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三章 似曾相識的感覺 (保底第二更)

- h4 y, d% g1 Q+ ?, U    留下甘夫人？

0 f9 ~  k* m+ m) A) I, j' Q+ Z    劉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麋繯的小腦袋，有點不明白，這小腦袋瓜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東西。
# H) ~+ b( o9 o# i9 G0 a
8 W. x+ p1 o5 g' G: s, p, o% P" w    甘夫人好歹是劉備明媒正娶，怎麼可能留下？
: L3 n! o* D8 b( a( B9 T6 n
+ C& `$ `$ R, v1 ]6 f) d    除非劉備死了，否則甘夫人就注定是劉備的女人。劉闖如果留下了甘夫人，這個名聲傳出去，可一點都不好聽。再者說了，甘夫人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留下她，似乎也沒什麼意思。

" k/ H4 k- x" ~    “大熊，我只是覺得，甘姐姐好可憐。”
8 R- k1 B! ^9 A& P' h
    “怎麼說？”

    “你看甘姐姐被咱們請來這麼久，那個劉備一點表示都沒有。

# r% n) _& }6 c% I  [" E: r; @    整天裡打打殺殺，算計來算計去，哪裡把甘姐姐放在心上？我覺得，甘姐姐跟著他，肯定沒有好結果。甘姐姐一向很照顧我，她現在孤苦伶仃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送她回劉備那裡。”

    “這是甘夫人讓你說的？”

$ M1 Z! l! H3 L0 H3 D, g- h1 d    “不是！”
% ~) l; W& u& |" i! u
5 h* [6 W4 q- `( B) E+ _8 J    麋繯搖搖頭，撅著嘴道：“她什麼都沒說，可我知道她心裡不痛快，並不想回到劉備身邊。”
+ Y+ S5 Y/ W( T$ y7 r, ~
9 ?: G6 y! ~2 z, X' d. k6 \9 b    劉闖苦笑著把麋繯摟在懷中，“這種事，咱們插不上手。
0 r; J2 B' X& ], D5 }  y( K0 w
    甘夫人不高興，也許有其他原因，但我相信，絕不可能不想回去。畢竟，她是劉備的妻子，這名份上注定的事情，咱們就算想幫她，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實在不行，等咱們回了潁川，你和她做乾姐妹。這樣一來，也能有個依靠……其他的事情，我恐怕是真的有心無力。”
) x1 S: y- J; H/ R
    其實，麋繯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有些為難劉闖。
! u6 u+ @- A" J7 X/ G
    但她實在是不喜歡劉備這個人！

    這段時間，和甘夫人在一起時。偶爾會說一些女人的私密話，有時候也會扯到那羞人的事情，劉備一些嗜好，也就在不經意間，被甘夫人暴露出來。這也更進一步加深了麋繯對他的反感。
9 v. l8 n, B0 i7 a, a5 b# l
, s4 D" j3 P) Z" A. H; }7 c$ o7 M    她想幫甘夫人，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幫到。

    聽了劉闖的話，她有些不太情願的點頭，勉強不再勸說。

* G, H2 O* g- b$ R* S0 I; R3 P    不能讓甘姐姐回去，否則不知道要被那個劉玄德如何折磨……兩位兄長真是。怎找了這麼個人？
7 g2 R' u+ T6 G9 j0 y; G; m; t% S
    她輕輕嘆了口氣，依偎在劉闖懷中。
1 Y" F: K7 b# r7 R  W3 u
    想想，還是大熊最好！

    至少他很體貼，全不似那些男人，把女人當做貨物。
8 j; q9 @; _' y/ i7 h) Z
! S. ]$ a" u- x/ n. _    麋繯而今回想起來。突然為自己當初的那份堅定而感到慶幸。如果那時候她有半點動搖，事情恐怕就要變成另一個模樣。嗯，大熊什麼都好，可就是有的時候，太過於木訥了一些。
0 i1 O0 Y/ ]9 a# V$ F; F# d
: E3 M% @6 ^: h0 i! F/ c+ }    劉勇當天晚上，就帶著張承張超李倫三人，前往潁川。聯絡鐘繇。

    劉闖則派呂岱前去汝陰，和汝陰縣進行聯絡。

    他則留在山中，一邊等候汝陰縣的回覆，一邊等待黃劭的消息。等了一整天。黃劭回來了！
4 y, t8 Z8 d5 w* \3 ^: x$ o
1 _! s! |, r+ U, n5 o1 o4 @    不過，他並沒有帶來他所說的近千黃巾，只帶了一百多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看上去比乞丐還要狼狽的人，出現在劉闖的面前。黃劭。一臉尷尬之色，站在劉闖面前有些手足無措。

    那一百多個乞丐中，有三十多個女人，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何來黃劭所說的‘健卒’氣概。
$ X. Q& p; r* e( L& |5 ]
    劉闖命人準備了飯食，這些人圍在一起，狼吞虎嚥。

    “老黃，怎麼回事？”

    黃劭顯得非常羞愧，低著頭，好半天才輕聲道：“寨子裡，出事了！”
: \2 b; @* C& @4 \7 x( m' G: P7 ~" t
' }# f! {2 a# z. ~5 Y1 V, ^5 G    “嗯？”

    “老黃，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明白一點啊。”

    黃劭露出苦澀笑容，“我手下原本有五千多人，都聚集在山野之中。

3 M3 x6 j9 s; r6 {" h: g7 S: o    年初，何儀何曼兄弟起兵攻打潁川，藉口我沒有回來，所以強行將我手下兵馬吞併大半……幸虧我一個老兄弟不肯低頭，總算是保留下來八百多人。我不在，人心都散了，其他人都跟著何儀何曼走了。後來，曹操擊潰何儀何曼，那兩人也被曹操斬殺，數萬兵馬被曹操併下。
( S& }* \( s2 k
    我那老兄弟見形勢不妙，就帶著人躲到山裡。

! v' u' J- D' g2 V- K3 _    本來進山之後，也就安全了……可當初何儀何曼併下我的兵馬後，還帶走了山寨裡大部分糧草。
' S3 j& \  H( ^
9 I& D$ u& ]& `( V0 O- {  ]) e    我那兄弟眼見大夥堅持不住，於是準備下山劫道。

" k( K9 m7 h% Y3 u: R3 L- `    不想遇了埋伏，以至於大部分人被汝陰縣俘虜，我那老兄弟帶著一干親信，如今也下落不明。

    山寨裡現在就剩下這些老弱病殘，我實在是不忍心把他們丟下，所以斗膽將他們帶來，還請公子收留。我想啊，公子回潁川後，家裡總要有些伺候的人。三娘子到現在，只有小豆子一個人服侍，實在是有些寒酸。你看，那幾個女人挺不錯，手腳麻利，而且也極為可靠……
; g' Q; R6 C5 L& M; k
    公子，還請大發慈悲，留下他們，否則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 w6 N9 ]  Y* F7 W$ t6 r3 x+ t
6 o5 {, F) ?' \9 i    亂世之中，老弱婦孺的結局，幾乎不用想也能猜到。
9 u& _) X$ |5 {) J$ H  d
- o; n! g6 @% `6 C3 ^5 K: R  \    失去了青壯年的保護，他們的結局大都會非常淒涼，能夠曝屍荒野，甚至都是一種幸福，弄個不好，就會變成口糧，供人們裹腹。東漢末年，人吃人並非一句空談。想當初曹操對徐州用兵，程昱就曾把人肉做成肉脯當作乾糧。據說有不少人，是活生生的被做成了肉脯。
+ j7 p- q; F% A- q) w+ |
    劉闖看著這些個老弱婦孺，也不禁心生憐憫。

+ P; F; j% O  ~+ ]# U    雖說，這個年月裡同情心最不值錢，可對於他這個從後世穿越而來的人來說，又如何能看著這些活生生的人，變成他人口中的口糧。如果他不肯收留，想來這些人除了死，沒有選擇。

( A2 Y) Y* X% }* L! N    劉闖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就留下他們吧。

    待會兒給他們填飽肚子後，給他們洗洗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就留在你輜重營裡做些雜活吧。”

    黃劭頓時大喜，連連向劉闖道謝，這才躬身退下。

* Z( v5 J3 S3 R8 O    “沒想到，老黃居然還有這樣的菩薩心腸。”
2 z" ?, J; K+ A& K
9 o2 U0 }% t$ l8 \. Z    劉闖回頭笑著對麋繯道，哪知道麋繯也好。小豆子也罷，包括甘夫人在內，眼睛紅紅的，卻是一臉茫然。

    “孟彥，什麼是菩薩心腸？”
2 x4 j) M6 m5 v  {, X
    劉闖驀地想起來，雖說佛教自漢明帝白馬東渡以來，已經被許多人知道。但菩薩這個詞，還未曾出現，所以麋繯等人都不明白。
) S* F. W3 c  L6 W: ]1 x: \
1 u! y8 y- g6 @/ R6 o    以後說話。可是要多注意些，免得鬧出誤會。
7 @& v2 N! e) _1 e, Y7 X: M
    劉闖微微一笑，“就是好心腸的意思……好了，我這邊還有事，有什麼問題。你們和老黃商議。”

    說罷，劉闖狼狽而走。
0 W2 q0 C2 X0 Y, B+ o, S) V# f" O
    只是他並未留意到，在他身後，甘夫人眼中流露出欽佩之色，目送他離開。
0 Q# q% m" q/ t& R( R% L
! y% G2 A/ t) p/ E% V  V& ]# g    “別吃我，不要吃我！”
; R3 ?- k) {0 p# F+ S/ W5 T' y; P( \
    麋繯等人正準備走，忽聽一個童子哭泣。

/ Z, W8 w! v# K    原來。黃劭讓大家洗乾淨身子，準備換一身衣服的時候，一個年紀大約十一二歲的少年，突然間掙脫了長者的手。大聲哭喊著往外跑。他臉上髒兮兮的，一身衣服早就已經破爛不堪。
5 W0 u/ Y# ^4 T
9 S* V/ W; ]/ r6 G    光著腳，腳上遍佈血痕。

3 X. k5 D+ \- ?% g- p    他看見麋繯等人，彷彿看到了希望。踉踉蹌蹌跑過來，腳底下一個趔趄。撲通就倒在地上。

# X& C/ q3 E1 W% `    “卓膺，你幹什麼？”

7 |( n& T- S. X    一個老人大聲叫喊，一臉惶恐之色跑來。
  I- |6 G: O" I  r' h: j% [
/ S2 ?( u6 f) h& C6 Z* ~0 Y    少年一把抱住了甘夫人的腿，好像溺水之人抱住救命繩索一樣，“嬸嬸救我，嬸嬸救我……我不要被他們吃掉，嬸嬸救救我。”
) S" s3 L- V% ?* F- ?; G/ O
& w/ R. Y( y4 O4 F    甘夫人也就在二十歲左右，被少年抱住腿，頓時滿臉通紅。

( c1 h% N2 z, R, `8 D; x    不過，她還是喝止了那個追上來的老人，“你們要幹什麼？”
* x* X8 S1 u1 t2 n& }( G0 u3 n
& U& n) A: F. q1 V. O" x    “夫人不要聽他亂講，剛才黃公吩咐，要我們洗乾淨身子，好換衣服。

4 Q: f- N, V! L# {) y& E& @( L' n    這孩子是呆傻了，以為我們要吃他，所以，所以……請夫人饒他一命，他只是不懂事而已。”
/ H  g0 m; L: I' |& c6 z
    那邊，黃劭也帶著人跑過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頓時一怔。

7 c* O3 r7 ?( P4 l  N    “怎麼回事？”
( K% y$ \$ F; f, ?1 d- z
" C9 R$ h/ W: b. P    他厲聲喝問。
9 w1 p$ I2 }/ b/ y
( n3 h! ?7 G+ u7 Q/ ?/ K5 K    卻聽甘夫人道：“黃先生，沒事的，這孩子只是受了驚嚇而已，你別嚇他，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R! H) ]0 b; h. {3 L    甘夫人雖然是俘虜，但是由於麋繯的關係，卻沒有人為難她。

6 v' O  ?- T- F( P! E    黃劭有些尷尬的撓撓頭，惡狠狠瞪了那老人一眼，“讓你做件事都做不好，萬一惹怒了公子，到時候大家都有麻煩。趕快回去做事，和大家說清楚，別再鬧出來事端，否則定要你好看。”
9 e$ y  |' N4 p) @
    那老人維維是諾，帶著人走了。
0 s+ n( C: ~5 A) ~+ p4 D2 |0 t  {
. {+ E/ A+ X# R4 p. [0 g: ?! @    可黃劭卻不敢離開，他害怕這少年鬧出事情來，他不好向劉闖交代。

! D% T6 i. k# C6 I" L( N    其實，他非常清楚。
3 q( k0 q. R& w) y
    在過去一段時間裡，山寨裡的確發生過烹食兒童的事情……沒辦法，一幫子老弱婦孺，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活路？
0 A2 n, Y4 l; T/ Y4 y& F
    甘夫人蹲下身子，也不在乎少年頭髮髒兮兮的，伸出手撫摸少年腦袋。
. @# p  m! ~, a' k8 p
    “莫擔心，他們不是要害你，只是讓你洗乾淨了，換新衣服穿。”
+ k/ P. w- f5 r; r' g  T
: Y% c9 p/ t; q8 v# \0 D9 o/ R    少年抬起頭，驚魂未定。

    可是看著甘夫人的笑容，他總算是穩定了心神。
1 D4 L- j# f) n1 t; Y
# [5 b3 P- v+ `, B. ], L    “嬸嬸，他們真不是要害我嗎？”
' J/ ?7 z6 u1 r
    “當然不是……以後你不用擔心有人會害你，也不用害怕吃不飽肚子……”
6 s5 ^1 ^/ a! n! L
' p. U- Q: s( R2 o9 [8 q6 I    不知為什麼，看著這個髒兮兮的少年，甘夫人突然生出一種母性的關懷，忍不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卓膺！”

    “你爹娘呢？”

    “爹娘，都不在了……”
' f9 d5 R" Z" f
% S; F4 }, R' U5 r& {1 T    又是個可憐蟲！甘夫人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 \0 R* g$ b9 Y* V) f. l
    她抬起頭，看著黃劭道：“黃先生，我想把他留在我這裡，不知道是否可以？”
' h1 V  U0 r7 }: V
    “這個……”
' {5 F  t' h: |$ D% G
    黃劭有些猶豫，目光向麋繯看去。

5 n7 C1 T. l5 n! h    麋繯道：“既然甘姐姐想要把他留下，那就留下吧。”
$ W$ W+ C  W6 v9 m: P: x
    既然麋繯開了口，黃劭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他還是決定，回頭和薛文交代一聲，免得這小子惹出麻煩來。

% b9 q9 z* G% \# w; \    甘夫人的心情，突然間好許多。

    她牽著少年的手，讓人帶他去洗漱更衣。

    “甘姐姐，留這小子作甚？”
- M# T  y3 p) X  t
' O$ r3 S+ T7 p) F& q0 b& S    甘夫人輕聲道：“我原本也有個侄兒，若活到現在，恐怕也是和他一般年紀。不知為什麼。看見他，我就想起我家侄兒。”

    “原來如此！”

; ?" o, {1 K) W/ N1 V7 K+ ?    麋繯一副恍然之色，看著那卓膺的背影，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7 ^9 D$ d9 h8 i0 y- ~
    +++++++++++++++++++++++++++++++++++++++++++++++++++++++++++++++

    步騭，回來的很快。
6 a7 @& x5 b  N, A) @
' x7 Z; y' ?4 y5 e2 N( b% i. b( m7 c    黃劭回來後第第三天，他就從汝陰趕回來。

    “汝陰縣令已經同意我們借道……陳縣令還說，會在縣衙中設宴款待，請公子率人前往。”

    “哦？”
6 ~8 D, Y1 P: b2 @
    劉闖聞聽，覺得非常開心。

    在山裡面已經好幾日。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

    既然汝陰縣令表示願意接納，也就省的繼續在山中躲藏。
3 @0 K  }% ~+ a+ |# r5 \+ P
    劉闖立刻下令，兵卒開拔出山。

0 Y$ v$ z, Z: |2 P6 k$ ?    於是乎，一千四百人，加上近三十輛輜重車。就浩浩蕩蕩駛出山裡，朝著汝陰縣方向開拔而去。
8 D/ U1 R$ V) h. @1 \
    汝陰縣縣令，名叫朱成，年紀大約在三十多的樣子。

# b. H! ]* {/ [& Y; W, K0 w. |7 S    個頭大約在178公分左右，不算太胖，面頰瘦削，透出精明強幹之氣。
4 K6 r% M9 V2 H" _. h5 z0 E9 f
    “聞公子舉部來投。不勝欣喜。

    本縣已派人前往許都稟報曹公，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請公子安心在此休息……不過，汝陰城小，恐無法容納公子這許多部曲。我已命人在城外準備營地。還請公子多多見諒。”
$ S& I3 F3 X; i. s0 d3 d' \
$ f' [/ B% ?, {0 A    這朱成說起話來，倒是客客氣氣，令人心生好感。
# _/ z5 l% g, v) I9 a8 w
    劉闖也能夠明白他的想法。
- Q) V5 h% S/ \5 N4 g" c- I4 P5 Q
9 Y$ s' [: }, r$ i% M: R7 {; ~5 X    若換做是他，眼看著一千多人來到城下。恐怕也不敢貿然接納。況且，正如朱成所言。汝陰城池格局的確不算太大。觀其規模，和淮陰縣城相差不會太多，最多也就是比淮陰大一兩分。

    貿然一下子多出一千多兵馬，的確是不好安排。
( f- d, a' @& I2 J% l, |* _( c
    “我等遠道而來，多有叨擾，能得一安身之地足矣，豈敢奢求？”
/ ~3 x! l. w" |
* w5 M" r1 j3 d; J7 i$ h& N' p    “呵呵，那倒也不是。”
5 d2 u  j8 l/ r4 a; Q
4 x  l, Q  c+ U! ^; g* |+ Z    朱成笑道：“城裡的確是安置不下這許多兵馬，但是本縣已命人打掃了驛館，公子可以在城中休息。”

    “這樣啊！”
7 @8 r- ]+ X2 o7 U, T! G
  n1 U1 D7 _; p  Z- q. M    劉闖想了想，便點頭答應。
' c* Q# R( p; e# G
    “子義，你和亥叔與呂先生，在城外紮營。
* W  j8 }; A: u& W5 {
    我帶文向和元紹，領騎軍入城……若有什麼需要，就讓人與我知曉，我會設法請朱縣令幫忙。”

% P, p: t3 L: n8 F$ K% z    太史慈和管亥相視一眼，點頭答應。

    劉闖又吩咐幾句，便命人護送車仗，隨著朱成緩緩進入縣城。

) M7 i/ ?' ]" t' g    這朱縣令非常熱情，一路上滔滔不絕。

    在驛館中安頓下來之後，又邀請劉闖前往縣衙裡赴宴。
: H' m+ C9 {0 c
; U( u( `$ J- N. }" W: H    劉闖不好推辭，只得答應下來。
3 w, [* @, W% Q; q- m7 j
    此時，天已經不早，劉闖讓徐盛和裴紹兩人在驛館中負責警衛，而後就帶著黃劭，準備赴宴。
! ]- [2 ~8 a+ z$ Z8 I* r  I
    哪知道，在半路上黃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 ?; f3 N. H* N0 q- f/ G5 x
+ i; Q' K; k  G4 C    “公子，我有件東西忘在車上，先回去取來。”

$ j6 W7 G1 U8 |    “很重要嗎？”
9 H! a5 J: Y+ M/ @7 E
+ G3 g- {7 U4 c5 g2 `# f! s    “是我亡妻留下來的物品，我一直戴在身邊……剛才走的匆忙，以至於落在了車上。”

    黃劭早年曾娶妻成家，後來家道中落，妻子病亡。

    黃劭對亡妻頗為懷念，故而把亡妻當年留下來的一枚簪子隨身攜帶，甚至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

    這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劉闖心裡念叨了一句，並沒有阻止他，而是任由黃劭前去。
- B8 C7 I( d) ^# M3 d* g0 e8 o5 ~
7 _& W9 S- Z7 R% }* u    黃劭匆匆回到驛館，便直奔馬廄。
7 S4 Z" `( F. v1 G+ j
    那馬車還停留在馬廄外面，他跳上車，鑽進車內，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紅色香囊，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貼身放好之後，復又從車子上下來。這時候，從馬廄裡走出來一個馬伕。他個頭不算太高，也就是在175公分左右，黑面長身，板肋虯髯，形容甚偉。

    手裡，拖著一口鍘刀，一身灰色襜褕，腰繫一根巴掌寬的繫腰大帶。
8 ]' k# k7 n# t+ M1 y
    他看到黃劭，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露出驚喜之色。
/ \( g: ^8 l! ^, R/ s/ v
    不過，黃劭是背對著他，故而並未留意。他取回了簪子，放下了心。便準備趕去縣衙陪伴。
' I7 u) K& E6 t3 x+ Y
! {1 E* U! |8 g! D1 r    就在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強壓著驚喜的低沉聲音：“前面那人，可是黃公美？”

3 A- b1 |, d' H. `, m3 p    公美，是黃劭的表字。

0 C5 R+ B9 Q- |5 L    《小爾雅》中有記載：劭，美也。
7 V. C* o; t& v6 Q( Z# V
    不過，黃劭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他的表字，除了幾個身邊親信，根本無人知道他名叫黃公美。

% K1 x4 x: ]! d8 s* ?4 S" Q    故而聽聞這熟悉的稱呼，黃劭激靈靈一個寒顫。
: k* z: }/ x& F- t' @) H$ k7 \
    他猛然回過身。順著聲音看去，就聽哐噹一聲響，那黑面大漢手中的鍘刀一下子掉在地上。

    “黃公，真的是你？”

) t9 l+ O; l  |! U. @, w    “元福？”
& j8 L+ ]# f  a
    黃劭看清楚那黑面大漢的長相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他快走兩步。來到大漢身前，“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前些日子回寨子，只看到一些老弱婦孺在那邊。他們說，你已經走了，還有人說你已經死了……你怎麼會跑來這裡，在驛館做事？”
% k5 q/ G1 l$ h( j
" b3 H& C4 C+ G, E6 X# J& |    黑面大漢很激動，虎目中閃動淚光。
7 a9 A" k  w! d! |6 e+ b
+ j  @& s' o9 x    “當初我得到黃公消息。就準備返回山寨。
8 V1 z( }2 [5 s
3 C: i+ |/ n. ^1 T. r    可是那何儀何曼兄弟卻欺上門來，強行並走人馬……我隨竭力阻攔，可黃公不在，那些人便想著改頭換面。另謀出路。無奈之下，我只好帶剩下的人回到山寨，可是寨子裡糧草告罄，我只好有帶著大家出身尋找出路……一月前。我們在慎縣城外遭遇伏擊，幾乎全軍覆沒。

    不少兄弟被送來汝陰關押。我帶著剩下的幾十個兄弟混入城中，想要劫牢……
0 N3 c2 t4 C' I* z6 U; z# r4 b( x
4 W. ]/ `$ I, z7 J: O( g    可是城裡守衛太過嚴密，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所以我讓大家散開，在城裡找些活計，我則混入驛館，在這裡做馬伕。對了，黃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何會出現在這汝陰縣城之中？”
9 v5 s$ T. `) Q3 S+ `
; ^* F. J) O8 b8 {, E8 z# `6 @    黃劭聞聽，不由得扼腕長嘆。

    他輕聲道：“我是隨公子前來。”
% G: k4 ^. y0 ?) r9 t) c1 `
( x# h6 |2 E2 q4 b8 D    “就是你信裡說的那個中陵侯之子？”

    “正是。”
: {, v. f% |( ?& G" y% `$ o
: |; y9 s: y  q0 d# z) ?) q1 R7 i. u% @2 D    黑面大漢忍不住問道：“那人究竟如何？竟使得黃公你拋家投奔？”
, X3 n# h, v* V& q/ N9 [+ _% I
    黃劭微微一笑，“公子遠見卓識，他之前就預料到，何儀何曼必不是曹操對手，才勸我留下。

, ?1 F* O. D4 R    我本想為大家某一條出路，沒想到……

; `% R5 M! T  o: P9 `8 m, e    對了，你去召集一下人，就說不必擔心。待會兒我去縣衙，與公子把情況說明之後，讓公子出面求情。想來這汝陰縣令，會賣公子一個面子。等大家都出來了，咱們跟隨公子離開。

    我已經去過山寨，把寨子裡的人都帶出來，如今就在城外軍營。”
+ E2 U' g3 A; E: B5 X4 |2 C
    原以為，黑面大漢會很高興。

    哪知道這黑臉大漢聽完之後，卻濃眉一蹙。

% o% t* D% ~3 i) s; R# A    “你是說，今天那汝陰狗官在縣衙裡設宴邀請的，就是你說的中陵侯之子嗎？”

" N! S+ g$ i" h6 S2 [: i    “是啊。”
, g# S# o5 G& S. v3 _. j
$ y8 t6 e# C2 U9 ~* a; ]  Q9 J    黑面大漢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冷笑之色。
# U2 `  r4 g8 U8 {+ L  W0 U. S4 W
    “若是如此，我看黃公你還是別去了。”
- g, l6 q: w  X+ d9 E
    “此話怎講？”

    “我今天留意到，城中兵馬調動極為頻繁。

    你知不知道，縣衙裡面，至少埋伏了三百巡兵。其他人則全部被調往城門，做出死守的準備。

    我看，那狗官不是要設宴招待，而是想要將你說的那位中陵侯之子斬殺。

! x! ~7 Q/ R" i& l. I% z+ E    黃公，咱們趕快走吧……你現在離開，還有一線生機。若是走的晚了，恐怕有性命之憂。”

1 B6 n, U" u3 x3 B/ I5 m    黃劭臉色頓時大變，臉上更是陰晴不定。

% ^9 \0 c5 I  ^* C8 J) q& @4 ~    怎麼會這樣？
$ b6 y8 v4 `0 J" g5 Z+ F
* a# ^7 M. `8 i6 M- S; D9 V    好端端，子山已經報上了公子家門，為何汝陰縣令還要陷害公子？
. z7 B7 F% v, z, ?
% Y. J! X9 B& F9 ~' Q    難道說……曹操並不希望公子前往許都？似乎也不應該，按道理說，曹操還不知道公子回鄉的消息，怎可能加害公子性命？

    “黃公，事不宜遲，咱們走吧。”

    黃劭看著黑臉大漢，半晌後輕輕嘆了口氣，“元福，咱們往哪裡走？”

    “我們進山。”
. O& d; }) e9 z/ J. ~' l
    “還像以前那樣子打家劫舍，做一輩子山賊？

    到頭來，也就是和那劉闢龔都一樣，最後難有好結果……元福，你可知道我為何選擇跟隨劉公子？因為他從不會因為你我黃巾出身而有歧視。他的叔父，就是當年縱橫青州的渠帥管亥。公子本人，雖封家難自幼離家，可畢竟是皇親國戚，中陵侯劉陶劉子奇的唯一血脈。

    我投奔他，就是為了給大家謀一條出路，別一輩子到死，還要頂著一個山賊之名。
/ ~& l  a# j! e# ~0 D% l  b
# Q: B0 s! O. n4 o8 P    你我都好說，可是那些孩兒們呢？

    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不能在這個時候棄了公子離開……城外那些老兄弟們剛吃了一口飽飯，滿心希望過上穩定生活。這是咱們最後一個機會，我不能離開，便死也要與公子同行。”

% V( g; b- m% U  o/ ^    黑面大漢聽罷，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後，他輕聲道：“黃公，這位劉公子，真能不嫌棄咱們出身嗎？”

    “當然！”
5 T1 v2 B- ]7 N( M& D
    “你覺得，他能成就一番事業？”
3 v% i& a2 `2 d5 a# ]( y0 a
! k3 o. p- \- O    “呵呵，我相信，這次不會選錯……”
0 D! J9 s+ z! @  ?
6 I. e1 J1 W5 l) ]    “那好，我跟你幹了！”黑面大漢一咬牙，惡狠狠道：“從長社之戰以後，我便跟隨黃公你，既然黃公你決定要賭一回，我怎能落於人後？不過，驛館外已經被人監視，只要有半點異動，就會惹來兵馬圍攻。黃公最好想個辦法，能儘快通知那位劉公子……我去召集人手，把城中糧倉點了。到時候大火一起，城中必然混亂，大家乘勢而且，說不定能挽回局勢。”

    黃劭連連點頭，“元福，倒是長進不少。”
% @% |- |5 O* O# ^6 C
1 M4 L' b! z. |% @. W- T  w) i    他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條黃色頭帕，遞給周倉。
$ |0 a- x) c5 S" R  L/ p* f8 b8 }2 Y4 M# B
    “你找個可信之人，讓他出城找管亥將軍……把城裡的情況告訴他管亥將軍，他定有主意。”

7 x7 a9 b, T7 |    “好！”
$ V) {0 Q5 ~+ J# i1 t8 o
" M; R0 t: c1 Z" f) L* g8 G! t    “那咱們分頭行事，大家的前程就賭在今晚，我去找文向商議，而後前去縣衙，陪伴公子。”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四章 生不能同衾，死同穴
) e) {! n4 }' Z, U
& k- `( @4 r) I    縣衙堂上，燈火通明。

+ O& Z, M3 k5 g3 z" a    汝陰縣令朱成滿面春風，舉觴請酒，談笑風生，一派名士風采。
  q7 _1 W& |1 n' l- ]/ n2 W
    只是劉闖卻覺得，這傢伙似乎是在沒話找話。別看他談古論今的滔滔不絕，卻沒有一點實質性的內容。

    堂上，還有五六個官吏作陪。
( e) F$ q7 u' y1 y
    那坐在朱成下首的人，名叫陳來，是汝陰兵曹。

" {+ n1 L- t4 _7 D! b* g2 g    看他表情，好像有些緊張。雖然竭力做出一派輕鬆之色，但目光閃爍，顯然是心裡有事。

) p) }( Y# }; l# r6 s    “孟彥，聽說你這次借道，要回潁川？”
' ^, v" t; w# E
    “正是。”

    “不知孟彥潁川可還有親人？”
) |: _( g" A$ {; n4 D% Y8 C
- G/ F( S" t0 i0 b$ V7 M( _6 m    劉闖微微一笑，“先父被奸臣所害，後家中遭逢變故，舉家被害。
6 F* ^- B5 b' l8 a
    幸得家中叔父捨命相救，我這才得以活命。說起來，而今在潁川，恐怕已沒有什麼親人了。”

6 ~2 {/ T9 e$ g6 q    “原來如此！”

    朱成露出惋惜之色，可劉闖卻分明看到，他長出一口氣。

    心裡頓時有一絲警惕，不過表面上他並未流露出來。他隱隱覺得，這個朱成很熱情，熱情的有些出乎劉闖的想想。也就是說，他的這種熱情很不正常，讓劉闖心裡，感到了疑惑。
1 M% @) U9 a  R2 C) @
    “來來來，請酒。”
9 |% `6 X( ~  w! W' M
% @5 m  Z  `* k; S5 j; P) ^. v( I8 [7 p) U    朱成再次起身邀酒，劉闖也不客氣，舉杯表示感謝。
0 a. m' h/ d% a' ?$ l
2 T6 l( z' i% R$ x! t% a( O# J6 j    這時候，就見黃劭從外面走來。
  M, J: s9 K9 b
, [6 h% O; z8 f2 G    他還是孤零零一個人，看上去非常平靜。
0 ^/ B/ Q( D# C4 O1 Q4 i  J5 U) }
7 j6 z9 ~5 d, X    劉闖笑道：“老黃，怎麼去那麼久，東西找到了嗎？”
6 h) v0 c3 o2 P# J3 l3 |
& c% w8 E* a$ U9 V) ~& b5 h    “謝公子關心，找到了！”黃劭說話間，露出一抹尷尬之色，“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以至於來的晚了，還望公子見諒。”
+ h, n) t" }+ a) _& d
# Q. k. Z/ E0 H% z3 x& x# k1 [    朱成眉頭一蹙，露出一抹厭惡之色。

( X0 c% D( S8 J. f  F. V; `) B    所謂肚子不舒服，就是出恭的意思……在這種滿堂高士之地，談論這種粗俗的事情，的確是有些大煞風景。劉闖眼睛微微一合，旋即笑著道：“既然如此，還不趕快自罰三杯，與諸公請罪。”

  \6 |7 H0 Q1 y+ @  [4 D, @4 U' h    黃劭連連答應。向眾人道歉，連飲三杯。

    朱成等人似乎並不在意，待黃劭吃下三杯酒之後，便不再理睬。而黃劭逕自來到劉闖身後，撩衣跪坐。只是在低頭坐下的一剎那。他壓低聲音道：“屋外有刀斧手埋伏，公子要小心。”
! z+ k2 @: e+ n/ [' i, p# v1 m
* b7 I- I1 z. h9 }( H9 d, H* t) H    劉闖臉色不變，神情自若。
) c1 |& v4 W" c! o( Q
# I! A1 M- K& @4 s; t' U5 Y    其實，內心裡卻感到無比驚訝。他早就看出朱成有些不太正常，熱情的有些過分。只是，他並未想到朱成要殺他，所以心中雖然警惕。但並沒有想太多。可現在，黃劭突然間一句，讓他一下子緊張起來。他不知道黃劭是在縣衙裡發現了刀斧手，還是在縣衙外聽到風聲。

& e$ Q) Y+ s5 Y    如果是在縣衙外。那驛館方面必然已經做了準備。

6 k2 C, I: b/ Q4 _  t: _    可如果是在縣衙裡面……劉闖倒是不擔心自己，他最擔心的，還是在驛館裡的麋繯等人。
5 D( A$ e; J* p' u; Y
4 |( P8 \0 J- M+ f9 f  L    黃劭輕輕咳嗽一聲，劉闖回頭看去。

5 K" ^: w! i8 d    就見黃劭雙手相疊慢慢放在肚子上。他立刻明白黃劭的意思，這是要他把心放進肚子裡面。也就是說。驛館那邊已經得了風聲，徐盛等人也做好準備。那麼接下來，就是眼前麻煩。

    這老黃，倒是有膽量！

. t0 B* y# o; c7 l9 g    明知道有危險，還跑來通風報信。

9 a7 ~$ H5 _# i4 m1 T/ M+ K- h: z( m4 M    劉闖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1 \5 }' Y1 u2 t! f
    黃劭看到那笑容，也就知道劉闖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他微微向後挪了一點，朝站在兩邊的兩個扈從看了看，手上做出一個警戒的手勢。兩個扈從一怔，立刻明白了意思。
- ^* E# d7 N2 A9 W" H+ Q
; B* W. Q8 C" {6 d    “朱縣尊，劉某遠道來投，得縣尊厚待，榮幸之至。

/ u, [! y, K6 m    來來來，我滿飲此杯，權作對縣尊的感激，諸公，請酒。”
& F0 L- u% f7 h5 u1 \% l
    劉闖說著話，便舉起酒杯。
( ^7 J' p: N' n
$ r  W2 d* U9 E. D# l    他繞過桌子，一桌一桌的與人敬酒，都是一飲而盡，透出豪邁之風。朱成見劉闖如此做派，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古怪笑意。他朝著那兵曹陳來看了一眼，就見陳來臉上的緊張之色消失不少。陳來點點頭，一隻手握著酒杯，一隻手便放在桌案下，不動聲色的坐在酒案之後。
7 W) [7 n( ]1 Z8 `
    劉闖連飲十餘杯，胖胖臉上，露出醺醺然。

    他腳下顯得有些踉蹌，一步三晃便來到朱成案前，“朱縣尊，請滿飲此杯。”
- t; B0 W& R8 Z- P5 [* l  ?& p
    朱成站起來，笑著飲下杯中酒。

    哪知道劉闖喝完酒之後，身子一晃，險些便栽倒。朱成本能的身手攙扶，劉闖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胳膊。

& D. Y( O* N  g# G6 J    他正要開口，忽聽外面一陣騷亂。

    “不好了，糧倉起火！”
) @" q" Q: \# b4 z: ?6 r. Y
8 |$ n- d  e/ r5 Z7 W$ h    汝陰縣城西北角突然竄起衝天烈焰，引得整個縣城出現騷動。

    不過在這個時候，恐怕大多數人都沒有把這把火和劉闖聯繫在一起。就算是朱成，聽聞糧倉起火的消息之後，也沒有第一時間和劉闖聯繫起來，而是想要走出去查看和詢問情況。
4 b2 X$ m$ i# i
    哪知道，他剛要走，卻發現劉闖死死攫著他的胳膊。

    那隻大手好像鐵鉗一樣，將他緊緊抓住。

% I/ D4 E. {# n( {    “劉公子，你這是何意？”
1 T8 x% @) y3 D( u" L
, ?8 q5 C) |; C    朱成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脫口而出問道。
5 ^/ d$ ]/ G( D: Y1 u! |
    不等他話音落下，劉闖猛然抬腳，把面前的食案一下子踢飛出去。沉甸甸的食案，是朝著兵曹陳來飛去。那陳來嚇了一跳，本能的閃身向後躲避，就聽蓬的一聲，食案落在桌上，把那張桌子頓時砸翻過來，杯盤酒水菜湯灑了一地，那食案下面，露出一口明晃晃的鋼刀。
! }# S8 r& |9 _! G. k( I
    “朱縣尊，何不把你埋伏在外面的人叫出來。”

0 v) ^/ a4 \. M  N* u0 z( `, E    劉闖臉上酒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濃濃殺機，顯得格外猙獰。
+ P2 |# P4 @, B+ l, N0 e# f
    朱成心叫一聲不好，可沒等他開口，就聽大堂外的走廊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一隊刀斧手衝進來，但看到朱成被劉闖掐著脖子，而劉闖兩名扈從。已保護著黃劭退到劉闖身後的時候，一下子都呆愣住了。
5 w# c# I: ]3 [* ^; Q# C; h5 H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大堂上只要有動靜，就立刻一湧而上，不給劉闖機會，亂刀將之砍死。

+ ?) S( R( I2 @2 d( K    可現在縣尊朱成落在劉闖手中，他們又如何動手。

    陳來狼狽不堪的爬起來，縱身就抄起鋼刀。
7 r4 \2 p. U* h: W
    “背主家奴，還不拿命來。”

    他根本就沒有理睬朱成的死活，健步擰身便撲向劉闖。

    劉闖一手掐著朱成的脖子。另一隻手空空如也，顯然是一個機會。朱成嚇得發出一聲驚叫，沒等他開口喝止，卻見劉闖彎下腰，右手一把就抓住了旁邊的食案。幾十斤重的食案。在劉闖手裡好像根本沒有份量。眼見陳來到身前，劉闖大吼一聲，掄起食案，就狠狠砸下來。

  n( H- q% D+ r$ i- s. Q8 i) ?    東漢時的食案，大都是用實木做成，不但結實，而且很重。

( q! _  |+ x6 l+ s4 ?    陳來沒想到劉闖在這種情況下來能做出反擊。眼見那食案落下來，他舉刀想要封擋，卻聽得喀嚓一聲，他手裡的鋼刀。根本就攔不住那張食案。沉甸甸的食案劈在陳來的頭上，剎那間腦漿迸裂。

' Z; s: P! O  c7 q& v    “哪個敢動，我先殺了這狗賊。”
; s& C, i3 p6 ^: ^* _1 Z9 |8 M
2 ^3 f8 F0 S4 v: m4 Z. b% v* T    陳來的屍體，蓬的倒在地上。鮮血流淌一地。

9 X7 _' x" D; U+ Q+ @3 ]- c9 J& @, i    刀斧手面面相覷，有些不知該如何時候。

  y1 Y- M$ u3 e! v8 k# i    就在這時。縣衙大門突然哐噹一聲被人撞開，徐盛率領一隊人馬衝進來，二話不說，見人就殺。
" b( h" h0 f+ m! ^6 r. N  n1 T
    “庭上哪個敢動，休怪我心狠手辣。”

    劉闖厲聲喝道，一把就將朱成拎起來，“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

    那隻大手，死死掐住朱成的脖子。

8 |  y) J* t5 e9 X0 B    百十斤重的身體，竟然被劉闖一隻手拎起來，雙腳離地。

    朱成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8 a! y" p) x0 [0 s; V
    縣衙內，喊殺聲四起。
; A! d$ R4 J  @* ~, E. h
) `# o" C( T; M( |" y    雖然朱成在縣衙中埋伏了數百人，又如何能夠與徐盛手下這一幫跟隨劉闖轉戰千里的悍卒相比？
4 T' E% i, E" j
+ D+ T6 j/ N0 v) ]0 L2 G    徐盛手持鋼刀，逢人就殺，見人就砍。
, c( e( T: k8 |/ z& h
0 U  N1 R( F( p: n7 Z" Z    一口鋼刀在他手中幻化出重重刀影，已經群龍無首的刀斧手們，又如何能擋得住這般凶神惡煞。

    只抵抗了片刻功夫，一個個就棄械投降。
) Q0 I$ y/ O# u9 ^2 \
% v4 o& X4 D$ @6 v: Q" F8 A    “休要殺我，我投降，我投降。”

$ o* ]8 H) V8 z; }6 g, u1 `    劉闖見朱成快要喘不過氣，直翻白眼，手一鬆，朱成蓬的一下子就癱在地上。不等他起身，劉闖抬腳落在他胸口上。黃劭從血泊中拾起那口鋼刀，神色極為恭敬的遞到了劉闖手裡。
# T) e$ d* p; J" O! R+ @9 f
" ~8 n- [+ g# ?5 o    這時候，徐盛渾身是血，大步走到廳上。

8 g) ^4 i: [$ m+ f+ `, e1 g# K    他腳底下沾滿血跡，每走一步，身後就會留下一個醒目的血腳印。
: M: T. ~* C: D- H. N
    走到廳上，徐盛躬身行禮，“公子，縣衙已經被我等佔領，所有人員，都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
. n0 J  e" X* F
& c! v* p" j0 h7 @: o  j    “元紹呢？”

" n! D6 e% L! A- C) U    “元紹在驛館中保護三娘子……

    黃先生的部曲，已經前往城門，迎接子義將軍等人入城。”
# L$ f- T4 e! j$ N" E, ]" W8 i
    話音未落，汝陰城中，喊殺聲四起。
- ~6 v0 C( g( `( [0 ^3 z
- j8 ~1 ]8 y7 O    “城破了！”
9 q9 }% l+ `! G! ^2 ~
% L! d$ V7 b6 F5 l! @$ j' x9 O- p  O    從縣衙外，傳來淒厲的叫喊聲。

% d& S4 R' K8 A6 H9 V' S4 i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而朱成的臉色，頓時煞白。
4 |# R8 X; u3 \
2 _0 b) _' B  x$ e    “誰要你殺我？”
9 C8 X/ k" p  Y  ]+ N6 _
    “背主家奴，人人得而誅之。”
- r5 o5 u0 x% y
    朱成倒是個硬骨頭，強作出一副強硬姿態，掙扎著想要起來。可劉闖踩在他胸口的那隻大腳，好像一座山，壓在朱成的胸口上，令他動彈不得。

, G  h5 R0 ^6 g8 I2 @    “嘴還挺硬！”

) f' L( |. {1 p8 G4 K9 u# H+ K5 z9 @# `    劉闖突然一聲冷笑，手起刀落，啪的用刀背抽在朱成的臉上。

    這一刀下去，打得朱成滿臉是血，牙齒也被打掉。劉闖也不理他，手中鋼刀環指廳中官吏。

    “我再問一句，誰知道他為何要殺我？”

+ I) e6 c" l) Z' k% S    幾個官吏，面面相覷，誰也沒有開口。

9 j" C& }4 y  q( `- \0 ?( n3 q    劉闖目光一冷，朝黃劭看了一眼。黃劭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從一名扈從手裡拿過鋼刀，健步上前，一刀便把一個官吏倒在血泊之中。
) g$ a& w0 ?5 v6 N5 ~
    “誰知道，他為何要殺我！”

    劉闖一字一頓，臉上籠罩著一層濃濃殺機。

3 ]0 J  U: p& B1 E. y; x    徐盛和黃劭的目光，在幾個官吏身上來回移動。

4 g2 y, N, b5 J- R/ D8 e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殺我！”一個官吏再也無法堅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嘶吼道：“前幾日朱縣尊家中來了一個客人。後來公子派人前來報信。朱縣尊的客人卻說，公子是背主家奴，故而朱縣尊才決定將公子誅殺……此事，與我等沒有干係，還請公子饒我性命。”

    “那你可知道，那位朋友‘老大人’，叫什麼名字，如今身在何處？”

; ^, Y0 ~+ Y' `( P: L5 F; {: L9 m    “我，我只記得。縣尊那位朋友姓孫，好像是縣尊的同窗。”

    姓孫？

    劉闖低頭，看著滿臉是血的朱成，突然微微一笑，“未曾想。朱縣尊居然還是鄭康成的門下……只是鄭公如今身在高密，埋首經學，不願招惹是是非非。縣尊何不效仿鄭公，獨善其身？卻偏偏要捲進我和劉備之間的事情。朱縣尊，敢問孫公祐孫先生，而今可還在你府上嗎？”
7 y/ M0 V  G& m0 }9 B1 g
+ G( X/ J) n4 ]0 V) m- s8 A    “呸！”

/ l. w0 t3 U. @- _6 a3 \0 s5 e; G! J    朱成一臉猙獰，“公祐早已離開。你休想找到他。”
2 p7 t& W% M4 s9 e/ p
    “呵呵呵，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是不相信……你，叫什麼名字？”
* g0 G+ `6 |8 Y& D6 p
$ O' n( i6 d# g% B    劉闖用刀一指方才那個求饒的官吏。
% C( {' X& V0 B  j/ A5 _0 _; l! r8 t
, j+ C0 Z% W9 L* e    “小吏。小吏名叫鄧榮，是本縣主簿。”
( a2 h- M  S8 e- I! a
( D$ M7 w/ }+ b% d/ @, C$ A    “原來是鄧主簿……想來你定是朱縣尊的親信，所以一定會知道，那位孫乾孫先生在何處？”

- a+ S5 G. f) d3 u1 `) y! }    “鄧榮。爾敢！”
4 W% ^/ e/ S! I6 X' k0 ]' P
    朱成瞪大眼睛，就要阻止鄧榮。
; f( S& e7 ]- w3 i
    哪知道。劉闖抬起腳，彎腰一把抓住了朱成的頭髮，拖著就往後堂走。
4 u$ f" e" Z6 A  R( \0 a/ M( b
" [5 F% Q" j7 R' y* X    “公子，這些人……”
4 D! c8 F0 X$ j" Z- s% t' ^( T6 Y
9 P1 r* N/ l8 _" B4 {; Z9 r    “一個不留。”

9 V  m* Q& x; ]7 \1 P    劉闖頭也不回，拖著朱成就走。
  K" X# [2 d6 X0 h0 Q) V
; y. l& s0 j2 m2 H. f2 j    幾個官吏嚇得魂飛魄散，鄧榮更連聲叫喊饒命，可是徐盛等人哪裡會容他們多說，手起刀落，將幾個官吏砍死。慘叫聲，傳入朱成的耳朵裡，讓他感到無比恐懼。他雙手抓住劉闖的手，一邊踉蹌走往後堂走，一邊大聲道：“背主家奴，你欲何為？”

    “老子若是家奴，全天下人都是家奴！”

    劉闖一邊走，一邊沉聲喝道：“這江山還是漢家江山，這天下乃是劉姓天下……我倒要看看，哪個敢要我做家奴？不知死活的東西，別人信口誣陷，你就深信不疑。還問我家中有沒有人？
6 }8 |, m7 ~2 L: g! ~4 Y
    我告訴你，我父乃中陵侯劉闖，我乃淮南厲王劉長之後，濟北貞王第十四世孫，哪個敢要我做家奴？

$ D3 J% y+ Z& K% m    孫乾，你在哪裡？
) G: n. L6 l1 j# z" v) ~
. l! I5 v+ h" [; U3 I) ]4 o* _    你不是仁義君子，你不是氣量寬宏嗎？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你好友滿門，被我一個一個殺死不成？”

$ M1 G# j6 M1 u: v& X7 n    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個迎面跑來的婢女，被劉闖砍倒在血泊中。
/ [2 c$ e! e6 Y  C. E: Z+ o
! u1 N; Y4 u5 e+ O2 F; |7 |    劉闖拖著朱成走進後宅，在他身後，數十名如狼似虎的健卒緊緊跟隨。
: Y4 R: w/ F( D! s1 ?8 d
    後宅裡，傳來一陣哭喊聲。

" O% ^4 [6 p0 T0 z. t1 I" V' K    朱成的家人，還有家中僕人被趕到了庭院裡，一個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面色如土。

    “劉闖，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殺你是我的主意，休要連累我妻兒。”

6 @  M0 g' G/ F0 a) E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朱縣尊，你剛才一句一個‘背主家奴’叫的好不快活，怎地現在喚我名字？你既然要殺我，就要做好被我殺的準備。你殺我之前，就該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
' x& z9 n) \* X/ @. \
% d6 j1 a1 k$ ]! o, o5 E7 \; E8 _    我再問你一句，孫乾何在？”
1 l- E5 {  C2 I9 E
    朱成怒視劉闖，卻咬著牙，不肯開口。

    “那我問你們，孫乾何在。”
+ ]5 U3 P/ y( o" R
    朱成的家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面面相覷。

    “孫先生之前就住在西廂房裡，剛才外面大亂，孫先生不知逃去何處，我們實在是不知道。”
1 O2 W( \! U; A" W( A3 T
    劉闖厲聲喝道：“孫乾，你還不肯出來嗎？
1 F$ t1 w5 ]3 Y  q: R2 R) X
    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你這好友同窗滿門被殺？”
4 F1 n3 x' D, d. u1 U
9 `. }4 t# |" z! C' P    庭院中，鴉雀無聲。
1 T  s$ e* \6 i( q
) x; z+ C% ~# J) T    劉闖嘆了口氣，輕聲道：“看來，你這位同窗是不肯顧你死活了。”

    朱成面頰抽搐幾下，猛然一扭頭，不肯開口。

+ t  `( ?; }. n! A6 |& n2 |    劉闖的目光，在朱成家人身上一一掠過，許久後他蹲下身子，彷彿自言自語道：“朱縣尊，你知道嗎？我真的是做不了壞人。如果我要是真的心狠，就讓人當著你的面，把你老母少妻姦殺致死……好吧，我做不出這種事來。其實我知道，孫乾一定沒有逃走，還躲在這縣衙裡。
2 X. m: h4 m( G* m7 X6 Z
    我最後問你一句，你知不知道，他躲在何處？”
* I7 }# U. B0 P" j; Y' D
    朱成眼睛一閉，一副慨然赴死之狀。
9 ^, Z/ b; l" _
, V2 {$ u" T) _. ~- @    劉闖眼角跳動了兩下，猛然站起身來，“一個不留，斬草除根。”

7 Z! y% r( R8 D6 j% k. K: ?4 @  k    “喏！”
' h( M# g$ X7 D8 t$ E3 K
! k& k+ b# ~) z- m8 q# E    如狼似虎的健卒們蜂擁而上，就聽一聲聲淒厲慘叫，朱成滿門，連帶奴僕婢女二十七人，被全部砍殺。
2 D4 R& w% U# Y
/ Y# ?; s! E/ V2 r; V2 g    “這都怪你，我不想殺人，你卻要做英雄。”

    “狗賊，我和你拼了！”

1 Y9 i- `7 |# X3 _. v7 _# g    那朱成猛然爬起來，向劉闖撲去。只可惜，他手無寸鐵，更比不得劉闖身強力壯，一腳就把他踹翻在地。

    “看住他，我要他和他的親親好同窗死在一起！”
2 P( y) Y+ ~7 O/ [% h
3 E! I+ t# l! q, M    劉闖是真的暴怒了！

5 r4 a8 |4 ~0 H* g7 K    來汝陰的時候，他並沒有想過要殺人。原本想著，平平安安到達潁川，他就可以歸宗認祖，暫時穩定下來。其實，從朱成罵他是背主家奴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裡面是什麼人在搗鬼。
, D- \; @3 ~3 g
    劉備的人！

! @  G- p* o5 e( z    肯定是劉備的人……朱成身在汝南，怎可能知道徐州的事情？
! i3 K4 `" t! t# _3 e; E* e. a
    而‘背主家奴’這個名號，是出自麋竺，經由劉備傳出。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劉備在搗鬼，就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故。麋家、劉備……一路陰魂不散。老子都已經逃來潁川，你們還不肯罷休？最可恨的是，這朱成居然因為同窗一句撩撥，就對他動了殺心，一下子激怒了劉闖。
6 u! }1 m, t# [3 n
    難不成，我不殺人，就以為我好欺負嗎？

) X! N& L: ?5 L3 y1 Q! J    劉闖殺心一起，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地，令人心驚肉跳。

2 `" X2 B1 {+ H! }6 A8 a    “給我搜！”
' L& ]# k2 _" R: ~! A: V
    他大吼一聲，“我不信那孫乾能背插雙翅逃走，他定然躲在縣衙，給我一寸地一寸地的搜。”
! p8 x: l# X- Z
    朱成此時，恍若丟了魂魄一樣，呆愣愣看著身前一具具沒了聲息的屍體，熱淚泉湧而出。

    不錯，他是聽信孫乾的話，但卻沒想到，萬無一失的安排，怎麼會變成這個局面？

- t. z) T6 k" p: K. a# d    按照他和孫乾的設計，先把劉闖誑進城裡，而後在縣衙裡設宴，讓劉闖失去警惕之心。孫乾對他說過，劉闖此人，兇殘成性，殺人如麻。不過他武藝高強，必須要小心行事。所以朱成就想著，把劉闖灌醉之後，將他亂刃分屍。卻不想劉闖先發制人，更沒想到，他會如此兇殘。

7 r1 F3 G; ]" {. ]' j    “公子，這裡好像有狀況。”

# e! C# q1 p& H; m& I$ q% u5 s5 A0 ~    劉闖大步流星上前，扈從手舉火把，緊緊跟隨。
9 [# S0 W* O# z- X$ B$ J1 _% `
    在庭院一隅，兩顆大樹之間，有一座枯井。若不仔細查找，還真就不容易發現它的存在……
& |4 B4 ^, q+ C" O4 W! J- h
1 c, F8 p  {  e5 ?    “公子，井裡好像有人。”
, A5 M  v, M1 K& d2 G9 U( t
    哈，居然躲到這裡，你孫乾以為自己是陳後主嗎？

    劉闖走過去，取來一支火把，丟進枯井中。這枯井呈甕形，肚大口小。火把丟進去之後，劉闖立刻發現，緊貼在井壁陰影中的孫乾。他好像一隻壁虎，貼著井壁站立，一動也不動。
& n4 J4 R: U: P  L
    劉闖沉聲道：“孫公祐，別再藏了，我已經看到你了。”
7 I0 U0 [# C& k7 e
, Q1 P5 t3 z3 U  i. @& |    孫乾依舊貼著井壁，沒有動作。
. g9 V2 T8 Z1 ^4 v5 F
1 S; K/ q6 w; S: U    “來人，給我把這口井填上……孫公祐你若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和你的同窗埋在井中，讓你二人生不能同衾，死同穴！”


1 r, S5 I5 c4 G1 f/ G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五章 致命危機（求保底月票！）

    “住手，住手！”

    枯井中，傳來急切呼聲。
( M4 N& Q$ ~+ G
    很顯然，孫乾已知道自己無法繼續躲藏。若真的被劉闖埋在井裡，他又有一些不太甘心。

    一根繩索垂下來，孫乾被拉出枯井。
( x3 n* b& y3 A+ y0 V& o7 V, _
. C: \: v  g8 U5 W  g, ?    兩個健卒上去就要把他拿下，劉闖擺了擺手，微微一笑：“孫乾，孫公祐！”
7 h+ Q. V4 e; g) [
4 y! x6 N; A) m, x* U( G    “正是某家。”
8 Y  D9 u/ w; o/ u5 S) n
    孫乾站穩後，看上去非常冷靜。他拂去身上灰塵，而後一臉倨傲之色，幾乎是抬著下巴，用鼻孔看著劉闖道：“你就是那背主家奴，劉闖嗎？”
- E6 s3 k9 {4 t/ q1 w
  |1 T/ v0 h' T    劉闖忍不住笑了！

2 W, P0 H, m: U. g9 M    “哈哈哈！”他連連搖頭，看著孫乾道：“我聽人說，孫公祐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想也是個笨蛋。”
" Z" l5 m, J" |; ~) u( z, h
8 I) X/ ~; b2 w8 _$ e. i& V: Y- N. s5 G    “你什麼意思？”

* r3 c  k) U$ L1 t/ i. u- g    “你問我什麼意思？”
; ~7 ^  B( v+ M3 H2 }4 V- b. d
: A& u8 d* V2 _3 w- Q! s/ k    劉闖笑容不改，扭過頭看著身邊健卒道：“你們聽到了沒有，他問我什麼意思。”

' ]/ X  I& d" H& V    話音未落，劉闖突然轉身，反手一記耳光抽在孫乾的臉上。清脆的耳光聲，聽得一旁那些健卒心裡一抽。孫乾被劉闖一巴掌抽翻在地，頭上的竹冠滾落一旁，身上更是沾滿了灰塵。
" X. I% R! r9 B+ |1 J1 G
/ n6 g! a" o! @& R* I, V* t( C    那張清癯英俊的臉上，更是滿臉鮮血。

% u1 Y2 d+ B' Z6 k7 |3 O1 \    劉闖啐了一口唾沫，“知道嗎，我最討厭有人在我面前裝腔作勢。
" Y7 p( D; R- Y
    做俘虜就要有做俘虜的的覺悟！裝勞什子清高，你就是一個喜歡挑撥離間，貪生怕死的小人。剛才我殺朱成全家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如此膽大？你以為你拿了架子，我就會給你面子？
0 L+ g; j# F8 s. E- h3 n1 q
    爾為魚肉，我為刀俎。
5 A! l4 l5 l9 H
    孫先生，依我看你也是個看不清狀況的糊塗蛋。拿你那套對付劉備的手段來對付我。沒用！”
4 ^! `; q7 c2 e) V8 L8 I2 a/ Z: |
    劉闖這一巴掌，只用了三分力。
- w9 G1 Q% I3 ?
: \( e1 V7 r0 I4 K  [$ F    可就是這三分力，打得孫乾臉腫起老高，連眼睛都腫的只剩下一條縫。

4 H6 k- c  p# H& S    牙齒被打脫落，鼻子流著血。
6 |+ }& j: V4 i8 {: W' W8 D4 V- d
+ C, |  I2 d5 ~    那模樣，看上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哪裡還有半點剛才一副趾高氣揚的架勢？

! K; K; I' j) J( V    孫乾好歹是鄭玄的學生，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會保持一副高士姿態。可劉闖這一巴掌。卻把他的清高和倨傲給打得煙消雲散。他所謂的名士氣度，在劉闖眼中，其實連根毛都不算。
) c6 v- D0 N7 A0 D. F" Z! z
    “你……”
$ S- Q7 s) E" r% R9 G( s! f; }; E
    “如果不想挨打，我問，你回答。

    如果你皮癢。我就有一千種手段來對付你。趁著我現在還沒有發火，我問你……劉備何在？”

    “你……”

    蓬！
" _4 Q# d6 z9 B7 N- L2 t6 x4 w
    孫乾想要破口大罵，可惜沒等他罵出口，劉闖的拳頭就落在他臉上。

    這一拳，直接把孫乾打飛出去。周圍的健卒都忍不住一閉眼，忙扭過頭，實在不忍心再看。

* S, k' s3 _4 h! r    “答案錯誤。劉備何在！”
* k. z- x1 c; g5 }
. b' |" I4 E0 j  a1 B# m* Y: |) P    孫乾這時候明白了，眼前這個看上模樣憨厚，總是笑眯眯的胖子，是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掙扎著撐起身子。耳朵邊上卻嗡嗡直響，好像有千萬隻蜜蜂飛舞。他總算弄清楚了，劉闖絕不是像他表面上看去那麼和善。這傢伙，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兇徒。若再逞強。徒遭羞辱。
4 ?4 @/ ~0 U; e- D* ~
    “劉使君，今已往許都。”

    劉闖滿意的點點頭。示意扈從取來一塊手帕，蹲下身子，把孫乾臉上的血污擦拭乾淨。

6 \, R5 @! @/ q$ H: j. D# F    “你看，你好好回答我的話，就什麼苦都不用吃了。”說著話，他站起身，又用手帕把手背上的血污擦拭乾淨。而後沉聲問道：“你不待在劉備身邊，跑來汝陰，又是何緣由呢？”
- q% u" @5 _* C4 w
    “我……”

    “想好了再回答。”
# ]6 O! H6 o" t; J
" T( G  y  [! b6 x) F% I# a& E9 \    孫乾心裡沒由來一顫，哪裡還敢繼續倔強，連忙用含糊不清的聲音道：“劉使君命我與叔至，來汝南招兵。”
1 U* N( A3 h' t
    劉闖聞聽，眉頭一蹙。
  X. R4 @# T8 [# C- s
    劉備在汝南招兵？這也就說明，劉備而今的兵力，極度不足。

    這傢伙說起來，也實在是倒霉。被呂布趕出徐州之後，好像就沒有安生過，四處漂泊。不過歷史上這個時期，曹操對劉備還是非常看重，把他待若上賓。只是這傢伙天生一個不安分的命，在除掉呂布之後，他又跑去簽署了一個勞什子衣帶詔，最終被曹操徹底從徐州趕走。

    不過，貌似也就是這個時期，劉備得了漢獻帝的認可，正式列入皇親國戚的行列。
+ ~, e2 R" n! U
" U& _1 i# d) u+ Q9 K; |/ P, V    在此之前，他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後，但實際上並不被人接受。也正是這一段經歷，讓劉備獲得了足夠的政治資本。不管他以前是不是真的漢室宗親，在這之後，他就是了！

& C$ e) X5 V7 S3 n6 I. w2 w    劉備去了許都！
/ u' w+ s: W$ ^4 i8 U$ M: k/ h
    這似乎是一件麻煩事。

    劉闖看了一眼孫乾，又看了一眼死氣沉沉的朱成，突然一擺手，“送他們上路。”
& I# f% i! s. S2 `0 _6 A% M
    他和劉備，是赤裸裸的敵對關係，已經沒有緩和餘地。
+ Q# R  I4 _6 W3 e
    所以，他也不會做那種所謂的寬宏大量姿態，你既然要算計我，那就做好被我殺掉的準備。
9 J- f( K& I8 {% p& J' O0 b9 z
    孫乾也好，朱成也罷，都沒有反抗。
4 q5 g9 S% q  t- x; Z
# e6 i; E7 x! @0 \. M2 E    兩人被四個健卒拉下去，手起刀落之後，人頭落地。

    ++++++++++++++++++++++++++++++++++++++++++++++++++++++++++++++++
: E# c) k$ N, A
    這一刀下去，很痛快。
, w9 O, Q- a3 L8 a  h# K0 J
5 u. g7 n9 V% j6 v! z" }( O    但劉闖卻知道，如此一來，他也得罪了曹操。

    汝陰縣城裡的戰事已經停息，雖然朱成有所準備，命人守住城門。可沒想到，突然從城裡竄出幾十個彪形大漢，奪取城門之後，死守不退。太史慈和管亥領兵趁機殺進了汝陰城中，把汝陰縣城，徹底控制在手裡。

' {8 e- O) `6 J" d* i    縣衙，已經清洗乾淨。
4 P. }/ p* N& X- S) @
9 X; q+ Z( ~: j. q    劉闖把善後的事情一股腦丟給黃劭等人，坐在大堂上悶悶不樂。
+ F* [, d% w4 f% r5 J
2 T# F2 a/ C2 m! x* C- A6 t; ~    “公子，要不要三娘子她們搬過來？”

    劉闖搖搖頭，“這裡殺氣太重，不適合她們居住。就讓她們住在驛館裡，那邊的環境也不差。”

    他突然問道：“對了，老黃你說的人在哪裡？”

    “就在外面等候。”
4 _3 A& |9 J) m7 E: R
4 [" v" |% y' \! G2 T, f! N) |* X    “讓他進來。”

9 j8 Z7 T! `4 k) n; q    黃劭連忙答應，剛要轉身走，忽然又聽到劉闖問道：“老黃，你說的那個手下，叫什麼名字？”
' G: P& q( {  n9 m9 l
    “哦，他姓周名倉字元福，原本是關中人氏。

    當年大賢良師起事。他在潁川加入，在我手下做事。公子放心，元福這個人很可靠，絕不會有問題。”

8 }, T( F- [: |$ \$ j    周倉！

    劉闖不由得身子一震，猛然抬起頭。看著黃劭。

    “你剛才說，他叫周倉？”
8 B# B5 p2 Y' p$ S
( C- N3 s4 [0 A6 r& \5 r& R4 O    “是啊……難道公子聽說過此人？”
0 A1 {3 p( g3 _$ f% T2 J8 X& [
    劉闖聞聽，連連擺手，故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笑道：“老黃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認識他？只是不知為何，聽到這個名字以後，我就覺得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所以才會有此問。”
( N7 C5 G8 b2 m. G9 V3 f
; j! T# a! F$ k: y% s    黃劭感到莫名其妙，但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9 S8 ~! H' U& N0 E% e: g4 R' |
. z% R2 M2 g! d# j    聽名字覺得親切？

7 e. F2 r# q, }/ Z  K    我怎麼沒有這感覺……我覺得，我這名字聽上去也很親切，可你當初就沒有這種反應。
$ n3 H* O6 H, W8 C' u$ ?
: ^9 e) K- g$ i9 t) o. \    他心裡嘀咕著。便走出去。
5 N* d2 a7 C; ], A& j" F9 @" r
  J% I# ?$ S) _: X6 Z1 h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黃劭領著一個黑面大漢進來。
) Q  r5 K- ]6 g  T/ o
8 }1 Y* A( C, H% }3 d5 `    “周倉，拜見公子。”
& Y- t; L6 p% J5 U" N
    劉闖已站起身來，走上前去把周倉攙扶。“元福勿要多禮，方才聽老黃說起你的名字。某家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而今一見，果然是一條好漢！今日若不是元福，劉闖恐命已休矣。”
  f2 X$ @0 |9 l+ i
6 u  D. z7 A8 d  g6 F    周倉聞聽劉闖之言，不禁心頭一熱。

( r1 R+ r  \% U8 c7 i8 v  @    他連忙道：“倉久慕中陵侯之命，恨不能為中陵侯效力。
) W; ?7 S: g+ \4 J: V5 F
    今得公子看重，倉願效死命，還請公子收留。”
7 R9 _( }7 y4 F: {9 V. S2 f* s
    他不過是一個黃巾賊，說穿了是人見人打，如同過街老鼠。長這麼大，何時遇到過似劉闖這般親切，本來周倉還有些猶豫。可是看到這一幕，他再也無法平靜，連忙向劉闖表示臣服。

( o" W7 O; r3 u6 a+ \    當然了，花花轎子人抬人。
& ^5 y9 |( \6 m4 d7 G% E
    周倉也不是傻子，說的這話，讓人聽著就感覺舒服。

; n+ U) U; f7 u- u  f+ o# |    他不會說什麼久慕劉闖之名……劉闖有什麼名氣？如果說有，恐怕也是壞名氣，甚至比不得周倉。但說中陵侯劉陶，那就一切水到渠成。劉子奇雖然已死，可他的名望，依然存在。
( p# a! v; D* q' F
  \& Q3 Z+ K+ T# v    是不是因為劉陶不要緊，重要的是，周倉可以為劉闖效力。

  o$ ^& s1 S, _, ~3 j" U+ M    劉闖自然也不會說破這裡面的機巧，大笑兩聲，便拉著周倉落座。
0 u8 ], j! ^/ o
    這時候，有扈從來報：“太史慈管亥徐盛薛文步騭呂岱幾位將軍，在門外求見。”

    劉闖連忙道：“請！”
+ N" l5 T9 U5 j9 v) p; W5 T6 Z
% C9 E2 i# x, |6 G$ {- n    周倉立刻站起身來，搶身站在劉闖身後。

& L% w$ i7 a0 i: v' G! T/ Q    這叫做護衛……這個位子，可不是誰都能佔據。

) E; ]9 l5 t8 G    想想劉備，他身後常年兩大跟班，一個關羽，一個張飛。能夠站在這裡，足以當得上心腹二字。

    周倉有心上進，劉闖自然不會拒絕。

2 y, D3 C" C: c# R& j2 S    歷史上，有沒有周倉這個人呢？反正眾說紛紜。史書上記載，是沒有周倉；可是由於三國演義的作用，人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反正不管這個周倉是不是存在，也不問此周倉是不是彼周倉。但這個人，劉闖還是決定收下。他沒有阻止周倉的行為，從某種程度上，也默認了周倉的位子。

    這，也讓周倉感動不已。
: b1 J5 ^3 E: e. z
    太史慈等人來到大堂，看到站在劉闖身後的周倉，不由得一愣。
! g0 n4 [3 _) [4 \
    不過，他們旋即釋然，紛紛在大堂上坐下。

    “公子，你找我們來，有何吩咐？”
( B& s( z  Q( M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半晌後輕聲道：“諸君，情況可能會有些變化。”
( C" v2 W, i$ ^' p
. R0 d9 m9 D( i2 q% W% F; k    “哦？”
3 k/ a7 D: X) {6 V& b* v
/ @* j3 s  c1 x% Y! ~. [+ p! r    “劉備，已經前往許都。”

: _- C9 {  ~" X( l5 {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太明白劉闖的意思。
# ?* x0 _( @3 ]7 i* Z
    還是步騭反應最快，他身子猛然一振，沉聲道：“公子的意思是，那劉備會在曹操面前進讒言？”

2 }6 c1 x' ?4 P: ^  v    劉闖面沉似水，點頭不語。

    “劉備進讒言又能如何？公子乃堂堂漢室宗親，中陵侯之後。
; V- [( F" Y" j. s8 A6 Z
    難道，曹操就能憑藉劉備一面之詞相信……呵呵，我倒是覺得。公子似乎有些多慮了……”

% [& K4 X" I- t; F    可問題是，在這一個時期，曹操真的是很相信劉備！

    但劉闖又不能說出來，因為他沒有證據。

" t2 b7 w. ~0 q5 K7 u    雖然說，劉勇前去找鐘繇出面，但鐘繇能否影響到曹操呢？

    劉闖，不敢肯定！
9 O5 N% ]* b1 F1 ?" B( u9 J
9 ]& u. u$ d8 N; h! N+ S/ s    鐘繇是潁川名士，在曹操陣營中份量不算低。歷史上，他也的確是對曹操非常支持……特別是在官渡之戰期間。鐘繇曾向曹操捐贈了兩千多匹馬。史書中沒有記載鐘繇捐贈的是什麼馬，但即便是耕馬或者車馬，那至少也價值兩千萬錢以上。也就是說，鐘繇很支持曹操。

    但是現在，恐怕他還沒有辦法在曹操面前說太多話。

3 \; a6 v; L& O5 _+ n( U1 R    李傕郭汜交兵。李傕劫持漢帝。

    鐘繇和尚書郎韓斌籌劃營救漢帝，漢帝能夠東出洛陽，鐘繇可謂功不可沒，被任為御史中丞。

    曹操迎奉天子後，鐘繇又加封侍中尚書僕射，拜東武亭侯。

, [/ V9 Y1 T4 d4 {+ M    從這一點來看，鐘繇似乎又是漢帝一脈……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必然會對漢帝一脈進行打壓。所以鐘繇非常聰明的離開許都，回家養老表示他的心意。次年，也就是建安二年，他才重新被曹操啟用。
8 z7 L9 `: s5 H0 W
    所以。在這個時候找鐘繇出面，能夠有多大用處？劉闖自己心裡也不太牢靠。
: B: \% b  i' n& J8 r. S7 Y7 u
    “不管怎麼說，凡事往壞處想，總不會更壞。”

    劉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萬一曹操聽信劉備謡言，加之我們強奪汝陰……這就是褲襠裡的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如果真出現這樣的狀況，我們該怎麼辦？又該做什麼選擇呢？”
8 ]  K8 N( X" a" ?
- s% e" `! Q$ k* b: G2 \. M0 L    太史慈等人聞聽，都不由得陷入沉默。

- Q* Q+ k" f; e) ~7 G  b( U    是啊，萬一出現這樣的情況，該如何是好呢？

- m* ~# F5 c2 v3 y! k) l7 x. Q' A    “公子！”

    呂岱猶豫一下，輕聲道：“若曹操真要用兵，公子投降如何？”
* p+ ?9 f4 E. |2 [# K
, c& u+ T! q+ s3 t* E    “定公怎能說出這話？不戰而敗，豈不被人恥笑？

    再說了，若真個投降，公子便再無半點機會，到時候任由別人揉捏，倒不如痛快一戰。”

. G% l% F( ?# I3 t, D% n3 Q& ?    太史慈丹鳳眼圓睜，胸前美髯抖動。

* o8 s1 d1 L. q    “子義不必激動，定公也是為我考慮……說實話，和曹操敵對的話，你我現在還真沒底氣。

' I4 @) p% w' ~9 u; N    不過，投降之事，我絕不會做。
: T8 E+ O) z, G5 L/ @2 S
    先父當年與十常侍相爭，明知是死，也不肯低頭；我堂堂漢室宗親，又怎能不戰而降？投降之事休要再提，而且我估計，若我真的投降，下場未必會好，倒不如似子義所言，戰死了事。”
+ ~* k. n" W' q
    呂岱臉一紅，赧然坐下。

: s8 z% V- N# }0 e    “打也打不過，降是不能降……那公子有何打算？”

    “子山，你怎麼看？”
( G6 @& H0 a- {  M. {3 i) a
    劉闖喚了一聲步騭，哪知道步騭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直到一旁薛文提醒，他才算是反應過來。

    “這個，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這樣啊……”劉闖臉上，露出失望之色。說實話，剛才看步騭不說話，他還以為步騭有了主意。可現在看來，步騭恐怕也對此無能為力……難不成，真的要和曹操幹一仗不成嗎？

    劉闖不禁有些發愁。

    商議無果，眾人紛紛散去。

& G% G$ t$ V( _; j    汝陰縣城裡，現在還有些混亂，也需要他們進行安撫。

    劉闖在縣衙裡坐了一陣子之後，實在是想不出頭緒來……他知道，眼前是一個危機。如果不能夠儘快想出辦法化解，只怕這支他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拉攏起來的班底很快會四分五裂。

    但是，該如何化解呢？
1 N# ~3 }- [% y
    謀士，謀士啊！
& n) a8 L6 H0 c* ]1 _% j
' j* l3 ]; m- x& l8 N$ T' R1 p, ^& t    呂岱、步騭和黃劭雖然不錯，卻終究不是三國時期的頂級謀士。

, n8 S5 k2 {- C  q- \- r% R# l8 @$ X    如果他手裡有諸葛亮龐統，哪怕是徐庶這樣的人物存在，也許能很快為他想出解決的辦法吧。
9 r: F- {' J- N
/ O8 m8 B3 L% f& e0 {, W1 h* O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諸葛亮而今，恐怕還是個孩子，甚至可能還沒有前往臥龍崗；龐統則身處荊州，想要拉攏也非易事。徐庶呢？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和石韜孟建他們前往荊州求學，天曉得身在何方……

    想想，劉闖也很無奈。

9 ?( H0 q9 `+ s' u: M    三國時期的頂級謀士，要嘛已經是名花有主，要嘛就還未成才。

    他的運氣，可實在是不好。

/ M$ t1 ?9 B' V5 Z    “公子，三娘子請你回去休息。”

    門外，裴紹前來稟報，讓劉闖這才意識到，天將大亮。
& l/ ?. v' R  ?5 p
    他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來。
+ M: l+ Z) u: T5 |
    周倉緊跟在他身後，不知不覺中，和裴紹並肩而行。
6 W) Q# ~# \. p1 Q* h9 O3 N7 ^
    出縣衙，就見街道上依舊是燈火通明。軍卒們井然有序的打掃街道，清除昨日戰亂的痕跡。

    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天快要亮了，這一晃，就是一夜。
# e% ^0 v# N+ k
    劉闖也覺得有些睏乏，在裴紹周倉二人的陪同下，逕自回到驛館。
2 X0 S% Q6 A% T! G; b
: y0 ?4 B7 v  o. P9 I    沒想到，他才一走進驛館大堂，就看到太史慈和步騭兩人坐在那裡，似乎已等待了許久。

    “子山，子義將軍，怎麼不去休息？”
( G& V! p1 t8 q0 N( T
. u% r( r; a0 s    步騭見劉闖進來，連忙和太史慈起身見禮。

4 p" P4 b0 E5 |9 T- e4 ?    “公子，方才在縣衙，有些話我不太好說。

& z8 u0 d) s/ [2 }/ J    和子義將軍討論了一下，我覺得公子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劉備畢竟是成名已久，如今雖然落難，可畢竟根基比公子牢固。而且，他當年也曾參與過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之戰，和曹操早有交情。如果他真要向曹操進讒言，恐怕曹操信劉備，遠大過信公子的可能……

    即便公子能找來鐘元常出面，恐怕效果也未必會好。
+ P0 {# M5 x, k$ a3 q! ]: s( T
    除非，鐘元常能夠找來荀彧荀攸這樣的人來為公子說話，否則的話，說不得就要和曹操開戰。”

    劉闖眼睛一眯，在榻椅上坐下。
% k9 c* `  F  ^! d1 H/ T
    “子山，你繼續說。”
* I9 a; q1 q; ?/ k
    “而且，一旦和曹操開戰，咱們這邊的人，恐怕也會人心浮動。
* Y/ \. |) G" W. N: W( O
3 U6 f2 s0 ?. Y    我倒不是說定公的壞話，只是我可以聽得出來，定公並不願意公子在這個時候，和曹操開戰。”

    “這是自然。”劉闖微微一笑，輕聲道：“定公當初是被我強行綁來。當時我曾對他說，願意保送他孩兒入潁川書院。若我和曹操開戰，呂凱兄弟入書院的想法，恐怕就要落空……他倒未必有什麼惡意，只是考慮自己多一些。呵呵，這也是人之常情，子山不必往心裡去才是。”
. q! }# q5 K4 R+ w
    步騭微微一笑，“公子若不在意，我又怎會怪罪？”
9 T3 ?9 o% a" R8 ^/ L* \
$ @3 H# y* S6 J, R7 l0 U    他說著，和太史慈交換了一個眼色，起身道：“但若真個與曹操交惡，公子意欲何為？”

+ q% Q# p" r3 x9 T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片刻後道：“若能不打，我自然不願打……可如果真要打，我也絶不懼他。”

    “也就是說，公子不願投降？”
5 `* s; W# ~1 `% K$ r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先父當年敢與十常侍相爭，雖死不懼。我既然是他孩兒，身體裡流淌的是高祖血脈，又豈會懼怕？”
$ J9 w5 S% N& S9 [! Y9 ~& E
% R5 p- e  j( q    步騭聞聽，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喜色。
, f8 K% z( w# ?# S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 M, J* q8 `) h" k" S
    “哦？”
8 {; L: i1 }8 ^
9 \8 T& b2 Z3 {4 n9 E    “只是這個主意聽上去有些……有些異想天開。但真若能夠成功，說不得能為公子謀一安身立命之所。”

, t' h9 U! I& {, _% K1 v    劉闖精神一振，“還請子山賜教。”


- B' L6 l0 i) @: \# x1 K
4 Z- |8 O+ Y- c: M+ B# D# X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六章 袁術也來湊熱鬧？（保底第二更）

    潁川，許縣。

    也許現在稱之為許都，更能合時宜。
0 y( r( a, z0 d6 |8 V+ @  U
    許縣原本坐落於管城以南，甚至算不得上縣。可由於曹操挾漢帝遷都而來，一下子聞名天下。

( N% h# U9 l+ ]3 l. e. x6 D7 n3 |8 N    破敗的城牆，需要重新修繕。
) Z$ ~/ k: L6 z; U6 ~* H
5 ?8 I# `4 L2 U8 f9 }9 z    縣城的規模也要增加，更不要說城中的房屋設施，也都要進行翻修。

" K# B0 W, T" @% K7 W    隨同漢帝前來的，還有大批官員。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鐘繇那樣懂得急流勇退，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看清楚時局，以至於大批官員滯留許都，也給這座百廢待興的都城，平添許多負擔。

! i5 K3 U, F  S4 H: o) R    不過，曹操並不在意。

    重要的是他佔據了政治上的優勢。
! h, ?& y, E- J: f9 s$ s* G
& {; _" l/ q, s1 E; ]$ {' ~# g0 x    當然了，遷都雖然未曹操帶來許多好處，奉天子以令諸侯，使得他可以佔據道義上的高度。但同樣的，曹操也遭遇到不少人的眼紅。他雖然掌控兩州之地，但實力在諸侯中並不算強大。
7 _  Y/ @6 Z5 G
    八月，漢帝遷都後，便拜曹操為大將軍。
  x; b3 }1 T$ z* Q% B- W! z
7 F% r9 u0 X* R( P/ I8 F    這是一個令人眼紅的位子，位高權重，聲名顯赫。

9 J& m: F: l% u0 o, P$ i    可如此一來，卻激怒了河北袁紹。雖然曹操受封之後，便立刻派人前往鄴城傳旨，拜袁紹為太尉，鄴侯。可是，袁紹卻恥於位在曹操之下，非但不肯接旨，甚至將使者趕出了鄴城。
0 X1 A6 L$ D8 A$ D5 l1 t7 {
    為此，曹操非常不滿。

1 n1 z5 X  H, A& {4 x0 N% j5 c+ J    可面對坐擁冀州，雄踞河北的袁紹，即便是再多不滿，他也只能忍下來，再次派人前往鄴城，表示願意將大將軍之位讓與袁紹。他甘願在大將軍之下，表現出足夠的謙卑，總算讓袁紹平息了怒火。可這份怨恨，曹操卻牢記在心中。只待時機成熟時，就會爆發出巨大能量。

+ f1 _( x  }  |+ O' `8 r1 N    眼見，仲秋將至。

    許都城內，瀰漫著桂花芬芳。
1 Y4 P3 l5 q- X& W$ K/ v# R
, o' @: `% p: l0 e- x1 v. K    曹操手裡拿著一份奏疏，眉頭緊蹙一起。
7 g7 S  P/ C, q' G$ P7 N
    “玄德公，可聽說過劉闖此人？”

- O! h' i- A+ b$ i# c  Q* M    劉備奉命前來許都，一方面是為了表示忠誠，另一方面則是希望能夠從曹操手中獲得資助。

( Y8 {: q# T+ K5 n$ G5 Z) d# t    當然了，他內心中還有一個小算盤：希望能夠與漢帝相會。

$ |6 M3 K. M9 A, h7 a1 ?# w# ]( K    他逢人便說。是中山靖王之後，漢室宗親。

    但那畢竟年代久遠，中山靖王子嗣多不勝數，甚至根本沒有相關的記載。若沒有漢帝的認可，他就等於拿不出足夠的證據。這所謂漢室宗親，始終無法坐實。劉備的情況，和劉闖不一樣。劉闖祖輩清晰可循，而他父親劉陶，非但配享中陵侯爵位，更是聞名天下的名士。

    而劉備呢？
. A' |; Z/ S/ J8 }
) T* z% W' R+ j  `    父親劉宏是一個落魄小吏，根本無人知曉。
, ]. C/ N1 l5 |' v' W3 s
8 g; W' F( \+ t% [4 _9 |    所以。劉闖只要返回潁川就可以坐實身份，但劉備卻必須要漢帝的認可，才能夠成為漢室宗親。
5 o! v3 I$ w* D: n+ {) \, t
    在此之前，他這一支根本不在劉氏族譜中現實。也就算不得光明正大。

. }- D9 D* m" n  L9 b    可惜的是，到目前為止，曹操還沒有把他引介給漢帝的想法。
- C0 h! h) I% T, C  D$ K+ x6 K
    “劉闖？”

! D% W6 t' {2 A0 T) p1 T8 Z    劉備聽到這個名字，面皮就一陣劇烈抽搐。

. t& n0 G' W8 }& I9 o    “怎麼。玄德知道此人？”

    劉備陰惻惻道：“備知此人久矣，乃一介背主家奴。”

    “哦？”

' ]! p% e+ C3 e4 Z    “此人原本是麋竺家中僮客。卻與麋家三娘子暗通曲款。

. E: y- S5 j" C    後麋子仲發現，此獠窮凶極惡，竟勾結黃巾賊大開殺戒，搶走麋家三娘子，更令子仲蒙羞。”

    說到這裡，劉備猛然抬起頭，“曹公為何提及此人？”
) p1 g! a8 j8 T* M# e" g
  l8 s% b( F& ?    曹操濃眉跳動兩下，旋即笑道：“方得滿伯寧傳訊，此獠率部攻佔汝陰，並派人下書，意圖歸附於我。
# t5 x; G5 q6 \0 r
* Q* p2 E) P0 F5 |( t    我正猶豫，該如何處理此事，不想玄德竟然認得此人。

    嗯，一介背主家奴，豈能容他囂張？既然如此，我這就命伯寧提兵征伐汝陰。到時候拿下此人，必將他縛於子仲，以消他心頭之恨。”

    總體而言，曹操是個很開明的人。

8 P8 U: D' c, X1 y2 ?4 w) }    歷史上，他啟用寒門士子，更發出招賢榜，開啟了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先例。

* @5 `7 s+ J. y5 S/ g    可即便如此，他說到底終究是官宦出身。

    這尊卑長幼分辨的非常清楚，加之他對劉備頗為看重，所以對劉備的話，自然也是深信不疑。
) W6 m$ A& H. [0 Q$ m
2 b5 q. D8 A4 x; {    此外，還有一個原因讓他根本無心理睬劉闖。

4 K5 X. W2 W# f/ K! i: h    袁紹在河北，勢力日益龐大；劉表在荊州，與張綉結盟，並將宛城交與張繡，令曹操感到萬分憂慮。宛城距離許都，實在是太近了。張繡也是個極善於用兵之人，曹操怎能沒有提防？

    他現在正籌劃著出兵宛城，又哪裡會在意一個小小的劉闖。
: _- K) |3 I2 c6 N! Z* e: b9 T
4 U5 g) e+ D9 e  r# t    劉備聞聽，也極為興奮。
2 z3 @5 Z( u, {8 Z" J  D$ ~6 ^) }4 G
    他連忙起身道：“備得曹公厚愛，委以豫州牧之職。

    近闖賊禍亂汝南，備願為曹公一戰，誅殺此獠……只是，備而今無一兵一卒，還望曹公給予援助。”

    曹操笑道：“玄德公既然對此人熟悉，那就把此人交與玄德公吧。

    我助玄德公三千兵馬，到時候再讓伯寧在平輿配合。到時候兩下夾擊，何愁此獠不死？”
+ n- b# q) ^' `9 r6 k5 t2 p2 }
* E1 v+ c4 t0 r    劉備大喜，連忙道謝。
& ^4 h7 N% ~8 v' U- U1 M
    曹操與他寒暄幾句之後，劉備便起身告辭。

. _9 Y! J: e6 ]0 o7 ^    目送劉備的背影消失，曹操拿起滿寵的奏疏，看了兩眼，臉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

! n8 b* B/ H+ O- v  F2 i    “劉闖！”

2 O& M, F5 F4 t' J6 e; K; P1 I) x    他冷笑一聲，把奏疏隨手就扔進一旁的火盆裡。
. ?/ f+ N" t5 c5 a6 b/ H" q$ H  F
; [7 h$ y0 y/ b. n2 J    對於曹操而言，劉闖不過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怎可能真個引得曹操的重視？

- K# D8 r, m' d( X+ l5 M    +++++++++++++++++++++++++++++++++++++++++++++++++++++++++++++++

8 t( a( Z; Z& e    建安元年九月，袁紹聽說曹操願意把大將軍之職讓與他，這才心滿意足，接受了鄴侯之封。
5 E' x6 @, h0 b+ N/ c! v
    然而，遠在汝南的劉闖，卻感受到越來越大的壓力。
* f/ }. `4 x) q- A9 p6 U5 y. Q
    “叔父。你是說鐘繇沒有見你？”
4 W8 O% X, z8 f$ u: y' W: M
3 x/ [4 d' g( R- w8 T    劉勇臉上帶著一抹怒色，氣呼呼道：“鐘元常實乃小人，虧得當年老主對他多有照拂。

    我到穎陰之後，便找到鐘家。可鐘家人卻說，鐘繇身染重病，無法見客，讓我在留下名剌等候。我在穎陰等了六天，卻始終不見人影。本打算再去拜訪，不想聽到曹操要對汝陰用兵的消息。我不敢繼續滯留，便把孟彥的書信交給鐘家人，而後急急忙忙趕回來助孟彥一戰。”

3 K! p9 |( T! q* m' h    鐘繇，不肯相見？
& f$ J% K- @5 ~
    這的確是一個出乎劉闖意料之外的結果。

+ Z8 j4 W' P  {- {4 i, x    在他想來，即便是當初劉陶拒絕了鐘家讓他續絃的好意。可是鐘繇至少會看在往日情分上，給予一些幫助。可這傢伙，居然做的這麼絕，劉闖心裡也格外惱怒，甚至有些恨意。大母終究不是自己的母親，若不然，他鐘繇又豈能袖手旁觀。坐視自己遭難，而無動於衷嗎？

/ ^( V3 c8 y" m1 ?: g    劉闖心裡非常生氣，可是又不能表露在臉上。

: R( K/ q) A) `- z7 V* B    相反，他還要儘力安慰劉勇。“叔父，不必擔心，沒有他鐘元常，我們不照樣活到現在嗎？

* P5 D) z- f: E3 ]: r    這年月。求人不如求己。

# t! h& X; v& b0 P0 t8 C    什麼都是假的，咱們拳頭才是真的……既然曹操決意要與我動兵。那我也只能和他拚死一戰。”

    劉勇點頭表示贊成。
; }1 M6 X5 ]' a( ?' V; ~; }2 x! H
, X+ I- i: p4 z. Q& @9 i, i2 I    不過他臉上還是流露出一抹憂慮之色，輕聲道：“可我聽說，那汝南太守滿寵滿伯寧非等閒之輩，他已下令鎮威中郎將李通率五千兵馬，自新蔡逼近汝陰，想來只三五日內，必將抵達。”

    滿寵，李通！
2 z3 Y2 L. T0 d8 [  w  J* \2 F
. C5 \, W1 _, a6 u3 }9 m/ \    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主兒……
  k' n5 t) @! G, E' ]& U
, R1 u, c, L' J    這李通原本是遊俠兒，聞名於江汝地區。

6 G# t8 s7 j9 w3 F4 ~    後與汝南人陳恭起兵於郎陵，很多人前來歸附。他手下有一個人名叫周直，手下有兩千家丁，對李通陳恭並不服氣。李通知道後，便設計請周直前來喝酒。酒席宴上，李通將周直斬殺，而後率部吞併了周直部曲。後來他生擒黃巾大帥吳霸，卻遇上一場饑荒。於是散盡家財，換來糟糠與士卒共甘苦。故而李通手下士卒，遇戰極為悍勇，大都甘願為李通捨命。
( m- {- R4 T1 U5 ?5 C
    建安元年初，曹操征伐豫州，李通率部來投，被封為鎮威中郎將，鎮守汝南西部。
/ G7 D. l) I% i; W+ Y( w0 h  M4 R) ?: S
: T3 o; y6 z, H3 M3 D  t( n    這可是一塊硬骨頭！

    “看起來，滿伯寧還挺看重我。”
3 g/ a1 f4 h1 i6 m6 X
    劉闖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微微一笑。

+ K$ P# x) X: W/ w% ~    事實上，不禁是李通要來，他還聽到消息，曹操給劉備三千兵馬，劉備已趕赴下邑，準備和簡雍等人會合之後，揮兵參戰。劉備手底下，至少還有幾千人。再加上曹操給他的兵馬，以及陳到招攬的人手，估計近萬之多。一旦劉備和李通形成夾擊之勢，劉闖也就麻煩許多。

& U9 p/ }7 m6 G/ P# D: r+ E1 x! J    他沉吟片刻，輕聲道：“叔父沒回來時，我也正在考慮對策。
% N( o$ f1 m, Y# q# \6 F3 S
    曹操劉備如今聯手，要置我於死地……如果單憑一個李通，我還能抵擋一下。可若是加上劉備，我不免力有不逮。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卻需要叔父出面，方可以將劉備兵馬牽制。”

6 f, }/ L2 O- ~$ ^1 r    “哦？”
) n+ d5 N2 L, O! E% u/ |7 @
# B+ U, p* ]& U  Z" V$ R    劉勇一怔，愕然看著劉闖。

' o2 L0 G, w9 n9 h9 x    劉闖道：“叔父可還記得，之前曾與我說過一件事……就是譙縣葛陂許家莊的許老太公。”
+ S: c) i! d# q; \5 Q
    “當然記得！”
- d' N4 R# c0 I! Z1 Z5 E
    “那叔父和許家的關係怎樣？”
: z: N6 Q0 K, x7 {. j
+ B; J4 X  E4 q4 H- y    劉勇道：“孟彥當時年紀小，可能已經忘了。

; @0 U# ]5 V7 h* }    我那時候助許老太公擊潰一波流寇，故而許老太公對我也頗為友善……如果這麼說的話，關係也算不錯。”

    那肯定是不錯！
7 d: D, B' u' F
    否則以劉勇的性子，怎可能傳授許褚武藝？

7 `$ ^& K) U* m( z. y, }* l* k. j    劉闖站起身，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盒子，雙手遞給劉勇。

7 {7 q- L5 t' I" x2 z, v9 R  h    “叔父，這是咱家族譜。”他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我與叔父三百人，連夜帶三娘子她們離開，前往許家莊避難……叔父別急，我話還沒有說完。避難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叔父能夠說服許老太公，助我等一臂之力，牽制住劉備兵馬，我這邊可能從容應對李通。”
  z! f$ X, d5 v
, w% Q4 T5 V" I8 d+ X5 l    記憶中，許家莊是一個大寨子。

$ d4 A" T. f* {& c: a$ {* Z9 k    許褚投奔曹操的時候，可是帶了三千莊客前去。
7 y( e+ ]3 X3 b" ]
    劉闖讓人打聽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曹操身邊，而今並沒有許褚此人。

    也就是說，許褚如今很可能還在許家莊，並未投奔曹操……所以，劉闖這腦筋就動到許褚身上。

8 R9 c2 N# P% d! z0 a: j( K    但是他也沒有把握，劉勇是否可以把許褚招攬過來。

+ }# Q3 k5 p8 R4 |5 H$ o    有一件事，他覺得應該可以……如果劉勇和許老太公關係不錯的話，讓許老太公牽制一下劉備的兵力。倒也不是不可能。再不濟，也能收留麋繯等人……劉闖心知，接下來必有一場大戰。若麋繯留在身邊，難免會讓他分心。若是能在許家莊被保護起來，劉闖也可放心。

    在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羅貫中。
; Q9 p5 t( z- {( y) j
+ @1 h0 |! y0 f( X$ B; s. D# e    三國演義實在是太過深入人心，以至於劉闖在不經意間，混淆了一件事。
( ~7 X0 T- I1 K) y/ E5 d1 I2 k
    三國演義當中，許褚是在曹操和呂布進行兗州之戰的時候，和典韋發生衝突，而後歸降曹操。
! h7 D/ e, L5 X$ W
6 }; M  A) g) u) U7 f  W    可事實上，譙縣位於沛國。距離兗州甚遠。
; K* ~! H' F! k7 z9 i& j& _7 Q
) U, n( [& U& i! n    典韋和許褚，是怎麼都不可能發生交集，所以也就不可能出現許褚被俘，而後歸降曹操的橋段。
' y' H' W( T) {6 I
    三國志中有明確記載。許褚是在建安二年，也就是公元197年才率許家莊莊客投奔曹操。而在這一年，曹操方經歷過宛城之敗，痛失長子曹昂。侄兒曹安民和心腹愛將典韋。否則以曹操那謹慎多疑的性子，帶典韋怎可能不帶許褚？若許褚當時也在宛城。說不得能保典韋不死。

    也正是因為典韋的死，許褚來投才讓曹操格外看重，並讓許褚留在身邊，著他組建虎衛軍……

    劉闖前世看過三國演義，也看過三國志。

    奈何三國演義的影響實在太大，讓他在不知不覺中也被影響，誤以為許褚已經歸順了曹操。

7 o( Y& a! ]1 D3 t    劉勇凝視劉闖，而劉闖也不迴避。
$ `& ^8 q( b$ }: Z3 K
) c1 T9 i1 N6 ^/ H( W( F$ {    半晌後，劉勇突然一笑，輕聲道：“孟彥已經長大，已經能拿定主意。
7 L* ?/ r0 s" s, d& P5 l1 H' V  h
    既然如此，我就聽你的安排，保護三娘子她們前往許家莊。但有一件事，你必須要牢記住，活著來許家莊和我匯合。如果你出了意外，我就算是豁出去這條命，也會去許都為你報仇雪恨。”
5 G- u. t* P/ I' Q; A3 u8 j6 O+ a
    劉闖面頰抽搐一下，旋即笑道：“叔父放心，我還沒有歸宗認祖，還沒有和三娘子成親，更沒有為我劉家留下血脈。在做完這些事情之前，我絕不會死。再者說，我這邊還有子義他們，足矣助我擊潰李通。”
, k  P4 H. l' U& R) ~2 E
    “那好，就這麼說！”

4 Y2 L! J' T" r7 k: p/ `7 r; s    劉勇站起身來，便大步走出書房。
" |. y' n2 ?* a3 P; T
1 q; j5 ~& T9 [$ d& l8 h7 r( ^    目送劉勇的背影，劉闖心中流動著一股暖流……這，才是我在這世上，至親之人！
4 t$ _5 o) E! G
. f) p' j7 @" w  C1 c7 w    ++++++++++++++++++++++++++++++++++++++++++++++++++++++++++++++++++
* K) M& Z  S. m2 o
    只是，局勢並不如劉闖想的那麼樂觀。
7 C  X' M9 ]) v  \6 s# K$ ~
3 I6 X, @5 e6 }$ s5 x$ O    他好說歹說，總算是說動麋繯同意他的主意，和甘夫人小豆子，以及呂岱妻兒一起，前往許家莊。

' p/ R. ]4 p- r; B2 O3 }    劉勇等人前腳剛走，後腳就傳來一個壞消息。

    “汝南太守徐璆，命萇奴領兵八千，攻取慎縣，正逼近汝陰？”

    劉闖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目瞪口呆。

    步騭連忙問道：“萇奴而今，有何動作？”
+ u  M1 r1 C* G- E1 H
    “據斥候回報，萇奴兵馬正屯駐慎縣休整，預計明日會命其部將李茂為先鋒官，兵進汝陰。”

    “那李通兵馬，有何動作？”
  U5 u2 D- s/ n$ `, }! C3 v
    劉闖還沒有開口，步騭已搶先問道。
) U5 C; K. a- w* R6 u
    蕭凌道：“李通前鋒軍正逼進汝水，大約後日其大軍就會渡過汝水，兵臨汝陰城下。”

$ l: M( }' `) k/ `. ]# Y    而今，蕭凌是劉闖手下的斥候官，掌控著劉闖軍中五十名斥候。
  u2 n3 \! W- J. m
1 c6 v7 E$ c7 U' I5 A) Z) C; t    劉闖聽罷，直撮牙花子，忍不住連連搖頭。
: A: p$ p  q# o& `: K1 y% w8 e0 I
    “我與徐璆素無恩怨，他為何要來打我？”

* V- U) M: ]' ]    呂岱一旁開口道：“徐璆乃海西徐氏所出，而劉備當初屯駐海西時，對徐家也是極為友善。

    我想徐璆之所以出兵，一來是受了劉備所邀……這二來嘛，公子可別忘了，咱們渡過淮水的時候，曾偷襲馬丘縣。那馬丘雖然只是一個小縣，距離壽春不過幾十里。咱們打了馬丘，等於是掃了袁術的面子。袁術此人，好大喜功，怎可能忍受如此事情，必然會出兵報復。

    所以，那徐璆也不過是順水推舟，命萇奴出兵。”

& c; K0 k: A0 n2 B. S    他娘的，把這件事給忘了！
0 c5 r# |- q; B) R
: A  ^8 n% v. W1 X. ?) s    其實劉闖早就該想到，袁術那小心眼兒，怎可能允許劉闖折了他的面子？

    至於徐璆，劉闖倒是沒什麼印象。
+ n+ r; ?' z) d+ Q1 C
0 V: `6 [' ?9 \  I    這傢伙好像是在袁術兵敗之後，偷走了袁術手裡的傳國玉璽，後來投奔曹操，還得了封賞。

- n. z6 K! x) i, \( d9 I; x9 k    但具體此人的情況，劉闖的腦袋瓜子不是電腦，也不可能記得清楚。
: c: X! |& B0 m( H* M' a3 g
9 }# F0 D3 ?2 I, j+ w3 i* F    他在大堂上負手徘徊，感到無比頭疼。

3 b% {; L+ N: P" `    “不如，我們現在撤出汝陰？”
2 H) U* \+ f$ y: L
    黃劭忍不住開口獻計，卻被步騭搖頭阻止。

    劉勇此次前往許家莊，帶走了薛文裴煒常勝三人，其餘人大都留在汝陰，所以劉闖實力並未削弱太多。
8 d9 U% U5 w" d- G4 [8 Y0 ]
    步騭道：“據城尚可一戰，若棄城勢必被人追擊。

    到時候李通萇奴合兵一處，我們豈不是危險？公美此計不妥，還需再議方可。”
+ H+ [$ c% U: `2 G2 R# U$ H! @
$ Q' e" l3 n+ q$ R- M+ U    黃劭想了想，也覺得步騭所言有道理。

+ P7 \6 O8 ?& J8 g/ i3 D    劉闖突然問道：“子山剛才說，李通和萇奴合兵一處？”
8 `% T% a" {9 F5 ^+ P
    “是啊，他們所為的就是公子，說不定會合兵一處。”

    “但若他們無法合兵一處，甚至打起來呢？”
0 p+ z# r. G( ~$ v7 V  Q  u0 ^9 x9 T4 H
    “這個……”

    步騭等人，都覺得劉闖是異想天開。

    李通和萇奴二人，又怎可能打起來？

* @8 _9 M  w# _    “子升！”
" J# o0 ~' [( Y) {9 s
! g" b. n) ^( G- `; _3 H$ @! r    “末將在！”

    “你立刻派出斥候，嚴密監視慎縣袁術兵馬……一俟袁術先鋒軍有動作，就立刻前來告之。”

9 w: f& m& J+ ~$ P% ^; D( [" N' M4 d    “喏！”

# ]4 a7 A, r: Z% Y" \6 S    “另外，給我嚴密監視汝水對岸。”

2 s+ T2 ?1 L: X: i    蕭凌領命而去，堂上眾人，卻一個個露出疑惑之色，顯然不太明白劉闖這命令是什麼意思。

    半晌後，還是太史慈有所領悟。

% m2 A% \/ n4 h0 I    他輕聲道：“公子的意思是……”

    劉闖笑了笑，轉身對呂岱道：“定公，汝陰庫府中，留存有多少衣甲？”
  s6 t3 S+ G* S. x* o' L! P
* _! ]0 g8 z* x7 c7 s  O

1月23

5 Q. A$ l% j2 `- M( e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七章 打的就是軟柿子！

    風瀟瀟，吹動汝水波光粼粼。
8 a6 r+ `# H5 o; A/ m4 n9 E   
    劉闖站在一塊大石上，舉目向遠方眺望。
6 G5 k9 g1 x7 o# {
' b- n) B4 Q% J6 ?: D) i    身後，太史慈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只見他牽著獅子驄，把馬鞍大帶緊了緊，而後踩鐙上馬。
+ g( T, }2 q0 C4 ?
! Z- k: x) r+ B. L! C; Q    “公子這馬鞍，做的的確精妙。”
7 B5 d9 G) n3 U- X( K+ ?0 p
1 J2 R- f+ I* X    太史慈在馬上扭動幾下，忍不住再次發出讚歎。

    劉闖在汝陰這些時日，並沒有閒下來。他命人製作了幾套鞍鐙和馬掌，分別給太史慈、徐盛、凌霄等人配好。這東西，還不能太過普及……劉闖甚至在製作的時候，也是非常的小心。
$ t+ U: ]/ x/ ]3 g5 O: F9 Z
4 ^! a  C# E- g5 S    他從石頭上跳下來，長出一口氣。
  Q* ]+ r0 {9 I& ?1 ^! F
    “怎樣，李通那邊，可有消息？”
. F0 b. [2 D' q$ K
    “李通前鋒軍已經抵達汝水，不過尚未渡河。

    這廝倒是個謹慎之人……但我估計，最遲天黑時，他大軍一定會抵達汝陰縣城。”
& r3 d) H. _1 _2 u/ K7 c: {" p2 f; m
    “甚好！”

    劉闖說罷，看了一眼在林中列隊整齊的騎軍。

6 R5 v: Z7 W/ `  n1 z8 I    這幾乎是他現在可以拿出手的全部家底，一共一百零八人，其中還包括裴紹和周倉兩個人。
3 D# ]# v- p$ M  h( V& i
) t3 {) N" K! e* f    這一百零八人，也組成了劉闖的親軍扈從。
) U$ T: t8 s3 W0 Q% F, _! K
) b( X+ Z8 k# h    依稀記得董卓手下曾有一支精銳，名為飛熊軍，為李傕統帥。

    據說這支精銳，是董卓耗費巨資，從西涼軍中抽調出的精銳，併合併一批休屠各人而組成。

    只可惜，這支飛熊軍並沒有叱吒太久。
( s# Q& E3 B. E2 A0 }3 l+ j: R% A
    隨著董卓被殺，飛熊軍在李傕的率領下，很快四分五裂，從此不再為人所知。

    劉闖挺喜歡這個名字，因為他的乳名裡面，也有一個‘熊’字。後世更有封神演義。說姜子牙背負飛熊，執掌封神。熊，在東漢時期可是一種極為兇猛而且帶有特殊意義的動物。
+ A! V0 V( c6 S$ _9 j+ I
& L& _) w7 F# p( I' b    所以在組建這支親軍扈從的時候，劉闖就想到了‘飛熊’二字。

3 @' x$ z) f2 W    可是前有飛熊軍，讓他頗為不爽。

1 z6 E, O+ U- k, Y# e    於是在思忖許久之後，他將這支親軍扈從稱之為‘飛熊衛’，雖然比不得飛熊軍聽上去那麼威風，但卻最適合目前的規模。飛熊衛分為兩隊，分別由周倉和裴紹兩人統帥。堪比隊正。

    也許，日後這支飛熊衛會變成飛熊軍。

3 \% e2 F3 b* Z/ s# o# J    但劉闖並不想飛速擴張，他需要把這支飛熊衛，變成一支實打實的百戰親兵。

    腦袋裏有很多構想，可惜沒有機會實施出來。
; z$ C& M. c$ Y0 z! Y9 c# J! l
$ u* q# ~. s& I3 S. j    躲過這一次災難。如果一切能夠順利的話，按照步騭和呂岱的計策，他可以獲得一個棲身之地。到那個時候，他才會把飛熊衛真正的組建起來。若不然，所有一切都只能是個空想。

4 y0 P! `5 w8 \- w    “公子，子升來了！”
; g' a4 O& E+ z2 ?5 q
4 X, l  M! h/ r/ G6 `    就在劉闖胡思亂想之際，忽聽有人大聲叫嚷。
3 I. L4 u2 J, z5 K7 k; g* W9 u: a- M
    他連忙箭步上前。舉目觀瞧。
$ S1 I) C! z1 Z" D
1 J5 A2 A; H; j" \3 ?    遠遠的，順著官道跑來一支兵馬。
2 ^7 z. k& W) L/ P) P! o4 S
0 v! V3 |" l% f/ O    一個個看上去是衣冠不整，許多人手中甚至連兵器都沒有。
% h5 h5 m7 F; D5 ?8 V
    而跑在最前面的，則是蕭凌。

    他一邊催馬奔跑。一邊向後觀瞧。在這支隊伍後面，煙塵滾滾，一隊軍馬正迅速逼來，越來越近。
) M. M& i* G6 V) H+ t/ b* S
) S3 B/ |' ^: d/ \$ f% d! Z5 }    劉闖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 z6 i& L! n2 M6 @- l, E* V
; o2 F2 r. l" i/ M* H    他招手示意扈從牽馬過來，而後扳鞍認鐙。跨坐馬上。

. K9 n) H2 m; T/ b/ w- K2 N    “來了！”

    他輕聲道了一句之後，扭頭對太史慈道：“能否成功，在此一舉……讓過前鋒，斬斷其腰。”

/ C* y; q+ o. _. R    “正當如此！”
( s" ^- i6 ]0 S$ H" h7 i* N
    蕭凌等人跑的狼狽不堪，很快從劉闖等人前方過去。

' c3 b  a/ _7 b7 d2 L3 \; ~    大約十分鐘左右，一隊騎軍呼嘯而過……再往後，就是步軍拚命奔跑，試圖趕上前面的騎軍。

8 _3 Y* [! T1 X0 \$ S6 `% W" g4 ?  F    只是，這支兵馬的隊形，在奔跑的時候已經完全亂掉。

    所有人幾乎是氣喘吁吁，更本無人去關注路旁的情況。那隊伍中間的大纛上，寫著一個斗大的‘李’字。劉闖算算時間，知道快差不多了，而後一催象龍，戰馬陡然仰蹄直立而起，發出一聲龍吟獅吼般的嘶鳴。
1 O: W. L& R( x% u. ~1 `
3 v0 Y0 Q8 Q' j- `5 b: p$ V+ B% N0 b    “給我殺！”

, K+ \3 `. g" q: j5 t6 v2 |) [    劉闖大吼一聲，一馬當先從山坡上衝下。
$ U8 T$ `- v. u
& w7 @* @& r9 c/ i$ `, @$ E    太史慈也催動獅子驄，緊隨劉闖身後，摘弓取箭，一邊縱馬飛奔，一邊開弓放箭。
8 I. f0 [2 r$ w& d
  T# `3 I5 \, C) K    他的射速奇快，一支連著一隻。

7 y6 B! \) m3 h* K9 n    近五石強弓，幾近六百斤的拉力，一支支赤莖白羽箭呼嘯飛出，發出破空的厲嘯聲。

  v4 o" Y9 Y$ `8 B: {& \    劉闖同樣是挽弓射箭，雖然射術比不得太史慈精準，但也能做到一箭一人，箭無虛發……不管怎麼說，他跟隨常勝學射，後來雖然顛簸流離，卻從未停止練習。後來又遇到太史慈這麼一個神射手，自然虛心請教。他的射術，在經過太史慈的指點之後，也漸趨成熟。
- g1 D/ s' k# }; W2 F
    兩個人，兩張弓，兩壺箭。

5 x) B( }# C- o% g& F; C, \    從山坡上衝到官道上，不過百十步距離，兩人已經把壺中三十支箭全部用完。
: z% z9 L8 K6 m% |
    這時候，他二人已經到了袁術軍的跟前。就見兩人收起強弓，各擎兵器，大吼一聲便殺入人群。飛熊衛在裴紹和周倉的帶領下，也毫不示弱，衝入亂軍之中。原本在追擊敵人的袁術軍，根本沒有想到會遭遇伏擊，頓時就亂成一團。劉闖舞動盤龍棍，太史慈手擎鶴舞槍。

    一棍，一槍，如入無人之境。

    而在他們身後，周倉舞動近七尺長的大鍘刀，刀光霍霍，上下翻飛。

    裴紹手中長槍也如同出海蛟龍，只殺得血流成河。飛熊衛則清一色手持長矛，在亂軍中衝殺。雖然這些親軍扈從，訓練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可在四位主將的帶領下，卻是無比驍勇。
3 A6 t& f6 `6 d& j% c1 N/ f: O
) P& a" ~$ S: Y    劉闖殺的興起，大棍呼呼作響。

    霸王一字甩棍式接連使出，雖有一些袁軍小將上前阻攔，卻被他一棍一個，全部砸落馬下。

+ W  w6 ?8 f3 l' ~    盤龍棍的殺傷力，或者不似刀槍驚人。
* W# l5 @, \( A8 A, A
2 b- P9 p- U8 z$ A    奈何劉闖力大，盤龍棍棍重。
( k  n- a+ ~+ _4 z: y
    凡是被他砸中的袁軍，不死也是骨斷筋折……
, W: C! v( x/ V
& F. F( H6 C6 q6 ]- s    袁軍的主將。名叫李茂。
. g9 O! z/ [3 d- L' i# Y
& h( e" H+ r- i. b    他奉命為先鋒官，哪知道在路上遭遇蕭凌阻攔。

; T! B. r: U0 q, B    兩人交鋒十數回合後，蕭凌就露出不支之色，帶著人落荒而逃。
$ ^$ j3 {) T( _0 K# p
    李茂，淮南大族出身，年輕氣盛，心高氣傲。
" p+ c3 t1 O* v6 H& V- m2 l# Y
    在投奔袁術之後，更憑藉家族力量立刻獲得重用，成為一營校尉。年僅二十一歲。便在軍中成為校尉，自然志得意滿。此次隨萇奴前來，李茂更打定主意，要斬將奪旗，建立功勛。
/ p5 {4 J7 k& ]. X
    所以。他怎肯放過蕭凌。
3 V; ~4 T0 z6 _* _" }9 v; c
    在他看來，劉闖等人不過是一幫子流寇，根本無需萇奴將軍親自出馬，他一個人就足以奪回汝陰縣城。所以，李茂對蕭凌窮追不捨，兩千先鋒軍也因為他奮力追趕，隊形完全脫節。
6 A5 p2 j8 c) O/ t7 G$ @
    被劉闖太史慈一衝。兵馬頓時大亂。

    李茂正在前面追的起勁，眼看就要追上蕭凌的時候，忽聽得後方一陣大亂。

( h2 W7 E( e+ |2 U& E7 b# n+ K    他連忙勒馬，回身查探。

2 u& ]/ S; t, @' N% R; Y    一騎快馬飛馳而來。馬上扈從從馬上滾落下地，快走幾步單膝跪地道：“啟稟校尉，大事不好……賊寇在途中設伏襲擊，中軍措不及防。已經亂成一團，請校尉速速提兵前去救援。”

% M9 o- z5 |6 l3 u4 E2 z    李茂勃然大怒。“賊寇安敢欺我！”
# {. y% s' m  s) K7 l& M3 C
) n# f& W. v* a3 @    他二話不說，立刻撥轉馬頭。

    “傳我命令，全力還擊！”

    騎軍掉頭往後走，原本因為急行軍已混亂不堪的隊形，頓時變得更加混亂。

# b9 O. Z- q8 }# @2 ^+ `" k6 D    而這時候，就聽身後一陣鼓響。

    蕭凌在前方匯合了大隊人馬之後，立刻回身追擊。

9 g$ N* @! S' |+ D* P2 ?4 \# k+ ?    剎那間，袁軍亂作一團麻。前面的騎軍往回走，後面的步卒往前衝。加之蕭凌這麼一個回馬槍殺過來，又怎能不慌亂。這時候，李茂的命令已經沒有用處，任憑他大聲呼喊，想要穩住陣腳，可是蕭凌率部已經衝入袁軍之中……此時的蕭凌，全無先前的不支之色。人如下山猛虎，馬似出海蛟龍。一桿大槍舞動，所過之處殺得袁軍連連敗退，無人能夠阻擋……

    蕭凌的武藝不差，在劉闖帳下，雖無法與劉勇太史慈想比，也僅在劉闖和管亥之下，與徐盛伯仲之間。

    一個敢和程普四人交手而生還的人，又豈是易與之輩？
( c3 ^' a6 L5 J
5 q: L$ w" }: [5 P3 O    若非劉闖下令，許敗不許勝，蕭凌說不定早就斬了李茂首級。
( v; Q5 M9 c6 y6 v- I8 G9 \
    心裡面，自然憋著一股火，以至於蕭凌出手就更加兇狠。李茂上前想要攔住蕭凌，才幾個回合，就被蕭凌殺得盔歪甲斜。若非扈從拚死將他救走，只怕就要死在這亂軍之中。不過，李茂的霉運並未結束。好不容易從亂軍中逃出來，迎面就遇到劉闖……劉闖也不和他廢話，一棍將李茂打落馬下，十幾名刀斧手蜂擁而上，把李茂繩捆索綁，直接就帶回到本陣。
4 E# s+ q' m7 K$ B
    “休要殺我，我願歸降！”

+ s/ b- K" p' G# p8 ^" X+ H. c    李茂嚇得魂飛魄散，大聲叫喊。

0 b6 f+ }& u6 o6 |- ]6 |    步騭和黃劭相視一眼，揮手示意刀斧手上前。

    看著那明晃晃的大刀在眼前晃動，李茂嚇尿了。整個人癱在地上，哪裡還有先前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刀光霍霍，青絲脫落。
" ?. Q- r/ T. Q3 L/ \0 d+ G( c
+ [3 t- D, {# k4 P/ R4 `4 d. J    步騭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看著刀斧手把李茂的頭髮刮掉，而後將他耳朵鼻子割下。
6 J' T: U; }% }, X2 N0 O
9 w$ `9 Y" C  B    “來人，將此人送去萇奴面前，就說是公子送與他的禮物。”
; q# @! Y& ]$ K& s: h( S0 @7 O
    那李茂已經疼得昏了過去，被人裝在麻袋裏，便直奔慎縣方向而去。

    此時，戰事已經停息。

    李茂帶來的兩千兵馬，有八百人成為劉闖的俘虜，被押送進汝陰縣城之中。
6 w  n5 s8 p& a7 ]& `) k
' |+ K! J5 g7 r6 f4 r$ x1 f! d" K    除了這八百俘虜，此戰劉闖更獲得戰馬近百匹，軍械衣甲無數。看著豐富的戰利品，劉闖不禁感到萬分快意。他和步騭幾人相視一眼之後，便朝步騭點點頭，“子山，開始第二步吧。”

    步騭嘿嘿笑道：“這次，汝陰怕是要熱鬧了！”
5 y1 v8 X$ L* B, b1 o
. P: V) a- v- |: Y    +++++++++++++++++++++++++++++++++++++++++++++++++++++++++++++

    傍晚時，萇奴在行軍途中，收到了劉闖為他精心準備的‘禮物’。

    眼看著滿臉是血，昏迷不醒的李茂，萇奴的心情，可想而知。李茂雖非他親信。確是袁術極為看重的人。其背後的李氏家族，在淮南更是百年望族，影響力頗大。原本以為可以憑藉這次機會，和李家交好，日後也能獲得一些好處……可現在，別說好處，能取得李家原諒，便是天大造化。

7 R. H3 y3 l5 g6 n& z    更重要的是，劉闖這種行為。更對對萇奴的極度羞辱。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劉闖欺人太甚！

    其實，萇奴和李茂差不多，都不太把劉闖放在眼中。
+ V; G8 Q# E5 J8 O
    哪怕劉闖擊敗李茂，萇奴依舊沒有把劉闖放在心上。相反。劉闖的舉動，徹底把萇奴激怒。
1 `) @$ i5 n( z
    “傳我命令，三軍加速行動，我要馬踏汝陰城，取那劉闖狗頭！”
/ l1 Y1 x" f' g
" c0 V% x4 i. C    伴隨著萇奴一聲令下，袁軍行動速度驟然加快。

4 r$ I) I: }' s& _# \! A6 T    六千兵馬浩浩蕩蕩直撲汝陰，在天黑以後。就看到汝陰城頭燈火通明，城門大開……萇奴不疑有計，下令袁軍立刻對汝陰發動攻擊。與此同時，李通的前鋒軍。業已到達汝陰城下。

! {+ D$ [5 o6 ]# x    同樣，汝陰北門大開，曹軍長驅直入。

    而袁軍則是自汝陰南門進入，雙方在城中遭遇之後。都有些吃驚。

    劉闖日間襲擊李茂時，身著曹軍衣甲。故而袁軍看到曹軍的時候。下意識就把對方當做了劉闖所部。於是，雙方在城中立刻展開戰鬥，曹軍人數雖然不佔優勢，但李通治軍有方，軍卒甘願效命，故而雖人數不佔優，卻絲毫不落下風。袁軍方面，則是佔據兵力優勢。萇奴聽聞手下兵馬在汝陰縣城中和劉闖所部發生遭遇戰，立刻下令，全軍出擊，向曹軍發動猛攻。

    這一場大戰，足足持續了近半個時辰。

    曹軍雖然驍勇，奈何袁軍人數佔優，在萇奴指揮下攻勢兇猛，於是節節敗退，更死傷慘重。

! k/ k+ f& Q& U$ I# z0 l. L    當李通率領大軍抵達的時候，曹軍已經被逼到了城門下。

/ n  |7 h1 v9 z7 X* S. P2 d    憑著一口悍勇之氣，死死控制住城門。

3 `$ {* {& R2 d# u    “那闖賊何來如此多的兵馬？”

4 R* j" L+ ?5 F. p& J5 a& E9 L    李通聞聽之後，也是大吃一驚，連忙下令發動反擊。
2 B0 m/ |, P; W, |! K4 o
2 h) G" z, i4 |    雙方在汝陰縣城裡你攻過去，我打過來，足足又打了近半個鐘頭。直到這時候，萇奴和李通都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兒。據他們得來的消息，劉闖手下不過一千多人，就算在佔領汝陰之後又補充了一些兵馬，也不過兩千……可是看對方的兵力，恐怕早就超過兩千之數。

1 x9 ~# H1 ~7 i6 n; ^# R    “鳴金，鳴金！”

8 c& s; @, D6 L! ~% w  X9 O& c    萇奴總算是沒有混了頭，立刻下令鳴金收兵。

1 p( b& e: h, i# t, G6 V    與此同時，李通也下令兵馬停止攻擊。

    他親率扈從，進入城中，遠遠就看見袁軍戒備森嚴，牢牢將汝陰縣城的南門佔據。
% J* `- n/ ~, l( z
    看對方的旗號，李通倒吸一口涼氣。
* u" ^. I* w2 X0 B2 G; ]+ y* e
7 T" W' ^3 p: O/ {    “怎麼是袁術的人？”

    他鎮守汝南西部，對袁術的兵馬並不陌生，所以立刻催馬上前，高聲喝問：“敢問是袁公路帳下哪位將軍領軍？”

; Y. N: f6 y' o) g5 ?6 K5 }/ p. A    萇奴也率部來到城中，與李通打了個照面。
- w) }8 M! k" [. u- [3 q  y. [
$ K) t8 {+ M* m4 P# R    “某家萇奴，而乃何方兵馬？闖賊何在？”
  r) z$ y0 ?( r1 z& `; Q
4 H: R( i6 V) s$ c    李通激靈靈打了個寒蟬，立刻意識到，他和萇奴怕是中了劉闖的奸計。

2 f6 p8 @7 P8 G5 p/ F    於是李通連忙道：“某家李通，乃汝南鎮威中郎將，奉曹公之命前來剿滅賊寇，萇奴將軍何以至此？”

6 c' ^% \* w  K) a2 i# c9 ^- g    “李通？”

  R. f# j4 I. D% V( F5 u0 Z    萇奴露出愕然之色。

    李通聞名於江汝地區，萇奴自然聽說過他的名字。

    不僅是他知道，連袁術也聽說過，甚至還派人前去招攬過，只是李通當時，卻婉言推拒。
: P) F) N' n9 d. ~) F7 c: Q
    是曹操的人！

# c2 l7 K4 b5 ?4 R8 w8 B- ?    袁術和曹操之間並不和諧，特別是袁術出身四世三公之家，又是嫡子，哪怕是袁紹他都不放在眼裡。曹操雖然是官宦出身，但比之老袁家，勿論是底蘊還是身家，明顯要低一個頭。
7 Q/ q& D- o* R# Y& }5 G; M
    所以，曹操佔據豫州之後，袁術一直對汝南虎視眈眈。

# _9 D" m: c5 e, V+ u: I1 r* U7 L    雖然雙方並沒有直接發生衝突，但小摩擦卻一直沒有停止過。

    “李通，那闖賊何在？”

7 o# p" W2 Q% i$ J0 h+ H( {4 k    萇奴也知道上了當，但是卻不願意開口承認，於是連忙把話題轉到劉闖身上。
2 ~2 i2 D9 m( p
* h/ e3 M! M1 u2 X, W    李通道：“某家也才到汝陰，未想到闖賊不見，卻與萇奴將軍發生衝突……闖賊的去向，找人問一問便能知道。來人，立刻在城中尋找里長三老，打聽闖賊去向，而後速速報與我知。”

    他下令尋找劉闖的下落，萇奴也下令尋找劉闖的下落。
/ R6 O! |( V+ F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汝陰縣城怎麼辦？

4 |8 j& H* N4 A) I5 j2 N. z    雙方在汝陰縣城裡鏖戰了近一個時辰，死傷無數。

/ M5 E* i% ]7 @/ q0 ^+ [" ^7 I, }    汝陰縣城裡，更因為這場莫名其妙的戰鬥，受到巨大破壞，許多民房已經變成了廢墟一片。
: f' w5 [6 K/ T
    李通道：“萇奴將軍，這汝陰縣本就是曹公治下，先前被闖賊竊取，今日復又收回，還請萇奴將軍率部退出汝陰，免得產生衝突。”
2 Q1 e* O; F3 u8 T9 _
, S! g4 J7 u$ W" y7 o, d    萇奴折了幾百人，怎甘心讓出汝陰？
! o" O" w/ G9 l8 I  B/ m/ |
7 @  m- G7 ~/ ^# o& q+ a" n    就在二人爭執不下的時候，有軍卒帶著一個老人來到雙方面前。
! C/ Z- Q; a. l
9 B8 h# ^  Z7 d    “老丈，可知那闖賊去了何處？”

    老人是汝陰的里長，立刻道：“回稟二位將軍，流寇在天黑之前，撤離汝陰，往東面去了。”
6 L* l  V: _' b# q
    “啊？”

( |- q( t# i0 z# a0 s" }7 j$ g7 d    李通一怔，“你是說，闖賊已經走了？”
" Z/ m$ P7 H% r' Q+ \) E
% j2 g, `# F# B% _    “正是！”那里長哭訴道：“流寇撤離時，更把城中糧食全部帶走，沒有留下一粒糧食。兩位將軍，百姓們正為此感到焦慮，不知該如何是好，還請兩位將軍能夠仗義相助，助百姓渡過此厄。”

" }4 v" E- e' n- H, }0 y! b    也就是說，這汝陰現在是一座空城？
1 D' _1 s3 e; _- V! d" p
    萇奴一聽，立刻道：“李將軍，萇奴奉我家主公之命，要把那闖賊拿獲。

0 T7 B, \" `( {  @1 W3 x    既然闖賊已經撤離汝陰，那我就不再打攪。我還要繼續追擊闖賊，汝陰城就交給將軍善後吧。”

    開玩笑，一個縣城的百姓，要付出多少輜重糧草？

* x; ?- e8 k9 Z1 A8 L# ?    好處沒有撈到，還要再付出許多糧草……萇奴當然不願繼續滯留汝陰縣城。
* l( f+ z- F7 b4 y
    李通哪裡還猜不出萇奴的想法，心中不禁一陣冷笑。

8 v+ l4 b: g" X8 S& j( d3 k9 }    不過，他並未拒絕，而是拱手道：“如此，就煩勞萇奴將軍。”

% q* D# P& c" Z5 R; H    “立刻派人前往平輿，請滿寵太守立刻調撥糧草。
3 m; s0 \; t$ d$ E" G
1 Q. t% M7 E3 u9 b2 Z$ x2 `7 k    把軍中糧草，分出一半與城中百姓，最多兩三日，伯寧糧草送至，一切就可以恢復正常。”

    “將軍，何以不追擊闖賊？”
/ c8 [. b5 z" L( F
+ Q7 c4 o2 O1 r9 m    李通目送迅速撤離汝陰縣城的袁軍，嘴角微微一翹，“我與伯寧都小覷了這支流寇。那劉闖設下這麼一個局讓我鑽，又豈是等閒之輩？曹公命我奪回汝陰，如今汝陰到手，就讓那萇奴，先去試探一下闖賊的手段。”


0 K3 d8 p% Z. V* @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八章 聲名鵲起

' e0 ]3 l2 P5 ^. V    萇奴是在戌時撤離汝陰，繼續追擊劉闖。

    李通則留在汝陰，負責收拾眼前的爛攤子……曹操讓他收復汝陰，他已經完成了任務。但汝陰雖然收復了，卻變得千瘡百孔。李通看著眼前的這副殘破景象，也不禁感到暗自吃驚。
/ k; `0 ?3 t5 d3 v/ ~
    那劉闖，果真是一個流寇嗎？

    李通心中感到疑惑。

( y/ k6 q* U% R    最初，他接到消息，劉闖搶佔汝陰時，並沒有把劉闖放在眼裡 。

4 R+ v6 D7 O9 |& N4 c# N- w6 B    一直以為那劉闖只是一個普通的流寇，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跑來攻城掠地，實在是自找死路。

    可是，劉闖卻給他當頭一棒。
# s" r  U7 o! C  c% _
* h5 b7 `: V: A1 h: d0 U    連賊寇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卻平白折損了數百兵卒。
8 R" a  a6 ]- y6 N, G( Q
    他大體上能夠理解劉闖為何要搶走糧食，說穿了就是為了讓李通老老實實留在汝陰。
+ l) c; S# K, v
    這廝，倒是看得清楚。

; [5 \5 i+ C% Y3 [* x6 J    劉闖看出，李通必然會留下來照顧汝陰百姓。這說明，他對李通瞭解頗深……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看來，人家已經把他琢磨透了，可是他對劉闖，依舊沒有一點認識。

    此戰，如何不敗？
) F- b7 b; @/ k5 t/ Q, n
    “若闖賊被萇奴所殺，曹公恐怕會面上無光。”
8 L2 I( J3 m- k8 B2 K+ g+ }
    當把手中事情處理完畢，有些清閒的時候，一名謀士上前，輕聲對李通道：“將軍按兵不動，難保有人在曹公面前中傷啊。”

3 B8 i( P" @1 I& ~1 l  t& i; p) ]    李通忍不住笑了。

* K0 p( \% V0 V* ]' E, b5 m    “萇奴能敗劉闖？”他搖頭道：“非是我小看他，吃了這麼大虧，還覺得那劉闖可以手到擒來？我敢向你保證。那萇奴追擊劉闖。必然慘敗……這個人。不簡單啊！何以從未聽說過？

# B- J6 i- z* B) B  T    對了，可曾知曉，那劉闖為何要攻取汝陰？”
3 X+ M6 {: k- h6 t8 ]  p
  P% ^) L: r+ V6 m# I0 W# Z1 f    “這個，卑職倒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講。”

    “劉闖最初似乎並未想過奪取汝陰，只是派人前來通知，想要借道汝陰，而後北上前往潁川。

    據說，朱成縣尊當時還出城相迎。安排劉闖入住驛館。

* N% P  W% |$ s; j; v    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劉闖突然在酒席宴上動手，不但將朱成縣尊滿門二十七口全部殺掉，還奪取了汝陰縣城……這其中蹊蹺，卑職還在繼續打聽，若有消息，定會立刻報知將軍。”
# B8 W& x. C( i' y( h
    李通聽罷，濃眉一蹙。
2 ~( t- I- b* Y: ~
0 u# O  m% S. f    也就是說那劉闖原本只是路過汝陰，想要前往潁川。
5 A* @' K8 X1 m$ e6 L, T
    他的禮數很周道，顯然沒有任何惡意。可又為何要動手斬殺朱成。奪取汝陰縣城呢？如果他一開始就是為了奪取汝陰縣城，那麼又是什麼來路？袁術要打他。他還敢在這裡尋釁嗎？
# `  `: @/ F9 i2 [
    李通越想，就越覺得不太對勁。
( i( w% W. F" g: r) {$ a1 p1 c
    “來人，把整理過的汝陰縣案牘公文全部取來。”
/ l  ^+ s6 a, C* |3 O
4 d' M& f5 i. h7 Q+ R# a% d9 ^2 Z    “喏！”

& N9 R+ R: I4 }% O4 V' l$ M# A    不得不說，劉闖在佔領了汝陰縣之後，並沒有大肆進行破壞，反而把縣城裡的案牘公文保護的極為周全。這也不符合流寇打家劫舍的行為方式，更讓李通心裡，感到莫名的好奇……

1 @8 }3 L7 {& ~3 r- L( c/ V/ m    當晚，他秉燭夜讀，查看近來的公文。

    劉闖佔領汝陰縣城之前的戶籍和稅收賬務，保存完善。

7 }( z! b5 b2 n; [; ]$ d0 R    之後他在汝陰五天時間，也處理了不少事情，更保留了一應主持縣政之後所作出的批示。
5 x. A; ~+ Y/ J: k
    看得出，劉闖並沒有想禍害汝陰，相反在五天時間裡，解決了不少朱成任上為解決的問題。比如汝陰惡霸田平，霸佔鄉民田地。可朱成礙於田氏的影響力，一直押著案卷，遲遲沒有給出解決之道。反倒是劉闖來了後，乾淨俐落的把田家連根拔除，並把地契交還給原來的主人。
% F( u3 q/ e* e9 l
7 G8 [$ z- e  [7 D    這是個做事果決的人，他的雷厲風行，倒是解決了汝陰不小的麻煩。

  i* p/ Y: `3 Y    看罷案牘，李通越發感覺奇怪。
" i' ?  K9 X+ m% Q$ Y4 `
3 ~6 v& y2 y' j0 s- M2 v. \    “來人！”

    “喏！”

    “立刻派人前往平輿，請滿太守前來……就說，我在汝陰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想他來出謀劃策。”
3 u! s  o  P; l5 x
" _$ L5 ^' J6 o2 h    扈從立刻領命而去，李通站起身，一不小心將一個卷宗掃落地上。

& P3 s9 Z' ]+ K. r; |, }4 V' [    從卷宗裡，飄出一張名剌。

    李通撿起來，原本是無心掃了一眼，卻頓時變了臉色。

" a) M9 g0 n( f: K$ u( H4 Z( [: D    “中陵侯陶子闖，還家借道汝陰，還望協助。”
  y- m- }' t% S0 P( X: T
' ?: O+ t$ O3 r+ V: }    這是一份極為普通的名剌，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人物事件解說的清清楚楚。

    古人名剌，並不是像後世的名片，只寫一個名字。
& }1 z2 H% D" V( X: u; J
7 _, s* u4 ^/ s0 V* [0 O    裡面需要把事情說明，還要交代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來歷，而後轉到主人手中，有主人做出判斷。
4 r7 I! r# P/ k( \) k) X
7 ~0 s- x# T0 n2 T  f    中陵侯陶？
8 @* O& V* J+ y5 |3 x
    李通瞳孔一縮，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中陵侯是哪一位？
# G! V# `3 p. j
    他自然清楚。

    劉陶？那位敢於直言犯上，和十常侍對抗而死的中陵侯劉陶嗎？
" ]8 c' X+ E) k4 k1 U
    中陵侯陶子闖，就是劉陶的兒子……劉闖！劉闖是劉陶之子？李通頓時感到萬分震驚。別看劉陶已經死了十二年，可是他的名聲在豫州，依舊極為響亮。劉陶當年滿門遇難，被許多人扼腕嘆息。原以為中陵侯子嗣斷絕，而今突然出現一個自稱是劉陶之子的人，怎不令人吃驚？
" T! N& n6 x3 K1 ~% T% O6 k/ U
    是貨真價實？還是冒名頂替！
" G, ?. u/ j- s2 Y# G
( n1 U! z% Q: f3 [! v. F    冒名頂替的話，大可不必回潁川，反而容易穿幫。

    那就是說，他真的是劉陶之子？
. \/ s8 J6 e. g/ E
    李通有些不淡定了，這件事可不是小事。
3 ]6 z! y) _. H6 O. M  w# J
' j+ t1 w7 i0 h    如果被潁川那幫子名門望族知道，他曾經要征伐劉陶之子，逼得劉闖不能歸鄉，這結果……

    李通，一時間陷入兩難。
6 d! Z: F4 z! i/ _+ p8 w. w4 J8 u
    就在這時，忽聽有扈從在門外稟報：“啟稟中郎，城外有袁術潰軍過境，敢問中郎要如何處置？”

    已是四更天，天色依舊一片漆黑。
7 B4 k# S8 \$ m
    李通聽聞這個消息後，又大吃一驚……
4 P# j% C) e: v1 h
    從萇奴離開。到現在不過兩個多時辰。就被打敗了？

    李通連忙率人出城觀瞧。就見一隊隊潰兵從東面狼狽而走。
; s: W  r* l; v# x7 _8 o
: O' _( }9 f0 _7 m$ D# P9 d    將一隊潰兵攔下，李通連忙問道：“爾等何以如此狼狽？”

. X8 r; O# Z: N& o7 Y! ~( D$ A    那領軍的屯將斷斷續續向李通說明了情況，原來萇奴率部追擊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發現了劉闖的輜重車隊。他急忙率部追擊，哪知道在途中遭遇劉闖伏擊，全軍潰敗。萇奴在亂軍中，被人一箭射殺，更使得袁軍群龍無首。
9 o  l" X: j5 ?0 i6 \
    “那闖賊究竟有多少兵馬？”

    “太多了。漫山遍野，都是火光，影影憧憧的至少有五六千人。”

; j  l3 B( g& P/ G" H+ f' ?  W8 Y    李通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自慶幸。

    幸虧自己沒有跟著追擊，否則比萇奴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劉闖何來這許多兵馬？
& S. X+ ^% F: y2 v' }& ]1 o
/ O( F  [  |3 O    發生這麼大事情，已不是李通能隱瞞下來。
0 l) d( v) f3 S6 p
    而且，在沒有弄清楚劉闖的實際兵力，以及他確切的動向之前。最好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當下。李通再次寫下奏疏，把情況一一說明之後，命人六百里加急，送往許都曹操之手。

    兩天後，滿寵抵達汝陰。

    在問清楚以後，滿寵也不淡定了！

    要知道，潁川人的地域觀念極強，更不要說這裡面還牽扯到一個劉陶。
# k$ B$ G( a( K) W& O. b
    劉陶雖非大家族，但是與荀、陳、鐘、韓四大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更重要的是，劉陶還是皇親國戚，論輩分，幾乎是當今天子爺爺輩兒的存在。這事情若鬧開了，可是一件大事。

    滿寵性情剛毅，殺戈果決。

- G! I$ _% y' ?3 e# q+ L- h7 g    但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也不知所措，忙與李通聯名上疏，呈報曹操。

    三天內兩份奏疏，說起來是非常嚴重。
' d* {9 M9 U, J: F: {- B
    可惜，曹操此時卻不在許都，而是前往洛陽巡視。

    雖則天子遷都，但洛陽作為舊都，經歷戰火之後，也是百廢待興，正需重建。等到兩份奏疏送到曹操手中的時候，距離汝陰之戰，已經過去了七天。曹操看罷奏疏，也是大吃一驚。
+ q% q( }4 n/ t& z
* {* w7 c3 N4 p2 o' H* n    劉備不是說，這劉闖是麋家家奴嗎？怎地一下子變成了劉子奇之子！

# Q4 Z, A" u  Q! ~# {4 P( j    這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1 e! l  _5 `3 L; e
; u5 G' r% i' X  e: t: o4 n& A    家奴背主，可以生死不問……但若是劉子奇之子，豈不是變得問題嚴重？

    恐怕第一個不會答應的，就是曹操依為左膀右臂的荀彧和郭嘉。這兩人，可是實打實的潁川人。

2 g' Y3 i/ k5 l    曹操意識到，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這件事若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引發整個潁川世族的反彈，其後果比之當初曹操在兗州殺死邊讓還要嚴重。畢竟邊讓和劉陶，完全是不同等級的名士。劉陶為對抗十常侍而死，天下敬仰。如果讓人知道，他唯一的血脈被他逼走，恐怕整個潁川，都會隨之發生一場暴動……
5 C6 |# M* L, t8 K
    邊讓死的時候，有荀彧出謀劃策。

    可如果連荀家也跟著暴動，誰又為他出謀劃策？

    不過內心裡，曹操還是更相信劉備一點。
5 Y* n/ L/ ]0 |9 H' L8 o0 E  J
    冒名頂替……絕對是冒名頂替！曹操想了想，立刻派人前往汝南，通知滿寵和李通繼續追擊。

    可是，他這道命令發出後沒多久，也就是大約六七的時間，從汝南再次傳來消息：劉闖所部，強渡睢水，已進入徐州境內。
) L' d4 c5 Y% H
    “父親，為何悶悶不樂？”

& {! ^1 b* p3 _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入曹操耳中，緊跟著從屋外蹦蹦跳跳，進來一個俊俏童子。

; B/ @$ s8 c& D' B6 v  c    “二郎不是要游白馬寺，怎麼這麼早回來。”

$ m1 _$ ?% Y4 ^( l- i2 R5 s9 @    “那白馬寺好生破敗，沒甚可耍……母親帶著三弟和四弟還未回來，孩兒不耐煩那寺廟氣氛，所以就先趕回來。父親，我見你剛才悶悶不樂，莫不是有煩心事，可否與孩兒說說呢？”
. ~1 x  L4 e) v" J6 A
    童子，正是曹操次子曹丕。
! P6 i. R. |# ?2 }$ l1 I& O3 R/ _
    這是個極為聰慧的孩子，曹操從他六歲時就教他騎射，而今九歲，很得曹操的喜愛。

2 |" Y% i2 W+ j9 Q4 k    曹操笑了笑，伸手把曹丕抱在懷中，“為父再想，前些時候是不是做錯了一件事，正在自責。”

    “我知道，父親是三省吾身。”
4 ~5 {0 A% I- N, ?. x
& u' F" @# V" X. g    “哈哈，也算是吧。”
( Z5 x1 M: m/ S. Z8 @2 X; R
  u6 z+ m7 d5 M    劉備！
9 s7 K  f- I3 W, _" e/ B7 g) ]
: t. ?9 T8 C. e" X- U# |    曹操心裡面突然對這個名字產生出一絲厭惡。

: p8 t2 G1 X- r( s$ W    若那劉闖真的是劉陶之子。那這個罪名就只有讓你。還有那個麋竺擔負。

    還真是個厲害角色。竟然這麼快就逃離汝南。不過，既然你已經離開，那我就不必在找你麻煩。

    接下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 A$ Y4 J) w- S
$ I6 N- N9 r2 J8 t* z+ M# d    曹操的目光從桌上的書信移開，落在地圖上。
# W3 C& L' G4 t  X: [
    宛城張繡，已經成了曹操心腹之患。若不將其剷除，早晚必成大患。
9 ~% |: l, I  W3 p- `2 |6 q
8 H; `) a7 p; E( }, W* m; U  O    卻不知，在他思忖的時候。曹丕卻伸出小手拿起了桌上的書信。

    劉闖？
  H5 W2 n# D4 M6 C* @1 z
. v# v7 X( m- o9 K    曹丕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好奇之色。
# X% K  w  V2 z! t+ O4 |3 t
    ++++++++++++++++++++++++++++++++++++++++++++++++++++++++++++++++++++
5 h+ X$ Y) @# {* @3 d, g- G
5 M  G8 s  o9 V) g    讓出汝陰縣城，對劉闖而言，並無任何可惜。

    他原本就沒有想過要長久佔據汝陰，所以在和步騭等人商量妥當，伏擊了李茂之後，便迅速撤離。

9 z8 g8 L. d* \5 Z: ?    劉闖計算過時間，若萇奴加快行軍速度，差不多與李通的兵馬會同時抵達汝陰。
* Z0 t! r* h/ f! [2 T
: I- c: X) n! b. s, `2 x& P' D. ~    先讓他們狗咬狗的打一架，而後他命太史慈帶人埋伏在西淝水河灘。等候追兵前來時進行伏擊。

    他不瞭解李通，但是根據口耳相傳。對此人倒是有些瞭解。
& p$ q$ a- x8 |3 S
. A& Z9 X, P* c% k+ m8 r' W; a    年輕時，李通是個膽大心細的人。

    不過隨著年紀增長，他膽子雖然依舊很大，行動卻漸趨沉穩謹慎。以他對部卒的態度來看，他決不可能對汝陰置之不理。至於萇奴？劉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袁術手底下能讓他叫出名字來的，恐怕也只有一個紀靈，而且還是因為呂布轅門射戟的故事，才會記憶非常深刻。
( S3 \0 A3 i' O' v
    萇奴若追擊，就要他好看。
8 X1 C3 j2 |8 q1 m- P4 E7 p
    若萇奴沒有追擊，自己就可以安心撤離。
  M0 @$ I4 t8 }
    總之，只要李通沒有追過來，劉闖就不會太擔心。
4 t, B. Y  ?7 Z' I1 c+ G& q
' I1 ~  g4 [0 w' t" y    可他卻沒有想到，西淝水一戰太史慈在亂軍中射殺萇奴，竟使得萇奴五千兵馬，幾乎全軍覆沒。

    不但如此，劉闖更繳獲三百匹戰馬。

    連同他之前手中的馬匹，騎軍數量已激增至五百。

    如此一來，也使得劉闖的行軍速度，加快許多……不是說，有了馬匹就有騎兵。
& X5 c0 s+ B' X' f
) z, V& N7 i1 J6 Q. B    沒有馬鞍馬鐙，想要練出一支騎兵絕非簡單的事情。好在他手中的丹陽兵，不泛身強力壯之人。先學會在馬上坐穩，也不要求你能夠縱馬疾馳，或者立刻在馬上交戰，所以相對容易一些。
, n# R+ Y0 H8 [/ e5 g& @
    騎軍的增加，使得劉闖手中力量又得到增強。

) q* @9 I5 E& q( [  A- ^    如今，加上在汝陰縣解救的三百多名黃巾軍，劉闖手中的兵力，已經達到一千六百人。
. R5 d% D7 n; I3 p4 o  z1 A
$ _7 @+ L9 i% h: ]7 C8 d( T    但兵力的增加，並不代表戰鬥力增強。

  [, `0 v! C4 B( I. d    劉闖在下城父重新整頓兵馬，將騎軍撥出來，全部交由太史慈統帥，蕭凌為副將，協助太史慈。

    八百步軍，獨立為一營，仍有管亥統帥，徐盛為副將。

% Z1 K8 X" @0 N6 j" s    如此一來，戰兵就多達一千二百人。
  D( x  V  h% z( J4 M4 _8 k# G8 L
+ d' }- u, ^5 T" j. i  x1 p7 t3 `    再加上三百輜重兵，還有劉闖身邊一百零八名飛熊衛，實力增長不少。
- @  K; I; {  Y% r" Z9 |2 U
  g* m4 b" f- Y' t. d6 G: k: q    此外還有劉勇先前帶走的三百人……劉闖仔細計算了一下，他手中的總兵力，已擴充到兩千。

    既然已經無法返回潁川，那索性就殺出一條血路。
5 m, I0 {, u. j+ y
    太祖曾經說過：槍桿子裡出政權。

    亂世之中，誰手中有兵馬，誰就可以稱王稱霸……

9 ?2 D9 b$ b7 B; l5 u8 [% r# V6 |    只是這路途漫漫，想要達成目標，還需要一段漫長的路程。
- G0 [2 L- E* F8 k
    從徐州逃去江東，從江東轉道汝南，到頭來居然又要返回徐州。

    這命運真的好想一個大轉盤，轉過來轉過去，劉闖發現，自己最後居然又回到了原點。

    “子山，咱們這一次，真的可以成功嗎？”

, G  `1 ?8 ~. Z$ {  K) G1 T& n# Y    在行軍的途中，劉闖低聲詢問步騭。
4 t) D' m' j) E' v7 f
1 [$ t3 N  Y  z" J. e! x    步騭微微一笑，輕聲道：“公子不是說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嗎？

    而今，江東混亂，動盪不堪，且豪強林立，非江東人氏難以佔據；荊州劉表，八顧之一，根基已穩，難以動搖；關中生靈塗炭，李郭相峙，非短期可以平靜。而豫州、兗州是曹操治下，公子既然已經和曹操反目，小勝或許可以，想要尋棲身之所，恐怕是非常的困難。

    我思來想去，唯有青州。

    初平四年，袁紹與田楷戰於青州，後逢魏郡叛亂，袁紹只得收兵。之後曹操又攻徐州，田楷強自出頭，結果實力大損，以至於青州八郡，田楷而今實際控制的，也只有四郡之地，即平原、樂安、樂陵和濟南……北海太守孔融，而今已歸順曹操，離開青州，正處混亂之狀。
) ]) }" q2 ^% U4 R- }1 k
% k- V" C8 |8 b8 N) X! t) B    東萊郡廣袤，而東萊太守管統更不是什麼守成之主，公子可取而代之。
4 h( L# [! y- r, n4 m
, {, {5 F& m6 S    莫忘了，咱們還有一支奇兵……就是那鬱洲山的薛州。若薛州率部上岸，於公子而言，必是有力補益。到時候，公子可以北海為屏障，據東萊郡而守，伺機而動，再謀其他的出路。”

    北海郡，東萊郡……

9 m' H) M) D+ q    這也是太史慈毫不猶豫表示支持的主要原因。
- L  l6 h% Q) V
3 s) e4 i+ R8 n$ [, F" O- q    那是他的老家，他的母親和妻兒，都在家中翹首期盼。
1 i5 L9 h3 j2 a7 T; V
    劉闖也覺得，這是一條出路。
9 }4 n8 h: [: }- R2 g4 Y) z
  |& b0 M/ `6 G% G3 W1 v    最重要的，還是那鬱洲山的三萬人口可以給予他極大支持，讓他能夠擁有一些底氣去叫板。

. K4 q1 ^- C6 ~9 T0 P2 l    只是，從汝南到青州！
  ]2 [/ A) ~( Z( _& F+ t8 N7 ~
/ B9 w' m+ @7 u/ L& }& d    劉闖忍不住暗地裡撮牙花子……這一趟下來，可真的是快比上兩萬五千里長征了。
; J' E! ?9 N9 ]+ C- W# C
    青州，北海？
% b: {3 X$ F1 ?3 m4 U7 S
& t) l- w/ Q) \/ L    想要安全抵達，恐怕也不是一樁容易事。

0 N4 u3 E( }7 C4 I    罷了，已經到這一步，且行且說吧。
* e3 }  c: D" v/ g9 S
    他和步騭討論著日後的發展，不知不覺間，黃昏已至。

  H9 `" E' k6 K! ^- q; k/ H    斜陽，夕照。

5 K: `+ e, t; H9 u    映襯晚霞一片火紅。

    正當劉闖和步騭討論事情的時候，忽然有探馬來報：“公子，前方有一支人馬，攔住了去路。“

9 W' q9 k, x, Z    劉闖聞聽一怔，和步騭相視一眼，便催馬上前。

# b  h8 P. ^5 B6 ]# Z    正前方是一座土丘，土丘下一支人馬攔住劉闖的去路。為首一員大將，黑盔黑甲，身披黑色麒麟緞子戰袍，胯下一匹高頭大馬，掌中一口九尺大刀。他橫刀立馬，攔在道路中央。
( K" @* w7 b" C
6 r; b. L0 @( ?0 @, e+ Z2 \    在他身後，八百青壯一字排開，殺氣騰騰。

9 i* u- q) R" F  H3 h4 Y    大漢身高體壯，膀大十圍。
( ]$ D; j. R  N& \
/ t- b! T+ }. y. R2 y. Z  w    他催馬上前，厲聲喝道：“兀那賊人，你家爺爺在此，已恭候多時！”
. Y9 ~/ A9 W, o% [0 g" O! f
  x5 L2 v: L$ J( i9 K/ d" b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九章 虎痴，虎痴！
# Z) ]( ]& ^6 j# v2 a. n' o$ A; @
    劉闖，大怒！
1 w. q) ?$ i. {7 H. h- Y4 P% R+ s& F
    這好端端行軍趕路，突然被人攔住，還口出不遜，他心裡又怎能舒服？

    骨子裡，劉闖也是個非常驕傲的傢伙，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對我不敬，我就滅他全家。汝陰縣城，朱成和孫乾意欲不軌。但若只是這樣，劉闖也未必會真的殺了朱成滿門。

    關鍵是那朱成一口一個‘背主家奴’讓他怒火中燒。
! ]. N9 z- O$ U7 S% f
    老子何時做過麋家家奴？
5 B) }! m5 @/ _, I. ]- \8 o) z) m$ O
: B" V$ |: W9 S: Q: @" o2 y$ u: }    朱成一個俘虜，卻沒有俘虜的覺悟。
% D6 [  m/ K4 M) n
* S3 U  e4 V6 N) \! o; s    自以為是一個名士，想要展現名士傲骨……對於這個時代的那些主公們來說，這一招用處很大，還能搏一個禮賢下士的好名聲。但對於劉闖來說，這就是赤裸裸挑釁，又豈能容忍？

2 T! c2 Z7 q0 X8 N, e% m# x4 B    於是，朱成死了！
; m4 A# R( t* e: U
    而今又有個莫名其妙的傢伙，跑來劉闖面前破口大罵，劉闖怎能不怒？
8 }! y) Z  Z& x( \' H
    “你他娘的找死。”
$ r# z) W* M9 G( J1 l6 z
5 m4 \: G# P( Q" k4 r1 E3 [1 x    劉闖拖棍縱馬衝出，直奔那壯漢而去。
; k, x& U# ?6 L9 E/ Y
; I% A8 a  z* n3 {4 I+ @+ {    壯漢也不露怯，躍馬挺刀，便攔住劉闖。
" R( k$ }4 ^, {
( j$ P, |2 ^! [& n- `, J2 w9 A& N    二馬照面，劉闖突然間長身而起，在馬上擰腰發力，盤龍棍嗡的一聲，霸王一字甩棍式當頭劈落。

, _$ e: c# {4 D4 r    沉甸甸的大棍，發出呼呼的嗡鳴聲，快如閃電，撕裂空氣時產生刺耳的銳嘯。

    那壯漢瞳孔驟然一縮，雙手托刀而起，霸王舉鼎向外一封，就聽鐺一聲巨響，刀棍交擊，兩匹戰馬發出一連串淒厲嘶鳴聲，同時噔噔噔後腿。象龍相對好些，特別是劉闖是搶先攻擊，所以佔據上風。而那壯漢的坐騎卻有些吃不住巨力，一陣嘶鳴之後，好不容易才算穩住。
6 w" T* q5 D& ^* y1 f9 A7 D
4 Q3 {) b8 x7 N% r2 T- |' h7 f    劉闖的心，咯噔一下。
9 p$ K5 F2 g  Z. S! o0 k8 A
    自他出道以來，比氣力可說是還沒有遇到過對手。
4 c& Y5 j5 J* Y4 V
    可這壯漢，居然將他這足有千鈞之力的一棍崩開。也顯示出非同尋常的力量。
+ f3 n3 ~! j, j$ w. M6 x
& U; ]6 k1 v9 B, N* v  y    這廝，不簡單！
1 i% |3 u) Q1 U* g/ @; ^( D2 s4 q# i
    劉闖心中念頭放落，那壯漢已經回過神來。

2 C1 r( V: X% q) y- |1 t# ~    同樣的，他驚駭於劉闖的神力，但更加好奇。劉闖是如何坐在馬上。還能夠長身發力？
* ?. _) }0 k. v1 ^
" P! C: i. |! Q% C  H. p( u2 ^    心中疑惑歸疑惑，也讓壯漢怒不可歇，於是一聲怒吼，輪刀就撲向劉闖。那口九尺大刀。已經不能用大字來形容，堪可用巨字表現。刀勢翻滾，殺氣凜凜，馬還未到跟前，劉闖就已經感受到。那股子撲面而來的殺氣。排山倒海……劉闖心中駭然，盤龍棍立刻迎上去，二馬盤旋，便戰在一處。

$ B7 s" m  b2 m4 R$ r( k0 Y) |    說起來，劉闖已經和不少三國名將交手。
9 \1 K% G1 b0 E1 H4 L$ c; ]$ ^4 b
- p& H5 q& o" M& t% i( D    從張飛關羽，到孫策……哪怕是他的叔父劉勇，還有太史慈，卻沒有一個人，似這壯漢一般狂野。
' `5 M# n) E. B" A, Q* B
    沒錯。正是狂野！

    只見他大刀翻飛，刀刀蘊含千鈞之力。

" e6 ^* J$ \( {' q3 D* J2 Y; w4 v    劉闖剛開始還能抵擋，但是到二十個回合之後，就漸漸露出不支。

    比氣力，劉闖並不比這壯漢遜色。甚至還要高出一籌。

6 ?% n7 z' L' J' m0 e+ Y+ h, n    可拚殺起來，卻無法做到似這壯漢一樣勢大力沉，刀刀連環。他可以施展霸王一字甩棍式，但卻無法連環擊打。而壯漢那口巨刀。確是刀刀蘊含巨力，顯然已經到了一個神妙境界。
# s. s/ N# `7 @, b  [
    劉闖便是養氣巔峰的高手。
1 H$ p3 R7 }* \2 _! t
. N( b4 X. m+ K6 ^! Z( l    可以說。處於同等階的武將，他都可以勝之。
8 V6 f& t- H4 W: u
    但這壯漢，顯然是煉神境界的高手，那口大刀在他手裡，忽而如同開山巨斧，忽而卻輕若鴻毛。刀勢變幻無常，但不管是巨斧還是鴻毛，那股子蘊含在其中的狂野殺機，足以令劉闖感到震驚。

+ ?) f# _; f! x9 }% H7 p    三十個回合，劉闖已是汗流浹背。
* ]# m8 x3 S, `5 G1 T# {5 q, ]
5 T% G* f7 y6 g    這時候，在後軍正訓練騎軍趕路的太史慈等人，也都聞訊趕到陣前。

    眼見劉闖被壯漢殺得狼狽不堪，也不禁大急，催馬就上前，想要把劉闖救出。
# I. Y  Y3 I. u
    壯漢見此，頓時感到不妙。

    心中殺機更盛，和劉闖二馬照頭時，猛然連環三刀劈出。

    第一刀，看似兇猛，刀鋒撕裂空氣，發出刺耳厲嘯。劉闖舉棍相迎，哪知道卻輕飄飄渾不著力。心頭一顫，他連忙想要變招，可壯漢的第二刀，第三刀已經接連劈來。剎那間，天地間彷彿都被那重重刀影充斥。劉闖瞪大了眼睛，感覺根本無處躲閃，腦袋裏頓時一片空白。

* f& K4 n4 A) g8 U    盤龍棍在他手中奇異的一轉，劉闖本能發出一聲巨吼咆哮。

5 z( _& ^; x! M5 X; y8 W7 `* S    “給我去死！”
# h2 u; t+ x1 n* R9 l3 P
& d2 t4 ?0 m! ]- W1 E% c% N& E    盤龍棍，幾乎是在一個根本不可能出招的角度，呼的劈出。霸王一字甩棍式，而且同樣是連環三棍，一棍接著一棍，一棍強似一棍，體內似乎有一股火焰在燃燒，讓劉闖想要在一剎那間發洩出來。三棍連環，但是到最後，卻匯合成為一棍。一道殘影破空而出，伴隨著一聲巨響，劉闖從馬背上滾鞍落下，盤龍棍飛出去十幾米遠，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空。

    而壯漢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勢在必得的一刀，在剎那間被劉闖破開。

    刀棍交集的一剎那，他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手中巨刀也無法拿捏穩，鐺的一聲落地。
# u6 v/ G3 O/ Z5 V
    胯下戰馬悲鳴，腿一軟撲通就跪在地上，把壯漢一下子掀翻下來。

$ l9 Y! `! \& m4 N& d- r" s. x    “狗賊，敢傷我主，拿命來！”
3 d2 d7 ]' E  Y# J% F- U
. R) P8 B) ?: e  s2 _& c) y9 q) B6 d    太史慈在劉闖落馬的一剎那，眼睛都紅了，鶴舞鋼槍呼嘯著直刺向壯漢。

* u7 Z  B5 H6 X3 l# j( D7 [9 |    與此同時，從壯漢一邊的莊丁後方衝來一匹戰馬，馬上一員大將高聲喊喝：“子義，手下留情。”
% h2 |3 T; s. t3 _
0 |% R9 G7 s: M3 u, R  S    聲到，馬到，鐵矛到。
3 z+ g  j) Z( I) q8 L
, f( V# @6 q' {    一桿鐵脊蛇矛鐺的架住了太史慈的大槍，就聽來人大聲喊道：“是自己人，大家全都住手。”
5 M( _; k% n  r7 }* S- h
    “住手！”

    管亥連忙攔住要衝上去和壯漢拚命的眾將。

. H; T. o6 S6 @/ R) _& q0 X    太史慈這才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忍不住愕然驚道：“大劉，你怎在這裡？”
8 U: _: O5 E# u$ c, z# T
- Y& A2 {) F  s    來人，赫然是劉勇。
. W; C! {1 n5 O2 f; i
    他看到場中景像，頓時哭笑不得。
9 g- }+ i9 s8 j3 c: q2 u- O: G
    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劉闖身邊，從懷中取出一粒參丸，“孟彥，張嘴！”

    劉闖這時候腦袋都是木的，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張開嘴巴，將參丸吞入腹中。
: S8 d2 j  f! K, ^
0 B0 n7 |- L' D$ F: \    “子義，待會兒再和你解釋。”

    劉勇說罷，便走到壯漢身邊，也給了他一粒參丸服下。“仲康。你看清楚，他是誰！”

7 u% S/ G" i2 C. i) j# ~& |0 a    他手指劉闖，對壯漢說道。

    那壯漢的情況比之劉勇要好一些，其實主要還是他戰馬方才頂不住巨力。以至於摔落在地上。
9 t* L. p: l% X( \/ G
    “他是……”
- x6 I) ]* x, h5 p! M
0 e& C; }9 j3 L    那壯漢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在劉勇的攙扶下站起來，慢慢向劉闖走去。
% }4 p" ^9 f. T0 Z; j* V3 }( ^
  c! t5 z* k4 Q6 C# o. x# o3 ?    而此時，劉闖服下一粒參丸之後，總算是恢復了神智。在裴紹和周倉攙扶下，也站起身來。
6 c. F! X8 d- ?3 p( J9 a. z
    仲康？
$ R5 j; g+ M6 F4 X0 z
    劉闖聽到劉勇對壯漢的稱呼，頓時愣住了。

2 _- ]0 A6 ~2 V- R5 e' Z    仲康……三國之中，有誰是叫仲康？他再眯起眼，仔細打量壯漢，腦海中立刻閃現出一個人。

( e# E$ v" A/ N    這壯漢站起來有八尺多身高，190多公分。

( s# J8 S* c" p" ~+ f$ B1 s7 I    腰大十圍，相貌雄毅。

+ P+ x: m# S  ]& z% x9 f    哦，雄毅在形容人的長相時。並不是一個好詞。
8 ^8 Y' `* `" A0 u: W% R- F, Y: y
' i/ e) h) v+ H4 k/ v    古人含蓄，特別是在變成文字的時候，往往會有所加工。如果你長的英俊，秉筆直書就是。可如果你的長相……他們會選一些和相貌無關的詞句來進行加工，以掩飾其真正的特點。

8 e9 G4 l+ \' E    當然了。除非是那種極惡的惡人，或許會言其貌醜。
1 |( w2 m& w9 c2 v+ Z) A
    “你是……許褚？”

: Y' d+ L8 m1 v, C, L. C    劉闖忍不住開口問道。
1 I! ~$ l4 X6 S5 r6 q& {5 s
# N5 ?5 r  {3 \$ x$ S* w0 V: Z7 k    而那壯漢在聽了劉勇的介紹以後，似乎也醒悟過來，看著劉闖。突然咧嘴笑道：“你可是熊娃兒。”
% D% d* ?. n  W8 V$ p: a1 ^
    我呸！
& K9 ]; s/ t4 T* g( u  n
( L* j; h" b( Z- C- B( R% d    這廝怎地說話？
% f6 S+ X/ y2 _/ v% |3 |) \
    不過，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熊娃兒未必有惡意。
) h' N& c4 r& Q- A' u4 K
0 X! X& l$ B8 n- K    劉闖小名大熊，壯漢若和他是舊識，喚一聲熊娃兒，倒也不算過分。

! P# S5 A9 `; u, |# g! b    看他年紀，應該是在三旬左右，那麼這個稱呼，非但沒有惡意，更多的反而是透著親熱。
, o& }4 e, q: g
    太史慈疑惑不解，但是看兩邊都認識，也就鬆了口氣。

% o; h, x+ j; o1 e9 P, F. k    說實話，他剛才是真的怕了！
( E8 i* Z5 R# J6 H1 V. F  z; ~% N
    若非劉闖那最後神來一棍，說不得就要死在對方刀下。不過，劉闖這是哪裡認識的傢伙？雖然太史慈沒有和他交手，卻可以肯定，對方的武力，絕不會遜色於孫策，也在煉神之上。

' F5 f* h& b0 K4 q3 r& u    “你是熊娃！”

    壯漢興奮的大叫起來，快步上前，一把將劉闖抱起來。

: _+ `# ?* I, |+ L4 e    不過看得出，他抱的有些吃力！

    “沒想到，當年的熊娃，居然長得這麼高了，快趕上我了……那時候，你才這麼高，天天還喊著我二哥，讓我給你打獵。”

    許二哥？

    只聽說過關二哥，還真沒聽說過許二哥。

7 M5 {6 _* b) _    劉闖已經能夠肯定，眼前這個看上去極為雄壯的漢子，正是歷史上那個大名鼎鼎的虎痴，許褚！

1 I2 L- I( a& a1 o6 T6 Y- c    “好了好了，方才都是誤會，都是自己人，不用緊張。”

9 O( F% ?# Q7 B& d    劉勇長出一口氣，看著劉闖和許褚，忍不住笑道：“仲康，十年前你因為搶了孟彥的長命鎖，以至於和他相識。沒想到十年後你們又是……不過現在的孟彥，可不是十年前的熊娃了。”
: p/ q  _8 c, _# e* V; L
$ ^1 r3 T8 O+ f; b! d4 |4 T    “是啊，熊娃剛才那一棍，端地是漂亮。”

    許褚連連點頭，用力拍打劉闖，“再過十年，恐怕我就非你對手。”
+ r1 e  ~- {& `4 j$ L+ n- ^
$ k7 r) V8 A% E' J; {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劉闖方才那一棍，已經凝聚了他的‘勢’，也就是所謂的煉神境界……

( t0 u7 H2 g- k7 e1 p    不過，方突破煉神，劉闖尚需進一步穩固。

  L7 e  g4 ?$ K: }    進入煉神之後，就是水磨的功夫，一步一個腳印，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當然了，他雖然突破了煉神境界，要想戰勝許褚卻不太可能。給許褚一匹好馬，今天這一戰，勝負尚未可知。不過，許褚要想勝劉闖，若沒百八十個回合，恐怕也無法見出分曉。
6 g$ g! O& R, I* b9 m- B
& ?+ L* f+ ]# f% T. t3 D8 a0 T    初入煉神，劉闖還需要進行休息。
0 P& M0 [% J8 x
    許褚立刻帶著他們，繞過土丘，來到一座營寨之中。

% Z- [3 S9 [7 V$ b    眾人分賓主落座之後，劉勇這才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他帶著麋繯等人來到葛陂之後，恰逢葛陂賊圍攻許家莊。葛陂賊，是當地一夥巨盜，人數多達萬餘。許家莊在許褚的指揮下，拚死抵禦對方，奈何寡不敵眾。打到最後的時候，連箭矢都全部耗盡，岌岌可危。
5 o$ B  n$ A. |! s$ O
    劉勇恰在此時抵達葛陂，見此情況後，立刻殺入賊軍之中。
# C3 P! ~5 b4 s
    賊軍人數雖眾。卻是烏合之眾。
6 |+ J2 p1 @# D8 c& n1 R9 F
    加之劉勇出現突然。在亂軍中斬殺六賊將之後，竟直奔中軍，取了那葛陂賊主帥的首級。
$ w) U$ A' ?5 g, o
    賊首喪命，葛陂賊頓時群龍無首。四散奔逃。
" R& v8 _6 m5 E' P# C  R
/ b) |  y9 E, o: V    劉勇帶著車隊來到許家莊外，提起當年的事情後，許褚第一個回想起來，連忙把他迎入寨中。

6 H7 P# q0 J+ X    許老太公在三年前已經過世，如今這許家莊已經換了族長。

+ U* p5 ^( a" F7 b' H    好在。許褚武藝高強，在淮、汝、陳、梁四郡之間，頗有威名，所以在許家莊的地位，也格外超脫。
- B( G: B1 d6 I6 ]% a& f7 t( n
# B: ?; B. z0 N+ g    提起當年往事，許褚也是感慨萬千。
* [, V( j( \8 x* w
    問及劉勇如今的狀況，還有當年那個跟在劉勇身邊的‘熊娃’時，劉勇這才取出家中族譜，呈放在許褚面前。
4 W' S2 K9 j- c
    “孟彥。本是皇親國戚，乃中陵侯獨子。

    當年中陵侯被十常侍所害，滿門遇難……我當時護著孟彥一路逃難，來到許家莊。只是因為十常侍勢大，我不敢暴露孟彥的身份。所以就隱瞞了來歷。今孟彥欲歸宗認祖，卻被小人所害。他奪取了汝陰，又要面臨曹操和劉備的夾擊。我思來想去，唯有仲康你能幫助我。”
4 {  u3 G8 H; s: V
    想當初。劉勇對許褚有授藝之恩。
# K; J6 ?2 _; u9 k! u; Z" f
    故而許褚聞聽，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 I0 _1 k# t/ Q9 }& j: k9 a) b
: ~& ~, }) }+ X* x/ `    只是。許家莊畢竟不是許老太公做主的時代，新任族長聽說許褚欲和曹操為敵，立刻表示反對。

    畢竟，這沛郡而今是在曹操治下。

    說起來曹操和許褚還是同鄉，許家族長自然不願意得罪曹操。
! \8 z; N% J6 q% o
1 f( \( y: N# Q    但許褚卻不幹了……他答應了劉闖，自然不能反悔。於是在和族長一番激烈爭執之後，許褚的哥哥許定，也站出來表示反對，令許褚倔脾氣一下子上來，召集了許家莊千餘名青壯，隨著劉勇反出許家莊，並表示從此以後，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和許家莊扯上關係。

$ k0 l0 R* u0 B4 B& H. s- Q    許家族長很不高興，但最終被許定勸住。

    許褚要走，許家莊誰也無法阻攔。

    他這次只帶走了千餘人，也不算太過分……既然他已經決定要選自己的路走，又何必阻攔？

5 X2 n# B& A& H% D% R* ^) G8 L    就這樣，許褚和劉勇等人，便離開許家莊。
" i* z( E* x8 J; ?  X8 Y
; ]( n8 H( k( ]0 d9 k, {3 U    只是許褚並不甘心這麼離開，而是帶著人直撲葛陂老巢，將葛陂賊殺得狼狽而走。
5 M' N5 D; f4 \
    “我雖反出許家莊，卻始終是許家子弟。
# _) D  e2 O4 z& l7 l
/ `' E5 L9 D2 ]; k/ S2 F% \3 z    今我離開，也要為許家莊除一後患，免得這些賊人日後，再來生事。”
# Q' B" x; l0 D& L/ ?' z" w3 P) F7 [
    對此，劉勇非常贊成。
9 n0 Y+ M5 l3 Z* P% x4 B' o
% r6 s+ E$ I$ k: z2 h- U; ]    他陪著許褚，就駐紮於費亭。因為葛陂賊逃走的時候，言要請來碭山賊血洗許家莊，故而他們在費亭，一直等到現在。

7 C  V. E- i( d- {( l: W    “碭山賊？”

5 I; I' p% z$ x" J; W9 O. C    黃劭輕聲道：“恐怕不會再來了。”
9 Q# _( a/ G2 i+ W
    “此話怎講？”
/ K' q. E0 E/ r" _7 m9 P8 e
' ~# _. W% o( x    “我聽說，劉備從曹操那裡借來三千兵馬，便命人掃蕩了碭山。

    一來可以練兵，而來碭山距離相縣太近，劉備此舉也是為他自己清除隱患，還可以吞併賊寇，增添兵馬。所以我估計，那些葛陂賊就算到了碭山，也找不到碭山賊蹤跡，弄不好還會被劉備吞併。”
9 U, \) B0 Q% C' T3 `; p6 `
    許褚聞聽，頓時喜出望外。
1 e' E, m9 R8 N: w/ d
    若葛陂賊被剿滅，那許家莊也就可以高枕無憂。

    作為許家莊的子弟，他便是離開了，也不必再去牽掛……
" ~" [1 Z/ \& P. d: x3 V
    “孟彥，你那邊情況如何？”

    劉勇問起了汝陰戰況，黃劭立刻起身介紹。

    他本就生得一副好口才，又存心賣弄，自然說的是天花亂墜，讓許褚更是連連點頭讚歎。
6 I9 c: r5 R$ C1 j2 S! j
. y" m8 V( Q! g. ^    “熊娃而今果然成才，區區小計，就讓萇奴和李通兩敗俱傷。”
, Y8 P5 d- E! q& V( j
    劉闖露出赧然之色，“此戰非我功勞，乃子山公美定公運籌帷幄，子義文向子升奮勇殺敵。若沒有元福和元紹向隨，若沒有兒郎們爭先，我便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敵得過萇奴和李通。”
/ U/ W8 a4 D5 d- ~7 `. o
4 _6 i$ O* c# w1 P" j* }: r    一番話，說的眾人都露出笑容。
, F, r0 z; s6 |! q% s" ?) M* K; D
    許褚更是讚不絕口，表現出濃厚興趣。

    既然要爭這一線生機，大可不必把功勞全部歸於自己。
7 S; e4 i, R; o8 ^; n9 ]% q! x9 e
! f& @, E5 r' O6 o, ?    劉闖知道，這適當的稱讚，會給大家帶來多大的凝聚力。
+ l1 l5 b) S: N1 R+ c6 b- s
8 j9 w! s9 \) y9 I& D. m7 V9 q: q    許褚問道：“公子既然決定要另尋棲身之地，卻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選擇？”

6 U2 T" o0 f) y7 J- x% Y    劉闖和步騭相視一眼，步騭站起身來，沉聲道：“不瞞仲康，我們已經選擇了一個適當之所。”

' P: w- E: c; w9 T    “哪裡？”
3 P2 f4 n# e) ^% C5 K' i( ^
    “就是那青州，北海國。”

) [: B2 D. z' u6 Q4 V7 u6 `% w    “青州，北海？”

5 [5 w  n9 n6 T. g9 P    許褚露出驚訝之色，輕聲道：“何以選擇此地？”
: {& X& j& t$ H
    劉闖解釋道：“青州刺史田楷，名不正言不順，是公孫瓚所任。

9 _3 P3 W/ s: n    此獠竊據青州，不據大義之名，所以對青州的掌控，自然也不甚穩固。他北面是袁紹，西面是曹操，我們佔據了北海，他也無力顧及；而北海南臨琅琊，也非鐵板一塊。琅琊郡南有臧霸屯紮，北面卻是琅琊相蕭建掌控。所以咱們去了北海，可與蕭建結盟，則南面無憂。

/ t* V$ }; }2 b    唯一有威脅的，就是泰山郡。”
! ~0 M2 h% A1 ?  t
    劉闖在提到泰山郡的時候，敏銳覺察到，管亥臉色微微一動。
9 ^0 O5 b1 T8 ~5 C/ U
2 A) ~! u  Q+ m8 V% r2 b9 s    “不過這樣也好，泰山郡是曹操治下，而曹操接下來，要全力對付宛城張繡。等他收拾了張繡之後，再來對付我們，咱們已經站穩腳跟。當然了，選擇北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手裡還有一張底牌。只要能說服薛州來投，鬱洲山那三萬海賊，足以助我控制東萊……”

% C0 q1 K6 v# D8 L1 F% J6 ]1 N; q    許褚默不作聲，似在思忖。
* L; C2 i6 q( Z2 d
    半晌後，他抬頭道：“且不說由此到北海路途遙遠，就算咱們能進入徐州，前往青州必經彭城，公子可有把握？”
$ W7 }" M  ^- {+ j' V" d
9 U6 y  x1 d& u

1月23

5 O: m- R0 B% i
卷一 徐州亂 第七十章 女人的悲哀（求保底月票！）
9 n8 Z, z) Q, |4 t6 R; G
( ]1 ]) s. _/ N- L7 N6 A9 m    夜，深了。
1 p, ~( n  c* w* E" o, c  |# w9 [; R
    劉闖翻來覆去無法入睡，於是披衣而起，邁步走出軍帳。
! |* H' ]! A1 z* j$ R( D
- [' n- ]" }. [+ R/ e0 E9 O0 n% v    軍營中很安靜，經過一番長途跋涉，兵卒們都已經累了，所以入夜之後，便早早去安歇。

    劉闖一路不時與巡兵招呼，不知不覺便走出轅門。
4 R  P0 [. m% t( E5 e. l
8 V5 I/ g8 I7 T. T3 s! c    在軍營不遠處，有一座小營，依著河水而建。營地面積不大，門口也有兵卒守夜。
3 N, _( E  r) M# u# `
    隨著隊伍裡女性人數的不斷增加，特別是吸納了上蔡百餘名老弱病殘之後，這隊伍裡的婦孺，已超過兩百之數。麋繯、小豆子、步鸞母女，呂岱妻兒……再加上劉闖在歷陽買來的幾十個婢女，也就使得這支隊伍的非戰人員增加許多。若繼續合營而宿，就會有許多不便。
$ x" x5 f! Y! H3 l. S
    於是劉勇在費亭駐紮的時候，就專門建造一座小營，供這些老弱婦孺使用。

    老弱婦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說實話是一個累贅。

( \" x# W) H" J  u- Z2 h) A  G5 U8 A  @" C    不過好在繳獲多輛車馬，可以用來代步，倒是避免出現拖累的局面……而且這些人在紮營之後，可以幫助洗衣做飯，可以照顧一些傷員病號，從某種程度上，也給了劉闖不小幫助。
. t  F/ L/ S" d* F' p/ W* @6 A
! e, Y! d! c5 ^$ [7 Y0 l    劉闖本打算找麋繯聊聊天，可又一想，這天色這麼晚了，麋繯恐怕已經睡下。
& Y- Z" `, @/ x" L
7 |. R+ @1 E$ G. w: l6 S    他猶豫一下之後，還是決定不去打攪麋繯。沿著河水漫步，但見月光輕柔，灑在河面上，泛起波紋粼粼。劉闖正漫無目的的走著，忽聽到一陣壓抑的哭泣聲。順著聲音看去，但見在不遠處，一個婀娜身影站在樹蔭下，哭聲正是從那裡傳來……可是，背影看上去很模糊。
+ t6 N) R1 k. a' \6 v) u6 C
$ n4 @( `' {" x; W7 H    “誰！”
2 ^: S" K4 ^" a  ]
2 g0 g. Y9 o8 U. Q% Y+ Q. O) K6 a# I& l    劉闖一聲沉喝，哭聲戛然而止。
* @7 `# w5 ^5 M. C) Q+ C, H
    那婀娜身影好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倏忽便躲在大樹後面。

. ~7 ^' N$ {/ C- O6 b" W/ ^    劉闖，笑了！

" p8 {, i, e) c) N1 X$ c    雖然依舊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背影，可他已經大體上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5 F* G2 k3 D7 K% R) s( m5 [    如果這女人是從軍營裡出來……也只可能是從小營裡出來。費亭方圓數十里沒有人煙。這大半夜的，突然有一個女人在小營旁邊的河畔哭泣，總不可能是出沒於荒野之中的孤魂野鬼。
) ]8 J1 o6 J2 e4 n5 L
" C( x4 o1 p( \6 J# ?  d% N/ r    看衣著，不似婢女。
2 ], O/ g1 U; h, m: V3 \
    麋繯和小豆子，那可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女人。不會這麼膽小。
; X! G0 j( t/ g. W, V
    步鸞？
- T1 x9 U$ C; I2 N( t! ]4 l
4 k4 o% K3 `/ E3 G( u' V! J1 H( o6 f, _    更不可能！
, F' h8 z1 b; N, W* p2 o
+ W% c$ m% S$ R9 ~. E. J( ~    這女子有一股英氣。敢闖到軍營中求救，絕非膽小之人。呂岱的老婆馬氏，已經開始發福，更不可能用‘婀娜’二字來形容。除了這幾個女人之外。這軍營之中便只剩下了一個人。

* ]# G3 x& S1 B! U% y/ o* a    “夫人，是我！”

- Q2 e; N: l! i    劉闖笑道：“我是劉孟彥，不用害怕。”

; Y7 I/ G3 {0 \  ]    那大樹後，怯生生探出一張嬌靨，月光下。劉闖這一次看清了，正是甘夫人。

5 K3 [4 w1 ~3 Q$ {8 E4 ?6 M    “這麼晚了，夫人不去休息，怎地會在這裡哭泣？”

1 k% V% V2 y0 f, V% K4 s. V    “是劉公子……”
$ K% @, ?) ?7 j# d7 q! K
    甘夫人露出羞澀之色，連忙低下頭，伸手在臉上抹了一下。
/ p8 y! ]3 H' G- c
0 |9 N6 }% G6 _( Z    她緩緩從樹後走出，朝著劉闖盈盈一拜，“有些睡不著，怎地劉公子也沒有休息？”
9 V3 L# {% N  U
" x/ W5 R# x; @6 a, ~: j- L    “呵呵。和你一樣，睡不著，出來走走。”
* m' s0 V" ?  U
# s4 t7 p/ C! d$ X    劉闖說著，便在河堤上坐下。

) L7 m8 J0 }- d+ L9 o1 t- O    他隨手從地上拔了一根已經呈現枯黃之色的草，叼在嘴裡。

7 k8 _( G, i) S' o5 t+ F    “剛才我聽到夫人似有心事。如果願意，不妨和我說說。
3 w# {7 [  K! E1 q( t
" n% B1 X5 I2 n" u' E    再過兩天，夫人就可以和劉使君團聚。說起來夫人應該高興才是，為什麼會獨自再次哭泣呢？”
$ a, ~0 n  m% L, M
9 v: ~4 [( n9 A8 r) N- F    甘夫人聽到這話。眼睛頓時又紅了。

6 G0 C7 @/ \: @/ a8 l    她猶豫了一下，便在一旁坐下。
- z  `( Q8 }* O1 @  J3 n
$ h  I9 o+ x: k8 ~8 w+ {5 [! ^    不過和劉闖還是隔了幾個人的距離。以表示男女之分。

    “公子過了相縣，便要去徐州嗎？”
2 f* v+ N3 q4 v  ?& ^- H4 k# ?1 d8 Q
7 B+ _" _* V  G3 ^+ R    “是啊！”

. v/ q# u5 [' z1 m    劉闖把枯草吐在地上，深吸一口氣道：“然後繼續北上，什麼時候能找到一塊棲身之地，什麼時候停下。”

+ g$ [* R# x6 A; c' |1 E! Y& s    “那，豈不是很辛苦？”
! t6 B7 v0 F! w) @# s4 g" }
    “辛苦嗎？”劉闖笑了笑，“我倒不覺得。
3 d( z* G: N, e9 S
    只是有時候想想，倒是感覺著繯繯跟著我，不但要擔驚受怕，還要受很多委屈，才是真的辛苦。我本打算回到潁川歸宗認祖之後，便娶她過門。可是現在……我無法歸宗認祖，就沒有辦法風風光光的娶她，想來實在是委屈了她。等過些時候穩定下來，總要給她一個名份。”
) G4 h; ^  ~$ h, ~3 ~1 p
: |4 b. p/ ]4 e    其實，劉闖心裡同樣積壓了很多事情。
8 q+ f9 z% B* z5 F% B' t8 X
    此去一路北上，風險重重。
6 B, t0 F% G; E# I4 Y
    彭城，只是這北上棲身路上諸多關卡中的一個。

    劉闖而今並沒有去考慮彭城的事情，他最關心的，其實還是怎樣能夠儘快渡過睢水。

    渡睢水，必經相縣。
7 [  I6 `% i3 I: e1 c
    劉備如今屯兵碭山，距離相縣不過兩三日路程。

2 Q5 j1 e# ]! |* \    而相縣方面，又有簡雍把守。劉闖而今也在頭疼，該如何兵不刃血，輕而易舉拿下相縣呢？

, T8 P5 l% S& \0 T. d1 Y4 L# @6 j- h    還有，甘夫人被他劫持了一路，也是時候放她走。

  W( |. T0 q9 t6 j    反正這些事情積壓在一起，讓劉闖難以入寐。

    甘夫人臉上露出一抹溫婉笑容，輕聲道：“麋家妹子真是好福氣，能有公子這樣體貼的郎君，也算不冤了她捨命相從。以前，妾身沒有見到公子的時候，一直以為公子配不上麋家妹子。
0 e. |$ s5 a! m
    如今看來，倒是冤枉了公子。”

) O. V* U, G$ Q/ k& B3 r    她臉上，流露出羡慕之色。

    可不知為何，臉色突然一變，眼中淚光閃爍。

    “可惜這天底下的男人，似公子這樣能知人冷暖的男人太少……一個個都是野心勃勃，這人世間彷彿除了基業，便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看重。可實際上呢？還不是為了一己之私？”

    “夫人這話裡好像有話啊。”
  b, G7 X9 g* ^% J
    “倒也不是，不過是有感而發。”

    甘夫人說完，慢慢站起身來，“公子，求你一件事。”
. p7 b8 D$ e2 X/ {
" Z$ x7 r; W/ y' `* d: f- t    “夫人請講。”
6 _$ e6 H# ^9 X  W( l. M
    甘夫人想了想，輕聲道：“不管到什麼時候，都別委屈了麋家妹子。
  D% n0 t, ]. Z' t* I$ ^; b
    她而今，也只有你一個人可以依靠。我知道公子也是做大事的人，卻不要因為這個，而怠慢了她……麋家妹子有時候或許會顯得刁蠻。看上去似乎不通情理。可你要知道，她心裡面全都是你。你沒有回來的那幾天，她幾乎天天晚上都睡不著，為你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劉闖一怔。旋即道：“我知道！”
/ l. [) ^; S( U( \$ w
    “那妾身就放心了。”

! [0 X: C& }$ M: o( O    甘夫人說完。便告辭離去。

3 h! [% t/ h: o, Z! ]; ?    看著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劉闖總覺得，甘夫人今天晚上，有點怪怪的。
( q4 V3 a% x8 p5 z0 @, y- S2 V
6 p1 Z0 B2 M9 h( u6 E# B    難道是‘那個’來了？

    他站起來搔搔頭。轉身正打算回去。卻突然停下腳步，沉聲喝道：“誰在那裡，給我出來。”
0 N# M6 B" s7 g! Y
    和許褚一戰，劉闖突破養氣，達到煉神。
. s4 o1 R+ k6 |3 C: ?+ d- [
    蒼熊變隨之晉級。已經可以修煉鷹蛇同舞，所以這耳朵也就變得格外靈敏。

; K  \. I+ }0 W% w# x# f5 p0 |( J    他聽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傳來強抑著的呼吸聲。

: f* {0 z: y2 g4 Q7 K) l$ a    伴隨著劉闖這一聲喊喝，就見那大樹後，緩緩走出一個女子來，赫然正是麋繯。
/ ?4 U( c6 S) C* o3 L( q
2 L9 _0 ~7 Q( T( V    麋繯身著單衣，臉上佈滿淚痕。
/ d! Y: X+ K2 D
    “大熊！”
3 A% [% ~, P2 q- n% M6 k5 ?7 z
    她帶著哭腔，輕輕喚了一聲。
  N7 _! D/ W* W% ?
. J% y9 v: C  g& \5 K    河風吹來，拂動衣袂飄飄。
6 D" [7 Z! i: S3 `5 r( S
* A1 o4 ?0 m4 a& `3 r2 V# c* S6 c    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讓劉闖看得心裡一痛，連忙把身上大袍脫下，快步走上前，披在麋繯身上。
3 u9 E, U6 g! C+ e
    而後把她摟在懷裡，輕聲責怪道：“繯繯。這麼晚不睡，怎地穿這麼少出來？”

. V# B+ t; W$ s9 {1 _1 M    “大熊，我不想讓甘家姐姐走。”

    “啊？”
4 S& U( Q; s1 V$ W
$ Q  K: n. k( i1 M9 V    麋繯抬起臉，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真個俏煞了人。

" k: f2 g* {( A/ z+ w; j    她抽泣著，含含糊糊道：“那個大耳賊不是好人。他一點都不喜歡甘姐姐……甘姐姐要是回去，肯定會被大耳賊欺負。大熊，你別讓甘姐姐走好嗎？我想她和我一起，你說好不好呢？”

    大耳賊，是劉闖無意中喚出來對劉備的稱呼，不知怎地，一下子就流傳開來。

    而今劉闖的核心圈子裡，對劉備全都以‘大耳賊’而代替。
& r/ m% m. G# Q# q
( H8 n4 T1 E& F3 p1 Z* Q* W. L& f9 y    麋繯更是如此，哪怕是當著甘夫人的面，她也會有口無心的稱劉備為大耳賊。也幸虧得甘夫人好脾氣，並沒有因此而動怒。若換個人，說不得會和麋繯發生爭執，比如那個孫尚香？

    “緩緩，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 h+ m7 _/ G* u2 o$ ~
; m: y1 c6 k8 l0 P7 E6 z    “你不知道，那個大耳賊，有多可恨。”
9 [3 W) j& D4 G3 F' B' B$ V/ v
    “哦？”

6 K8 \! k/ }8 \9 c    “那個張三黑子把下邳丟了，還累得甘家姐姐被呂布俘虜。
# W( v2 `, n1 q: I
    後來，張三黑子還在劉備面前演戲，想要自刎以獲得大耳賊諒解。大耳賊攔住他也就罷了，卻說什麼，卻說什麼‘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他怎麼可以這麼說？他把甘姐姐當作什麼？當作一件可以隨手丟棄的衣服嗎？太可恨了！”
7 ]& [% E  |* q) J4 O
0 H9 s4 h" v5 J5 T5 D. C, D    劉備，果然說出了這句話嗎？

5 e7 B7 \6 t: O, P4 U3 d: ?: S    依稀記得，三國演義中張飛丟失下邳後，的確是想要自刎謝罪。
' q+ T2 o" N, a% _/ r* [- u. w* q
+ `2 c7 z- m0 Z8 C. A; {( V+ D    三國演義裡有這段記載，但三國志裡……劉闖實在是記不太清楚，劉備有沒有說過這句話。

- u0 N( e' f0 t    他，果然說了！
( ]9 D1 C* @) t" H% O
    劉闖眉頭一蹙，心裡輕輕嘆息一聲。

5 n/ W8 s- Y! H/ Q0 ?- [3 S    也許在劉備心裡，甘夫人只是一個泄欲的工具而已。
. C: W) b; M, c% K, i5 m% T1 r, Z, I
    歷史上，他不止一次讓甘夫人變成別人的俘虜……而且連麋繯，也遭遇過這樣的命運。

    這兩位夫人成為俘虜以後，從沒有聽劉備過問過，就好像沒有這兩個夫人一樣。甚至說，連關羽在這方面做得都比他強。至少二哥對兩位嫂嫂是非常尊敬，還弄出來一個過五關斬六將，千里走單騎的神話傳說……而劉備呢？劉闖想到這裡，也不禁狠狠鄙視了劉備一下。
* h5 @+ u4 g! Q* F, N! R4 t) \# ?
    長阪坡如果不是趙雲死戰，恐怕甘夫人的命運，也會非常悽慘。

, `& N+ V" [& X5 w    但是劉備逃走的時候，卻從未問過……

    其實，這在這個時代，也是一種常態。

3 D) d0 w# ]# _  c+ W% z8 s- J# m2 B    女人永遠都只是一個附屬品，根本無法獲得尊重。
4 S. z" f. A" [3 F: P
    他嘆了口氣，揉揉麋繯的腦袋：“你怎麼知道，大耳賊說過這話？”

    “之前你不是在汝陰俘虜了孫乾的扈從嗎？其中有一個人，是孫乾的親信。
; ]- a* {2 a' h+ C  W
    甘姐姐就是從那個人口中聽說的……她聽說之後，就一直情緒低落，這兩天更經常一個人偷偷在哭。剛才我醒來。見甘姐姐不在，便知道她跑出來散心，於是就跟著想要出來找她。”

    “所以，你剛才偷聽我們說話？”

# F% w: I. v$ b, W9 A( i, ?    麋繯一聽，立刻搖頭。
  {5 t+ V# L" C2 t% T0 s+ v
    “我才沒有偷聽。只是正好過來。聽到甘姐姐臨走時的那幾句話，心裡面突然為她感到難過。”

    “你這丫頭！”
1 ~) O4 g9 k4 F9 F; g
    劉闖把麋繯緊緊擁在懷裡，“我倒是想要幫她？
: L& \  b" U4 I
    可是怎麼幫？她畢竟是大耳賊的夫人，我也不好為她做主。再者說了。不放她走，又能怎樣？難道你讓她背負一輩子罵名不成？她回去了，好歹還是夫人。可她若一直跟著我們，早晚會壞了名節。你可別忘了，大耳賊可什麼都敢做！當初。他還誣陷我是你麋家的家奴呢。”
+ ?& u# w; p1 e- l
    誣陷劉闖的人是麋竺！
% D1 j, t$ W0 _5 ]
    不過，麋竺畢竟是麋繯的哥哥，劉闖也不好責備。

  G' B& n% o6 e  J0 |! V    所以乾脆把這罪名就丟到了劉備的頭上……對此，麋繯也沒有反對，自然而然就轉移了目標。
# |7 B1 b9 K( ~0 g" w3 K' w' q
    “那怎麼辦？反正我不想甘姐姐回去。

: o. w" c+ h- b    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你現在有那麼多智謀之士，肯定能想出好辦法，你說對是不對？”
9 e& A+ I0 q$ L
    我的小姑奶奶啊，這種事咱自己私下裡說就好。怎可能拿出來講呢？

    步騭和呂岱，那都是什麼人物？人家跟隨我，可不是為了給我出謀劃策，如何強搶女人……

/ Z# u: f- t# G: F$ Z4 ]0 H    嗯？

6 t3 j+ n' `6 `8 d. W$ W* b    步騭和呂岱不成，不是還有個黃劭嗎？

    這傢伙雖然算不得什麼高明人士。可出個餿主意，應該問題不大。

) z) M& }! t0 R+ j& e( Y: P    而且，黃劭可不像步騭和呂岱那麼講究節操。這傢伙黃巾出身，從來就不知道節操為何物。

* o6 Z& }4 J3 o$ c    劉闖想了想。“好吧好吧，這件事我好好想想。”

$ M* Q0 H, [3 Y0 r( n2 U/ z* P    麋繯。頓時破涕為笑。
0 F: B2 O, z" P
    ++++++++++++++++++++++++++++++++++++++++++++++++++++++++++++++++++

/ [; A+ y. J7 S& \7 `    把麋繯送回小營中，劉闖直奔後營。
+ N. R  w- J9 l& z; J, a) g, p
    “老黃！”

4 f7 j$ M4 Y: x( {+ W2 S6 V( P    他撩帳簾便走進來，就見黃劭正捧著一個賬本，一邊擺放著一堆算籌，皺著眉苦著臉計算。

. }  }( `! T& s/ [2 r" Y    “公子，這麼晚了，為何不睡？”

* Z6 c2 M8 S5 ^: I    “找你有事……你在幹嘛？”

7 H) Q- v, t/ N! z: r) ]" ~    黃劭微微一笑，“計算一下咱們的輜重糧草。”

( T, i; {( h, C& P; I0 Q1 y    劉闖走上前，在書案旁坐下。

6 v1 V$ |( I( e* }8 g# W5 h% n( [    他順手拿起那賬簿，看了一眼後，頓時眉頭緊蹙。

" s( R- F( s( N! {    黃劭看他蹙眉，不由得心裡一咯噔，小心翼翼問道：“公子，難道是有什麼不對？”

1 f2 ?, ]) c( E2 S0 Q( @# _5 a    “那倒是沒有……只是，你怎地把收入和支出全都記在一起？這亂七八糟的，如何能算得清楚。”
% Y5 }8 F& V1 d! u  d2 s
6 j, ^% h: d3 E    “可記賬，不都是如此嗎？”
5 s$ @; `% W) L/ c4 Q- s
) l/ s- i$ {! o    黃劭一臉愕然之色看著劉闖，有點不太明白劉闖的意思。
/ v5 s0 {) V/ _  Y& @/ f
    劉闖這才醒悟，他以前學過一些財會記賬的辦法，可是東漢時期，卻不可能出現借貸記賬法啊。

    他想了想，招手示意黃劭過來。
5 A/ x/ p) B; V) M9 o0 ~
    “老黃，我覺得，這帳不能這麼記，太亂了。

+ x  }! S( l2 @- ~, W/ m6 r: V    你看，你能不能這樣，分作兩個賬本，一個專門記收入，另一個專門記支出。比如說，我們之前的輜重糧草數目為零，先收入一筆，我在這個本子上記下。而後我們不斷發生支出，就在這個本子記下……然後做一個匯總，你看，結餘加上支出，正好等於收入，豈不更加清楚？”
& K) ^: o8 H+ D/ @5 G
    劉闖並非財會出身，他那點財會知識，也是半桶水的水平。

    但對於這個時代而言，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的道理，還是極為超前，立刻引起黃劭的興趣。

) g9 O; n, k; v+ I    他琢磨片刻，忍不住喜出望外。
; X2 ?$ ]% l- U
    “高，實在是高……如此一來，賬目清楚，條理清晰，也就不必擔心出現差錯，實在是高！”
) Z$ Z& X5 T) @, O2 L, N+ z
. A0 K8 H" _4 N1 z6 v8 _    劉闖額頭，忍不住冒出幾條黑線。

    這句話怎麼聽上去那麼耳熟？

    好像是前世小時候，某部樣板電影裡面，偽軍司令官對日本人說的話。
+ I% G$ q: ]) |
    “老黃，我找你有一件事。”
6 {- U. X1 _8 A! T/ ~4 l3 B/ ~  x
3 e8 e# }! J' ^! m. X    “啊……請公子吩咐。”
! E8 P" X, \4 \) w, S3 ~
    劉闖搔搔頭，突然覺得這件事，還真的有些難以啟齒。也幸虧他面前站的是黃劭，如果換做步騭或者呂岱，劉闖還真沒有勇氣說出來。猶豫良久，他還是一咬牙，決定實話實說。
$ ]$ n; k8 H6 [
    “剛才繯繯和我說，不想讓甘夫人走，你怎麼說。”

! E" z  M4 l' D/ s1 A    黃劭一怔，脫口而出道：“那就不放她走嘛。”
7 c, _8 e' J/ L+ ]
! |8 Y$ a0 |" J  v- b& v8 A    這有什麼為難？
; c. {+ z7 n" M. t
/ {! A- ?$ S- G0 |1 X/ q    俘虜人妻，留在身邊，在這個時代是勝利者的特權。劉闖是勝利者，因為甘夫人是她的俘虜，所以也在情理之中。
/ `1 s3 ^8 ?) s3 `# Z6 l) }- C, Y+ y
    “可是我不想甘夫人背負罵名，我也不想擔這個名聲。”

    “這個……”

    黃劭心裡道：這究竟是三娘子的想法，還是你的主意？

    只不過，黃劭肯定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於是想了想，便輕聲道：“其實，公子若怕擔負罵名，也很簡單。”

* A3 c* g2 Q) L* @8 T    “怎麼說？”
0 W" L4 O& |; D$ _
    “甘夫人死了，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6 b: i. w6 l1 Y# @' [
% X$ _3 I6 @+ o) _+ s6 T    黃劭呵呵笑道：“死人不必擔負罵名，而且我有一計，也正要甘夫人配合。
# D  q! f+ R* H" e1 u
, A1 H+ ^/ p2 I) c" i, \5 e    公子若想要兵不刃血奪取相縣，甘夫人便是一個關鍵……我聽說，公子準備送甘夫人返回相縣？”
6 ]2 f$ @' x; D3 g0 r5 ~4 z
    “是！”
% k; Q# F9 L/ _
8 x$ r, q8 B4 W1 H    “那何不如此這般？”

    黃劭在劉闖耳朵旁嘀咕了一陣，劉闖不由得眉頭一蹙。
. B# |  f0 F' B  B
# B, T5 c3 ~2 [* W1 f$ L    “這樣，能成嗎？”
* I9 E, U. ]# G1 H3 _: P' p: V
2 \* b' y/ ~+ ^    “如何不能成？如此一來，夫人必然無法回去，到時候公子再做一座假墳，難不成他大耳賊還能挖墳不成？到那時候，夫人變成死人，也就不必擔心再有罵名，而公子也無需承擔奪人妻子的名聲。”
7 H% v  {4 H* w* R7 y% }+ s9 \! R
* @: n0 |4 V: b' x1 I; q    “聽上去，似乎可行……”
) M5 \( r) r$ ]: G  |+ }+ q
/ u( c, j" |3 H    劉闖忍不住點點頭，可他突然反應過來，瞪著黃劭道：“公美，你休要胡說，我什麼時候奪人妻子了？我跟你說，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是繯繯要我這麼做，我也是被逼無奈你懂嗎？”

    黃劭連聲道：“明白明白明白，劭當然清楚，公子何等磊落之人，怎會做這等事情？”

    可是看他的表情，劉闖就知道，這傢伙不明白……
* F5 g" h/ q; o! z" b+ c
1 y- I" `* H6 o! |5 `' F/ u( a    繯繯，這一回，你可真的是害苦了我！
' G- z% G8 T' D8 s2 H
! {  g9 v  {  Q1 T# Z    劉闖，欲哭無淚……
8 v3 T8 s" Y+ w. `% L. e+ B

+ }& v6 v7 B1 C$ ?& p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七十一章 行路難（一）
# t: ~- z3 s0 z# L; a
    陽光，明媚。

& X9 D( E1 q/ ~9 W& V3 K$ c    一隊步卒，護著一輛馬車，便來到相縣城下。
( |( i5 ?% ]* v
    相縣，是沛郡治所。

    曹操命劉備鎮守沛郡，為的是防範呂布襲擊。沛郡和徐州，不過隔著一條睢水。睢水以東是徐州，以西則歸於沛郡。劉備先前屯駐下邑，後被曹操招去許都，所以就一直沒有前來。
" W$ l8 T: g; E" K" {4 |9 Z9 k2 J
7 x2 c$ W7 E7 S( P9 E7 k    不過，劉備沒有來，不代表他不派人來 。

, m0 ?' ]0 k; c, i  z1 G& g    陳到前往汝南老家招兵買馬，孫乾則負責遊說汝南名士。
0 _$ j$ ^. k2 {8 N  A5 B! {5 e
    孫乾是鄭玄的學生，且姿容甚美，能說善辯，是作為說客的不二人選。劉備要在沛郡立足，就必須要與各方面合作。龍亢的徐璆，是海西徐氏族人。劉備在海西和徐家關係不錯，自然要前去拜訪。不過，徐璆是袁術手下，要想在沛郡站穩腳跟，還需要得到曹操的認可。
: v5 R$ S, e4 A( p5 ~
+ V9 E7 @5 I9 t    所以，曹操手下的官員，也需要打點一番。
) r8 G, y) P0 T* U( B0 h
    孫乾先拜訪了徐璆，而後便直奔汝陰。
+ ]3 s7 _, A! H* R5 c
    按照他的計劃，是希望通過朱成來與汝南的大小官吏聯絡感情。可是他沒想到，竟然會在汝陰遇到劉闖。也是孫乾倒霉，亦或者說他急於想要為劉備出一口惡氣，結果卻丟掉性命。
( M  G' w9 S5 s1 z  w0 T. \
0 Z  K0 p5 w  Q* w0 W    此時，陳到尚未返回沛郡，坐鎮相縣的，便是劉備的另一位心腹，簡雍簡憲和。
3 R: P' x4 k/ ^+ y- r
    這簡雍是劉備的同鄉，也是最早跟隨劉備的謀士，甚得劉備所喜。
1 H4 e6 k7 Y: R2 {# D
: ]: |5 j# ~$ b3 L& C    而且，簡雍遇事也非常沉穩，故而劉備對他也非常放心。簡雍來到相縣之後。便加強相縣守備。

/ K3 E, z2 H( P" _% Z* `    當他得知劉闖在汝陰斬殺孫乾之後。也感到萬分吃驚。
& F3 J0 B) a, P4 ?$ g) f
    想當初。劉闖南下江東，包括簡雍在內，所有人都認為，劉闖會留在江東，不會再返回中原。
2 v% d. P% S4 [: |0 ^' N
    哪知道這個傢伙兜兜轉轉，居然又殺了回來。
8 E& Z8 B% y, D3 Q: p3 p9 K
4 O: Y( B0 k7 g, V' x  k    而且，無巧不成書的是，劉備竟然在這個時候。來到了沛郡。
6 H  [9 b/ b# ^9 M
. N( @5 D- F0 n  `+ G    汝南方面的戰果，尚未傳到相縣，但簡雍卻非常小心，做好準備，和劉闖進行交鋒。
% X) b* U* }/ ~* Y9 F# M. n
1 O2 p$ d$ a9 }! n, l: i2 X+ c    他見過劉闖，卻沒有和劉闖打過交道。

# ]0 V9 i. m' [, _0 c0 p. c    曲陽相會，劉闖和張飛發生衝突，後來朐縣之戰，陳到返回下邳時，曾對簡雍說。這劉闖是個人才。

  j" m3 b. O2 \, u4 \5 I+ \    可天曉得，怎麼就變成了敵人。

! q; N# v4 Y7 W1 ]( S7 t6 K9 a* S    當初麋竺說劉闖是麋家家奴的時候。簡雍並不相信。

: n- _9 G6 ]) m. U& N8 I, {    因為他知道，劉闖和麋家沒有任何關係……他當時還想，找個機會勸說劉備。不過是一個女子，何必太在意？劉闖叔侄悍勇至極，可以和張飛相爭。這等人才，也是劉備最為需要的人才，為一個女子而失去兩員大將，實在是有些不值。最多，安撫一下麋竺，也就是了！

4 a6 d4 ]# B2 X    但沒想到的是，劉闖竟然劫走了甘夫人。
0 p5 z- Y6 W! J7 C. U) {
+ m2 B! c+ `/ f1 P    劉備和劉闖之間的仇恨，一下子變得無法調和。
! T4 E; Z0 ~, ?, X; r; \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 g; I. D3 k5 u8 o& V7 `  ^
    若只是麋繯，最多是麋竺面子上過不去，和劉備並無太大關係。畢竟麋繯嫁給劉備，是麋竺提出，還沒有造成事實。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過寥寥數人，哪怕劉備再喜歡麋繯，可為了劉闖劉勇這兩員虎將，相信劉備也能割愛，甚至有可能站出來，調解劉闖和麋竺的矛盾。
5 k/ d$ ?0 |( I- U$ q# m7 Y
    但甘夫人……

2 w+ A4 \; D4 ^4 ^    那可是劉備在徐州明媒正娶的夫人，被劉闖這麼搶走，劉備的顏面何存？

1 h$ G! }, V3 a7 ?; L+ P    這仇恨，大了去！

    “城下，何方兵馬？”

    相縣城頭上，有守軍厲聲喝問。
' ~9 m& x% W5 e9 `- `( S* [
3 W5 {2 ]9 J3 P6 I2 O& g    馬車，在城外停下，為首的一名軍卒，在城下高聲道：“城裡，如今何人做主？”

0 d' E$ ?6 U* J' n    嗯？
$ [' a( g1 E$ j2 r+ @  e, r
    口氣還挺衝！
3 Y' B) l7 j: x, O
+ t2 i/ U" q+ P' t/ d    門伯眉頭一蹙，也不敢怠慢，一邊命人立刻通報簡雍，一邊大聲回答：“城中主事者，乃簡參軍，爾等何人。”
1 b; i2 U5 p4 S
    “告訴那位簡參軍，就說我等奉我家公子之命，護送夫人回家。”

0 o, b# h  E( Y! v1 X5 g    “啊？”
+ N4 S9 M; _6 V, e: n
    那守軍聞聽，也有些懵了。
+ G0 t% c% v3 ?. S! k$ w9 ^
    護送夫人？
; N9 B- e, o5 B# @" s3 e+ c& o
    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 N# v+ |7 k0 X% x4 v1 E9 n' |
    公子是哪位？這夫人是從何而來？

    相縣守軍，自然不可能知道劉備老婆被人搶走的事情。這種事情太丟人，若是被呂布俘虜還說得過去，被一個毛頭小子劫走，的確是太過丟臉。所以，除了一些徐州跟過來的老兵之外，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這守軍感到茫然的時候，簡雍已來到了城頭上。

$ m# T  M% E" }6 ]7 P4 ?/ T- |0 d    當他聽聞對方是送什麼夫人，心裡頓時一咯噔。

    簡雍連忙探出頭，向城下打量。

( G" f; q/ b( Y" O: t) c    只見為首的一人，是個黑面長身，板肋虯髯的彪形大漢。

    “爾是何人？爾所言公子，又是哪個？”
4 C* E+ T: Q/ P( Y& l: R3 k
    那黑面大漢似乎很不耐煩，厲聲道：“我家公子便是中陵侯之子劉闖，你家夫人在我等手中，究竟要還是不要？”
( N. h7 v/ @, J4 L, ~, v" L5 d0 Q
5 a# Y$ y1 X& n: A# a/ s) R; P; Y# V$ x    “這個……”

! u8 H( g& I* `$ {0 Z    “算了，不管你了。我家公子好生之德，只說把夫人送回……夫人就在車上，要不要隨你決定。”
: M& G8 k. }" q
    黑面大漢說完，嘬口一聲呼哨，帶著人扭頭就走。

' c: U4 h$ z0 s7 p8 w5 P4 q+ w! y    城樓下，馬車就這麼孤零零的停著。
& d+ E; ?# c) r# x3 d) @4 w
( x  @" d/ C- F( @4 S1 S    簡雍猶豫了一下，見黑面大漢已經遠去，便一咬牙，下令道：“來人，把車輛趕進城來。”

9 X# F, a0 ~5 u& k: X6 U  i. L    劉闖把甘夫人送回來了？

    他不是在汝陰和萇奴、李通交手，難道說他已經逃出來了？
5 y" i5 _/ U* ^2 Z* j( b
    他把甘夫人送回來，又是什麼意思？
) F9 q2 `/ K+ f2 O0 h0 }8 c
5 ]+ Z0 }+ Y: {5 }9 k) ?, m    亦或者是，劉闖知道自己走投無路，所以把夫人送回來，想要緩和與主公的關係不成？
0 p6 Z6 I2 @" f4 E4 D) u- V
    慢著，那黑面大漢剛才說什麼……中陵侯之子？
0 ]; ?3 N) A* o/ t) T$ F
3 D9 C, ]% Z3 P. W/ R1 v    哪個中陵侯？
* Q! w5 Q5 m0 d, o, r( Z
3 T' l4 s( a3 `* p9 f. e    簡雍突然覺得，自己腦袋有些不夠用了，幾乎變成一鍋糨糊。
' N! ?! A- B4 c7 y
    他沿著馳道走下城樓。此時城門已經打開。一隊兵卒衝出去。趕著馬車往城門卷洞緩緩行進。

    “這車怎地如此沉重？”

    “可能還有禮物之類東西吧。”
( v& j, x5 [& t) N2 Q/ A3 }
$ o# P7 Q" ?, ]8 ~    “倒是頗有可能。”

: E9 D4 K4 o" {) v: C% g; e: m    簡雍這時候，已經來到城下，正準備迎上去，卻見一員小將，忽然攔住了簡雍去路。

% c) i% K+ H6 k- Q% E4 y2 |    “坦之，為何要攔我？”

& z: q) F) e' z+ O/ ?% _+ P    小將便是關平，關羽長子。

    “世父，好像有點不對勁。”
3 T$ f1 K, |6 U8 w7 c1 f2 r
/ Y6 @9 D% Q3 }, h5 k# H    “怎麼了？”
7 H" u& c. [- {9 u* v& O" A' ~0 I
, @0 r: j" V( y( ?7 y$ W- P/ R0 G    關平看著那輛緩緩行來的馬車。輕聲道：“世父難道不覺得，這馬車上好像載重不小，恐怕非是嬸嬸。”

    簡雍一怔，忙抬頭觀看。

    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忙大聲喝道：“停下來，把那馬車停下來。”

, e0 b* u, m' K  I( _    未等他話音落下，忽聽一聲鳴鏑聲響。
# H* D( H: t5 }3 F/ @
    緊跟著，馬車的車廂喀嚓四分五裂，數道人影便從車上竄出。
- g: \  z* u: h7 V( A' D  k5 _
7 |# A4 T) J$ k) L) i, B* L    大約也就是四五人的樣子。可為首那人，身高大約在190公分左右。體態雄壯。一張胖乎乎的圓臉，還帶著幾分稚嫩之氣。手中一口甲子劍，他衝出來直奔城門樓下，未等那城門樓下的守軍反應過來，甲子劍嗡的一聲掄起，剎那間血光崩現，兩顆血淋淋的人頭便掉落在地上。

    “劉闖！”
+ c; j4 h) `  \5 b& ]0 d4 I! v( m
$ Y7 R' _' {9 k3 s8 J9 ~    簡雍和關平異口同聲，發出一聲驚呼。
* Q) |2 a2 ~, B! E( m
& c+ E1 ^' e* j: `    而在劉闖身後，更跟隨著太史慈，劉勇，徐盛和蕭凌四人。
4 F& T2 \, |2 w  f
& h) {8 b+ L' O4 z8 h" t$ J+ ~* c    這五個人，好像五頭下山的猛虎。
: x, K( @% J  o$ v; K
    劉闖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太史慈和劉勇一左一右，一槍一矛，上下翻飛。徐盛和蕭凌則一人一口大刀，緊緊跟隨。五個人一鼓作氣衝城門卷洞，劉闖大吼一聲，“簡雍，還不拿命來。”

    一個門伯挺槍便刺，卻見劉闖那肥碩的身形在原地靈活的滴溜溜一轉，甲子劍順勢揚起，便將那門伯砍翻在地。

    關平勃然大怒，“背主家奴，竟敢使詐。”

) w3 B% }# p2 E: o( Z  M# C    他說著，挺刀便要上前阻攔。

    哪知道簡雍一把拉住他，一邊後退，一邊指揮兵卒大聲道：“給我攔住他們，給我關上城門。”
$ F0 g! J) T* @, H& I+ t& ]
# e9 q, l. |+ z/ B    “世父，你這是做什麼？”

    簡雍一把摟住關平的脖子，惡狠狠道：“坦之，現在不是戀戰的時候。

    看到劉闖身後那個持矛大漢沒有？估計他就是你三叔說的劉勇……此人能夠與你三叔不相伯仲，你上去豈不是平白送死？快指揮兵馬，我估計很快就會有賊軍趕來，到時候麻煩大了！”
8 q4 Z5 O4 o- \8 c$ {
) F( k6 E$ P: k0 z# Y8 A( x  S! x    相縣城中兵馬，大都駐紮校場。

    城門口的門丁門卒看上去不少，實際上戰鬥力並不算太強。
: @6 V# P6 w2 i
9 R. w5 ?$ _, x    關平猛然醒悟過來，忙轉身向校場跑去。只是沒等他趕到校場，就看到簡雍帶著人，披頭散髮趕來。
# j" M; |4 x: X
3 A' f4 _0 v( o3 s! t: o/ ]    “坦之，速走！”
. C" v0 y7 U5 G8 L
5 ?: _! D7 V( w: m$ t    “世父，怎麼了？”

7 K& k% I4 U0 h1 g0 S    “闖賊兵力太盛，竟有數千人之多……其前鋒軍已經衝進城裡，相縣已經無法堅守，快隨我撤離。”
1 S8 z, Y, p# U2 t# S9 d
. v. H3 v' \# A. t* r9 N1 S3 I    這劉闖手下，竟有千人之多？

, H2 E$ P& c) y& g& s5 I    關平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要知道整個相縣，也不過兩千多兵馬。

    其中真正能戰的，也不過是幾百白眊兵，剩下的大都是臨時徵召來的烏合之眾……城門方向，喊殺聲震天，想來闖賊兵馬已經入城。關平心知不能再戰，於是保護著簡雍，匆忙從另一個城門逃走。與此同時，劉闖帶著周倉裴紹，已經殺入城中。眼見著城中守軍已經不再抵抗，他正要下令停止攻擊，卻忽然聽到一聲暴喝：“狗賊好膽，竟敢犯我城池，還不拿命來！”

  ^+ P; X) I- ?. l  P  U8 S7 k    一個彪形大漢，健步如飛從旁邊一條巷子裡衝出。

    只見他手持一桿大槍，眨眼間就來到劉闖面前，二話不說，擰槍就刺。
. t) Q3 ^6 \; E, h+ R/ J
    劉闖正要舉刀相迎，一旁周倉和裴紹已經齊刷刷搶身而出。一口大鍘刀，一桿大鐵槍將那彪形大漢一下子攔住。
$ {3 j& f  i& W! S
    劉闖順勢向後一退，拖刀觀戰。

    這時候，劉闖的兵馬已經衝進城裡，在徐盛薛文蕭凌三人的帶領下，迅速控制住相縣城門。

    許褚則大步流星來到劉闖身邊，笑呵呵道：“看樣子，大耳賊根本不堪一擊。”

    “話不能這麼說。劉備而今主力未至。所以咱們才得以成功。

5 I! E$ p  |& @3 I  ]    若劉備在城中。此戰勝負尚在兩可……二哥，你有所不知，劉備手下有三員大將，其中又以關羽張飛二人最為凶悍。便是叔父，最多也就是和他二人打個不分伯仲，其勇力可想而知。”
/ @/ S5 A. b" l% w
! ]% W7 ^  h& P0 C5 G- f% l    關羽，張飛！
+ a( L. j0 w# a2 F  V; ]2 Y
    對劉闖來說，是鼎鼎大名。

3 i- I. C4 P) p, n    但是對許褚而言。他二人的名氣，遠不如三國演義裡說的那麼誇張。

/ X7 M% {$ m' T! J# c" V! @    三英戰呂布是羅貫中忽悠出來的故事，溫酒斬華雄，也非關二爺的功勞，乃是孫堅所為……

    所以，許褚對關羽張飛，毫無所知。
5 a1 a2 C5 V8 G0 p' \# B9 w9 U8 g
" x" p; m7 V4 r4 f6 s0 G, \    不過聽說這兩人能夠和劉勇打得不分上下，他還是下意識把這兩個名字記下。
& A) F# R, s8 b( X; F! @- `
. ^5 L) t4 L4 `" q1 c    劉勇的本事，許褚知道。
% f+ z' j( v* Y% ~
    下次若遇到這兩個傢伙，倒是要多加小心。
. ]! R1 R. L6 S+ A
    想著。許褚的目光便移到了場內。當他看清楚正在和周倉裴紹戰在一處的漢子模樣時，不禁一怔。脫口而出道：“公劉，何以在此？公子，快讓元福元紹住手，公劉快快住手，是自己人！”

    許褚這一嗓子，驚動了場中三人。
( j* S/ c9 i& G/ y" {$ _8 F
    緊跟著劉闖喝道：“元福老裴，住手。”
0 h( E& R+ {! p* H$ f
. a5 K$ ?! m5 A' s: m    這彪形大漢的本事不錯，以一敵二，居然是不分勝負。

% _/ x5 ~4 r0 j3 d    憑這本事，至少也是個養氣階段的高手。

    看許褚的樣子，似乎和這個人還很熟悉，劉闖連忙下令周倉裴紹退下。

9 B* I* Q1 N0 l$ r! D    彪形大漢縱身後退，舉目觀瞧。

    他四周，都是劉闖的手下，剛才和周倉裴紹交手，雖然表面上看去是不分伯仲，但時間長了，他知道是必敗無疑。

    “孟彥，此人是我一位好友，也是沛郡有名的遊俠兒，名叫史渙，表字公劉。”
- t9 k6 @4 u$ b% }" B
    許褚向劉闖介紹了那彪形大漢的身份之後，便快步向對方走去。別看這傢伙五大三粗，卻分得清楚場合。和劉闖悄聲私語的時候，他會稱呼劉闖表字，但是在場面上，也是稱之為公子。
6 ]6 r7 C4 ^2 ^  {0 @
9 U1 X; ?  A! }- f8 \    史渙？
9 ?5 }- [4 ~0 q4 |
2 S/ x, }! j( V3 E    這個名字，怎麼聽上去這麼耳熟？

+ u% x- s# U8 c4 f    三國演義之中，史渙是徐晃的部將。
& X# {* W4 V5 E2 e9 L& G; B
    官渡之戰，他曾擒住袁軍細作，後隨徐晃焚燒韓猛護送的糧車，後來在蒼亭被袁尚射殺……
0 O. i3 ^# C" g, P$ ]: J. F$ M
3 `: z# Z5 Y2 _/ L2 S. _    以上，是三國演義對史渙的記述。

    而真實的歷史中，史渙又是什麼人物呢？

+ x" S' R0 D3 j) M/ Q; z6 g    首先，他的確是和徐晃燒過韓猛護送的糧車，但卻不是以徐晃部曲的身份。
1 c( P9 @$ f& P& r$ [4 n
% t: u" M3 X( N. N    此人是沛郡人氏，少年時便是當地有名的遊俠兒。後加入曹軍，行中軍校尉之職，逢戰之時，常出任監軍，以監視眾將。由此可見，此人得曹操信任之深。後來，他轉拜為中領軍，善終。
& T$ h: A0 p) C  t
% l1 G. d  i+ @5 F    不過，三國時代有名有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劉闖也不太可能每個人都能記得住。
. k7 B0 s2 J' k: v# S0 ~
: L! S7 Y: C6 g2 ~! w! [    似劉關張趙馬黃，他能夠記住。
* X: ~8 Y0 o# [. Q/ u
+ W- o) p5 i* ^/ b' M    似馬氏五常，他能夠記住。
# V" Q7 _7 t( y6 H
    似夏侯淵夏侯惇許褚典韋……他也能記住。

    可是史渙……
  R7 s% x8 A/ I- S8 Z* t
    劉闖實在是想不起來他是誰，但他相信，這個人一定是在史書中留名的人物，否則他不會有印象。
  w# X- x, V2 j# m$ _* p% x
7 E. t9 Y9 c* q( Q# C    就在劉闖努力回憶史渙的來歷時，許褚帶著史渙，來到他面前。
5 ?9 x" u  J8 \3 n
    “公子，方才公劉以為是賊人來犯，故而才會冒然出手。

    他是我好友，武藝不凡，射術精湛……方才我與他說明了公子身份，公劉也非常仰慕中陵侯，故而願意為公子效力。”

    史渙連忙上前，“方才不知公子當面，史渙失禮，還請公子恕罪。”

    送上門來的牛人嗎？
4 Q7 t5 I: f! C+ ^3 S- c
    劉闖雖然想不起來史渙的來頭，但還是非常開心，上前一把將他攙扶。

/ n& o8 l$ i5 K3 E8 p. ]6 o3 K; V9 X    “公劉一片公心，何罪之有？
$ r5 j1 h" R2 s/ ~
5 ^$ i0 {# H. [+ C" ]    而今我不過是一無家可歸之人，四處漂泊。得公劉不棄，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呢？”

    能拉一個人才，就拉一個人才。
- _( m( [& P* n, ?4 B7 M9 \
4 C; I. l7 T; H* ]    劉闖如今的實力雖然還不是很強大，可他相信，他一定能闖出一片天地。
$ @5 L+ S$ s2 g7 I. i  x
, k% |* }" [: P9 Q1 j. O1 t    強烈的自信，也使得劉闖在說話時，顯得底氣很足。
# p" `. V( C2 }7 P
    史渙大喜，便說道：“我在城中尚有一些好友，願隨我一同為公子效力。”

' c, a7 f3 [9 [1 H    “既然如此，便一同來吧。
4 k) u. _/ u* w" K% S3 |
    不過，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咱們需儘快渡河。”

    史渙笑道：“這有何難？這睢水沿岸討生活的船家，我大都認識，我這就去招呼他們，助公子過河。”

    劉闖喜出望外，連連點頭。

    他讓步騭和呂岱帶著人，陪同史渙蒐集船隻。

    而後命人把城中里長找來，面帶悲慟之色道：“甘夫人因水土不服，在淮南時已經不治身亡。

    我本應將她屍首帶回來還給劉使君，奈何路途遙遠，實在是不方便攜帶。所以只好將她葬在芍陂。請代我轉告劉使君，就說死者為大，若他想要找回夫人屍骸，就煩勞他前往成德城外的芍陂吧。”
5 F( t+ k2 E& U: @
& g6 w9 |" \3 e1 A  F    那里長聞聽，心裡一動。

) Z0 E# ~& C# B. f5 ]$ q: q    這裡面似乎有很多故事，怎麼劉使君的夫人，會死在淮南？
2 V4 v) r. `+ u5 H! A- p
    劉闖自然不會和他多說什麼，他就是要噁心一下里長，順便把甘夫人的事情做一個妥善解決。
5 ~7 r) P  c0 y/ \4 H
+ `* L# n1 A: R    隨後，他帶人來到相縣庫房。

    把能夠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不能帶走的，則一律分發給相縣百姓。
) ~# D0 W* I# v/ P! s+ t. {; O
    你劉備來到相縣，該如何是好？
5 {+ _. v3 I" T' c: Z# D! R, Q6 w
! i( @" D/ y2 h; A0 }    是從百姓手裡搶回來那些物品，還是……

% A" o$ q: U1 x" _+ \3 j    反正，不管劉備怎麼做，劉闖相信，他在短時間裡，都不會有力氣渡河追擊。

    把一切事情安排妥當，史渙也召集了幾十艘漁船。
; S: H+ @3 j$ _1 n* l
    是夜，相縣城外，睢水渡口，燈火通明。

    劉闖護送車仗上船之後，負手站在船頭上……當渡船抵達對岸之後，周倉等人則把車仗拖下渡船。
0 t' |( I$ t0 n, Y1 b* u( K8 X1 G
2 v; t  B2 [) s) R+ n4 I% T    看著河面上忙忙碌碌的景象，劉闖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身後，腳步聲傳來。

+ r7 y: }! _8 S# l- A    他轉過身，看清楚是麋繯，便問道：“怎麼樣，甘夫人那邊，可還算平靜？”
6 M9 t, v) ^  t- V6 ]2 j+ t
4 z* X. U/ |! d4 \$ q    “什麼甘夫人，是甘姐姐！”

/ w. d8 B+ Z. ~3 s8 d9 |4 |    麋繯笑靨如花，來到劉闖身邊站定。

# ~) ]9 {# x( O9 P: t( b/ t( d    “甘姐姐什麼都沒有說，不過我看得出來，她心裡面輕鬆不少，只是不好意思表現出來，所以一直不肯下車與你道謝。”

8 o. H; l" Y0 h* a    是啊，這世上不會再有甘夫人，只有一個麋繯的閨蜜甘玉。

    在不知不覺中，又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
- O4 P- G$ _8 N! q' @3 u/ P
    劉闖這心裡，更多了幾分得意……他呵呵一笑，沒有言語。麋繯就這麼和他並肩而立，河風拂動二人衣袂，獵獵作響。
' X1 |3 A) f5 b8 {8 C; S
    “大熊，你是不是喜歡甘姐姐？”

% V# K* x3 H* ~  n    “啊？”
; B% f$ k  I8 E2 C/ F1 B
    劉闖一怔，扭頭向麋繯看去，一臉茫然。
9 T2 o2 |* ^; ]5 J! t- |, |' l
    麋繯則板著小臉，一臉嚴肅之色：“若不是這樣，你幹嘛要這麼幫助甘姐姐？”

    我的小姑奶奶，這不是你的主意嗎？
# Y' v9 \$ O6 k; }- Q- G
    劉闖有些不知道該解釋，嘴巴張了張，剛要開口，卻見麋繯轉過身，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2 z2 d: H8 p% c
    女人！

3 U* I; h$ u3 T' T2 g7 e1 O) B/ K    劉闖看著麋繯的背影，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嘆。
. X0 H" v" Q; h# D7 `

3 Y) u  _9 A5 v' G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七十二章 行路難（二）求月票！
0 v+ Y! U- b* ?5 K" I4 p* }
    馬車上，甘夫人已經換下一身綾羅，穿著一件鵝黃色的素雅長裙。

$ c) [1 p& B0 J; N3 Z! V" ~5 F4 E    她跪坐在馬車裡，頗為悠閒自得的烹一杯蒙山茶，頗有滋味的品嚐。車廂裡，瀰漫著淡淡茶香，直令人感到心思寧靜。步鸞坐在旁邊，正好奇看著手中茶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0 [$ \  M  U; C, y7 M2 j
6 h. n5 V, I) a9 r4 Q7 D; Q    麋繯，上車進來。

    “三娘子，跑去何處？”
+ s4 z) T# Z6 d% m1 e( V* V1 a
    “沒有什麼，就是四處走走，剛才還碰到孟彥。”
0 Y# H1 Y3 s" k+ X
) S) h; {# k* B9 V/ e, t    “哦？”

4 g; }" J/ {2 M% X# R2 [# T    麋繯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4 b) t* _9 P8 @
    小女兒家的模樣，充分表明她此刻有心事。

5 O  V: P, j3 K7 E' G5 f/ e    想之前，她一衝動，希望劉闖留下甘夫人。可是當劉闖想出辦法之後，小丫頭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兒？她又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只好跑去找劉闖發小脾氣。
8 D9 r/ L, t3 {: l; k, t* ?) S
7 R3 W- r& d  p2 G" Q/ I: G, g* E    甘夫人的年紀比麋繯大不了多少，但若說經歷，卻遠勝過麋繯。

    小門小戶出身，讓她本就養成了溫婉性子。而在溫婉之中，更藏了幾分常人無法覺察的細膩心思。看麋繯這副模樣，甘夫人先一怔，旋即有些瞭然。她想了想，滿了一杯茶水給麋繯。
0 c( f, ?6 o9 R5 a! r* E8 U0 `
" N) d' Z) _' N6 Q! _    “小鸞，我記得剛才上船時，好像聽小豆子說，黃先生送來一副白狼皮褥子。
' x6 C7 x2 |5 H* p
  i1 n) V+ ^0 t- f    這天氣越來越寒，伯母身體不好，再加上舟車勞頓，難免會有不舒服。你去找黃先生把狼皮褥子討要過來，送給老夫人用。往後少不得還要顛簸，舒服一點，總是一樁好事。”
7 ~" H3 S5 C+ x' _( ?8 c
, |# \5 |. ^( r+ M6 p5 X' b% [    步鸞眼珠子一轉，看看甘夫人，又看看麋繯，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便點頭出去。

: r: F+ m& v# ?9 R  K    她也不是傻子，論經歷，不遜色於甘夫人。
* [- a, n: W0 _% ]' y  e7 g
    所以。步鸞一眼看出，甘夫人這是有話要和麋繯說。

# G% q0 Z) c  u$ u, m+ u" |6 u    想來是女兒家的悄悄話，不好讓步鸞聽到。於是她從車廂裡鑽出來，迎面正好遇到小豆子，便連忙把小豆子攔住。拉著小豆子去了旁邊。車廂裡。只剩下甘夫人和麋繯兩個人，一下子陷入寂靜。車外，兵馬行進，嘈雜異常。甘夫人把茶水遞給麋繯。輕聲道：“先喝口水吧。”

  _& N- U2 _/ e# ]/ {+ Q7 g- k: G) O    “嗯！”

. B* r( [' F/ z    麋繯垂首，應了一聲。
( @7 b! W& T* \, R1 w
6 ?- `4 w9 {) C1 N9 U    “三娘子可是找公子說話去了？”

6 P3 p2 Y' W/ d    “嗯……可是他含含糊糊的，一副心不在焉模樣。”
/ E1 z, O& y8 d
    “也難怪，公子如今不是當初剛從朐縣出來時的狀況，要擔負幾千人的將來。難免會有所疏漏。不過，我覺得三娘子，並不是因為這件事而煩惱，是不是有心事？或者有其他想法？”
% y6 v; J/ S: d. \  w
    “我……”

    麋繯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甘夫人哪能看不出來，立刻就猜出，麋繯煩惱的緣由。

1 w; s9 _% j) n: `9 E7 _- f    這緣由，恐怕是在自己身上！

7 u( e, s" W2 M/ k* p    可這話也不好明白說，甘夫人想了想。便挪了挪身子，在麋繯身邊坐下，輕聲道：“我知道，三娘子和公子青梅竹馬，感情很深厚。可你要知道。而今公子已不是那個可以無憂無慮陪你玩耍的人，他要承擔很多事情，要考慮你和他的未來……這種情況下，三娘子非但不應該去怪他。而是應該去安慰他，為他分擔憂愁。你看。這後營之中，如今婦孺老弱加起來也有數百人。三娘子年紀雖小，但實際上，所有人都是以你馬首是瞻。你的一舉一動，會被很多人關注。若你能為公子分擔憂愁，讓他不必為這些瑣事費心，便是對他最大關懷。”

1 O. J: E/ u9 s. p# J- L; _4 o    “是嗎？”
( a4 `) ^* J' \9 j1 [/ M
    “當然！”

    甘夫人看著一臉迷茫之色的麋繯，眼中閃過溫和笑意。
  o, h' v) R- H5 @7 V7 W
4 {$ e8 `; U* e5 `$ R7 L    麋繯敢愛敢恨，麋繯做事決絕……她有很多優點，可是在甘夫人眼中，比她只不過小幾歲的麋繯，在生活中實際上就是一個小迷糊蛋。也許正是這種迷糊，讓劉闖會為她不惜一切。
+ M0 F) e4 F( _- \2 y
1 N1 f4 c8 A' S# E9 d    “劉公子，注定是要做大事的人！”
+ c, z4 y1 f  [) D6 \
: C3 L" F! N, s0 A    甘夫人輕聲道：“所以，越是在這個時候，三娘子就越應該為他分擔憂愁。
: n  y! q* b: h. R
* K& y8 J6 ^' N9 y+ P    此次北上青州，一路上不免會遇到許多麻煩。穿越四郡之地，危險重重，你又如何要他時時刻刻關心你呢？大丈夫求事業，會有許多苦惱。甚至在將來，他還可能會發生很多變化。

1 b% @# t) @/ ]7 N    三娘子也必須要學會跟著公子去改變，做好他的賢內助，能容忍，包容他，才可以長長久久。”

    麋繯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0 ?# G( ]! P  V
    “甘家姐姐，那你怎麼辦？”
# P5 B  |% l4 \/ A2 |" l( u
8 D2 G1 J. T8 Y6 S    “我？”

    “是啊，你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以後到了青州，會不會離開我呢？”

) L+ H6 o. u& n) f( h/ f" R5 b( \    “這個……我不知道。”

1 i  N2 I8 f9 m% ^9 C% e    麋繯突然伸出手，緊緊抓住甘夫人的手臂，輕聲道：“甘姐姐，你留下來吧，幫著我照顧孟彥。”

7 a& C. e) c- S    “傻丫頭，你在說什麼傻話？”

    麋繯好像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語氣決絕道：“我是認真的……其實，我也知道，大熊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看他每天都緊緊張張，每天都在打打殺殺，卻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幫他。
* ~" }3 S. j+ j; N. ]
( h3 I. z: G- D( L& Q    我很害怕，害怕有朝一日，大熊不喜歡我。

4 p9 T) v! C* w4 {  O    如果大熊真的不喜歡我，那我……甘姐姐，你留下來幫我好不好？”
9 B" d5 c1 r9 E% k+ }+ [5 ]
5 I3 `4 c* @. [! _( e' D% m( e    麋繯用一種幾乎哀求的聲音懇請，讓甘夫人心中一陣顫抖。

; H( d+ |  z, L- p5 I    “這個……以後再說吧。”

* J/ X0 x" Z0 b' @    “不要，我要你現在就答應我。”
$ F# g8 R7 i. e# x
0 l( @% q0 s- ~( Q  n& o    麋繯表現的很倔強，絲毫不肯退讓。

+ b! ]+ Z4 T# Q2 s7 i* E    她嘆了口氣，輕聲道：“我知道大熊喜歡我，可我也知道，人都會變。
. A! F& ?( c8 l
/ y9 t  W  P  b    以前，我大兄也喜歡嫂嫂，剛成親的時候何等恩愛？可隨著他聲名鵲起，就開始嫌棄嫂嫂，覺得嫂嫂出身不好……後來，他又認識了其他女子，對方家世好過嫂嫂，而且比嫂嫂年輕漂亮。大兄就休了嫂嫂，把嫂嫂趕回家……沒多久，我就聽說嫂嫂在家中……懸樑自盡。
. a- b! ?( c- b, X
3 ?) E! l- Y! Y. ~    我不知道大熊將來會不會變得和大兄一樣冷酷無情，所以我想姐姐留下來，我也能有依靠。”
9 H4 \7 e2 M0 T
    說著話，麋繯眼中，淚光閃閃。
" o# _; [' H2 m. @( P
    那一番發自肺腑的話語。觸動了甘夫人心中最為柔軟的地方。

    她無依無靠，而今雖獲得自由，卻再也沒有親人；而麋繯呢？雖然還有個家，卻已反目成仇。她能夠依靠的，似乎也只有劉闖一個人。一旦劉闖對她產生厭惡。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 |' }1 V& P. v4 I5 ~: a# T
    小丫頭。其實有一顆非常敏感的心。
& L- m8 U( Z4 m5 G9 l
8 V; e% M# M% y% K    只是她用堅強做外表把這敏感掩蓋住，若非今日敞開心扉，恐怕誰也不會知道她的想法。

    忍不住把麋繯摟在懷中，甘夫人沒有說話。卻用行動作出回答。
& G. ]! v2 ?; d+ }6 B7 {* I# f
    “夫人，咱們要啟程了！”

4 r5 u  ?6 A' m; O4 A/ z    車廂外，有健婦稟報。

    馬車吱呀吱呀緩緩駛動，伴隨著黎明的朝陽，向北方進發……
) A7 c. t" l; @$ |2 U
    ++++++++++++++++++++++++++++++++++++++++++++++++++++++++++++++++
+ h: \7 `* Y$ @3 S- p
  z1 O. B, k( ]4 ?) z# L8 D/ V2 M    說實話。劉闖並不想去招惹呂布。

    此時的呂布，並不弱。
6 ?2 E- r: u3 @4 e0 k
    且不說手下兵強馬壯，更有張遼高順這樣的猛將助陣，還有陳宮為他出謀劃策。

    這個時期的呂布，就算是曹操也不敢掉以輕心。劉闖雖有三千兵馬，但相比之下，遠遜色呂布。
3 Z, V; G" k5 j8 [+ O) q- Y0 Z
! U& L1 K+ t( b    可是，前往北海，就少不得要經過徐州。

    從睢水前往北海。至少要經過彭城、東海、琅琊三郡。這三個地方，都是徐州治下，雖然呂布並不能完全掌控，但若是輕啟戰端，少不得還是要有一番惡戰。劉闖。不想打這場戰爭，但又不能不打。

    渡過睢水的第二天，兵馬強渡汳（通汴）水，夜宿蕭縣城外。

    三千兵馬。強渡汳水，可不是一件小事。

2 F' p0 s; D4 H  l3 k; d. M    至少在徐州境內。出現如此來歷不明的兵馬，令彭城治下各縣都緊張起來。

/ \1 I  W) K7 C' U; y    劉闖剛過汳水，蕭縣的信使便直奔彭城。
8 _! V  B: o  J, S4 A: G
6 `1 q* ?; F, w" g8 P9 {/ b    彭城守將名叫魏越，是呂布帳下一員勇將。當初呂布誅殺董卓，李傕郭汜率部反攻，逼死王允之後，呂布率部投奔袁紹。在袁紹帳下效力時，這魏越隨呂布出征黑山賊，在常山大破張燕。後來呂布驕橫跋扈，袁紹對他有心懷戒備，於是便南渡黃河，從河北來到了兗州。
. J+ ^  ]8 {6 u6 ~$ ]6 ^, R
5 ]$ }* Z8 Q/ o( n. N    魏越此人，武藝高強，精於騎射。
4 r1 e! [- i8 F3 L' Q( y( S: c
3 M' d$ a& X- R/ C4 e1 K8 F    他奉命駐守彭城，還有另一個任務，就是監視遠在琅琊開陽駐紮的臧霸。

$ a/ m. X" }% F- L. F; B    只是，魏越沒想到他才一抵達彭城，甚至連屁股都沒有坐穩，便有人率兵犯境，魏越頓時大怒。
$ G) O. k* ~" d5 |9 M# y
; c" B8 E/ `: n- Z* R' s) y* n    要知道，呂布手下也剛經歷過一場叛亂。
- H; U$ Y1 J( t3 _1 m
7 N- k' o1 ?2 H5 R1 j. y% K    八健將之一郝萌，因受袁術蠱惑，率部造反。

- M* X0 q8 J* t% d3 r: Q    後來雖然被呂布鎮壓，可還是損失了一部分元氣。這也是呂布在擊潰劉備之後，為何沒有順勢擴張的一個原因。不是他不想擴張，而是他的確有心無力。郝萌是呂布心腹，連他也背叛呂布，讓呂布怎能不感到驚慌。甚至，他對手下的所有人都加了提防，也包括陳宮在內。

' C3 U6 S( V/ c! u2 a4 b    越是如此，就越是需要穩定。
! |4 U' D3 Z7 b
    魏越可不想他剛來彭城，就遭遇一場戰亂。
1 F0 A$ E+ u1 r
7 F2 \  H0 G  ?6 s    “可打探清楚，是何方兵馬？”

    “縣尊已派人前去打探，不過在小人出發之前，還未有消息傳來……只聽說是從沛郡而來的一支兵馬，大約在三千人左右。蕭縣兵力空虛，縣尊唯恐不敵，故而命小人前來求援……”

0 H6 _6 }1 z$ x* w* ^    魏越聞聽，眉頭一蹙。
4 y6 c' k4 K5 R# F! A
9 q1 R0 j! w, j, W) s  [5 `: g    三千兵馬？

. @) D5 |( q( Q2 N3 B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是從沛郡而來，莫非是劉備所屬？

    魏越對劉備，極其反感，原因卻說不清楚。他想了想，立刻道：“賊情不明，速與君侯報知。”
$ m. n+ c. y7 p) B1 x; Q
; |3 n; R0 \, U    “且慢！”
9 I7 k" ?& v6 w/ B& Q: A0 n2 Z
0 K" }3 u9 s! i. d+ X    魏越話音未落，就見有人邁步上前，伸手阻攔。
2 g; D) l/ R* i
    “將軍何以如此膽怯，區區毛賊，何必與溫侯知曉？
3 O* I1 G% L9 O$ _/ o
    想那劉備，不過徒具虛名，兩次敗於君侯之手，根本不足為慮。我有一計，可使賊兵立刻退卻。”

4 ^3 d; n; I7 R$ M9 C( X& i' K1 K0 u    好大口氣！

. f! j* M" {, V: C2 j. @$ j    魏越抬頭看去，立刻認出那人的身份。

    此人名叫秦誼，是并州新興郡人氏，頗有才學，口舌如簧，甚得呂布所愛。

: ?' A8 a+ a- ^, j2 q' ~4 s. z! L    此次魏越出任彭城太守之職。秦誼隨行為監軍……說穿了，也就是呂布不放心魏越，所以派秦誼前來監視。魏越心中頓時不喜，不過在臉上，卻沒有表露分毫。依舊帶著和煦笑容。
8 V5 W0 E; ]. j
    “伯友。有何妙計？”

5 X% S) Z/ x* z: S9 X2 }+ i2 Z& E    秦誼露出得意之色，笑道：“我觀賊人雖多，卻是烏合之眾。
6 W; ?  |1 [; l* q. p/ ~6 u7 O0 h
    剛才信使也說，賊人攜帶大量車馬。似還有家眷隨行。如此一來，想來也不會是劉備部曲。前些時候，我曾聽人說劉備從曹操手中借來兵馬，圍剿碭山賊……所以我想，這些賊人。很可能是碭山賊寇。將軍可命蕭縣縣令假意應付，拖住賊人兵馬，而後將軍輕騎出擊，打賊人一個出其不意，定能大獲全勝。”

    魏越聞聽，覺得秦誼所言也有道理。
/ {8 [" _" ]$ @* S4 v+ p
* Q5 U, a; z& B$ w( R8 n8 x4 I' L, D    不錯，劉備而今兵馬還在碭山，加之此前連敗於溫侯，想來也不可能前來犯境。

    最有可能的。便是碭山賊餘孽從碭山逃奔而來，途徑蕭縣，想要劫掠一番，而後繼續逃亡。

) c- d/ p9 P/ H    魏越越想，就越覺得秦誼說的有道理。
% V' i8 Y/ T: g) {, p- ?, {: H
0 O: Z. T' |* z1 O- e    雖然他不太能看的過這個平日裡喜歡誇誇其談的傢伙。但這一次，魏越還是決定，相信秦誼。

( l7 S4 Y- g' M& t: V& W( y    “伯友此計甚妙，但若我率部出擊。何人留守彭城？”
6 U, h5 u4 X3 y; p# |# T% g
" H7 m5 x) t9 z* z: l    “誼不才，願留守彭城。”

    秦誼年約三旬。正野心勃勃。
- V+ A! }: a, Z% S; {& h
% w/ h( z4 \  G3 N! D% N    當初他前去投奔呂布的時候，恰逢呂布擊潰張燕。
$ V" t# w; A* i  r' c# E! i
5 d$ s& B! U) {  ~5 o/ J    呂布看在同鄉份上把他收留，可沒想到沒過多久，他便被袁紹趕出河北。

' z1 v& O6 |7 {7 C7 e4 v+ v5 i    秦誼心裡面，一直覺得有些後悔……但隨著呂布在徐州站穩，他又開始慶幸，並且躍躍欲試。
) K, W7 |7 _; j6 x& C
    呂布手下，多武夫而少謀士。
. p  Q* b  |' h9 N# R# t  d8 D; Q, @, p: [
0 w* E# S/ P! K7 I    故而似秦誼這樣的讀書人，更容易得到呂布賞識。
3 ]5 D2 e; G: L1 m1 v
- |* z- k; _0 W    若這次能夠破敵，少不得他秦誼出謀劃策的功勞……而且秦誼也相信，憑藉魏越之能，必可輕取賊寇。
1 G% }- ~, C# F9 F. a; h
! v/ F/ O, V, W5 j    魏越想了想，便答應下來。

; j' L+ d! P- \, m5 c    他先派信使趕回蕭縣報信，而後點起兵馬，準備出征。

    魏越在彭城點兵暫且不提。
" U" Z# r6 F. Q- m2 m
# F0 e- S% R+ j  K9 \% g- `    且說劉闖等人渡過汳水之後，說實話並沒有想過要攻打蕭縣。
2 e. }/ y' m" G9 z
4 D0 y# D0 p) n/ E7 L  r0 g    蕭縣只是一座小城，人口也不過兩三萬而已。
  j6 V3 g# F) n
9 y" S: ?8 f- a& V; y8 P; E) H    不過，作為彭城西面重鎮，蕭縣也有非凡的意義……比如說，蕭倉是彭城的一座戰略儲備糧倉。所以，劉闖等人的到來，令蕭縣縣令非常緊張，甚至包括魏越，也對此是非常重視。

- j/ O8 z8 b7 u& t" C& V1 R7 {    但對於劉闖而言，蕭縣是一塊雞肋。

/ h( g  l9 f* |8 Y8 p1 [& C    雖說城裡建有蕭倉，儲備許多糧食……可問題是，劉闖現在並不缺糧草。他從汝陰一路下來，劫掠了數座縣城，更搶走無數輜重。這輜重雖然重要，但若是太多，就會變成負累。

    此次北上，兵貴神速。

( {( x4 A6 C" L    若攜帶太多輜重，反而會影響到行軍速度，並非劉闖所想。

    他現在想的，是要如何才能通過彭城。
8 Z9 F2 z' y& o
4 z, D" V, Y- r  D% K" g    “魏越此人，有誰知道？”

    軍帳裡，劉闖忍不住向眾人詢問，但在座眾將，大都一臉茫然。

    劉闖知道張遼，知道高順……他甚至知道那個死人郝萌，卻不記得魏越是何方神聖。他知道魏續，依稀記得，這傢伙好像還是呂布的親戚，不過最後呂布倒霉也就倒霉在他的手裡。

    可是，魏越……

    劉闖不知道，其他人更不清楚。

1 |) m! M, X, B6 `    呂岱步騭就不用說了，太史慈蕭凌一直身處江東，也不可能瞭解。
8 V# r! O; n1 m9 d% l7 _; u
9 G* l7 M! M$ j# I: l    而徐盛去年還在開陽學宮，薛文一直待在鬱洲山海島……許褚史渙，當然也沒聽說過魏越之名。
# x! Z1 |& c+ J) d1 @
    以至於當劉闖詢問的時候，一干人都面面相覷。

    想來，是個沒本事的……三國演義中沒有登場，史書裡好像也沒有記載，應該是個無名之輩。
2 p) T; o0 Q* x5 [8 h4 O3 Q
! O3 p, H, E, ]1 k7 d& Z0 b' X( E    劉闖想到這裡，便沒有把魏越放在心上。

7 G1 {/ I: _) T$ V2 F    “而今我們已經身在彭城郡，若不能儘快通過彭城，早晚會遭呂布合圍。
1 l# V- Y( {. u7 b
- W6 I+ r. S; v. T* X! l' o6 f    所以，我們必須要想一個辦法，最好能兵不刃血，拿下彭城，而後趁呂布尚未反應過來，迅速北上。諸君，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斷然不能被小小彭城所阻，不知諸君有何見教？”

% a, |. Y4 H# x/ C. H    劉闖說完，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特別是在步騭和呂岱身上停留片刻。
7 h3 X9 O# `1 {/ k4 b7 a
    兩人相視一眼，步騭站出來道：“公子想要兵不刃血拿下彭城，我倒是有一計……不過，這一計關鍵就在於，如何把彭城守軍引出來。他們若死守彭城，不肯出戰，恐怕也難以輕取。”
1 W, X* T. e" v- e! q
    引蛇出洞？
2 b- n. {/ b* i
: b0 r. c! Q+ t& O    劉闖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這四個字來。

    的確，若魏越死守彭城，劉闖手裡雖有三千兵馬，也未必夠用。
8 J4 k% I, ]. H& i  N/ c" |; Y! K
    可是引蛇出洞，關鍵就在這個‘引’字上面。如何將魏越引出來，也是他目前要解決的問題。

; @7 ~" x' [- N# P* \! k    就在劉闖思忖之時，忽聽大帳外傳來周倉的聲音。
% A8 O' |- t% N+ ]- E, v
7 l7 P0 _, S9 O% W4 R2 W    “公子，方才子升率部巡邏時，抓到一個蕭縣信使。”

    “哦？”
- \$ H5 ?/ {0 |1 p2 H5 L# X5 B' Q. V* @5 K
7 _) s- E& Q4 D! O1 J; `    周倉和蕭凌大步走進中軍大帳，就見蕭凌躬身一禮，“公子，從那俘虜身上，搜到一封書信。”

5 s$ {; Z/ f5 V8 A    “呈上來。”
+ x& a5 u) ^% Z6 m+ \
9 l+ R& J# X1 U! m9 j' i  V& D2 x    蕭凌把書信遞給劉闖，劉闖打開來一目十行掃過，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奇怪笑容。

    步騭忙問：“公子何以發笑？”
6 l5 k3 R+ O3 Y
    “子山，你自己看吧。”

3 z* m- k1 Z' P& `) q! `    劉闖把書信遞給步騭，步騭掃了一眼之後，不由得大喜。
. s$ A! h) ^' n: a1 Y% y
: b$ _$ [, \( ]( f* k    “此天助公子成事……嘿嘿，我等正思忖如何把彭城守軍調出來，沒想到這魏越竟送上門。”
' I7 S+ g* D' P; G2 |. i' l
    步騭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既然魏越送上門來，奪取彭城，易如反掌。”
  u3 v) C; ~# j$ H1 L
/ V& H/ N  k6 i) U9 W
2 k& s; I) d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