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三十七章　妖星

　　青州。

　　一片白雲以超乎尋常的速度，飛到大榕樹上空，低低的幾乎與樹冠相接。

　　李鳳元從雲中飛出，還未落在樹梢，一道白影飛迎上來，問道：「你大老爹在哪？」

* w! u6 I( K2 x* l　　「他……我……」
2 r0 F% L( Z, j% h$ V. |7 K2 t
　　在那雙空靈眼眸的注視下，李鳳元本已想好的話，忽然就說不出口。

　　小安抿著嘴唇，似已有所預料，她與李青山命運相繫，有著冥冥中的感應，若能感應到他的所在，天涯海角也尋去了，怎麼會守在這大榕樹下。
# Z& c- `  Y0 n) M7 q
　　「咦，那是羽人的雲中城！鳳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榕樹王滄桑的聲音傳來，充滿了驚疑。雲中城的存在，天下間沒有修行者不忌憚。

( {1 @" |, S) Y　　「事情是這樣的……」

' a. ]. O6 ~) ]) `/ i　　李鳳元深吸了一口氣，將事情的一切娓娓道來。

　　其間的離奇曲折，就連大榕樹王也為之驚歎，不禁為李青山憂慮，若是以這種方式離開這方世界，幾乎等於是被放逐到無盡虛空，那可就糟糕了。

　　小安臉色蒼白，下意識握緊了劍柄，微微顫抖。

　　「您、您別著急，大老爹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 s6 ?% ]- p' g) c0 w9 {' F　　李鳳元幾乎以為她要拔劍斬了自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拿著凡人的吉利話來安慰她。雖然憑著種種機緣，力量已達九州之巔，但畢竟還太年輕了。

　　小安閉上眼睛，緩緩放開劍柄，平靜的道：「我要去找他！」
) u8 R( h7 K1 Z# z3 P5 p% x
) N5 Z: a* c. R2 F  h! I6 h　　「他已不在這方世界了，你要如何尋找？」大榕樹王道。
% c& M' B; `% [* L) T* v9 {
　　「那我就到別的世界去找。」

$ M$ x, k; Z6 }　　「前往別的世界，豈是那麼容易的，你可知有多少個世界？」大榕樹王歎了一聲。

　　「那我就一個個去找！」

% `% Z7 i% V  b0 Y4 j8 u　　小安睜開雙眼，遙望繁星，語言雖然充滿了決絕，但就算再不會察言觀色的人，也能分明感覺的到，她的心亂了。

　　「與其你去尋找，不如等他回來尋你，否則若是你們二人都迷失在這茫茫星河中，更加難以再見。」

; u! x- `: `. Q# x- S7 u4 w　　大榕樹王和聲勸道，在短短的時間內，他已動用了所有分支，將種種訊息仔細推演到極致，得到一個顧雁影有些類似的結果，若那片羽毛真是某個強大神魔的傳承，應當不至於落得一個最壞的結果，永遠漂流在虛空中。

　　將這個分析一說，李鳳元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一定是這樣，那片羽毛雖然不是鳳羽，但絕不在鳳凰血脈之下，力量就更不用說了，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凋落在九州，又不是凡鳥，肯定是有傳承的，大老爹一定去了別的世界！」
( ]* q% H4 U. b; F# k% T+ ~) M) b" M; ~
　　「嗯。」小安微微頷首，雖隔絕了無盡虛空，但她有一種冥冥中的感應，他一定還活著，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此刻聽大榕樹王一說，便越發的肯定，只要他還活在某個地方，那麼總還有重聚之時。

3 o/ k' `9 }' L. A' x　　「那位顧統領既然得到那片羽毛，只需繼承其中的傳承，再加以修行，當能再回到這裡，她畢竟是源於這方世界。一個離開家鄉的人再還鄉，總比你離鄉去茫茫世界中尋找要容易的多。」
9 R6 \6 j9 w4 `& K( b$ d" ~& \& S, g
　　「多謝樹王前輩開導，我會在這裡等他回來。」

　　大榕樹王卻有一重隱憂未曾道出，如果李青山落在與九州同等的世界還好，但若是落在某個小世界，恐怕立刻就會遭到那方世界的強烈排斥，那就有殺身之禍了。

! X" U* V% X$ a　　譬如一個魔帝強行進入九州，都不用任何人出手，必然被天地風雷絞殺，這是諸世界的基本法則。
. l  _8 e2 r( J- Q) r6 z, h' V+ J
. e$ z# c$ Y9 Y4 D/ n+ g$ W　　而且這種可能性非常高，畢竟在這三千世界中，小世界的數目要多得多。

. b& r9 }) g  e6 n" h　　「希望他能夠平安無事吧！」
3 u+ o& X2 S2 W8 |5 g6 f! w4 I+ @
　　……

3 w3 T$ v! \, O( f　　一方無名世界，此時也正是星辰漫天。
# V5 I9 L7 ]! Y5 N. v6 ?) r, E: w
# T: K' F7 X+ b; y　　山川起伏，江河漫漫，似乎並無任何出奇之處，只是與九州相比，一切都顯得「小」了許多。
: r$ n+ k. e% r0 R
　　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除卻山川景色，也一樣有人間城郭。
* h/ ~% K( K6 S; U
, g. ?$ ^1 _7 I& p4 c' G! h- a　　星星點點的宮燈，也無法將宮闕完全照亮，種種富麗堂皇，湮沒在黑暗中。
. t! ^& {" n6 [8 }( V
9 y1 o" I  r' B) f6 u　　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負手穿過宮闕，沿途侍衛宮女皆拜伏在地，高呼道：「盟主萬福！」
3 P# h" E( Z$ @6 ?& g% v) t3 I8 W
　　男人並不理會，匆匆到一座百尺高樓前，縱身一躍，足下騰起旋風，來到高樓頂端。

" c* @0 q. u( V) y* R　　城外十里有一座小山，山上一座道觀，兩位老者正好遙遙望見這一幕。
3 }( [3 T) h" t5 W  W
　　他們一個做和尚打扮，一個做道士裝束。僧人腦袋明光鋥亮，莫說頭髮鬍子，就連眉毛都沒有，像是一個大肉球。道士卻是頭髮蓬亂，滿臉鬍鬚，大口大口的飲著酒。
4 C6 n4 c* B2 B9 i+ t1 P+ ^
" y$ q% r6 |# ]2 ]! r* s3 G　　「盟主的《御風術》真是越發的神妙了，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破碎虛空、渡劫飛升了！」和尚說道。

7 f6 c% [+ f1 _- Z& G　　「飛升哪有那麼容易，古往今來出了多少位武林盟主，飛升的連十分之一都沒有，我看這位張盟主也沒這個福分。」

　　「你休要嫉妒，上一次武林大會，你到底是輸了一招，便只能住在這荒山上，不能到城裡面快活。」和尚笑道。
) k' \5 F' k* X) v' k
2 U3 J$ u  A8 m" y　　「總不像你，不戰而敗，自己認輸。」
  j9 p6 Y: g, [! ^8 B" |$ W
　　「貧僧乃外化之人，對這盟主之位，並無太大興趣。」
- `5 L' v) z9 V, t9 L6 a
　　「我看是自知不敵，害怕丟臉吧！」
, T2 \& N4 W, M5 [# [8 u# x+ i- y
' e& \) w1 y8 H　　「你這牛鼻子，真是不識好歹，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倒說起我來，想嘗嘗我的《大伏虎拳》嗎？」和尚眼角一挑，頓時多了幾分煞氣。

' |5 R/ g+ d2 V( n) P6 [　　「好啊禿驢，我的《紫雲訣》近來又精進了不少，正愁沒有對手試招！」

: Y9 @/ t) y; [　　霎時間，一個渾身金光閃閃，一個頭頂紫氣縈繞，便要戰上一場。

　　這時候，宮中高樓上，那位「張盟主」向著小山遙遙拱手，二人無奈收斂真氣，也拱手還禮。

+ i! k4 S! }4 g2 |! w) _% u' L% j　　張雲天放下手，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反正隔著如此遠的距離，也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便懶得惺惺作態，罵了一聲：「這兩個老不死！」便繼續凝神吞吐天地靈氣。
8 s5 U  i! U) w9 D3 n8 c
  j  |- c9 Q" j+ ]　　忽然，一道青光劃破天際，落於極北之地。

　　「那是……」張雲天神色為之一變，城外小山上，和尚與老道相視一眼，都是一臉震驚，不約而同的吐出四個字：「妖星降世！」
. e$ u' j7 q9 l) z, \

: H. z6 U4 I- e/ ^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三十八章 地獄倒霉鬼
% N8 G  P1 N0 J  L. \
, l3 v3 q) s0 S. h& c! A    星河倒轉飛逝，時間失去了概念，李青山甚至已經無法分辨所經歷的到底是一秒還是一天，倒是從顧雁影心中傳來的歡喜之情始終不變，令他也有些佩服她的……瘋狂。
1 C: I) o! P& @% @- s
    “這女人只是裝的跟正常人一樣，枉我兩世為人，差點被她給騙了。”
6 h# j# U' z7 d( R7 h
    靈力不斷散逸，先是衰弱，然後虛弱，再近乎耗竭。

    死亡步步逼近，然則在這條漫漫星河中，似乎也變成某種空泛的概念，令人無法產生實質的恐懼，卻有一種更加深邃的空虛，一絲絲的注滿心海。
! D2 y$ D4 L; ?0 M1 v& W, D, P
/ J7 H; }  {' ~7 n6 j% {    或許顧雁影的猜測是對的，但是鯤鵬之羽尋找下一個傳承之地時，恐怕不會考慮附著在羽翼上的兩隻小蟲的生死。

    “能死在如此壯麗的景色中，倒也不枉此生了，不過終歸是不甘心啊！”
" B, X8 N! x1 g5 X+ N7 v0 N8 j
* |$ y) w8 l# r6 k) p- ^/ n& v. E    “青山，不要擔心，這是一次考驗。”

    顧雁影傳念道，意念中蘊含的喜悅之情有增無減。
* d+ D# X+ L' i1 B8 ~
4 e7 [  r9 D5 L' @5 p/ X    “是嗎？”

    李青山注意到，她雖然也變得很虛弱，但是狀態卻比他還要好一點。他們之間的實力的差距不算特別大，可也不算小，她本該更加虛弱才對，除非是另有機緣。
# k2 A- \8 }& V; d! y# X
" A& v% `; ?( C: B2 E: B  G    而這個機緣所在，恐怕便是鯤鵬之羽。
9 C+ T$ L" G2 j' d/ p* W2 I
" P- b) R5 w$ N    “我感覺的到，它喜歡我！”

2 h- b+ B& ]6 U6 {- e5 b' \9 f    顧雁影毫不掩飾心中的得意，彷彿有某種氣質上的相合，她感到這片鯤鵬之羽認可了她，並在冥冥之中建立起一絲聯繫。雖然還未能得到其中傳承，但是她相信，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她一定能夠走的更遠。
- F. s, s0 x5 H
    “但願不是‘喜歡死你了’。”李青山說了個冷笑話。

    “哈哈。我顧雁影心在九霄，必當扶搖直上，豈會死在這種地方！”顧雁影意氣風發，充滿了無比的自信。
7 r8 u6 Q& M. |6 Y: x9 x
) H$ w' n) _4 p+ U4 E$ g    李青山翻了個白眼，卻感覺有些似曾相識。

    砰！漫天星河流散。彷彿撞到了什麼極堅硬之物，又在瞬息間將之洞穿，羽毛幻化出的鯤鵬消失不見，一整個世界撲面而來！

! X- z% T9 s  _: n+ R1 o    李青山心中大喜，正要吸納天地靈氣，運轉天賦神通。忽覺得整個世界包夾過來，無形的枷鎖伸入神魂，將他牢牢禁錮。

    突然想起了諸世界的法則，“不好！”
& k2 E: i" {5 y+ C
    轟！

* @5 C  W4 d/ h; D3 Y4 G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一切便徹底陷入了黑暗。

! ]8 Z4 o" d; T/ J4 A4 B5 V    不知過了多久，李青山悠悠醒轉。高聳的山崖之間繁星璀璨，終於恢復了安定，想要站起身來，卻感覺渾身劇痛、動彈不得，不知有多少根骨頭碎裂，恐怕就連經脈，肌體也都受損嚴重。
6 P; m1 V; G& v
  ?8 m( h  k( \1 N& z' K+ E    懷中一具溫暖的軀體。顧雁影一動不動的伏在他胸口，不過相比於他的狼狽，她可就顯得好多了，除了髮絲有些凌亂外，渾身近乎一塵不染，安靜的彷彿陷入了沉睡，更氣人的是，唇角竟還掛著一抹笑意，顯然是那片鯤鵬之羽保護了她。

0 p& p, u7 i6 t3 T; ~    李青山舒了口氣，就連如此輕微的動作。都讓他五臟俱震，索性靜靜躺著，等待傷勢的恢復。

6 k( K, X2 y7 A5 Y0 V& Q( o/ x    不過馬上他就發現，傷勢並沒有很快，所有神通都無法運用。其他手段就更不用說了，甚至就連天地靈氣都在排斥著他。明明週遭空無一物，卻分明感受到一股深邃龐大的敵意，那是整個世界的敵意！

* a2 e; o, g' H6 A5 G) r, j" J( C    正要集中思緒，明白如今的處境，比身上的痛楚強烈千百倍的痛苦從顧雁影的身上傳來，這種痛苦他並不陌生，是熱風地獄。
& L$ ~; z3 {% N) l5 E% \
. ?5 i* ^1 m4 H    果不其然，地獄之苦，如影隨形。一旦離開了虛空，熱風就又開始湧動。

  s) v7 s; E: G" ]" \/ |0 @1 n+ }    顧雁影眉頭一蹙，睫毛微微顫動，睜開一雙明眸，笑道：“早啊！”

    “能不能麻煩你從我身上起來？”李青山道。

3 Y2 D0 F7 ]! t- c" Z    “怎麼，你受傷了？”顧雁影並無聽命的意思。

/ H% z* [# w0 g6 ~# h, h! @    “很顯然。”

    “很好。”顧雁影粲然一笑，“我會照顧你的，因為我毫髮無損！”瀟灑一躍而起，腳下的泥土忽然塌陷，一步踩空，又一頭栽倒在地，腦袋剛巧撞在一塊石頭上，砰的一聲。
% ^: i6 ?6 N2 V# N5 v. N
6 n2 R  D7 U7 ~9 `: N! M# g    “哈哈哈哈！”李青山不顧身上的種種痛苦，大笑起來，何嘗見過她如此狼狽的模樣。

    “我明白了！”顧雁影坐起身，一塵不染已變成了灰頭土臉。
5 b3 M0 F$ z8 @. U; ?: l
1 y  Y( k4 Z2 {2 L    “明白什麼？”

' f- Y% g$ g( V% Z  y0 e% S* w' P    “這是個小世界！”
5 S( q' D1 ^3 m; D
    “切，我早就知道了。”
5 N0 I3 L4 V+ Q, [
    “那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摔倒？”顧雁影說著，鮮血從頭上潺潺留下。
( P' ]2 Z1 D) a$ {
    “噗，因為我們的力量被世界壓制了唄！不過我們的運氣還不錯，這方世界足夠小，不但力量不足，意志也十分微弱，可能也跟我們在虛空中消耗了所有力量有關，否則現在就是電打雷劈，死路一條了。嗯，你最好包一下你的腦袋，失血過多而死也太可笑了。”
! }4 U, {0 V9 A
    “你說的都對，不過並不是運氣，從現在開始，我們再沒有一點運氣可談！”
: p/ p8 ]" p- a8 d
6 `+ i# ?4 H& R1 {9 g& B- j    顧雁影試著撕下一縷衣袖，但她這件法寶級的法衣實在太過堅韌，就算所有法術威能都被壓制，但本身的材質也不是如今的她能夠撼動的。她心念一轉，捻住那根鯤鵬之羽，在衣袖上輕輕一劃，劃下一縷長長的白布，擦乾淨臉上的血跡，再包在頭上。
9 R% L8 P' }. j' j7 i
    “像是死了爹一樣。”李青山評價道。

, N% @) B9 V7 M1 R6 j7 {9 O5 x    “如果我爹是在這方世界，恐怕真會被我害死，如果他是凡人的話。我知道我的力量被封禁了，方才雖然有點得意忘形，可也是看準了腳下，但是所踩的地方，偏偏就是一個空洞，當我試著調整身形，頭的位置偏偏有一顆石頭，且都是埋在浮土之下，你難道不覺得太巧了嗎？簡直是個‘天’衣無縫的陷阱。”

    “也就是說，這方世界雖然沒能力直接滅殺我們，卻非常想要這麼做，於是我們就會很倒霉？”李青山若有所悟，精神一振，“現在我有一個稱號送給你——地獄倒霉鬼！”

' R, s5 Z. x* U; ^! ?3 M    顧雁影沉默了一下，“我有點冷。”
! Z/ x: }  g* f: ^% w6 \, x
- I' {- s  w5 e* B2 N5 [2 L    “你看，你的熱風地獄依舊在發揮作用，同時又那麼倒霉……”

" J9 O2 r. m. J' Z+ t* c$ |    “請不要再說了，我會感冒的。”顧雁影伸手堵住他的嘴，“你好像不太開心。”
% z+ Z9 e6 n2 h, A
, p4 K% E8 H! K    “你覺得我應該開心嗎？你賭贏了，而且贏的很大，不過我越發覺得我不該來！”李青山漆黑的眸子仰望著群星，竟顯得有些憂鬱。

4 V9 q8 ^+ S8 d, O% K, I    “你應該開心，但是因為你已經有了牽掛，所以才不開心。”顧雁影摸摸他的額頭，臉龐阻隔他的視線。

    李青山若有所思，他曾經毫不猶豫的將臥牛村拋下，並發誓不再回去，九州對如今的他來說，難道比一個臥牛村更值得留戀嗎？
" x3 |" ?- W* K( z5 G! [8 p' y) y0 N5 R" B
    曾經決意要去到從未到過的地方，看從未見過的景色，征服最強大的敵人。這裡雖然沒有九天的高遠，但難道不是一個嶄新的世界嗎？所要面對的敵人更是“天”。

    縱然身受重傷，他也本該鬥志昂揚，興緻勃勃的開始新的冒險，而非懷戀九州。
4 x. E7 z5 `# o* y0 B( X" ]9 {; k
    “我知道我無法取代小安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也不打算取代，但是我會儘可能的幫助你，直至你們重聚的那一天，我可是發過毒誓的！”
. e6 C* r. k: `7 Z/ Y; [
/ e# e" S- T$ L* O) V    “你個狡猾的女人，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 W& H) q' m1 d4 x" T
    這個毒誓看起來沒有問題，甚至對她來說，也真的算是“毒”，這可不只是滾床那麼簡單，而是改變道路，締結盟約，成為道侶。

' ]. J  d; Z# J    然而對他來說，卻等於是放棄了尋找小安，讓她取代小安的位置，這又怎麼可能？
! t6 G' \( [. s
    “呵，被你發現了啊！不過你應該能理解我，若是牽掛太多，便無法勇敢前行了！”
) y( U( V+ [* n9 X! T
2 Y$ g, i  P) V+ P4 [    顧雁影拉起李青山的雙臂，將他背在背上，小心費力的爬出深坑。
. d- C$ M( j4 V( ~0 {
    李青山一時無言，雖然很想說“正因為有牽掛，才能夠勇敢前行”這樣的熱血宣言，但心裡卻很明白，他堅持不懈的前行，並不是因為某個人。

' F& b3 v1 C" Z& w% j- k, `9 ^    這一點，牛哥自然明白，小安也很清楚。所以在幻海蜃王的夢境中，即便忘記了一切，他還是不斷的走著。

( j6 V8 B" N2 d; V    不然的話，與韓瓊枝的夫妻之情，大榕樹王的朋友之情，李鳳元的父子之情，又何嘗不是一種牽掛？

! O1 E+ A1 _/ B4 Z/ q9 Z0 v    一聲嘆息：“你這樣無情無義的人，真是令人討厭。”

    “哈，彼此彼此。唉，真是太重了，背人如背山啊！”

# x: y% _( s2 D    顧雁影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回眸一瞥，含有深意。

    “熱風地獄也無法運用嗎？”李青山問道。

    “嗯，保留的只有刑罰而已。”顧雁影好不容易爬出深坑，輕輕的將他平放在地上，雙手染滿了鮮血，皺眉道：“必須想辦法治好你的傷，否則恐怕會不斷惡化，我們太不受這方世界待見了！”

( |, i8 x- b7 P/ P    話音未落，轟隆隆一陣悶響在山谷中迴蕩，裂縫在兩邊的山崖上急劇蔓延。

    “額……”

9 o4 P$ f$ s$ P% x+ V/ v7 |    這可以說是方才的撞擊造成的影響，卻讓他們分明感覺到了天意的存在，並懷著深沉的惡意。
7 R) i$ P3 M) t; A6 z( ]9 b
, h! p( b7 L: F: l. v9 c    轟！
) R5 n! b+ ~% M
    整個山崖坍塌下來，化作岩土洪流，滾滾湧向山谷。

    “看來我還是賭輸了！”

    顧雁影一聲苦笑，憑他們此刻的狀態，被這百萬噸土石掩埋，只是死路一條。
2 n7 y9 N( c0 @  }! }  E" z
) a  w4 }" H* a, h$ {) q    “不跑嗎？”李青山望向不遠處一個山坳。

    “算了吧，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1 t. s' v: A& ?- J( ?    顧雁影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一屁股坐在他身旁，仰望塵土撲面而來，卻是毫無悔意。
; w/ c3 m8 q+ p/ P1 B' a
. a+ }( U; U. c2 U" F3 W    “算你還有點良心！”
" Q- a1 b! b% u% I, u
) r# k0 l! M; _. I2 u; I( Y. L* y' [7 a
& [' S* l/ O' ~! P6 j; F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三十九章 歷練之地

  J: P* S' P( n! M9 \9 N   砰！
! g% d1 \7 D' A, n9 R+ Q$ I! F) z# U
3 j7 J! a8 D5 m- w( @# F    一隻佈滿傷痕的大手按住地面，騰起細細的塵煙，所含的堅毅卻似勝過滾滾泥土洪流。

    原本重傷到動彈不得的李青山，竟然坐起身來，渾身傷痕累累，卻流轉著七彩光華。
# t- a$ j  C+ m8 j
/ ^+ w6 k1 d9 C4 c    顧雁影微微一怔，只覺腰身一緊。
7 D. V& ]% y2 V
4 g+ a8 ~  N  [+ m% I- k    在被山崩吞沒前那一剎那，一股龍捲風呼嘯而起，捲著他們衝上夜空。

; d7 J4 w% R( h! d1 |; f    李青山夾著屹立於龍捲之上，長發飛揚如墨，極目遠望，千里江山在望，下方的峽谷已完全被岩土填滿，差點成了他們的葬身之地，而漫天星空浩瀚，有著不輸九州的輝煌。
5 D: {* t" |0 C2 Y! E
    “這次的敵人，是天嗎？”
- i# X: w8 G6 r
    那份離愁別緒又化作昂揚鬥志，我輩豈是呻吟哀嘆之人。

1 c6 `$ b1 b& Y' G1 ~    顧雁影仰頭望去，心弦微微顫動，他果然還是他！
% g' v8 J3 j/ e, a6 {
    滾滾煙塵散盡，李青山徐徐落下，腳下一軟，半跪在地，他傷勢遠未完全恢復。
* a0 F: O8 A0 J4 O1 v
/ p  e4 D) a5 o% E8 h6 K# g    顧雁影連忙扶起他，奇道：“這是什麼力量，竟能超越世界法則之外？”
; r! M8 {( p) \+ \3 M, W  T: v
    “大衍神符。”

5 G# R# G  d( J! S0 H. b3 z    李青山張開手心，上面懸浮著一枚五顏六色，光華流轉的瑰麗神符，正是小說家的力量核心——大衍神符。

    在隕石坑中，他一一嚐試了身上所有的力量，最後才發現這個幾乎已被遺忘的大衍神符，依舊流轉著光華。

    雖然也受到了世界法則的壓制，只能幻化出煉氣士的手段，無法突破這方世界的無形界限。但也足夠用了。
( `) ~  I) S" Z- V% H$ D2 y
    “差點忘了你還是小說家出身，我懂了，原來是信願之力。”

: o2 m4 m( ]: V% _/ S, k    顧雁影有些明了，信願之力本就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力量，最常見的莫過於佛道信徒，無論在何等世界，只要衷心禱告，一念可通神佛。
2 `" x+ r1 L4 W2 ~; b- R% s3 ~
    不過若是作為一種修行方式，那匯集起來太麻煩了，戰鬥也不怎麼好用。而且還是消耗品。所以少有人去專門走這條道路，最多只是作為一種輔助，煉製出一兩件法寶，譬如各州州牧手中的金印。如果落到這等小世界。也絕不可能催動的起來。
5 s0 F. N7 s' |3 U; l# S
. R+ R' y- Q( k( |3 F    在這方面。小說家確實是奇葩。

    “遇上我算你命好！”
( w( ~9 x/ d% _  S
. m7 W8 \6 K2 T  P% {    就憑方才那山崩地裂的場景。被世界當做敵人，絕對不只是倒霉而已。而是在一切可能有危險的地方，就一定會發生危險。遇山崩塌。遇河氾濫，雷雨天出門就一定會被雷劈，如果沒有一份足夠強的力量，連一天也活不下去。
6 i9 l9 E% x( F& l* f
    若是顧雁影孤身一人，怕是已經命喪於此了。
3 D5 \; f5 V7 Y
& |. d* G  ?" U) P7 L6 t9 |    “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顧雁影一臉認真的拍拍李青山的肩膀。

    “太冷了，我可沒興趣與你這種毫無幽默感的女人同年同月同日死。”
$ i; v; g1 C+ r  w+ r
* b8 `+ S, y9 I$ m, j- Z# u2 g    “能不死當然是最好不過，你的傷勢怎麼樣了？”顧雁影揚眉笑道。
! W: }9 }' D, r2 M, D* c
    “總不至於會死了。”李青山活動了一下四肢，催動大衍神符，繼續恢復傷勢，伸手摸了摸顧雁影的腦袋，指間光華流轉。

* w% m1 h/ c; w2 c    “真是好用的能力，不過你最好節省一些，我們恐怕會被困很久。”
+ }, n9 c2 @* n/ ]( }
    顧雁影取下繃帶，傷勢已經恢復，頭腦也清醒了很多。雖然不是什麼嚴重的傷，但她毫不懷疑若是不能及時治療，也會要了她的命。

! |1 D3 P, j9 S1 m* Z    “你說的不錯，我還有牽絆，不只是小安，還有種種恩怨未曾做個了斷，必須要回九州去。你要多長時間才能徹底煉化這片鯤鵬之羽，接受其中的傳承，帶我們回九州去？”

    “很難說，這方世界實在是太小了，禁制了我所有力量，我剛生下來的時候恐怕都要比現在強些，你現在就是給我一件法器，我都難以煉化，更何況是這鯤鵬之羽？”

    顧雁影也是蹙眉，她現在的狀況真是比一個凡人也好不了多少，個體終是難以對抗世界，哪怕是一個小世界。
$ v5 e0 f/ p4 S4 h0 E/ u0 T  E
3 f0 ?  k. o4 T9 q    “果然是地獄倒霉鬼，就沒有順利的時候。”
! p2 j3 ?) q- ], Q# @$ U
    “我倒覺得這正是最幸運的地方，你想想，如果我們是在更大一些的世界，會怎麼樣？如果我們是在比九州還要大的世界，又會怎麼樣？”

& e  s; h4 E/ u    “這倒也是！”
/ N, ?( U1 y" {* w: m/ i: n( V
( }% O4 ?2 x# `/ |9 {+ |9 y    如果世界再大一些，就不只是禁錮力量那麼簡單了，而是天雷地火直接轟殺。
1 I; I" u" p5 o1 F& I/ n2 {
* R* r' j% q7 S5 Y  e: ]2 {    如果是與九州同等乃至更大的世界，他們那樣煊赫的從天而降，不知會引來多少強者，不但鯤鵬之羽保不住，甚至有性命之危。
; _2 N" @4 H) s" @& n' u, l, p
    正因為這方世界足夠弱，所以他們降臨這麼久，竟還沒有人能反應過來。
" b! z; l$ B1 i  N2 y, u
! W- x5 C. f5 z4 r3 ^- h+ A    “實在是太弱小了，不會是騎馬趕來吧？”
$ ^3 Q7 y& K4 T, e9 `
4 ~) B$ _! P# G1 h8 k    李青山沒想到自己還真猜對了，正有大隊人馬向這裡趕來。

    “其實我有一種感覺，正因為我在橫渡虛空的時候考慮了這些，它才帶我們到這方小世界。我跟你說過，牠喜歡我，只要能從這裡脫身，一定能夠將之煉化。”

    “沒有鯤鵬之羽，我們怎麼從這裡脫身，如果你的意念真能夠控制，為什麼不想著回九州去？”李青山質問。
5 j5 H3 h3 C! Z
    “額，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並不一定準確。”

5 k; V2 @5 g" j) o    顧雁影正色道，其實如要保住這根鯤鵬之羽，回九州都不如這裡安穩，流星隕落實在是太惹人注目了。
- c% X9 R! z: p5 W" D
; F* m9 m8 g" v& r; h& a2 R    “我能信你，給我拿過來！”李青山伸手去拿鯤鵬之羽。

! U) ]: z% m1 S) H# D    “誒，你幹嘛，這是我的……”顧雁影也是奮力掙扎，卻怎能抗衡李青山一身蠻力，被他強行掰開了的手，拿走了那片鯤鵬之羽，不禁瞪著眼睛叫道：“李青山！”

$ Y; N0 d7 l! ^, H4 H    “怎樣？”李青山把玩著鯤鵬之羽，試著催動大衍神符，對其進行解析，而果不其然，它雖然跟“鳳凰”有些共鳴外，卻受到靈龜、牛魔、虎魔的極大排斥。

    這也是理所當然，最強大的血脈之間，本就是難以相融，剩下的四種神魔變化的影像，也並沒有鯤鵬的存在。
( C. J$ O# a9 F! w
    “你看夠了就還給我！”顧雁影湊上來，有些緊張。
2 @  A5 h+ ~3 n5 b6 X0 ^) n* r% V& [
    李青山心中一哂，再怎麼瀟灑從容，也不過是沒遇到緊要之物罷了，喝道：

    “你這個目光短淺的女人，這鯤鵬之羽如此非同尋常，你竟將他當做尋常法器、法寶來看待，如果它有靈智，定然要大發雷霆。你的力量固然是受到了禁制，覺得自己軟弱不堪，但在這片羽毛的主人看來，你的強弱變化真的有那麼大差別嗎？”

9 w5 _' ]4 i) u# I. W1 M% Q, i    顧雁影神情一震，驟然失去全部力量，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軟弱，此刻聽李青山這麼一說，忽然覺得見到一線光明。
- G$ x& }& j9 ?. A# L7 p6 J, ~
    “原來的你是井底之蛙，現在無非是變成了井底之蟲，而當鷹飛過天際的時候，恐怕連井都未必會注意到。”李青山神情篤定捻著手中的鯤鵬之羽：“如果其中真有一道傳承，那麼它評價繼承者的標準，肯定不是力量，而是別的什麼東西！”

0 f+ W) H* U3 W/ x3 `% |+ z2 N* A    這是他親身經歷過的，一頭青牛曾經陪伴了一個山野小子整個童年，並不是因為他有多麼強大。
8 s7 H9 U9 _7 i: C, `( C' a* |( ]
. K8 X. y9 O$ F* D) _, T    “言之……有理！”

    顧雁影眼睛閃閃發光，充滿了毫不掩飾的佩服，就連他方才救她一命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激動，拱手道：“多謝，我的眼界到底還是太窄，太拿自己的力量當回事了。”

5 G) E/ e) Q' O  ^) r    “給我盡快搞定它！”
4 r, k% M* _4 N
% b3 d; N( E0 Q, S" U; p0 w    “一定！”顧雁影迫不急的的從李青山手中接過羽毛。
2 Q- P. Q+ y. A1 w
, @* c! ?* m, ^+ y: Z    “回到最初的問題，我希望能盡快回九州去。”李青山道。

2 o7 g. ], k! W8 E3 T: p1 M    “現在，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我還是先說壞消息吧！它帶我們橫渡虛空，消耗的都是其本身的力量，雖然在以我不能理解的方式慢慢恢復，不過真的是非常緩慢，恐怕要以百年來計！”
% v6 b$ B$ Q' [& D$ H! F
    “一百年！”李青山眉頭緊皺。

    “或者兩百年，我們必須積攢夠下一次橫渡虛空的力量。”

    “那好消息呢？等等，我知道了！”
" E0 x/ |/ L5 c" Z# h
    李青山豁然開朗，大世界與小世界之間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甚至能差到非常大，“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也是尋常。

) X# A, I* a, W    根據牛哥留下的線索，九天之上與九州的時間比例，很可能是一天等十年。這方小世界與九州的時間比例的差距或許沒這麼大，但也絕對不會很小。

7 z: X8 B  y0 M! Y    百年時間就算不上是漫長，甚至只相當於在九州閉一次關。

% Q0 ^+ F4 f  [. B: `    “這方世界雖然禁錮我們，想要毀滅我們，卻給了我們最寶貴的時間！我需要時間來得到鯤鵬傳承，你也需要時間來磨礪心性，畢竟你的修行速度實在太快了，那些所謂天才花費千年才做到的事，你只用了十分之一的時間，但有些東西是無法用天賦來彌補的。”

' X+ A( t7 u" |# e2 d    “確實個好消息！”
: s9 O8 s  b! Z; e
    李青山頷首，顧雁影說的極有道理，很多時候，優勢所在也是缺陷所在。
% ~. y; A9 V* V6 t
; Y+ `+ v; {9 X: ]6 H( C    心性、感悟、歷練這些詞雖然聽起來虛幻，但對於一個修行者的影響卻是極大，所謂的“瓶頸”基本都是源於這些內在的緣由。
5 Z& O: F' G0 s9 C- ^* b
8 M: Y$ u; K3 |$ L  A9 e& c    當初幻海蜃王的那一場大夢，便讓他受益匪淺。說起來竟與如今的情境有幾分相似，也是失去了所有力量，經受種種痛苦挫折，而那畢竟還是夢境，現在所面臨的卻是一個真實世界，帶來的感悟必定更加深刻。

    對那些平庸之輩來說，待著這裡是浪費時間，因為根本沒辦法修行，但對他們來說，卻是最佳的歷練之地。

1 O6 k1 Y5 \% N% m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四十章 第三類接觸

! x% D! Z$ S/ ]' E    “所謂天地為爐，造化為工，既然困於此界，那便好好磨煉一番吧！”
  ]+ X8 d; v# O
    李青山一聲長嘯，迴蕩在黑暗山林間，雖失卻了幾乎所有力量，但這份歷經艱險磨礪出的氣概卻絲毫不弱，反而越是挫折困厄，就越是堅韌不拔。

    顧雁影含笑望著他，不知在想些什麼，將手向天一揚：“如君所願，又來了。”

; d) ?+ H0 v" V: u5 G$ M    天上烏雲驟起，如一張大幕遮蔽了滿天星空，風聲漸漸響了起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7 }. I/ R0 l4 m
$ W8 s& ^  e5 s! ?; M& n4 p# g2 O3 v9 ]    “暴風雪要來了。”
3 a# ?, [8 |6 |: s/ A
/ M5 @4 p- g8 C$ P) u    顧雁影深吸一口冰涼的空氣，頭腦越發的清明。

    此時正值晚秋，此地又屬嚴寒之地，這場雪來的並不奇怪，只能說出稍早了一些，更加猛烈一些。正如他們方才所經歷的那樣，一切可能會發生的壞事，就一定會發生。
9 x  v: U3 r/ |3 q) @7 O* z
    “這裡什麼都好，就是太無趣了。”
! O! m" ^* g' H" A, }
    李青山笑道，若是只有壞事，沒有好事，人生豈非少了一份意外之喜。
( V# j- S% g. v  q
    “是啊，我有點冷，我們去溫暖的地方吧！”
+ I9 j, x& T: B3 G# f" f* X9 T
    顧雁影抱著手臂，打了個寒顫。

    一方世界的禁制實在厲害，不但封禁了所有力量，就連體魄也變得極為衰弱。若沒有李青山的大衍神符，恐怕真會被凍死在冰天雪地中。
, a2 B( B2 l  c
8 }6 R- Y% Q0 K    而溫暖的地方必然會有人類的存在，便能想辦法為大衍神符積蓄力量，來與這源源不絕的災禍對抗。
3 \5 ~2 o& z5 T' j* ~1 ?
, {$ j- L% l7 R+ {& t    “走吧！”

( i* t+ s0 Z; W8 K# p8 D0 y; B    李青山心中感覺有些奇妙，他們一旦拋開爭執。寥寥數語便能瞭解彼此的想法，這種默契唯有與小安在一起時才有，卻又有些不同。
  N/ ?  P0 v  b. n7 V5 s
! v+ L+ P# a7 i5 t1 g' D    不等他仔細分辨，山林中嘯聲四起，如泣如訴，如悲如怒，裹挾在寒風中，有著無盡淒厲之意。
8 r3 m2 h: @; B& z* T8 ?1 M1 N  q
    “還真是沒完沒了。”李青山道。

: |) j& O" ]. d% M) W    “誰說只會倒霉，運氣這不就來了！”顧雁影一笑。
" A3 @3 C% X/ t7 w8 N
. L9 ]- c9 }; \8 o9 {, W( U! Q    “這倒也是，我收回方才的話。”

+ g3 C: m$ C3 m3 \) d    李青山點點頭。他正在考慮該怎麼走呢！
3 Q, B0 [+ Z4 I/ Z4 @# G: ^
& G' J& y" I/ w$ u. F    一方世界的力量雖強到難以抗衡。大到近乎無窮，但也因其意志太過玄奧微渺，終不能像真正的生靈那般思考判斷。

    嘯聲迅速逼近，黑暗中亮起一雙雙碧綠的眼睛。一個個矯健的身影在黑暗中竄躍。兵刃閃動著寒光。
. }; C/ o: S# @# c$ Z8 W/ p$ q( Z
    “好像是猴子。”顧雁影側耳傾聽。為此方世界所禁錮，她一雙鷹眼也沒了平日鋭利，只能隱約看到一道道黑影竄躍。形態不似人形。

    “是猿猴。”

    李青山訂正，他眼中的世界依舊清清楚楚、色彩分明，見顧雁影的模樣，才恍然記起他還是個少年時，曾滴過牛眼淚，不過除了用來發現小安，後來也沒太大用處，就算一般煉氣士，也能隨意的夜能視物，沒想到此時依然不受世界法則的影響。
$ }$ j) ^$ S7 d* O
    顧雁影依稀看清，正是一群猿猴將他們包圍，身上披盔戴甲，手中拿著各式兵刃，雖是不斷暴躁蹦跳，像是受過訓練，呈合擊之勢，散發出的妖氣，激盪著飛揚的風雪。

: |& l3 ]7 I: z9 g$ G. N0 v" [    “這裡有人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李青山問道，回應他的仍是充滿敵意的聲聲猿嘯，不禁搖了搖頭，畢竟還只是妖怪，不，連妖怪都只有兩三隻，剩下的都是妖獸，就算是能聽得懂，也無法回應。
! Y( m/ w, E# y+ g* v3 P) \
    “你們是什麼人！”
6 a% V$ @  D3 D
    一個怪異沙啞的聲音驟然響起，隱隱有著猿嘯的影子。

7 V1 `1 H/ x7 w0 x) S+ c    猿猴們都安靜下來，甚至弓著身子，垂下兵器，像是臣子迎接王者的來臨。
& A% u, B8 }- _
    李青山循聲望去，一道雪亮劍光破空而來，

) D& B. T8 L4 [+ v    這下顧雁影也看的清清楚楚，不由發出一聲慨嘆“喔，御劍啊！”
6 `3 p6 N& a# K) x
0 Y$ L6 a/ b& l) w1 l$ n7 D    “唉，是啊！”李青山道，在這荒僻的小世界中，能夠看到有人御劍，實在是太親切。
0 v) M# N! x# z  B0 V, a( I# Q
1 e( N9 w+ D' e    劍光呼嘯而落，旋轉回鞘，一頭身負長劍的白猿，立於十丈之外，一身冷傲之氣，還穿著一身袍服，若非那一張猴臉，倒更像是個人類劍客。

& \+ R! w8 g5 ^. {    “嘖，竟然能口吐人言！”

    李青山心中讚歎，這一頭白猿明顯還未渡過天劫，以前他在地底當妖將的時候，手下那幾個妖兵統領，也沒一個有這種本事，不過或許也是沒必要和人類交流。

; @0 V. W8 H: z4 J: S4 Z" u    “你們是什麼人？”白猿冷然道。

    “我叫李青山，她是顧雁影，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 O$ b8 T* i7 A0 K. c* y, h0 r    李青山本已準備捉兩隻猿猴當坐騎，送他們出山，但看對方也是能夠溝通的對象，當不會被此方世界所驅使，便打算交流一下，來個“第三類接觸”，省省大衍神符的力量。
: U' I2 E; O1 ~' l8 @
    “我白猿王的名字豈是你們配知道的？”

" h/ S* K- [7 Y, t+ y* G    白猿王微微偏過頭，皺著眉頭望著這一對兒頗為狼狽的男女，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類敢闖入他的地盤了，而且竟然還是兩個未曾進入先天之境的凡夫，那男的體格雄健，倒像是練過一些硬功，但卻沒有內外兼修，在這個年紀基本上已算是廢了，活不過百年之數。
" T+ F3 m" N; C' z  H0 {3 H: i- J
    那個女子就更加虛弱了，卻是平生未見的絕色，特別是那股風姿，簡直難以用言語形容，令他的心神也為之搖撼。

9 N, s" j" u1 |) |" r    李青山愣了一下，已經很多年沒人這麼跟他說話了，如果在九州有某個妖王這麼跟他嘚瑟，立刻就是鐵拳伺候，現在卻是個連一次天劫都未曾渡過的猿妖，不禁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也算是見過不少王，但這麼弱的還真是絕無僅有。
% G. ^) t3 o  x; y% l. h6 ~
    “原來是白猿王大人，久仰久仰，不知道您老所為何來？”顧雁影拱手問道。

/ c  x. Z& J8 n4 |4 M* w) o7 g: K    李青山明白她的意思，是要先套些話出來，反正他也沒有真的被這白猿“王”激怒，便隨她去了。
) C; n- `+ v, Q, S# ?
( z2 d% \$ F9 Q    “你可曾見到妖星墜落於此？”

7 s, n7 L3 a8 W9 B    白猿王臉色略和，他也正有話要問。

/ x+ t5 }0 B9 e0 N7 Q5 {" o, k    妖星降世，可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大事，那時他正在修行，並未親眼看到，還是得到屬下稟報，卻也難以判定妖星墜落的準確位置，直至聽聞山崩之聲，才匆匆趕來，卻未曾見到想像中的“妖星”，只有這一對兒奇怪的男女。
* ]# M5 `# t% h7 ?7 @3 @8 ~2 Z
! U6 Q; d4 ~1 Y# P    他曾見過上一次墜落的“妖星”，萬萬想不到“妖星”會是活生生的人，且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 {! u# U% M7 B6 o5 @  n' [
( f: A! |: K+ Z5 b* A    “妖星。”李青山頓時瞭然，他與顧雁影墜落的情境，恐怕正像是流星墜落一般。
. [6 e3 X3 B& h! N
    “我問你了嗎？”白猿王眸中寒光一閃。


8 q( n$ A7 ~0 `7 ^  U4 r; G* _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四十一章 悲哀
. c- T$ @- p- {/ J/ a* c
+ l3 K6 E% C$ c( x9 _; n    “老子管你問沒問！”李青山道。
) \7 S" k1 i5 f, c  }
) ]% u5 f( S5 j7 ]& r    白猿王獰笑道：“有趣，已經有很多年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了！”

    自從一見他們二人便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之情，特別是對於李青山，更是除之而後快，本就沒打算留他一條性命，此時更是殺機大動。群猿齜牙咧嘴，凶相畢露，揮舞著手中兵刃步步逼近，便要將李青山碎屍萬段。
% D: n( l) a. |4 \
    “交流不能。”

3 {* W' u* j: E' O: m+ v    李青山向顧雁影聳了聳肩膀，這白猿王對他的敵意簡直大的莫名其妙，難不成也受世界意志的影響，倒也不乏這種可能，據說許多劫數將至的人，都是神智昏亂，變著法的作死，這冥冥中的天機命數實在是可畏可怖。
& }7 T1 z2 C4 c7 |; s6 x+ n$ O3 n
    “李青山，你自己不想活了，可別拉上我。大人，我願意投降！”

    顧雁影舉起雙手，迎著猿妖們的兵刃，向白猿王走去。
/ s9 w; u8 d# V- z" g6 V" v$ _
% U- ^! M" `$ \3 S    “你？”李青山吃驚，她現在可比一個凡人也強不了多少，但心念一轉便明白了她的打算。雖是兵行險招，卻也不失為一步妙棋，若能成功就可省卻不少麻煩。

# ]# J3 J$ ~9 P7 k' E: O    那些普通猿妖還未脫獸性，哪管你什麼絕色佳人，手中兵刃便要向顧雁影身上招呼。
6 ]: L; `8 l, T: w
    “放她過來！”白猿王道，這顧雁影是難得的絕色，可以帶回洞府中慢慢享用。

% C0 B, t- \" l3 P: Q    顧雁影越過刀劍，在山崩留下的廢墟上走的頗為艱難，每一步踏出都要小心試探地形，避免又中了什麼倒霉陷阱。
3 _! ?9 g+ s  P* C; J8 ]& ?6 p
    白猿王看在眼中。打消了最後一絲疑慮，她的武功比他一開始認為的還要弱，謹慎的近乎膽怯，一雙眼睛注視著面前，卻有些茫然，顯然有些看不太清，但即便如此，仍有一種奇妙的風姿，吸引了他的注目。
) u/ T8 o, F' E  [
    顧雁影好不容易走到白猿王面前，剛稍稍舒了口氣。卻一步踏空。向前跌去。

    白猿王伸展猿臂一托，顧雁影順勢抓住他毛茸茸的猿爪，從始至終都沒露出過絲毫敵意，哪怕是在此刻。
1 S5 T/ B0 ]! y$ E' N
+ G4 I* g" r6 A4 y8 B3 h    “你……”

' T% x7 G& ]6 L. m1 v' R    白猿王如遭雷擊。一股難以言喻、無法想像的痛苦。攫住了他的魂魄。猶如置身地獄。顧雁影微笑的臉龐，模糊成一片黑暗，耳畔唯有風聲呼嘯。卻變得無比熾熱，蜷曲著身子倒在地上。

    六道輪迴，無所不在，地獄之苦，如影隨形。

# l9 z) |% @3 l# R; f- m& d0 i/ F    這是顧雁影僅存的一種能力。
: h/ [4 x# X8 `4 [$ b) ?& ?( ]
/ f# r0 X! p& Q* r    猿妖們又驚又怒，一陣嚎叫，向顧雁影殺來。
1 i% _. z9 b% S+ u. ]$ `
8 t$ j( X1 L3 [& J6 Z8 Y    一輪刀罡橫掃十丈，捲起漫天飛雪。

    鮮血迸濺，殘肢亂飛，弄髒了雪白的大地，嚎叫一下安靜。

- R6 d" b+ Y1 R2 p' I) o    李青山手中提著一柄金色長刀，不是末路狂花，而是“屠龍寶刀”，長刀只維持了瞬息便消失無蹤。

3 L8 T# E) H! V) Q. `, ]5 B& y. L    “奇怪，方才那一刀我雖是不惜力量，將刀罡凝聚到了極點，但威力卻比想像中的要大的多。”

) a: L' u* w  c7 c0 \8 E) [9 X    李青山心中嘀咕，看來這大小世界的諸般奧妙，並不只是時間流速的不同，靈氣稀薄的差異，需要慢慢參詳。

8 P) X* L) n+ C& G' D    他腳下生風，掠過廢墟，來到顧雁影身旁，順手拔出白猿王身後那柄大劍，森森寒氣撲面而來，但仔細一看，卻不過是一件普通靈器，或許連上品都談不上，更無絲毫靈性可言，材料倒是不錯，劍柄上刻著“真剛”二字。

; f$ R+ A" b; i/ R7 L, t- A    他雙手握住劍柄，頗為艱難的舉起這柄真剛大劍，用力斬在白猿王的脖頸上。

: Y5 m0 `- g" _& |( b5 L% ^# V    鏘的一聲，猶如金鐵交鳴，大劍被彈起，白猿王的脖頸上卻只留下一個白印。

4 ^7 p% B& v6 U* x; y4 h& ?: Q- C5 O    “果然不愧是白猿王。”

9 ?! q. D/ R0 c7 K6 K    李青山笑道，這白猿王雖然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但也是這方世界最頂尖的強者，若非被顧雁影制住，怕是要多費不少力氣。

    白猿王猛然抬起頭，在這生死關頭，終於從痛苦中恢復一絲神智，卻見屬下全軍覆沒，殘肢鮮血鋪灑一地，就連自己也落入敵手，表情充滿了獰厲怨毒。
& N8 ]. b! _/ H
, d9 t, p" i. t  l0 P    如此神情足以讓這世上的任何人心驚膽顫，但可惜他面前的並非這世上之人。
5 Y1 G# F- g* e% J% z0 ~
    “意志力卻是不錯。”

$ u5 `) |1 w0 `8 C% M; h4 G; O2 ]" Z    顧雁影點點頭，這小世界的靈氣如此稀薄，能修行到如此地步，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許受到眼界的限制，心性還是不差的。
( O. l0 Q4 r: T
    不過她也不太擔心，第一次經歷這地獄酷刑，絕非一時半會兒能夠適應的。
" F+ X* h4 l: e7 D+ B
! ^* Z9 y1 O! N    “哦！”李青山應了聲，又用力揮起真剛劍，感慨自己的一身牛魔大力，竟也衰落到如此地步，連一把大劍都難以運用自如。
' g1 G/ H, v% T& k0 c4 f) M$ f0 _) Y
    “喂，你別真把他砍了，不如試著招降。若得這位白猿道友相助，我們會輕鬆許多。”顧雁影道。
7 Q9 w/ [  i2 b
    “別白費心思了，人家可不是什麼小妖，而是堂堂一方妖王，單就這份心氣就不會投降，就算是投降了也會隨時準備反噬，太麻煩了，還是讓我斬了他吧！”
, ^: ?- q7 w* X9 K# Q9 w
6 P  i4 f; m6 ~    “等等，別弄壞了皮毛，還是讓我來吧！”顧雁影指間捻住鯤鵬之羽。

    白猿王怒發如狂，自己竟被當做一頭普通野獸，在這絕境之中，周遭靈氣湧入，一身妖氣忽然暴漲，喉嚨中發出咯咯的聲響，竟似要臨陣突破。
5 j1 r8 b) i+ T
    喉間忽然劃過一縷冰涼，鮮血噴湧而出。

  x6 j2 u: v9 A( W& P8 l8 Z+ U    “不對，我早該看出他們的異常，兩個普通人怎麼能如此深入北境，怎麼可能有那樣的風姿？那個男人更是比平生見過的任何對手都要危險百倍，卻沒有多少敵意，自己怎麼竟然沒有小心行事，反而一心要殺他呢？難道說？”
) F* t7 D2 v( Y' v+ `$ n: f
6 |- ]) @& Y4 B* g+ i    瀕死時的迴光返照，令他靈台清明，想明白了許多事，又生出更多疑惑，寒意順著鮮血湧入傷口，灌滿了整個軀體。

    終歸只是一頭沒渡過天劫的猿妖，不可能有妖將妖帥那般強大的生命力，不過片刻就死不瞑目的倒在血魄中，大雪轉眼就覆蓋了一層。

    李青山感到一抹悲哀，悲哀的並非是死，無論何時何地，戰死都不算可悲，真正可悲的是不知因何而死。明明是如此弱小，卻自以為強大，任意欺辱他人，這樣的死法不只是可悲，簡直是可恥。

    再次給自己提了個醒，“李青山，你現在還什麼都不是，北月妖王未見得比這白猿王強多少，還是老老實實的邁步前行吧！”
8 ~& Y& S" A6 W/ s! |
/ S1 a: ~- Q' ?. u9 y    顧雁影從猿腹中取出一顆白金色妖丹交給李青山，“看吃了能否恢復些力量，那裡還有三顆，單憑這凡人之軀，簡直寸步難行，也不能一直消耗願力。”

6 o! @& T" Y9 R/ K9 D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四十二章 山莊

    “這一戰你也冒了不少風險，再說你現在連基本的生存都有問題，我們一人一半吧！”
& Z7 u% w6 N# V+ G8 e& c
    李青山掂量著手中的妖丹，若在九州，這樣幾枚妖丹，他們誰也不會放在眼中，但這時候就顯得彌足珍貴。

0 A0 i( N2 ^( t4 @2 E    “這不是搞平均的時候，同等修為下，你實力遠在我之上，所以先盡量集中資源幫你恢復力量，這樣我們兩個都有保障,否則我可不會這麼慷慨。再說我也並非一無所獲，準備試試食補，你幫我把這些猿肉收起來吧！”
  F! E! _+ N" k) j  r+ \- v( g
    “你真要吃？”
9 n* d3 ]9 c% M: r2 @
, R2 C7 _9 }. j3 ^: [! x+ s5 S7 w    李青山訝道，雪地上的殘肢污血，能讓饕餮之徒也倒盡胃口，地上白猿王死不瞑目的屍體，更是有七八分像人。
. [; R6 O+ M4 Q: x. Z+ N
    “或許沒看起來那麼難吃，好歹也是有靈之肉，總值得一試。快走吧，趁著大雪還沒把痕跡掩蓋，我們去找白猿王的洞府。”
5 j: [6 f; R2 y) ?3 o6 u
    說話間，風雪變得更大了，片片猶如鵝毛，隨著狂風任意上下，天地間一片混沌。

    李青山也不囉嗦，幻化出一個大布袋，將所有猿妖的屍首都掃入其中，然後挾著顧雁影御風而起，消失在風雪中。

. ?9 @0 T% z5 a% O    留下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掩蓋了血污與廢墟。
3 n! Q6 T" Q  C( r
    李青山睜大眼睛，努力搜尋，猿妖們動作輕捷，留下的痕跡本就極少，又是在這暴風雪中，搜尋起來格外困難。

2 X4 ^) `$ X+ \, U! ~2 @    嚴寒無孔不入，深入骨髓，李青山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如此寒意，顧雁影的嘴唇也凍的發青，這樣下去非得大病一場，不得不催動大衍神符，製造出一股暖流。

; E# e, c: e2 ~; B7 d    “盡量節省力量，不用那麼暖和，熱風地獄還是挺讓我覺得溫暖的。”
4 }! F) d0 R, O
    顧雁影緊緊依偎著李青山，靠彼此的體溫取暖。
* M/ _0 m( K# |* p& v
' V- O1 i3 H& H; z    溫暖？
6 V3 N! J5 |' J( d! l9 F0 \
    李青山搖了搖頭，這簡直是對地獄的侮辱。他只感覺到灼燒靈魂的痛楚，像是被落在沙漠中央，被一絲絲熏幹體內的水份，卻又始終保持著清醒。若沒有一份執念在，死亡都近乎解脫。
5 p. ]6 N- ]( L$ r+ F2 i( @
' C, R0 v2 n/ i    而真正溫暖的，是她薄衫下柔軟的身軀。

3 P3 `, ?9 s) M    風雪呼號，天地混沌。
( K# s8 D) e! ~* \# ~2 L- P3 P
! r9 o& B" d0 z0 ^    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他們二人在孤獨前行，拒絕接受命運，與整個世界抗爭，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
# F' B" W& U& ?
0 y9 A) Y  X2 Z  V0 G. s1 \    李青山低頭望了一眼，她瀟灑的笑容被凍的有點僵硬，但依舊是笑著，像是三月的春風。一雙鷹眼依舊堅定，真正的心情卻難以察知。
3 P' c; N" c9 m& q6 ~* j0 ]8 U% W
    “好好看路啊！”顧雁影回眸對視。

    “風雪太大，線索已斷。”李青山道。
. i3 w( r: ^2 n
    “再想辦法吧，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彼此只有朋友之誼。絕不動男女之情。”
4 y8 [! O$ X, F8 P% h: F5 e8 w
) L* k) c0 c* \3 m    “忘不了，你也少給我自我感覺良好！”李青山不屑道。
0 E: T4 O( i* S3 W1 a
7 u% r  D9 a1 B1 B6 x- V5 T    “只是提醒一下，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世，不過想來我們都不是受環境影響的人。”
5 S& F9 A; g$ W0 _  G5 `
    “你是在對自己說嗎？”
# U* h" n! q" T/ |
    “是啊！”顧雁影一臉坦然，縱然可以同生共死，但這一顆心卻要自己保留。
. @6 c: a+ I4 t1 g' J6 i6 w1 Y
    “明白。”

$ m6 }1 w) ]4 O: Q7 X! |; f    李青山將手一揮。大衍神符綻放出七彩光華，一頭黑色靈犬化虛為實，輕盈的落在雪地上，尖尖的鼻子嗅了一圈，穿入林中。

    ……

. C9 J4 q' D+ y5 G" Z  D    千丈高峰，斬斷風雪。直指穹空。

    山頂閃著一點火光，彷彿一顆引路明星，卻是一座燈火輝煌的山莊。

/ o) r8 `: n7 T    南峰絕壁上刻著四個百尺大字——天下劍宗。
. R% W" o1 h- W% F1 Z1 x
    所有第一次到此的人，都會為刻字之人神乎其技的劍法，傲視天下的豪氣而驚嘆。
7 T  H. V2 U$ g2 V$ ^
    今日卻有了例外。而且是兩個例外。
9 ]# O& S6 p3 I$ ^2 H: k
    “這白猿好大的口氣！”李青山道。
- B% Z. s0 U/ X) z
6 H7 b$ s0 u( [% J* Y, U8 l) g    “在這方天下，大概是名副其實。在煉氣士階段，妖族的體魄有著明顯優勢，再加上一種天賦神通，以及不輸人類的靈智，恐怕真是難覓敵手。”

    “是啊，不過在靈氣如此稀薄的世界，要蘊育出這樣一頭妖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i1 h( m% C- q3 T
) n4 a5 ]# J! s/ [" R7 F. J    李青山乘風而上，落在山莊大門前。

    門庭廣大，九九八十一顆門釘，顯出帝王氣象，門前蹲坐的卻非石獅，而是一對兒石猿，隱隱有一股力量將整座山莊籠罩。
7 j3 V- y4 ]) X) i1 S9 C
    訝道：“竟然還有陣法，不過十分低級。”
. W0 G7 v1 l5 ~; u
3 B+ U: v4 p6 H( o" Q    “對付煉氣士也足夠用了，諾，這個是陣盤，不過怕是要先到陣眼處，才能替換主人。”
7 r1 b. s+ E2 k- E4 ?
" ?, X- l; [& \: e+ {" G1 \    顧雁影取出從白猿王腰間摸來的陣盤，順便確認了這方世界沒有百寶囊之類的東西，否則白猿王不會沒有。這方世界與九州的差別，並非只是將煉氣士之上的存在全部去掉，而是整個修行方式的落後。
. p  }* o! v' ~  ~
    “我去叫門，嗯？不用了。”
5 P) H- D1 X/ |! T
7 N! S* k6 \3 M% G    朱紅大門忽然開啟，數十個影子在其中晃動，火光映紅了雪地，將李青山與顧雁影的身影長長拖在身後。

    “什麼人，竟敢未經通報，擅闖我神猿山莊！”

% U* c6 x2 U, P, [; j( S    為首的中年人喝道，他面龐火紅，聲如洪鐘，頜下短鬚修建的十分精緻，更添了幾分風流，正是天下赫赫有名的“烈火劍候”候洪濤，先天九重的劍道宗師。
3 `9 E1 j2 L  B  w- R
) e5 J) W$ W! }7 O9 o) r+ e% S    他驚疑不定面前二人，不知他們如何是在這大風雪中，穿越山路上的重重暗卡來到這裡，像他這樣的高手自然不走山路，直接御劍而上，但這二人看起來明明是普通人，身後還帶著這麼大一個布袋，而且，布袋中透出濃濃的血腥氣來。
/ m5 U( Z/ D. m8 ~! w4 Y
    來者不善！

    李青山與顧雁影相視一眼，沒想到這白猿王的老窩竟然會有這麼多人類，不過卻正和他們的心意，有人就能盡快了解這方世界的訊息。
6 v; Q) \& r" v6 s4 n
( i2 T' Z. w9 W* \1 H1 x9 k6 ]0 M    “你還要說話嗎？”李青山問顧雁影。

& ~' ~5 j* Z% S4 ^+ \" g: |9 n    “還是你來吧！”
' |* C6 ?( h; b3 T% l
    “好！”

    經過與白猿王的接觸，顯然懷柔的方式不太適用，那便示威吧！

    李青山揮手間，布袋消失不見，殘肢灑落一地，最為完整的便是白猿王的屍首。

    “啊！那……那是……”
  V5 Z! n3 ~$ R" v+ s
/ w, I, G' {9 t* r, E" W  i8 M    眾人一片嘩然，紛紛後退。

: e( ^0 x+ d3 ]. C" m    “王爺！？”
0 h* g0 y# [# [0 u  u4 x0 v+ M
    唯有侯洪濤站立不動，凝視著白猿王的屍首，猶如著了魔一般，喃喃道：“不，這不可能！”
9 }% ~7 r1 C) F# v8 \. w4 G
4 ]/ h7 R' u7 }+ V    名震天下的白猿王率領屬下離開山莊還不到一日功夫，竟然落得如此慘烈下場。

+ x5 }9 m1 v' x9 V( f* z    那顆妖星劃過天際的景象，心中不由浮現出一句話來——妖星降世，禍亂天下。

4 ~) P, J( ]1 e& o% w2 _# u    “嘿，這老猿還個王爺呢！從今日起，這裡歸我們管了，你們就是我的屬下了。”
  C' D- @6 M9 C. S5 y. i- G. L
/ |& d) k5 M3 T    李青山高聲宣布，邁步向前，眾人再退，一臉驚懼。
+ r0 x3 D% ~+ F" M
    “我代白猿王鎮守神猿山莊，閣下若再敢近前一步，就休怪侯某無禮了。”侯洪濤心臟砰砰亂跳，穩穩站在原地，手握住腰間的烈火劍，已然鎮定下來，有了一種最合邏輯的猜想，“以為憑著區區幻術，就能嚇倒我們嗎？”

    “對，一定是幻術，還是侯爺英明！”
. V5 G+ w8 H* ~" G
, O' K& O9 U' v, U/ @    “又是魔道中人的把戲！”

    劍客們都緩過神來，紛紛拔劍。

    “你說這是幻術？”
2 k+ D; q! S% F
    李青山神情古怪，這方世界的混蛋難道真是軟硬不吃，非得要他大開殺戒才成。
& x3 u2 ], w; ?4 H( T; r' [
    “沒想到幻舞妖姬竟然還有傳人，卻做出如此可笑的幻術來，豈不知就算是那老妖婆親至，也休想傷猿王一根汗毛。”
5 g* X; z1 [6 p7 K
9 T7 N6 Z+ X, ^: A+ [    侯洪濤越發堅信自己的判斷，輕蔑的瞟了一眼那一地猿屍，如若是被人用毒暗算也就罷了，雖然這機率也微小的可憐，總還容易接受些，但被如此重手法撕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且最大的漏洞還不是這個，而是那個女子的風姿容貌，與之相比，白猿王后宮中那些從天下蒐集來的佳麗，都如庸脂俗粉一般，世上怎麼可能有如此絕色，唯有幻術才能解釋，想到這裡，又不禁多看了兩眼。
# C( E6 z+ H5 n. k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殺了這兩個魔道餘孽！”有人得意大喊。

    “好累啊，真的沒法交流了。”李青山一聲長嘆。
6 Q- c% u- C- M3 H
  B' |7 Z* O( T0 s% L    “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來檢查一下。”顧雁影聳聳肩膀，也是無奈。

    “侯爺不要去，誰知其中有什麼陰謀！”

    “是啊，先殺了他們再說！”
5 ]2 D, z! n9 ]( G/ t/ u
    “不管了，我們先進去。”
8 q8 j, j* z3 ?3 s
    李青山拉著顧雁影向門內闖，右手握緊又張開，準備“屠龍”。
3 l$ T4 O# {* X6 O, Q' C
2 |& n' r- x$ M' d; l$ {- U    周遭劍光如林，似乎又是方才那一幕的重複，沒有侯洪濤的命令，誰也不敢搶先出手。
- a5 i; A' A- q9 \- D- |
    侯洪濤冷冷注視著走近的李青山，持劍的手燃起火光，管你是什麼妖魔鬼怪，待我一劍斬之。
$ w/ P8 q7 Y! O, J  {
    但是他心中漸漸湧起一絲不安，與這女子的絕色姿容相比，這男子的相貌並不出奇，身材也只能算是高大，似乎練過一些外門硬功，從頭到尾都找不出一點讓人害怕的地方，但在這搖曳的火光中，卻散發出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妖氛。
: M2 [5 \$ O# U3 P5 v& |
# g" H" g$ H, u# Q) |    “我勸你別試，現在我狀態很差，沒辦法留手。”

* h- n" d: H8 p    李青山真誠的道，從侯洪濤身旁繞過。

    鏘然一聲，火光乍現。
9 s2 P' A! P; D- C. B3 L4 R: n# ?. p
8 ]' K8 m5 c; Q" E* y    烈火劍大半出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性如烈火，傲比王侯”的侯洪濤最終沒有出手，一張臉漲得通紅。

+ e5 P2 ^6 Z0 m    只有幾個人注意到，在擦身而過的瞬間，李青山駢指如劍，隨手比劃了一下，沉思片刻，也變了臉色。

    侯洪濤命令道：“你們兩個去仔細檢查一下，幻術不會全無破綻，也不可能一直維持。”
4 F; W$ X+ ?+ q
5 e# D" M% J6 @) Z! |' v3 O    兩個人硬著頭皮上前，來回檢查了半晌，呆呆的道：“侯爺，好像……好像不是幻術！”
0 m4 }* v2 h7 |3 q; G
( n7 r$ ?0 E4 b/ w& w( M/ m    剎那間，侯洪濤臉色煞白，一身冷汗浸透了衣衫。

7 E6 Y' t* N$ ^, T
  L2 h7 ^' Z" x# `: ~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下山虎與飛天神鷹
6 X% a) r: g2 b( H
- b2 i& c" i9 D  ^8 k; j4 b    “什麼，這不可能，你們兩個到底看清楚了沒有！”
3 k) k9 |* q8 |$ z1 g* b2 h. b
    “若是不信，自己來看，費甚麼話！”

    眾人見他們並沒有中什麼惡毒陷阱，也走上前去，忍著噁心將一塊塊殘肢翻來撿去，卻是看不出一絲虛假。
  Q+ O) H" l, k) u
( g; @5 ]7 @& F& [9 N: C    唯有白猿王的屍首沒人敢碰，那猙獰慘烈的死相，就算是他們看了，也不寒而栗，努力與之保持著距離。

    所有人的臉色都漸漸變了，下意識的握住劍柄。

% C+ M* w9 `* T9 ]    山莊上空陣法靈光一閃而逝，大陣已然換了主人。

9 s' e3 T( y, O$ Q' k) j9 \1 M    侯洪濤一聲慘笑，那笑容委實比哭還要難看。白猿王若是還活著，絕不可能將陣法交個任何人，這豈非最好的證明。
- `/ p8 x* }- [7 j0 ~+ p. m
    但他現在仍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一場噩夢。

8 _2 k% G/ w# b% R( L6 V+ H1 Q    “侯爺，我們該怎麼辦？”
7 O3 k( P5 B! Q# h$ w3 j
( M( b) d* c$ q$ y; e    人人臉上都有驚惶之色，他們之中不乏縱橫一地的劍豪，平日里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但今夜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過超乎想像，以至於全都亂了方寸。

7 Z! D( L3 f$ z# o8 x, _  R    “白猿王已死，神猿山莊毀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 o; l, q3 v1 u    “可是這麼大的風雪，要走到哪裡去，一旦迷路可就兇多吉少。”
3 E7 ~- F0 ], F
    “說來也是奇怪，今年的風雪未免來的太早了，而且一來就如此兇猛，簡直像是老天爺發怒了一樣，難道也和方才那二人……”
  _* j  N* k( D/ Y7 b
/ [2 M8 g4 x& ]3 d0 E' x; T, ?: t; i    忽的剎住言語，這呼號風雪中似藏著一頭巨獸，盤踞在神猿山莊上空。隨時想要撲下。

    或者說，這種感覺並非錯覺。

    “別胡說，人力豈能干涉天威，我們回去！”侯洪濤咬著牙道。
3 y2 H1 g7 l- n2 [/ E
    “可是……可是……”

1 v6 T& S: d& c1 [0 U) p- `    “他們若要動手早就動手了，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來路！”
, v3 C8 e% ?& G; D- `
5 I3 y- O$ c; Q6 ]" e! J    ……

6 n- ]2 r% d5 Z9 d. N    “我們的來歷與你無關，你只要像服從白猿王那樣服從我就行了。”
# s) g9 {6 h- x6 R9 ~
    金碧輝煌的廳堂，暖烘烘的猶如春夏，牆壁隔間中燃燒著炭火，所有裝飾都幾近奢華之能事。

" T9 I1 x# L4 i: @% X% ]    唯一稍顯樸素的是一個千柄長劍鑄成的寶座上。卻比這裡的任何一件裝飾都要著名。每一柄劍都有一個故事，一個敗於白猿王劍下的高手。
" ?4 y9 L" P' `' w1 ?1 \6 {( w
    李青山懶洋洋的橫躺在上面，出神的望著天花板的美麗紋路，從與羽人王交手到現在。步步危機。終於得到喘息之機。他也寧願放鬆一下。

    顧雁影立在一旁，把玩著一把鐵扇，這是在白猿王的密室中找到的。其中設置機關，能發出凌厲暗器，倒是一件不錯的防身之物。
6 }7 C" _1 L6 s/ x+ e4 g
$ L( l6 }% \$ O% e8 n    她已和李青山商議好了，暫時不暴露自己的來歷，免得傳出什麼“妖星降世，天下大亂”的謠言來，成為天下公敵。

" B& U% G) `" b. ^    “在下侯洪濤，武林同道贈了一個雅號叫'烈火劍候'。還未請教兩位尊姓大名！”
% H( F9 y, }" B4 `& ?% f* `3 r/ _
    侯洪濤自報家門，希望“烈火劍候”能引起對方的注意，令他失望的是，對方對此毫無反應。

2 N, [/ v- A; Q    “我叫李青山，江湖人稱'下山虎'。”

    李青山一聽人家都有外號，自己也不能沒有，不由想起自己最初的名號來，豈不是正符合他如今的境遇。這豈止是下山，更是下界。
# I6 Q+ P  E/ L0 r3 ~$ ?
    若是換個時間，換個地方，侯洪濤只怕要笑出聲來，“下山虎”這種爛俗名號，就算是剪徑小賊都不屑用，所謂“江湖人稱”更是往自己臉上貼金，誰會記得這樣的人物。

    但現在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沒有一個人能笑得出來，白猿王的屍首還擺在庭院裡。

    有膽量、有資格進這廳堂來問個究竟的莫不是先天高手，橫行一番的人物，都是一臉凝重之色，將要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恐怕要徹底擾亂北境乃至整個天下的局勢，甚至會被載入歷史。

    “飛天神鷹顧雁影。”顧雁影微微一笑，神情有些疲憊，卻跟李青山一樣的放鬆。
. P' `, D( E0 e* O3 R$ D; w  A
; M  s- L4 Y% r, {4 o& ?    “喂，你什麼時候有這名號，為什麼不叫'飛天鷹'？既然抄襲我，就抄的工整一點！”李青山一臉不滿的望著顧雁影這個無恥的盜版者。
9 {& d4 Q9 x; \2 ^% a
    “這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名號那個不夠威風。”顧雁影仰頭望天。

    “加個'神'字就威風了嗎？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 U7 s# s- Z% F6 ?
) M4 ?0 Z6 U; ?2 C& ?6 F/ ?    李青山拍著扶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這裡能叫'神猿山莊'，我為什麼不能叫'飛天神鷹'。”
9 V) {: _: P0 U) ]5 T
( H  Q. F2 ^5 ]# z, H( z    “那我就叫'下山魔虎'。唉，還是算了，加個'魔'字太土了，讀著也不太通順，我還是叫下山虎吧！”李青山還是放棄改名的想法，自豪的宣佈道：“下山虎李青山，你們給我記住了。”
/ ?" ^# k& x9 W
' R9 Y1 y  H7 C+ W! E# ]0 Q    “啊！嗯。”

5 w. P7 R; E( t3 v0 n/ h7 u    侯洪濤聽的一陣愣神，準備好的一套話都忘了該怎麼說。
! y6 j0 K: Y0 W% [1 o3 t1 ?
( F4 a, G2 T6 k8 a2 U. J+ b1 S& ~    身後的高手們也目瞪口呆，這是討論外號的時候嗎？將要影響天下的就是這樣兩個人嗎？
5 `3 a+ I; z  Q$ O
    “烈火劍猴是吧！雖然你長得不像猴子，但也算勉勉強強了。那頭老猿要像你這麼聰明就不會死了。”又瞥了顧雁影一眼，“唉，有些傢伙，外號裡有個'神'字，就真當自己是神了。”

, |% ?# ?7 S1 v2 D' Y    “不，是王侯的候！”

6 i+ ~7 v8 i! V; X    侯洪濤忍不住更正，更覺氣氛變得怪異，也曾有人戲稱他整日跟白猿王混在一起，不如改名“烈火劍猴”，結果自然是不得好死，此時卻半點發作不得，對方顯然並非有意羞辱他，因為即便是“烈火劍猴”也比“下山虎”什麼的強多了。

    “是嗎？”李青山恍然，“我說呢，如果是猴，紅的不該是臉才對，”
5 U7 S3 O' t- h7 X1 J
9 S5 B1 h0 ^5 g# `; i# ^    侯洪濤的臉更紅了。
+ W- y" _/ M6 u$ w& S
* {. z5 S$ H- u" R, l- i6 V' Z& G' \    “好了好了，只是開個玩笑，舒緩一下氣氛。”

; F7 B! Z- Q$ |, F# f0 t$ N    “我都要臉紅了。”顧雁影扶額，突然覺得有點丟臉。

" u0 A& j8 \& B% H    “哼，總算還有點羞恥心。”李青山瞥了她一眼。

  t+ e" S" E! C: Z    “我們還是聽聽這位侯道友怎麼說吧！”
. s3 `- l* t' z5 a
    侯洪濤深吸了一口氣：“閣下搞錯了一件事，我們並非白​​猿王的屬下，只是在此學劍……”
4 v0 G+ a& o9 Z2 I+ @1 u8 B
$ ^8 y; U! c4 e$ \5 C    原來白猿王雖是妖族，卻好人間聲色，不甘心做個隱士，只要有人獻上一份厚禮，或是奇珍異寶，或是美酒美人，他便肯指點劍法，他不拘正邪善惡，也不收門徒弟子，天下無論何門何派，都可以來此向他請教，不必顧忌門戶之見。

( L$ Y3 B8 t. T* C    劍客們在此互相交流、比武鬥劍，這神猿山莊幾乎成了天下劍客的聖地，不少劍客不惜花費數年功夫準備禮物，來此拜山學劍。
' P* m* ~( h( r7 P* F: o$ P
. x+ U( ?0 n8 Q9 c3 N# @    這本是天下人盡皆知的盛事，侯洪濤一口氣講完，也不禁感慨萬千，

' B: S' ~4 e  h1 g% b    李青山也似聽的出神，過了片刻才道：
( O. J% R! ^2 ?" a
' r' P9 ?6 A6 E# r# K    “你們可知道我為什麼叫下山虎？”

: e0 Z0 u! t4 G2 j' a
  |% ]! u3 d7 S- n1 ?( _9 P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人定勝天

　　侯洪濤一口氣憋在胸口，臉色憋得通紅，怎麼也忍不下去了，「閣下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還是將我等視若無物！」

# {# _3 j' Z- z: i* {/ N$ _4 K2 _　　李青山縱聲大笑，聲震廳堂，雖無氣息灌注其中，卻又一種沖天豪氣。
& b1 s* Q) C; V* ]' t# j& L
0 _4 D9 S! K% o6 r1 Z　　「我正是因為聽了你講才這麼說。正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你們這群傢伙只知尊敬猴子，卻不知畏懼猛虎，這難道不是可笑之極嗎？」
- R1 Y$ C! r% ?2 F( d, z$ F
　　侯洪濤臉色一陣變幻，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卻仍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令他無法接受，強辯道：「或許白猿王在閣下眼中只是猴子，但是他的存在卻對我們有益，閣下對我們又有何益處？」手向後一指：「你可知他們來此學劍，付出了怎樣的代價，現在全都毀在你的手中。」
0 g" G0 h! w4 X
5 Z- w- u; G7 f* b/ k& c　　劍客們聞聽此言，心中大是感動，「侯爺到現在還在為我們說話，我們怎麼能再畏縮！」
" L7 t# P& _% A+ b
　　「這裡是天下劍客的聖地，是屬於所有劍客的。若要取代白猿王成為山莊主人，需經我們所有人同意。」
8 W, Z5 {5 \7 K) K$ s+ F* ?
, d: f8 P; T, H, b2 I" U2 ^　　「我看侯爺便是最佳人選，我願推舉侯爺為新莊主，大家看怎麼樣？」

. u9 B5 X6 ?" S% u9 |; E# H* O$ e4 z　　「好！」

# ]5 e6 {- E0 g) B/ g! [' G" z" |　　「我支持！」

　　「閣下既然是下山猛虎，不如就此下山，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一時間群情激奮，將生死置之度外。就連守在廳堂外，實力未達先天之境的劍客們，也紛紛湧了進來，各自手按劍柄；好像李青山若敢說個不字，就要將他趕下山去。
- Q8 x- s8 c* }8 t2 g
　　「你們！」

　　侯洪濤本只是忍不下一口氣，此時卻不禁心頭火熱。若能成為新莊主，憑他的人望足以將神猿山莊打造成成北方最強的劍派。不，那時候就不是神猿山莊而是神劍山莊。

( A" c. x6 S4 q; d: F" A　　而白猿王花費百年光陰聚集的財富，還有後宮的佳麗、海量的資源，全都歸他所有。

　　男兒生於世上，還有什麼別的所求嗎？

6 t6 C$ Y, r/ h" S; e% ?! _8 U　　欲望漸漸壓倒了恐懼。

+ w9 I6 Z5 z0 e* ~+ m- b　　而他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本不是這樣反復無常的人；既然在門口未能拔劍，怎麼被眾人一激，就改變心意了呢？

　　就在這風雪籠罩的孤峰上，富麗堂皇的殿堂中，「天意」依然無處不在，無形無影的影響著一切。

　　「他娘的，我對你們客氣點，你們就敢跟我講民主。真是給臉不要臉，真當猛虎不食人嗎？」

: S. u6 F, E5 G( `　　李青山濃眉一挑，白猿王在的時候，不信這群賤骨頭敢提什麼推舉新莊主；難道我李青山就是好欺負的，不過是再耗費些願力罷了。

　　侯洪濤心中一跳，幾乎不敢與那雙怒目對視，隱隱有一絲後悔，但此時已是騎虎難下，也是心中一橫：

　　「這二人如果真有那麼強的實力，為何一直不肯展露。或許他們與白猿王激戰一場，也是身受重傷。又在暴風雪中無路可走，所以才來到這裡躲避風雪。若是給他們機會養好傷，那可就錯過了這天賜良機了！」
% J4 F* `4 h4 Z0 ?, q+ l4 ^
　　李青山豁然起身，右手虛握，便要一刀砍死這群王八蛋。
3 r0 u2 }/ y( W# Z# S1 y# z
% H7 ]1 I  ]5 w  ~, ?　　眼見這廳堂又要變成屠宰場，顧雁影清咳了兩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笑著拍拍李青山的肩膀。
+ }; Q5 u5 e6 }2 y0 q/ E( Q4 ?4 \! D
　　李青山嘴一撇，顧雁影兩手一攤，雖然近乎打啞謎。但意思卻十分明白：

7 O2 }4 Z: j# X0 R　　「你又來，這群混蛋根本沒法交流，還是殺了乾淨。」

　　「殺了他們倒是容易，只怕牽一髮而動全身，又惹出更多的麻煩。」
+ Z5 a" }# p* c$ R
, j9 d  T  }1 D6 E& i$ v　　李青山便又坐下來，希望這次她能交流成功。
1 P/ |) `/ T# g7 l% x+ L
　　顧雁影回眸對眾劍客歎道：「你們這是何苦呢？我們斬殺白猿王的時候是受了些傷，所以不願再動手，免得牽動傷勢；但若真動起手來，你們誰又能活著走出去？特別是你，烈火劍候，你若拔劍出鞘，我們必然驅動大陣全力壓制住你，先將你殺了。無論這新莊主是誰，怕也輪不到你。」

& g0 V" R1 o8 |! C& c+ U　　她非但沒有虛張聲勢，反而謊稱自己受傷了。

　　因為李青山所說的話雖然是真的，卻太超乎這些人的想像，反而難以取信於人。要嚇唬一群耗子，只需一隻貓就夠了，老虎反而多餘。
" k+ b1 _" B( R( h* J
　　「你以為這裡誰是貪生怕死之輩！」「不錯，我們絕不受人威脅。」

　　侯洪濤口氣雖硬，心中卻開始打鼓，其他劍客也有些猶豫。

; l% W; X$ g/ }, r+ l8 q9 i% d　　顧雁影說的話雖然全是假話，反倒顯得入情入理。兩個先天十重的絕頂高手，縱然身受重傷，也能拉這裡所有人陪葬。

　　而她的風姿似也大大削弱了這些人莫名其妙的惡感，她若站著不動，怕沒有一個人會對她下殺手。

　　「我們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人，而非以力壓人。諸位來此是為了學劍，而非與人拼命，你們且看這是什麼？」
2 l3 q+ E+ Q4 k- x
　　顧雁影從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書冊，嘩啦啦的隨手翻了翻，不知是用什麼皮革製成，每一頁都薄如蟬翼，上面寫滿了蠅頭小楷，還附帶了許多精美圖畫，皆是白猿舞劍。
/ c* R2 C& p- c+ d' R
　　「白猿劍典！」袁洪濤睜大眼睛。
. X- Y, h! L, K0 \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牢牢吸在上面，眼中充滿了熾熱，像是色狼看到了美人、守財奴發現了金礦、酒鬼聞到了美酒，有幾人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才回過神來。

　　這百年來，白猿王在指點別人劍法的同時，也在不斷的博採眾長；再結合自身對劍道的領悟，寫成了這麼一本《白猿劍典》。
; O! b9 Z+ ^( e& [$ A* a2 j6 ]' A2 e
& C; _" G& ]  O5 @, H. v! N+ p　　他也曾向眾人吹噓，天下最精妙絕倫的劍法，猶如百川歸海，全都彙集在這本書中，如果這本書流傳出去，那天下所有劍譜都可以燒了。
7 N! W0 v% B# E0 S! h- S! V
7 a; L6 v8 z- k& U, P　　如果說神猿山莊是天下劍客的聖地，那麼這本《白猿劍典》便是天下劍客的聖典。
7 v; \' H& R* o( n
. K5 c3 [7 g9 b9 |* W) ~　　當然，沒有任何人會將自己的絕學隨意流傳，甚至是至親之人都要隱藏。於是乎，所有人都知道有這樣一本書，但卻沒有一個人親眼見過。

　　「不錯，正是名聞天下的絕世劍法《白猿劍典》。」

% e3 q4 \9 m, d4 f3 r, n2 |6 k　　顧雁影一臉肅然，李青山卻察覺到她嘴角微勾。

5 n7 F3 W6 V2 I5 {1 X7 U　　這當然也是他們在白猿王的密室中找到的。隨意翻看了一下，也沒什麼價值，連藏劍宮的入門劍法也不如。

# J2 ]6 L7 }; [  i5 s% @2 |　　李青山當時還嘲笑說，「猴子拿著樹杈亂舞，也敢稱什麼天下劍宗，還寫成一本冗長的破書，簡直讓人笑掉大牙！」然後便隨手丟在一邊，沒注意又被顧雁影撿了起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我們神猿山莊之物，請你……」

1 O! x* s  V% |. @　　侯洪濤眼力極佳，在顧雁影翻書的時候，他看清了不少文字與圖畫，確實精妙絕倫，絕非偽造。
7 D6 I& l2 v: V& \& U. n- m$ X5 F
　　「嗤啦」一聲，顧雁影撚住一頁。用力一撕。
# ?# ~7 X* V3 \5 K; o
　　「啊！」「住手！」

# ^9 c$ ^6 L) }9 l9 |　　幾乎所有人都發出驚呼，彷彿被一刀砍在身上。
! D% E% |9 P+ g7 Z
. g5 P! G; J6 L& ^3 t1 j; ~  A　　「我們既然做了這裡的新主人，那麼舊主人的責任自當一併承擔起來，傳授大家劍法。可惜我們修的不是劍道，便只好讓大家自己鑽研了。」顧雁影笑著將撕下的一頁書隨手拋下，「請侯爺先辨明真假，再貼在外面的影壁牆上。」
, p2 |- ^6 U( f- r8 B" q8 {1 P
　　「貼在影壁牆上？」
, ?9 \0 R, U" z  _
　　侯洪濤雙手捧著那薄薄一頁書紙，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可是《白猿劍典》，就算是他當了新莊主，也絕不會將這本書隨意示人，更別說撕下來貼在牆上。對武林中人來說，那是寧可把老婆給人睡，也不肯把秘笈交給別人。

　　「不錯，我們不修劍道，所以這本書對我們沒什麼用處。藏於密室中也是浪費，所以準備將這本《白猿劍典》傳授給大家，諸位意下如何？」

　　所有人都是一副被餡餅砸中的表情，幸福的不能置信，哪會有人反對。
/ T" k; P/ W5 l& b( f6 }
　　武林中為了一本秘笈爭的你死我活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又有哪一本秘笈能與這《白猿劍典》相提並論，還不用冒一點風險，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7 n( [" I2 {5 S) l( a5 G
　　「你、你要將《白猿劍典》公諸於眾？」侯洪濤道。
/ E* N8 }# o0 n8 j
* x) @4 y( d2 g4 z& s9 W# u/ Y　　「是的，所有人，就算是侍女僕役也可以任意觀看，誰若敢阻撓，任何人都可以立刻將其斬殺，此事就交給你來負責。不過你可得看好了，丟了可就沒有了，最好先給大家傳抄一下。」

" K$ o- e2 z  |) e  i　　顧雁影非常貼心的道，在劍客們的眼中，宛然如神女降臨。

, A3 l) S, v5 ?　　侯洪濤感覺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和方才推舉他為莊主時的眼神截然不同，捧著那薄薄一頁紙，彷彿有重若千鈞。
5 j7 o! G% n$ [/ J. T
# D2 q8 l: m/ E% L. n$ a　　心中猶是不甘：「若只是一頁書，我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你還是收回去吧！」

# O8 p7 M4 \( `+ I; b. m  x' Q　　「當然不止一頁，只是《白猿劍典》博大精深，為了避免大家走火入魔，要徐徐發佈。我會保證每日更新，明天是第二頁，後天是第三頁，直至發完整本書，如何？」

　　「閣下好深的心機，竟要用這樣一本書來控制我們所有人！」侯洪濤冷冷道。

　　顧雁影一聲長歎：「唉，我一番好心，竟還要受這樣的指責。既然如此，我們情願退位讓賢，將這莊主之位讓給尊下，這本《白猿劍典》也是你的，你願意給誰學就給誰學吧！青山，我們走！」
& {! b, T* W3 d
' x* p# F* P+ H" {# V　　「兩位請留步，我願奉二位為莊主！」「是，我們正需要兩位這樣慷慨仁義的的莊主。」
, ^- t/ }% P" M5 R
　　兩個先天高手相視一眼，都轉了口風，這本《白猿劍典》若是落到侯洪濤的手中，以後就算是親爹想看一眼也不容易，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外人。

　　特別是那些實力不足的劍客叫的更是歡。侯洪濤不稀罕這一頁書，他們可是稀罕的。別管將來如何，先將這一塊肉吃到口再說。

5 j( E; Z( I6 [! ?, ^4 }( B　　顧雁影向李青山使了個眼色，凝眸注視著侯洪濤，「你還有何話說？你若還是反對，我們現在就走，絕不停留！」
( s' r4 \- @% G, E0 N) C" x8 p
　　侯洪濤心中一寒。現在人心已散，對方只需催動法陣鎮壓住他，再隨意出手一擊，那便是死路一條了。就算對方真的走了，怕也沒人會阻攔，所有人都只盯著那一本《白猿劍典》，這廳堂中必將有一場慘烈之極的血戰。

3 V$ v; y0 E* i; m( u0 e# G( }　　因為無論何人得到這本《白猿劍典》，都絕不會與其他人分享，最後能走出這個廳堂的只有一人。而對方只需繞一圈再回來……
- l' \2 N4 ^( S* D3 P& M! ]/ ^# l
: `/ q( X, H. h0 `8 N7 ~. t7 Y　　「既然如此，我也願奉你為新莊主，希望你能夠遵守承諾，否則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 q- a( m' m0 b: i2 f0 W1 @9 p6 H　　「那是當然，不過也希望諸位安分守己，互相監督，老老實實坐等更新，若是有人心存不軌，意圖獨霸這本《白猿劍典》……」

　　「那候某第一個便不放過他！」
  J  _5 B5 {7 \
　　「好了，我們要回去養傷了，諸位先慢慢鑽研這第一頁劍譜！」
, y* M" C* S% k* c' k7 z- \: U; T
+ q; @  ?; k; p# h* k* e　　顧雁影拉著李青山離開廳堂，返回山莊後院，年輕劍客們依依不捨的望著她的身影離去，又對李青山產生了深深的嫉恨。
0 Q5 M- V1 F& H: R, _; R1 d
　　但是很快，他們的注意力就被那一頁劍譜吸引。
% J( m% j1 k' @, X# c
6 B! Q2 j' Z+ x7 E7 I　　「侯爺，快讓我們見識見識這《白猿劍典》。」

! ?! W1 M7 m1 ~' m  R　　「急什麼，老夫先為你們鑒定一下真假。」侯洪濤臉一板，仔細研究起來。
9 U+ U) n6 |" ~6 Z  S
　　眾人皆是腹謗，「你不是不把這一頁劍譜放在眼中嗎？」

  j, D* }% V$ D　　……
7 b* B/ I; f. y- u7 }' c% l
　　一陣寒風裹著雪花撲在臉上，顧雁影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笑道：「天意人心，真是有趣！」
: R, z" e+ L0 w- p$ s  W
　　「嘿，我們現在簡直是自帶嘲諷，這些人全沒注意到，自己正在被天意驅使。」
+ t2 u. ~6 g# I, S( r' v
　　「誰又能不受到環境的影響呢？現在還是儘量用柔和的方式解決吧！這些可都是你未來的讀者。」
3 J! Y+ M3 z9 B/ d4 G' D$ Q) L
　　「哈，這倒也是。」

　　「莊主、莊主夫人，你們可算是出來了，擔心死奴家了。」一個中年婦人健步如飛的迎上來，還留有幾分風韻的臉上滿是擔憂關切，手中還抱著兩件大氅。

, W7 A! ]; w& Z: Q$ F　　「你是？」李青山訝道，他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隱約記得方才直闖後院主宅，掌控大陣的時候，好像見過她一面。
4 g& V6 P! _' d: B0 D6 U6 n
4 {, ^( I) Y5 Q9 `" P6 Z$ q9 p* W　　「奴家袁菲菲，負責執掌這山莊後院。莊主和夫人的衣食住行，都由奴家來負責，一定讓您滿意。」
; [/ ^. G) j- {- M% f
4 \  P* o+ ~: u5 n6 O　　袁菲菲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她本是白猿王的妃子；後來年老色衰，又憑著心機成了內院管事，與袁洪濤分別執掌山莊內外。
/ G* O# e; E1 \2 O5 \0 X
　　然她雖也有一身武功，實力卻要差得多，將將達到先天境界，幾乎全是憑取悅白猿王才能坐穩這個位置。現在白猿王死了，自然急著來投效，維護自己的地位。
4 S6 ]! h& x+ I. W  K, I
* C1 g# A1 a5 b+ g* O5 I　　「哈，誰說天意能操控人心，正所謂『人定勝天』，這不就是實實在在的例子！」李青山笑著接過大氅給顧雁影披上。

　　顧雁影也是失笑：「終歸只是影響，還沒法徹底扭曲，否則就要當這裡是修羅道了。」

) H8 f* ]0 G0 |" E' s　　袁菲菲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
& g) \4 @+ _* W
: G1 S/ V8 q; m) i; l6 \0 [
! e) g8 e% r- a+ ]6 `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四十五章　山莊後院
: }/ s6 L1 L8 v
　　顧雁影道：「好了，你依舊執掌山莊後院，但我不是莊主夫人，而是副莊主。」

　　「奴家拜謝兩位莊主，以後一定盡心盡力服侍二位莊主，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奴家，莫看這裡是北境苦寒之地，若說吃穿用度，就是武林盟主也無法與咱這相比。」
& u) y( \1 R0 l& s) ?3 @
　　袁菲菲滿臉堆笑，沒想到他們竟如此隨和，絲毫沒有淩人之氣，似乎要比那頭老猿好對付一些。
) h3 G1 b! a4 [/ W; h2 u
　　「我現在只想舒舒服服的洗個澡，再好好喝上幾杯。」李青山道。
* v; n9 ]- q' J) ~/ S8 Q
# \( z( _1 ]7 X4 ~/ N/ G% r　　「不知莊主想喝什麼酒？這裡有南境的千葉春，西境的玉酡紅……」袁菲菲隨口羅列了十餘種酒，皆是百年陳釀。

　　「全都要！」
; K4 y& N* o! q) k6 [  ^
3 |5 {' q' r1 }# {　　「莊主海量，副莊主您呢？」
6 J% ]1 j: i. M* |4 n; w$ F  v% O
* m8 E( Z5 f9 D8 u$ V5 D　　「讓廚房把那些猿肉烹製一下，我等下要吃。」顧雁影道。

　　袁菲菲的臉色微微一變，「是，我這就去準備！」
# R8 ~4 r0 u* y6 Q3 J2 d0 p
( ~! s) g: V% [5 e" j0 @　　然後便匆匆退去，腳步輕盈無聲，顯出一身不俗輕功，卻在回廊轉角踩在雪上滑了一跤，若非反應夠快，用手撐了一下，差點把腦袋磕在廊柱上，低聲咒駡了幾句，心道：「最近確實有點太荒疏武功了。」
, `8 o6 g5 W1 Z0 n
　　望著這熟悉的一幕，李青山與顧雁影相視一眼，他們的黴運難不成還能傳染？
6 F9 ~  V0 [" z; |2 d5 l" Z
　　「看來誰若站在我們這一邊，哪怕只是虛情假意，也會受到牽累。」顧雁影沉吟道。

% z. M7 H) R' p$ u　　「那如果是真心誠意，豈不是要被我們克死，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煞孤星？」

　　「兩位莊主，袁總管讓奴婢帶你們去玉乳池。」

　　說話間，一個紅衣女子打著燈籠，前來引路。

4 P" y$ D% i8 ^; |9 I( Y4 U+ X" z' p　　……
, J/ d# r/ z" M; w6 a( Z
　　騰騰熱氣中，李青山握著青玉酒杯，泡在白玉搭成的池子裡，長長吐了一口氣。

　　四個春花秋月、各有千秋的美麗女子在身後跪侍。手中執著酒壺、團扇等物，酒杯一空便立刻斟滿，還輕輕扇著風，身上穿著薄薄的紗衣。曼妙的胴體依稀可見。

　　李青山從來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甚或說只要有機會享用，便絕不會錯過，現在卻只是一杯杯喝酒。
4 O6 Q/ v/ C' ?4 v, _
　　因為顧雁影就坐在池子的另一邊，將一雙赤足浸泡在池水裡，正笑盈盈的望著他，「你可以當我不存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9 k3 x( E0 `1 N5 K7 L- K6 |$ J" Z
　　她現在沒有任何自保之力，連摔倒都可能致命，不能離開李青山的視野。
0 V# n6 q7 L, r1 t* S5 F- y
1 b5 ^5 V* z3 V　　「我可以當你不存在。她們卻不能當你不存在，特別是你抱著那個鬼玩意，誰還有興致！」

6 R/ e% k, z3 f$ U! |5 W. l　　李青山打了個酒嗝，眼神已有些迷離，在這方世界至少有一個好處。那便是醉的特別快。

　　但他身後四個美人卻是神情恐懼、動作僵硬，根本不敢向顧雁影的方向看。

　　「這猴腦的味道還不錯，你要不要嘗嘗？」
. B8 Q# {+ u! X* ^( I7 ^, c6 L
　　顧雁影懷中抱著白猿王的頭顱，手中拿著銀勺，一口一口吃著，動作依然優雅從容。

　　猴腦最容易烹製，這是山莊後廚為顧雁影送來的第一道菜。似乎是覺得其中別有深意，做的特別用心，

　　頭顱已經過一番處理，磨得只剩下白骨，頭蓋骨也被打開，似是一種造型奇特的容器。乘著嫩如豆腐的猴腦，用熱油簡單烹飪之後，散發著濃濃的異香，但那猙獰怨毒的氣息卻消不去，與她絕美容顏相對照。更生出一種詭異恐怖的妖氛，像是在噩夢中才能見到的場景。

" R( I  k: k* A0 J　　「好啊！」李青山笑道，殺都殺了，吃還不敢吃嗎？

　　「接著。」

4 A( a* _+ W2 r( U# j/ \7 ?　　白猿王的頭顱就被拋過來，李青山身後響起幾聲尖叫，四個美人倉皇後退，酒壺傾倒，團扇落地，這可是她們一直侍奉的「人」，現在竟成他人口中之食，還有比這更冷酷殘忍的事情嗎？一個女子更是趴在地上乾嘔起來，滿臉都是鼻涕眼淚。

' P8 D7 c* G. p* K! p. f　　李青山接住頭顱，餘光一瞥，搖了搖頭：「我們真是變成怪物了。」

　　如果是帶著殘忍淩虐的心情也就罷了，那不過是人性扭曲、道德淪喪的瘋子，但他們其實都沒將這當做什麼大不了的事，無非是一種恢復力量的嘗試，最多心裡有點膈應。
! p) b/ k0 @5 D' ?! c3 S
0 `! c4 f! o& q; H* E　　「呵呵，我天賦異稟，生下來就是怪物，你倒多虧了後天努力。」顧雁影雙手撐著池沿，仰起身子，長髮及地。

　　「多謝誇獎，味道確實不錯。」李青山哈哈大笑，將猴腦一掃而空，再拿起傾倒的酒壺，斟滿顱骨，一飲而盡，揮揮手：「你們退下吧！」

6 w+ G/ N% w* B　　四個女子如蒙大赦，奪門而逃。
; [# M4 R. @: ?
　　一間暖閣中，袁菲菲問明瞭情況，四個耳光打在她們臉上，罵道：「賤人，竟敢對兩位莊主不敬，我平常教你們的禮儀呢？」

$ u1 k) {; c7 s; S　　那給李青山領路的紅衣女子道：「總管恕罪，我們實在是怕極了！您沒看見，他們吃……吃的時候，就像吃平常之物，感覺不知何時就會把我們的腦袋打開來吃。」

1 t6 Q% Z% I! M+ T/ l) F　　啪！又是一記耳光，打的那紅衣女子眼冒金星。

8 [  }4 e) _& [  R6 z% N: v8 i　　「要叫莊主！」袁菲菲又沉吟了片刻，臉色轉和：「別怪我下手太狠，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好。時候不早了，你們去休息吧！又望向玉乳池的方向，「李青山，顧雁影，你們到底是什麼來路？」
6 l% E. C' i+ W2 V. p& c% S
$ y" [3 g+ ^) g2 }　　四個女子一肚子怨氣的捂著紅腫的臉蛋遠遠離開暖閣。

　　紅衣女子道：「你們先到我的房間等我，我去外面打聽一下情況！」

$ o/ ?& `0 [6 W/ C  A4 |　　片刻之後，紅衣女子回到房間，仔細關好房門，拿出一頁墨色未乾的紙來，一臉激動之色：「姐姐有好東西給你們！」
" m% D% C0 d6 K8 _# J. L
( j$ O0 A5 _: ~; L; x8 t　　「飛紅姐，這是什麼？」黃衣少女問道。

　　「這是《白猿劍典》的第一頁，那頭猿精可沒少吹噓。」
' Q9 N' P, W/ p9 T) J4 l# `
2 u2 a3 b4 G# O6 \0 l* D5 A　　「白猿劍典！」

　　三個女子同聲驚呼，這方世界武風極盛，她們也都身懷內功，卻只是為了駐容養顏、以色事人，根本不准學習招數，更沒機會接觸這等高深武藝。
8 K( L+ L4 J! C- X: m! u, ^8 Q
　　「你從哪裡得來的？」

$ f- q* n# J( `7 D' t; E* V4 o　　「你們還不知道，外院出了大事……」紅衣女子一番講述，忽然笑道：「那頭老猿還說什麼天下無敵，現在不但被抄家滅族，連腦漿子都被人吃了，也真是報應！」

　　「飛紅姐你別說了，我現在想想還直噁心。」
! h2 r$ A6 s4 \* m8 g( `
　　「可是，若被總管發現……」
1 a  i7 N* R9 n% O# S  W- m
* M1 ~9 e: G3 m- J% x　　「哼，等咱們學會了這絕世劍法，還怕那老妖婆嗎？」

- ~0 M. h% x3 [6 H6 G) H　　「你說誰是老妖婆！」門外忽然響起袁菲菲陰沉的聲音，四個女子臉色大變。
4 e3 R6 E8 x) t, E
+ B+ [. X  o) A. `# L3 S! ^
9 O$ K% ~+ d% Z: M; w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四十六章 新世界

$ A! l+ I' S0 \5 P2 n   李青山用顱骨喝光了所有酒，已是酩酊大醉，費盡全力才從池子裡爬出來，清澈的池水從他古銅色的雄健身軀上流淌下來。

# X& t# w# Y3 G" m% l) q) S- K9 f( C* R    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醉過了，隨著修為不斷增長，無論喝多少酒下肚，靈臺也總留一線清明，難有如此徹底的放縱。
( i, Z8 `$ X+ S
- F$ u, |, }+ r& D% F! A/ o5 Q    不過他並未因此變得軟弱，恰恰相反，他現在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危險，那些劍客們若是敢在這種時候觸怒他，將見識到什麼叫做兇暴。
. T" @' r) v; \- g# ^3 R
    顧雁影並不避諱，更別說類似於羞澀的情緒，上下審視一番，穿越朦朧熱氣來到他身旁，撿起丟在地上毛巾，悉心為他擦乾了身子。

9 Z, r/ `, J5 _& ^    李青山忽然握住她的手，眼神熾烈如火，顧雁影默默與之對視，寧靜如長空。

3 O7 ?) y' V/ m7 H9 K7 {    李青山從中彷彿看到了自己，緩緩放開手，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j/ `% C% g+ E) y) B" N
5 {$ l, L4 g# T0 F* d, {$ r0 a    顧雁影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將大氅披在他身上，盤腿坐在他身旁，拿著一本地理圖誌研讀起來。比起什麼《白猿劍典》，關於這方世界的地理歷史的書籍，才是她現在急需的。
, V& @$ s; D, y$ C- W5 g
    一本本書高高堆起，不知不覺間天光放亮，雪光將窗紙映的明晃晃的。

. }# N4 P( e8 P  p, ?' B( \1 H    她打了個哈欠，已有大體的把握。

    這方世界確比九州小的多，縱橫不到萬里之地，被大約分為：東境，西境，南境，北境，中境等五個區域。地理風貌與九州略有相似，也是北寒南熱。只是山川河流小的多。不知這諸世界之間，是否有著莫名的聯繫？
2 B) u5 K3 O# Y: j
+ ?$ t0 M- G4 W( Y1 o/ C7 S    這個問題還不是現在的她所能探究。

0 H. q3 m8 N6 o6 e  H    這方世界幾乎並沒有多少修行的概念，最盛行的是武功而非法術，比起修身養性更重視殺伐爭鬥。稍稍一想便明白其緣由，煉氣士法術的威力太受制於天地靈氣，施法的速度也比近身搏殺要慢得多，自然就在一場場爭殺被淘汰。
/ V) g2 ~$ C) x% ^
    九州的煉氣士不怎麼重視爭殺手段，是因為最不懂得爭殺的築基修士，要斬殺一個煉氣士也在彈指之間，唯有不斷的提升境界才是王道。
: ^0 L( P* i$ R) b
7 v/ e8 q7 T5 i2 r% b5 M    但也有許多相同之處。將渡劫飛升當做終極目標。在這裡又叫做破碎虛空，而擁有力量的強者仍主宰著這方世界，雖未形成大夏王朝那樣的絕對統治，只是以一些大門派大世家為主乾結成的鬆散同盟。武林盟主不斷更替。維持著所謂的武林正道。時不時的聯合起來打擊邪魔外道，與其說是正義戰勝邪惡，倒不如說秩序勝過混亂。

$ v  O. Y2 j' H% |    至於那些武林中的高手名人。她就沒有費太多心思去記，反正最頂尖的強者也無非是白猿王這個層次，

    其實李青山的路線倒未嘗不可一試，隨心所欲的大開殺戒，令自己變成恐怖的化身，用恐懼來扼殺敵意，魔王寫出來的書可能要比英雄更受矚目。

    想到這裡，她望了李青山一眼，不過還是先鬥智再鬥勇吧！
4 ]- d) r8 d# J' |! w
6 p9 C4 O/ G/ D& \1 A0 u    這時候，門外響起袁菲菲的聲音：“莊主，奴家有事求見！”

    李青山豁然睜開雙眸，其中充滿了警覺，像是從未睡著一般，不過回歸神來又變成疏懶，伸了個懶腰，看顧雁影一臉疲憊，“昨夜辛苦你了，其實我並不需要人守夜。 ”

    縱然淪落至此，但身經百戰磨礪出的直覺卻依然存在，若有危險，自有感應。
4 q: G  `* m( m/ I7 t
    “我急著想了解一下這方世界的訊息，大體有個思路，等下跟你講講。”顧雁影又打了個哈欠。

    “不用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你先睡一會兒吧！”
4 E+ e' N0 [- F6 g9 l
3 d* B1 }# z8 {7 e& P4 @6 ^    “等下再說，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別忘了，以和為貴，以德服人！”

    房門開啟，袁菲菲迫不及待的邀功：“昨夜奴家發現了幾個吃裡扒外的叛徒，請莊主發落！”
" X. {' {+ K" J" J
    ……

: r  z" h$ F/ u- s& K& r5 _    風雪呼號了一整夜，天亮才衰弱一些，厚厚的積到足踝，天地一片潔白。
/ W1 r1 A1 V3 l& b: |
1 x, p6 g: L4 T/ b    庭院中跪著四個女子，正是昨夜在浴池旁侍候的那四個美人，衣衫仍就單薄，然而曼妙酮體卻幾乎被積雪覆蓋。
$ B$ I+ I' J% _# N7 X
2 D0 i. _8 L) Q* P8 x    特別是那紅衣女子，此時竟是渾身不著絲縷，赤裸裸的跪在雪地中，肌膚已凍得發青，就腳步走近也毫無反應。

8 P) g3 n: y% J, f8 F    “這是什麼意思？”李青山眉頭一皺。
. I3 V% ^" @4 F, J/ C
    “莊主且看，這幾個小賤人竟敢偷學武功，簡直是罪該萬死！”袁菲菲連忙獻上那一頁劍譜，還補了一句：“這上面的武功，奴家可是一眼都沒看。”
* o. C" |. j) @; D2 M# z5 z
; d6 p4 r$ w$ D* M# S1 O    顧雁影道：“難道我昨夜說的不夠明白，這上面的武功，山莊中人人都可以修習，你想看就看，她們自然也一樣！”

+ t+ _; p# F0 W7 u* c( f6 _    “是是是，副莊主仁義，只是這幾個賤人勾結外院男子，不知還做出什麼不追羞恥的事來……”

    “閉嘴！你是莊主還是我是莊主，你竟敢不經我的同意濫用私刑，是活膩了嗎？”李青山露出森白的牙齒。
3 }! r4 J( v- U& z$ N( Z2 [2 X
% A2 A  t6 e) w: j5 _% a    “呵呵，袁總管，白猿王在的時候，你也會這麼做嗎？”顧雁影道。

    “我……我都是為了這山莊中的規矩！”

+ t1 I: \5 O$ i( v- g0 [8 u7 W    袁菲菲眼神游移，低下頭來，這四個女子是白猿王內院中姿容最為出眾，如果白猿王還在，她是萬萬不敢妄動死刑，正是想藉此機會好好懲治一下她們，卻沒想到心思一下就被洞穿了。
! J5 `% D& l, T1 D+ g" `: b
7 O/ W" ?6 T" m! z* g5 S1 ~, V    “我來教教你規矩。”

* c- A+ s* ^+ n2 R    顧雁影伸出手去，袁菲菲想要閃開卻又不敢，指尖輕輕劃過手背，她立刻癱軟下去，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聲音，眼神盯著顧雁影，宛如看惡鬼一般。

    地獄之苦，白猿王也忍受不了，更何況是她。
1 e  R) W+ z8 D+ w: u( K
    “明白了嗎？”
; i% @. A2 \  Y; M0 F' P
1 f" p+ F0 X- Z    袁菲菲連連點頭。

% ?2 N& j% L9 {$ d8 ^! U    “很好，你知道該怎麼做，別再有下一次了。”

/ J/ T% |/ w5 F    顧雁影說完，便與李青山回白猿王的練功房去。
- m. @, H! B6 z5 |$ Y6 c
4 c6 F, X2 q. e: |/ w9 f) _. y    袁菲菲從地上爬起來，檢查了一下，身上竟沒有絲毫傷痕，不知對方到底施展了何等手段，但這種感覺卻永遠也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不敢再小瞧這兩位新莊主的心機手段，回罵道：“你們四個賤人，算你們命好，兩位莊主寬仁大度，饒了你們的小命！”
  z& J: S  D1 n5 ~) c) [, ]
    不但沒有絲毫怨言，反倒越發恭敬起來，甚至覺得理所當然，這神猿山莊的莊主自當有這樣的威風。不敢再拖延下去，若真把這幾個賤人凍死了，只怕自己也有性命之危。
7 C; j- T! b1 a7 u% g! a% Q8 A
5 e# G0 Z7 Z2 e# ?
* e6 T% }' b2 c0 |$ L" 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