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16章 大家都在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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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 t- {; c0 C2 X' b    沮鵠，字子翼，冀州鉅鹿郡廣平人氏，冀州名士沮授之子。

    人常說子承父業，可沮鵠卻是反其道而行之，自幼習武，酷愛兵法。而沮授也沒有過多的干涉沮授的選擇，甚至還鼓勵沮鵠學習兵法。用沮鵠自己的話說：運籌帷幄，謀劃天下大勢，是一種天賦。他就算做得再好，也無法超過他的父親沮授。既然如此，又何必邯鄲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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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他這種說法，褒貶不一。

    但既然沮授都不去干涉，外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麼，最多是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 o0 T0 y, W+ F. K3 b5 d7 }" _    為學習兵法，沮授先從先登營，在麴義身邊做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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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又因為不滿麴義驕橫，被麴義趕出先登營。當時，麴義是袁紹對付公孫瓚的王牌，即便是袁紹對他也要禮讓三分。麴義把沮鵠趕走，袁紹視而不見，任由沮鵠在家中賦閒兩年。

. o: S5 S% o6 l    隨著公孫瓚沒落，袁紹逐漸佔據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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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 E  d6 o, s! A    他對麴義的依靠也漸漸減少，於是下定決心，將麴義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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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_! K" d    誅殺了麴義之後，袁紹立刻啟用沮鵠，命他協助張郃高覽，將先登營所部銳士收攏起來，組建起一支名為‘大戟士’的精銳兵馬。原本，沮鵠可以得到袁紹重用，可他那偏執的性子，眼睛裡容不得沙子，數次頂撞袁紹，最終讓袁紹忍無可忍，最終把沮鵠趕出了大戟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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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真定受黑山賊肆虐，真定令被殺。

    田豐向袁紹舉薦了沮鵠。沮鵠這才有機會，再次入仕。

; A( \" h# x; t7 I8 Y    算起來。沮鵠已年近三十歲。

    在‘袁二代’當中，年紀偏大……許多年紀比他小的‘袁二代’，如今都已佔據高位，位於沮鵠，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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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j9 u. v- j& ?/ c4 c    但沮鵠似乎並不在意，來到真定之後，他就把目光落在盤踞於萆山的黑山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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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黑山賊已成為冀州一害。而萆山王當，更是常山最大的一支盜匪。若不能把王當剷除，常山國就不得安靜。常山相對王當畏之如蛇蝎，不敢對王當動手。但沮鵠不怕！哪怕常山相不支持，他也下定決心，要將王當誅殺。王當不除，真定不寧。他許多抱負就不得以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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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常山相？

    沮鵠是真不放在眼裡。

    好歹也是‘袁二代’，他老爹沮授更是袁紹身邊肱骨之臣，一個小小的常山相，他焉能在意？

5 a0 l; f; P$ B9 O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沮鵠的骨子裡有一種‘紈褲’特有的傲氣。

# k. T# b8 Y4 f, x    當然，他不是那種不學無術的‘紈褲’。但他的背景，他的出身，無疑讓他可以不把很多人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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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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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晚，真定縣衙中。沮鵠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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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民趙雲，是真定趙家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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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方才說。你有辦法殲滅萆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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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沮鵠捻著頜下短髯，饒有興趣的看著堂下站立的俊朗青年，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喜愛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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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身長八尺，姿顏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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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堂下，不卑不亢，舉手投足間更透出一絲優雅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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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他已經二十五六，可看上去也才二十出頭的模樣，令人心生喜愛。

' T9 E% s0 v) L$ O" Y9 N    沮鵠道：“趙雲，可否說出你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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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很簡單……今日王當派人襲擊趙家村，適逢我幼年好友夏侯蘭返鄉，將來犯之敵全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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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k/ z# k0 {, @" `" v8 D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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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鵠頓時來了興趣，“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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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好友聽說了王當的事情之後，也頗為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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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w1 B% l: e" B2 q; q9 [    想我真定，自古便多慷慨悲歌之士，豈能容宵小肆虐猖狂？他與我商議之後，認為強攻萆山不可取，當以智取為上。王當此人，驕橫跋扈，目中無人，素來張狂。若知道他部曲被殺，又怎可能善罷甘休？此獠早晚會來報復，與其讓他佔據主動，倒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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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_. _1 F+ h/ L    我們商議一計，明日一早，我等帶人前去萆山搦戰，王當定會出兵。

  N+ d4 Q$ e" J, G4 ]: H    到時候我們就把王當所部從山上引出來，而後縣令率鄉勇從羊腸小徑攻上萆山，佔據他本部大營，則萆山賊必亂。而且，若無萆山容身，王當即便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是縣令對手。”

: o# R, `# T( }5 c8 J    沮鵠聽罷，連連點頭。

/ z- W- i" F' W5 |+ u" ?    不得不承認，這趙雲的計策頗有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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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W# O0 W. j% X    “只是明日一早，未免有些匆忙，我恐怕抽調不得太多兵馬。”

: |. d# p8 y8 D. M$ K    “正因為匆忙，才好成功。

# l% l8 A# I, A7 k- V/ w4 @    若縣令從各村徵召鄉勇，聲勢浩大，王當又怎會上當？他到時候依山而戰，反而會適得其反，於縣令威名，更無好處……現在出兵，正合奇兵之計。王當肯定知道，縣令手中無太多兵馬，所以便不會有太多顧慮。至於萆山之上，王當精銳盡出之後，不過一群老弱病殘，難不成憑縣令麾下三百大戟士之能征善戰，還會怕一干烏合之眾？王當之根本，在萆山。萆山若失，王當必敗……兵法有云：兵行險招。此正為險招，且看縣令敢不敢冒這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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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鵠目光一凝，凝視趙雲，久久不語。

) [- w, r. ?7 ~8 r# q    趙雲神色坦然，昂首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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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B9 W* x* P    許久，沮鵠忍不住大笑，“既然你敢冒險，我又有何懼？”

. ^/ @! @) w4 m  J: T& y    當下，他和趙雲商議了具體行動計劃，趙雲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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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r: E9 M! v, V1 g8 |4 M    待趙雲離去之後，沮鵠站起身來，沉聲道：“德信，且出來吧。”

    話音未落，從大堂屏風後，轉出一個青年男子。他身著一件黑褐相間的長衫，姿容甚為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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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名叫沐並。表字德信，是河間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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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紀不算大。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樣子，但在河間，卻極有名氣。

    只是他的名氣，並非是因為他才學如何如何，而是因為他處理事務的能力，乃河間名吏。

    前任真定令，便是從河間而來，沐並也一同跟隨。

8 s3 x; P& D# c* u    沮鵠接掌真定令後。留用沐並，並闢他為主簿，成為沮鵠身邊重要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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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趙雲，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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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並笑道：“趙雲此人，在真定頗有名氣。

    他武藝高強，號真定第一壯士，甚得本地青壯擁戴。只是當初他曾率義從投奔公孫瓚。所以前任縣令對他一直頗為提防，更不敢重用。”

    “他是公孫瓚部曲？”

1 K- O" _- Z/ D    “是，不過早已離開公孫瓚，據說當初公孫瓚對他，也不甚看重。

    大概是興平二年，他兄長趙勝被王當所害。他便返回趙家村，一直為他兄長守孝，與公孫瓚再未聯絡。孝期之後，他留在趙家村，組織村中鄉勇習練武藝。抵禦黑山賊，甚得本地青年所重。子翼休看他長得文弱。卻是一員悍將。去年黑山賊來襲，他一人便斬殺近百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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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7 ?: ^* n4 W/ q" U! V9 v, v    沮鵠聞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如此悍將，前任而不得用，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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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3 [1 C3 m! v  \4 T    這麼一員猛將，前任真定令棄之不用，活該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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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說來，他方才所言，應該不假？”

+ |% i5 B* z' z: u% P0 T" s. F: l" T    “想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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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所言夏侯蘭，又是何方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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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7 U5 }, W8 K    “這個，我確不太清楚，應該也是趙家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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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 ]7 T5 u. U) p7 i$ L4 W* }    但憑那夏侯蘭一個人，未必能殺得許多賊人，想來還有幫手。這兩日，有中山大豪蘇氏商隊抵達真定，想必那夏侯蘭，是蘇家商隊的人？若如此，倒也可能！蘇家護隊行商天下，招攬一些猛士，倒也算不得稀奇。”

2 n; V3 {8 o& z    沐並話音未落，就聽堂外有差役道：“啟稟縣令，蘇家管事蘇威，在縣衙外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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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R3 f& S: w3 y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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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5 _( s& Q9 \" k) h9 k8 i% Y    沮鵠和沐並相視一眼，連忙起身道：“有請！”

    片刻功夫，就見蘇威快步走進衙堂，他神色匆忙，帶著些惶恐，走到大堂上，便連忙躬身行禮。

0 v  D8 P4 r/ x5 A6 |    “草民蘇威，拜見縣尊。”

    “蘇管事不必多禮，這麼晚前來，不知有何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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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鵠面帶微笑，態度溫和。

    蘇威連忙道：“啟稟縣尊，草民前來，是向縣尊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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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氏在冀州，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百年豪強之家，且家財億萬計，僮客幾近萬人，在冀州也是能排的上號的家族。即便是沮鵠，面對蘇威也要客氣幾分。所以沮鵠忙上前攙扶，並請蘇威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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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y  f" V) @: G: z    “蘇管事，咱們雖然初次見面，但也不算外人。

/ z; O5 o4 l- T, L0 p/ B    家父與蘇氏也頗有交情，你這次途經真定，我未能好生款待已是失禮，又何來這‘請罪’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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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威聞聽，無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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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2 L: ]" f( g: |  f2 y: v    “不瞞縣尊，我前來請罪，是因為惹了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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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8 c; i/ y0 `; p- t  |    “我護隊之中，有一猛士，名叫夏侯蘭，是我這次在河內招攬來的一名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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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見他武藝高強，槍馬純熟，而且又是冀州人，便任他為隊長。今天在真定休整，夏侯蘭因為就是真定本地人，便帶著一支護隊前往老家趙家村探親。哪知道遇到山賊襲擊，故而出手相助，把來犯山賊誅殺。他回來後與我稟報，我才知道他殺得那些賊人，竟然是黑山賊。”

    沮鵠聞聽，頓時露出一抹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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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萆山王當之黑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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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威苦著臉，連連點頭。

$ }: g) C/ s% z  V/ [1 G    “不瞞縣尊，我蘇氏行商天下，少不得要和那些個好漢打交道，故而與黑山賊也有過交情。黑山賊實力強橫，那張燕更驍勇善戰，我當時著實被嚇了一跳。若激怒黑山賊，只怕常山會受牽連……可那夏侯蘭卻說，若滅得萆山王當，乃大功一件。而今袁公雄踞河北，擁四州之眾，又何懼黑山賊？他還向我建議，助縣尊剿滅王當，而且還說，他已經有了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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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思來想去，覺得此事重大。還是請縣尊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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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k+ y) y" {8 K: |4 ^3 E    沮鵠眼睛一眯，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若我請蘇管事助我一臂之力，蘇管事可否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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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d7 X4 U8 Y3 ?$ n$ f1 p- n& p& k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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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8 N2 f- K9 `& u# `" H6 _6 V0 S    蘇威聞聽，顯得有些猶豫。

    “這件事，非草民可以做主。”

  @  r" X7 O/ a6 f    “誒，也不用你做主，我只想請蘇管事抽調些人手出來助我行事……此事，我會稟報父親，讓他與你家家主說明。絕不會牽累蘇管事。若此事得以成功，蘇管事說不得還有一份功勞。”

    沮鵠心裡，早就有了主張，決意要幹掉王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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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手下三百大戟士勇武善戰，可畢竟只三百人……真定還有三百巡兵，沮鵠卻不敢輕易調動。因為，王當在真定多年。焉知他在縣衙裡沒有耳目？那三百巡兵，以及真定兵曹，皆不足以相信。萬一走漏了風聲，反而會惹來更大禍事。沮鵠雖然心高氣傲，卻不是莽撞之輩。

  k: ^: G! W. W. I' v    三百大戟士，也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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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7 a" ~) }+ H4 ]/ _, @3 b  v! O    可如果能得到蘇氏護隊的幫助。便如虎添翼。

! C; n( i; N7 e. g7 z/ m1 B    之前蘇威沒來，沐並和沮鵠提起那夏侯蘭有可能是蘇氏護隊中人的時候，沮鵠便動了心思。

+ d/ Q8 N$ s& b" I* J7 S2 }    沒想到他還沒有行動，蘇威自己就送上門來。

    據說，蘇氏護隊有兩千人。若能夠徵召過來，何愁萆山賊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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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R* p* B, a0 ?" w% Z  N8 f    蘇威的臉色更苦！

    可是沮鵠既然開了口。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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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m3 D0 p3 Z9 d    畢竟，沮鵠的老爹沮授，是袁紹的心腹。而廣平沮氏，乃冀州望族，即便是蘇氏家財億萬計，也不敢和沮氏反目。更不要說，蘇氏家主一直想要交好沮氏，眼前可是一個大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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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吟片刻之後，蘇威嘆了口氣。

    “既然縣尊主意已定，草民焉敢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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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J9 d1 s8 G& M8 J  J8 ?/ ]    只是這事情一結束，草民必須要儘快啟程……到時候還請縣尊予以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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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b! r9 z, p/ X) B. k; R9 W1 J    “這個，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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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鵠笑容可掬，連連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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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威走出縣衙，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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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t  [* A6 z, B, I6 O    臉上的苦色，突然間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古怪一笑。

7 M; v" k) x% X/ X$ a5 F* P    反正大家都在做戲，只看誰做得更加逼真。

    蘇威不由得暗自感嘆：皇叔帳下，果然是人才濟濟，一早就猜到沮鵠要動我商隊心思……嘿嘿，家主正苦於沒有門路和沮氏結交，如此一來，沮氏欠了我蘇家一個人情，早晚必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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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劉皇叔手下聚集如此多人才，雖然那遼西苦寒之地，卻也不能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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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得日後劉皇叔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業，若這個時候能夠和劉皇叔交好，我蘇氏豈不有增添一個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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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J7 _7 j; f    嗯，這次回家後，一定要把這件事與家主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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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蘇氏既然要行商天下，便要結交更多的朋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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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8 u2 ~; E3 O* d    真定城外，蘇氏田莊。

% z0 d2 p' h2 g    軍帳裡傳來一陣陣鼾聲，一頭小熊趴在劉闖身邊，正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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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6 c& }2 W$ ]    劉闖坐在榻椅上，一手放在小熊的腦袋上輕輕撫摸，一手拿著一卷《春秋》，正津津有味品讀。

    諸葛亮、司馬懿、吳班、龐德、夏侯蘭和趙雲六個人，趴在一副地圖前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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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副地圖是臨時繪製出來的萆山地圖。

    劉闖沒有參與商討，而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諸葛亮和司馬懿來安排。一個小小的萆山賊，用不得大費周章。但這是諸葛亮和司馬懿首次獨立指揮作戰，也使得意義變得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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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和司馬懿對此，也顯得格外重視。

    兩人政見不同，但是對軍事，卻有著極為敏銳的洞察力，在很多方面，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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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班、龐德、夏侯蘭和趙雲四個人，則是在一旁輔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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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尤以趙雲對萆山地勢最為熟悉，不時給予諸葛亮和司馬懿一些建議。而從司馬懿和諸葛亮兩人的爭論來看，兩個人的特點顯露無疑。諸葛亮用兵謹慎，而司馬懿略顯急躁……

) E1 C9 i* Z! D5 J2 @0 b) C    對於如何全殲萆山賊，兩人分歧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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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一旁看著書，但是卻沒有參與進去，而是饒有興趣的一旁聆聽。

+ b# [9 u9 s6 f. j0 D    “仲達以伏兵偷襲，我沒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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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2 \6 X- K    只是以你所言，未必能夠竟全功，而且會使我等死傷慘重。萆山賊據萆山多年，精於在山中作戰。而且南天門羊腸小徑地形狹窄，根本不適宜交戰。兄長所部，多為騎軍，更不可能發揮出騎軍的優勢。所以，我建議在此設伏，不過並不是仲達所言的伏擊，而是……”

    諸葛亮說到這裡，停頓一下。

5 i$ f: g6 x7 C- @* C( q  J    “而今正值初夏，天氣漸趨乾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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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只要子龍能夠把王當所部從山上引出來，而後我們在南天門兩端設伏，堵住其退路和出口。輔以火攻，便可大功告成。到時候可令仲達所部在南天門內以弓箭襲殺潰軍，至於從出口處逃出來的那些賊人，則以騎軍攻擊。出南天門，便是一馬平川，兩條腿又跑得過四條腿呢？”

' J9 ^% @$ K" A    火攻？

    劉闖抬起頭，向諸葛亮看去。

/ U3 t! j8 |5 L. i" d    後世常言，諸葛亮最善用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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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看起來，這傢伙倒是對火攻頗有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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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Y0 o4 V  a$ [: r    萆山一把火，說不定就是他成長的開始。劉闖心裡頓時有一種莫名的期待，想要看看諸葛亮，究竟能成長到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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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司馬懿……

, d+ @0 O6 u5 d) U, U. G    劉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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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聽完諸葛亮所言，露出沉思之色。

, a& c# R0 I3 w6 @0 B    毫無疑問，諸葛亮的火攻之策，似乎更加穩妥，而且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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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上露出一抹黯然之色，本以為來到劉闖身邊可以很快站穩腳跟，卻不想諸葛亮同樣在成長。

5 i# A# Q! K  P& y* Q. T    只是，他沒有留意到，劉闖看著他的目光，顯得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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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這個傢伙，別看年紀小，確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0 Z& t% R2 G: x    而且他的心思也非常縝密，雖然不似諸葛亮那種步步為營的沉穩幹練，卻別有一番手段……

    該如何使用司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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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6 A0 I) ]4 O; o5 p" ?9 S+ ^    這也是劉闖一直在考慮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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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2 Z  J, ~" d# {3 ?    司馬懿若用的好，就是一口殺敵的寶刀；可若是用得不好，到頭來很有可能會傷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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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3 c! T! K3 l1 [    想到這裡，劉闖眉頭不由得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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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a1 Y' s2 j  S. c' y  B    他心中隱隱有一個念頭，若使司馬懿主持此事，說不得能夠使他的能力獲得充分發揮……

2 r* J' Q  R$ W# [    只是，會不會太過超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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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a* L: O8 k2 E    劉闖，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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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幽州雪 第217章 大漢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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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記?淮陰侯列傳》中，有這麼一段文字：韓信伐趙，使輕騎兩千人，人持一赤幟，從間道萆山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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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萆山，也就是真定城外萆山。

    不過，在後世萆山已換了一個名字，叫做抱犢寨。

/ i2 D7 Q) ]" x* l& J    據說是北魏時期葛榮之亂，本地人抱犢上山躲避，於是稱之為抱犢寨。

1 p% H* M9 R8 C  Y) a  Z    劉闖前世，也曾來過抱犢寨遊玩。

    只是眼前的萆山，和後世的萆山相比，似乎更多了幾分天然去雕飾的人工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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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萆山在後世，有‘兵家戰場，人間福地，天堂幻覺，世外桃源’之美譽。其山體輪廓奇特，一峰突起，四壁如割。夕陽西下時，若站在縣城方向朝西北方向眺望，萆山的輪廓猶如一尊仰臥的巨佛。佛是一座山，山像一座佛。那佛的神態從從容容，似用蘊藏無窮智慧的雙眸，仰視無限的時空。

  Y0 L* A: x& q+ b    如此美妙一處地方，如今是真定人心中的噩夢。

) i) n: z4 i& S0 t, r    自王當佔據萆山之後，萆山已變成常山的心腹之患……蓋因萆山四通八達，山谷相連，黑山賊援軍可以很快前來支援。王當只要依山而守，憑藉山勢險要，便可以阻擋十萬大軍征伐。

4 R% S/ c4 l& S1 F& `; c% q    也正是這樣，王當氣焰越發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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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得知前往趙家村襲掠的部眾全軍覆沒，王當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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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天色已晚，羊腸小徑難以通行，說不得他昨天晚上就帶著人下山，把趙家村血洗一番。

3 f- |& }" a, P3 M5 V# k0 h    原本打算天亮後出發。可誰知天剛亮，還沒等王當出發。就有人打上門來。

    趙雲帶著百十個趙家村青壯，拖著幾十具山賊屍體，丟在王當大寨門口，而後搦戰叫罵……

( [+ n$ Y& `2 W% _6 |" G    王當頓時大怒，立刻點起兵馬，衝出大寨。

. y' d- x- O# O0 ?3 }& s    依著他的想法，趙雲既然敢跑來山寨，定然是有所依持。說不定是得了官府的指使。

  r% O0 i9 N/ H  _    故而王當點起一千多精銳前來應戰，當他看到山寨外趙雲等人的時候，卻頓時愣住了！只見趙家村青壯稀稀拉拉，不過百餘人而已。而且大多數都是一身布衣，隊形也顯得格外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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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D+ Y- j2 d* M: [0 m    “趙子龍，當初殺你兄長，本以為你會得到教訓。

    沒想到你還敢跑來送死……也罷。既然你想死，那爺爺今日就送你上路，去和你那死鬼哥哥相見。”

    王當手持一口開山鉞，縱馬衝向趙雲。

4 A& W- y$ E/ [8 J    聽到王當提起自家兄長，趙雲也紅了眼，二話不說。提槍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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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當身後山賊，更是一擁而上。趙雲和王當戰了幾個回合，眼見賊人勢大，連忙撥轉馬頭，帶著村中青壯狼狽而逃。若放在從前。王當未必會理睬趙雲。可昨日趙雲殺了他二百多人，今天還帶著屍體跑來搦戰。所以。王當從一開始就存了要殺死趙雲，而後血洗趙家村的心思。

    見趙雲逃走，他二話不說，催馬便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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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郎們，隨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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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當在馬上厲聲喝道：“今日咱們殺了趙子龍，血洗趙家村，看以後常山國內，還有誰敢與咱們為敵。”

8 F6 \' H# w% V* y    真定，王當暫時沒想過要攻打。

    去年張燕從中山、趙郡集結數萬人攻陷真定，是趁著袁紹和公孫瓚決戰，常山兵力空虛而為。如今袁紹消滅了公孫瓚，坐擁四州，雄霸河北的局面已經形成，張燕也不敢觸其鋒芒。

: U0 q) _: [5 d0 D  q0 z    所以，張燕警告過王當，不得再攻打城鎮。

* [: i. S7 J' ?4 u7 S    不過縣城雖然不能攻打，可縣城周圍的村莊卻無大礙。

" {& ~. _( J$ t5 ]6 F+ l3 }, W6 P    王當手下的萆山賊早已經躍躍欲試，聽聞王當下令，於是齊聲吶喊，跟在王當身後追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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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傳，漢將韓信率三萬兵馬討伐趙國時，曾想要屯兵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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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到了萆山後卻發現進山無路，一時間束手無策。就在這時候，天空中一道白光閃過，有一白髮老者出現在眾將士面前。那老者寶劍一揮，從山體間劈出一座天門，天門後有一條小徑，直通山頂。

  [) s& |# u& k) r* @7 H    原來，是玉皇大帝為正義之師所感，派來山神為將士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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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Y+ M1 v+ F# _- e+ I6 F" o, Y    似這種荒誕不經的傳說，在後世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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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  l) d. z, l3 C# Q8 T    不過，從萆山向南的羊腸小徑，坐落於兩座山坡之間，確是像是被人一劍劈出來的道路。

3 ~( T- O# e- F" `    兩面山坡，鬱鬱蔥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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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坡間羊腸小徑，九轉曲折。

  z, p' |: o0 f) W2 V" |' `! M    王當緊追趙雲不捨，見他帶著人跑進南天門小徑之後，立刻下令全軍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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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 @2 @# o    一千多名萆山賊跟在王當身後，闖入南天門羊腸小徑，沿著曲折小徑，繼續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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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著，就要到小徑出口，趙雲卻突然勒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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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緊跟在身後的那些個萆山賊，臉上流露出一抹輕蔑笑容，摘弓搭箭，仰天射出一支鳴鏑。

; S# a4 l% {% `! N9 L5 z3 s  o    鳴鏑聲刺耳，迴蕩山谷上空。

    王當心中一怔，連忙勒馬，卻忽聽兩面山坡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鼓聲。

) c1 ^. E  S# ~8 A" [+ m    咕隆隆，戰鼓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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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兩面山坡上，突然出現無數兵馬。

/ Z2 E  C! \1 y    緊跟著，枯木滾石從兩面山坡傾瀉而下，羊腸小徑本來就顯得極為崎嶇，更沒有什麼可以藏身躲避之處。萆山賊猝不及防之下，死傷近百人之多。王當心裡一怔，頓時有種不祥之兆。

& O, i5 G7 t/ E! V& g    “回山，咱們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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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R6 ]; Y5 ~$ b8 k1 A    可是，這羊腸小徑上卻堆滿了枯木滾石。

- d) R3 I: ]1 H    道路本就狹窄，突然間想要轉身撤退，自然使得整隊人馬混亂起來。後面的萆山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繼續往前走；前面的萆山賊得到命令，想要往回趕。一時間，人推人，人擠人，人踩人，亂成了一鍋粥。

8 F& V" @: P- I8 v& M    “放火！”

6 j8 {- H% B6 ^& x    伴隨著山坡上一聲號令，數以百計。裝滿桐油的火罐從山坡上如同雨點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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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罐落地，啪的一下子粉碎。裡面的桐油遇火頓時燃燒起來，而之前從山坡上滾落下來的枯木，遇火即燃，頓時把羊腸小徑變成了一片火海。時值初夏，從井陘山土門關方向吹來的風，極為猛烈。火借風勢，風助火威……只一眨眼的功夫，南天門便被火海吞噬、包圍……

' y& V7 }  y1 a% E& e7 K& i) |    “往外衝。大家不要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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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8 F$ _! \  z0 f4 U; Z7 B8 T    王當想要安撫住已經亂成一團的萆山賊……可這些山賊，就如同諸葛亮和司馬懿所言，一幫子烏合之眾。占居上風的時候，一個個如下山猛虎；一旦遇到逆境，很快就會潰不成軍……

    王當更慘，呼喊幾聲之後，卻不想胯下戰馬受了驚。一下子把他從馬上掀下來。

    王當被摔得頭昏腦脹，好在身邊親隨把他攙扶起來，“余帥，快突圍吧，再等下去，恐怕會全軍覆沒。”

    “沒錯。突圍，給我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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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當顧不得許多，拖著開山鉞，邁步就朝山口跑。

    在他看來，山口無疑是一個最佳的選擇。雖然有趙雲等趙家村青壯攔在外面。可是憑那些烏合之眾，又怎可能攔得住他？想到這裡。王當立刻起了精神。他越跑越快，眨眼間竟衝出火海。數百名山賊跟在他身後，從火海中逃出，向山口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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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i% z7 I7 l/ s/ @    只是，當他們來到山口的時候，卻頓時呆愣住了！

5 Y4 [! V  D9 B) Q1 a    山口外，的確是有人阻攔，但卻不是王當想像中的趙家村青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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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 x+ F& ~5 T! {  o0 k* F  P    二百名飛熊鐵騎，身披鐵甲，手持長矛，列陣於山口外。趙雲和夏侯蘭在最前方，眼見王當等人跑出來，趙雲的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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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當狗賊，往哪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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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3 J3 z5 c% `$ P) }    說話間，他縱馬便朝著王當撲去。

    與此同時，夏侯蘭將手中大槍高高舉起，厲聲喝道：“飛熊，出擊！”

    雖只二百鐵甲騎兵，可是衝鋒起來，氣勢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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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騎兵，頭戴黑色兜鏊，臉上帶著黑色面具，一手持矛，一手跨刀，呼嘯著飛馳而來。

1 @0 \: w/ f0 @# E% N, X! C    那整齊如一的蹄聲，如同踏在所有萆山賊的心口。

    那種感覺，好像排山倒海一樣，雖然只二百騎，可給人感覺，恰如千軍萬馬……

    從火海中逃出來的萆山賊，早就驚慌失措。眼看這麼一支鐵騎撲面而來，頓時駭得面如人色。

' P' ~, k9 R9 U& t+ m    莫說萆山賊，就連王當，都生出一種難以抵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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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0 t! {% r, _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轉身逃跑，可身後南天門已經變成了火海，又能逃往何處？

    王當心知，今天恐怕是要交代在這裡。骨子裡那悍匪的性子突然爆發，他大吼一聲，舉開山鉞便撲向趙雲。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王當心裡想著，趙雲就已經到了他跟前。

    開山鉞呼的劈向趙雲，卻見趙雲在馬上毫不慌張，根本沒有之前手忙腳亂的模樣。

    手中銀鱗槍呼的一轉，槍頭劃出一個奇詭的圓弧，就聽鐺的一聲，銀鱗槍看似軟綿綿挑在那口開山鉞上，王當只覺一股詭異的力量從銀鱗槍上發出，好像槍頭帶著一股子吸力，開山鉞更不再受他控制，一下子便脫手飛出。王當自己，更被那股力量帶的向前踉蹌幾步，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等他站穩身形，卻見趙雲一槍刺來，只見一道銀芒掠過，噗的就紮在王當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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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 u' g. v% h    好快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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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0 f- V: H# |$ E4 I# X8 W1 [    王當瞪大了眼睛，帶著一抹不可思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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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趙雲卻嘴角微微一翹，森然道：“若非我家公子交代，方才在山寨前，便取你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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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趙雲抬手將銀鱗槍拔出。

    只是他在拔槍的時候，手上還使了一個巧勁，槍尖在王當胸膛裡攪動了一下，把王當的心臟攪得稀巴爛。一蓬鮮血噴出，王當直挺挺倒在血泊中。

  l  g) `& J" K+ Q! a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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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M" t3 H" r: U& ~6 r    哪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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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 n& Q5 P, h! ?3 h1 _    是誰，竟敢壞我基業！

    王當有些死不瞑目，只可惜在這種情況下，誰又會在意。

& f2 f$ u  R6 M/ u) V5 h    見他倒在血泊中，那些逃出來的萆山賊頓時大亂，驚叫著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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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和趙雲一馬當先，兩桿大槍好似兩條出海蛟龍，只殺得萆山賊亡命逃竄。

    而身後鐵甲騎軍。更緊緊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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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山口，就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在這平原之上。任憑你如何奔跑，怎可能跑得過戰馬？鐵甲騎軍更是毫不留情，一路持矛揮刀，將萆山賊斬殺在路旁。與此同時，南天門被熊熊大火籠罩，火海中不時傳來淒厲的叫喊聲，近千名萆山賊就這樣，葬身於這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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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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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並未參戰。而是遠遠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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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 j" `/ q$ b& w( W7 e    看著萆山火光衝天，他忍不住搖搖頭，發出一聲嘆息。

4 n' Z; b* H# A( R2 M    “孔明，做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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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I$ X) H$ v. k    他臉上，露出一抹讚賞之色，朝著諸葛亮點頭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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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名鼎鼎的萆山賊，又有誰會想到。就這樣折在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少年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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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戰果，劉闖並不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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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更看重的，是諸葛亮在這一場戰事中，展現出來那種運籌帷幄，算無遺策手段。

    萆山賊的反應，幾乎完全在諸葛亮的算計之中。甚至沒有任何偏差。這傢伙才十八歲啊！其智謀之高，算計之深，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龐德在一旁看著諸葛亮，也是讚不絕口……

    反倒是諸葛亮，被這麼一誇獎。小臉通紅，頗有些羞澀的低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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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4 F$ x* p7 B4 J! x  O    仲達的謀略也不差。其實他的謀劃，和諸葛亮幾乎相同。

    只是在最後一戰的時候，司馬懿強調強攻，而諸葛亮卻是採用了火攻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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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Q  m, ?% L" U4 w7 ]' b    這也就使得二人有了高下之分，司馬懿在最後一步的失敗，也將他的特點，同時也是缺點表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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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5 A# N3 S+ |% [+ h    不過，劉闖並不在意，因為他已經為司馬懿，想到了一個最為合適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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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 q6 y3 Q7 a6 P8 \    沮鵠率部，從北坡殺入萆山寨。

    山寨中還有數千賊人，但大都是老弱病殘，平日裡主要從事耕種示意。

' I4 k: C' G/ {1 i7 D- @$ C    而山寨裡的精銳和青壯，幾乎是傾巢而出……沮鵠幾乎沒有費太大力氣，便佔領了萆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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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寨門口，眺望南天門。

/ m9 ^" ~( ]8 S5 q! a. }    沮鵠看著那衝天的大火，臉上露出沉吟之色。

# W0 e0 W% _" t    “德信，這個趙雲，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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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a5 p' N, ~0 r    “縣尊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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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t3 v5 m2 T0 o. j8 t    “此戰若是他一手謀劃，堪稱智謀之士……以他這般才能，何以在趙家村沉寂多年，竟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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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黑山賊攻陷真定，若趙雲這種手段，恐怕黑山賊未必能夠得手。”

, I( a# _* m4 w) j' O$ R' ~    “縣尊的意思是……”

    沮鵠沉吟片刻，輕聲道：“此人背後，定有能人為之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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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i( k$ {; V    甚至包括昨夜他在縣衙裡說的那些話，也可能是被人教過。我現在突然有些好奇，他背後之人，是何方神聖……呵呵，昨晚趙雲先來獻計，隨後蘇威就跑來請罪。這環環相扣，幾乎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這樣的人物，若不得見一回，豈不遺憾？德信，收拾一下，咱們回去。”

. s9 v5 S; g8 D8 o  R    沮鵠臉上，看不出喜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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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X% P/ O! b" a    而沐並則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 F+ c' h% u( m+ s# U    只是，打掃戰場，並非一樁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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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 B% I) o% w    這山寨中數千老弱，需押送回真定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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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6 i1 r0 ~# {* H- G    還有各種輜重器皿，以及王當多年以來劫掠而來的金銀財寶，也需要一一清點才好。所以，當沮鵠押送著俘虜返回縣城的時候，天色已晚。而真定縣城中，更聚集了各方縉紳，紛紛前來向沮鵠道賀。以至於沮鵠根本來不及召見趙雲和蘇威，只好派人送去酒水，先行犒賞。

) u( |6 j% m  O    沮鵠想著，待明日天亮以後，再去拜會蘇威……

+ o) w+ m% j  \3 a, y    趙家村，趙雲帶著趙琰，將王當的人頭擺放在兄長的墳前祭拜。

    殺兄之仇，終於得報，趙雲心裡面，好像一下子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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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4 [3 X; A, [* r: Y  X6 S% C5 a: w( b0 U    回到家中，趙琰突然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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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3 W% G: C. X6 D3 u7 I! @    趙雲愣了一下，輕聲道：“丫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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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a. h6 ?7 ^, W) a9 c/ |3 y    趙琰顯得有些猶豫，半晌後道：“昨日小蘭哥哥帶劉皇叔前來，意圖其實非常清楚，想要招攬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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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7 I1 @( a" A) [% o    當時二哥你說大仇未報，所以沒有正面答應。

    而今大哥的血海深仇已經得報，你又有什麼打算？繼續留在村裡？還是出去創一番事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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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  j  }# F! J" P: _    “這個……”

* ]" E# q/ F! e3 w2 M    “大哥生前，一直期盼你能夠錦衣還鄉，光宗耀祖。

    當年你帶數百義從前去投奔公孫瓚……可現在，你這副模樣，豈不是辜負了大哥的期望？我覺得劉皇叔不錯，他可以親自登門來找你，甚至為咱們報了血海深仇，足見他對你看重。”

: a, G/ B- O+ d" V    趙雲聞聽，忍不住露出苦惱之色。

    “丫兒，你有所不知。”

* O: b5 C; _* I    他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劉皇叔待我恩重。

8 L5 ?' Q' ^8 d! N    可當年，我答應過玄德公，此生不會背叛他的恩德。”

% G  P3 y( }8 j! R: E    “玄德公、玄德公……二哥你回來之後，總說這玄德公待你如何如何。
$ A+ P  g- P! ^9 r" L1 U
) \  a, }) D* m2 S$ {    可我卻看不出，他待你究竟有什麼恩德。他給了你高官厚祿？還是賜你錦衣美人？亦或者，他給你遠大前程，或者替你報仇雪恨？二哥，我是一個女兒家，不懂得什麼大義。但我知道，什麼是受人恩惠。你總說玄德公對你有知遇之恩，可究竟是怎樣的知遇之恩呢？倒是劉皇叔，他對你的知遇之恩實實在在，為你報仇雪恨，殺了王當狗賊，好保全了咱趙家村鄉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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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O' A; W" l) a5 `& H4 i/ d5 e" x: o    你說那個玄德公是什麼漢室宗親，我沒有聽說過。

    倒是劉皇叔，人人喚他皇叔，讚他有情有義……你也說了，你是大漢子民。玄德公那個勞什子漢室宗親我不知道，可劉皇叔這皇叔之名，確是天子親口承認，這才是真正的漢室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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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著真正的漢室宗親不問，卻顧慮那不知所謂的漢室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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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大哥還活著，一定會用棍子抽你。咱趙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世世代代，都是大漢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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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18章 ‘仁’就是讓大家吃飽肚子！

    天亮以後，沮鵠總算從繁忙的公務中脫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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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睡的很晚，真定縣城的牢房裡，根本就容納不下幾千個俘虜。無奈之下，他只好命人在城外搭建起一座簡陋的營地，將俘虜全部看押在裡面。而後又連夜向元氏送信，呈報萆山大捷的信息。總之，把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已經過丑時，沮鵠這才拖著疲憊身子回去休息。

0 K# B) a$ X4 T3 o0 E" O- @    “你是說，他們走了？”

    沮鵠清閒下來，立刻命人把蘇威招來。

    他向蘇威打聽關於劉闖等人的消息，哪知道從蘇威口中卻得知，劉闖等人已經離去。

    雖然到現在，他還不清楚劉闖等人的身份，但是卻可以猜測出，這一支人馬的來歷定不一般。

) b# s2 |& u5 o2 t. ?; g! E    想要向蘇威打探，可惜蘇威卻不肯透出口風。

% O( u1 o7 [( M: \    “那些人是我在河內時，經當地豪紳介紹，才加入我這隊伍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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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2 a' M, `; d9 a2 J9 }+ J) G+ X    他們並沒有透露出是什麼來歷，我也不好詢問的太詳細。反正有人作保，我也就沒有在意。”

; a" n+ r, u3 L) |" E2 m8 k& L    “敢問，是河內哪家豪強？”

, G3 J$ g3 F6 Y. b: E    “這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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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A  f- a, v4 H1 W- T    蘇威露出為難之色，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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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A+ S8 n% I* V    沮鵠見此情況，也不好再為難蘇威。

# y# b6 o2 }$ D  X  p. a6 [    蘇氏既然行商天下，肯定會結識各地權貴望族。

9 H7 H( |& U5 X. t3 ~7 y& B. c    他們一方面要借助這些望族豪紳的幫助，另一方面又要設法隱瞞對方的消息。這是規矩！若蘇氏破壞了規矩，以後少不得會有很多麻煩。其實。沮氏同樣有和豪商聯絡，不過一切事務都是在檯面下進行。表面上看，沮氏是冀州望族，書香門第，更不會有商人有太多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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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H, _3 s/ m0 `) Q    見從蘇威口中問不出什麼消息，沮鵠也就沒有再為難蘇威。

9 d& v1 x5 w. [# D2 `    把蘇威送走之後，他看著沐並問道：“德信，你以為這會是何方英雄？”

2 o# B8 ?: t7 h2 D- Y    沐並露出沉思之狀，半晌後回答道：“能夠使蘇威不惜得罪我等。也要隱瞞消息……這些人，必然不是等閒之輩，身份恐怕更非同尋常。我思來想去，隱隱覺得有一個人倒是頗為符合。”

    “你是說……”

    沐並點頭，沒有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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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沮鵠則陷入沉思之中，久久沒有開口。

3 n  U, g$ C' m    他知道沐並說的是什麼人，其實在內心裡。沮鵠也猜到了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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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不一般，且戰鬥力驚人，智謀不俗，又要隱姓埋名，不希望為他人知曉……總和所有的跡象，這支人馬的來歷。也就呼之欲出。沮鵠也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派出兵馬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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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I% r0 F2 \    沐並似乎猜到了沮鵠的想法，於是低聲道：“縣尊，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4 W/ t' T. B1 F$ F" ~% J    “德信但說無妨。”

    沐並嘆了口氣，沉聲道：“如果真是那人。縣尊以為，憑藉縣裡的力量。可能攔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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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R# O+ C& K* f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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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7 U! G' B0 c- I  x7 b" J    “就算縣尊現在去請援兵，可等到國相點備兵馬追擊，也不知道是否可以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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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縣尊滅賊有功，本是一樁好事。但如果參雜太多其他因素，好事也可能會變成壞事。莫忘了，那個人在河北也並非沒有根基。他丈人就是渤海郡太守，甚得大將軍信任。況且潁川士族自成一派，即便是老大人也不敢隨便招惹他們……若把那個人扯進來，焉知潁川人沒有反應？弄個不好，反而會出現傾軋的狀況，那麼對老大人，對縣尊，都沒有好處啊。”

    “難道，就這麼放過此人？”

    “不然縣尊想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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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G0 {8 x% v& d6 y    沮鵠抬起頭，盯著沐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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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沐並也沒有任何退縮，看著沮鵠。

! S8 ]2 [% n; f. O    “縣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個人並沒有惡意，反而出手助縣尊，成就了一樁大功勞。

    他只是途經真定，也不想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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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2 m+ r    既然如此，縣尊又何必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大好功勞在手，相信用不得多久，大將軍便會有所獎賞。再說了，你若真把他留下來，他遼西那一干驕兵悍將如何肯善罷甘休？到時候雙方戰端開啟，你就敢保證，大將軍不怪罪於你？到那個時候，即便老大人恐怕也說不上話。”

    想想，似乎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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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v  r) o, L5 C2 N* Y    袁紹對那人忌憚，但還沒有到撕破臉皮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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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w4 J! @; M8 }4 ~    大將軍而今正全力謀劃對曹操之戰，若這時候那那個人反目，到時候少不得又是一場惡戰。

1 }9 H( F. j' {1 X% I) v% |    焉知那曹操，不趁此機會與大將軍為敵？

    想到這裡，沮鵠突然無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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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7 g6 z1 C( v6 x    他苦笑道：“德信，其實我對那個人，並無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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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h* ~0 E6 j0 i$ }. l5 S7 E4 i* C    畢竟是大漢皇叔，由我治下過，而不得拜會，實在是有些遺憾，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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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並笑道：“其實這樣最好，大家權作不認識。

1 V; i: B% R, R* y: c    若縣尊真的見到那個人，反而麻煩多多。我倒是覺得，那個人聰明的緊，而且頗有眼界……而且，縣尊也不必感到遺憾。你只需要把這件事向老大人稟報，相信老大人很快會有安排。說不定最後，縣尊會與那個人天天相見。若真如此的話，恐怕縣尊反而會感到頭疼。”

    沮鵠，目光一凝。

    還別說，這真的是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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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n* a) w+ B: `, j# a    沮鵠知道，自家老爹對那個人也心懷忌憚。

6 D- a: b# i2 R+ |0 V8 i0 U) a    萬一他一時興起，讓自己跑去遼西，還真少不得要打交道。

5 n9 {7 h' @( O% Y; l0 Z) r    想到這裡，沮鵠突然來了興緻，輕聲道：“若真如此的話，德信你可願意，陪我一同前往呢？”

1 l( g4 Y( ^$ Q    沐並聞聽，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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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連夜和蘇威告辭，離開了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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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p6 w6 r" t    說起來。這還多虧了司馬懿的提醒……就在所有人興高采烈，慶祝消滅萆山賊的時候。司馬懿卻找到了劉闖。

# M0 M1 x% T2 T+ U. ~5 u    “表哥，咱們不能在此逗留，要儘快離開。”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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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5 s& |8 I& u+ a- V    “我擔心，那沮子翼會心生懷疑。”他頗有些擔心道：“趙雲返鄉已多年，卻一直聲名不顯。如今卻突然有如此能力，沮鵠怎可能不懷疑，他身後有高人相助？現在，沮子翼忙著處理後事。暫時沒時間顧及我們。可等天亮之後，焉知他不會追查？那時候，我等可就要暴露行藏……再說了，咱們現在已經到了真定，沒必要再躲躲藏藏。再往東就是河間，過了河間，就是渤海郡。與其跟著蘇氏商隊速度緩慢。倒不如自己趕路，也不過幾天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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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的擔心，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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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發現，這傢伙拾遺補缺的能力，的確非凡。

! d! w; a9 C8 {    若不是他提醒，恐怕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劉闖有可能會暴露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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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似乎有一種天生的危機感，也使得他在任何時候，都小心謹慎……不過，司馬懿的小心謹慎，和諸葛亮的謹慎不太一樣。諸葛亮是用兵謹慎。算無遺策。但司馬懿的謹慎，則更多體現在日常的生活之中。也許正是因為這原因。才養成他後來那種極為堅忍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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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劉闖召集眾人，準備動身。

7 v2 x; J% F  H+ T    他讓司馬懿去叮囑了蘇威，而後一行人連夜啟程。

* @; \1 A8 ^( q5 D, g0 U  J/ k    “兄長，難道不等子龍嗎？”

    劉闖沉吟片刻，輕聲道：“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該表明的，也都已經表明了……

    相信子龍已清楚我的意思。他若是有心，自會追過來；可他若是無心，哪怕留下來，也用處不大。子龍是個極有主見之人，別人強迫不得。我會讓衡若壓陣接應，咱們先離開這裡。”

7 e% c9 z, W4 ~- N4 }8 n. J7 H4 I. K    劉闖的心中，頗有些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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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0 q0 S4 g* g' G1 q    因為他也不知道，趙雲最終會做出什麼決定。

! O1 d' T3 p. p) w  v  f* Y% x% U    前日他也曾試探過趙雲的口風，但當時趙雲躲躲閃閃，似乎頗多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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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不知道，趙雲願不願意跟隨自己。但他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似趙雲這種極有主見的人，你逼迫他，亦或者強行把他帶走，都沒有用處。除非，你讓他心甘情願跟隨自己，否則他早晚都會離開。可如何才能讓他心甘情願？劉闖也說不上來！歷史上，趙雲之所以願意追隨劉備，是因為劉備那皇叔的身份，還有所謂的仁義寬宏……皇叔？現在已換成劉闖。

. z8 y" ~# F1 m+ N" o  |5 P    仁義寬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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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Z2 h% r/ }$ @+ P* P    劉闖也不知何以為‘仁’，但他自認，佔據了大義之名。

6 D5 B6 `" n1 @. q1 r9 U    大義即‘仁’！

    那麼，就看趙雲是否知曉大義，若不然，說再多都沒有用處。

    就這樣，劉闖等人連夜啟程動身，在天亮時，抵達昔陽亭。這昔陽亭，位於後世河北省無極和晉陽兩縣之間，也是常山國和安平國的郡界所在。不過，劉闖並不打算進入安平國，而是決定沿著滹沱河，擦著安平國和中山國之間的一處盲點通行。預計兩天就可以抵達無萎亭，而後在順著子牙河東進，在東平舒進入渤海郡。荀諶已派人在東平舒接應，到時候直接前往泒水入海口，也就是後世的天津海河地區……甘寧周倉和薛州的海軍，便在那裡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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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是趕夜路，所以大家都很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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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時節，天亮得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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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等人就在昔陽亭休整，吃些早食，而後換乘馬匹，而後繼續趕路。

    那頭小熊大黑，也從車上爬下來，哼哼唧唧的湊到劉闖身邊，吞了足足兩斤肉脯，這心滿意足的趴在劉闖身邊，又閉上眼睛，發出均勻鼾聲。這頭小熊，吃了睡，睡了吃……平日裡最喜歡的遊戲，就是和劉闖鬧騰。對這頭懶熊，劉闖也頗為無奈，但同時，又非常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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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 l; h3 O' K( ]3 `- A4 w( j! p& {" R    要不然，他也不會逃命時都要帶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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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輪朝陽，從地平線上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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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0 n7 y% z3 `1 O    劉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看天色，便準備繼續趕路。

    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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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數騎風馳電掣般從真定方向追來，為首兩人。一個是夏侯蘭，另一個赫然正是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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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8 s5 I9 Y" j3 K% m    “皇叔何以不辭而別。雲連夜趕去拜會，卻不想皇叔已經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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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高聲道，說話間白龍馬已經到了近前。

6 h" @) `. r7 g) \0 i+ C    蹄聲，驚醒了正在酣睡的小熊大黑，就見它睜開眼，衝著白馬發出一聲咆哮，嚇得那白馬希聿聿一聲長嘶，仰蹄直立而起。

. }6 b( z4 G* M    “大黑。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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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v  |# E# V0 S    劉闖一聲厲吼，卻引來大黑一陣委屈的嗚咽。

    趙雲忍不住朝小熊看了一眼：什麼人玩兒什麼鳥，這世上有人養狗，有人養貓，可養熊，卻是頭一回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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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都知道，這棕熊長大之後。力大無窮，兇狠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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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也只有這位皇叔，才會有這樣的愛好……這格調，果然不同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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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f; A9 p) P5 {' L  l    “皇叔心意，雲已盡知。

1 S" }" ?. g0 Y- \8 i9 O    輾轉思忖，雲心中還有一問。敢情皇叔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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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代，君擇臣，臣亦擇君。

4 Z8 x; j- k& r8 ~  {! W    劉闖知道，這也是趙雲最後的考核，於是微微一笑。“子龍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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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0 E  x; a9 N8 ~    “敢問皇叔，何以為‘仁’？”

    這種形而上的問題。也是最難回答的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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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劉闖早就有了準備。

( ?0 q+ v: C$ t4 F) J4 u    因為他知道，這年月的人喜歡問一些這種非常‘形而上’的問題。

    想了想，劉闖道：“順天為仁，逆天為惡。”

' N. [/ q! d. w& o' B' @$ k5 M: M    “何為順天？”

    劉闖笑道：“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即為順天而行……換而言之，人知溫飽，讓百姓吃飽肚子，不受饑寒，而後榮辱自知。人知榮辱即為‘仁’！子龍，自桓靈以來，朝綱不振，禮樂敗壞。漢室江山，為宵小所乘……我沒有什麼大理想，只希望能中興漢室，讓我大漢雄風。”

    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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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c- n7 H  i) `( @    如此口號，在後世已經被無數人用爛了，但不能否認，這句話也代表著，漢家兒郎的無上榮耀。

7 b3 O+ d4 R6 V( _. w4 P. S- x    趙雲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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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N5 w/ L3 _. L    劉闖的所謂‘仁’，與他想像中的區別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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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3 E" t' x5 D" W) B: I' v0 M    可他又不得不承認，劉闖的‘仁’很實際，讓百姓吃得飽，穿得暖，知道榮辱……這豈不是最大的‘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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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的‘仁’與劉備告訴趙雲的‘仁’，似乎更加實際，更觸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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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0 S4 i; ^* x& o! f    趙雲的家境不錯，但說到底，還是平民出身。劉闖這一番話，也著實觸動了趙雲心中最為柔軟的地方，他猶豫一下，便單膝跪地，“皇叔如此看重趙雲，雲亦願為皇叔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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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n$ X6 U" V- o    然則，雲也知皇叔與玄德公之間的恩怨，更知道早晚有一日，皇叔必與玄德公一戰。

    玄德公當日，待雲亦有厚恩，故雲斗膽懇請皇叔，有朝一日若雲與玄德公對陣疆場，請讓雲有機會，償還當日玄德公待雲之恩義。”

    有的時候，劉闖很不明白古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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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書也好，演義也罷，口口聲聲說劉備待趙雲極有恩義。

    可觀趙雲一生，卻從未得到過劉備的重用，最多也就是充當劉備的保鏢頭子而已。恩義嗎？曹操待關羽，土丘三諾，上馬金，下馬銀，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更贈馬贈袍，可是實實在在的情義……但趙雲呢？演義中常說趙雲獨領一軍，可實際上，趙雲從未有過領軍的經歷。

6 b, Y0 Z8 _3 U9 n* x8 {5 m! y/ Z+ q    只為當初趙雲落魄時，劉備對趙雲說過幾句好話？

8 k0 X/ Q0 R9 W  i4 k' J) m, O- p    劉闖想不太明白……但他很高興，趙雲能夠坦承說出這一番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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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一笑，輕聲道：“子龍忠義，我甚歡喜。

4 z) `! ?* k6 x7 l& M. a7 ~- c5 N    既然你說出這樣的話語，那我答應，若將來有朝一日我與劉備對決疆場，必會饒他一次性命。”

3 m( E6 u5 ~3 i6 n% i8 X- e    趙雲聞聽，頓覺萬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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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都知道，在疆場之上瞬息萬變，很多時候機會一旦錯過，便很難彌補。

    劉闖為了他，能饒過劉備一回性命，可謂是給足了他面子……就憑這份看重，足以讓趙雲為之肝腦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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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此次子龍前來，可是舉家來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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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一怔，朝趙雲身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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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雙明眸，映入眼簾。

    趙琰在趙雲身後，也許是趕路的緣故，所以俏麗的臉蛋，紅撲撲的，好像熟透了的蘋果。

. g& N/ w; W& H    說起來，趙琰算不得那種國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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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  I0 ]; h( F' L1 W6 c0 z    但是身上，卻散發著一種淳樸自然的俏麗……

    清水濯芙蓉，天然去雕飾！這就是對趙琰最為妥貼的一個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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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兩人目光相觸，趙琰露出一抹慌亂之色，連忙低下頭，不敢和劉闖正視。
# K9 w0 c* o& n3 b$ C5 j/ v
; C/ ?$ n6 s3 m+ E# v& L/ g) p. E    而劉闖呢，腦海中卻閃過那一片嬌嫩雪肌的一抹嫣紅！忍不住輕輕咳嗽一聲，劉闖連忙穩住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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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咱們先趕路吧。”

    劉闖沉聲道：“子龍與衡若，各領一屯飛熊騎為前後軍，咱們趕快離開這裡，免得被人覺察。”

    趙雲和夏侯蘭，自然沒什麼意見，立刻領命而去。

$ P, V" A( Q* {! R8 t& {    突然，趙琰的戰馬希聿聿一聲長嘶，把趙琰從馬上掀下來。

) x( U$ X8 Y( N3 h* Z    “大黑，不要胡鬧！”

    劉闖大喝一聲，手疾眼快，上前一把將趙琰抱住。

' B( P% n( `( `" O. p* T; h) Y* `    原來，那頭小熊不知什麼時候，晃晃悠悠來到趙琰馬前。趙琰那匹馬，是趙雲在從蘇氏商隊中討要來的馬匹。連趙雲的白馬都會對小熊大黑生出恐懼，更不要說趙琰的那匹普通馱馬。

    “趙姑娘，妳沒事吧。”

    劉闖把趙琰放在地上，有些尷尬問道。

$ d- k. s9 J3 y- N    趙琰的心頭，如小鹿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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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o, D; D& k    剛要回答，卻聽劉闖怒道：“大黑，你再胡鬧，小心我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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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A3 m% N' n0 h4 M0 B    趙琰就覺得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在腳邊蹭，低頭一看，卻是那頭小熊抱住了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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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劉闖的咆哮，大黑哼哼唧唧，露出委屈之色。那肉墩墩，胖乎乎，一派憨厚之色的模樣，頓時惹得趙琰心中一陣憐惜，連忙蹲下身子，把小熊抱住，輕聲道：“皇叔，你莫要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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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S: [  [6 \    大黑，似乎是找到了依靠，口中不時發出昂昂的委屈叫聲。

  a( S; C) }: S7 ~. B$ F% u    劉闖站在一旁，一時間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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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19章 遼西

    時間，過的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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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四年四月，曹操斬眭固於南陽城，大破河內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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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河內長史薛洪旋即開城獻降，河內之亂旋即結束。從河內造反，到薛洪投降，歷時兩個月。

" D9 ~. o! w; \* a' _9 a/ L( c    曹操旋即任徐晃為河內太守，班師回朝。

; m; I# w+ c5 [" o6 O8 V    返回許都之後，他詳細詢問了劉闖逃走的過程。

    又親眼看了配有鞍鐙的戰馬，忍不住感嘆道：“若當初未聽人讒言，闖兒來投，我必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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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心中的懊悔，難以表述。

    可對外，曹操依舊表現出極為強硬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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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0 K1 b) t& v    他密令少府打造鞍鐙，並全部交給曹純，供虎豹騎優先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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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惇夏侯淵等人已經試過，馬匹配備上鞍鐙以後，戰鬥力至少能夠提高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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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兩成的戰鬥力，幾乎可以決定一場戰役的勝負……曹操也不禁感嘆劉闖的奇思妙想。鞍鐙雖看似簡單，卻有著非凡意義。作為一件秘密武器，曹操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利用。

    “那闖兒，今已到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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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昭躬身道：“自他渡河之後，便再也沒有消息，而今誰也不知道，闖兒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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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據細作打探，他應該還沒有抵達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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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道：“派人，繼續打探。”

2 q1 V3 t2 _  U7 r    他說完之後，又突然問荀彧，“文若，你說我有沒有可能，與那闖兒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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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8 B4 Y, H. L" j    “和解？”荀彧沒想到曹操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沉吟片刻後。他輕聲道：“以後的事情，我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但劉闖捨棄青州基業。北上遼西苦寒之地，從某些方面來說，他與司空暫時不會有衝突，所以也不必繼續對他，懷有太深戒心。”

    “文若所言，極有道理。”

0 w2 V( ~& S7 J    程昱起身道：“劉闖此兒，野心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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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今距離我們甚遠，所以也不必太過擔心。雖說必要的戒備不能缺少。可我們也可以利用他，牽制一些袁紹的精力。所以我以為，應該再進一步加強與劉闖的關係，助他迅速站穩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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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遼東越快站穩腳跟，對袁紹的牽制力就越大。

7 M% _& C6 X0 C    袁紹這個人，外寬內忌，疑心頗重。

, ^3 E1 M# H& @, P( P/ X/ W8 a    如果劉闖能夠穩住遼東的局面。的確是可以分擔一些曹操的壓力。

    曹操聽罷，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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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I. S9 X& j% ~" e$ E4 L    可如何與劉闖加強關係，他仍舊有些疑慮。

  K: o2 _, Z2 u1 M    “主公，據細作打探，袁紹自滅掉公孫瓚之後，便在河北招兵買馬。已集結十餘萬人……其目標，毫無疑問便是許都。主公對此，不可掉以輕心，應該把注意力，更多集中於袁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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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q% r' I3 Q- h    至於闖兒。倒不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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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今尚未抵達遼西，不如等他抵達遼西之後。觀察些時日，再做決斷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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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1 [7 o' @' b% M: P6 B    “奉孝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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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頷首表示贊同，不過臉上卻不自覺，流露出一絲懼意。

    “袁本初兵強馬壯，確有些棘手。”

    荀彧聞聽，嘴角一挑，露出一抹不屑笑容，“司空何必懼怕袁紹，那袁本初雖坐擁四州，看似強盛，實則不足為慮。其人志大才疏，膽略不足。此前司空征伐徐州，若他聰明，派兵渡河攻伐，必使司空腹背受敵，可是他卻坐視大好機會喪失，談什麼集中兵力，消滅公孫瓚……

! x( ~; f* N' j/ Q    哈！

    而且他刻薄寡恩，剛愎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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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H' Z) |! q& }) b1 }& |    部曲雖眾，卻賞罰不明……其麾下派系林立，相互傾軋，更不能齊心協力，彼此勾心鬥角。如此即便他坐擁百萬人馬，也不過一群烏合之眾，司空有何必畏懼？當務之急，還是堅定信心，主動謀劃。劉闖棄青州北上遼西，其實也表明了他的態度，他所懼者，唯司空耳。”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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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的眼角微微一翹，成了兩輪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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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 I( u; [0 R    “以文若之見，當如何主動？”

! y" x: |; W, l! n    “使臧霸兵出琅琊，奪北海，據齊郡……如此，一來可鞏固許都側翼，更可以牽制住袁紹兵力。同時，沿大河一線，派重兵據守延津、白馬，使袁紹不得輕易渡河。如此一來，他勢必要與司空正面對決。到時候司空只需扼守虎牢，屯兵官渡，築壘固守，便足以抵禦袁紹。”

% L* G. b) ^# \" V- Q! X- O    曹操臉上笑容更盛，連連點頭。

    郭嘉這時候突然開口，“袁紹若出兵，定會拉攏張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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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若決意與袁紹一戰，需防止張繡背後偷襲……所以，趁袁紹尚未有動作，不如派人前往穰城遊說張繡。若張繡歸降，則主公便無需擔心後方，可以全心全意，和袁紹決一雌雄。”

: ?; R/ Z" f7 t% x; J) h( D    張繡？

4 c$ `& N2 ]- M4 E6 V; b  {    曹操臉色，頓時一變。

    要說起來，曹操對張繡，可謂是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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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長子曹昂，侄兒曹安民，以及愛將典韋盡沒於宛城，可說是死在張繡手中。

    可現在，若招降了張繡，便等同於是放棄了報仇的機會……想當初，因為這件事情，曹操和髮妻丁夫人反目，至今仍未復合。他甚至可以想像到，若他真的放棄了報仇，他和丁夫人之間，也就再無復合的可能。曹昂雖然不是丁夫人所出，確是丁夫人養大，視若己出……

    而曹操和丁夫人之間，更是情深意重。

    在曹操最狼狽，最落魄的時候，丁夫人不離不棄，始終支持曹操的事業。

    曹操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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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荀彧郭嘉等人，也都閉上嘴巴，靜靜凝視曹操。

& [  m3 I; H4 m+ c9 q    許久，就見曹操嘆息一聲，輕聲道：“奉孝以為，當遣何人為使者，前往穰城說降張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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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元常，可當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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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1 i! ?' A1 X5 z4 g7 }" `9 L2 U    荀彧和郭嘉相視一眼。齊聲回答。

    曹操道：“既然文若奉孝皆以為元常可堪重任，便使元常出使吧……不過。告訴元常，請他多多留意張繡身邊一個人。此人名叫賈詡，張繡對此人可謂言聽計從。若使賈詡贊同，則張繡必可歸降。而且，我要此人前來許都……若張繡無賈文和，便不足以威脅到我潁川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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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3 _) B3 f; k& J! i3 H    荀彧笑道：“此亦我之所想。”

7 [& L: M+ c5 K# O    賈詡，字文和，涼州武威姑臧人。早年曾察孝廉，入京為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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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輔佐董卓，頗得董卓帳下眾將所重。

0 v* l! ?7 ^/ H5 ?- l+ j3 H    董卓死後，西涼軍大亂……又是賈詡建議李傕郭汜集結兵馬，圍攻長安，才避免了西涼兵馬的覆滅。後世有人言賈詡為‘毒士’，甚至把大漢滅亡的罪名安放在賈詡頭上。可事實上。賈詡當初所為，也不過是自保而已。漢室之滅亡，非賈詡之過，實際上只是大勢所趨而已。

" j: R+ ^1 R( y1 ]/ o0 ~) |% u0 h3 H    所為天下大勢，分分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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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 h% h4 x/ r8 T    若漢室強盛，賈詡就算有再厲害的手段。焉能敗壞漢室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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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早就聽說過賈詡之名，此前三次攻打張繡，更與賈詡有過多次交鋒，對賈詡的才幹，非常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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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Q+ d6 W, L    張繡若無賈詡之助。說不定早就被曹操所滅。

3 b3 z0 U# N* v" i0 {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曹操是絕不允許。賈詡繼續留在張繡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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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風，獵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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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6 ?' N1 p2 t4 J: q( ^    飛熊號樓船，在海面上乘風破浪，朝孤竹城方向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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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Q& s6 x- w" g- y    這飛熊號，是劉闖給自己乘坐的這艘樓船所起的名字……他綽號飛熊，這艘船叫飛熊號，倒也頗為合適。

& r3 `8 A. q6 v& z& Y( a    “表哥，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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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站在雀室，舉目眺望浩瀚大海。

" z7 w7 m; g2 V    司馬懿悄然走進來，在劉闖身後一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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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d" K8 n% h3 b7 u. R    “仲達，坐吧。”

3 q! L5 \4 x0 A) U- I% c0 C) p; l6 _    劉闖擺手示意司馬懿坐下，沉聲道：“自你我兄弟相逢以來，一直處於顛簸流離，未能好生交心。以前，我並不清楚咱們兩家的關係，但如今我們既然相認，也就要開誠佈公，精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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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連忙道：“表哥所言，極是。”

2 e( u" r" i) `    “我知道，你與孔明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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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2 e+ B7 i: O    “啊……”

* A# ^9 W: z4 [' Z" o9 n! g! F    “仲達，你別急，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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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這些，並無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要和你好好談談。你和孔明，都是我近親，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盡心做事，我就不會偏向任何人。你二人皆是俊傑，將來也必成我肱骨之臣。所以我也不想你二人矛盾太大，咱們能走在一起，乃上天安排，更應該擰成一股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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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疑惑看著劉闖，有些不解。

3 @# h/ U5 H3 t    但他卻知道，劉闖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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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有什麼話，請你明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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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才幹而言，你和孔明不分伯仲……但你二人性格，注定了不可能走同樣的道路。

! `  M  ^4 c( V) J8 \$ n( Q4 `7 g* @    我視孔明，吾之蕭何，而仲達卻是我之陳平。所以，你們大可不必相互敵視，因為我與你們安排的事務，截然不同。你和孔明都是謹慎之人，但謹慎的方向，卻不一樣。孔明有丞相之才幹，而仲達卻是我之左膀右臂。我說這番話的意思，不知道仲達你是否能夠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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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O# X) T' N4 r    當司馬懿聽到劉闖說諸葛亮有丞相之才幹的時候，心中很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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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劉闖說他是左膀右臂，司馬懿心中頓時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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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膀右臂，那就是和劉闖是一體……相比之下，諸葛亮雖可以做丞相，卻比不得司馬懿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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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達可知，我為何要棄北海而走遼西？”

4 I2 C( x5 b* y+ c9 j) s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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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知道，曹操和袁紹之間，遲早會有一戰，而且從現在看來，這一戰會很快到來，不過一年之間。所以，不管我是否丟棄北海，曹操都不可能坐視我繼續佔據北海和東萊兩郡。他若要和袁紹相爭，又怎可能置北海於外人之手？所以，他對北海國絕不會善罷甘休。”

    司馬懿道：“表哥說的不錯，曹操對北海國，絕不會罷手。”

    劉闖嘆了口氣，彷彿自言自語道：“當初。舅父曾說，若我早生十年。他定會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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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然，亦不以為然。

, X# S0 t& g" T+ \    大丈夫與建立功業，自當奮發向上。曹操和袁紹相爭，也是我最後一個機會……若我能順勢而起，則中興漢室有望。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我選擇北上遼西。我以為，袁紹看似強盛，實則難成大事。袁曹之戰。袁紹恐難獲勝，如此一來，我便可以獲得充足時間，發展壯大。

    遼西雖然苦寒，然則比之直面曹操，終究少了許多壓力。

    所以，咱們這次前往遼西。並非敗退，實臥薪嘗膽。當年勾踐，有范蠡和文種相助。而你和孔明，便是我之范蠡文種。仲達，而今時局，乃我大漢四百年從未有之機遇。你可願助我？”

! q& T2 a( {+ x, ^    “願為兄長肝腦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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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聽得是熱血沸騰，匍匐劉闖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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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 k4 Z# n8 W& B9 |6 \% R    劉闖伸手把他攙扶起來，輕聲道：“我們到了遼西之後，定然會面臨許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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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 }( k  ?# p- n# s; u    且不說物資匱乏，環境惡劣……周邊更有群狼虎視眈眈。所以。咱們到了遼西，更要小心翼翼。我此前。使麋芳在孤竹城購買土地，組建商隊。實際上，我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手段，將耳目遍佈天下。仲達，我要你為我擔負起這個責任，通過商事，為我打探消息，安插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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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 |0 |9 Z    同時，我還需要你通過商事，保證我遼西發展。

    孔明可以為我運籌帷幄，而你便是我之耳目，我之鷹爪……更是咱們將來重返中原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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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詳詳細細，把他所知道後世的間諜系統，告之司馬懿。

    本以為，司馬懿會有所牴觸。

    卻不想他聽完劉闖的介紹後，頓時興緻勃勃，來了興趣。

    “表哥，這個機構，喚作何名？”

    劉闖想了想，輕聲道：“我記得，以前朝廷有六尚十三曹的說法，丞相府下有十三曹，其中有黃閣一曹，主簿錄眾事。你就暫領黃閣……做我的遼東主簿。雖說聲名不顯，地位不高，但更適合於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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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興奮道：“如此，我就做這黃閣主簿。”

" T; u  ~: |. T    依照劉闖的設計，這黃閣所屬的職責甚大，包括了經營商事，打探消息，安插耳目細作，甚至還要擔負起刺殺職能。這個機構，直接歸劉闖所屬，司馬懿進行統籌安排。雖然說司馬懿年紀不大，可能會有所疏忽。但這麼一個特務組織，同樣是新生事物，就讓他伴隨著司馬懿一起成長。

. `3 K' d" V( \+ F7 h8 Y    看司馬懿心結盡去，劉闖臉上，也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黃閣，何止是這些事情，它不僅是對外，也有對內……劉闖的最終目的，就是要讓這黃閣成為他的眼睛，他手中的鋼刀。這需要一個心狠手辣，心思深沉之人主持。諸葛亮雖然智謀不俗，但若論及心思深沉，卻遠遠比不得司馬懿。這個傢伙，可是一個極能隱忍的塚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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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7 u4 N8 g. `  c9 B    此外，劉闖把黃閣交給司馬懿，並非不理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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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設計當中，還有陳宮和麋芳都會進入黃閣，與司馬懿形成三方制約，才可以保證劉闖對黃閣的控制。

- {; Q, u- a+ h! ^* \; |2 g, M& Q    不過，黃閣要真正建立起來，絕非一朝一夕。

    劉闖不急，他有充足的時間來等待，就如同他願意等待諸葛亮的成長一樣，他也在期待著，司馬懿能夠早日成熟。

    ++++++++++++++++++++++++++++++++++++++++++++++++++++

    遼西，戰國時燕國即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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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治下共五縣兩城，人口不足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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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轄境西起濡水，東至渝水，也就是後世遼寧的大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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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3 b* c( A: V6 \2 U" O( \  o4 X' Q    向北，到後世遼寧省朝陽市，同時也是烏桓聚居之所；向南，便是大海。整個轄境之內，有肥如、臨渝、陽樂、賓徒和徒河五縣，以及柳城和孤竹城兩座城池。柳城，為烏桓所據，而孤竹城，而今已在劉闖的掌控之中。遼西向東，是遼東屬國，下轄五縣，不過面積僅是遼西的一半。再往東，便是遼東、玄菟和樂浪三郡所在，其轄境大致上覆蓋了整個遼寧。

    遼西西面，是右北平郡，面積也不過遼西一半，人口卻是遼西郡的兩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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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E% r0 L& @: |5 U* v' t    由此可以看出，袁紹對劉闖是何等忌憚。

7 x3 Z. t2 ]& h1 e    建安四年五月初，劉闖幾乎是隨著最後一批從東萊遷徙過來的移民，在遼西郡臨渝登陸。

    由此向北三十里，就是後世鼎鼎有名的山海關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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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Z6 r7 |, q1 V    不過此時，由於高句麗尚沒有對中原形成威脅，所以山海關還蹤跡全無。

    管亥、黃忠、太史慈、步騭、呂岱、陳群等人，率文武在臨渝城外迎接劉闖一行人到來。

) i; @( `3 W% y    當看到劉闖的時候，管亥忍不住上前一步，輕輕捶了劉闖一下。

    “孟彥，你怎可如此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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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的莽撞，是指劉闖孤身前往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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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8 y- E# v    那話語中帶著責備之意，但更多的是一種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 c1 R1 E, L) z    劉闖用力的擁抱了管亥一下，“叔父莫擔心，以後我定然不會再做這等冒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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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和眾人一一見禮，當他走到呂布面前的時候，忍不住關切的問道：“丈人可康復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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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看上去，比之當初劉闖在徐州見面時，蒼老許多。

    不過，他精神卻好轉不少，微微一笑，“孟彥，你這次可是把大家都給嚇壞了，鈴鐺兒這幾月來，更是茶飯不思。不過你福大命大，總算是回來了！我和大野，總算可以輕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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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多虧了呂布出面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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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Q( u5 \6 D    否則的話，單靠管亥一個人，恐怕真有些鎮不住場面。

    也難怪，管亥畢竟是黃巾出身，雖然是劉闖的叔父，但卻不足以穩住局面。而鄭玄為當世大儒，名聲響亮，卻缺乏足夠的威懾力。在這種情況，步騭和管亥黃忠等人商議後，決定請呂布出山。

' m5 ~8 o1 j# [    呂布雖然身上有傷，不復當年虓虎之勇，但昔日虓虎之名，卻足以震懾宵小。

" b, h) [0 {  r. w1 T, U    而且，他是劉闖的丈人，雖然將兵權交出，可不管陳宮還是張遼高順曹性，始終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正因為有這樣一支力量的存在，才使得整個北海遷徙的計劃，得以順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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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0章 梅花香自苦寒來（一）

    臨渝縣城，面積不大，人口大約兩萬。

    遼西五縣的人口分佈很不均勻，除郡治陽樂的人口超過三萬之外，其餘四縣當中，只有肥如和臨渝的人口大約在兩萬左右。諸如賓徒和徒河兩縣，人口全部加起來，甚至不足兩萬。

4 N" x+ n3 Q5 H9 c9 ~' q    除此之外，孤竹城有一千三百戶人口，約七千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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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遼西郡的人口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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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西面積很大，且沃土千里。但因為氣候和環境的原因，使得整個遼西郡看上去非常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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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鮮卑、烏丸等異族實力強大，也使得遼西始終難以發展。

    柳城，隸屬遼西所治，卻聚集十餘萬烏丸人，是遼西最大的一股力量。

    前烏丸大人丘力居死後，將烏丸大人之位傳於從子蹋頓。這蹋頓武略過人，總攝遼西烏丸三部，聲望非同一般。建安之初，袁紹與公孫瓚相持不決，於是蹋頓趁機派遣使者與袁紹求和親，而後出兵攻打公孫瓚。他之所以要幫助袁紹，也是因為公孫瓚在幽州時，對烏丸、鮮卑的態度極為強硬，使得烏丸頗有打壓。與袁紹聯合之後，大敗公孫瓚，蹋頓更因此獲得大單于名號，更得到袁紹所授印綬，從而在遼西的聲望和實力，一下子超過了其他人。

    丘力居還有一個兒子，名叫樓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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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丘力居臨死前因為樓班年紀尚小，所以把烏丸大人之位傳於蹋頓。

9 ^( u" x7 B1 O) ~' c  W& [    可如今樓班已漸漸長大，蹋頓的聲望卻越來越高。樓班想要從蹋頓手中奪過烏丸大人之位，也就變得極為困難。幸好丘力居手下，還有一干親信。其中，尤以盤踞遼東屬國的蘇僕延和難樓為代表。擁立樓班，在遼東屬國自成一系。雖然表面上蘇僕延和難樓臣服於蹋頓，但所有人都知道，蘇僕延和難樓忠於樓班，與蹋頓可算得上是面和心不合。並不是很和睦。

    “只不過，蹋頓總攝三部，又有汗魯王烏延支持。

    那烏延率眾八百餘落，兵馬有數萬之多，人口更多達近十萬人，也是遼西轄境內。僅次於柳城蹋頓的一支力量。蘇僕延和難樓雖然盤踞遼東屬國，卻受各方牽制，難以和蹋頓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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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芳侃侃而談，向劉闖詳細介紹了整個遼西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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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從建安二年受命前來遼西，在孤竹城迅速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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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藉他手中金銀財貨，獲得大量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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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3 i8 m; Q5 N    用麋芳自己的話說。他手中掌握了孤竹城近六成土地，在遼西也迅速建立起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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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藉裴煒常勝等人之勇武，加之麋芳豪爽，又八面玲瓏，所以在本地聲望不俗。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對遼西的情況，乃至整個遼東四郡一屬國的情況。可稱得上是瞭若指掌……

    此次遷徙，若非麋芳在孤竹城站穩腳跟，劉闖也沒那麼容易迅速在臨渝立足。

    乃至於張遼奪取肥如，佔領盧龍塞之後，也是靠麋芳大撒金錢，才算是把事情平息。而今新任遼西太守淳于瓊尚未就任，遼西官員卻因為身在關外的陽樂縣，以至於至今仍不太清楚狀況。可以說，劉闖這次順利遷徙，麋芳可謂立下首功一件。使得劉闖可以順利拿下關內兩縣，更佔據了主動。若不然，劉闖遷徙遼西，哪怕是在臨渝地區，也會受到重重阻礙。

    “如此說來。袁本初對遼東四郡掌控，似乎並不高明。”

' I% ~, t# i9 B1 z+ Y9 q2 b    麋芳道：“遼東四郡孤懸於外，一直不為袁紹所重……遼東有公孫氏，而玄菟郡和樂浪郡，則因高句麗襲擾，一直混亂不堪。至於遼西，卻是烏丸根基所在。加之袁紹與蹋頓和親，所以對蹋頓多有放縱，令其肆虐遼西。包括遼東屬國在內，袁紹對其掌控，一直不算強大。”

    說到這裡，麋芳突然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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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西自劉虞死後，便一直未設立太守。

    此前袁紹曾使劉虞之子劉和，假遼西太守，但劉和卻從未掌控過遼西，甚至沒有來過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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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z9 x" K/ ^1 [5 D    若不是公子這次遷徙遼西，說不定袁紹就忘了這件事……才匆匆命淳于瓊出任遼西太守之職。不過據我打探，那淳于瓊雖為西園八校尉出身，卻是個草包。若不是他和袁紹交情深，恐怕也做不得今日的位子。袁紹在三月任他為遼西太守，而今已經五月，他還沒有出現。”

$ f0 l6 x7 E; v5 Y' @$ y    淳于瓊？

& x( i! _0 i* ^9 s    劉闖嗤之以鼻，露出不屑之色。

: K% k$ o1 S/ @1 D( m' m    對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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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 G1 }/ ^, [& O7 I    這傢伙曾經是夏侯蘭的上官，卻嫉賢妒能，且喜歡搶奪部曲功勞，心胸狹窄。
( N8 u( R* x; M5 W0 `
" o4 J  n" @4 c: s    雖然當初劉闖斥責夏侯蘭，可說實話，他對淳于瓊卻看不入眼。原因？三國演義和三國志中，都有關於淳于瓊的記載。這傢伙在駐守烏巢的時候，貪酒誤事，結果被曹操奇襲烏巢。

    劉闖至今仍記得那電視劇《三國演義》中，淳于瓊滿身肥肉，酒氣醺天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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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m) _+ J7 a" @9 ?% P    不對，如果淳于瓊做了遼西太守，官渡之戰時，誰去鎮守烏巢？

+ ]6 R" P. z3 R  e9 {* n  {    若曹操不能奇襲烏巢，豈不是說，官渡之戰就會出現變數？

    想到這裡，劉闖臉色頓時陰晴不定，端坐榻椅上沉吟不語……似淳于瓊這樣的極品，袁紹帳下恐怕也難尋出第二個來。不成，絕不能讓淳于瓊留在遼西，還是讓他去鎮守烏巢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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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d0 z9 W9 k* [/ w  F    “孟彥？”

3 C- k, V' O% T2 G* k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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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z- D3 p: l) \    呂布見劉闖臉色陰晴不定，忍不住開口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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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才醒悟過來，抬頭見眾人都看著他，不禁臉一紅，露出赧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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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想起了一件事情，以至於有些失神，還請諸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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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向麋芳看去，“子方，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眾人見劉闖一副尷尬之色，忍不住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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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芳也沒有在意。相反他對劉闖的敬意，自劉闖孤身闖入許都之後，變得越發強烈。想當初，劉闖安排他來遼西時，麋芳並不是特別高興。在他印象中。遼西苦寒之地，劉闖把他打發來，就如同流放。可隨著他在遼西站穩腳跟後，想法也就產生了轉變。特別是當劉闖的預言一步步演變成為事實，麋芳對劉闖也就越發尊敬。可以說，自他來遼西后。一切變故，都是依照著劉闖的推演變成事實。這也說明劉闖的前瞻性，更說明劉闖的眼光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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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想想，小妹嫁給劉闖，的確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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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S. o9 K; {  W' n4 j    雖然劉闖至今仍未有一塊穩定的根基，但他可以預料到。接下來劉闖一定可以雄霸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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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1 E/ F" j! b0 j7 V    這，才是真正的一方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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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y, L, w7 `3 ^: G. H3 d0 r1 N    “主公，我方才說，孤竹城有一賢者，可以大用。”

    “誰！”

4 ]5 m, o4 i. a5 D& m    “不知主公，可聽說過閻柔之名？”

. d  s) _# c5 V3 b& i( m# a# s1 n    “閻柔？”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不禁一怔。覺得這個名字，非常耳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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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柔字伯正，本為廣陽郡人氏。

    此人少年時曾被烏丸和鮮卑人俘虜，卻甚得烏丸鮮卑之信任……且此人對漢室，忠心耿耿！公孫瓚害死幽州牧劉虞之後，閻柔便勾結鮮卑，與公孫瓚對抗。後公孫瓚困守易京，袁紹本打算招攬此人，卻被他拒絕。帶著弟弟離開廣陽郡，在孤竹城定居。此人勇武，且頗有謀略……而且他擅長相馬，更精通鮮卑烏丸乃至高句麗和夫余國方言，可謂是才幹卓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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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4 P6 O- \. |/ m* }& o7 X# [    我在孤竹城立足之後。常與之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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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P" \- C" Y: d2 i$ O    我至今仍記得，他又一次對我說：我雖然不知道你從何而來，但我有句話要提醒你：想立足遼東，先謀遼東屬國。而後以遼東屬國左右逢源，才有機會得到遼東四郡，立足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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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激靈靈一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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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諸葛亮司馬懿步騭等人，也都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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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子方你當時，一定是嚇壞了。”

    荀匡忍不住笑道，令其餘人都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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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 q6 R. L. f1 Z: D- k    誰都知道，麋芳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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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芳卻不以為然，“元胤你休要取笑我，換做是你，被人看穿意圖，恐怕也會感到緊張吧……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甚至想要常勝和裴煒動手。不過後來我又一想，他既然把話挑明，就說明他沒有惡意。與其和他交惡，倒不如多多交好。這兩年，我得他指點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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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1 d" g% a- Y' I' X8 y" T    這一番話出口，連麋竺都感到了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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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家兄弟是個什麼人？

& ^" v8 L, K5 A$ W7 d0 r7 F0 I    麋竺心裡，其實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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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M# T3 A! Q: Y1 }    麋芳有點紈褲，甚至極為好利。但他骨子裡，卻有一股子傲氣，能夠低聲下氣的向人去請教，便說明這個人，有真才實學。一時間，莫說麋竺，其他人對這個閻柔，也都產生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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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3 a0 f; D    劉闖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1 a. b' s" K: Q, {, y    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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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U/ }/ ?- U: X" w' {$ t/ b- T    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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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在三國演義裡並沒有登場，但是在三國志當中，確有相關記載。此人是在官渡之戰後，臣服曹操，並且對曹操討伐烏丸，很有貢獻。曹操待其如子，令其坐鎮北方。後來他還接任護烏丸校尉之職，統帥幽州兵馬，抗擊烏丸……曹丕在繼位之後，這個閻柔官拜度遼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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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柔是不是真的忠於漢室？

    劉闖不好說……因為後來，他投靠了曹操。

    但有一點，劉闖對此人非常賞識，那就是他對待異族的態度，非常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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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在後來他投降曹操，是因為看清楚漢室大勢已去。這是個聰明人，而且很善於變通，否則又怎可能被鮮卑人俘虜後，又成為鮮卑人的朋友？既然漢室大勢已去，他另擇明主，也在情理之中。但從目前而言，閻柔對漢室還存有信心，尚未失去對漢室中興的那一絲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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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C# J5 K6 E* N    遼東屬國嗎？

    劉闖突然扭過頭，沉聲道：“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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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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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J6 ]7 Y  ]5 S4 u% F+ y    “這件事，就交給你來籌謀。”

; F$ F4 d8 i8 f" c    諸葛亮先一愣，旋即明白了劉闖的意思，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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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然知道，劉闖讓他籌謀什麼事情……遼東屬國，姐夫已經採納了那個閻柔的建議。決意對遼東屬國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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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8 P# j/ a) y7 a8 R- e8 f    “仲達！”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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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y( a. q6 i3 H; |( R    劉闖沉聲道：“你為遼東主簿，也要對遼東多有瞭解。

3 k/ U5 N) k- `8 L9 ]8 W1 u, h1 o    若要瞭解遼東，便不能忽視了遼東的風土人情，需要有一些熟悉本地情況的人協助你行事。

, q/ c' U! o- D; c& W" z. c# V    你明日隨子方走一遭孤竹城，先去試探一下那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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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要打草驚蛇。若此人可堪大用，立刻告知與我，不可以怠慢。”

    “懿，明白。”

    司馬懿躬身領命，又退後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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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N+ k, ]7 y# s    “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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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劉闖沉吟一下，而後道：“著你為使者。元胤為副使……你二人明日即刻動身，前往遼東拜訪公孫度，打探一下公孫度的態度。我估計，公孫度的態度，恐怕不會特別友善，所以你二人要做好心理準備。而今咱們初來乍到。根基未固，所以暫時不要和公孫度發生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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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群和荀匡相視一眼，便明白了劉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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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 M' n% e$ o/ p% h    兩人躬身行禮道：“請公子放心，群（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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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君！”劉闖從榻椅上站起，深吸一口氣，目光在大堂上眾人身上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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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v6 }  g; _, A0 V* b    這大堂上，幾乎聚集了劉闖的全部班底。

    除張遼曹性魏越鄭仁四個人因為要分別駐守肥如、盧龍塞和孤竹城。無法前來之外，餘者幾乎都在這大堂之上。

  d( f2 |) r1 c2 `3 H1 q) Z6 U1 l    武將有太史慈、黃忠、甘寧、史渙、許褚、高順、徐盛等人；文臣則包括了陳宮、步騭、呂岱、陳群、陳矯、戴乾、麋竺、麋芳等一干俊才。此外，還有此次從許都跟隨劉闖前來的龐德杜畿，以及司馬懿諸葛亮。滿唐文武，也使得劉闖心中豪氣頓生！憑此班底，大事可期。

$ P8 z# _$ n+ a5 l) F    “我等捨棄北海國東萊郡基業，自青州跨海來到這苦寒之地。

    雖說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我卻以為，這未嘗不是我們的一個機會。如今，袁紹曹操決戰在即。這一場大戰將持續多年，也是我等發展的最好機會。漢室衰頹，中興希望便在諸君身上。這幽州素有苦寒之地，卻是天下精兵匯聚之所。遼東遼西人口稀少，但土地廣袤而肥沃。更與我們以大把機會。當那些諸侯奸雄爾虞我詐之時，我等可以在這遼東開疆擴土，揚我大漢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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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文帝休養生息，文景之治造就武皇帝赫赫武功。

& |( ]( ^' N# Y0 L    而今，我等就要在這苦寒之地，養我大漢元氣……我相信，用不得太久，我們就可以南下中原，匡扶漢室，誅殺宵小。諸君，我有一個夢想，夢想我大漢旌旗，可以插遍陰山。昔日陳湯曾有‘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之豪邁言語。我希望用不得多久，我們可將此話變成現實。

( F0 I4 ?: ?6 W1 m    諸君，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也是漢室江山最後的氣運所在。

    故而我望諸君，可齊心協力，為我漢室江山殊死一搏……百年之後，我等名字定可留於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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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k* h: H/ c    這一番話，令人熱血沸騰。

    能夠跟隨劉闖，跨海前來的眾人，莫不對漢室心存幻想。

! Z6 O6 y! [# e: R    這也是劉闖第一次，將他的野心暴露出來……可不得不說，他的野心正符合了大家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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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願為漢室江山，肝腦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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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豪的，雄壯的，溫雅的，稚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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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F" R! H1 Z5 B; F    當所有聲音匯聚一處的時候，劉闖臉上的笑意也變得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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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諸君便整備兵馬，安撫百姓，開墾荒田……相信用不得多久，遼東必將變得更加熱鬧。”

    劉闖命步騭呂岱，與徐奕黃珍等人，著手安排來年屯田事宜，又命太史慈等人，加緊操練兵馬。遼西而今雖然還算平靜，但劉闖相信，很快會有戰事發生。袁紹決不可能甘心讓劉闖在遼西站穩腳跟。他雖不好親自動手，但相信憑藉他和烏丸人的關係，少不得蹋頓回來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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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使遼西穩定，首先要解決的，便是烏丸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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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非常清楚，若不能解決蹋頓，就難以立足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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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6 t4 D7 ?9 Q7 R    送走眾人之後，劉闖感到有些疲憊。

    從許都一路逃亡，雖則在海船上休息了一下，但這精神卻始終處於緊張的狀態。

$ t( p: X6 ]( h    終於到了遼西，和夥伴們重新相聚。劉闖那緊張的情緒，便緩解許多，總算是鬆了口氣。

    只是，他剛想回後宅休息，卻見趙雲和麋竺走進來。

    麋竺趙雲，其實並不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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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7 c1 U' A4 y/ s$ c9 w    當初劉備率部前往徐州，趙雲便為劉備主騎，跟隨在劉備左右。而那時候，麋竺又因為仰慕劉備，故而和劉備常有來往。所以趙雲和麋竺相識，倒也在情理之中。趙雲是個妥妥的新人，來到遼西之後，才知道劉闖麾下兵馬，是何等強盛。更不要說那一干悍將，未必就遜色他多少。而且似太史慈許褚徐盛這些人，哪個不是一早跟隨劉闖，可謂是元從老臣。

" B# e4 }/ I6 l8 I  T0 n, _7 w    相比之下，趙雲資歷就顯得有些淺薄。

    當他見到麋竺的時候，先前略顯惶恐的心情，頓時得到改善。

5 {8 N8 ]+ |  p! T) E0 ?    麋竺是劉闖的大舅子，雖然在劉闖帳下的資歷也不深，可憑藉他的身份，已站穩了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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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R4 n9 r! O; ]: S* |1 v* {; X- Z    “子龍，子仲，你們怎麼來了？”

5 l$ Q( }. }- ~) P& Y* @    麋竺與劉闖先見過禮，而後笑道：“我與子龍在徐州時便已相識，也算是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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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1 F3 i$ T! D1 r2 E# _) A    沒想到孟彥好大本事，居然把子龍找來……我方才與子龍聊天時，都頗感慚愧。特別是我，來到孟彥帳下，至今未立寸功。不過剛才我與子龍交談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人，想薦於孟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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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1 梅花香自苦寒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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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B" y- U- [9 f$ o    趙雲發現，此刻的劉闖看上去很憨厚，全無方才那激昂慷慨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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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是一個新人，趙雲當然不會獲得進入大堂議事的資格。他自己也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也不會產生任何不滿的情緒。試想，他對遼東一無所知，對劉闖手下一干重臣，甚至連名字都叫不全。手底下沒有兵馬，更沒有獨自領軍的經驗……就算讓他參與，也說不出道道來。

2 T* h* V. q" B3 L3 Z& d    莫說是趙雲，劉闖手下那麼多人，都不得資格參與會議。

    龐德、夏侯蘭、武安國這些人，都是在堂下旁聽，趙雲更不會生出半點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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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並不代表趙雲沒有上進心。

    相反他捨棄劉備，投奔劉闖，就存了想要建立一番功業的想法。

/ J  t# Q& r3 \; q7 s6 T9 I    在堂下，當他聽到麋竺推薦閻柔的時候，趙雲立刻想起了一個人。而這個人，麋竺也認識，所以散會之後，他立刻上前叫住了麋竺，把這個人向麋竺一說，麋竺頓時便產生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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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W! z* f9 ^8 W7 f- H    麋竺的情況和趙雲差不太多，也是寸功未立。

    雖然從才學和能力而言，麋竺比之麋芳強百倍，可是麋芳跟隨劉闖已整整四年，而且為劉闖一手打下了孤竹城的根基。就憑這份成績，就足以讓麋芳獲得足夠的地位，無需再去擔憂。

  j; p/ \' g+ j    麋竺當然不是嫉妒麋芳，但卻不能不羡慕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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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4 }" i$ i9 r' r& T* S* H    所以，他立刻拉著趙雲來找劉闖，也算是一樁功勞。

, Q1 X2 [2 @4 b2 Z: g2 l- N8 l1 `. F+ q    “大兄，你要為我引薦何人？”

    劉闖不禁疑惑。好奇的看著麋竺。

    麋竺從未來過幽州，更沒有到過這遼西。如果是麋芳，那劉闖倒是會相信，畢竟麋芳在遼西已有兩三載。可是麋竺……他沒有來過遼西。又能推薦誰呢？還有趙雲，似乎也認得麋芳要推薦的這個人。這也讓劉闖生出好奇之心，饒有興趣的看著麋竺和趙雲，等待著回答。

    麋竺道：“我推薦這個人。名叫田豫，表字國讓，是漁陽雍奴人。”

    “哦？”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坐直了身子。

; J* h3 C& W9 D3 S/ V: m9 j2 j    趙雲道：“雲與國讓乃舊識，當初曾一起在白馬將軍帳下效力。

    後來劉豫州來投，對國讓極為看重。劉豫州為平原相的時候，國讓便為他幕僚。再後來，劉豫州前往徐州救援陶公，我和國讓隨行。但不知為何。劉豫州得了徐州以後。國讓突然告辭。說是母親年邁，請求還家。當時劉豫州對他甚為不捨，但國讓決心已下。所以劉豫州也不好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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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k; b, F" y* P, K    此後我與國讓再無聯繫，方才在堂下時。突然想起此人，故而才與子仲聯袂與皇叔舉薦……”

- |7 C; p& d9 }1 H" J$ e! p: I    田豫！

! y& \0 i: L/ `* p/ o) l    這可是在三國志當中，單獨立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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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記不太清楚他是否在三國演義中登場，但卻清楚的記得，陳壽在三國志裡為他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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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後來是曹操駐守北方的一位重臣，抵禦胡虜，功積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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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d" D: B" D+ b3 r+ Z    對了，他好像也擔任過護烏丸校尉的職務，麋芳推薦的那個閻柔，似乎就是從田豫手中接掌烏丸校尉。

0 k" y" j2 Y: F( l3 A4 e/ z    三國志中對田豫的評價很高：清儉約素，居身清白，規略明練。

    在《三國志?田豫傳》最後，陳壽評價他是：止於小州，招終於郡守，未盡其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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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的才幹，遠超過州郡，乃是一位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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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7 R# Y. ?3 @0 o3 Y    劉闖沒想到，這田豫居然也輔佐過劉備，而且還與趙雲麋竺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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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知道，此人而今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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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竺和趙雲相視一眼，苦笑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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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個常年在徐州，另一個藏身於常山真定，和闐豫失去聯繫已有數載，怎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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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8 Q4 V5 v" a0 s& N- b$ {7 L    不過，劉闖並不在意。

    他想了想道：“方才子仲說，他是漁陽雍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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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過兩日你二人帶人前往雍奴走一遭，說不定能打探到他的消息。既然這個人如你二人所言這麼厲害，想來在當地也頗有名聲。你們先弄清楚他的情況，再設法與之取得聯絡。

    我覺得，他這麼厲害的話，袁紹肯定不會置之不理。

3 W; R) A+ E. q4 p. ]9 I7 F- y- J    咱們初來遼西，動作不能太大……而且實力尚有所不足，恐怕難以吸引他前來，倒不如先取得聯繫，拉攏些交情。日後待咱們站穩了腳跟之後，再去招攬他，這樣子也不至於他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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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句話，說得可謂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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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M: {" j! H# }8 E( X+ r: ?# Z6 d    我肯定可以在遼東站穩腳跟，到時候一定能吸引田豫前來效力。

+ C# R; z. y: Z    麋竺和趙雲相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出了一抹笑意。

    這件事，一定要辦好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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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r& m  I/ F+ k6 `/ H    兩人暗自下定決心，便準備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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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t& {0 S. W8 P    “你們先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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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沉聲道“大兄，如今咱們在遼西百廢待興，事務極其繁雜。

7 g. b  N% h$ d* f    我暫時也無法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位子，所以只好請你委屈一下，暫領遼東從事之職……我為遼東太守，遲早會與遼東公孫氏發生衝突。所以瞭解的情況越多，於我將來越有益處。

, r/ a& M' p7 P3 f: w7 Q% V9 {    你不妨待我多多探聽遼東的瑣碎事務，免得將來我前往遼東時，會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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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Z/ E+ O) P5 W2 A3 D! F4 A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又落在趙雲身上。

  A8 J9 s1 q7 c  [' S1 [( I0 G- k    “子龍，你精於騎戰，而遼東多馬。

) |& F" g$ _3 i7 [! w5 U    我早有想法，擴大飛熊騎之規模，預計要擴充至三千人。

    此前飛熊騎一直是由衡若一手掌管，可一旦擴充至三千人，他一個人肯定無法顧全。故而我想請你出任飛熊騎左領之職，衡若為右領。你二人各領一校，務必要在短期內完成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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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用不得太久，咱們就會與烏丸蹋頓來一次交鋒，到時候我希望飛熊騎能夠揚威遼西。不知你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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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出口，就連麋竺都露出羡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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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都知道，這飛熊騎是劉闖的禁軍……以前，劉闖因為青州少馬。整個北海國也不過騎軍千餘人。可如今既然來到遼東，就可以迅速將騎軍擴張起來。趙雲是和夏侯蘭分領一校，但他和夏侯蘭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更是師兄弟。顯然不可能發生什麼矛盾和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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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是想大用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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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聽罷，也不禁露出激動之色，連忙躬身道：“皇叔如此看重趙雲，雲敢不效死命。”

    劉闖笑了笑，便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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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D; z3 r) ]) G! R$ v* V    趙雲和麋竺也連忙告辭，退出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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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2 c1 s+ F0 z( O. z: n9 b    伸了個懶腰，劉闖邁步走進後宅。

    麋繯等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等他前來一起用餐。

3 r/ ~; n! P7 ~# e    一晃。他和麋繯等人已經分別了近半載之久。麋繯諸葛玲荀旦呂藍和甘夫人。一直在為他提心吊膽。不過，現在劉闖回來了，籠罩在她們心頭的陰霾。也隨之散去，露出快活笑靨。

% ~- i+ v- W( y    劉闖也很開心。陪著她們一邊用飯，一邊講述他在許都的種種遭遇，引得麋繯等人，不時發出驚嘆。

' [4 @( K5 s' R$ @) P( g    “對了，徐老夫人來到遼西后，似有些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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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_1 T/ m. Q3 Y2 j! i# @/ Y    “哦？”

    劉闖聞聽不由得心裡一驚，連忙道：“那現在如何？”

! l7 q2 G$ y* |% G+ C7 F# J    “張機先生為老夫人診治了一番，已經好轉了不少……不過老夫人畢竟年邁體弱，加之初來乍到，對遼西多有不適應，故而暫時將她安置在孤竹城。鄭師他們也安頓下來，但一直在為你操心。你如今回來了，便去探望一下吧……鄭師對你，可一直是牽腸掛肚，非常關心。”

* X; G4 o; D* H+ V    孤竹城的面積，只有臨渝一半大小，坐落於盧水之畔。

    其大體位置，便是後世河北省秦皇島市的盧龍縣，距離臨渝約五十里，一日便可以往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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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D$ g  J4 l    劉闖聽罷，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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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j4 Z' W8 W( a& V1 d    他對鄭玄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和感激。

3 `* N, C/ ]6 J" u* Z5 V    鄭玄對劉闖，可是實實在在的關心……據說這次遷徙，本來有不少人不願意來遼西。是鄭玄一個一個的談話勸說，才使得南山書院的那些個名士，心甘情願的跟隨鄭玄來到遼西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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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l& \. V! P: S+ m4 o    別小看這些個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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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們很多人更善於清談，但名望卻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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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 j  ^: ^) ~    劉闖有這些人，便等於掌握了一筆難以用金錢來估量的財富。

/ @2 a/ h, l. [4 p    這些人或許無權無勢無錢，可加在一起，其能量之大，絕對無法用常理想像。

' H& q# k  p6 q    如果在後世，這些人就是專家教授，就是名人學者……而恰恰是這些人，掌控著社會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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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 ^4 ?2 D3 f9 q$ i5 _) J, t    劉闖知道，這些名士是一筆無形資產，必須要妥善使用。

0 O2 N+ J3 [: ?- C    而且，他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只不過時機尚不成熟。不過，這個計劃，還需要和鄭玄商議一下。畢竟東漢末年，文化普及程度並不是太高，要想推行這個計劃，還要更進一步的籌謀。

    “我明日一早，就去孤竹城拜望鄭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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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件事。”

    諸葛玲突然開口，讓劉闖一怔。

    “二姐，請講。”

    諸葛玲性子沉靜，不太喜歡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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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正因為此，她一開口，其他人都閉上了嘴，即便是活潑的呂藍，也變得極為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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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P( B# w* R& L    “夫君，我有兩件事要與夫君商議。

+ c% K/ Y2 m- W! }8 X  n    這第一件事，在前來遼西的路上，我發現咱們的樓船，似乎只能做運輸工具，而無任何戰鬥力。我聽人說，這遼東地區，海賊眾多。咱們的樓船在海上航行時，萬一遇到海賊攻擊，便只能短兵相接。所以我在抵達遼西后，和薛州以及老費商議，設計出一件軍械，可以使樓船在海上遭遇攻擊的時候，進行遠距離攻擊。不過這軍械，還需要置於船上進行實驗。

    可海軍為興霸執掌，妾身實不太方便和他商議，故而夫君如今回來，想請夫君與興霸說一說。”

) t! h* a* i0 T' d. O1 q% [    “是什麼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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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頓時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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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玲露出一抹赧然，輕聲道：“其實這件軍械，也並非妾身功勞，多虧了黃先生一旁指點。”

    “哪個黃先生？”

    “便是從荊州而來，江夏名士黃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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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b" }% B! T: D% j8 y% g* i    諸葛玲說著，取出一張圖紙，遞給了劉闖。

! \: D. Z8 k: Z    “黃先生精於機關術，所以在設計之初，給予妾身許多建議……這是妾身草繪圖紙，還請夫君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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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3 Y% m/ g4 x. q. N    黃彣，黃承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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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突然想起來，這黃彣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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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過圖紙，認真看起來，卻隱隱覺得，這圖紙似乎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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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前世去北京的軍事博覽館參觀時，他曾見過一具和圖紙上頗為相似的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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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7 G3 G7 L9 B# t* ?    當時博覽館的導遊介紹，那具軍械，名為拍竿，是在南北朝出現，後來裝備於水軍的一種遠程攻擊武器。至於其構成，劉闖並不是特別熟悉。但劉闖記得，當時那導遊曾說過：這種拍竿是隋唐時期，水軍必備之軍械，曾裝備於隋代五牙戰艦之上，攻擊力在當時可謂驚人。

$ K' s% D8 k* E' D) i8 w1 H  B    難道說，這是拍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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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

    “啊！”劉闖醒悟過來，連忙道：“二姐這個設計，端地是奇思妙想。

2 i+ O& a  r9 K# |: d* {    嗯，樓船體積龐大，但攻擊力的確是有些不足，多以衝撞為主……若能配以這種武器，便可如虎添翼。只是，若要配備這種武器，還需對船體進行一些改造。這件事，倒是可以操作。

    這樣吧，我明日去孤竹城的時候，正好拜訪一下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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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玲見劉闖認可了她的設計，頓時喜出望外，臉上更流露出甜美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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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幾人，也非常高興。

* v) L' e& m+ v" @    她們可是知道，諸葛玲為這件軍械，投入了多少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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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這件軍械可以幫助到劉闖，她們也生出一種感同身受的喜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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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跳起來，手舞足蹈的說：“我就知道，二姐這番心思不會白費，大笨熊肯定會喜歡的……”

% }: K# e% _6 X$ ]9 Z    劉闖只覺額頭飄起三道黑線，有些無奈的看著呂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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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z% O+ E" U    大笨熊，這個稱呼已經很久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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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1 R! l    甚至連麋繯也很少再這麼稱呼劉闖，也只有呂藍這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還會這麼稱呼劉闖。

    “鈴鐺！”

, _! J+ \  t5 b5 ?4 o, D    麋繯連忙喝止呂藍，但眼中卻透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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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d, X% ?" Q; }    劉闖擺擺手，“繯繯莫在意，鈴鐺這麼叫我，我反而覺得，很是親切。”

0 }: x9 f  B8 V7 D    “嘻嘻，我就說嘛，大笨熊就算是做了皇帝，一樣是大笨熊，他才不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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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慎言。”

! Y1 `3 O% h; ?. }    劉闖聽了呂藍這話，也不由得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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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旦雖然也是呂藍那活潑性子，可畢竟是書香門第，對這種話題，還是非常敏感。她連忙一把將呂藍拉住，強行讓呂藍坐下來，正色道：“鈴鐺，妳剛才那些話，以後可千萬不要說。

# q+ @% s6 v0 ^! V, L    這種話，可是大逆不道，弄不好會給大……夫君惹來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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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在私下裡，她和呂藍一樣，都是大笨熊大笨熊的稱呼，以至於當著劉闖的面，差點說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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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2章 梅花香自苦寒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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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似乎也覺察到自己說漏了嘴，一吐舌頭，摀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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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3 l1 P/ `$ h    劉闖卻是冷汗淋淋，頗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輕聲道：“鈴鐺，我為漢臣，當忠於漢室……如今咱們重起爐灶，更要小心謹慎才是。妳現在身份不同，為許多人所關注，要多小心。”

+ R' o3 i8 U7 Q- {1 W1 Y# D( q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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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a/ s: `( N# l" Z    呂藍點點頭，便老老實實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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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6 C4 |; N+ F) j    諸葛玲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只看著呂藍笑了笑。

    “夫君，這第二件事，恰恰和黃先生有關。”

3 J, s! [8 c) g" w5 O5 M) o8 A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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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7 y% E. _  l0 s2 M! B2 P    諸葛玲猶豫一下，輕聲道：“孔明如今已十八歲，年紀也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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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x7 ?$ L% |( q) p    前些時候，黃先生曾與妾身談起，說他膝下有一女，雖生的不甚美，卻頗為端莊，而且人也聰慧。如今，母親隨大兄在江東，下落不明；大姐又下嫁到了荊州，雖有書信往來，但畢竟是外人。妾身思之，唯夫君最為適合，不如幫他挑選一下，早一點讓他成家，也能定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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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q0 c+ _2 A$ P" O    黃承彥的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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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就是黃月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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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上，她就嫁給了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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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z4 y% N" I7 a3 p  S    此前，劉闖還在想，諸葛亮跟了他，這親事當如何是好？

    沒想到黃彣居然帶著女兒跑過來，莫非諸葛亮和黃月英是老天注定的姻緣，終究要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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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8 a1 x; U  f    想到這裡，劉闖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意。

  E6 k% a1 J7 d2 F: Y. X( ^    諸葛玲說的倒也沒錯，諸葛亮如今跟著劉闖，他的婚事。自然也要由劉闖來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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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4 E) d# h9 D8 X* J    “黃先生才學過人，又是江夏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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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說起來，黃家和諸葛家倒也是門當戶對。這樁親事，我看也不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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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吧，我明天拜訪黃先生的時候，順便與他提一下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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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 Y3 f! K/ ^+ V' N- q    不過。孔明才十八歲，現在成親，是不是早了些？”

    哪知道他這話出口，頓時引來眾女的白眼。

. v/ \% d% }8 L& D    諸葛亮十八歲成親總算是早了，那你十八歲成親，而且一下子娶了五個美嬌娘，又算是什麼？

    劉闖話說出口，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頓時訕訕然閉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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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拜託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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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K, e4 M& c( H, S- o1 J    諸葛玲倒是沒有追究劉闖的語病。只笑了笑。便不再言語。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杜氏脆聲道：“公子，門外有一個趙姑娘求見，還帶了一頭小熊。說要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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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劉闖就感覺到五雙眼睛。如同十把利刃，一下子落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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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d+ F+ H4 s    他突然想起來，自從那天趙琰攔住劉闖斥責大黑之後，大黑就一直跟在趙琰身邊。

    抵達臨渝後，趙琰並沒有隨他一起下船。

    之後劉闖就忙於召見眾人，商議接下來的事務，以至於劉闖竟然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1 a# ~: t9 A1 h  x9 l4 `    “你們別誤會，趙姑娘是子龍的妹妹，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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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就是那頭小熊，是我之前在許都殺熊後得來的一對幼崽。其中一隻被曹操之女要走，另一隻便跟在我身邊。此前由於趕路，所以一直是由趙姑娘照顧，我險些把這件事忘了。”

/ A0 F* v& |/ e. v- h! U2 M    “呵呵！”

* A! m1 L: e  A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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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y7 p/ d' u; c: c$ n    “呵呵！”

3 j3 f. ]  o0 o1 k$ C- y' L4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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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I/ {' s( ~  T+ K* v* V& O    眾女聞聽，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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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站起身，微笑著道：“夫君不必急於解釋，我們並沒有別的意思。趙姑娘遠來是客，我們也不好失了禮數。既然趙姑娘登門，那我們便出去迎一迎，免得說我們這些人不懂禮數。”

8 l9 r  V( ]: l6 D: T' p    諸葛玲毫不猶豫的站起來，走到麋繯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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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n3 ^7 n' L8 v; _    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便落在劉闖身上，透著幾分戲謔。

    我敢對天發誓，我和趙姑娘真的沒什麼……不對，好像也不是沒什麼，我好像看過她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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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I) v2 t2 h    劉闖不由得有些頭疼，跟著麋繯等人出門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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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琰依舊是一身樸素的布裙，雖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卻依舊透出一種純天然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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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麋繯等人出來，趙琰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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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0 H  L8 b& z1 k    與此同時，在她腳下的大黑，卻衝著麋繯等人，發出一聲咆哮。

0 }7 Q7 \1 R# z% G    “大黑，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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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B0 w/ G: N    也許是一下子見到這麼多人，大黑顯得有些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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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s* e  U, M  d! L# i! E- k    趙琰連忙蹲下身子，把大黑的腦袋抱在懷中，溫言安撫。

  O& |4 w' N5 C3 p& I0 @    “小熊！”

    呂藍和荀旦看到大黑，頓時冒出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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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2 b3 @' M    大黑畢竟還是幼崽，加之跟著劉闖以後，好吃好喝，顯得胖嘟嘟，極為可愛。特別是交給趙琰照顧以後，趙琰對大黑更是極為體貼和細心，每天都會給它洗澡，還在它脖子上，用紅綢子繫了一個蝴蝶結，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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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I9 j0 `: [4 G% I$ F) w" l    不過，大黑對呂藍和荀旦的善意，似乎並不領情，躲在趙琰懷中。

( o# Y3 m/ y$ y: `    劉闖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那就是一頭棕熊，妳怎麼把它打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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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r6 R9 Z* X# I) z6 X6 e1 E    “大黑，過來！”

  a: N$ y( ]0 `) S  S4 r    看著大黑躲在趙琰懷中吃豆腐，劉闖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厲聲喊喝。

    哪知道，不等趙琰開口，麋繯便忍不住道：“夫君，如此可愛小熊，你怎可以對它這般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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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6 d) c+ Z' S# ?. J  ?( {    一旁諸葛玲輕輕點頭，而後看了劉闖一眼，似乎非常不滿。

$ a0 U$ ^- D! w( _1 G3 d    “這便是趙家妹子吧。”

    氣勢洶洶而來，卻不想被大黑的萌態所吸引。

    麋繯的態度，頓時發生轉變，笑嘻嘻迎上前，便拉住了趙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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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N6 O7 {$ ]" J- ~2 h    “夫君方才還在說，這一路上多虧了妹妹的照拂……正說要見一見妹妹，卻不想妹妹竟來了。

" @7 [' i2 [- J5 ?0 G' f    夫君以前就對子龍將軍極為推崇，如今成了一家人，妹妹有什麼需要，便與我們說就是了……對了，妹妹的住所可曾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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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9 }9 g4 |( L5 c% `& g    麋繯這親熱的態度，讓劉闖有一種摸不著頭腦的感受。

    更不要說趙琰。那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竟顯得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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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 U. i; d* Y    她怯生生道：“我與兄長初來此地，尚未安頓好……所以和兄長暫住在軍營中。”

4 o- e! a1 P: H( L    “那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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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眉頭一蹙，便說道：“營中混亂。妳一個女孩子怎好住在那邊？

    夫君也是，如此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你居然不做安排，實在是有些疏忽。不過。子龍將軍很快會有重任，恐怕也難長留家中。妹妹不如便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彼此間也好有照應。”

' }! e* M7 z" W9 G0 c/ O) e    “這個，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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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不好！”諸葛玲突然開口，“遼西苦寒，妳一個女孩子住，難免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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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這裡有許多空房子，而且子龍將軍為飛熊騎左領，以後也要時常駐守這邊。妳搬過來住。子龍將軍也好放心做事。再說了。大黑和妳如此親熱，妳若不在，恐怕也無人能照拂。”

+ k; d1 d$ s/ |# L1 K  j    任憑呂藍和荀旦怎樣引誘。大黑都視若不見，躲在趙琰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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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G. a* u% B* j! m- a    “夫君。你怎麼說？”

) ?7 s* i. w3 S# ]# |5 Q+ D    麋繯笑眯眯扭頭，向劉闖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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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弄不清楚，麋繯她們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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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也只好點頭道：“繯繯說的極是，趙姑娘妳在外面住，也頗多不便，不如就搬過來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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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O" G& G6 R3 W    我回頭會與子龍知道，想必他也不會反對。”

    麋繯和諸葛玲勸說，趙琰還有些猶豫不決。

    可劉闖開口，卻好像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讓趙琰身不由己，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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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趙家姐姐，讓大黑陪我們玩兒，好不好？”

6 P4 S- E" r2 _9 k; J; h    呂藍和荀旦見趙琰答應，立刻上前拉住了趙琰的兩隻手，只是那兩雙眼睛，卻直勾勾盯著那頭憨態可掬的小熊身上。

7 v6 u! P3 b7 V" f    趙琰忍不住笑了，便蹲下身子，拍了拍大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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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黑迷迷糊糊的看著呂藍和荀旦，雖然是一頭畜生，卻極為聰明，敏銳覺察到，這兩位將會成為它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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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D4 _/ l* }3 _7 v2 ]    呂藍和荀旦，和大黑玩耍在一起。

0 @9 r8 U" M6 Z1 @    而麋繯諸葛玲則拉著趙琰的手，往屋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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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G7 c7 y) K+ P, {, {6 [  N  \    甘夫人和杜貞則在一旁，朝劉闖神秘一笑，笑得劉闖心裡發慌，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

$ K$ z2 A1 z/ |+ o    “衡若，你說小妹怎麼會住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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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晚，趙雲慌慌張張，來到夏侯蘭的營帳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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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Z' y9 N5 W7 I0 |+ `* _    “小妹是個野丫頭，不懂什麼禮數，你說，她會不會是觸怒了幾位夫人？”

    傍晚時，趙雲得到消息，妹妹送大黑與劉闖，卻被幾位夫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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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7 f9 a6 n2 D- z& @! q. k: I5 W    他頓時就慌了手腳，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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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聞聽一怔，連忙詢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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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 p6 @" j: M) Z$ y5 z4 J2 K% d    趙雲便把趙琰去府中送還大黑，結果幾位夫人把她留下，還要她住在府中的事情，告訴了夏侯蘭。

    夏侯蘭聞聽，頓時笑了。

+ }+ P" E* H( J, b+ p    “子龍，你又擔心什麼？

    我跟隨公子已有兩年，深知公子，非好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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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留丫兒在府中，想來也是一番好意……你想，你接下來又要去雍奴找人，又要徵召人手，訓練飛熊騎，哪裡有時間照顧丫兒。她在遼西，更人生地不熟，有幾位夫人照顧，乃是一樁好事。至少你不必分心他顧，可全力做事。公子這個人，賞罰分明，你只要做出成績，公子必然會予以重用。你現在初來公子帳下，雖得公子所重，畢竟寸功未立，難以服眾。

" g$ W2 C$ G1 Z$ M    公子這次任你為飛熊騎左領，你想想看，令明從公子從許都一路跟隨，過五關，斬殺卞喜蔡陽，也未能獲得如此看重……你為左領，肯定會有人感到不服。雖然現在沒人說三道四，可私底下一定等著看你笑話。越是如此，你就越是要努力，做出成績後，方不負公子所重。”

    趙雲聞聽，也頗以為然。

    只是內心裡，還是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太對，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此，我明日便去府中向幾位夫人道謝，順便在叮嚀一下丫兒，讓她收收野性，莫失了禮數。”

) Q0 v3 D6 U( L! e' o2 T    “嗯，此乃公子厚恩，你自當前去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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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趙雲，夏侯蘭卻笑了。

    子龍還真是好福氣，雖然有些迷糊，但的確是好運道。

# o6 {8 h- w& r    那日劉闖救下趙琰，夏侯蘭並不清楚當時的具體情況……但他卻可以覺察到，趙琰看劉闖的眼神兒，有些不太對。包括劉闖，每次和趙琰說話的時候，似乎也顯得有些不太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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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s+ H  n3 Q3 a+ i$ e% `    所以，夏侯蘭便知道，劉闖和趙琰之間，肯定有故事。

! q: w5 ~* G3 z' @" l3 U, x    隨後趙雲便得了左領之職，也進一步確定了夏侯蘭的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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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趙雲的本事，領一校騎軍問題不大。可飛熊騎的性質，可不同一般……那是劉闖手下的禁軍，若非劉闖心腹，誰能夠擔當？在夏侯蘭看來，或許劉闖對趙雲極為看重，也不可能一開始，就把自己親軍交給一個新進來投的人手中。當然了，夏侯蘭並不知道劉闖是穿越而來，更不可能知道，後世人對趙雲的喜愛和推崇！所以在他看來，趙雲之所以一來就得到劉闖的信任，肯定和丫兒有關。若非如此，這件事情還真說不清楚，更無法進行解釋。

    但想想看，這是一樁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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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5 z7 |- S- t0 t9 P    趙雲也算是受了不少挫折和磨難，如今總算是有了出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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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性子耿直，又不懂人情世故，難免會受排擠。

, }6 Y: \( h% H0 W$ ^) Y    想當初，他投奔公孫瓚時，公孫瓚問趙雲：你是冀州人，理應投奔袁紹，為何要來投奔我？

0 A% O$ p. B8 O6 i    同樣一句話，換個人肯定會說一些‘將軍神武，聲名遠颺，心仰慕之，故來投奔’的言語。可那料想，趙雲卻回答公孫瓚說：“天下大亂，不知道誰為明主。百姓有倒懸之危，鄙州經過商議討論，要追隨仁政所在，並不是因為我們個人疏遠袁紹，而偏向於將軍你……”
- \1 H$ W& B: g4 }* {7 D: [
% Y! P9 H: d+ C# `    這樣的回答，又怎可能為公孫瓚滿意。

, X7 n: R9 z2 U' S3 d( [& j/ H, c    哪怕公孫瓚知道趙雲厲害，也只是讓他做一個主騎。

8 _% G$ n0 ^: \; @6 v/ E$ ]: a    所謂主騎，就是戰將。

    每逢衝鋒陷陣時，主騎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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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_4 M9 Q3 v/ E2 N  c  _5 A    說難聽一點，也就是類似於炮灰的性質。

, a+ y, g* S- H" P+ T    而今，丫兒和劉闖似乎有故事，趙雲只要展現出足夠的能力，便可以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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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了，大將軍衛青，如果不是因為衛子夫的關係，又怎可能被漢武帝放心的使用？裙帶關係雖然有些難聽，但是在有些時候，卻是一個人建功立業的最佳助力。所以，夏侯蘭對這件事，倒是能夠看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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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r0 _/ }4 X    +++++++++++++++++++++++++++++++++++++++++++++++++++

    第二天一早，趙雲登門拜謝了麋繯等人，見趙琰在府中過的不錯，也就放下心來。

  E9 {+ V/ j! K4 w  h    他隨即和麋竺匯合，兩人帶著一隊人馬便匆匆上路，趕赴漁陽郡雍奴縣，打探田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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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K; z2 D. @  }6 v0 L0 z2 E    而劉闖則召集眾將，把臨渝的事情安排妥當後，帶著龐德，匆匆趕往孤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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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對他而言極為寶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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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r$ g8 X! q    他必須要在淳于瓊抵達遼西之前，做好妥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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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渡之戰，迫在眉睫。

% H0 v; {2 @# g; e$ y' m/ F    劉闖心知，他謀劃了整整四年的棋局，已經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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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3章 孤竹城（一）

    五月，曹操拜曹仁為河南尹，任夏侯淵為泰山郡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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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曹操任曹仁為泰山郡太守，主要是希望曹仁和臧霸聯手，準備奪取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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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X% \- z8 ^. w. t9 \& F    只是沒想到劉闖一招乾坤大挪移，棄北海東萊二郡，換了一個荒涼的遼西，把北海國拱手讓給了袁紹。對付劉闖，曹仁足矣。但如果對手換成袁紹的話，曹仁略顯柔弱，未必是對手，所以曹操換了夏侯淵前去，就因為夏侯淵在某些時候，會展現出比曹仁更強硬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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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夏侯淵在潁川郡放走劉闖，哪怕這件事和他關係不大，卻畢竟發生在潁川郡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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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9 J- @" z7 G7 v5 L    曹操當然要懲罰一下夏侯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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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B& ]9 O8 O) t# I# m4 \    只是泰山郡和潁川郡究竟孰高孰低，一時間也無法說的清楚。

7 ?9 m- S1 y* o; ^    不過，讓夏侯淵來駐守自己的側翼，曹操顯然會更加放心。同時把曹仁調往洛陽，也有安撫關中之意。同時，曹操又派人加強了對洛陽八關的守衛，以防止再出現劉闖那樣的事情。

. x: I5 g; B9 c0 q( }8 `/ ]$ h    說實話，劉闖之所以能夠從許都逃脫，也是一個幸運。

+ _' h. `: {: t* h9 l! O    從長社到虎牢關的直線距離不過二百多里，加之曹操出兵河內，河洛兵力空虛，劉闖才得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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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9 ?5 @+ B( i3 L* Y4 @+ ^    只是現在，若讓劉闖再闖一回五關，估計是凶多吉少！

- K: m5 ]6 h* t* O) x    在曹操積極備戰的同時，袁紹也開始了對許都作戰的部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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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劉闖手中騙來北海東萊……嗯，至少在袁紹看來，他能得到北海東萊兩郡，而且又沒有付出太大代價，絕對是占了大便宜。得到北海國之後。袁紹也乘勢得到劉闖此前留下的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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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劉政，比如王修，因為種種原因，並沒有隨劉闖遷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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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還有劉闖此前從袁譚手下挖來的大將岑壁。也因為擔心遼西苦寒，不太適應，於是便派人與袁尚聯絡，投靠了袁尚。袁尚知道這個人曾隨劉闖奔襲般陽，對他自然也格外重視。

' Y3 g" p' y, N    把岑壁從北海調回鄴城，並向袁紹推薦。拜黎陽令。

% c3 i8 ?6 O7 s! m2 b4 E    不過，真正讓袁紹關注的，還是穰城張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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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派人前往南陽，試圖說降張繡，而後裡應外合，夾擊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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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袁紹看來。他派人去招降張繡，是給張繡面子……憑他四世三公之家出身，雄踞河北，坐擁四州，手握大將軍印，張繡還能不乖乖的投靠過來？所以，袁紹的使者。到了穰城後也顯得格外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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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g3 J$ z) O( c, L6 d    最初，張繡的確是有心歸降袁紹。

/ x! m8 O. U( N" R    只可惜，曹操派鐘繇出使，先拜訪了賈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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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賈詡對曹操，早有歸順之心。他和鐘繇也算是舊識，不管是早年間他在朝中為郎官，亦或者後來跟隨董卓進駐洛陽，賈詡和鐘繇打過好幾次交道，也使得兩人在談話時，多了幾分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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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J$ h& t0 g    在同意歸降曹操之後。賈詡立刻阻止張繡投降袁紹，並把袁紹的使者當場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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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1 L; [% @7 }; M    張繡在賈詡的勸說下最終改變了主意，正式向曹操請降。

$ Z- j7 j/ @/ T; r8 Q, e9 [( f    隨後，曹操讓張繡繼續坐鎮南陽，將賈詡調到了許都。拜執金吾，對賈詡更是極為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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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5 Y8 K$ b+ z( ^9 D2 Y    至此，曹操後方徹底平定，可以靜下心來，籌備與袁紹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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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此時，袁術在淮南已難以支撐，隨著他手下分崩離析，袁術心知大勢已去，於是開始和袁紹聯繫，希望袁紹能夠將他解救出去。對袁術的求救，袁紹猶豫不決，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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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7 V6 p2 S* v2 O- E6 X9 J    ++++++++++++++++++++++++++++++++++++++++++++

/ R+ r, F3 ]; o1 H1 P5 |    從臨渝至孤竹城，約五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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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Z9 A& n2 S1 M    沿途可見移民駐地，犬牙交錯，看似混亂，卻極有秩序的將土地充分利用。

; m$ I! x% e/ [) H    “皇叔，臨渝和孤竹城之間，有移民約一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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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8 P/ h8 L$ }( B& o' O    加上孤竹城原有居民，共一萬八千人之多。當初登陸的時候，子山先生儘量不要把所有移民集中於一處，這樣很容易發生本地居民和移民的衝突。所以，大體上我們是按照一比一的配比，安置移民。

) E3 Q+ H( o! T' r. M2 b    孤竹城安置一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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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h6 m7 j7 L, }    其餘移民，分別安置於臨渝以東，玄水和六股河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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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尤以六股河上游，因為距離白狼鮮卑很近，所以在四月初，便著手建造白狼堡，以抵禦白狼鮮卑的襲擊。只是遼西苦寒，土地常年封凍，所以白狼堡進度緩慢，預計要在六月才能夠建成。只要白狼堡建成，則無需再擔心北面白狼鮮卑之亂，之後可以安心的發展。”

    隨同劉闖前往孤竹城的人，名叫王經，乃冀州清河國人，表字彥緯，和諸葛亮同歲。

    其實，他此前和劉闖有過一面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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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 E0 K- J1 z9 h  K% W    當初劉闖第一次到高密拜訪鄭玄的時候，便是王經出面接待。

$ k2 R& B& i2 M8 R; _! d    此後，王經一直隨同鄭玄學習，直至大遷徙時，鄭玄擔心高密人手不足，於是派出王經協助。

    來到遼西之後，王經便成為步騭副手，負責移民安置事宜。

0 A( z2 D( B) w5 t5 A    “彥緯，遼西的天氣，與中原大不相同。

" i8 [2 r7 B* S- h    你回去之後，記得要提醒子山，這邊的冬天來得很早，氣溫也極為低寒，必須從現在開始，就做好越冬的準備。那些帳篷，恐怕很難抵禦寒冬，需建造屋舍。另外，我也想到了一些禦寒的手段，到時候你交給子山，商議一下，儘快能普及下去。另外，禦寒衣物，也要多做準備。這件事你回頭告訴仲達，讓他儘快和中山國蘇氏取得聯繫，務必在七月前，準備大批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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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有很多人，是第一次來遼西，一定會有很多不適應。

5 R! S+ s+ S& f+ a0 {2 @    而禦寒，更是咱們要面臨的重中之重，只要能夠熬過今年，待大家有所適應後，定能改善。”

5 J; B4 c! x: Q6 G3 w    王經連連點頭，表示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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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今年秋收後，高粱桿留下來。

6 C4 _2 s& l2 K2 [    這些都是禦寒越冬的材料……同時，著人從幽州其他地區購進石炭，也是抵禦寒冬的材料。”

( ?. g+ u) O- A, C    大遷徙，不是說把百姓從青州轉移來遼西就大功告成。

    事實上轉移遷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的民生安排，以及對環境的適應，才是真正要面臨的問題。

+ W0 B' K( i$ z- z; q! t    劉闖心裡，或多或少感到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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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2 g$ K: w3 p    他此前把華佗張仲景請來，的確是一步妙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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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M# i0 f% N; y    否則的話，但只是水土不服。恐怕就要了他的老命……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考驗，還沒有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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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一路上跟隨劉闖左右，饒有興趣的欣賞著沿途景色。

    涼州，同樣也是一個苦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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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8 k; T/ m4 m9 M    所以龐德並沒有什麼不適應。騎在騧馬之上，左顧右盼。劉闖暫時還沒有為他安排任務，但龐德也不著急。因為他很清楚，劉闖不會不重用他。憑劉闖和馬超的關係，他已經成為劉闖的‘自己人’。不過劉闖也是初來遼西，肯定需要一個熟悉的過程，到時候自然會有任用。

8 q4 @: \. `  ~8 o/ h0 l3 v( v$ M    “令明。西涼苦寒，大多是種植什麼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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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想了想，輕聲道：“大體上和關中並無分別，以粟米穀物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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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6 U) \! k7 _+ r3 F9 F    不過前兩年，在河湟地區出現一種作物，產量雖然不算很高，但極為耐寒，在河湟頗為盛行。許多草食羌，都是以這種植物，配以豆類裹腹……若公子有興趣。可派人與大公子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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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糧食！

    是劉闖如今面臨的最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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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而今只要聽到有作物可以在苦寒之地生長，就會產生濃厚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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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粱雖然適合遼西，但僅僅是高粱，還遠遠不夠……其實，劉闖最希望得到的。是紅薯種子。可惜在東漢時期，紅薯僅限於美洲大陸所產，還沒有傳入亞洲。若不然的話，他怎樣都要設法找到這種植物。想起紅薯，劉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記得前世在和人聊天時，曾有人提到玉米的產地。好像是說，在東漢時期，在東南亞地區似乎就已經有玉米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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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w6 j# i) H& }    後世這些產物，都曾在東北地區盛產……

9 l$ T# e! g) M8 y    劉闖想到這裡，便忍不住動了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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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距離東南亞地區還遠，但可以通過交州士燮來尋找。

5 N  [1 }* L& m    而且，早在漢代，就有羅馬商人出現在交州地區，歐洲的捲心菜，印度的棉花……

    劉闖突然間興奮起來，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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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能夠把棉花引進過來，那麼遼西的苦寒，也就不足為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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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a$ Y8 i, j3 |' J0 Q  l    “令明，你可知道那種作物，叫什麼名字？”

    龐德愣了一下，露出苦惱之色，好半天才回答道：“我還真有些記不太清楚，此前我曾與大公子往參狼羌拜會，當時參狼羌首領便用這種食物招待我們，好像是叫什麼稞糧，實在是記不得了。”

! @3 z$ ~/ S. c) C, T8 H* [    “青稞糧？”

    “哦，沒錯，就是青稞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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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1 e7 @$ r) }    劉闖深吸一口氣，想了想扭頭對王經道：“彥緯，記下這個名字，待返回臨渝之後，記得提醒我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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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8 z8 X# J. f3 D    王經在馬上，連忙欠身應下。

+ h" L4 k- V  Q  k# N    就這樣，眾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不知不覺便來到孤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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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R! o5 b1 g    鄭仁、魏越，徐奕等人出城相迎。

    見到鄭仁，劉闖格外熱情，先是詢問了鄭玄等人的身體情況之後，便急不可待的讓鄭仁帶路，領他去拜見鄭玄。

    劉闖對鄭玄的感情，沒有任何虛假。

& d* |1 G# Z  i  o2 l# y    也許在最初，他對鄭玄存著利用的想法，可後來鄭玄全心全意幫助劉闖，甚至為他奔走造勢。其中並無太多功利之心，完全是抱著一種長輩愛護晚輩的想法。這也使得劉闖極為感動，漸漸的，對鄭玄的感情也就發生變化。他重生之後，除了劉勇管亥之外，便再無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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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就好像父親一樣出現在劉闖身邊。

    他沒有劉勇那份勇武，更不能給與劉闖什麼權勢。

    但從頭到尾，鄭玄都在用他的方式保護著劉闖，甚至為了劉闖，棄家跟隨劉闖，不遠千里來到遼西這苦寒之地。僅這份情意，足以讓劉闖視鄭玄為父。對鄭玄的感情，也就格外真摯。

9 O& j; J6 h. }" n. Q+ ~+ n5 A    魏越等人，也都能理解劉闖的行為，跟隨劉闖，一起來到鄭府門前。

" N6 t9 G2 C' X8 \    孤竹城鄭府。便是當初麋芳在孤竹城置辦的產業，坐落於南山書院旁邊……

    不過，南山書院目前尚未全部竣工，正處於緊急施工的狀態中。

    劉闖已決意，要在孤竹城開設南山書院，並要把這座南山書院。建成為天底下最大的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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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此，劉闖可是費了很大心思，讓麋芳在孤竹城專門開闢了一塊土地。

: e& w; p+ ]5 X7 q* i/ M    未來這座書院，將秉持有教無類的宗旨，開設經史典籍，農學算術以及天文地理軍事等學科。培育天下士子。只是，這個想法，目前尚只是一個概念，要想推行普及，還需要付出更多的財貨精力和時間。編撰四庫全書，是一個開始。待四庫全書編撰完成，南山書院的名聲完全打響。就是劉闖推行全部計劃的開端。不過這個計劃，劉闖還需要和鄭玄再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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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鄭玄本人也推行有教無類的教育宗旨。

( D4 J# m0 |# ~! I    此前他廣收門徒，在不其山教學時，門下學子達數千人，便是這種思想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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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相信，當他把這個想法告訴鄭玄之後，鄭玄肯定會予以支持。但是，他要遇到的阻力也不會小了……那些世家望族，將家學視若傳承。若知道劉闖推行有教無類的教育理念。恐怕會有不少人退出。沒關係，等到四庫全書編撰完成之後，他們就算要退出，也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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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家中，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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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劉闖前來。鄭玄也萬分高興，連忙讓人把劉闖請進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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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裡，有好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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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寧和黃承彥都在，此外還有一個青年，看上去大約在二十出頭的模樣，雖身著胡服，卻頭戴綸巾，形容俊朗，帶著一股子英武氣概。那青年自劉闖進來，便一直用好奇目光打量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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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g3 e/ @! _& N    “孟彥這次兵行險招，雖平安歸來，但實在是太過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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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劉闖，鄭玄便忍不住開口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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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話語中責備之意，遠不如關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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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運氣好，恰逢天子制詔，讓曹操有些忌憚。而且又有鐘繇荀彧等人暗中相助，否則你就算是有十條命，也難以生還……你而今已不是無根之萍，可以隨心所欲。你現在身為大漢皇叔，更繫漢室氣運。若你發生意外，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嗎？怎恁大人，還如此莽撞？”

    劉闖垂手而立，默默聆聽鄭玄教誨。

    管寧一旁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道：“康成公，皇叔此次冒險，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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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d4 I0 y! \1 a    說實話，若不是他這次前往許都，北海國恐怕根本就無法支持到袁紹接收……曹操，乃奸雄也。他去年攻打徐州，便存了要算計皇叔的心思。皇叔也是為北海國五十萬百姓，才去了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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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說，他在許都做得也不錯，得天子召見，更護佑天子行祭天大典，祭拜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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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田打圍，力搏二熊，為天子掙得顏面，又怎能說是莽撞？換一人，你看他能不能從許都逃出來！依我看，皇叔這次去許都，去得甚好。至少在某些方面，他獲得了天子認可，也算是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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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 x& l8 E% l# y1 W    管寧這個人，清高桀驁。

    若非劉闖一開始，便以造紙編書把他拉攏住，他未必會把劉闖放在眼中。

5 U& |9 k( E- h9 ^1 H6 S* j    如果說，之前他幫助劉闖，是因為鄭玄的面子和劉陶的名聲。那麼這次隨鄭玄一起前來遼西，則是因為他對劉闖的好感。管寧的想法非常簡單，他醉心於學問！能夠推廣學問的人，就是好人。

    劉闖在一旁，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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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鄭玄眼睛一瞪，嚇得他臉上笑意頓時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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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 L% M0 c    “孟彥，我來為你引介一下。”

    由於管寧的開口，鄭玄自然也不好繼續訓斥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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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1 l! a( p' U4 u! O    畢竟，劉闖現在的身份不僅僅是他的子侄，更是大漢皇叔。而且，鄭玄本就沒有責怪劉闖的意思。他之所以訓斥劉闖，也是因為劉闖太喜歡冒險，讓他忍不住，想要教訓劉闖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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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e: u. w* T( q( t    “此閻柔閻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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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 k3 p" @5 ~& n    鄭玄一指身邊青年，笑道：“想來你已經聽過他的名字！此前，子方在孤竹城的時候，伯正也曾多次指點過他。這段時間，伯正正好在我這邊聽我講解經文，聽說你回來，他特意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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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5 n! K0 K. B    劉闖聞聽，頓時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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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頭向閻柔看去，卻見閻柔朝他微微一笑。

  Q- M0 z* w6 R+ p# }" H, Y    劉闖立刻明白過來，恐怕這閻柔，已經猜到他會前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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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z8 C% Y3 ?$ \    忍不住，也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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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朝閻柔一拱手，微微一禮道：“我昨日方至臨渝，便聽得子方說，伯正對他頗有關照，而且見地非凡。今日匆忙而來，一方面是要拜會世父，免得他老人家擔心我；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見一見伯正，想要聽一聽伯正的見解。此後，我將立足遼東，更需伯正這等賢人相助。”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沒必要再掖著藏著。

    劉闖開門見山，讓閻柔一愣，旋即也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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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你倒是個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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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Q1 Q7 C. o0 Q) b: o& A    鄭玄搖著頭，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你現在事務繁忙，也知道你目前壓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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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不急於一時。在你和伯正說話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與你說。承彥前些時日特來提親，想要將女兒嫁給孔明。二娘子說，此時由你做主……你現在是孔明兄長，俗話說長兄為父，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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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4章 孤竹城（二）

4 T$ U9 o' y8 n4 M6 [   說起來，鄭玄是諸葛亮的老師。

   劉闖雖然有心裡準備，不過聽到鄭玄把這件事交給他，也不免感到緊張。

4 v" i9 w! b; I& r8 @    在出發之前，劉闖其實詢問過諸葛亮。當時諸葛亮表現的很羞澀，不過劉闖能感覺得出來，諸葛亮已經見過黃月英。是什麼時候認識？劉闖不是很清楚。但推測起來，也就是諸葛亮在南山求學的那一年時間吧。那時候諸葛亮剛隨劉闖從下邳返回，跟隨鄭玄前往不其。而黃承彥帶著女兒從荊州到南山書院，兩人說不定就是在那時候認識，並且彼此也非常熟悉。

    歷史上，諸葛亮和黃月英是一對極為恩愛的模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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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7 q. w& K; ]0 L  t6 p  c    可如今歷史已發生了變化，諸葛亮沒有經歷過那麼一段應該經歷的顛簸流離，性情自然開朗許多。

' ]8 {* d% [) {& @% R7 \    “皇叔，其實不必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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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承彥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遞給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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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9 I! P  X0 _3 S5 n    “我絕無勉強皇叔的意思，這錦囊之中，是小女要交給孔明回答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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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回去之後，可以把這錦囊交給孔明……若他願意回答，便是同意；若他不願回答，皇叔也不必為難。這原就是兩情相悅的事情，皇叔也好，我也罷，都不好為孩子們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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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E# n  Z; ~, N    黃承彥姿容俊美，儀態儒雅。

    這老先生倒是個開明之士，劉闖對他，頓時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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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他對黃承彥這錦囊求親的辦法，感到非常有趣。於是他笑著從黃承彥手中接過錦囊。而後躬身一揖，“黃先生此前為我家二姐設計的拍竿出謀劃策，闖感激不盡。那拍竿與我，用處極大。過些時候。二姐將準備進行實驗，還請黃先生能多指教，給與她更多幫助。”

" k! U, t7 W9 H0 L% D    “拍竿？”

3 j% H3 W7 h( \& U; t* E! r    黃承彥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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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劉闖所說的拍竿，恐怕就是前些時候諸葛玲找他設計的那件投擲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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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d: W/ W# o" [/ I/ I    當下心中一喜，“怎麼，皇叔對這機關之術，也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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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只以為機關術，乃奇淫巧計。

    可在我看來，這機關術的用處極大……先生可能不自知，這拍竿若能設計完成，勢必將改變水軍對壘的作戰方式。江河之中。樓船體積龐大。除衝撞之外。便少有其他攻擊的手段。
' z* z9 P, m" d* R2 g. t0 @2 G# x& L
2 C0 S% {  L/ A* X8 p    若拍竿得以成功，便可以改變此前的水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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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船的攻擊性加強，可以使之用途更廣……奇淫巧計？呵呵。依我看，實乃先人智慧之結晶。我曾聽人說。古時有能工巧匠，製出飛鳥可在空中盤旋，製出機關人，可以端茶送水。只可惜這些技術，幾乎全部失傳。二姐喜歡機關術，依我看實乃幸事，我自當加以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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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 R2 F- b+ n, l8 g    黃承彥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 T6 z! l, Z  s, B% K    他輕輕點頭，忍不住稱讚道：“皇叔所言極是，機關術非奇淫巧計，只是我等後人不知其奧妙罷了。”

    心中，也隨之改變了主意。

. S( l! P' O5 H9 }' ?    原他做好打算，如果諸葛亮不同意這樁婚事，便帶黃月英返回荊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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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1 w: F9 d, L0 S+ j3 a    若是諸葛亮同意，他也要回江夏，畢竟那是他的根。可現在，黃承彥突然生出一種想要留下來的衝動。他覺得，他之前許多奇思妙想，若能得劉闖支持，說不定都可以一一成為現實。

    “皇叔既然喜歡這種小玩意兒，我手中有一張圖紙，是我自行設計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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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y: f$ @' V3 w* v    回頭我便送與皇叔，看看能否得以實現。呵呵，說起來慚愧，江夏黃氏書香傳承，只是到了我這一代，二弟黃祖好武事，而我卻喜歡這些小玩意。文不成武不就，實在是愧對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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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笑道：“老黃又在哄人，你就說想得到孟彥支持，直說就好……偏編出這許多藉口，實在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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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承彥被鄭玄說破了心思，老臉一紅，赧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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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不在意，找了個藉口向鄭玄請辭，便和閻柔一同走出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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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來到正在施工的南山書院工地，鄭仁早已等候多時，陪著劉闖在工地上巡視。

    “薛州前幾日與我商議，想在樂亭重建船塢。”

    “哦？”

& T1 C2 ^% m1 g    “樂亭就位於盧水入海口出，距離入海口大約二十里，有一座孤島，名為石臼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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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州想要在此重建船塢……只是重建船塢，耗資巨大。所以子山那邊，也一直沒有準確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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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4 N7 k- C8 N, D- S: }. e    薛州想要重建船塢，劉闖當然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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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 {& T9 a; Z; R9 S    這次遷徙，若非薛州那邊打造出足夠的海船，恐怕也難以成功。

    據甘寧說，而今海軍共有海船三十艘，這次渡海，有近十艘海船出現破損，繼續修復……若船塢不能及時建造起來，將會給海軍帶來巨大的損失。可步騭的謹慎，劉闖也能夠理解。畢竟建造船塢，需要耗費大量金錢和物資。以遼西目前的狀況，支撐起來，的確是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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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a5 B7 r/ O' ]    不過，船塢必須儘快建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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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心裡盤算得失，片刻一咬牙，沉聲道：“兄長，你告訴薛州，重建船塢的事情，我準了！

9 t; z5 m# k! S8 t7 X& u    但在初期，規模恐怕不會太大，畢竟我們如今是在遼西，而非在青州。

    建好船塢之後，先設法將海軍破損的海船進行修復……待日後物資充足，再行擴大船塢規模。”

: l! q; m$ Y7 F+ m4 B, f    鄭仁聞聽，立刻點頭答應。

% j4 F( ^+ t, O! B    隨後，劉闖和閻柔從孤竹城走出來，沿著盧水南行。

    這裡靠近海邊，海風陣陣，海鳥飛騰……

( s+ ]  P. u8 p3 W# F* ]- \' t    劉闖下了馬，走在沙灘上。

% l, @: ]  d: G    閻柔跟在劉闖的身後，一路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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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 J6 y2 [+ }. E8 ?    兩人大約走了十幾分鐘，劉闖突然停下腳步，“伯正。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此行目的。

6 X3 u- i4 `9 y+ [( b    而今遼西局勢不明，我更面臨立足之艱難……我需要有人幫我。為我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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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k* x4 I  m( R2 }+ g    所以，我想請你出山，為我解決面前的憂患。我想要在遼東站穩腳跟，不知伯正何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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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7 [; R( @4 e$ L1 }3 g$ q    劉闖開門見山的說話方式。似乎正對了閻柔的胃口。

5 U: F- V0 @5 [/ {& H3 M    閻柔笑道：“皇叔若想要在遼東立足，就當如我此前和子方所說那樣，務必先立足於遼東屬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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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他蹲下身子，從腰間取出一口短刀，在沙灘上迅速畫出一個建議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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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8 S' j. N) k    遼東屬國的大體位置，在渝水以東，大遼水以西，涵蓋了後世遼寧省錦州和黑山地區。整個遼東屬國。漢人人數極少。五縣加起來。尚不足五萬人。而且城市的規模都不大，除遼東屬國治所昌黎縣之外，其餘縣城的人口平均下來。不過七八千人，與孤竹城的人口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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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P- p, z& I; a9 s9 @7 H$ K    但是。在這麼一塊黑土地上，有超過十五萬烏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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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5 k4 E  N! i    “蘇僕延號峭王，心向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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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 V" C! Y  g7 K    率眾千餘落，是整個烏丸中，除蹋頓之外，最大的一支力量，去年還得到袁紹封賞，拜為單于。皇叔想要拿下遼東四郡，務必要使遼東屬國局勢穩定。而且，蘇僕延和蹋頓，因為樓班的事情，產生不小的矛盾。皇叔可以遣一使者，前往遼東屬國，以漢室之名，為樓班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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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6 @" D# q1 ~6 y$ K) Y    樓班是丘力居之子，應是烏丸大單于的繼承者。

    但蹋頓如今氣焰正熾，更得袁紹支持，故而各部皆不敢與之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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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3 N' b0 e4 o, V( H" |    為樓班正名，並不一定會讓樓班立刻站在皇叔一邊，但皇叔卻可以趁此機會，將勢力侵入遼東屬國，得立足之地。以遼東屬國對抗遼東，待謀取遼東之後，再回兵遼西，可一戰功成。”

    劉闖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 H% h; J+ b! ^    他看著閻柔畫出來的地圖，心中也在思忖著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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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遼東乃公孫度老巢所在，公孫氏在遼東累世經營，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

    閻柔聞聽笑了，“以皇叔之能，難道會懼怕公孫氏嗎？”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我現在實力弱小，每走一步，都需要謹慎。

8 {9 V$ ~5 U$ i    若不能一戰功成，勢必要損失巨大。伯正想必也知道，遼西貧瘠，人口稀缺……所以，我才要更加小心。若不能迅速奪取遼東郡，消滅公孫氏，就算是拿下了遼東，我也要元氣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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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正方才說，謀取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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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c1 W: m8 E$ y) `9 i* k    卻不知，該如何謀取？”

% r4 s- D6 n% \5 W; B6 D) T    劉闖的冷靜，甚得閻柔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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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6 n5 `. v  D, @* }    如果方才劉闖聽了閻柔的謀劃，便忘乎所以然……那閻柔絕不會再往下說。

    劉闖越是冷靜，就說明他對遼東的勢在必得。同時，從他的冷靜也能看出，這絕不是一個容易頭腦發熱的人。

8 k. U8 L/ O0 u+ `1 A    閻柔道：“遼東地域廣闊，治下十一縣，共六萬五千戶，約三十八萬人。

+ r6 z: ?& Y7 V# i    之所以先謀劃遼東，便是因為遼東人口遠勝遼西。合遼西遼東屬國兩地，卻不足遼東人口一半。皇叔去遼西而謀遼東，得不償失，更會打草驚蛇，是公孫度早作防範；可如果先去遼東，憑藉遼東之人口優勢，則遼西可一舉攻克。而且，樂浪和玄菟雖以公孫氏馬首是瞻，實則受夫余國和高句麗襲擾甚重。兩郡人口，近三十萬，只要皇叔謀取了遼東，兩郡自然歸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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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慮者，唯高句麗耳。

( G( T; v) ?+ @    夫余國方面，皇叔大可不必費心……只要皇叔拿下遼東，夫余國便不足為慮。”

    劉闖，聽得津津有味。

; X1 Y$ v4 Q0 v. i  F8 _( C! ~    只是閻柔說了半天，卻沒有說該如何謀取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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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闖並不著急，反而耐著性子，聽閻柔繼續說下去。

# c4 B9 m5 H+ P0 F+ _    閻柔現在說的事情，都極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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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遼東的熟悉程度，遠勝其他人……有閻柔這一番介紹，可以免去劉闖許多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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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2 Z9 ^4 F' Q    “公孫度此人，殘暴不節，貪婪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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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a0 l; A0 ?) `; V: {    皇叔若要取公孫度，當以一個‘奇’字為主，打他個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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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1 j- K! Q( z    公孫氏家族的根基，多集中於襄平。而他在遼東經營多年，靠的可不僅僅是家族的那點土地，否則也不可能雄霸遼東多年。公孫氏名下，有多支商隊，靠海為生。名為商人，實為海賊，每逢秋冬時節，就大肆襲掠沿海之地，更在海上劫掠商船。其根基，便設立於沓氏。”

    閻柔說到這裡，便停下來，看著劉闖。

* r2 I( [7 T, B2 |8 g3 e# Q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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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b0 H- K+ C2 `, L    公孫氏的情況經閻柔這麼一介紹，劉闖大體上已經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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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舊沒有說出該如何攻取遼東，但實際上，已經說出了整體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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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需要消化閻柔提供的這些信息，同時更要對這些信息整理，而後做出一個統一的部屬。

# ?( @, L" }' F+ d0 f3 g) x5 j    這絕非短期可為的事情，劉闖雖然時間不多，但也不急於這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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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正，你方才說，出使遼東屬國，與蘇僕延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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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思來想去，帳下並無特別合適的人選，所以想請你以天子之名義，出使遼東屬國，不知你可願意？”

' a% a8 e, Q6 |' J! h    閻柔聞聽，忙躬身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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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芳說的不錯，閻柔這個人，還是心向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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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個人功利心很強，若不讓他看到希望，恐怕也難以讓他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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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知道，閻柔雖然答應幫他出使，但並不代表，他就這麼歸順自己。接下來，若劉闖不能夠展現出足夠的實力，到頭來閻柔很可能會與他分道揚鑣。這實力當如何展現？就是遼東！

1 Q, l: g8 C$ B& }- C# S6 G) W2 a    拿下遼東，則劉闖才算是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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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拿不下遼東，劉闖所謂的大計，都將是一紙空談。

    遼東，遼東……劉闖在心裡面暗自嘀咕，這不僅是自己的考題，也將成為諸葛亮重要考題！

6 r, A5 }! Q" q. {/ V: Q( y    “伯正既然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我便有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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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m8 ~% K; ~    這樣吧，待明日我返回臨渝的時候，請伯正隨我一同前往。到時候我會派出一支人馬，並安排海軍，走海路送伯正前往遼東屬國，不知伯正，意下如何？”

! P/ ?% U, N/ ?3 T    閻柔忙躬身道：“敢不從皇叔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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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減晚，海風越發猛烈！

8 \7 @  G6 s4 d    劉闖和閻柔返回孤竹城時，天已經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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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0 h+ B! V2 |* g4 B) d    一塊烏雲從天邊飄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海水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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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A# s- }; R# X    想必今晚，會有一場大雨……劉闖送閻柔回到住處之後，便帶著龐德，踏上返回鄭府的路途。

    轟隆隆，雷聲陣陣。

9 F  Y) S0 Y0 @# ]5 Z' [) f    烏雲很快便密佈蒼穹，銀蛇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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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b+ k% Y. U' n" M  ~" G    “公子，不如我陪閻柔先生，前往遼東屬國？”

3 b* m4 I+ Y7 L' i; i; A    在回去的路上，龐德忍不住自動請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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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2 x# I5 C) h& |+ Q    劉闖想了想，輕輕搖頭道：“令明不要著急，此次出使遼東屬國，我心中已有合適人選。

8 q' Q/ a2 e+ [4 H    你這邊，我很快會有安排，所以不必急於做事。這兩日，你最好先和大家熟悉一下，而後聽候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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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5章 頒下烏丸

   龐德也知道，自己心急了！

    隨劉闖從許都一路而來，他倒是不擔心劉闖不用他。

   只是，能夠得劉闖的一句保證，也使得龐德提在嗓子眼的石頭，放回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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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也是，自己初來乍到，除了杜畿、夏侯蘭、吳班、司馬懿、諸葛亮和趙雲之外，其他人幾乎一概不知。龐德心裡清楚，劉闖手下，猛將如雲。太史慈、許褚、黃忠這些人就不用說了，還有已經前往肥如和盧龍塞駐守的張遼曹性，也都是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將，非他可相比。

+ z/ ^( s6 _7 h; [4 m, ^    更不要說，劉闖家中還坐著一頭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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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8 a! \" T* q$ S; T    哪怕那頭虓虎已經傷殘，可虎老雄風在，只那氣勢，就令龐德感到心驚。

    這個時候，與其急於做事，倒不如先設法熟悉一下劉闖的這些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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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G7 i+ o$ h* R" E6 n    龐德性格高傲，那也要看對什麼人。

+ ?5 i+ O$ X8 I$ A9 v    在馬超面前，他不會高傲；在劉闖面前，他也不會拿架子。劉皇叔手下有這麼多能征善戰的將軍，日後自己少不得要和他們合作。與其到時候臨時抱佛腳，倒不如趁現在，多多交往。

6 i7 M$ t5 }; \- T! J8 s& Z    再者說了，自己對劉皇叔手中的兵馬，也都還不熟悉。

) L: n, b/ o, V' n) n$ t    這種情況下，就算劉闖給他安排，恐怕龐德也不能一下子上手。

2 u  i2 m: S3 p( q& X+ N! J# E2 M    所以，不用著急，耐心就是……

    “皇叔，你回來了……鄭師在書房等候多時。”

; l' k0 q: I6 N( I7 P" i7 D    回到鄭府，就看到王經在門口等候。

8 i8 b  d' t% f; z, h    得知鄭玄一直在等待，劉闖不敢怠慢。忙讓王經帶龐德下去安頓，自己則步履匆忙，來到書房。

) u% _: d" A; r6 ^* b! g% l    轟隆隆！

$ J  _' _- F/ q  V, i( i2 J( d    當劉闖走進鄭玄書房的時候，憋了許久的雷雨。終於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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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 x6 |3 s+ c- `6 N* z    鄭玄書房中，點著一支牛油大蜡，火苗子足有一巴掌高，把書房照映的通通透透。鄭玄一身白袍。臥在榻上，身下墊著褥子，手裡正捧著一卷《尚書》，頗有些悠閒自得的品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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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父，怎麼還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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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 {$ V" V. F3 U    劉闖忙走上前，在鄭玄身邊坐下。

    鄭玄在劉闖的攙扶下坐起來，笑盈盈問道：“孟彥，和閻柔談得如何？”

    “甚好！”

7 \5 V) [& s9 w  p+ v& t( o2 ~    劉闖從鄭玄手中接過書，放在書案上。“看得出。伯正是個心高氣傲之人。但確有才能。整個遼東，幾乎就藏在他的腦袋裏，可以信手拈來。我與他一番交談。收穫頗多……只是想要讓他為我效力，恐怕還有些困難。若我不能夠展現出足夠的實力。他恐怕也不會歸附於我。”

; f/ |# {4 `) v2 `; B4 H/ x  X4 |    鄭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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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4 X7 F5 R    “既然如此，你準備如何令他歸附？”

1 X" U0 j7 q- T$ d4 C0 ^    “我先請他幫忙，出使遼東屬國，暫時先穩住陣腳。

    而後，我當儘快謀取遼東……我乃天子所授遼東太守，若連遼東都拿不下，漢室顏面何存，天子顏面何在？”

* d3 H- i( u2 A* |" t5 u( s, ]    劉闖話語中，透著森森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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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5 D. d& _( S3 Q+ O  ~    鄭玄早已過了那種大驚小怪的年紀，所以渾不在意。

    他輕輕點頭，“遼東乃我大漢疆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孫氏竊據遼東多年，的確是時候將他收回。不過，不僅僅是遼東，還有玄菟郡，還有樂浪郡。那高句麗人，多年來屢次犯我疆土，孟彥絕不可對其心慈手軟。若有機會，不妨將之一舉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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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覺得，自己已經殺性很重，可聽了鄭玄的話，也不由得打了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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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5 |5 X2 ]& w; r    高句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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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這是要我，滅了高句麗國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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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道理說，鄭玄飽讀詩書，學問驚人，應懷有平和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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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後世影視小說中，動輒要以仁義待人，這似乎才符合一代大儒宗師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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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1 e1 M/ r$ b# o5 l    可是，劉闖忽視了一個問題。

/ s' v; j% @  j. r0 \" v' [" y: S; P% C    漢代的儒學，和宋明，乃至清代的儒學截然不同。可以說，明清儒學，是一種被閹割了的儒學，滿口道德仁義，滿腹女盜男娼。漢代儒學，尚處於一個發展上升的階段。所以在這個時期的儒學，更講求海納百川，有容人之肚量。而且，漢代儒生，更不會持有所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想法。縱觀漢代所有的儒學名家，不僅是學識過人，更兼體格強壯。

    騎射，是漢代儒生必修之功課。

    比如那位設連環計殺死董卓的王允，早年間便是一個遊俠兒，好擊劍，善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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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J7 E8 Z/ r3 z& M    鄭玄在大多數時候，都會表現出謙謙君子之風。

    但是在原則問題上，他同樣是極為強硬……莫說鄭玄，許多漢代儒生，都是這樣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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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3 _8 G( ]7 ?: W9 t' S; B    所謂的唾面自乾，在漢代儒生中絕不可能出現。
: `/ U$ |7 n9 _& h2 t' L3 {
4 \6 O5 u+ e" C$ [( m    若真有這種事情發生，漢代的儒生絕對會施以老拳……而這，恰恰又符合了孔聖人‘何以報德，以德報德，以直報怨’的說法。劉闖喜歡這個時代，尤勝於後來的盛唐。他甚至認為，單以血性而言，漢代讀書人的血性，遠勝唐代的讀書人。不過想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唐在漢之後，而在這漢唐之間，尚有五胡亂華之難。漢人血性，儒家的血性，每經過一次這樣近乎於滅族的災難之後，就會出現斷檔，就會變得稀薄，乃至於變成後來的奴性儒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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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l* Z* \0 C) _- q4 E  K) y    假使漢唐猶在，焉得胡兒猖狂？

    劉闖看著鄭玄那一臉的冷意，又怎敢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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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p9 ^* Y* O- i+ X" o    “孟彥可知道，我為何對高句麗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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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J  G: W1 e! z5 R6 I# J    “這個……”

    “昔年，我有一位長輩，因黨錮之禍，被趕到樂浪做太守。

    時高句麗王位宮死，其子伯固，進犯遼東，與公孫氏勾結，殺帶方縣令，更將我那長輩妻子擄走淫樂。我那長輩不甘受辱，自刎而亡。可是……後來，在建寧二年。耿臨為玄菟郡太守，將伯固擊敗。那伯固便歸順投降，可是又和公孫度暗中勾結，害死耿臨。霸佔玄菟。

3 ~% j. P6 c5 |8 ^0 ~* k: J1 [$ X    此人如今，居於國內城。

    但是卻和公孫度一直有勾結，並且控制著玄菟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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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s! ?" {9 Y* M$ r3 k/ Y* k/ I    鄭玄說到這裡，便忍不住咬牙切齒道：“時玄菟郡尚有十餘萬人口。可如今，玄菟郡五縣總和，人口不足五萬。孟彥，此我漢室子民之奇恥大辱！將來若有機會，切不可對高句麗人有仁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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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熹平末，也就是公元178年前後，至今還不足二十年。

    二十年時間，玄菟郡人口銳減十萬人……

$ Q. B* Y, |; V3 ]! M7 Z    這些人，又去了何處？

: f. e- w0 \, H, X, r    劉闖只覺心頭一股怒火騰地一下子竄起。雙手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世父放心。總有一日。我要讓那高句麗赤地千里，十不存一！”

    鄭玄聽罷，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意。輕輕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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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b& s6 L  I. T: F$ N* \    “好了，說說你接下來的計劃吧。”

    劉闖閉上眼。讓自己的心情漸趨平和。

, U" O' b* D! m2 a0 D. U( U    只是那殺機並沒有因此而消減，而藏在了內心深處。他深吸一口氣，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 j4 e7 r5 v9 ?" l0 ?! v  r    “世父，我想把孤竹城，變成一座學者之城。

# j5 c! \. U1 v- C/ o- O5 A9 N  D  J$ B    我準備再次開設書院，廣招天下士子來此求學，成為天底下所有讀書人，心目中的一處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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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工程極為浩大……待我穩住陣腳之後，會設法將孤竹城百姓遷移出去，成為一座單純的學術之地。這個想法，目前尚未成熟，需要世父你為我把關，設計出一個完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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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9 a7 |+ X: N9 ^: q    將來，就算我輸了，我死了，也能為天下讀書人，保存一處聖地。”

  M- l$ y9 |2 E( s. r* ]! l    對於劉闖這個想法，鄭玄乍一聽，也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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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5 J1 E4 [: o/ z& h    他沉吟片刻，輕聲道：“孟彥，此事事關重大，在你未有足夠實力之前，最好不要說出去，否則會有禍事發生。自古以來，讀書都是世家望族把持。你這樣做等同於將之門風斷絕，他們又怎可能善罷甘休？但如果真能這樣推行出去，對天下的讀書人，倒是一樁極大的好事。

    可是……”

    鄭玄拍了拍劉闖的肩膀，輕聲道：“有些事，必須徐徐圖之，切不可急於求成。

    這樣吧，此事我會設法與幼安他們進行交流，若有眉目，再與你知。但在此之前，你絕不可走漏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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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連忙躬身，應命！
3 o. [+ S& ^5 V/ q& }
/ U0 t5 p, m8 P5 `/ B$ R9 `5 a- B    鄭玄和劉闖有交談了一陣子，便感到了疲乏。

    也難怪，他如今已七十二歲高齡，虛歲七十三……這在後世，七十三，八十四，是老人家的一道檻兒。歷史上，他在這一年已經是臥病在床，來年就將過世。不過現在，由於劉闖的照顧，再加上沒有經歷喪子之痛，所以鄭玄的身體倒還算是健康，只不過精神有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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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攙扶著鄭玄回去休息，在看了鄭玄臥房中簡單的陳設之後，不由得輕蹙眉頭。

    他回到房中，連夜將火炕的圖紙繪出。

    這可是在遼西越冬的大殺器！其他人不管，但鄭玄家的火炕必須要先做好，免得他受這朔風之苦。

    他把圖紙交給王經，並安排王經先行為鄭玄、管寧等一干老先生修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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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8 Y4 {! P9 v: _  B. q( i: L    之後，他又把相關的一些想法，記錄在紙張上，準備第二天返回臨渝後，進行統一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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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把一切事情安排妥當後，已經快到丑時。

6 `# }% N  \8 r9 A- b' V- ]" u2 z    劉闖也感覺到有些疲憊。

    昨天在臨渝並沒有休息好，來到孤竹城，又忙碌了一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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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w, O: z" ~5 l) z; ]* Z  I2 K    耳聽窗外雨聲，劉闖倒在榻上，慢慢進入了夢鄉……都說做皇帝很快活，可真的當你擔負起一個國家的時候，就會覺得，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美好。劉闖現在甚至還算不得一方諸侯，卻感覺到他要處理的事務，實在是太過繁雜。前世一直在說，諸葛亮事必親躬，如何如何……可真當你走到了那個位子的時候，就會發現，所謂的大事，便是有無數繁瑣小事匯聚而成。

3 \, T. |, ?  R" {3 {: P, q' q    不成，才一天就讓人頭疼無比，這樣子下去，恐怕用不得多久，就要筋疲力盡。

- }$ s( V% z0 n) L0 A1 }8 Z    嗯！

8 y$ J- z; n1 l6 x* v    可以考慮組建一個秘書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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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子的話，說不定能夠分擔需要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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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4 j& z4 z( I: F, p& P1 I% O    劉闖想著，沉沉睡去……

    “公子，公子醒來！”

    劉闖並不覺得自己睡了太久，聽到有人呼喚他名字，便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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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戶透著黎明時的魚肚白亮光，看樣子好像還不到卯時。

8 d2 J! p" @+ P8 E- O* ]& {0 Z    劉闖坐起來，披衣走出臥房，卻見王經和龐德神色慌張的站在臥房門口。

    “這麼一大早喚我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公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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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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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經連忙躬身道：“剛得到臨渝快馬傳訊，昨夜在六股河下游，咱們的營地遭遇襲擊，死傷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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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q2 U+ L' g1 x7 T    “什麼？”

  Y7 M5 |6 n, P* P    劉闖聞聽，頓時勃然大怒。

. ~2 L$ S) ~" x( z4 d) @    “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目前尚不清楚……陳先生和步先生派人來緊急通知，請公子即刻返回臨渝，商議對策。”

    劉闖的臉色，陰沉似烏雲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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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吟片刻，便對王經道：“你留下來，代我向世父請罪，就說臨渝出事，我要立刻趕回去，無法與他老人家道別。待事情結束之後，我會再回來聽他老人家教誨，請他一定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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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B8 R+ o" W    另外，我讓你為世父修築的火炕，也要加快進行。

    若有什麼問題，可以向黃承彥黃先生請教，相信這東西對他而言，不會特別困難。

" P/ S3 y% @. {) R& i" d2 Q9 M    另外，天亮之後，你再代我走一遭，請魏越將軍派出兵馬，保護閻柔先生前往臨渝，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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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V( `( |' v( {( T  c. R& W+ V% e# A    “喏！”

! [" M2 s5 |/ [    “令明，咱們立刻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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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 M& W( R! a4 x# b. I; W    劉闖甚至來不及向鄭玄告辭，穿好衣服，和龐德啟程趕回臨渝。

$ o$ m/ h( M* ?2 _5 p% I    這一路上，劉闖和龐德是快馬加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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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W! k0 C6 L- d0 J% Q+ T    等他趕回臨渝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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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A4 i' ^1 U    劉闖顧不得歇息，便大步流星，直奔臨渝府衙大堂。

    大堂上，眾將早已經待命。

8 E8 R+ x" v% @! P( E$ T    見劉闖趕回來，忙上前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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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必多禮，先把情況詳細說明，到底是何人所為？咱們的損失如何？”

( B' d$ I$ }7 V: v2 o) a    步騭連忙道：“昨夜六股河下游的一個營地被襲擊，死傷數百人，更有數百婦女被擄掠走……

9 W: C8 C# h9 d. L  M& ?  G( k2 ^    如今，六股河地區的營地，人心惶惶。

' v! Y, e  |2 L+ Z& {* C+ R    據探馬回報，那襲擊六股河營地的人，便是盤踞在六股河上游的頒下烏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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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8 ^: }8 Z5 h6 G' p1 I    “頒下烏丸？”

1 w" N5 V" U" y1 a    “這頒下烏丸，因其部落大人名叫頒下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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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頒下，是柳城蹋頓部曲，前年袁紹曾派人出使，拜頒下為小單于……也是六股河上游，實力最大的一支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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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頒下烏丸聚眾近萬，皆善騎射，極為凶悍。

    那個頒下，更是蹋頓手下一員悍將，肆虐六股河地區。皇叔，看起來這頒下烏丸，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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