉入戰鬥，還有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1 s* q8 |, |. W' |' U* C　　龔明遠正要發問，周圍的樹林突然發出簌簌的聲響。
, ~& f+ ]& p. u, W7 f
2 L+ G% c' x- s  D3 B5 _　　接著，樹枝一根接一根地折斷，樹幹也開始碎裂，向下坍塌。轉眼間，這個絢爛而奇異的樹林，就是一副將要崩潰的模樣！
/ u7 N) o% N. d
  t" h% G* U" S　　這是怎麽回事？
, a' {/ s/ {7 j
　　朱天國戰軍正在驚奇，姜風突然轉頭，看向樹林的某個方向。他叫道：「那裡……千渡花！」

　　說著，他大步流星地跑起來。向著那邊衝去！

　　千渡花？找到了？
4 g+ M+ ?1 S/ {8 O1 F) d  N
　　朱天國戰軍成員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跟在了姜風背後。
  n% q$ z  l1 O/ d8 `
　　絢爛如水晶的樹林還在持續崩潰，樹枝樹葉剛剛接近他們的身體，就變成無數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1 j% k. j; U$ W
　　安小堂喃喃道：「怎麽回事？怎麽感覺這都是假的一樣？」

　　鐘辰意味深長地道：「也許真的是假的……也沒錯。」

+ K2 W! q3 I9 x: [　　安小堂不明所以地看他，他卻沒有再解釋了。
$ s, N! N# l) G7 L: ?3 n
　　跑沒多遠，他們周圍突然一暗。樹林完全消失了，變成了一片黑暗。
* D: k) X* R  o, H! x) x* z
　　黑暗的彼方。有幾朵紫色黃蕊的花朵，枝幹樹葉如同水晶碧玉一樣青翠。它們在黑暗中發著光，美得驚人。

8 r) Z4 X; f$ \4 N　　安小堂輕輕吸了口氣，輕聲道：「好美的花……」

; K2 f8 _! e( \+ Y8 B　　「那就是千渡花？」
+ w' {  y  \" i# |; \0 M
: Q8 d% V0 P: H　　他們正在想著，姜風突然加快了速度！
. w$ z5 p; d! X" F
　　他叫道：「……別！」

　　別？什麽別？

　　朱天國戰軍剛才掠過這個念頭，就明白他是怎麽意思了。
* l) D/ S9 i, U" W/ j. c: [
　　那幾朵花正在枯萎！

　　碧玉般的樹葉和紫色的花瓣周圍，漸漸變得枯黃。枯黃的顏色不斷向著內部擴散，速度極快。
, P8 j( L+ Z; c- C
　　姜風離它們還有四五步時，整個花株已經全部枯黃。萎縮在地上。等他衝到，那更是沒有任何挽回之力了。
9 @' Z/ J. w; H8 {1 n4 Z
　　姜風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輕輕用手去碰那幾朵花。

( S- r1 l5 p* p* E4 Y* @4 r　　他的手剛剛碰到，整株花就變成了飛灰，風一吹就消散了。

3 Z0 b9 X1 M4 [0 z* q　　姜風遲遲沒有動靜，從他的背影上，國戰軍的其他成員就能感覺到他的沈痛。

! D3 p* h" a( ]  u+ Q; `　　過了很久。他才站起來，深深地嘆了口氣，轉身向他們走來。
$ n# W4 z* Y. g; Q
　　白郭擔心地看著他，問道：「怎麽回事？這是千渡花嗎？它為什麽會枯掉？」
5 u/ X& B( S0 @# z9 R- u6 [% O$ a
' [0 g8 O* ^% ]+ x5 ?　　姜風苦笑一聲，解釋道：「千渡花果然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剛才那些樹林。以及把我們扯進去的恐懼夢境，全部都是它幻化出來的。我們一起殺掉的那頭明獸，要麽就是它的守護獸，要麽也是它幻化出來的結果。」
' ?5 L; \+ I( |
: I: N- _8 y7 T6 q' x5 `　　龔明遠吸了口涼氣：「它的力量這麽強！？」
) d( y* O" s$ O8 v
　　姜風點頭道：「沒錯，不過，它的力量雖然強，但也還是有剋星。」
3 y; E) l, L5 e% o* H: m
8 p2 U/ g3 O  P" |+ v+ A6 X6 j- r) h　　「剋星？」

4 y4 I% X7 A! t( {7 M% ~　　「那當然就是白郭了。」
2 A% b& b) F( `. q9 e9 F
+ n: [9 ~( [. P. c2 `　　「我？」白郭納悶地指著自己。
1 T* a* G5 m# m  p# W
　　姜風問她：「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妳不記得了嗎？」

, g; G& r$ Z5 x3 v( y　　白郭微微茫然，漸漸有些想起來了：「我，我好像在唱歌……」
6 H6 e0 Q# C8 c8 O
　　龔明遠也低聲道：「對，我好像的確聽見了歌聲。」

　　「我也聽見了！」

4 q; {9 Z" N* @　　「我也聽見了！」
, Q5 {9 f- I: U
　　白郭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事。返祖血脈是天賦，不是什麽秘密，她坦然解釋道：「我是天舞者後裔，偶爾能用出血脈之力，不過不太穩定。不知道剛才是怎麽用出來的。」
/ v4 M8 H: ]- E+ P8 u
: c" k, g" ?# l# J, B　　姜風道：「天舞者的力量跟精神有關，據我推測，應該是剛才的那個法門誘發了你的力量。你唱歌的時候，千渡花明顯感覺到了恐懼，操縱了很多明獸來攻擊你。它的枯萎，也應該是由於這個造成的。」

　　他的表情非常平靜，思索片刻，又道，「回頭九天國戰結束了，你可以試著刷一下萬星關，累積一些星點。接天城無所不有，星點夠多的話，也許能在這裡換一本真正的精神武技。」

　　白郭回頭看了一眼，自責地道：「可是，我還是把千渡花弄壞了，你那麽想要的東西……」
% y9 B1 t8 a0 K2 Z
　　姜風長長吐出一口氣：「要這麽說的話，還是我低估了千渡花的力量呢。要不是你救了大家，我就要犯下大錯了！而且，千渡花在五六七層都會出現，據說越往上越多。雖然沒能在這一關拿到手，但知道它是什麽樣子了，也算是個不錯的進展！」

: z- Y( j8 r3 O5 U* }" ^

) U0 D3 A4 h+ ~  \4 u+ r5 M' M% Y
2 P- \9 t8 v8 [: O( e2 q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90 一碗牛肉麵

　　「咦？怎麼回事，怎麼什麼也看不見了？」
: G, C+ b$ c$ ~" P* ]
　　天空競技場外層、幕牆，千年賭場等地方，一直都可以看見各國國戰軍的最近情況。
7 s/ H0 e7 l) F
　　國戰到現在為止，朱天國年輕武修們的表現已經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觀戰的群眾裡面，倒有一半的人在關注他們。
3 i$ _( B) `4 K! B7 ?% c
　　但是突然間，朱天國所在的這一塊幕牆或者投影，變得一片模糊，好像被濃濃的白霧籠罩一樣，什麼也看不見了！

　　到這時候開始，圍觀的群眾只能看見各國國戰軍的行動表現，是聽不見他們說話的。
1 S8 ~' a5 P$ ~
　　他們看得出來，朱天國戰軍經過討論，好像發現了什麼一樣，正在向著某個方向進軍。

　　人人都在想他們到底發現了什麼，是不是通向第六層的入口。如果他們這時候發現並且能夠通過的話，就代表他們超過了鈞天國，搶在了第一位！

　　但就在這緊急關頭，他們就像進入了一團迷霧裡一樣，所有行為都被遮得嚴嚴實實。

　　「天空競技場從第五層開始，就跟前面不一樣了。」

　　外層的包廂裡，一個聲音輕輕響起，彷彿正在跟旁邊的人解釋，「天空競技場的前面四層，跟萬星關比較類似，通向的是各個不同的天外天、小世界。第五層正式進入接天木，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正在接天木的內部。」
& r  x7 M: G, I) [  w
$ F8 `$ t+ [' X5 [6 G5 _7 s4 L: b　　接天木內部是一個獨立的世界，情況非常複雜。它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沒一個人能夠完整描述出來，只能從以前參加國戰的人嘴裡，知道一些隻言片語。

, m, ^- i7 K# G2 Y, \1 R7 C: I　　所有人都說，從第五層開始。天空競技場裡會出現各種各樣奇妙的事物與環境。可能是明獸，可能是植物，甚至可能是路邊的一塊石頭。隨時都會把你引出某個不可思議的境地裡，讓你不得脫身。

　　所以。從這一層開始，難度會陡然加大，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 M4 L- w) ?9 H8 q　　朱天國的包廂裡，伏流君眼中奇光連閃，之前，他緊緊地盯著姜風的一舉一動，每一個表情、臉部每一根肌肉的抽動，他跟別人對話時嘴唇的蠕動……

　　之後。朱天國展開行動，進入迷霧，他不由自主地傾身上前，握緊了椅子的扶手。

　　他難得出現了一些異樣的表情，又是欣喜，又是緊張，旁邊朱琥正關心著朱天國戰軍的境遇，沒注意他。

. F7 Z+ d( f& w$ T4 Q4 K0 B' C　　片刻後，突然雲開霧散，中間根本沒有過渡。迷霧一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朱天國戰軍重新出現了！

　　「咦？！」
  w8 U2 r! e% K2 T
& p$ `* [$ b# k- s1 r3 L　　「啊！」

2 j2 E+ A+ [% S" X+ y; T  G% o4 q　　接天城各處傳來不同的聲音，有驚訝、有喜悅。
8 c6 O3 x5 q1 C
　　一個人驚奇地笑道：「難道他們之前真的就是發現了傳送門嗎？這速度太快了！」
" o8 H! G2 n- p3 L% Y* a
　　他說得沒錯。顯然，在現在的朱天國戰軍面前，出現了一道搖曳的紫光，所有人現在對它都已經非常熟悉了。

　　那正是通向第六層的傳送門！

  I  O/ H# Y9 m8 ^0 c5 ^- P7 e　　難道剛才的迷霧，正是傳送門前面的關卡，他們破解了關卡，達到了自己的目標嗎？
9 R5 q( Y# n, B9 Y/ y/ @0 V
9 h" u4 `5 t: B( F: ^* [- D　　而且很明顯，朱天國戰軍到現在也仍然保持著進去時三十人的編制，沒一個人掉隊！

　　「快。跨過去！這樣你們就是第一位了！」
' H7 _9 u/ }! d# s/ n# N
- t$ {  x. Y& H7 H9 o9 q　　從一個墊底倒數的弱隊到現在的第一，朱天國這匹大黑馬簡直出人意料！這種戲劇性。贏得了大部分觀戰者的歡心。

+ b0 t% s. `: b4 n" Z" ~) L　　天空競技場的幕牆前，這時一片沸騰。無數人都在給朱天國戰軍加油鼓勁！

　　外人都在慶祝朱天國這些年輕武修的表現，而身為朱天國戰軍領隊的伏流君，自從迷霧散開之後，卻一直緊盯著姜風，表情陰鬱，眼中的陰霾化都化不開。

* G/ w( f) [6 @$ R7 M　　……
% `# Q1 u8 c" }& \
5 Z) k! y4 p, r6 V1 o  o. _　　……

* [8 i9 z! e' k9 g　　千渡花近在眼前，但終究還是錯失了，姜風始終還是有點失落。

　　不過他把這點失落蓋得很好，沒讓周圍的人察覺出來。
# p, c  M2 ~0 }5 `  Z8 |& ~
　　白郭與他血脈相繫，有點觸動，偶爾會擔憂地看他一眼。姜風只是笑笑，拍拍她的背，什麼也沒說。

　　當千渡花的最後一點光芒消失在空氣時，他們周圍的情景突然為之一變。

　　那片奇異絢爛的樹林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同不遠處的巨大白象、被姜風消滅的那些獸屍全部都不見了。
- o" I  l" C7 b2 }, Y
2 o- O/ t4 j5 Y: N; t　　他們重新回到了那片巨大幽暗的森林裡，前方不遠處是一片空地，空地上一道搖曳的紫光，正出現在剛才千渡花生長的地方。
$ z4 k6 s# u% S; D5 [, m/ g2 W
7 H" F/ o. T, g+ j8 t5 p8 M　　千渡花消失，傳送門就出現了，好像它正是千渡花枯萎的光芒幻化而成的一樣。

8 r! d  ?& N. k5 C) w0 J　　如果剛才不是用天舞者的歌聲弄壞了它，而是把它採下來了，傳送門還會在嗎？
# L4 u! C' w2 i# z0 P3 X
　　姜風心中一動，抬頭望向天空。他感覺到冥冥中好像有一股力量，正在推動著某些事情的發生。
. W3 r7 j4 P! ^* Y# I9 J4 |
　　不過，現在更可以證明，天舞者的歌聲的確就是千渡花的天敵，它能破解千渡花精神控制的力量，也能摧毀它。所以，白郭一開口，千渡花就幻化出那些明獸對她進行攻擊。

5 @! q( }; \7 o9 I　　千渡花的力量介於虛實之間，那些明獸雖然是它幻化出來的，但同樣具備一定的真實性。如果它們真的攻擊到了白郭，一樣能殺傷她，中止她的歌聲。
2 N7 r$ P. Z$ E3 y% S5 F
. p4 D! |, ?7 E& w- m# j8 k- i　　第六層的入口就在眼前，朱天國戰軍的人卻一個也沒動。他們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姜風的指示。
1 m" k8 W% V8 j0 i1 E2 g5 k
/ x2 O7 |& ^. ~6 E　　姜風收回心神，道：「原地休息，恢復明力，檢查自己的精神，如果有問題的話及時彙報。一刻鐘之後出發。」

　　所有人同時接令，片刻後，明力流動，果然開始調整檢查。
# w5 h$ U( P) O: d/ ?8 Y
　　姜風仔細觀察著每個人明力的波動和臉上的表情，眉頭微微一皺。

　　剛才千渡花對他們進行了精神攻擊。就姜風自己的經歷來看，它應該是提取了他們內心裡最深處的恐懼，把他們陷了進去，一點點折磨。

# N% }6 x. e" p　　由於是恐懼不是外力，而是發自自己內心。所以很難對抗。如果意志力不夠強，沒有外力牽引，很容易深陷其中。心神慢慢被摧毀到崩潰。

% C$ A$ J: B* \3 d　　姜風剛才是讓白郭用歌聲切斷他們跟千渡花之間的聯繫，讓他們意識到那只是幻境。不是真實的，從而把他們驚醒。
: X3 p* ^* O& |/ t/ K
- h2 E& p7 S9 H$ w$ ^　　這樣的方式最快，最有效，但由於太粗魯，多少留下了一些後遺症。

& P4 [* T1 @2 y' X% U4 L　　大部分人的眼神裡還留著一些驚惶，偶爾會有一瞬間的走神，好像有點恍惚。
; }; u. i9 y9 X+ g
　　隨著時間流逝，這種殘餘有可能慢慢消失。但也有可能加重，最後徹底地擊倒他們。

　　他正在思索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董時超突然動了一動，湊到旁邊同伴旁邊，輕聲問道，「喂，你剛才看見了什麼？」

5 q* H5 e6 Q' M: R　　沒等對方回答，他愁眉苦臉地說，「我剛才看見一大碗牛肉麵在我面前不遠的地方，我媽做的那種。大片牛肉的，香得要命。我衝過去要吃，剛衝到位置。我弟就一把把它搶走吃光了。然後又出現一碗，又被那小子吃了……」
( C, S& Z+ v& S$ N4 W
　　他猶豫又猶豫，諮詢道，「你說，回頭我回去要不要把他揍一頓？這小子太可恨了……但這事又不是他做的，挨打是不是有點冤枉？」
  V0 j# l9 \! M* `$ _# q
6 ]8 G* o. j1 Z7 C9 s) K8 w　　「揍就揍了！」他右前方一個人突然回頭說，「他以前是不是老搶你東西？」

( f5 S9 G8 L+ @　　董時超點頭道：「沒錯，這小子可煩了！」

0 M% u; _2 r% U7 T$ }# q　　「我就說嘛，都給你搶出心理陰影來了。我跟你說。你回去就把他揍一頓，以後凡是搶你吃的你就打。打服了他就不搶了！」

　　這個回答有點牛頭不對馬嘴，董時超卻認真在思考：「好像有點道理。但那小子還是挺可愛的，有點捨不得下手……」

1 ?7 X/ r9 Q" u7 |1 Y6 d8 _  d　　那人翻了個白眼：「捨不得打的話，那就換個法子。一會兒我們進了第六層，肯定還會碰到千渡花，剛才的情況還會再發生一次。捨不得打真人，就打你夢裡那個！敢搶你牛肉麵，你就打哭他！」
5 i5 s* g, o; ~
　　他說得斬釘截鐵，董時超大樂，立刻跳了起來：「說得對啊！敢搶我就打他！反正也不是真人！打哭他，我趕緊把牛肉麵吃了，再來哄他也不遲啊！」
1 |, Y0 I7 S9 D- V! O( o2 T7 v
# Y7 r- Y' n0 o　　旁邊的人都笑了起來，叫道：「假的也要哄啊，你還不如直接把麵讓給他呢！」
5 ^: \0 Z) Q0 h9 K- |
& ]( _7 s& a5 l, ^2 _3 ]. w3 ]　　氣氛一下子變得無比和樂，所有人都放鬆下來。另一個人喃喃道：「那我要怎麼辦呢？我剛才夢到的是……」
' I' u( ?6 ~- D' l& \
　　他頓了一頓，也把自己剛才在恐懼幻境裡看見的事情說了出來。他原本眼中陰影沉重，這一說，表情竟然漸漸放鬆了下來。
* \1 O) h; `9 |8 c: g
& Y# u" V4 C/ w# G　　旁邊的人安靜地聽著，聽完之後，就七嘴八舌地給他出主意。
% X% ]5 B* C5 O
5 w8 q1 \5 }1 D3 W) h　　或許是因為起頭的董時超太無厘頭了，現在出的這些主意有的很嚴肅，也很有些亂七八糟的。大家時而仔細聆聽，時而笑罵揍人，笑聲不時在陰暗的森林裡響起，似乎讓這裡的光線都變得更明亮了。

　　有了人起頭，後面的人就變得輕鬆了。不知不覺中，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談話。
! J% L- v4 i9 ?" i% J3 |. a
　　那些壓抑在心底的陰影與恐懼，他們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這時被氣氛一感染，好像變得不再那麼說不出口了。
2 _. @+ m2 r7 F5 S0 X; X
　　而當它們被說出來，它們的份量就會在瞬間變輕，甚至還會有些人自我懷疑，這種小事，我以前怎麼會害怕？

　　他們可能會自嘲，旁邊的人卻沒一個會取笑他們。因為他們都親身經歷過，他們都很清楚，一件小事也有可能會影響人的一生！
1 x5 t+ P- Q; n7 l1 Z0 J
　　安靜的聆聽與熱烈的交談不斷重複，一刻鐘早已過去，姜風卻沒有提醒他們。
% C- d: o; g: m5 w; W
　　他靜靜地站在一邊，微笑著看著大家。之前夢境中殘留的些許陰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黑暗小屋裡的微弱燈光越變越明亮，逐漸籠罩了他的整個世界。
/ v# l7 z6 ]7 s, i  u" S2 x

1月23

, F% R- l# H* w6 p7 p  d( g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91 一場全殲

　　姜風很清楚這樣的閒聊對他們來說，意義有多重大，在外面的人看來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他們就看著姜風他們停在了第六層的入口不進去，一開始很明顯是在恢復。磨刀不誤砍柴工，這樣當然很正確。

2 R. a/ s. N$ t9 U3 m4 |　　恢復完了就應該動身了吧？但他們還是沒有！

8 b! @" x. }; E7 K' T9 m* k　　朱天國戰軍的這些年輕孩子們，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他們繼續停留在原地，開始哈哈大笑著聊起天來！

! N: ~9 Q! C+ w' y2 h　　從外面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是那表情、那動作看得再明顯不過了。他們就是在聊天。一向沉穩的姜風也沒有阻止，微笑著在旁邊聽著，很高興的樣子。
& O% p% U% Z* n. r8 M4 l1 O
+ ?! j0 b0 z' d! n  o/ x+ l+ }　　這是以為是自己領先了，所以就掉以輕心放鬆了？
/ `$ P, o! A* a! Z
　　果然是以前墊底的隊伍，能力再強有什麼用？心志如此薄弱，根本不可能取得什麼成就！
6 b0 I1 |- ^" R: A: a4 i; c
  |+ h% ]  j: w　　身為朱天國領隊的伏流君也顯得很不滿意，他猛地站了起來，拂袖轉身。

　　朱琥愣了愣，問道：「怎麼？」
4 n% v6 o4 n0 @3 `3 Y# V; n: G
' n/ _$ J0 L- y$ V0 a2 v　　伏流君冷冷地道：「出去散一下心，殿下請留步。」說著，他扔下朱琥，大步走了出去。朱琥看著他的背影，皺起了眉。
3 T. v+ T3 G  r% u5 w( G( I6 {: r
　　不管外面的人怎麼想，朱天國戰軍聊得熱火朝天，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正在九天國戰的過程中一樣。

" o, ~# }! Z" B, K) Y/ [6 P  o　　終於，當最後一個人臉上的陰霾消失，姜風拍響巴掌，止住了他們。
0 _; o8 S8 X; g. B# b, a) N6 J
* b+ F  G' l6 |; _6 c2 Q　　姜風把所有人的注意集中回自己身上，正色道：「我們馬上就要進入下一層。下一層我們必須會繼續碰見千渡花，它的效果我們已經知道得很清楚了。剛才是我失誤，我低估了它的力量，讓大家都中了招。這也證明，千渡花力量很強。普通的精神防禦在它面前沒用，我們必須另想辦法。」

4 C* {2 r6 v* |+ l% s, r3 O　　他環視眾人，冷靜地道。「能夠強化自己的心靈，這當然是最好的。千渡花趁虛而入。但如果我們沒有這個『虛』，它也不可能找得到突破口。除此之外，我還想到了一個辦法。」
. R, X7 k$ l" s! v/ X+ r+ K7 R1 V
　　他壓低了聲音道，「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心靈弱點，很難完全避免。但是，每個人的弱點都不一樣，你覺得可怕的事情，換個人就不可能感同身受。所以。如果我們把心靈連結起來，形成一張網，就能在一個人陷入困境時，由其他人把他拉出來！」
" J- h* K' z5 p7 n, j/ U
　　龔明遠皺起眉頭，問道：「聽起來不錯，但是要怎麼做？」
; k% ?% K) t, I5 j5 g; b
　　姜風笑了起來：「其實我們剛才已經試驗過了，效果不錯，現在完全可以再來一次！」
/ q. Y2 T/ p5 `- ?- ~3 C
& v* Q  `& J3 R8 k) X! A) ^& Q　　他這樣一說，大家的目光同時投向剛剛白象死亡的位置。那時候的感覺還殘留在他們心裡。

$ @' \( u$ }7 x' n' W7 Z7 x8 H　　那種相互融合、渾身發熱、力量合為一體的感覺，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更強大！
1 w$ I, e7 s0 j- n4 w$ n8 |( W& v$ s
5 K" g" l" W' [( `6 S3 N- ^　　「不錯！我們要怎麼做？」

- N1 A$ Q* m3 }# P　　外人從圖象裡完全不知道朱天國戰軍在做什麼。

1 R' n6 }4 ~, |, Q. K　　他們只知道。這些年輕人熱火朝天地聊了半天之後，又停下在說著什麼。
  f8 {% f1 S* y
　　各國國戰軍只能看見自己的所在地，但外面的人是可以看見九天國戰裡的所有人的。
! e9 @8 f! g+ Q8 D
　　這時。他們捏了一把汗，有些人不由自主地叫了起來：「你們在幹什麼呢，還不趕緊走？敵人已經接近了！」

　　朱天國戰軍就站在第六層的入口處，明明再往前一步就可以通關，但他們就是不動。
' w3 b. k5 j: c  Q
　　而現在，幽天國提前鈞天國一步，接近了這個入口。現在他們就在朱天國戰軍後面，離他們只有四里路不到了！

- o) u  T! o+ ?! [. V% E　　而朱天國戰軍渾然若無所覺，仍然站在原地不動！
% ^% W& {& E  X6 @' P
　　幽天國戰軍的首領是楚江秋。他們跟前面的變天國一樣，沒有國戰將令。但楚江秋的指揮明顯比變天國強得多。在樹林中行走的陣型也更加穩定。
* e4 m. u; b1 k! [' \+ U' r
* w' }0 J2 W9 ^　　他們前面消滅了陽天國，雖然只是一場小戰鬥。但極大地增強了他們的自信，他們前行的步伐堅決而有力。
$ k. S3 C" X8 x2 Q: s
　　楚江秋一身青色布衣，面貌平凡，屬於丟在人堆裡認不出來的那種。他的眼神也不怎麼明亮，總是半開半合，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睡著的樣子。

　　事實上，他在大考時也一直都是這樣的表現。他一直不溫不火，位於中游，但最後竟然連拿府試魁首和魁星，一鳴驚人。
- W! @9 i, s5 ^0 h
- o/ E+ S$ ^: P/ I+ R　　國戰進行到現在，中間幽天國還跟陽天國打了一場，但所有人仍然不知道他的武技是什麼樣的，主要的屬性是什麼。

　　他現在保持在第五的位置，離第四位的龔明遠，第三位的古今愁都不太遠，屬於隨時都可以發力追上的程度。

　　所以，在千年賭場，他的賠率一直都不比顧鎮高多少。很多人認為，他還沒有拿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 q0 u9 z: m/ A" p1 b8 w' W9 E& H
　　楚江秋突然輕輕「噓」了一聲，幽天國一愣，在他身邊站定了。

　　楚江秋速度放得更慢，緩緩前進，他後面跟著幾個人。他輕輕撥開樹葉，所有人先是一驚，跟著又是一喜。
% Z& ^7 P& l: M+ y0 f. e8 D
& e" v4 ]! t9 F6 V9 \  q  x　　前方不遠處可以看見紫色的幽光，正是他們熟悉的那道傳送門。
5 r( p; g% ?7 P- {
　　傳送門不遠處站著一支三十個人的隊伍，不用說也知道是哪國的。

　　楚江秋根據分數的變動，早就知道朱天國又幹掉了變天國，現在他們找到了傳送門，已經完成了這一層的任務。但他們現在為什麼還站在這裡，沒有進去？

　　楚江秋的目光迅速掃過朱天國所有人，向著後面點了點頭。

$ ?6 ~: Y# t' k( Z0 w　　不管他們是為了什麼這樣做，他都能確定一點——朱天國沒發現他們到了，這正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只要他們幹掉了這三十人……準確地說，只需要幹掉其中二十一個人，再穿過那道傳送門，他們就通過了這一關！

6 q/ o( t, ]/ g4 d' x/ s( [$ w　　幽天國戰軍得到楚江秋的示意，悄然無聲地靠近了朱天國戰軍。
# A, y( D6 c& b! Q3 g
9 S' M5 w* y9 F3 X" {　　他們之間只隔著幾棵樹，樹幹和旁邊的灌木掩護住了他們。

  I# h7 r+ j7 W　　楚江秋轉過身，悄無聲息地對身後幾個人打出了手勢。那幾人點頭，又用手勢把命令傳遞下去。

　　接著，幽天國戰軍所有人都接到了命令。被安插到了不同的位置。
5 P. b5 ]" Y' {  E6 O- q
9 L- r( k2 ~& J$ ~" \6 Q　　他們身邊明力流轉，做好了戰鬥準備。

5 R8 n, u7 Y0 ?) U* ?　　楚江秋站在隊伍最中間的位置。他的身體周圍突然出現了一層淡淡的薄霧，迅速向外擴散，融入空氣中。

　　這層薄霧一出現，幽天國戰軍所有人的明力全部被遮掩得嚴嚴實實，一點也透不出去！

9 c, K; C2 b- n/ E# c4 ]$ w$ `& V　　這正是楚江秋的特殊武技之一——「萬物皆秋」。它能消除包括自己在內，周圍十丈內所有的明力異常，不被人發現。這樣一來，再加上一些特殊的障眼手法。他能在敵人面前把一整支幽天國戰軍隱藏起來。

　　幽天國戰軍悄悄靠近了朱天國戰軍，楚江秋的目光落在最中間的姜風身上。
% T$ g- V3 L2 Y; Q
" {0 J+ m; i7 X2 M9 J: F　　早在九天國戰前，他就注意到了這個人。
  p* j8 X. Z# v
　　朱天國三連魁首，最後奪得魁星。最關鍵的是，三連魁首中的有一場是在泰倉城發生的，也就是說，他是在魔戰中拿到這個成績的！

2 o8 S/ d# @8 `　　別人不知道泰倉魔戰是怎麼回事，楚江秋卻很清楚。經歷了那樣一場戰鬥，闖下了這樣的名聲，這個人絶對不可小視。
" h) L- W: g5 F0 k
" Y) P) O, F3 D, W. |& x　　朱天國的確比較弱。但這樣的弱國對姜風來說未必是壞事。這樣一來，他就能更好地掌控這樣一支隊伍，讓他們聽從自己的指揮。

　　現在。九天國戰裡，姜風的分數一路上揚，牢牢地壓在所有人頭上。楚江秋發現這一點時，在心裡說了句「果然如此」。

　　說到實戰經驗，這裡的所有人絶對都不如他！

5 F% N$ _, s7 x9 i　　想到這裡，他更加謹慎，又幾個命令伴隨著手勢下達了下去。
9 D7 v- [+ f  A& T! V% O& D
- k* g# N! b- u" C　　幽天國越靠越近，離朱天國已經不到五丈遠，旁觀的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 I1 [. p) e$ L( Z5 N! ]
　　最後。楚江秋清叱一聲，幽天國所有人拔地而起。衝向朱天國戰軍！
9 D, Y& `  ^. S! c8 d5 \5 T, S
　　從頭到尾，楚江秋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姜風。這時。只見姜風聽見聲音，轉過頭來。他的目光非常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8 X, Y8 L" Z; K; \0 P2 M$ z
　　楚江秋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但這時已經遲了。
' \0 e7 {7 _& _
　　姜風什麼動作也沒做，朱天國戰軍就好像接到命令一樣行動起來。他們同時移動了一步。這一步一移，空氣中立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好像有什麼力量正在彙集一樣。

　　幽天國戰軍畢竟先發動攻擊，朱天國戰軍只走了一步，他們就已經攻到了面前。

" c- I* u" A( C/ v* Q9 ?" m) T8 P　　但他們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他們手裡的武器攜帶著明力，重重擊中，卻好像砸在某道無形的牆壁上一樣，往裡一陷，接著產生一道大力，把他們彈開。
& A/ k  }1 O1 W1 N; T$ r
　　接著，力量化成實質，形成無數道銳亮的電光，交織成網，把他們全部陷了進去！
- M7 f% }4 N$ u; X* v
/ X, R3 F- }, d8 M, P: N) \. j2 F　　這，這是什麼力量？怎麼會這麼強？！
& k1 j5 _, ?$ i7 {+ Y. M
: x) a! B3 M7 G& v' {1 G( A3 j　　幽天國人簡直就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他們就像是撲火的飛蛾一樣，自動撞進了網子裡。強大的力量瞬間籠罩了他們，貫穿了他們的身體。在這樣壓倒性的力量面前，他們完全無法反抗，最長的一個人也只堅持了五息，幾乎就在一瞬間，他們就統統被電回了預備間！

/ o4 O$ l' m# K* `　　楚江秋心裡一沉，向後退了一步，身體突然虛化，像是要融入空氣中一樣。
% W: N' t; l5 A3 {
　　這是「萬物皆秋」的進階使用辦法「秋色無邊」，它能在短短的一瞬間融合所有力量，讓人借力逃離。
7 T6 m4 O) Z6 S. S
$ t9 ^6 b4 C4 ~* J# {　　但現在顯然已經遲了。

4 k1 w+ m# G+ h- V' L1 f5 W. D　　姜風笑了一笑，驚雷矛向前擲出！

  s* D4 U$ [% {　　這一矛的速度非常驚人，它一出現，它跟楚江秋之間的距離就好像完全消失了。
1 y; D# s9 O& _  k7 n* G# H
　　楚江秋胸口一痛，跟著全身劇痛。

% S& L' M  F/ {1 \( ~3 d" ~! S　　秋色被打了個粉碎，他由實變虛地消失了。這一次不是逃離，而是直接被幹掉了，也跟著他的同伴一起，被送回了預備間！
. G; U' F% y0 \+ d" Z6 f- f$ v. U7 V
　　幽天國從到達朱天國面前到被全殲消失，中間不到兩息時間。
2 r* U  T0 i  q9 Z+ h% h! v& _
　　不過兩息，這樣一支強隊就被全部幹掉了——一個不留！
6 r  H1 o$ g, ?6 R6 o" j$ ~
. o( D) R! u8 {/ t; S8 r+ x# w+ Z: B% `

1月23

: v: H# @8 r, l  Z1 W: ~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92 破境密法？
1 o0 r5 w6 `. t
/ U% |+ r  [$ H  o, @9 A' B# \0 h　　幽天國戰軍被全員送回預備間的時候，仍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 ]6 s! T$ V3 _* ^% W　　預備間裡一片安靜，人人眼神發直，一片呆滯。

　　最後一個出現的是楚江秋，幽天國戰軍立刻看向他。

/ |& n0 C3 P3 g. Y7 m+ x* ]　　楚江秋也很茫然，他看了看自己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不可思議地問道：「他，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強？」

　　是的，這也是幽天國戰軍，包括所有正在觀戰的人一起想問的——

　　「朱天國戰軍為什麼這麼強！？」
( w+ [3 B* M. j9 E+ s. N4 N- f2 f" e
) }$ q) k% e8 K% r　　到現在為止，他們已經消滅了三支他國國戰軍了。
7 U- n8 r* D4 k, z+ v- i) }4 r
　　第一個是玄天國，他們是先攜著連續大勝的氣勢，先集中全力殺死了為首的君且去，然後才一個個把剩下的人全部消滅掉的，用時不算太短。

0 ~% q! t" d! b# n3 }. J　　第二個是變天國，那更容易理解了。那純粹就是設下陷阱，利用了地理優勢把他們消滅的。最後姜風跟古今愁一對一，體現的也是姜風個人的實力。一個國家偶爾出這樣的一個天才，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但現在對幽天國就太令人震驚了。
/ b5 @+ N3 r& J$ w4 f0 q
　　一支排名前列的國戰軍，竟然一個照面就被全殲！全部五十人死得乾乾淨淨，一個不剩！
9 {7 T. h) C6 ?/ m" F
" F4 t" s7 `" T! U' q! c　　這還是以少勝多，以弱勝強嗎？

( X9 ~  q1 C- z5 C1 G　　這純粹就是壓倒性，不，輾壓性的實力！

　　朱天國什麼時候強成這樣了？還不是一個人強，是所有人都這麼強！
* z  r" o. j7 H$ U7 k" w( G6 B
* o! R3 V5 b( t　　此時，第五層的森林裡，鈞天國戰軍全體停止了動作。
, A! Z+ t7 ]. ^( @: b/ a
　　顧鎮站在一塊石頭上，靜靜地看著自己國戰將令上的分數變動。他額前黑髮被風輕輕拂動，越發顯得一雙黑眼如潭水般幽深。
& X' v- @2 B- k
; A# W1 G: ?% S- ^7 B　　片刻後，他抬起頭，平靜地道：「幽天國跟朱天國正面相遇，兩邊交戰，被朱天國秒殺了。」
5 Y- g3 b+ o, [
2 d* |/ C. w5 q1 H' v0 h* h0 D　　他附近不遠處一人驚道：「秒殺？」
% v  V: }0 M% }2 W* t
　　顧鎮道：「是。幽天國四十九個人同時新增一次死亡，楚江秋多撐了十息。朱天國所有人身上都多了十至二十分。相當平均。這證明，朱天國有了一種特殊的武技，能夠聯合力量，共同發動攻擊。這種聯合能發揮極強的力量。他們單打獨鬥未必能穩操勝券。但在團體作戰的情況下，就能達到秒殺的效果。」
0 u1 W' j( i5 k6 Q
' u% g6 z/ [! f; k; g; y+ [+ x6 s  I　　位於國戰的戰場裡，是看不見其他隊伍的情況的。但顧鎮就憑國戰令上分數的變動，分析出了這麼多內容。
0 h# d4 N* {. L* ^1 F% `
+ O" ]9 k2 k2 @1 @; \* U9 e　　他身邊的人無比信任地點頭，自語道：「這樣的話。要對付朱天國戰軍……」
, D7 c) `0 d7 B( r$ q8 P7 d
　　另一人立刻接上，堅決地道：「那就不要讓他們合圍，把他們分開，各個擊破！」

　　顧鎮笑了笑，點頭望向前方，目光幽深：「那就在第六層分個勝負吧！」
5 G+ O6 C7 [8 f% D' P& J
　　……

# w1 i; G" ^2 S' S1 r  Y! w　　……

/ ]9 [; B0 B, M0 ?3 R. h: I2 g6 g" [　　到現在為此，九天國戰已經過去了三天兩夜。
/ O! C- x- `( K  s; |
; k% x: E/ M" c' m% S% a　　姜風帶領的朱天國戰軍在全殲幽天國戰軍之後，首先進入第六層。
! y) l" b. b( a' O
　　這也是九天國戰以來，鈞天國第一次被扔在了後面。
8 K6 \" e* ]8 l: y# X
2 J& Z7 z5 q2 j& U* v, P　　不僅是團戰領先，朱天國戰軍現在的個人分數也遠遠占優。
4 m2 h7 I3 E7 U( f  K
9 b- o/ e; z/ o8 f2 P, X! k# j　　姜風四百二十八分位列第一。又甩開了顧鎮一百多分。
' a6 D* a* E5 f/ P6 N/ q3 r8 r
7 u0 y. I5 x/ ]$ B3 c  _' p8 {　　龔明遠超過古今愁，再次位居第三。
7 T" r7 W0 V0 R3 F8 z4 _3 ?9 e9 _
( p8 ^3 ]5 L  ]6 Z. [$ v　　除此以外，朱天國其他人也有好幾個進前十的。

　　到現在為止，除了顧鎮、古今愁、楚江秋、君且去這四人勉強留在前十以外，其餘六個位置全部都被朱天國戰軍的人佔領。
% A1 o1 x: ]7 \- |; [
5 v) r1 ]# L) c7 i) n& ]: S　　別的不說，連續消滅三支他國國戰軍，就已經為他們拿到足夠多的分數了。
( E9 |; l0 E; n
　　最令人吃驚的是軒轅昊。他在人榜上位列前十，戰前也很被看好的。

: v9 S/ K8 K" y" L! @( m$ ~　　結果上來不久他們陽天國就跟幽天國撞上，領了一次死亡之後，一直在後面摸爬滾打。軒轅昊也跟著受到影響。分數遲遲上不來。
6 t. B" s9 ~4 h2 q1 F
　　陽天國一直在第三層打轉，遲遲無法前進。最後，他們進入了一片泥沼，被無數鱷魚、蜘蛛、蟒蛇等明獸攻擊。又死亡了一次。

6 w3 n0 e% @1 l! O2 Y　　這一次死亡，他們受到了第二次死亡懲罰——全體下降一個階層。
8 D% C- R$ N% H  T
　　陽天國本來就是從天明武士到陽明武者不等，就軒轅昊一個人不久前晉階身明武尊。
8 R! W0 P& P1 k, V3 h! E& _' p
　　降了一階之後，這支國戰軍全部變成了黎明武修和天明武士，實力嚴重下滑。

& d4 X9 `- e/ ~& O) J　　同時，連續兩次失敗和遲遲無法前進徹底摧毀了他們的自信心。雖然軒轅昊還想繼續前進。陽天國的其他人已經承受不住了。

0 [% ?' q. l. L. O" ^& F  K' s　　他們在第三層就退出了國戰，也是八支隊伍裡第一個承認失敗，退出國戰的。

　　退戰後，軒轅昊非常憤怒，不知所蹤，陽天國其他人也沒臉再繼續留下去，解散之後，大部分人都離開了接天城。

2 r# Q- ]* F7 O8 B: m　　陽天國退戰後不久，顥天國也退出了比賽。
) L5 I  b' W2 O9 M
　　其實，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遇到其他國戰軍，全部都是在正常的關卡裡損失的。其中一部分人運氣比較好，一次沒死，有些人死了兩次。
. k/ n9 U5 ?& m9 {; a+ y
　　運氣好的人想繼續前進，死了兩次的人不敢了。五十人很快就鬧了分裂，沒多久就紛紛退出。
9 k9 j4 o7 q/ J
" p2 a3 Q/ C. J- m+ y　　事實上，這就是姜風在國戰前最擔心的情況。
) i, J; G6 _! A4 ]" r
　　不怕隊友弱，最怕的是大家心不齊！

! n) d5 c$ B2 p; O+ t　　還好他在賽前就知道了這次國戰的危險之處，提前對戰友進行了一些篩選。現在留下的這些，要麼就是很信任他的，要麼就是意志比較堅定的。
, f% e& d. z& i
　　而接下來，他們取得的一次又一次戰果，讓信任越來越深，心越來越齊。如今的朱天國戰軍，成了這次國戰最大的黑馬，現在甚至衝到了第一位！

　　顥天國戰軍的成員倒是沒離開接天城，他們偷偷地找了個地方繼續觀戰。他們看著朱天國的目光非常複雜。羡慕、敬佩兼而有之，當然也少不了一些嫉妒……
: t: U& d4 n& ?( ~) n+ G! f6 o
　　到現在為止，朱天國無論是進度還是積分，都排名第一。他們第一個進入第六層，有六人進入積分前十。

" V' y. j9 d% l% w　　他們只有三十人，總積分在人數上有點吃虧。但即使這樣，他們的總分也就比鈞天國低兩百多分，超過了其他任何一支國戰軍。
) Q8 A; }1 r8 R5 t1 S6 m
& l. V) S1 z& K& L0 p　　最關鍵的是，他們從頭到尾一直保持著全勝的姿態，消滅了三支他國國戰軍不說，隊伍裡沒一個人死亡！

1 X& d$ G$ }4 T　　原本朱天國戰軍在參戰前，大部分都是陽明中段的境界，現在五層開五竅，基本上都逼近或者超過了身明境界的要求。
2 @1 X4 y6 M+ d$ t  n& G; T7 h- e% {4 @5 e
8 W9 {1 ]! I9 J& P. r　　剛才消滅幽天國的那一場戰鬥，朱天國同時有八人破境。到現在為止，朱天國戰軍三十人，已經有十五個身明武尊，達到了半數之多！
( S7 N$ |8 O9 N5 L" V7 E
0 G2 p' J5 ?# M8 O　　這個等級非常驚人，但更驚人的還是破境的比例。

　　就算平時修煉，等級到了，也未必能馬上破境。因為那畢竟需要合適的契機，很難用語言形容。

　　更別提在九天國戰這樣的環境裡，過一關通一竅，明力等級漲得非常快，對明力境界的感悟與理解很難能跟得上。
: @$ \( o2 B! j$ O2 u3 }" E( P2 X
　　譬如鈞天國，一樣通關順利，到現在未損一人。參戰前，除了顧鎮是身明武尊以外，他們全員陽明境界後半段。積累了四關之後，按理說實力應該已經夠了。但迄今為止，破境提升的只有屈屈兩人。
: c* e9 Q/ \1 O( w. z* ], K8 ^
　　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他們在人數上的確占了優勢，但等級已經落後於朱天國了！

　　外面觀戰的人能即時看見各成員等級的變化，留意到這一點的時候簡直驚呆了。
9 D& Q/ {. X! C$ w
" d4 y9 s' Q& D+ n' H　　破境是所有武修的一大難關，沒誰能保證一定能過。等級到了，瞬間破境的有，兩年十年破不了的更多。

* ?& W. A" [: m9 J3 |　　朱天國這種破境比例究竟是怎麼達到的？難道他們掌握了某種特殊的密法？
7 R1 M4 [, y0 M; `" p/ |9 g+ q1 `
　　如果這種密法真的存在的話，光憑這個，朱天國的實力和地位都會有一個巨大的飛躍！

9 \4 q; W( g. I6 ?: ~6 o4 K6 d　　天空競技場外層的包廂裡，各國領隊都安靜了下來，他們目光閃爍，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 y# v: @. Q6 K$ O
　　過了一會兒，他們紛紛命令手下，趕緊去跟朱天國人接觸，越快越好！
% j; D$ _5 F+ b
; F* u; N/ W8 q- }: 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