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0584 原來如此 0585 那個人

　　從姜風第一次到幽冥宮開始，它的大門就一直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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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冰靈沒有召喚，任何人都不敢擅入。但它的開啟彷彿代表著什麼一樣，讓人有一種隨時來去自如的安心感覺。

　　繡青一想到可以馬上見到冰靈，腳步就緊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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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 n' N9 e7 p8 C( u; S3 ^　　姜風不快不慢地跟在他身後，目光沉沉，什麼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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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剛剛走進幽冥宮大門，就聽見「砰」的一聲，宮內立刻陰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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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X: j; q! K　　繡青一怔，轉頭一看，發現從不合上的幽冥宮大門，這時候竟然關上了！

　　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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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1 D; j1 O5 N, o: X  ^　　他頓時緊張起來，立刻連續閃身，到了玉座面前。他一眼看見白紗重重的冰靈，立刻鬆了口氣，俯身道：「拜見陛下！我們完成任務，順利歸來了！」

; G7 z5 W7 P  k3 V7 \% f& ^　　冰靈端坐在玉座之上，不言不動，也沒叫繡青起來。

; w$ r0 X2 P/ x& ~$ c. O　　繡青等了一會兒，心裡有些狐疑，擡頭向上看去，只見冰靈唇畔帶著微微笑意，正看著他身後，表情悠閒從容，彷彿正等著什麼一樣。

! i+ O- H- Y' v! e　　這副姿態非常美麗，但看在比誰都熟悉她的繡青眼裡，卻讓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 X8 `. F& g0 i  _- Z& E1 p! a8 P　　越是美麗，越是危險，冰靈曾經帶著這樣的笑容，親手屠殺了一整座城市的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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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她這樣的表情了，如今再次出現，代表著什麼？

8 ]  ~4 I6 W* a  y+ m' S; O　　她究竟……在看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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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3 V0 ~! a8 |6 n　　繡青直起身子，往後看去，只見姜風不疾不徐地出現。

0 x7 D# [3 }. P　　天窗裡的陽光經過水晶重重摺射，照下來時朦朧卻又集中，彷彿天國之光一樣。

# L# I4 @7 k; ^" f' `& W' M　　姜風站在其中，凜然生威。這一刻，繡青突然感覺到，單憑氣勢。他竟然可以與冰靈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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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在玉座前站定，行禮道：「不負冰靈陛下所托。我們順利歸來。繼木的手下的殘餘戰魔，已經全部被剿滅，一個不留！」

/ T1 j* i  I' r7 }0 C' c" H　　冰靈笑了起來，伸出手道：「很好，辛苦你們了，起來吧。」

　　她的言談跟平時完全沒有不同，繡青站了起來，心臟仍然怦怦怦地跳個不停。

　　他下意識地感覺到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了。應該是很了不得的……大事！

: ^- w9 ^+ G2 `+ M8 g　　他的手輕輕撫上腰畔的青笛，向著冰靈的方向靠近了一步，側面對著姜風，目光已經變得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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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c/ |0 z1 C　　冰靈伸出手指，止住了他的不安，輕笑道：「天風……這應該不是你的真名吧？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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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真名？

3 O, s$ k4 Z7 V; l　　假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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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假身份潛到陛下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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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有冰靈安撫，但繡青明顯更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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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G. X+ r( T: U  x/ V2 j0 R. l. _1 P　　姜風微微一笑，再次行禮。這次的禮節跟上次完全不同。

　　先前那個，是魔族最常用的、下位者對上位者的尊敬；這一次，就是屬於人類的。客人向主人的禮貌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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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q! H% t* L# d9 p　　繡青絕不孤陋寡聞，一看這個禮，心裡就升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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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5 `9 [8 j1 |$ o" I3 s: E& r2 U　　難道這個少年其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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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微笑道：「抱歉之前因故隱瞞了身份。我的人類名字叫姜風。來到琉璃城幽冥宮，是想請冰靈陛下相助，並無惡意。」

* Y0 w' I% X% a0 u9 z4 w: j　　繡青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人類？

　　這少年竟然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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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N5 b# u, c# l( g, I　　他之前竟然完全沒看出來？

3 s# b7 ^& [# Y) [4 ^, X　　不僅是他，他也知道，冰靈也的確是把這少年當成了一個魔族，完全沒認出他的真實身份！

6 p7 Z8 I6 F! [8 e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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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K( N. {( }) }1 N　　姜風向繡青一點頭，道：「我因為某種緣故，能夠在明力與魔氣中任意切換。只是用慣了明力，還不太適應魔氣而已。」

　　冰靈笑了笑。問道：「你在人類的時候，是什麼境界？」

1 Z! I% D- P' O# c& h0 O　　姜風並不隱瞞：「剛剛晉陞心明境界不久。」

　　冰靈一支手指輕輕托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道：「苦盞的記憶裡，你只是個天明武士吧？那場魔戰到現在也沒多少時間。從天明境界升到心明境界……這個速度，真是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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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C- P$ \& Q/ v4 P, j6 D　　姜風鎮定自若地道：「運氣不錯，遇到了明師，也有很好的對戰機會……機緣巧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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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悠然道：「短短的時間，從天明到心明。能夠隨時切換明力與魔氣。對了，你剛到大荒山的時候，還只是魔校。其實那是因為，你還不適應魔氣的使用，所以沒辦法展現出真實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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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0 E  K) W0 w0 \* t0 C5 i　　姜風點頭。

　　冰靈對著他澄澈的目光，笑容不變，緩緩道：「據我所知，天底下只有一種方法，能夠同時使用明力與魔氣……」她傾身向前，突然吐出了石破天驚的一句話，「你融合的並非明心種——而是天心種，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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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毫不猶豫地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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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蕭滄海費盡心思，想要謀奪天心種，沒想到它竟然到了你的身上！不知道蕭滄海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他知道了，真想看看他當時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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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S$ J) M) T4 d7 ?9 `　　姜風沒想到她連這件事情也知道，意外地揚了揚眉。

　　冰靈看見他的表情，冷哼一聲道：「你到我現在這個位置就知道了，有些事情，就算我不想知道，也是一定會知道的。蕭滄海為了天心種做了那麼多事情，怎麼可能藏得住？！可惜了葉寒洲，明明是她先發現天心種的，卻因此被蕭滄海忌恨，因此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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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緊盯著她，發現她眼裡、聲音裡的惋惜竟然是真的。她是真的在為葉宵的命運感到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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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n& k4 Z/ f* |: x, y　　姜風心裡咯噔一下，心跳這才快了起來。

　　冰靈果然不愧是魔君，姜風剛一發生變化，她就敏感地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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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W- E( N$ \9 [　　她擡起眼眸，看向他，問道：「哦？你的心跳變快了。是因為誰？葉寒洲？你年紀輕輕的，竟然認識她……哦，對了，我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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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j4 ~: W8 f4 |. \9 Q. ?　　她的眼睛突然一亮。撫掌道，「我知道你為什麼能得到天心種了！魂明武君拚死一戰之力，連蕭滄海也受不了。更何況他為了天心種。還預先做了一些其它準備，削弱了自己的實力。葉寒洲帶著天心種逃離了帝御城。卻恰好碰見了你。然後你的體質剛好適合，葉寒洲索性就把天心種給了你，讓你融合！對了，這樣一來，時間也剛好對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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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信口道來，竟然把事情經過猜了十之八九。

, ^. d  x, K! \　　姜風的心臟怦怦怦地跳動著，他強抑下心情的震動，點頭道：「你猜得沒錯。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

9 \- |: u' g: t: e9 u　　冰靈凝視著他，唇畔笑容漸漸消失。繡青一直皺著眉頭聽著他們的談話，這時看見冰靈的表情，眉頭卻是一展，比剛才輕鬆多了。

　　冰靈道：「縱觀人類近百年來裡的強者，也只有葉寒洲能讓我多看一眼了。你既然跟她有關……說吧，我給你一個機會，擁有天心種的你，不急著修煉晉級，為什麼要到大荒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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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沉默了一會兒。眉頭緊鎖，好像正思索著什麼一樣。

　　冰靈聽見，他的心跳得越來越快。簡直像是馬上要爆炸似的。

& D  R( G4 l; _  }　　他在想什麼？這麼緊張？他到魔域來究竟是為了什麼？這麼關鍵嗎？

　　沒一會兒，姜風的心跳就緩緩平和了下去，他眼中的光芒也重新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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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2 C, v  _5 ], l. u1 e　　他拉出脖子上的一個吊墜，把它取下來，道：「我原以為弓輪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了，結果看來他沒有說。我是為了這個來這裡的。」

3 t5 G$ K1 J1 x, ?, ?7 u　　淡紫色的魔核在幽冥宮上方投射而來的光線裡閃閃發光，裡面隱約有一縷霧氣正在流動，變幻出無數的形態。

　　冰靈立刻握緊了玉座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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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她的能力，當然一眼就看出這是什麼了——

　　「魔君的魔核？不對。有些不太一樣的地方……它封禁的是什麼？一縷殘魂？」

　　冰靈腦中急轉，各種信息與自己的知識翻湧而來。集合成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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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y: a  s) L& S6 M8 L  o, i　　她伸出手道：「把它給我。」

　　姜風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堅定下來。他一步步走上前。把魔核交到冰靈的手中。

　　魔核剛一離手，他就握緊了拳，強行剋制住把它奪回來的衝動。

( e9 x: \: y, J. N　　冰靈三根手指捏住魔核，把它緩緩舉到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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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4 V+ n) S/ D1 [　　剔透的紫色光芒在她的臉上與衣服上投下無邊的光影，讓她的表情也變得莫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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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好一會兒，冰靈才緩緩道：「這是葉寒洲的魔核和她的殘魂？」

　　她一句話就道出了真相，姜風的心臟像是被捏緊了一樣，緩緩點頭，卻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冰靈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魔核，輕聲道：「這是一枚魔君級的魔核，普通人可能會覺得它跟真正魔族的沒什麼不同，但只要你仔細看就會知道，這魔核光線的折射，陰影的重疊……裡面透出的氣息……」

' H$ a: `2 W! Z　　彷彿在應和著她的話一樣，紫色的光影不斷在她白色的紗衣上流動，美侖美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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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K1 H" o7 i7 `! S) q　　姜風一直緊盯著冰靈，眼睛片刻不敢離開，這時卻發現她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對。那是……懷念？還有一些更深更濃的、姜風難以分辨的情緒……

: A9 Q, M; C( G( B　　冰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呼出一口氣道：「這是一個魔化後的人類留下的魔核，這個等級的人類本來就屈指可數。綜合各方情報，最後隕落的，還有叛逃的……除了葉寒洲，還會有誰？！」

　　姜風下意識地道：「那是謠言，葉寒洲沒有背叛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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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i5 T, |8 |# m　　冰靈一怔，笑了起來。她轉動著魔核，意味深長地道：「如果你想讓我幫忙的話，最好還是客氣一點。」

* o$ B& `5 z3 U! [* G: i4 {　　姜風深呼吸幾口，情緒很快就平復了下去。

　　他點了點頭，道：「抱歉，一時激動。您說得對，這是葉寒洲的魔核。當初她把天心種帶離蕭滄海那裡，也並非沒有代價。她肉體被毀，只剩下一縷殘魂。但當時那縷殘魂的情況比現在好得多，還能漸漸復原，最後我在接天城得到殘魂訣，她主動修煉了那門法訣。成就了魔身。」

　　冰靈「咦」了一聲，問道：「殘魂訣？你竟然能得到這門法訣？在哪裡得到的？」

　　「接天城萬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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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萬星關。接天城的秘密，連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葉寒洲為什麼要練殘魂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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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 h- g* j1 o" i6 j* R6 O' |　　「嗯？」

+ ]7 S+ X+ t+ e. V" ]1 Y8 J　　姜風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冰靈。

$ _" w* R1 |) i; ]$ f' z1 j# Y　　冰靈道：「如果她的殘魂能夠逐漸復原，這就表示。只需要足夠的時間，她就能恢復成原先的模樣。到時候重新尋找一具肉體，她就能恢復成人類。但如果練了殘魂訣，那她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那就是……化身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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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笑道，「說起來也很有趣，禦魔軍的幹將，竟然會主動化身魔族？看來蕭滄海往她身上潑的髒水。也不算所來無因！」

  Z+ U. V. R# `: y) h　　「不是的！」姜風下意識地反駁。

5 o5 ?' z) }6 ~/ e% B　　他眼神深黯，表情極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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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魂訣會帶給葉宵什麼樣的後果，他以前從不知道。但現在冰靈一說，他就知道葉宵為什麼會這樣做了。

. I/ z1 i0 e* ~' X　　「那是因為……我太弱小了。我不足以在強大的敵人面前保住自己，所以只能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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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a7 G! V5 B% B& V6 W　　姜風握緊了拳頭，渾身發抖，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了。

　　他非常清楚，對於葉宵這樣的人來說，化身魔族，是比死亡更大的痛苦。

% p* h5 g2 S7 |, h  }　　但她還是這樣做了。還是以魔軀與蕭滄海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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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她對蕭滄海的瞭解，那時候她就應該猜到了，蕭滄海會拿這件事情做什麼文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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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4 I/ \- L5 ?3 H　　冰靈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悵然道：「原來是這樣……其實我也該想得到的……」

- N% g1 W: i: T- e% d% d  W! k# \　　她突然間像是有些疲倦，擺了擺手道，「我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了。她化身魔族，是為了加快速度，恢復自己的力量。她急著這麼做，是因為蕭滄海要回來找你的麻煩。然後她拚死護住了你，最後只留下了這一道魂魄……隨時都會崩潰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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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凝視著魔核，突然問道：「你是人類。不過心明境界，卻孤身來到大荒山。你應該知道這很危險吧？」

5 T$ M  s4 G0 e% [, ]8 c: n, _) k9 V　　姜風抹了把臉，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是。但是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做的。葉寒洲為我捨棄人類的身份，捨棄性命，我為她冒點險又算得了什麼？」

　　冰靈輕聲問道：「為什麼？是為了……報恩？」

　　姜風有些迷茫，他沉默了好久，坦誠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冰靈注視他良久，最後嘆了口氣，站了起來：「你的確不知道。男人啊……總是這麼多情，又這麼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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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w5 y- h( D8 x. i$ B  N　　她輕輕握著葉宵的魔核，點頭道：「我知道你為什麼來琉璃城了。你猜得沒錯，我的確可以助她復原。」

; m3 I# y% \+ }( G; W* j　　姜風的眼睛一亮，頓時大喜。他上前一步，深深地俯下身去，道：「多謝冰靈陛下！」

　　冰靈冷漠地道：「你不用謝我。如果你是我的手下，我為你做這樣的事情，算是恩賜，倒也不算什麼。但是你是個人類。」

2 A$ `7 {. r+ l* \. D　　姜風聽出了她的意思，一咬牙，道：「冰靈陛下有什麼要求，只要不違背我心中的道義，就算是這條命，也儘管拿去！」

# ]: Q, F' B4 S" L# y　　他目光灼灼，冰靈看了他一會兒，移開目光：「我要你這條命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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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思索片刻，眼中所有複雜的情緒全部消失，又恢復成先前公事公辦的態度：「我先前跟你說過，我需要一個人類，來居中聯繫魔族與人類，做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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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冷靜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的計劃如你之前所說的那樣的話……我可以做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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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搖搖頭道：「我要的這個人，必須要在人類中間有一定的地位，他說的話得有份量。你……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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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笑了起來，也搖了搖頭道：「陛下，恐怕你還不太瞭解，融合了天心種，意味著什麼？」

+ T8 \. m2 G% W4 j- G' X9 Z+ `　　冰靈眼睛一亮，承認了姜風的話：「是，天心種一萬年才出現一顆。萬年以前，整個世界曾經發生劇變，所有相關天心種的資料全部流失。流傳至今的，只剩下一些隻言片語，沒有具體內容。」

5 s. k$ m# P, i  `8 H1 E　　姜風道：「天心種是接天木唯一的種子。融合了天心種，就擁有了接天木的一部分權限。這個權限，甚至可以影響到接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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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的眼睛徹底亮了。她凝視姜風，道：「你現在實力還不夠強。把這些告訴我，不怕出事嗎？」

　　姜風坦然道：「如您所知，葉寒洲把天心種帶給我，更捨命救我，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能把她救回來，我這條命都可以不要，些許危險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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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沉默良久，最後長長地嘆了口氣。神情變得溫和起來。

　　她不再跟姜風繞彎子，直言道：「接天城是整個世界的中心，如果你真的影響到接天城，說的話自然會有一些份量。但是你要知道，你將面對的敵人，比你想像中更加強大。」

/ d( O/ }- m% P　　姜風毫不迴避地道：「葉寒洲最後一次與蕭滄海為敵時，我就在旁邊。也許並不完整，但我的確知道蕭滄海有多麼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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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 ]: d1 T; N* u3 l- ?9 {　　冰靈搖了搖頭：「他自身力量的強大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他在人類世界裡的地位！蕭滄海。可是帝御城的主人！」

　　姜風目光一閃，點頭道：「嗯，這件事情我們也一早就考慮到了。已經開始設法安排了。有些事也許很難，但不管再難，也要去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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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輕聲一笑，道：「你說得沒錯。所以，我再給你一個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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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吟片刻，道：「據我所知，蕭滄海和天命君各懷鬼胎，兩人當初相互勾結，達成協議時。仍然互不信任。所以，為了簽訂契約。他們採用了頂級魔君特有的秘法，各自分出一縷魂魄。加上他們的心頭血，凝成了天契珠，各執一顆。天契珠與他們的魂魄勾連，如果違反，即使是魂明武君或者魔君，甚至更進一步，當他們晉級為神明武聖與魔聖時，也一樣會受到牽制。這就是他們為這個協議定下的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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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一愣，問道：「這個天契珠在哪裡？」

& I  h$ h( e. P5 z　　冰靈道：「天契珠非常特殊，它必須與這個世界相依存，源源不斷地從世界的本源中吸取能量。所以，它無法保存在他們兩人的身體裡，也無法放進其它世界……」

+ k- N! ~% b1 P; ^　　姜風的眼睛亮了起來：「也就是說，得到天契珠，就能得到他們倆勾結的證據？」

8 l0 }  G, ~8 z" n　　冰靈點頭道：「沒錯。而且現在有一個天大的良機。前段時間，天命君不知為何去了混沌海。這個混沌海跟繡青帶你去的那個不一樣，它位於混沌更深處，各種力量極為狂暴混亂，即使是魔君也無法在其中自由穿行。我不知道天命君為什麼去那裡，但他的確在那裡受了重傷，不得已回到魔域休養。」

! F  x& u) N: k& T　　這跟姜風剛才得到的消息恰好一致，他立刻道：「你的意思是，正好可以趁這個他不在的機會，去拿到那顆天契珠？」

　　冰靈點頭道：「沒錯。得到它的話，不僅可以得到這兩人勾結的證據——這不管是對帝御城還是對荒魔法，都是一個劇烈的衝擊。另一個關鍵是，還能得到這兩人的一縷魂魄，這樣一來，也許能找到對付他們的辦法！」

* m; y( J- r. N5 s2 I　　姜風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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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提出來的這個，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前提是，如果天契珠真的存在，真的如她所說一樣。

6 F5 v' V  ]1 t0 w　　不過……現在既然準備合作了，有些話姜風還是打算直接問出來：「如果他們以此為協議的話，這應該是他們最大的秘密，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冰靈向後一靠，唇角帶著一絲神秘的笑意，道：「你還沒有想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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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腦中叮地一亮，擡眼看她：「抽取魂魄，形成天契珠，這是你的專長！這個協議本身就是你輔助進行的！」

　　冰靈緩緩點頭，道：「七百五十年前，天命君與蕭滄海達成協議時，我正在旁邊。這一切都是我親眼見證，甚至親手相助完成的。」

　　她失笑道：「一個魔族，見證協助兩個人類的契約，簡直可笑至極！」

/ w' ~6 g+ r9 _2 f5 p　　姜風一愣，一時間以為冰靈說錯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反問道：「人類？是一個魔族和一個人類吧？」

　　冰靈笑著看他，緩緩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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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 r# r! C8 ?2 L& R　　她舉起手裡葉宵的魔核，看著紫色的光影在眼中閃過，喃喃道：「我剛才沒跟你說嗎？葉寒洲這樣的情況，我不是第一次看見了。千年以前，我也曾經見過一個這樣的殘魂，然後親手把他一點點重塑，最後……凝結成魔！」

　　PS：還是兩章連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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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昨天第二章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前面已經給足了預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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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6 天命君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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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完全聽呆了。

& y% M# X: L. r8 \$ \　　結合冰靈的前後話語，她現在說的這個人是誰還用說嗎？

6 R3 [! K1 h3 t3 ~8 U$ H　　但即使是姜風，這時候也忍不住再問了一句：「你說的這位是……」

　　冰靈沒有回答他，她沉入了自己的思緒，眼神如同穿越漫漫時光，看見了千年以前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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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魔變，魔族以為勝券在握，正在歡慶之時，人類出現了一個了不起的大英雄，一舉扭轉了局面，封禁魔穴，把魔族趕回了大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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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E. z9 M! Q0 s1 K- s! x　　「魔族被迫回歸，但那一戰，人類也留了無數的戰士在這裡。他們沒有明力的來源，幾乎所有人的肉體都被魔族吞噬，靈魂受到魔氣衝擊，很快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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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很好奇人類靈魂與魔族的區別，所以用億魂塔捕捉了大量殘魂，用以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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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 |- a8 N& N4 s) V5 G　　姜風強抑住激動的心情，靜靜地聆聽著。這時，他的心中一動，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心臟再次急速跳動。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打斷冰靈，而是握緊拳頭，繼續聽她的話。

　　冰靈的眼睛閃現出了微弱的光芒，輕聲道：「然後有一天，億魂塔捕捉了一個非常奇特的靈魂。它非常殘缺，但無比強大。在我眼裡，這個靈魂閃著異樣的光輝，深深地吸引了我。它跟我所見過的任何一個靈魂，都完全不同！」

1 \* j# ?* ^! l  _5 m& t4 L4 k　　姜風迅速明白發生什麼事了，他壓低了聲音問道：「所以……你修復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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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r4 T* [8 }  b7 g, P) t　　冰靈輕聲嘆息，點頭道：「是的，我想盡辦法，修復了它。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它比想像中難多了。那時候，我晉入魔君雖然有一段時間了。但境界一直不穩定。而這一次修復，我實力大進，從此也窺得了靈魂的一絲終極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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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輕輕一笑。道：「要不是這樣，之後。我也沒能力發現雲端之上的夢魘，更沒能力知道它們的成因。可見一飲一啄，皆有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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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5 n- k( e　　她搖了搖頭，繼續道：「修復這縷殘魂花費了我很長時間，足有近兩百年。兩百年時間，我除了這件事以外，什麼也沒做。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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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S' `1 d+ v2 _7 A1 C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講下去。

　　她當時全心全意撲在這縷殘魂上，每找到一個能夠推進修復進程的想法，她就像是邁出了一大步一樣，無比欣喜。這縷殘魂對幽魂族的她來說，就是一個最高的藝術品。當它徹底被修復的時候，也就是這個藝術品的完成之時！

　　殘魂漸漸成形，她也隱約猜到了他的身份。

" n6 Z2 H" {, G8 }8 ~　　這個身份令人震驚，但對當時的她來說完全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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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 Z9 N6 o0 Y　　是的，對於靈魂的終極奧秘來說，人類與魔族的些許恩怨又算得上什麼呢？

　　當靈魂修復到一定的地步時。它還沒辦法擁有肉體，但已經恢復意識了。它的記憶並不太完整，所以對冰靈百依百順。冰靈讓它做什麼，它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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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靈機一動，蒐羅了幽魂族所有的秘法，找到了一門法訣，教給了它。

　　冰靈擡眼看向姜風，微一揚眉，道：「我聽說接天木是乃是從世界的每一縷痕跡中蒐羅信息，使其成形。那門殘魂訣……應該就是這樣進入萬星關的兌換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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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一怔，點頭道：「原來如此！」

　　那靈魂學了殘魂訣。當然再也不可能成為人類，只能當一個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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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N8 ^! z; i! t8 }6 a( V7 d　　殘魂訣給它的增益非常巨大。它的記憶很快就恢復了，也隱約可以看出他人類時候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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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到這裡時。冰靈又沉默了一段時間。她臉色蒼白，顴骨之上卻躍出了一抹艷紅。她這個人雖然絕美，但向來清靜，完全沒有靜幽那樣的嫵媚。而這時，這抹艷紅卻硬生生地讓她染上了一抹艷麗，突然間變得動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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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e" x/ S) |　　她在說話的時候，繡青一直心不在焉地聽著，手指在青笛上輕輕敲打。這時，他看見她的表情，臉上掠過一抹苦澀的笑容，深深地低下了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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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Z! Z1 o' F" B0 X　　姜風當然也看見了冰靈的表情，他心中一動，抿緊嘴唇，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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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0 f% i: e. L- W/ F; o　　冰靈沉默片刻後，跳過了這一段，繼續道：「他記憶漸漸恢復，實力越來越強。」

3 j: L% j; E- D' ^　　「論實力，他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強大的天才。姜風，你的確很厲害，成長速度極快，潛力無窮，但是論及對力量的深刻體悟，對各種不同修煉方式的奇思妙想，他絕不遜於你，說不定還有過之。」

　　姜風點了點頭，坦然道：「這個世界本來就很奇妙，能人輩出，當然會有很多超過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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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 ?1 r" U7 Q　　冰靈搖了搖頭：「我活了數千年了，能夠在晉級速度上超過你，在力量體悟上超過他的，一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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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c8 ]7 S6 Z0 a8 Z. ~0 k　　她只是隨口感嘆了兩句，就繼續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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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煉殘魂訣之後，這個人類就獲得了魔族的身軀，修煉進度一日千里。

3 w, N8 K( ]9 r5 ]: D6 Z　　殘魂訣的一大好處就是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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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速成不是指晉階，而是指恢復。

　　它能用最快的速度，幫助你恢復巔峰時期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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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一日日地看著自己的「藝術品」強大起來，最後赫然發現，他生前竟然也是個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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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 `; S/ u% c9 |& x　　她本來就隱約猜到了他生前的身份，這樣一對應，答案更是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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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講到這裡時，臉上仍然殘留著一些痕跡，可見當時她有多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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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Y- j% x: [" W4 Z6 h　　她的目光凝注在姜風臉上，問道：「你猜到了嗎？他還是人類的時候，會是誰？」

  Z0 k2 {1 Z0 O: X. e　　千年之前，魂明武君，人類殞落大荒山……

' E2 n1 ^+ o; l; v" K2 _　　所有的這些條件結合起來，那還用猜嗎？

3 D5 E( j: e) |% W  V1 Q2 G　　即使得出了答案，姜風仍然覺得，要說出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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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q+ D; |$ w6 R2 Q5 ~; `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挺直脊背，大聲道：「重千帆！天命君就是重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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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n' `# _8 l3 a　　這話說出口，還是把他自己震住了。

　　如果不是冰靈說。姜風絕對想不到，天命君竟然會隱藏著這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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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使現在說出口了，他還是有濃濃的不可置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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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 B9 @2 W; {0 B　　人類的大英雄。現在變成了魔族的頂級強者，人類的最大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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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簡直……就像開玩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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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半天說不出話來。冰靈道：「沒錯，天命君在成為魔族以前，正是一手扭轉九天魔變局面的那位，驚艷絕世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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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c$ d# R1 n  F3 j　　姜風下意識地問道：「……紀輕雲知道這件事嗎？」

　　話剛問出口，他又搖了搖頭，失笑道：「紀輕雲怎麼可能知道？重千帆用了兩百多年才修復成天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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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沒說完，就閉上了嘴，覺得有點失言。

　　他的腦子的確有點亂了。不然不可能在看出冰靈感情的時候，還去提紀輕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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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卻意外地回答道：「不，你猜錯了。紀輕雲知道這事。」

9 X2 `) u& f" N- t9 Q% ~& M$ R" C　　「知道？！」姜風再次震驚了。

　　冰靈點頭道：「沒錯。紀輕雲雖然不是武修，但當時她的地位舉足輕重，重家花費巨力為她延長壽命。最終，她活了一百八十餘年……那時，重千帆的魂魄還沒有完全修復，只是恢復了一些意識與記憶，就要求回去九天大陸，重見紀輕雲。」

　　她的臉上帶了些苦澀與悵惘。姜風也跟著沉默了下來。

2 ?; U3 R5 |7 d/ X6 l; L. D　　「當時他要求得非常堅決，為了靈魂穩定，我只能答應他。那也是我第一次到九天玄極大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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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睜大了眼睛。有點吃驚。

　　一位魔君到人類世界去，這可是驚天動地的大消息，但姜風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可見他們這一趟行程完全沒有驚動別人，知情者也都跟著一起保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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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q0 b0 J2 P( H5 Y3 o　　冰靈沒有說當時的具體經過，其實那時候，她只顧著完成這個「藝術品」，根本就沒多去理會重千帆究竟在想什麼。

　　不過事後回想起來，她知道重千帆那時候已經做下了一些決定，他想讓紀輕雲跟他一起到大荒山來。但是被紀輕雲非常堅決地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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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e) ~' S/ P3 ~　　重千帆沉默地回到了大荒山，並沒有因此改變自己的想法。他全力與冰靈配合。修復自己的神魂，重塑魔體。直到最後成為天命君。

　　他果然天縱英才，殘魂訣雖然能很快恢復實力，但速度越快，後患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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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r  u; l. b( [　　重千帆很快就找到了放慢速度的方法，最後足足用了兩百年才重新晉陞為魂明武君——不，魔君，然後，一舉超過大荒山原有的三名魔君，成為了魔域的最強者。

　　越往後講述，冰靈的語氣越淡。

　　天命君在拚命修煉、恢復實力的同時，腦子也沒有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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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有得到魔體時，他就向冰靈提出了荒魔法的雛形。

' i3 @) r+ B* s! g　　他覺得，魔族明明比人類強大，卻一直不敵人類，最多也只是跟人類相持不下，純粹是因為自身內部一團散沙。

) P$ i- U# P1 o* h! H/ F" y　　如果能用荒魔法把他們整合起來，魔族的整體實力勢必得到增強。

　　他的這個規劃聽上去很美好，冰靈當時也完全不瞭解它會給魔域帶來什麼樣的變化，只覺得非常驚喜。

% G* A) U# ^" u* U- T　　她全力支持與配合，甚至在天命君成為天命君之後，還支持他崛起，與其他兩名魔君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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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她真的是全心全意相信他、支持他，捨不得在他臉上看見任何一絲失落。

3 A; J/ }0 O6 X# `! V) h　　直到最後，冰靈的實力越來越強，發現了夢魘的存在以及成因。

  Y7 M0 f2 F, e- |　　她驚慌萬分，前去尋找天命君，想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他，阻止荒魔法的繼續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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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眯起眼睛，回憶起當年那個天真的自己，自嘲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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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2 H. S( l% E. x9 l/ [" o　　她至今仍然記得，天命君聽完她的話，擡頭看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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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j1 B$ }3 l. b% Q) O+ T$ h　　憐憫、冷漠、嘲笑……他以往的溫柔與親密全部都像是鏡花水月一樣破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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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W% {: D4 B4 J) P8 c; M　　他就這樣冰冷地看著自己，揚了揚眉，輕描淡寫地道：「怎麼，你才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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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87 幫個忙吧

1 e8 G6 i* `) B　　天命君的實力遠比冰靈更強，對力量的理解也遠勝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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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m/ a. U: r3 y　　黑暗力量是什麼樣的，他早就搞得清清楚楚，荒魔法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他一樣明明白白。

　　也就是說，他是有意把魔族推入這樣必死的境地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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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知道這事時，腦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難道他仍然不忘人類身份，還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消滅人類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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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立刻就意識到，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照這樣下去，魔族當然會毀滅，下一個輪到的就是人類！

　　冰靈當時完全茫然了，下意識地把這個推論講給了天命君聽。

  K( I# C- \% g$ \4 k9 G　　天命君的眼神變得更加憐憫，他站起來，走到冰靈身邊，修長的手指輕輕穿過她的頭髮，輕聲道：「這個……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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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冰靈才第一次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身材、氣勢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再不是當初億魂塔中那個羸弱的殘魂。他的氣勢鋪天蓋地地籠罩下來，冰靈只能強撐著才不讓自己軟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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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2 p5 U& o5 |" c　　天命君凝視著她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轉身道：「你走吧。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會給你三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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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他的聲音，三顆拇指大的珠子落到了冰靈手上，魔誓回音隨之響起，「不管你做什麼事情，我會饒恕你三次。三次之後，便是你我生死相見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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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Y5 t, [0 {3 j; P$ x' e( {. X, [  Q　　隨著他的話語，一股莫可抵抗的力量傳來，把冰靈傳出了臨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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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她孤伶伶一個人站在城外，手裡托著那三顆珠子，心裡滋味極度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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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魔君。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多麼的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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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S  b+ |0 H　　她凝望臨淵城——那個她與天命君聯手建立起來的城市，從此她像個陌生人一樣被排除開外，更要背負著毀滅魔族的重責。

0 A! m2 {5 M( g& H$ T　　她想要痛哭。想要瘋狂大笑，想要毀掉手裡的那三顆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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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最後。她只是握緊手裡的東西，面無表情地轉身，一步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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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有飛行，沒有使用魔君之力，而是靠著自己的雙腳，跨越了大半個魔域，一步步走回了琉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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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抵達琉璃城，看見這個出生之地。同樣是她一手建造起來的城市，看著城市裡敬仰她宛如神明的魔族時，她彷彿突然從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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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著連自己也想像不到的速度平靜了下來。

: g6 H$ C7 E) B! C& X" e　　這一刻，她很清楚自己未來要做什麼。

　　自己的罪，只有自己來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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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f, F) |0 ~' A! r8 }　　她推行起來的荒魔法，必然將由她來推翻；她一手打造出來的魔君，也勢必要由她來打倒——即使用盡她漫長的一生，她也再所不辭！

: D! E! j7 E& i　　冰靈端坐在玉座之下，用最平靜的話語把當時發生的事情跟姜風說了一遍。

4 m$ }, O/ I3 }/ b, @: @　　這是她第一次完整地提到當初的過往——即使在繡青面前，她也從來沒有像這樣直截了當地說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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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8 f& r& e9 M* _　　她說得波瀾不驚。不帶一點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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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中的迷霧第一次完全散開，露出後面堅硬如鐵般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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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玉座上站了起來，一步步走下臺階。走到姜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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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她伸出手，一道極為純淨的光芒從指縫裡透出。

　　姜風下意識地伸出手掌，很快，一顆拇指大的珠子滴溜溜地在他的掌心裡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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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立刻明白了這是什麼——天命君給冰靈的三顆保命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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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  \, q$ m3 P1 c/ @　　冰靈問道：「一個人去臨淵城，找到天契珠，把它帶回你的世界，你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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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盯著珠子看了一會兒，抬起頭來。斬釘截鐵地道：「理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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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當然還不能馬上出發。

1 K+ P6 B9 b+ A6 y" U% N8 l　　一席談話之後，他對冰靈又增加了幾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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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0 d5 }9 q0 H+ u! F　　他把葉宵的魔核交給了冰靈。冰靈答應在一晚之內告訴他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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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1 i# a4 ^; p( t: h　　這還是鸞園事件發生之後，姜風第一次讓這顆魔核離身這麼久。他有點擔心——這是多少信任也不能抹消的。不過不管怎麼說，為了讓葉宵復原，他必須冒這個險。

# z1 a1 b, K5 _/ q　　他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直到這時候坐下來，他才有時間回顧不久前冰靈跟他說的話，慢慢整理心裡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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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t( _$ v　　直到現在，他的心情仍然動盪不休。老實說，換了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些，都會像這個樣子。

　　重千帆是什麼人物？

　　千年以前，他一力改變人類與魔族的戰局。千年之後，他的名字仍然流傳至今，甚至還在庇佑著現在的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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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不久前才到過千帆盡，那裡的一草一木，彷彿都銘刻著他的痕跡。

　　他是人類的英雄，幾乎成為了信仰。

/ G7 v/ y/ q3 R) m4 T* a　　要是人類知道他墮落成了魔族，還成為了魔族的天命君，一手主導了泰倉魔戰，幾乎要覆滅人族……人類會是什麼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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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g4 ?! a3 n$ |! `, b  ^　　說得更具體一點，重家也好，千重軍也好，會有什麼樣的待遇？

. l+ u7 w& B/ j5 k　　更別提，這中間還要加上一個蕭滄海。

! J5 J- y+ q# Y* F, r　　帝御城與禦魔軍幾乎合為了一體，在人類裡的地位絕不遜於重千帆。

　　如果這個消息貿然被透露出去，人類必然會遭遇重創，到那時候，世界會變成什麼樣，還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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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 f; t9 u# n5 H1 {: x　　要怎麼做，才能一方面透露真相，一方面讓人類穩定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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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S. k! q$ c9 j, |* h　　姜風坐在黑暗裡，難得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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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o, k2 V; l; b　　突然，他身邊傳來了一股力量波動，接著就是滴噠一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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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眉頭一皺，冷然望向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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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黑暗裡，鏡面上泛起一抹淡紫色的人影，微帶魅意的平凡面容在這樣的黑夜裡，著實有點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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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子裡的人一看見姜風，立刻皺起了眉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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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3 t- B7 n. O　　姜風深吸一口氣，道：「心情不好，有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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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句話就激怒了靜幽，她眉毛倒豎。喝道：「天風，你以為你得到了冰靈的信任，就可以背叛我了嗎？」

# Z) p* D, _( j) Y0 a1 O　　姜風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想跟她糾纏：「億魂塔我還沒有到手，沒辦法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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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姜風對她的態度也沒好到哪裡去。但從來沒像今天這麼冷淡疏離，毫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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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幽心裡馬上升起了一些不祥的預感，她立刻感應了一下，發現混沌印依舊存在，總算放心了一點。

　　姜風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事了一樣，道：「對了，順便跟你說一聲，我接了一個任務。接下來要離開琉璃城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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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r' M! G7 u$ k; P　　靜幽眉頭又是一皺：「離開？去哪裡？」

# U# K5 f) s1 L0 E) _& _4 T' @# I- e. \　　姜風淡淡地道：「冰靈陛下交付的任務，我不敢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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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幽心裡失控的感覺越發重了。她緊盯著姜風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現在能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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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Z9 L' f, X* B0 e, i　　姜風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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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幽皺眉道：「你現在出來，我們見面談話！」

4 L' b2 \3 H! B' U8 ?8 n　　姜風一方面在思考天命君的事情，另一方面也牽掛著葉宵那邊的情況，下意識就想拒絕。

0 X0 ^6 u7 f: ]% O. V7 j- U　　但拒絕的話還沒出口，他微微一頓，點頭道：「好，我可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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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l8 L8 U. h2 `　　靜幽鬆了口氣，迅速跟他約定了見面地點。鏡子裡的微光一閃，迅速消失了。

/ A/ o* y- n( U( d6 y  s　　琉璃宮的夜晚非常安靜，七彩光芒映入天空。顯示出一種絢爛卻幽靜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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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很快離開了幽冥宮——以他現在的身份，當然進出自如，沒人會攔他。

  y$ _* C+ O4 \0 g* q　　到達跟靜幽約好的地方時，那裡空無一人，姜風的目光往四週一掃，就冷笑了起來。

　　用控制時間來控制兩人交流的主動權嗎？靜幽想得也太簡單了一點……

　　姜風往後一靠，倚在一根水晶柱上，眼睫微垂，平心靜氣地等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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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W( u: c5 H  p7 b　　他猜得的確沒錯。靜幽其實早就到了——深入幽冥宮內部的信息傳送，遠沒有姜風想得那麼簡單。靜幽想要傳話。必須到幽冥宮附近的某個特定地點才行。

+ \5 X9 w7 ?& ^# }: A% Z　　這個地點距離兩人約好的地方只有幾步路，靜幽刻意推遲到達的時間。就是想讓姜風多等一會兒。等到他心情焦躁，有所波動的時候，自然會把談話的主動權交到她手上。
$ m2 t$ R5 Z: ?& S. u' {- P
$ K) ]  i% O5 p　　但令人意外的是，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姜風卻始終平心靜氣，從頭到尾連姿勢都沒怎麼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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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子看過去的話，就算他再等到天亮，甚至沒等到靜幽過來，他也不會有什麼多餘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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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少年……跟之前見面時，好像又有了一些變化了？

　　想到姜風驚人的進展速度，靜幽突然起了一絲疑心——她真的能控制住他嗎？

+ ?( L' j, d' L0 Y: y　　不過想想混沌印，又想想鍛神訣，靜幽鎮定了一點。她輕移蓮步，悠然從容地走到姜風面前，嫣然一笑道：「你來得真快，等久了嗎？」

% F2 q, R9 K% N% W　　她面貌平凡，但這一笑猶如百花爭艷，帶著無可阻擋的驚人魅力。

# s; B8 P. H$ o0 x　　她曾經試過無數次，就算是有所摯愛的情人，也會在這一笑之下心旌動搖，不可自拔。

　　但姜風只是擡起眼睛，漠然看她一眼，淡淡地道：「來了這麼長時間，現在才出來，你也等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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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 z3 F0 Z& q+ k7 Y7 T$ \　　靜幽臉色一變，沉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9 ?. c8 i2 ]: K, {　　姜風搖搖頭道：「沒什麼意思。只是這次任務有點危險，有個忙想請你幫一下。」

4 Y( x" Y) o; c+ s5 S$ m' F9 u　　說到幫忙的時候，他微微一笑，神態裡又恢復了一些以前的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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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幽鬆了口氣，同樣微笑著問道：「什麼忙？如果我可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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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h  W4 O9 a) K　　姜風打斷了她：「你給我的鍛神訣非常有用，裡面有很多變化，我一時間還參悟不太清楚。」

　　他提到鍛神訣，靜幽的心又定了幾分，點頭道：「沒錯，那是一門非常強大的法訣，你應該好好修煉才對。」

3 _( v( h5 Z1 h0 N/ b　　姜風點頭道：「不過現在感覺有點來不及了，所以……上次你在幽冥大道上對付那些戰魔的辦法，能教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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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T% ~& U3 g; f. l5 b% m, u9 Z+ @9 ]　　靜幽臉色微變，勉強笑道：「那個是我幻魅族的特殊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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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搖搖頭道：「不，它是可以傳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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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前一步，突然，一股莫名的氣勢籠罩過來，立刻就有靜幽感覺有點透不過氣。

　　接著，姜風一笑道：「——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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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88 超級防禦

1 A$ A# c: t* b2 z' g* V　　深夜的琉璃城非常安靜，尤其是在幽冥宮這一帶，更是無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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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j9 K- Y' ^　　水晶漫射出的七彩光芒讓這裡變得絢爛而又空寂，如今，光芒中間面對面站著兩人，一人鬆弛，一人緊張。
% F$ O0 z6 w. E. m3 g1 U1 y
1 J  ]4 O' ?1 v9 I* }0 s　　靜幽凝視著姜風，這少年距離自己非常近，幾乎可以聽得見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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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j# V  x　　她仰視著他，第一次意識到他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這本來不是問題，身為女性，靜幽卻大部分時候都是居高臨下地面對其他魔族。

0 h8 r0 O9 k9 z# g, d3 ?5 `3 [! ?　　但這時，身高的優勢彷彿被放大了一樣，靜幽感覺自己有點透不過氣來。

　　很快她就失笑了。

　　自己是個魔帥，這少年不過是一個魔將，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晉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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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5 _* L# z; f- i　　一個新晉的魔將，就敢用這個眼神俯視自己了？

　　不，不對！不久以前，她還親眼見證過，這少年親手殺死了一個魔帥。那魔帥的排名，還在自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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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3 w8 K( W' Y, C　　越是這種時候，靜幽越是不會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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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下巴，冷冷地道：「退下，你太冒昧了。低階魔族向高階魔族求取技藝，應當順服乞求，以搏得高階魔族的歡心與恩賜！」

9 H, ]# j6 B* D　　「順服乞求？」姜風突然笑了起來。靜幽的氣勢陡然加強，他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搖了搖頭，「你忘記繼木了？你親眼見證我與他的勝負……你怎麼會覺得，我們倆之間，還有高低之分？」

8 w/ w+ @* c1 S) ^! F; i5 v　　姜風的笑容消失，表情陡然冷了下來，「我是在要求你，用那門技藝，來換得你的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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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3 O1 n6 B$ d　　從來沒有人像這樣跟靜幽說過話，她立刻大怒。眼神如刀般刺了過去：「魔將，注意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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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冷然道：「哦？看來你是自矜身份，忘記現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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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R! G3 ~3 m* H! a/ u- k( X. N　　靜幽眉頭一皺。陡然間，周圍的空氣緊崩起來。一股強大的意念從她的眼中迸發而出。向著姜風擴散而去。同時，靜幽身形急退，與姜風拉開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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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陣意念剛剛接近姜風的身體，就變成柔和而夢幻，彷彿一個美麗的夢境少女，伸出她優美的雙臂，要把姜風拉進去一樣。

! N: L7 ]& e1 M  L  A/ G% ^  R) B　　這正是不久前她在幽冥大道上使出的一招，瞬間控制住了數十名戰魔。讓他們自盡而亡。

7 ^5 q% e6 `2 m) K8 |　　無論是魔校還是魔將，甚至魔族大將，都沒辦法抵抗她的幻境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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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f+ o: k5 e  y7 P, f7 C( B0 C　　現在她施展出的力量比上次還強，隨著力量的蔓延，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變化。霧氣瀰漫而起，霧中影影綽綽的景物，宛如海市蜃樓一般，神秘而美麗。

　　意念化成的少女變成了實質，她翩然而來，赤裸的雙臂輕輕環住姜風的肩膀。輕吻著他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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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  N( |* I　　她的呼吸之間吐露著幽蘭的芬芳，彷彿一個最幽遠的秘密，讓人忍不住想要向內探尋進去。

6 e* N' [% o  U0 Z. Z　　姜風的眼神連一絲動搖也沒有。他抬起眼睛，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這個，繼續演示。」

　　幻境突然間變得更加真實，不断發生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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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g0 W# Z: \# E: D7 t/ N　　一時間，它是一個巨大的寶庫，無數金幣與稀有的珍寶幾乎要把姜風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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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K- {5 I7 b7 m: b　　一時間，它是無數嬌美的少女，圍繞在姜風身邊。纖細的手指輕撫他的身體；

0 `5 p# X, c# M! }$ T4 q5 p& P　　一時間，它是群山之巔。居高臨下地俯視，無數魔族匍匐在他腳下。心驚膽顫地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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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F0 \2 ~2 E# c( m- |　　無論什麼樣的幻境，姜風都淡定自若，接著，靜幽的臉色也微微變了，她不可思議地道：「你，你究竟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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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G, P2 s, W7 O　　姜風失望地搖了搖頭，道：「我曾經見過一種花，叫千渡花。它具有強大的精神魅惑力量，能直接引出人心底最深最迫切的恐懼與慾望，讓人陷入夢境之中，不可自拔。你的力量跟這普普通通一朵花比起來……都太弱了。」

　　他一步步上前，霧氣在他身邊合攏又散開，所有的夢境全部都被他一一踏碎：「你連我想要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用幻境來控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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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s7 n1 `3 E( a　　他望了一眼四周，不以為意地道，「不過這虛擬實境的能力倒是不錯，看來可以借用一下。」

) `: C9 F9 G' O& J4 h　　輕慢的語氣讓靜幽更加憤怒了，她的眼睛開始變色，瞳孔如同蛇瞳一般倒豎了起來。

　　同時，她的聲音裡出現了一些嘶嘶的餘韻，道：「你敢瞧不起我？冰靈的寵愛讓你忘記現實了嗎？」

4 ?" q3 j8 \; c# Q　　她的身體突然變高，一大片陰影從她身後瀰漫過來，籠罩了周圍一大片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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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D. [: Y5 F5 r" u* Z　　這一刻，附近水晶的光芒陡然變亮，很快就被陰影壓得黯淡了下去。

　　法象！

, O! Q5 ^% x% F0 ^# y4 x9 Z2 G　　靜幽召喚出了她的法象，展開了她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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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淡無比的幽香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不經意之間能夠聞到，但仔細一聞，又會覺得什麼也沒有。

　　稍遠一點的地方有兩個魔侍正在巡邏，他們一聞到這股氣息，立刻雙眼迷濛，嘴邊露出古怪的笑意，砰地一聲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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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n$ Z! V/ `; k　　幽冥宮附近的魔侍雖然並非雲夢軍，但級別也不低了。這兩人都是魔將，但在靜幽的領域之中卻毫無抵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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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幽冥宮旁邊的這一片區域，像是被開闢出了一個獨立的空間一樣，化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一道道巨浪不斷轟向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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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幽冷笑道：「瞭解你心底真實的慾望與恐懼？根本不需要那麼麻煩！我是魔帥，你是魔將，我只需要用力量，就能碾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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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幽說得沒錯，她是幻魅族人，天生在精神力上就有優勢。而她成為魔帥已經有數百年，持續不斷的修煉讓她的精神力變得極為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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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這些幻境、海洋全部都是由她的精神力化成的，她擺明了就是要用自己的精神力碾碎姜風的！

( L3 l2 l# A( g5 S, E8 b3 _　　海浪再怎麼巨大，碰到礁石也只能折戟。

) r. E2 X  c- h8 {　　姜風穩穩地站在原地，海浪拍擊到他身邊，就自動化成水花，向四周散開。

　　他的衣服始終乾乾爽爽。連一絲水花也沒有，表示他的精神體從始至終都沒有受到靜幽的半點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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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還從容地抬頭看了一眼，道：「哦？你的法象是蛇形啊。倒也挺符合你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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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 c, M$ ~& `1 N% K　　他的眼神仍然無比清明，聲音平淡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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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3 D8 V  y; U- S+ b4 ]5 K  n& G　　他看似好奇地向四周張望。其實天機魔方已經全力開動，開始分析靜幽的領域和這股香氣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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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幽是幻魅族人，幻魅族是幽魂族的一支，天生就具有強大的魅惑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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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幽成長起來之後，她的天賦之力逐漸加強。

5 v6 p$ d3 @: O' ~) t6 m' v4 g; R　　但是絕大多數的魔族，單憑天賦力量的話是不可能成為魔帥的。他們必然要後天學習一些東西，把與生俱來的力量轉化成可以理解與掌握的力量。

　　所以，靜幽現在製造幻境的能力與魅惑之力的確跟她幻魅族的身份有關。但也是後天可以教習的。

/ |: }; u4 U* Y1 R) X0 E) e0 O　　自從成為冰靈的手下之後，她就很少用全力戰鬥。即使這樣，她也在冰靈手下坐穩了第二的位置，甚至成為了十大魔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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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W$ h5 N% Y. s7 b& E　　她一直很自信，如果自己全力盡出，魔君且不提，整個魔域都沒幾人是她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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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自信或者說自傲，她才想動了心思，想要篡奪冰靈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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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在，她赫然發現。她已經現出了自己真實的法象，不斷提升領域之力，姜風的眼神卻依舊無比清明。沒有半絲動搖！

9 e4 S3 F4 Z2 H( U" q. n$ b- p　　她駭然道：「你把鍛神訣修煉到什麼地步了？」

" o- `( b& N& t0 x　　姜風微微一笑道：「不就是你給我的那六頁嗎？大概全部學習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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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M* E& m8 V　　靜幽道：「這麼短的時間，就算全部學完，又怎麼可能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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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9 I9 S2 c- T& I3 W- z5 c6 s　　姜風看了一眼四周，搖頭道：「那就得多謝冰靈陛下，不愧魔君之位，對精神力的瞭解的確是渺若煙海了。這兩次訓練，我的收穫的確非常大。」

　　靜幽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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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g0 c: R# C' a　　她的領域之力，她的魅惑之力。在姜風面前一點用也沒有。她看著姜風，就像看著一面銅牆鐵壁。不可侵入分毫！

　　這是怎麼回事？

4 H. _- N2 d) v　　一個小小的魔將，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強大的精神力？能如此嚴密地防禦住她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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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見面時。明明還沒有這樣的，這麼短的時間裡，他的精神力怎麼可能像這樣突飛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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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L6 K# V7 {2 a% \　　姜風的目光掃過四周，眼中微微的光芒不斷閃爍著。

3 L* O1 M8 I! D5 y　　靜幽持續不斷地向上加壓，周圍的海浪已經高達十餘丈，姜風在它的對比下顯得無比渺小。但他如果是礁石的話，一定是最硬最韌的那一塊，海浪始終只能衝擊到他方圓一丈所有的範圍外，完全不能再侵入分毫。

* R5 h. Q* S# l# @9 ]8 m8 s　　幻境製造出來的聲音只有姜風這個目標能聽見，它的力量也只針對姜風一個人。所以，如果不是侵入到這個區域，幽冥宮範圍內看上去還是一片安靜，風靜雲止，沒有任何值得引起人注意的動靜。

1 i; A# H# w1 A2 P/ _8 _　　剛才，有兩個將級的魔侍被靜幽的領域之力影響，倒在地上，被幻境控制。

8 W8 a) Z9 b4 A" b* U1 ^　　這時，又有兩個魔侍巡邏過來，一眼看見地上的這兩個人，立刻就是一驚，跑過去問道：「怎麼回事？！」

　　他們剛剛蹲下想要察看什麼，就被另一股莫明的力量影響，眼神變得混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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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他們站起來，轉過身，向著另一個方向離開了，好像這裡什麼事情也不曾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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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J5 u$ n* |) i/ P# I$ v　　姜風向旁邊看了一眼，道：「差不多了，這場戰鬥可以結束了。」

6 O/ D$ A$ C8 d9 L- Q) `6 f6 k　　這會兒靜幽已經看出來了，姜風雖然防得密不透風，但那也只是防禦而已。套上了龜殼不代表能反擊，只要靜幽慢慢地把他的「龜殼」磨碎，最後的勝利仍然只會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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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笑道：「這種級別的戰鬥，是你想結束，就能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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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 [9 e+ b+ K: j( N) H　　姜風偏了偏頭，輕笑道：「哦？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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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89 去做就是了

% a$ s7 E/ f  P) m7 W; |7 D8 @6 ?0 |　　突然，姜風瞳孔微縮，眼中利芒如鋼針一樣，鋒利地向外穿出！

　　靜幽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猛然間，一把尖刺扎穿了整個幻境，直透靜幽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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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範圍非常小，最後凝聚起來的範圍可能只有針尖那麼大，但它鋒銳無匹，勢不可擋！

. q$ ^6 ]* \* A  ~+ m# ~4 F1 V　　靜幽製造的幻境在這根銳利的尖刺下毫無匹敵之力，被乾脆俐落地一把撕開，現出了下面幽冥大道的水晶磚。

7 B* ?3 D" A- U! b/ }  F: `　　最關鍵的還是靜幽的大腦，被尖刺直接穿透，它所攜帶的力量摧枯拉巧一般打碎了她的精神力防禦，停留在她大腦最核心、最軟弱、最關鍵的部位前。

　　不知什麼時候，姜風又重新回到了靜幽的面前，他倆面對面的站立著，距離只有一拳之隔，身體卻沒有任何一個部位相接觸。

7 o7 F! E& M2 b　　靜幽的眼睛仍然是豎瞳，但法象已經被壓縮到只有她手臂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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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w- Y0 E1 g. a# R( M5 l　　那是一條淡紫色的毒蛇，一個個鱗片原本都散發著柔潤的珠光，這時卻徹底黯淡了下去——所有的光芒，全部聚集在了靜幽的眼睛裡，如同最後的防線。

　　她的牙齒格格打著戰，臉色蒼白，幾乎說不出話來。

% G# V+ M# A+ b3 z6 J# `: l　　姜風緊盯著靜幽，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還是說，要讓我親自來取？」

　　靜幽的聲音從牙縫裡鑽出來：「你，你的精神力，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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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o, G+ f+ w　　姜風有點心不在焉地點頭：「嗯，那得多謝你給我的法訣……當然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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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訣？鍛神訣？
醫見鍾情，天價總裁送上門！

　　靜幽聽見這個詞，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 K/ C& L+ W: I# a　　真是太蠢了，何必跟他這樣糾纏？真是愚蠢，明明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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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她自己清楚。換了任何一個上位的幽魂魔族，都會有這樣的本能反應。但是，她手上明明還握著其它殺手鐧！

　　她一咬舌尖。聚集起全部精神，喝道：「引！」

　　她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唇邊同時綻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一聲令下，姜風毫無任何反應。

　　靜幽一愣，又道：「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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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好奇地看著她，突然從懷裡摸出一張紙，在她面前抖了拌，問道：「你是說這個？」

　　靜幽瞳孔緊縮，厲聲道：「第六頁？你沒有修煉？你剛剛明明是說……」

' M/ r2 ~; @5 I6 p　　姜風搖搖頭道：「我當然修煉了，不過修煉的是我自己推算出來的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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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幽一臉的不可置信。叫道：「怎麼可能，這可是……」

　　姜風道：「用一門上等法訣來做誘餌，你也真捨得下本錢。不過……還是得多謝你了。修正過後的鍛神訣，比我想像中的還好用。」

3 t# x- _9 m- i+ `% G　　靜幽當然不會相信這是他自己改進的，她喃喃道：「她，她竟然如此看重你，竟然親自為你修正這門上等法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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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f3 D5 u7 v" Y/ ?7 P' j　　姜風無所謂地搖搖頭：「行，你說是她做就是她做的吧。看來，你是鐵了心不打算把那技巧教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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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的食中兩指併攏。探向靜幽的額頭。

6 Y  ]4 x5 O: V$ K$ g　　靜幽瞪大了眼睛，厲聲道：「你不想妄想要對我做什麼！我們倆之間，可是有混沌印約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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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7 ^: ]0 Z　　「混沌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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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3 @3 |, _1 a' D2 d* x　　姜風看著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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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g0 z* ^  ~5 f　　姜風隨手把靜幽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 _; x: h' j7 X& K9 i　　靜幽的眼神空洞，已經完全失去了神采。

　　剛才，姜風用強大的精神力強行壓進了她的靈魂裡，搜出她最後使用幻境領域時的記憶，把它與天機魔方裡的收穫進行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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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g7 {6 g: ^　　大量明力與魔氣被注入天機魔方，給它提供給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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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這個地步，三天後，他就能分析出幻境領域的基礎理論。開始進行學習。

. D# u% C. P0 v% M3 j) I# V　　他馬上要去臨淵城執行那項艱難的任務了，靜幽的這門技巧
, o$ Q, o/ b0 G8 {. K7 ?5 G養個殭屍女兒。想必可以給他帶來一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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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X( i3 H- J  f/ Q) Z　　姜風回到幽冥宮自己的住處，沒一會兒就被冰靈召喚了過去。

　　冰靈的面前懸浮著億魂塔。塔身的無數水晶一時聚合，一時分散，分散時，姜風能清晰地看見正中央的那顆魔核——葉宵的魔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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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2 l& L. _) m　　冰靈道：「一晚上時間，你就摧毀了靜幽的精神，倒真是不閒著。」

　　姜風緊盯著億魂塔，問道：「她的靈魂怎麼樣？能修復嗎？」

6 r5 w) Z- A' g7 y/ X$ u/ V　　他根本不接靜幽這茬，好像對於他來說，她根本不算什麼，唯一重要的只有葉宵而已。

8 N' `* f! @- H　　但冰靈並不想放棄這個話題，問道：「先說說，你是怎麼摧毀靜幽的？你修煉鍛神訣時日不久，這兩次訓練時間也很短，論精神力總量，你還是不如她的。」

　　姜風終於看了她一眼，道：「幾趟混沌海，一趟雲底夢魘，我以為你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精神力總量當然很重要，但是靈魂本身，可不光是精神力的簡單集合！黑暗力量的本質，力量與靈魂的糾葛……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才是幽魂族力量的本質！靜幽的精神力再龐大又怎麼樣？攻其一點，自然能勢如破竹！」

　　冰靈終於笑了起來，她點點頭道：「你能理解這個的話，我也不用擔心你在臨淵城吃什麼虧了。」

　　姜風向來都很機敏，他迅速領會了冰靈的意思：「你是說，在臨淵城，還有像幽魂族一樣擅長精神力的魔帥？不，不對……」他眼睛一亮，陡然間直起了背，「或者說，就是另一個幽魂族？」

　　冰靈眼神冷靜地道：「當然。當年，臨淵城就是在琉璃城的一手支持下建設起來的。我及時回頭，不代表所有人都是。現在的臨淵城，天命君閉關修煉，那種重傷狀態，他暫時無暇顧及外面的事情。所以，你最要留意的是一個叫落璃的女魔。」

　　落璃……姜風喃喃念了兩遍她的名字，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

# D$ `; G$ F/ K; j　　冰靈點頭道：「只要你記住靈魂的本質這一點，那麼在她面前，至少還是能逃脫的。」

6 [( f8 ]: R* i, _5 f　　姜風剛才摧毀靜幽的靈魂，不說輕而易舉，老實說也沒費什麼力氣。但是現在冰靈說到落璃，還只說「能逃脫」……可見這個叫落璃的人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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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Q7 Z/ o　　姜風若有所思地道：「魔域還真是藏龍臥虎啊……你看著靜幽的謀劃，應該覺得很可笑吧？」

　　冰靈不以為意：「每一個靈魂都有不同的顏色，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靜幽……也不過是有不同的想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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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X3 Z) }2 d! {) k# g- J　　姜風搖了搖頭道：「真是傲慢。要是她的‘不同’影響到你的統治了呢？」

# \7 L9 y0 i3 M- t　　冰靈輕描淡寫地說：「到那時候再說吧。」

　　姜風與她對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冰靈——其實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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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沒再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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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幽是冰靈手下七魔帥次席，統領了不少幽魂族，更是幻魅族的一族之長。她的靈魂被摧毀，*雖然還在，那也只是一具空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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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c( J  |3 b) C, l　　這樣一個人沒了，無論對冰靈還是對姜風來說，卻仍然連多提一句的價值都沒有
( M% c2 R* W& E, o% O+ W- z民國情，黎二爺的刁蠻小姐。

　　即使是冰靈先前的兩句話，也只是就著這事，提點一下姜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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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的手指在億魂塔上輕輕撥弄了一下，水晶粒向外散開，露出裡面的魔核：「我用一晚時間觀察了一下，葉寒洲的靈魂曾經三度遭受重創，現在結構只剩下正常情況的三成。如果要修復她的神魂，只能根據剩下的這三成結構，推算出缺失的環節。」

　　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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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g' L' U' P% r- ~/ C　　姜風很快就算出來了。最早帶著天心種逃跑時是一次，在鸞園對敵蕭滄海時是一次，在大衍山保護姜風是一次。

　　他神色略微黯淡，聲音卻很穩定：「推算需要多久？」

　　冰靈道：「如果換了千年以前，大概需要兩百年時間。不過現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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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0 c/ q+ K* ^  s/ L- Q　　姜風看著她的目光有些焦慮，冰靈微微一笑道：「一個月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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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Y6 z! r) I4 I* ?4 E( F9 ?　　一個月比兩百年，當然是短得不可思議了，但姜風緊皺的眉頭還是沒有展開。

+ S' b. x1 |8 O! `! Y　　冰靈瞭然地道：「你馬上要去臨淵城，所以，這顆魔核，你是要隨身攜帶，回來時再交給我；還是先放在我這裡，由我提前開始工作？」

　　姜風緊盯著葉宵的魔核，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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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o7 c2 l5 t　　過了好久，他才毅然道：「就先留在這裡……麻煩陛下了！」

0 [9 }, j! D2 E. P) T  C　　冰靈微微動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會儘力不負你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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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葉宵魔核託付出去的一刻，姜風的心跳得很快，很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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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等話說出口，他馬上就平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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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L% l2 ]) r5 Y　　蕭滄海、重千帆，來到大荒山之後，他才知道將要面對的敵人比之前預想中的還要強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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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X& V' q  N" n" u　　面對這樣的強敵，他必須全力以赴，甚至也許以身相殞，也未必能獲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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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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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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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該相信的，抓緊該抓住的，就算有些事情可能無法挽回，那就賠上這條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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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T, P7 A/ w' h( U' ~- P5 v! b8 C( ]　　轉眼間，他緊皺的眉頭就變得疏朗開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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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直起身，向冰靈深深地鞠了一躬，朗聲道：「就拜託您了！」

　　冰靈彷彿看出了他的心情，有些意外，又有些鄭重地點頭道：「必當儘力而為！」

: b& O7 k! m, {* _　　她思索片刻，又道，「我如果出行的話，一舉一動都太引人注目，所以不能陪你一起前去。不過，我建議你此行再帶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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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_( e3 F: w* q$ e% A  l　　她不說的話，姜風的確是打算單槍匹馬前往的。不過冰靈既然發話了，一定有她的用意。他一揚眉，問道：「哦？誰？」

( |) J- F  C4 W. D2 N, f7 o　　冰靈伸出手，遞給他一把鑰匙，微笑道：「那得你去把他帶出來……」

1月23

0589 去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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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姜風瞳孔微縮，眼中利芒如鋼針一樣，鋒利地向外穿出！

　　靜幽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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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間，一把尖刺扎穿了整個幻境，直透靜幽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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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q% u* Y; |; {9 x8 d. {　　它的範圍非常小，最後凝聚起來的範圍可能只有針尖那麼大，但它鋒銳無匹，勢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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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E% K0 e+ @. Q6 b　　靜幽製造的幻境在這根銳利的尖刺下毫無匹敵之力，被乾脆俐落地一把撕開，現出了下面幽冥大道的水晶磚。

　　最關鍵的還是靜幽的大腦，被尖刺直接穿透，它所攜帶的力量摧枯拉巧一般打碎了她的精神力防禦，停留在她大腦最核心、最軟弱、最關鍵的部位前。

, V" B& e. g. s( X' G0 n　　不知什麼時候，姜風又重新回到了靜幽的面前，他倆面對面的站立著，距離只有一拳之隔，身體卻沒有任何一個部位相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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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Y' L3 s+ b, \/ a2 d& W% e　　靜幽的眼睛仍然是豎瞳，但法象已經被壓縮到只有她手臂大小。

8 [8 j* p' n" D0 j7 X  C　　那是一條淡紫色的毒蛇，一個個鱗片原本都散發著柔潤的珠光，這時卻徹底黯淡了下去——所有的光芒，全部聚集在了靜幽的眼睛裡，如同最後的防線。

　　她的牙齒格格打著戰，臉色蒼白，幾乎說不出話來。

　　姜風緊盯著靜幽，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還是說，要讓我親自來取？」

　　靜幽的聲音從牙縫裡鑽出來：「你，你的精神力，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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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有點心不在焉地點頭：「嗯，那得多謝你給我的法訣……當然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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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訣？鍛神訣？

　　靜幽聽見這個詞，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 ]6 h, K7 v8 b1 r: k5 q　　真是太蠢了，何必跟他這樣糾纏？真是愚蠢，明明就可以……

8 ?, W- \% J8 X" k- M　　當然，她自己清楚。換了任何一個上位的幽魂魔族，都會有這樣的本能反應。但是，她手上明明還握著其它殺手鐧！

; m* B& x, N7 ]. y, h　　她一咬舌尖。聚集起全部精神，喝道：「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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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W; G# X1 H9 z6 g　　她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唇邊同時綻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一聲令下，姜風毫無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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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幽一愣，又道：「引！」

4 t# n% n2 p3 W+ z  [1 m9 L  u4 X" h6 h" |/ i　　姜風好奇地看著她，突然從懷裡摸出一張紙，在她面前抖了拌，問道：「你是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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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幽瞳孔緊縮，厲聲道：「第六頁？你沒有修煉？你剛剛明明是說……」

　　姜風搖搖頭道：「我當然修煉了，不過修煉的是我自己推算出來的下一步……」

) }4 A5 A7 @. k. s# H　　靜幽一臉的不可置信。叫道：「怎麼可能，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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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a5 {& c6 p3 a% C　　姜風道：「用一門上等法訣來做誘餌，你也真捨得下本錢。不過……還是得多謝你了。修正過後的鍛神訣，比我想像中的還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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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s7 r" A. C, n4 C& x　　靜幽當然不會相信這是他自己改進的，她喃喃道：「她，她竟然如此看重你，竟然親自為你修正這門上等法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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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y$ h1 v  V& j4 U+ _　　姜風無所謂地搖搖頭：「行，你說是她做就是她做的吧。看來，你是鐵了心不打算把那技巧教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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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v* L4 p9 K& j　　說著，他的食中兩指併攏。探向靜幽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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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幽瞪大了眼睛，厲聲道：「你不想妄想要對我做什麼！我們倆之間，可是有混沌印約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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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印嗎？」

　　姜風看著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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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B% a% e- n. K2 j　　姜風隨手把靜幽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靜幽的眼神空洞，已經完全失去了神采。

　　剛才，姜風用強大的精神力強行壓進了她的靈魂裡，搜出她最後使用幻境領域時的記憶，把它與天機魔方裡的收穫進行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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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量明力與魔氣被注入天機魔方，給它提供給能量。

　　按照這個地步，三天後，他就能分析出幻境領域的基礎理論。開始進行學習。

　　他馬上要去臨淵城執行那項艱難的任務了，靜幽的這門技巧。想必可以給他帶來一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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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回到幽冥宮自己的住處，沒一會兒就被冰靈召喚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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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F, ~* L1 ]4 ?6 I% @# ]* [　　冰靈的面前懸浮著億魂塔。塔身的無數水晶一時聚合，一時分散，分散時，姜風能清晰地看見正中央的那顆魔核——葉宵的魔核！

　　冰靈道：「一晚上時間，你就摧毀了靜幽的精神，倒真是不閒著。」

& Q' I; A6 s9 h5 @/ c4 c　　姜風緊盯著億魂塔，問道：「她的靈魂怎麼樣？能修復嗎？」

) Q, ^! `# S9 j! z　　他根本不接靜幽這茬，好像對於他來說，她根本不算什麼，唯一重要的只有葉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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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3 B+ [, V5 k+ I' t　　但冰靈並不想放棄這個話題，問道：「先說說，你是怎麼摧毀靜幽的？你修煉鍛神訣時日不久，這兩次訓練時間也很短，論精神力總量，你還是不如她的。」

　　姜風終於看了她一眼，道：「幾趟混沌海，一趟雲底夢魘，我以為你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精神力總量當然很重要，但是靈魂本身，可不光是精神力的簡單集合！黑暗力量的本質，力量與靈魂的糾葛……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才是幽魂族力量的本質！靜幽的精神力再龐大又怎麼樣？攻其一點，自然能勢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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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終於笑了起來，她點點頭道：「你能理解這個的話，我也不用擔心你在臨淵城吃什麼虧了。」

　　姜風向來都很機敏，他迅速領會了冰靈的意思：「你是說，在臨淵城，還有像幽魂族一樣擅長精神力的魔帥？不，不對……」他眼睛一亮，陡然間直起了背，「或者說，就是另一個幽魂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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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p8 `# l% ?/ b0 f$ z+ g7 ^　　冰靈眼神冷靜地道：「當然。當年，臨淵城就是在琉璃城的一手支持下建設起來的。我及時回頭，不代表所有人都是。現在的臨淵城，天命君閉關修煉，那種重傷狀態，他暫時無暇顧及外面的事情。所以，你最要留意的是一個叫落璃的女魔。」

　　落璃……姜風喃喃念了兩遍她的名字，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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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R, z" q: t$ g4 {　　冰靈點頭道：「只要你記住靈魂的本質這一點，那麼在她面前，至少還是能逃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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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m6 }6 G# m3 _　　姜風剛才摧毀靜幽的靈魂，不說輕而易舉，老實說也沒費什麼力氣。但是現在冰靈說到落璃，還只說「能逃脫」……可見這個叫落璃的人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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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若有所思地道：「魔域還真是藏龍臥虎啊……你看著靜幽的謀劃，應該覺得很可笑吧？」

' N- N. e3 }% `  B5 [% J　　冰靈不以為意：「每一個靈魂都有不同的顏色，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靜幽……也不過是有不同的想法而已。」

9 q3 ]- k1 b2 [7 U. k　　姜風搖了搖頭道：「真是傲慢。要是她的‘不同’影響到你的統治了呢？」

) b+ f3 r  W- n8 G6 H- T　　冰靈輕描淡寫地說：「到那時候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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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與她對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冰靈——其實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魔族！

. J% X7 m4 x4 u" T　　兩人沒再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

　　靜幽是冰靈手下七魔帥次席，統領了不少幽魂族，更是幻魅族的一族之長。她的靈魂被摧毀，肉體雖然還在，那也只是一具空殼而已。

& _2 W' Z! G4 g" n' ^/ ?, C　　這樣一個人沒了，無論對冰靈還是對姜風來說，卻仍然連多提一句的價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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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冰靈先前的兩句話，也只是就著這事，提點一下姜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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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的手指在億魂塔上輕輕撥弄了一下，水晶粒向外散開，露出裡面的魔核：「我用一晚時間觀察了一下，葉寒洲的靈魂曾經三度遭受重創，現在結構只剩下正常情況的三成。如果要修復她的神魂，只能根據剩下的這三成結構，推算出缺失的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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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l* n5 A" F, s% k　　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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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3 ?  y5 z' d' N7 w　　姜風很快就算出來了。最早帶著天心種逃跑時是一次，在鸞園對敵蕭滄海時是一次，在大衍山保護姜風是一次。

* r7 `9 Q! S! x; m: w$ X　　他神色略微黯淡，聲音卻很穩定：「推算需要多久？」

　　冰靈道：「如果換了千年以前，大概需要兩百年時間。不過現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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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看著她的目光有些焦慮，冰靈微微一笑道：「一個月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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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o5 K$ y9 [' P2 d+ W　　一個月比兩百年，當然是短得不可思議了，但姜風緊皺的眉頭還是沒有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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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v7 e) c( X- [. N- ~　　冰靈瞭然地道：「你馬上要去臨淵城，所以，這顆魔核，你是要隨身攜帶，回來時再交給我；還是先放在我這裡，由我提前開始工作？」

　　姜風緊盯著葉宵的魔核，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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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c! n5 l! T　　過了好久，他才毅然道：「就先留在這裡……麻煩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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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I+ q; S4 k0 A9 @　　冰靈微微動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會儘力不負你所托！」

) s; g, P& |# x: J, f- s　　把葉宵魔核託付出去的一刻，姜風的心跳得很快，很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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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等話說出口，他馬上就平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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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l0 J2 H: j* A+ a　　蕭滄海、重千帆，來到大荒山之後，他才知道將要面對的敵人比之前預想中的還要強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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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這樣的強敵，他必須全力以赴，甚至也許以身相殞，也未必能獲得勝利。

  {: l6 G* `, U7 V4 e* Y% S6 G　　但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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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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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該相信的，抓緊該抓住的，就算有些事情可能無法挽回，那就賠上這條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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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6 k  ?1 J$ ~" W　　轉眼間，他緊皺的眉頭就變得疏朗開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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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直起身，向冰靈深深地鞠了一躬，朗聲道：「就拜託您了！」

　　冰靈彷彿看出了他的心情，有些意外，又有些鄭重地點頭道：「必當儘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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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 Z1 y- i2 t8 c% S4 Q7 N　　她思索片刻，又道，「我如果出行的話，一舉一動都太引人注目，所以不能陪你一起前去。不過，我建議你此行再帶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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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說的話，姜風的確是打算單槍匹馬前往的。不過冰靈既然發話了，一定有她的用意。他一揚眉，問道：「哦？誰？」

& q) R' ^4 d+ t" _" ~+ T$ N. G　　冰靈伸出手，遞給他一把鑰匙，微笑道：「那得你去把他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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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90 七天約定

- h$ X. Q5 r1 Q6 d. ]& b7 J6 `, b3 A　　目送著姜風離開幽冥宮，冰靈收回目光，往後一靠，輕聲道：「人類，真是有趣的生物……如此令人痛恨，又如此令人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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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k, Y) D  k2 h　　繡青站在她身邊不遠處，微微一笑道：「這還是我第一次接觸人類，的確有些趣味。」

　　冰靈斜睨他一眼：「你不覺得奇怪，我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

4 L& \1 _# I" V/ f3 a! [6 @* d4 v& u; M　　繡青灑然道：「沒有見過他的話，也許會覺得奇怪。但是現在……他就您以前說過的那個‘變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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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1 b0 q1 Q" P* S. l　　冰靈撐著下頜，點頭道：「希望如此。不過我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天心種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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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J! C4 N. f* ^2 i8 Z　　繡青一愣，不明所以：「天心種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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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思索良久，搖了搖頭，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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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拿著那把鑰匙，前面一個幽魂族帶路，向著幽冥宮深處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回想著剛才冰靈跟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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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6 o& k0 i. C, \　　「我知道你更想一個人孤身行動，比較靈活方便。但你是個人類，反應再機敏，來大荒山的時間也太短，對這裡的事情不夠瞭解。最關鍵的是，你缺乏人脈。臨淵城現在是大荒山的第一大城，也是荒魔法執行得最為嚴格的地方，想要潛進去已經很不容易，更別提要在裡面找到天契珠的位置。所以，你必須要找到人，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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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y3 `1 `- n' w8 }, i- C$ E　　她一句句話都說到了姜風的心坎上，姜風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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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之前的決裂，天命君雖然明面上還是跟幽魂族保持合作，但實際上一直在防著我們。這也是我沒辦法直接派人過去的原因之一。我也有一直在培養他人，但無論忠誠度還是實力。都不太盡如人意。不過最近正好有個人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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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說到這裡時，笑容有些奇怪，似乎有些驚奇。又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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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族雖然大部分都沒什麼腦子，自私自利。無情無義，但偶爾也會出一些怪胎。這傢伙，就是魔族裡的一個異類。他很年輕，實力不弱，潛力非常巨大。最關鍵的是，他重情重義，有時候會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所以，即使在魔族裡。他也有不錯的人緣。有趣的是……他跟你好像有些因緣。」

+ j: C8 T: d7 v, T* Q( [　　她說到這裡，姜風已經有些猜到這個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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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來一直記著這事，還想著要在臨走之前跟冰靈提起來的，現在冰靈主動提起，他的眼睛頓時就是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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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道：「我們的事情，可以由你判斷要不要對他說，要說多少。要怎麼使用他，也由你來判斷。用得好的話，他可是能幫上大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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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魂族走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帶著姜風到了宮後的某處水晶地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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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水晶反射出來的光芒。地牢裡有些朦朧，卻並不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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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首先看見了一雙彷彿要燃燒起來的眼睛，接著才看見無風自動。如黑色火焰般的長髮。

　　他笑了起來，道：「苦盞，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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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6 X8 i( S　　苦盞面無表情地跟著姜風一起走出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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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姜風，但姜風一看過去，他又迅速轉過頭去，不跟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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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帶著他離開了幽冥宮，苦盞有些意外，終於出了聲：「你就這樣放我走了？」

　　姜風回頭道：「對了，還沒有多謝你。之前在那種情況下，還要通知我身份被發現的事情。」

　　苦盞哼了一聲。道：「事情出在我身上，我只是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已。而且。我也沒想到你真能收到那個信息。」

　　這句話說得真不像個魔族，姜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了起來：「不管怎麼說，我承了你這份情，所以，它就跟現在這事抵消了吧。然後，我想以個人身份，請你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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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指周圍，道，「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我，然後離開這裡，我保證此事一筆勾銷。當然，如果你還要回來再找冰靈陛下報仇……那我也沒辦法了。」

　　以公平的身份，請求自己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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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 z9 H( ^# e$ u  {7 q　　苦盞沉默片刻，問道：「我是魔族，你是人類，我有什麼忙可以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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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0 O; J6 @% D　　姜風深吸一口氣道：「那就要從頭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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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找了一個僻靜地方，姜風察看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然後把相關魔族、荒魔法的事情合盤托出。

* H% m* v7 d* e# Q　　苦盞的臉像岩石一樣，向來面無表情，但這時，他也不禁越來越動容，起身道：「你說的是真的？！」他眉頭一皺，又道，「這裡面很多事情，都是冰靈告訴你的。她是荒魔法的執行者，魔族四君之一，你覺得她可信？」

　　這句話問得非常好，姜風緩緩點頭道：「當然，她所說的事情，我也是反覆再三驗證過的。我找不出她的話裡有任何破綻，反而，它跟我所知的很多東西一一對應上了。」

+ S6 d9 I0 a% R9 |0 g　　苦盞依舊眉頭緊鎖，他得出結論的速度比想像中還快：「這事跟人類的確有關係，但跟魔族的關係更大。只要這事是真的，不用說我也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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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思索片刻，道，「現在的關鍵是，我不確信你，或者冰靈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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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思考著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但你不是幽魂族，我所看到的東西沒辦法展示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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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盞搖了搖頭道：「不用，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去驗證。這樣吧，如果你相信我，讓我離開七天！你要去臨淵城？那好，我們七天後在臨淵城外見面。到時候，不管結論如何，我都會給你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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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了抬眉毛道：「如果你不放心我，我可以跟你定下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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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沒說完，姜風就抬起手，打斷了他。姜風道：「如果我還有一個可以相信的魔族的話，那就是你了。不用定什麼契約，你就去吧，七天後，我們臨淵城外見。我也很想知道你通過你的渠道，打聽而來的消息！」

' m2 d+ @9 X, l# }0 v3 S. T+ w　　苦盞深深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轉身在地上點了兩下，瞬間就消失了。

8 p0 }: J7 k' v/ c- @& O　　他去勢快得驚人，幾乎就在剎那間，姜風的精神力就沒辦法鎖定他了。

　　姜風上次看他出手還是在泰倉魔戰時，那時留下的印象儘管強大，但跟現在還是沒辦法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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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 t' [/ |$ M　　他晉級的速度，也的確夠快的……

/ m+ a% G% z9 M" F　　這樣的人，如果是朋友，當然是有力的臂助，但要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面，那也是罕見的強敵。

0 @6 b3 V2 \" O8 d　　不過，至少到現在為止，姜風對這個魔族還是比較放心的。

& h# x9 }; N9 Y* U; m4 |/ a　　接下來沒什麼好交待的了，已經跟冰靈告別，沒有再見面的必要。

　　倒是繡青又派人給他遞來了一大卷資料，全部都是關於臨淵城和天命君的領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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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0 x( z+ U( g　　姜風把它們收了起來，轉頭看了一眼幽冥宮，就大步離開了琉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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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城在大荒山東北角，臨淵城地處大荒山西南偏正中的地方。

　　當初天命君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把主城設在了跟琉璃城正好相對的地方。現在想起來，有可能是想要相互呼應，但也有可能是出於警惕，想要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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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x) n, t3 @+ z* U- Y　　不管是因為什麼，現在姜風想要到臨淵城去，都得跨越大半個魔域，單憑兩條腿走路的話，大半個月都不止。

9 ^: N3 o$ B. X/ P; X　　臨走時，繡青還問他要不要派車，被姜風拒絕了。

　　現在，他走到琉璃城外一個僻靜的地方，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又定神觀測到周圍一股精神波動也沒有，蓄積全力，打開了接天之門。

　　金色的門扉在空曠的山野裡展開，周圍的魔氣與明力相衝撞，捲起一道又一道的狂風。

+ q2 V. Q" l2 k5 B, h+ w1 e2 Q9 N% z　　姜風儘量把接天之門的波動壓制到一定的程度，當它打開到一定的程度時，一個跨步就走了進去。

9 O  h0 `3 x; V( K7 U) |　　接天之門在他身後關閉，曠野裡重新變得空空蕩蕩，魔氣再次充斥了這片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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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冰靈的心裡微微一動，感覺馬上就跟著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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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91 偶至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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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天木第五層的權限，姜風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就能在接天城與魔域他曾經到過的區域裡自由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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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去過臨淵城，當然不能直接到那裡，但是黑玉城可是一個最近的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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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K4 m5 C7 C2 o8 R  w　　從黑玉城到臨淵城，只需要一天的時間，給姜風留出了充裕的空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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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e& g% }8 [, T* W; [　　趁著這段時機，他正好有些事情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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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1 H) ?; b+ N; D: T- n. s　　他心念，重新到了接天木的最底層，木心湖附近。

: |) e4 M6 k( ?0 S1 v6 w　　湖水仍然是一片燦爛的金色，木心沉穩凝重，一下接一下，彷彿亙古不變的永恆。

  M( f  P: ]1 R" T+ l4 q- O　　好長一段時間沒感受到這麼充沛的魔氣了，姜風頓時精神一振。

$ W9 Y' i% h8 \  o0 E* l　　他在湖邊坐了好一會兒，重新調整了一下體內明力與魔氣的平衡，接著，法象透體而出，立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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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i0 Z) V, {. O+ e　　這段時間姜風現，法象對世界的感應更加敏銳，單獨出現的時候，相關掠影族的一些秘法能夠使用得更加隱蔽。

' G/ N. ~' C9 F. g0 K　　他與這具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法象對視，相互一點頭之後，法象迅消失了。

. |, _0 x2 M) {" l/ b) ?0 f  \　　這時候，姜風的本體坐在木心湖旁，體內元枝與黑暗元枝裡的力量不斷循環，隱約灰氣滋生出來，迅融入了周圍的環境。

　　上方，接天城的湖心島已經破碎，醜槐為自己另外開闢了一方天地留駐。他正拿著一卷書正在翻看，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偏過頭去，喃喃道：「這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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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b0 Y* C, _0 B' q/ z　　大荒山一行，姜風對魔氣的感應變得更加細膩。最關鍵的是，與冰靈一會之後，他對魔氣的態度變得比較心平氣和了，遠不像以前那樣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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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明力與魔氣相互映證，用全新的視角「看」向接天木，精神力不斷向它的深處延伸而去。

　　醜槐的目光彷彿透過無限空間，看見了這時的姜風一樣。他緊盯著那邊，微一揚眉道：「這進度。比我想像中還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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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用本體全力感應接天木的時候，他的法像一晃而出，到了九天玄極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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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9 p2 ^4 [& I% w+ `: z　　姜風的法象跟他本人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法象的身周籠罩著一層極淡的光芒。那是法象特有的輝光，武修沒有到達同樣或者出的層次，是不可能現的。

　　法象本身是意念，意念能夠瞬息千里，完全不受空間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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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像一晃。先到了憶帆里旁邊的山莊裡，山莊裡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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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重繁之前就說了，他在落葉宴之後，要親自去禦魔軍歷練一段時間。

% _% S9 ?3 I$ L* S3 J' [　　禦魔軍嗎？

( \+ q! d% ?9 G% l4 s3 P6 Z　　姜風的法象重新升上天空，向著北方停駐片刻，頓時又化成了一道流光，飛躍了過去。

　　這還是姜風第一次來到漠北。帝御城附近，禦魔軍的領地。

; s; ~) C' Y  `7 a5 }4 F  }　　法象剛一接近這裡，他就感覺到一股濃濃的烈氣衝天而起，它好像一個巨大得驚人的火柱，不斷向天空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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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M! t! F2 w　　面對這股烈氣，法象就像一個烈焰附近的人類一樣，別說進入了，連靠近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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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8 a0 J8 }5 N- e　　好強大的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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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D! r% \2 B; l　　這股精神力極其純粹，是由單純的憤怒、仇恨、殺意等情緒組合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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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特的是，組成它的明明都是一些負面情緒。但這股蒸騰的精神力裡，卻毫無一點陰鬱之像，反而如同烈焰一般，充滿了陽剛與奮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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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很快就知道這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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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禦魔軍的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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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1 i) T5 q0 m8 \. W　　它由無數身經百戰的軍人的精神組合而成。無比純粹，無比強大。

. Q8 u2 J- y. a6 n$ ?0 P2 j　　姜風甚至可以感覺到，不僅是他這個小小的心明武宗，就算是魂明武君的法象到了這裡，也一樣無法進入！

　　至於神明武聖，那是更高的境界。沒有正式面對過之前，姜風沒辦法判斷。

　　重繁應該在裡面，但是沒辦法靠近，怎麼辦呢

0 S/ x4 {6 u) ?9 e/ @" U　　姜風思索片刻，沒有冒險強突，而是轉了一圈，觀察了一下附近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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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魔軍駐地被軍氣籠罩，看不清具體情況，但是駐地附近有好些大大小小的鎮子，星羅棋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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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魔軍人雖然強悍，但畢竟也是人類。他們也會有休息的時候，那時候就會到這樣的鎮子裡來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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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象度極快，很快就掃過了所有的鎮子，注意到了某個鎮子上的一個小小的酒樓。

　　那個酒樓的標誌姜風非常熟悉正是重家的產業！

2 L8 g* {8 U) Y6 s　　姜風身體一晃，找到了酒樓裡精神力最強大的那個人，突然出現在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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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 X$ r" g3 @) Z　　那是一個中年人，相貌憨實穩重，一看就很能讓人產生好感。他眼前一花，就多了個人，臉色雖然沒變，眼中卻已經閃過一道利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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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g* z7 L8 Q& T" y, k　　他立刻向後退了一步，手指扯住了腰畔的一個玉環。

　　姜風手一動，玉環立刻到了法象的手上。他搖搖頭道：「不用激動，我是重家的朋友，是來找重繁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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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是重家新任族長，他到禦魔軍歷練這件事情，只在一定範圍內流傳，絕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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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 ^! k7 W　　這個中年人到這裡來的一個重要目的，就是設法接應重繁，在必要的時候為他提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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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M1 _3 U: y* R$ v5 c+ y　　眼前這個年輕人一口就叫破這件事情，他的心裡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警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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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U0 z7 R  K( ^　　姜風好像沒有看出他的警惕一樣，把玉環還給了他，道：「你是心明武宗？以你的等級，應該知道重繁在哪裡吧？」

- i- l+ ]4 q1 [; M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接過玉環，比剛才冷靜了一些。他道：「您想要從我這裡打聽消息，應該帶了信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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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身體一僵，遲疑道，「嘖，忘記了。」

　　中年人的表情頓時變得更警惕了，問道：「您沒有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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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道，「我有，但是這個信物沒辦法驗證，只能讓你看看。」

　　他是以法象之身出來的，當然不可能攜帶實物。這信物是他模擬出來的，只有外形，別說驗證了，對方連拿都拿不到。

' p- ~4 I  M4 s. c) E! T　　中年人一看這信物，臉色就是一變，立刻單膝跪地道：「原來是大人駕臨，是，我馬上看看族長現在在何處。」

　　姜風鬆了口氣，擺手道：「不用，你說了我也過不去。嗯這樣吧，你有方式能聯繫到他嗎？讓他在三天之內趕緊到這裡來見我，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讓重家族長親自來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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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的表情非常古怪，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姜風，又看了一眼他手裡的信物，終於下定決心，點了點頭道：「是，我這就去辦！」

' n9 z' i& @  t* ?' B5 O　　他當然認得出來，姜風手裡的那個信物，屬於重家與千重軍雙重的最高等級信物。

　　以前，只有重夫人才能，而現在，這個權力交到了重繁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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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這個信物，形同見到族長本人，重家所有人，包括千重軍在內，都必須要全力配合他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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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 k6 y- }) {8 F( d. L　　能拿到這個信物，可見姜風在重家的地位，他所說的「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可真是一刻也耽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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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迅退下，臨走時還貼心地詢問姜風要不要給他安排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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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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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來漠北一趟，他很想憑藉法象的優勢，四處走走看看。

( I: P' W8 C- B' o( \　　要不是出於各種原因，當初平亂山他們來禦魔軍參軍的時候，他肯定也會跟著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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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7 A) y0 X6 b　　在童年的某些時候，這裡也是他夢想的未來之地啊

: L* x3 q: N" A7 A! r' @; G　　不過，法象有其優勢就有其劣勢。

　　它相當於姜風的精神力直接到這裡來，沒有半點保護。遇到普通比自己弱的武修，他光憑精神力就能拿下。但要是遇到更強大的意明武皇甚至魂明武君，他的戰力可遠不如平時，到時候遭受的打擊，也會比有肉體時更巨大。

: o, p% N& b2 K0 q3 ]: o* X% r　　而這裡是漠北，是帝御城附近，也是整個九天玄極大陸強者最集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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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f5 x+ u' \( S/ y& c* `　　他從到這裡開始，就一直提著心，格外小心留意，現在又怎麼敢亂跑？真的被現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於是，姜風的法象就留在了中年人給他安排的房間裡，靜靜坐著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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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v( X6 X5 R/ @) A　　不過，即使是坐在這裡，他也能感覺到不遠處的灼灼烈氣，就像黑暗裡的篝火一樣顯眼。

+ Q5 k: N0 j$ w/ d　　這種純粹的、集體合起來的精神力，如果能成為武器？

# b5 ?  O5 Q8 J# ^) l　　姜風一時間想出了神。

" b% S6 |) U7 ]6 ^　　突然，他心中一動，收心神，走出了房間。

7 ]0 Z3 z  ]+ y/ d4 w% R- I, a( R# N　　這是酒樓不是客棧，中年人給他安排的是一個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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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間酒樓規模很大，雕樑畫棟，修得精細又大氣。這裡的生意不錯，幾乎所有包間都已經坐滿了人，只有大堂裡還留了一些位置。

　　這時，一行人走了進來，當中一人朗朗笑道：「好！我說話向來算話，今天我請客，大家不醉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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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的人一起鬨然大笑：「夫長上位，小的們當然得好好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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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n5 Y4 b$ y8 e" w! P　　姜風倚在欄杆旁邊看見中間那人，眉目間忍不住染上了一層笑意。

　　那張熟悉的面孔大半年不見，看上去成熟了一些，但還是像以前那樣神采飛揚，極為感染力。他只要一笑，周圍的人都忍不住跟著一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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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亂山真是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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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92 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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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這些人交談，平亂山現在已經是一個百夫長了。姜風同時看出了他的等級，身明武尊，這晉級的速度不慢啊！

　　平亂山很敏感，立刻感覺到有人在看他，馬上向姜風的方向看來。姜風這時不方便跟他見面，法象的光線略一波動，所站之地立刻空無一人。

　　平亂山狐疑地低下頭去，重重拍了旁邊那個人的腦袋，笑道：「好，今個兒你要是伺候不好，我這一年的襪子都歸你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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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的臉馬上就垮了下來：「不要啊老平，這麼致命的活兒，小的不敢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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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J' H' [, i- Q8 ^* r' N  `1 f* s5 T　　下面又是一陣大笑，平亂山對著迎面過來的小二問道：「還有包間嗎？八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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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4 U( E- N9 K　　小二笑道：「爺，您運氣不錯，剛好還剩……」

) F9 T3 c) r/ S6 V: j2 W　　他話音未落，旁邊立刻插進一個聲音道：「還有八人包間？行，我們要了！」

1 j" ~; n* H% w, N6 o6 V$ V　　明明是平亂山他們先來的，這人竟然要搶？

0 z( f$ O/ O& x$ i5 k! _& H　　平亂山眉頭一皺，轉頭問道：「何程，你這是什麼意思？」

( d" R$ C) m# o　　那個叫何程的也是一身禦魔軍裝，面色驕矜，不屑地看了平亂山一眼，道：「軍裡的規矩，後輩得尊敬前輩，怎麼，一個包間你也要跟我搶？」

　　平亂山這邊微微有些騷動，好幾個人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3 C  f* g; `) X, X( e9 ^葬玉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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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5 a- t* h  A& H( H+ @$ D. q　　平亂山伸手止住了他們，打量了一下這個何程，道：「執行軍務的時候，當然是這樣沒錯。但這可是在外面，何程十夫小隊長，你還想把前輩的架子擺到這裡來？不過是先我十年進禦魔軍而已！」

0 {1 {6 Z- c8 U　　姜風站在樓上，隱在陰影中，看著下面的紛爭。眉頭微微一皺。

　　他何等聰明，雖然對禦魔軍裡的情況不算太瞭解，但單是看他們身上的服飾、聽他們說的話。就瞭解了大概的情況。

; C# g* }3 [5 g　　平亂山這邊的人有一半都露出了怒色，另一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可見這樣的糾紛不是一次兩次，以前在軍裡也時常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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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看起來，這個叫何程的仗著自己前輩的身份，欺負了他們這邊不少次。

3 {( J) ?9 ~- n　　現在，平亂山晉陞成了百夫長，理論上來說級別應該比那邊更高。但他身上穿的還是十夫長的軍甲，可見只是命令下來了，還沒有正式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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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叫何程的明擺著就是要趁最後這個機會。再羞辱平亂山他們一次。

　　不過，就算現在暫時還是平級，再過不久，平亂山跟他也有上下之分了。

　　現在逞這個威風，是不是太鼠目寸光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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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p  m, k6 Q# ^, J$ V7 {) d. M$ r　　禦魔軍也會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情？

9 H2 L7 R- s/ x& Y/ l6 c( F　　何程臉上掠過一抹青光，冷聲道：「怎麼？出了軍營大門，就不認軍規了？果然不愧是華氏一脈的傳人，不守軍規這條，也是一模一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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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F) I& Z9 M% q/ O6 d% M　　華氏一脈？指的是華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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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D1 U; ]. z　　這又跟華蘇有什麼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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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這個叫何程的針對的不止是平亂山。也是他背後的華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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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一個陽明武者、十夫長，就敢對華蘇這個意明武皇說出這樣的話來，難怪他敢挑釁平亂山。這是背後有人啊！

　　法象對於周圍精神力的波動格外敏感，姜風跟著就感覺到酒樓裡氣氛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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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環視四周，發現門口發生的這段爭執已經影響到裡面坐著的客人了。

　　這裡是漠北，會來這裡吃飯休息的，一半以上都是禦魔軍，剩下的也是跟他們相關的人士。

　　一個新晉的百夫長和一個十夫長搶位置，裡面的人卻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情緒波動。

　　人類的精神力比魔族的複雜多了，但姜風這段時間一直在訓練，還是很快就判斷出來了。這裡面一半的人站在何程那邊，對著平亂山等人釋放出敵意與不屑的輕蔑。另一半的人則是支持平亂山的。展示出了明顯的不滿。

　　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洪流在酒樓裡進行衝撞，越來越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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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程度的情緒
［穿書］勾搭黑化女配。絕不是因為這一件事情而引起的，只可能是天長日久的累積！

　　姜風的心裡格登一下，禦魔軍的情況，怎麼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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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 b+ W- H　　下面，平亂山和何程一句趕一句，爭執不斷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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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亂山嘴皮子向來利索，他進禦魔軍比何程時間更短，晉級速度比他快得多，個人能力明擺著就是比他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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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程那邊除了一個資歷，根本就沒什麼別的東西可以拿得出手，很快就在平亂山的刺激下大怒，忍不住動手了。

) R$ [% G2 Z) [, ?6 J5 \　　何程帶著的人數跟平亂山這邊差不多，他自己實力雖然弱，後面那些人倒是有幾個好手。

1 U1 g7 ?& O) z　　沒一會兒，兩邊打成一團，很快就把更多人扯進了戰局裡。

　　姜風一個不留意，重家的這座酒樓就沸反盈天，處處燃起了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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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v! S+ C" t4 U. R2 ^: d　　整座酒樓都搖搖欲墜，要不是這個地方的建築，全部用寶器的手段進行了加固，它肯定一早就要被打塌了。

% t: A1 Z' F$ P0 N% f　　但就算這樣，酒樓裡的桌椅板凳也避免不了地被砸了個稀爛，酒水湯汁潑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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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x8 q' ?/ Q' Q7 B& ]　　平亂山是戰局的中心，姜風發現，在禦魔軍的這段經歷，讓他變得狡猾多了。

) Y1 a% c; o9 L0 S. {; o　　最早認識時，他就是以速度取勝的。跟了華蘇進入禦魔軍之後，他這方面的實力進一步加強，攻擊手段也隨著個人的特徵發生了變化。

　　現在，他如疾風一般奔走在酒樓裡，利用各種地形之變騷擾敵人，一方面為同伴製造有利的局面，另一方面則恰到好處地補刀，把敵人徹底打趴。

1 q  x, S# Z2 ^3 @# `( W6 o　　不過他顯然還記得大家同為禦魔軍，這只是打架而不是應敵。姜風留意到，他手下的每一個敵人都只是被打暈制住，別說死亡，連重傷的都沒一個。

　　這種控制戰局的能力……平亂山現在很可以啊！

　　戰鬥一開始只發生在大廳裡，很快就驚動了上方的包廂——本來這些包廂也是經過特殊處理，有良好的隔音防震功能的。但現在樓都要被拆了，裡面的人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外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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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廂裡的人紛紛走了出來，靠著欄杆看向下方。

4 v" j$ D8 Q/ {" |　　有些人看見熟悉的面孔，馬上跳下去參戰，但姜風留意到，心明境界以上的武修，都只是旁觀，沒有插手。

# u3 R% b! K" g3 c8 p* p　　離姜風不遠處，有兩個心明武宗一邊俯視大廳，一邊低聲道：「又打起來了……這是這個月第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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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_6 y5 K1 b7 X　　「第七……還是第八次？年輕人啊，總是這麼衝動。」

　　「嘿，這跟年輕人不年輕人的可沒什麼關係。這明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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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另一邊，也有幾個人在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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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這個穿十夫長軍甲的長頭髮小子是誰？很厲害啊！」

1 _) _+ k" N  `7 m  y　　「沒錯，這種判斷戰局的能力太罕見了！」

　　「他叫平亂山，是華武皇的弟子，昨天才被晉陞成百夫長，今天就在這裡打架……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了？」

  u1 i* R+ S' x/ y3 I  c8 \- S　　「老茅你這有點拉偏架了啊
" `8 [! A9 N! g6 Y; ~6 }$ Y/ I& E# W乘剩追擊。這種架打起來，誰有理誰沒理，還很難說吧？」

　　「不管誰有理誰沒理，這架一打，這小子的百夫長說不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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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0 N/ a) K4 [　　此時，姜風的精神力遍及全場，把所有人的話全部聽得清清楚楚。

9 k, v( M  Q1 y8 v　　他迅速得出了幾個結論。

　　禦魔軍裡現在至少分成兩個派系，上面是怎麼分的不清楚，現在平亂山和這個叫何程的人的糾紛，就是派系鬥爭的一個縮影。

　　以前，這兩個派系還算和平，但近來，不知出於什麼緣故，鬥爭的戰火不斷蔓延，已經有些控制不住的趨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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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Z2 a" H) H1 `) r4 r: o; ~7 t　　下面動不動就因為一點糾紛打成這樣，上面鬥成什麼樣了，誰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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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z; E( Q/ o1 |' R　　同時，姜風發現，至少在這個酒樓裡，傾向平亂山他們那邊的都更年輕，平時可能被壓制得更厲害，所以表現是「不屈反抗」。

7 `: }& v. M! x2 J7 Z7 y& D　　而另一邊，很有可能是禦魔軍裡的老牌勢力，年紀比較大，有點瞧不太起這些年輕人。

% x7 z, U% f) v) v8 G- e　　姜風心中一動，不憂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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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無疑問，這麼明顯現出派系鬥爭的禦魔軍，跟他想像中的那個完全不同。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何嘗不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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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最怕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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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支一條心跟隨帝御城、聽從蕭滄海指揮的禦魔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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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禦魔軍分成兩派不斷鬥爭，是不是表示其中一部分人已經感覺到帝御城的不對勁了？

　　如果能從這方面入手，將來揭穿蕭滄海真面目時，造成的衝擊會不會更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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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不說，姜風是絕不願意跟禦魔軍戰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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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c: m' h* {　　突然，姜風心中一動，留意到酒樓的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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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北不愧是整個九天玄極大陸武修等級最高的地方。在九天大陸，平常連一個心明武宗也很難看見，但光是在這座酒樓，心明武宗就有十個以上，還有兩個意明武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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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明力，姜風現在也只是個心明武宗，但他提前結成法象，經過幽魂族的一番訓練後，精神力遠超普通的意明武皇。

( o& ~; @7 Y2 s1 r5 k  P　　所以，他遠遠看過去，這兩個意明武皇一點反應也沒有。

: [9 a3 V& @' N- G5 q　　這兩人原本只是在旁觀，但漸漸的，下面大堂裡的局面開始往一方面傾斜，這其中大部分靠的都是平亂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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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z) S0 o　　其中一個意明武皇表情有些不豫，這時，姜風清晰地看見，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利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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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93 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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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D( p% U1 ]　　這個意明武皇看上去四五十歲，正當壯年。滿面鬍子像是鋼針一樣，眼如銅鈴，看上去非常剛猛。

　　從外表看，這應該是個直性子，但他做的事卻一點也不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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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顯是何程那一邊的，眼看著大堂裡在平亂山的主導下，另一邊占了上風，瞬間法像一閃，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如箭矢般向平亂山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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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明武皇的精神力之箭，無形無跡，能力稍次一點都沒辦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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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亂山晉級再快，也只是個身明武尊，離意明境界差得還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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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時，他彷彿有了一些危險的預感，瞬間寒毛倒豎，撲通一下倒在了地上，連打幾個滾，就要遠遠逃開。

% y, f2 V" Y" |/ c　　可他已經被意明武皇鎖定了，怎麼可能逃得掉。

　　他打了兩個滾，身體轉了兩個圈，那根無形的箭矢也跟著轉了兩個圈，疾刺向他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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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I4 ]! R  p( ^. B　　這一下要是扎中了，平亂山的神魂馬上就會遭受重創，重則當場死亡，輕則也會失去意識，神魂俱散，從此只剩一具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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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z! x# p: T4 z: [0 j　　一瞬間，平亂山瞳孔放大，他的本能不停地在警告他，有極致的危險靠近，但他卻現不了這危險究竟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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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2 h7 J' ^% C% i3 C& U3 C, ^　　這根精神力之箭到達平亂山的額頭，突然勢頭一減，瞬間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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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z+ a. `0 i+ W" r9 |　　那個意明武皇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能感覺到，另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擋在了他跟平亂山之間，他的攻擊再也不能寸進半步！

* a6 `0 g+ d( a4 h: C　　他眼角的餘光先掃向自己身邊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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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不是他。

% Z+ R+ \# z3 M( j) N　　他的能力比自己更弱，精神力不可能有這麼強！

  u* ^  M" ]6 ?8 Y　　這裡還有其他強者嗎？自己先前怎麼完全沒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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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N$ b  |/ D1 j　　精神力的衝撞非常危險，他有點後悔用這樣的辦法來起攻擊了。

　　但這裡自有規矩，任何心明境界以上的武修都不得參戰，所以他只能使用更隱蔽一點的手段誰能想到會在這裡踢到鐵板！

　　他的思緒一閃，登時又集中了起來，專心致志地盯著那根箭，想要強行奪它的攻擊權。要麼刺進去，要麼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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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搖了搖頭道：「精神攻擊，要就是一往無的氣勢，這麼猶豫那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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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 e- V: P0 j8 \7 o0 v* M. I　　他的手指輕輕一點。擋在平亂山面前的那面幛壁頓時反捲去，裹住了無形箭矢。

　　一瞬間，意明武皇感覺到自己跟那枝箭之間的聯繫完全消失，接著，他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著那根箭一個折轉，以前比剛才更迅猛十倍的速度與氣勢，向著自己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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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0 h1 [4 v$ B* u1 M$ n. |　　不好！

　　「轟」的一聲，一頭巨象憑空出現在酒樓大堂的半空中，酒樓頓時一震，幾根立柱同時倒下！

; R( P6 ^0 C5 H6 R- K+ E' j　　這頭白象所有人都能看見，它出現得太突兀，一開始，下面的中低級武修還沒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事，但沒一會兒。就有人意識到了：「法象，這是武皇大人的法象！」
8 m! }/ L$ p/ w) J1 r, H2 k. C+ }
8 U& ?+ ?# t! b& y) q) }　　只一瞬間，下面的戰鬥全部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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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揮出拳頭的，拳頭停在半空中。雙臂伸出想要防禦的，也同時僵住了。

　　所有人都被法象吸去了注意力。即使是在漠北這樣的地方，要看到意明武皇用出法象，也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畢竟，那代表著一個武皇將要用出全力了！

　　巨大的白象懸浮在半空中，它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在亮，象徵著這個武皇把全部明力都貫入了進去。

; R! E! d* X, F5 e! H　　受它的影響。那枝無形之箭終於顯形，它懸浮在白象之前，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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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9 a/ A$ P9 P' w2 d8 F　　看著這枝箭，平亂山突然明白自己剛才那種危險的感覺是什麼了。

, X! m" D  ?. u, a0 [0 w　　對。就是它！

# G7 L7 X" t8 Q# x　　不過它明明剛才還在攻擊自己，怎麼這一會兒工夫，又到那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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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明武皇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他的領域已經生成，大量明力向著他所在的位置湧去，匯入白象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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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他的意識還在瘋狂掃視四周到現在，他還不知道他的敵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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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q  u# S/ h# W　　突然，他聽見一聲輕輕嘆息：「總是分心二用，還敢用精神力直接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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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i9 p  Y) {/ w& ]: C( R　　嘆息聲中，那枝箭再次提高了速度，勢如破竹般射中了白象，瞬間撕裂了它厚實的皮膚、血肉，穿過它的筋骨以及整個身體，把它整個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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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f: @( z- v/ D4 p( l8 B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巨大的白象法象剎那間破碎，那枝箭穿過碎裂的影像，到達意明武皇面前。

　　意明武皇臉色鐵青，儘力捲起剩餘的精神力，試圖在面前重組防禦層。

" s& x( x% J: A! i! D9 M　　但是，精神力的強弱是絕對的，對精神力、對靈魂的理解層次也完全不同。這個意明武皇完全是在用自己的最弱項，迎擊姜風的強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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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防禦層也接連破碎，最後，那把精神力之箭，射進了自己主人的腦袋裏，從眉間刺進，從後腦穿出！

0 \8 f: H" }0 ~# @　　這一切都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周圍旁觀的眾人連一次呼吸也沒有完成，就有一個意明武皇雙眼神采渙散，呼吸驟停，身體在欄杆旁邊晃了兩晃，掉了下去！

　　他旁邊那個武皇同伴的實力不如他，法象和領域都只在初級階段。看見這一場精神力惡鬥，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直到同伴的身體掉下去，他才過神來，搶前一步，手一抬，讓他的身體飄浮了起來。

　　這一接觸，他才發現，這位意明武皇的氣息、明力波動已經完全消失，身體只剩餘溫，竟然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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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 m; J9 r5 j, H　　他不可置信地探了探他的鼻息完全不像一個武皇應有的做法，接著，他驚呼道：「誰？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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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1 r: E( N: n: C* B　　順著他的視線，其餘人也紛紛看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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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意明武皇被殺？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連另一個意明武皇也沒看出兇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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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a. I6 p$ V4 J- l6 Q! y　　這，這簡直不可思議！

( ^, c% n' _. ^! j3 D- G+ e　　姜風現在出現在這裡的只是法象，除非有魂明武君或者將要晉陞武君的意明武皇在這裡，否則，只要他不想被人看見，就沒人能看得見他。

　　剩下這名武皇驚疑不定，他大聲問道：「掌櫃的，掌櫃的呢？！」

　　這時，一個身穿掌櫃服飾的人走了出來。他臉上也很有些驚奇，但表情還算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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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8 M, h4 |0 Z9 J  t　　他走到這名武皇面前，行禮道：「施大人，我家掌櫃有事外出，暫時不在這裡，有事請吩咐小的。」

　　施武皇厲聲道：「我有什麼事，那還用說嗎？方大人死在了你們這裡，你們難道不要給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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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8 |  D6 [7 e% F1 X　　二掌櫃平靜地道：「適才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看見了。禦魔軍在此打鬥，毀壞我店的物品，我們自然會向他們的上級彙報，要求賠償。另外，按照禦魔軍跟小店的約定，心明武宗以上的武修，都不得在這裡出手。方大人違反了這項規矩，方才致死，這個責任，恕小店承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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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6 {' i2 n3 H4 o' k　　施武皇臉色鐵青，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方大人明明是被小人陰謀偷襲而死的！」

　　二掌櫃溫和地一笑，道：「施大人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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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3 F! ^7 j" a　　施武皇怒極反笑道：「說笑？嘿，說笑？！一個禦魔軍的千夫長、武皇大人死在這裡，你們就想這樣輕描淡寫地帶過去？哪有這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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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一伸，抓向二掌櫃的衣領，厲聲道，「先帶你去，什麼時候你們掌櫃的給出交待，我什麼時候放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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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還沒來得及伸出去，就有另一股力量輕輕從旁邊傳出來，撥開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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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4 G6 ~0 u$ A* O8 a; V　　這股力量柔如春風，卻不可違逆，施武皇與他一交手就現，自己完全不是對手！

+ b  A  b7 W4 O) ?9 E2 a　　他往一邊看去，只見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冷淡地看著他道：「施武皇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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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f: M0 b3 w: X　　這男子長相極其秀美，連女子裡都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但他隱而不的氣勢與強硬的表情，卻實實在在地說明了，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強者！

& N! ^! c+ F( w$ f% p8 W3 q8 }4 t　　姓施的武皇一看見他臉色就變了，嘶聲道：「溫良機！」

　　溫良機撥開他的手，把二掌櫃帶到一邊，冷然道：「按理說，一名武皇死在我們聽血樓，我們肯定是要負責任的。但是這武皇先行違反我樓規矩，肯定不包含在內！更何況，一名武皇暗地偷襲一位身明武尊，你能厚著臉皮找麻煩，我還覺得丟人呢！」

　　他手一揮，一股強風捲起方武皇的屍體，把它砸進施武皇的懷裡，道：「馬上離開，我們可以不再追究你們的責任！當然...」他環視四周，掃向下面暫停打鬥的兩波人馬，冷冰冰地道，「一應損失，我們都會向禦魔軍總部提出申請，要求賠償！」

　　溫良機以前就是意明境界，後來受了重傷才離開禦魔軍，到了重家當了一個閣主。

　　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恢復了實力，還遠在以前之上，現在氣勢全開，這裡上至武皇，下至陽明武者，全部都透不過氣來！

　　施武皇一咬牙，果然抗起方武皇的屍體就要離開。

. g% p& s: N* ^0 S　　下面其餘的禦魔軍也紛紛散去，溫良機掃了一眼二掌櫃，二掌櫃微微點頭，上前笑道：「剛才參與戰鬥的客人，請不要忘記會帳。無辜被波及進去的客人不好意思，這頓飯就由我聽血樓請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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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 e/ ], i* c; i7 v7 i　　軟硬兼施，沒一會兒，整個聽血樓就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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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M7 q9 }8 l. |　　平亂山離開前，狐疑地往樓上看了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喃喃道：「是溫武皇救了我？感覺有點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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