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三章 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4 u; q! M2 ?" o5 A7 P! _1 s0 B
    三連擊！
1 E- N, @7 K! S/ v2 t& f0 e
0 p5 z9 G* m3 I" a  g    劉闖這個時候，已經是兩手空空。
5 _( J( G0 L- K- p6 s3 b/ a
) j! E4 D7 B7 m/ a% P* g6 G+ o    而那黑影來的奇快，眨眼間便到了他跟前。
2 n: i" H5 n( I" p$ K; u  W  T
7 g+ W0 z1 z# Z$ V( m' C  L$ g    劍，是一口形狀有些怪異的劍，乍一看，有點類似於後世金庸武俠小說中金蛇郎君的金蛇劍。
& |5 j  E! m) D# A
    劍尖分叉，如金蛇吐信。

. o7 C- W1 Q. X7 L3 T8 J7 ~, y    唰，刺客沉默寡言，也不和劉闖廢話，抬手就是一劍。

7 J  T3 Q& t5 ?9 ]* i# s7 ~    劉闖跳步閃躲，可是他體型比之旁人要大很多，以至於雖然儘力閃躲，還是被劃破了胳膊。

  T! R% N! D. ]$ _& X    不等他反應過來，刺客手中金蛇劍，唰唰唰如同疾風暴雨。

    劉闖左躲右閃，腳下一個不留神，被一具屍體絆倒，蓬的一聲就倒在地上。

. H9 U7 n4 l% w! w8 r' _    刺客見劉闖倒下，眼中頓時流露出興奮之色，抬手一劍刺來。劉闖一個懶驢打滾，躲過這刺客致命的一劍。他趁著在地上打滾的功夫，猛然抓起一具屍體，狠狠砸向刺客。刺客不得已，只好側身閃躲，劉闖也趁此機會，從地上爬起來。但不等他站起身子，刺客又猱身撲來。

    “公子，接刀！”
& M5 R  _: i4 q# T- `( Q
    周倉一聲如雷暴喝，傳入劉闖耳中。
1 {  l7 q7 S2 ^% p8 v2 b8 B% c
, B% u( M. D* v2 r6 k% q% X    他把手中那口大鍘刀用力向劉闖投擲過來。

    刺客見劉闖接住兵器，攻勢頓時變得更加狂野。而劉闖得到兵器之後，也不再似先前那麼狼狽。兩人你來我往兩三個回合，劉闖猛然露一個破綻，刺客墊步挺劍刺來，卻見劉闖在原地一個踏步旋身，大鍘刀帶著一道寒光，喀嚓將刺客持劍的右手砍下。
4 ~" c' y* u3 V: q) ~/ }
    鐺，長劍落地。

    刺客慘叫一聲，抱著斷臂倒在地上。

    這時候。周倉等人一擁而上，把他死死按住。
5 k* Y& q; P" N* R. U
    “誰派你來殺我？”

    劉闖拖刀而行，大步來到刺客面前。
& L8 B5 I$ @- i3 t+ b
' a+ C/ D8 I# o; W& f- I" w    身上，沾滿了血跡，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濃烈殺氣。
" G3 {3 y( d. A! ~6 ]! A
$ U* J+ r  ]) ]% @+ S1 Y7 s; W9 X7 ~    “大……孟彥，你沒事吧。”

/ }/ V' s( @! c+ r# E* k    得到消息的麋繯，和甘夫人、諸葛玲匆忙跑到門口。看到劉闖一身是血，殺氣騰騰的模樣，麋繯不由得心中一緊。
1 l- R( Q' d4 w; c( n
    “繯繯。回去！”
; ~/ q8 V8 I& R$ Q0 W. J  ^+ _
4 b/ n$ a# I  o    劉闖一聲厲喝，令麋繯馬上止住腳步。

# u* ~6 O0 e* l7 W    她看到府門外遍地的屍體，便知道事情恐怕不小。

    而這時候，王修等人也都得到了消息，匆忙趕來別院門口。
6 K1 f# Q1 y. l: V% f
    看到那遍地殘屍。所有人都忍不住露出駭然之色。

6 I2 @! h  |% M( }. Q" _) G    那刺客被砍了一隻手，卻仍一臉倔強和堅強。見劉闖走過來，他頭一扭，眼睛一閉，也不說話。

    “此人，乃鄧展鄧功文。”
; d  q9 O1 s5 V! J4 w, |
    劉政走到近前，看清楚那刺客的模樣。頓時失聲叫道。
- U7 ?5 ^/ A1 F8 o3 J, X% U# {
8 @( Y/ J; {9 w" N' n# d7 ^    他左右回老家也沒事，於是便留在高密。
2 Z% b& T3 I. j7 b- _
8 ~+ h5 M3 ~2 }4 ]7 _    劉闖見他似乎也頗有勇力，乾脆請他前來軍中，如今統帥弓箭營。

. }! r3 k$ L. V. v2 u% c/ a/ _    “子和。你認得此人？”
! ~- G( h! K; D& @' o  a- E. I+ h
    劉闖扭頭，向劉政看去。

" i4 g. ~8 y9 A7 n% w( w    “此人乃青州有名的青年劍客，名叫鄧展，字功文。是樂安國人。

% e; E6 w+ ?" a6 T+ z2 X! o& y    鄧展，你好端端。怎地跑來刺殺孟彥，莫非是受人挑唆？”
( E% n; d# J  f" e
- W  p6 W6 V; t( N  W    刺客睜開眼，看了劉政一眼，露出一抹不屑之色，扭頭也不言語。

9 f( S, I6 P& ~( W' B. w6 R! H+ z5 ^    哈，還挺堅強嘛。

    “來人，給他上金創藥止血。”
; j3 `5 }8 U: y7 A5 [5 k) l
    “公子，莫非要饒他性命不成？”
. [9 l' X7 U" t
+ S( X0 p/ i( R! L4 c/ `: X- b    劉闖冷冷一笑，走到鄧展身邊蹲下身子，“好一條硬漢，也是個不怕死的人物。

2 A, g7 o- r1 D: R% R    不過，你既然來刺殺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你若現在說出誰是指使者，我便給你個痛快。

    若是不說……呵呵，我會讓你知道，這世上其實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 \) H  h- H. }5 K
* H* P$ X% o/ B6 v1 S+ z: _! q    鄧展沙啞著嗓子，厲聲道：“左右一死，某何懼哉？”
, L' M$ t3 c# w, a7 H: f0 |
    劉闖拍了拍他的臉，輕聲道：“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夠堅持多久。”

: O! |4 |9 j# B# `: z3 u' K    說罷，他一擺手，命周倉和武安國兩人，把鄧展拖進別院。
9 c4 S* j/ M9 D6 f# _/ B
    “孟彥，鄧功文素有俠名，在青州名聲不弱。
- ~! q6 c4 a9 k# z5 B
    雖則他今日前來行刺，想來也是受人指使。何不留他一命，也好讓世人知曉，你的仁義寬宏。”
, l3 B, ?: M7 h/ P2 y- }, w+ L
    劉闖沉吟一下，拍了拍劉政的肩膀。
$ Q) B3 v: q- q
! @1 t0 F& d; M5 m4 l9 h    “子和，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可這件事……

, Q, H* m1 F" E: p0 G' }    正因為他是有名的遊俠兒，我才要拿他開刀。這種人，看似行俠仗義，卻不知俠為何物，只知爭強鬥狠。也正是這種人，才令這天下變得更加混亂。若在以前，我饒他也就是了。可我初來北海國，正要藉此人項上人頭，來告訴那些作姦犯科者，否則以後會變得更混亂。”

9 K4 m& J9 Z5 W$ `; x  s6 d    “可是……”
4 \1 W0 n, p% z/ b
    “子和，當初暴秦禍亂天下，以嚴苛律法行世，故而高祖約法三章。

    今律法廢弛，天下混亂……子和，亂世之時需用重典。我今日也就是要讓那些人知道，劉闖不可輕辱。”
' y6 k  [4 ?$ _3 ?
9 E4 E1 ~  `4 s+ }    劉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劉政便知道，無法再勸說。
/ M$ r$ P# H9 L# D$ l
+ ^6 q5 U0 v2 M+ F4 A; d* X    他無奈一聲輕嘆，點點頭，“孟彥說的有理，那我這就去與康成公知曉。”
; X5 A+ ]- Y: Y$ C+ `
    劉政扭頭走了！
0 X7 h/ E5 U5 u# I7 R
    而劉闖則大步走進別院。

    諸葛亮有心想要跟上去看熱鬧，卻被諸葛玲攔住。

    “孔明，不許去！”

    “為什麼……那人刺殺孟彥哥哥，我也想知道，是何人指使。”

3 T8 @% j* `$ m) w    “你想知道，待會兒可以去問劉公子。
% E# n. g6 Q7 {; |
* |" s5 d! B$ s3 I# e    現在，給我回去讀書，罰你抄寫倉頡書三十遍，若不寫完，不許出門。”

1 i' N* W% S+ Q3 T6 r7 ^& M    諸葛玲知道，似這樣的情況出現，審訊過程必然是極其殘忍。她無法阻止劉闖，因為劉闖也是受害者。可她卻不想諸葛亮跑去看那血淋淋的場面。那場面看多了，只怕會心性大變。
5 r3 R3 s; `$ @7 g) d' ~# W: ^
( @& _) j/ j+ @' q1 u, ]3 _    “為什麼！”

    諸葛亮頓時急了，“我又沒犯錯。”
  {7 Q4 ?4 f+ q7 M
    “不為什麼，因為我為長，你便要聽我的話。”
1 ]1 Q% ]; e" K5 h1 R" m
- v, a: b6 B" ?1 ?  ]" u    看著姐弟二人鬥嘴，麋繯忍不住上前勸說。好不容易才算把諸葛亮帶去後宅。

    麋繯也覺得，待會兒的場面必然非常血腥，還是別讓諸葛亮一個小孩子，跑去湊那個熱鬧。

$ X9 r6 W2 h+ H    劉闖把鄧展帶到了一間跨院，看鄧展仍一副堅強的模樣，心中頓時火起。
& g5 O* m0 _3 z* l" N
    “來人，伺候鄧大劍客躺下。”
3 n; V. e$ H& M/ c
9 ^. A) @4 a6 q  j    手裡拿著那口蛇形寶劍，看著周倉武安國兩人把鄧展仰面朝天按在地上。

    劉闖命人取來幾張草紙，在手裡擺弄一下。然後又招手示意一個飛熊衛上前。

    這飛熊衛，正是張牛兒。

7 N& g% I' C* ]& u) c    當初東武之戰結束後，張牛兒面臨兩個選擇。

    一是去做屯將，二是到飛熊衛裡做劉闖的親隨……因為東武一戰，劉闖的飛熊衛。也折損數十人。

: m/ m  E3 U. J8 z2 h    劉闖在鄧展身邊蹲下來，輕聲道：“告訴我，是何人指使你前來。
* S7 o' d- H8 z. l; f- ]! Z
$ |7 P5 m/ R( k& b. M    別說什麼你是自願前來，你劍術雖好，卻還招攬不得這許多死士為你效力……現在說，我給你一個痛快。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會讓你明白。死亡於你而言，其實是一種解脫。”

    “狗賊，人人得而誅之，某家豈會懼你？”

    鄧展突然厲聲大喝。可不等他說完，劉闖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 d7 T6 a3 ?' _& F- F. x1 z( O
    把草紙鋪在鄧展臉上，自有張牛兒拎起一瓢水，澆在之上。那鄧展呼吸不得。拚命想要掙扎，可奈何周倉武安國都是力大之人。把他按住，無法掙脫。只片刻功夫，鄧展就有些受不住了。劉闖把他臉上的草紙揭下來，看著他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臉上露出一抹森然。
( @2 L' S+ H' x: G+ [
4 e5 [; j- y7 M, h( E2 K- c6 L1 t    “現在，你可要說？”
1 J# Y- L& g1 c6 N7 N) O) f
/ X8 C2 D- l9 v. u# v, @    “狗賊……”

    鄧展喘著氣，想要破口大罵，卻見劉闖再次拿起草紙，復又貼在他臉上，用井水打濕。
/ u6 i: u* U/ i+ J$ U) h3 _
    一次，兩次，三次……

    當劉闖第四次問他的時候，鄧展再也支撐不住。
4 l. W! o5 y5 `9 N2 Q7 v
    “彭璆，是彭璆讓公沙盧命我前來。”

    是彭璆嗎？

4 V2 ?* u  x4 i! X- R    站在劉闖深厚的王修，看著劉闖折磨鄧展的手段，只覺心驚肉跳。
, q+ V5 h8 E8 B5 L& a! h- m
8 t6 d2 a3 D! c8 W9 H    可是當他聽到彭璆之名的時候，心裡卻不禁一抽……這彭璆，怎如此不曉事？康成公已經讓劉闖不得在北海開戰，不許他渡過汶水。本想著大家相安無事，卻不成想你居然自己跳出來。

+ L, Q8 J4 p' B9 e% N$ H    和劉闖認識這些時候，王修對劉闖，或多或少也有些瞭解。

# ~  P" P4 A" B3 {4 y* k    這是一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

    如果彭璆不招惹他，劉闖定然也不會去找他麻煩。可現在，彭璆主動跳出來尋釁，以劉闖的脾氣，又豈能善罷甘休？

# B& A/ e; \+ `& S9 n$ e    劉闖聽到鄧展的答案，站起身來。

    他轉過身，朝外面走去……走到院門口的時候，突然又停下腳步，“元稷，給他個痛快，送他上路。”
. A, U2 v1 r' R, y2 K
, }7 ^- J* y; j7 P0 ^) l3 k    劉闖砍了鄧展一隻手，兩人的仇恨，便無法化解。

' y! x( I! z. ]( B    如果是劉備，或許會故作寬宏，把鄧展放走……但對於劉闖而言，斬草除根，他絕不會留這麼一個危險人物，繼續存活在世上。鄧展雖然廢了一隻手，卻不代表他沒有威脅。所以，他不會放過鄧展。既然鄧展做刺客要來刺殺他，那想必他在動手之前，已經有了準備。

' S: \' o3 L- n! `& t9 h/ s/ N    王修目光悲憫，看了一眼瞼色發白的鄧展，嘆了口氣，轉身追上劉闖。
) W7 R5 h) C6 E% D& l
    “劉公子，你接下來，準備如何行事？”
1 ~5 p; `; ]" q( d; ?
    劉闖表情平靜，一邊走一邊道：“我要先去將此事告知世父，而後請世父決斷。”

    王修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劉公子，修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5 O" P0 E+ U  ]/ N* J/ [
    “叔治請講。”

" Q" Q$ p  O+ o    “我知道公子你現在很生氣，但目前情況，絕非用兵之時。

    公子在東武、不其連番用兵，已疲憊不堪。我也知道，公子麾下皆虎狼之士，然則彭璆既然動手，就一定有準備。這時候冒然與他開戰，於法度不和。那彭璆不管怎樣，都是朝廷委派的北海相。公子如今身無官職，如何出兵征伐？有道是師出有名，公子妄動兵戈，只怕會引得別人指責，到時候反而不利。這件事，不如請康成公出面。派人先前往劇縣，詢問彭相？”
$ H( U5 j1 j; A8 T/ S8 ~* b. e
    劉闖腳下一頓，旋即微微一笑。

    “叔治不必擔心，我自有主張。”
) D! S2 E% |5 }9 L* @# M' v: v
* ~8 W; j* C* g" b+ R; {! W    王修心道：我怕的就是你有主張啊……
; f) k# l1 p8 Y
    劉闖來到鄭玄府上，與鄭玄在書房裡交談許久，這才告辭離去。

    隨即，鄭玄寫了一封書信，托王修派人送往劇縣。

5 D& E! ?) P5 }4 D$ s; D8 |    而劉闖回到府中之後，則保持了沉默。對於他遇刺一事。即沒有大肆宣揚，也沒有興師動眾。
, |7 G4 L& d! q  u5 N8 Z2 e2 d
& q% C9 N; S9 C( p+ k/ R2 J    不過，這件事在北海國，還是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9 W- a) y+ L0 B9 D6 y4 r
    這一日，劉平突然來到劉闖家中。

    “劉公子。我聽人說，那彭璆派人對你行刺？”
! o1 e5 s4 x# Y% h" V
    他看著劉闖，卻發現劉闖表情平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 C% M* M1 a) g6 n
    劉平盤桓一下，又沉聲道：“我想公子，此刻必然心中憤怒。
. r) d0 b* K7 u. {8 F
    但又擔心彭璆乃曹操所任，不敢輕舉妄動。是也不是？”
1 c' T2 X  F- k: C6 z: r% h
    劉闖眼睛一瞇，輕聲道：“平原公何以知曉？”
9 O! h; M) `, Q" ?4 p. Y4 b
" B( e# y6 k, b4 u0 N2 |    劉平，出身平原劉氏，故而劉闖以平原公稱呼。他微微一笑。沉聲道：“這件事，不難猜測。
( }+ X" f( S8 Z, C
) Q* B' c8 C  }6 D/ F  x    公子性情剛烈，怎能容人如此欺辱？
1 A3 g5 L: n  J) z0 o
    而事情過去兩天，公子卻沒有動靜。我就猜想，劉公子一定是心存顧慮。
/ U7 s6 A2 u. Y* ?1 j
    以劉公子之能。便是對虓虎亦不曾低頭。能夠令公子顧慮者，思來想去，為本初公與曹阿瞞。”
. x5 L; p9 T& E% `3 b
. E( L! W- o, o( @# e% E    劉闖笑而不語，並沒有正面回答。

+ i7 s8 h* Q5 j1 J    而劉平則顯得非常興奮，“孟彥其實也不必擔心，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名為漢臣，實為漢賊。
" k- ?# p4 D; X4 c9 r( w
    不過，他雖然據兗、豫兩州，卻並不足以擔心。

0 Y8 m, l6 a4 J4 ?9 F. d    這天下間比他強大的人不是沒有……如河北本初公，四世三公，乃大漢忠臣。他也聽過公子的名聲，也頗有親近之意。若公子得本初公之助，便是殺了那彭璆，想必曹阿瞞亦不敢聲張。”
" Z' e7 s- Q/ \7 k
" c3 f: a' T8 w" Y3 w3 N. L- W    “平原公，莫非與袁公有舊？”

    劉平呵呵一笑，“有舊倒算不上，只是本初當初得罪了董卓，逃往渤海的時候，我曾資助過他。
5 m% _( K/ Z% M; i0 G( _
. i5 h8 h5 J8 t    袁公虛懷若谷，禮賢下士。
! E5 V4 g" {6 c
    他早就聽人說過劉公子的遭遇，亦深為劉公子感到不平。

7 |6 |( J4 R/ J2 D    我此次前來北海國，原本是想要請康成公前往鄴城開講。可不想遇到這麼多事情，也只好作罷。不過，能夠結識孟彥，也是某家幸事。我漢室得孟彥這般猛將，他日焉有不中興之理？”

4 r) J# o: d. Y# H7 _) I& y    劉闖聽完劉平的話，也不禁一聲輕嘆。
1 W1 r, u' i- |6 q; K  ~
    老大人果然利害！

    鄭玄當然知道，劉平的背景。
: U" W  ?* `8 [. S
    當初讓劉平站出來為劉闖說話，也有想要借袁紹的威勢。
8 ?6 f) ?2 c/ Y* x
    彭璆雖是北海相，可他西面緊鄰袁譚，如何敢得罪劉平？所以，當管寧邴原出面，而劉平又站出來為劉闖說話之後，彭璆便立刻偃旗息鼓，不再言語。這其中，未嘗沒有袁紹的原因。

    前日前去鄭府時，鄭玄就對劉闖說：“孟彥先不要急於興兵，再等一等看。”
5 x$ [. O, d: j) S5 I9 s
    當時劉闖還弄不太明白，鄭玄說的‘等一等’，究竟是等誰。
% x1 E" O$ ?2 p4 i8 n& v
    可現在，他已經明白了！

8 d$ R* M9 [- R' I/ ]6 D/ X    鄭玄要他等的，不正是劉平嗎？
. y: L$ J; H% D6 i
    “我對本初公，亦仰慕久矣。

& B9 L7 u9 V4 b6 U! B    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得見，心中常以為憾。
/ E7 K# z8 }9 V" u8 r
    今平原公前來，可是代表袁公？若平原公能代表袁公，區區彭璆，又算得什麼？我若滅他，易如反掌。”
$ T! A" a) Q9 \6 o) Y; h
0 o, l/ j2 U& A  [' A9 O% h! L! [' |    “呵呵，若本初聽到孟彥這番話，也定然會很高興。

4 J9 _4 a# R7 \" ~& O( O    我可是常聽他說，他對中陵侯亦十分敬佩。而今孟彥受彭璆如此欺凌，絕不能就這樣罷休，若不然我漢室之名，中陵侯之聲望，又置於何處？卻不知，孟彥打算如何報復那彭璆呢？”

1 @! K8 _3 n$ E8 P) H9 B% w  {    劉闖微微一笑，“平原公，此事不日就見分曉。”
8 F' z& ?9 P# j& ]) f5 u
    “如此，我拭目以待。”

; ^6 J9 I: ]" `  z) I9 n$ j- I    +++++++++++++++++++++++++++++++++++++++++++++++++++++++++++++++

    接下來的幾天裡，依舊是風平浪靜。
5 y! h6 X0 V& A) v0 o
2 ^" o6 D- c! s! v* f& D$ Q    但所有人都感到了，在那平靜之後，所醞釀的風暴。

2 U2 h1 q$ @- j% K/ |' V! \    建安元年正月十二日，曹操命曹公強取葉縣，隨後他親率大軍，兵發南陽，直撲宛城。
0 u/ V$ D4 c$ t
5 q. \2 a: ]' A# |$ E0 o% b    曹操的兵勢之猛，令張繡無法抵擋。

    於是在謀士賈詡的勸說之下，張繡最終決定，向曹操投降。

    消息傳至北海國的時候，已經是一月下旬。
( [' d3 f5 y2 {6 l- E& K0 A
& x6 F# L1 X2 {' @5 D. H    劉闖得知曹操已經兵發南陽，立刻下令召集眾將，“我欲渡膠水，奪取即墨與膠東兩縣，誰願為我先鋒？”
/ z* A1 J5 y9 R$ Y" e: S
# c6 U2 g& S; A/ \    他這一次，根本不提什麼商議的事情，直接就擺明車馬要開戰。

$ Q) v8 P1 b! a" Z    步騭和呂岱二人，不禁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 ~7 e7 w: a; ^    在他們看來，劉闖出兵，只是早晚的問題……而今，薛州第二批移民已經登陸不其，共有五千人。其中有一千青壯，近四千婦孺。伴隨著鬱洲山大批移民抵達膠州灣，劉闖對膠州灣的控制，立刻又提升了一個等級。
! w7 T3 z. x+ M9 `7 [
    東萊郡太守管統，已調兵遣將，從昌陽和東牟兩地，抽調兵馬，屯駐長廣，已防止太史慈偷襲。
) I* e# i* |# o2 d1 P% @
    而太史慈，則趁此機會，將母親和妻兒從黃縣接出來，便安頓在不其縣城。
+ h. }2 C( X8 {7 N$ T3 C
- Y8 [& _0 |. P) P& m    可以說，劉闖已經完全控制住了膠州灣，並且對東萊郡，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0 @; U/ q, K; j. @9 ]
    他話一出口，許褚便挺身而出。

8 x# O, v- r# K9 R; V* q3 e    “公子，某家願領兵前往，定取即墨獻於公子。”
9 L( E  Z) n3 ?, {0 P, y5 E
) {' q+ G+ X7 P0 c+ H" ]) U9 A    劉闖微微一笑，目光一轉，卻落在了坐在一旁的徐盛身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劉闖的目光，也明白了劉闖的心意，徐盛連忙起身道：“老虎哥，有道是殺雞焉用牛刀，小小即墨，兵不過兩三千人，將不過三五名，何需老虎哥你出馬？小弟跟隨公子日久，卻未立有寸功。至少之前，老虎哥你曾奪取東武縣，立下首功。何不讓與我呢？”
- S: b' V5 s* w2 K& X4 P9 }
! W' I* h6 T+ ?1 j$ U4 P; d    若是別人，許褚一定不肯相讓。

    但徐盛的情況不一樣，一來他跟隨劉闖最久，可以說除了管亥等人之外，便是他了。
3 l7 K6 j" K# \8 }- ~  {* C* L
    而且，徐盛也算是自己人的序列，許褚和徐盛的關係一直不錯，所以也不好反駁徐盛的話。

    劉闖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由文向為先鋒。

    不過，文向需留意，膠東公沙家，必不會束手待斃……即墨不足為慮，但須小心那公沙盧。
( g/ N$ B; `' V7 b
    這樣吧，我讓元稷為你副將，明日一早，你們便前往夷安。”

# @* B  a+ _. i  o' ]. K4 o    ps：更新時間需要做一些調整，以後第二更會放在下午五點左右，特此通知。
6 x( h, g# `& T, ~
% g4 j# V% G" m) k4 s% S5 B  X
4 J( p0 V, ~- x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四章 孔明，你怎麼看？

& L4 S( _* @6 q* j( J  k    對劉闖而言，膠東之戰並不值得他耗費太多精神。

    以徐盛之能，配以三千兵馬，拿下膠東和即墨兩縣，絕不是一件難事。兩縣人口加起來，大約在八萬人左右。這個數字聽上去很多，但實際上，兩縣面積廣袤，可說是地廣人稀，分佈的也很散。這也就注定了兩縣的兵馬不可能集中在一處，徐盛取勝，想必也極為容易。

/ W& V) v4 s' s! E/ m' a2 k    而今，劉闖帳下可以為大將者，人數並不算太多。
" e! s2 h8 u6 }, E7 d3 y1 d
    膠州灣的太史慈、後錢可以獨擋一面；東武縣有管亥坐鎮，也能夠穩住局勢。
( m4 P: D! o+ X6 W4 I
" S" U. m  ?' g7 U    劉闖身邊，能夠為大將者，無非許褚、史渙和徐盛三人。
4 ]2 D- {/ C! R
    其中許褚坐鎮高密，史渙屯兵夷安，需要穩定局面。如此一來，能夠派出去的人，也只有徐盛。
7 D5 F, j$ J! J& x
    劉闖為此，也非常頭疼。

( T) y3 H! H) r/ X4 S    因為他再一次發現，手下可用之人，實在是太少了，少的……讓他有些難受。
% N4 d: S2 e; A. H
    周倉武安國裴紹這些人，最多是戰將，可以衝鋒陷陣，但是獨擋一面的能力，還遠遠不足。
& }+ t1 |- H2 v0 i. G+ E
    而蕭凌雖然不錯，卻畢竟還有些稚嫩。
! e" F3 Y1 f/ r: @
, E: H6 u- v3 H+ n5 }    劉闖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讓蕭凌在太史慈身邊多待一些時日，待更成熟一些，再派出去任用。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任何一個處於草創階段的諸侯，恐怕都要面臨這樣的窘境。

1 Z* D6 U7 b+ R2 b4 U9 k    相比之下，劉闖覺得自己運氣好多了……至少比之劉備的情況要好很多。想當初。劉備兵不過千人，將不過關張，卻一路衝殺，最後成為蜀漢之主。但這份能力而言，劉闖非常敬佩。
6 D& A9 O0 `0 l2 z: S
    後世有人說，劉備是哭出來的江山。

; O) d; i; }% [4 c& F/ u    可這哭，也是一門本事……天底下會哭的人多了去，為何只有劉備能夠成功？
) F4 c3 e4 X3 `/ b1 _* T
    所以，哪怕劉闖對劉備再不喜歡，也必須承認。劉玄德不愧是一個梟雄，一個真正的梟雄。

( Q" R; N+ ^0 j    這傢伙能拿得起，放得下，能拉的下臉面哭。

. O# t0 h# x% V5 J    說出去或許挺讓人看不起，卻不得不承認，能屈能伸，此人甚得厚黑之中‘厚’字真諦。
1 g$ {5 g5 g  e3 ]; F
    建安元年正月二十二日，劉闖突然下令，全軍開拔。
6 m  n' `" P& `2 \7 V9 q, m0 e
    他以許褚為先鋒。渡過濰水，直逼淳于。

8 x2 k- K  \7 J& B" E2 w    同時。又發出檄文，要討伐彭璆。
& m% ]7 \) l0 g8 c
- ^6 ]. E' ^* y    對於劉闖這個舉動，北海國人大都是冷眼旁觀。
, ^1 B# N  H4 o3 `
    雖然劉闖是劉陶之後，有鄭玄可以作證。但你卻身無官職，有何資格去討伐彭璆？這師出無名，恐怕也難成事。管寧和邴原，都立刻書信劉闖，讓他切莫輕舉妄動，引發北海戰火。

    彭璆更大怒。也發出一紙檄文，言劉闖妄動兵戈，當出兵伐之。

    同時，彭璆調動北海國兵馬五千，屯兵汶水以北。
* g* \8 ]/ h% j/ j
* @# e6 r9 ~$ ?& F    雙方都摩拳擦掌，看上去要大動干戈，來一場火併……

    “不可能打起來！”
, i" \0 f9 r3 k3 Q( C) j
3 ^9 F% J2 e0 R5 E! x0 v$ _' k% @    臨淄城裡。荀諶拿著從前方送來的情報，忍不住曬然而笑。

5 E, k# Y. @: w; W1 z& w. U4 S    陳夫人道：“怎打不起來？兩邊都已經派出兵馬，眼看著就要打在一處，夫君何以言。打不起來？”
- H8 ?) n3 R" j3 x# ~- M8 ?
6 n. U6 I9 ]6 v2 n9 ]    “有康成公在，孟彥就不可能真對彭璆用兵。
. L( P+ b3 Y% c
    師出無名，康成公最討厭的便是這種事情，孟彥又怎可能去頂撞康成公？而且，他入北海國還不到兩個月，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開啟戰端，弄不好就會引發北海國人的反感。胖闖是個聰明人，他絕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哪怕擊敗彭璆，與他有何好處？”
' J# B' s2 \' ?& p. z
9 i- C/ n% T* t" L) V    “怎沒有好處。”
# n* G. e* ^9 P- ?* g, r
    陳夫人道：“趕走彭璆，他豈不就只能佔據北海？”
9 `, e1 _: _) M' E# c' M
    “問題是，他真這麼做了，就會得罪康成公。”

    陳夫人張了張嘴，有些不太同意荀諶的看法。但她不會明著和荀諶爭執，內心裡對劉闖，始終是不太能看得上。

0 d- W. }  |! ]0 o7 M8 A    在她看來，就算女兒不能嫁給袁家，也可以嫁給陳家嘛。

  G- B( a/ E3 \# p6 b" V& V    陳家在潁川同樣是大族，若是女兒能夠與陳家聯姻，豈不是親上加親，令兩家關係更加密切？
" e5 i+ V( Z0 o( Y* l* h
    可這話，她不能對荀諶說。
% G; r- }0 r& G" \
    因為陳夫人知道，荀諶如今一門心思想要讓女兒嫁給劉闖。
4 E% J  o8 ?! \
; |% K) E0 a; h4 z    可笑的是，他這心思，卻只是因為當年醉酒之後，與劉陶的一句戲言……
6 f% E. ^' l' B4 T
    但願得，那胖闖能栽一個跟頭，這樣的話，夫君對這門親事的態度，也許會發生變化。
5 ?5 Q) i0 z. Y3 f. K' Z5 F% K
8 Z+ O  v1 w- A* j& R8 P    就在夫婦兩人聊天說話的時候，忽有家臣來報，“小老爺派人送來書信。”

: U$ A6 _0 a5 _/ p/ T" W    小老爺？

3 T$ B$ S7 [$ W/ R8 X    荀諶一怔，旋即便明白過來。

    他家中兄弟五人，荀諶排行老四，下面還有一個弟弟，便是荀彧。
3 ~3 d2 }* G: [. ~
  `: ~: O, a, q" j& i$ n5 Q5 D    當初，荀彧未投奔曹操的時候，也曾在袁紹手下效力。後來他離開河北，投奔剛在東郡立足的曹操，荀諶和荀彧還發生了一次爭執。最重要的是，荀諶本打算推薦三哥荀衍為袁紹效力，卻被荀彧破壞。為了這件事，荀諶和荀彧有過一次激烈爭吵，此後兄弟二人便不再來往。

( f( c3 V7 o( m) e% F    而今，荀彧在曹操手下甚得重用，突然寫信來，又是什麼用意？

    他讓家臣把書信呈上來，看了兩眼之後，突然臉色大變。

    “奉孝好毒計，這不是把孟彥推到風口浪尖？”

/ o2 {6 T) t1 V4 Z    “夫君，發生了什麼事情？”

    荀諶臉色陰沉，拿著書信在屋中徘徊。

6 j7 i+ {3 ]3 |; Y7 n, B. y    片刻後，他沉聲道：“郭嘉小兒獻策阿瞞，舉孟彥為灌亭侯、東夷校尉、齊郡太守。”

    “啊？”
: j* y. A& @- H
; E& x- U/ w  `    陳夫人一怔，脫口而出道：“胖闖年不過十八，便為兩千石大員，未免有些兒戲。”
3 E: e' r* m8 ^$ N# _
    “妳懂什麼。”

    荀諶瞪了陳夫人一眼，“問題不是他夠不夠這個資歷。而是這個詔書下來之後，大公子必然會感到不滿。孟彥而今身在北海，齊郡則為大公子所據。這詔書，分明是想要挑動大公子與孟彥反目……而且妳也說了，孟彥年僅十八歲。若只是灌亭侯或者東夷校尉，都不算大事。
% W3 ?) `8 g$ K- P" u
; x: V! Z3 H# @! e/ p' g    以子奇之威望，得灌亭侯或東夷校尉，想必不會有人在意。

    問題就在這齊郡太守……他小小年紀便為齊郡太守，那其他人又會怎麼想呢？

    孟彥費盡心思，才獲得臧霸為盟友。牽制泰山呂虔。可現在，恐怕臧霸心裡，也不會舒服。”
1 F/ z4 I& |7 ~% M) m1 H
    陳夫人愕然，沉默不語。

4 k% X1 \) T5 K    “難道，臧宣高就看不出來嗎？”
# q! S6 Q+ K" s. S$ B9 V
' {0 }; ^3 E5 Y' Q4 c& R5 r    “看出來又能如何？”

    荀諶背著手，在屋中徘徊，“郭嘉這是陽謀，算得就是人心。

    臧宣高就算氣度再好，遇到這種事情。恐怕也會心生芥蒂……哪怕他不會與劉闖反目，但必然會產生裂痕。不行。這樣子一來，孟彥就要腹背受敵。我必須要派人警告他，免得他吃虧。”
% f& U$ n9 Q; r) c/ l0 I* f% q
    其實，越是智謀高的人，又是心思就越簡單。
5 o1 }$ |0 a% ~) h. ~
8 h! d, E9 R* {$ N    荀諶沒有見過劉闖，可就衝著當年他和劉陶的約定，已經把劉闖視為女婿。
" L' H+ c- \8 |' X# L! t
) P6 G! ~: G7 p" w    陳夫人看著荀諶手足無措的模樣，心裡更加不滿。
  S' U6 ^( H' M3 V/ R/ P# `( {+ T
  S# }/ [9 p/ g    自家孩兒你都未如此操心，如今為了一個劉闖。卻如此上心，實在是有些過分。可是，她這話又不能與荀諶說出來。若說出來，只怕會引來荀諶的呵斥……但內心裡，對劉闖更加不滿。
1 \8 Y" W' k# B
$ {" Q9 X5 }. S& ]3 E/ c) p3 [# L    +++++++++++++++++++++++++++++++++++++++++++++++++++++++++++

: n. y7 ^$ d9 w: r7 |6 Y4 p    “小蘑菇，妳聽說過劉闖嗎？”
8 r- S, u( ^4 n) B) h4 b5 _
    臨淄荀府後花園裡，一個花季少女。好奇的詢問身邊的丫鬟。

    那丫鬟胖嘟嘟的，看上去頗為可愛。

    “小娘子說的可是那個北海國的劉闖？”

" r- X5 @0 K* [    “嗯。”
1 v3 T9 R1 b6 N+ K, L! |/ G
  J( a4 X: Y2 ^3 o    少女道：“近來也不知怎地，時常聽人提起這個名字。
6 Z' @; w& P* |$ e5 k
& B% H) |: L5 g8 ?- ]' |    父親和母親也經常談起此人，而且聽他們的口氣。父親對此人很看重，母親對這個人卻有些厭惡。就連大兄，昨日提起這個人的時候，也有些古怪。小蘑菇，妳可知道，此人究竟是何來歷？”

    小蘑菇道：“小婢也不是很清楚。
! D- q# Y4 ~: O% z0 [, o# W
    不過聽人說，他是在去年才開始崛起，而且一出來，就惹了好大的事情。
) h1 N9 k( d1 M+ J
    聽人說，最開始他好像是東海郡麋家的家奴，後來反出家門，還劫走了糜家小姐。但又不知怎地，他變成了中陵侯之子，而且還是皇親國戚。外面傳言，說這個人殘忍好殺，而且好色如命。據說，他身高過丈，腰大八尺，一頓飯能吃一頭牛，一拳能打死一頭老虎，很嚇人的。”

/ a4 Y: j  G. K  Q  [9 a; Z    少女聞聽，頓時露出曬然之色。

    “胡說，哪有這樣的人？
# ?% _3 z# `2 W6 K
    身高過丈，腰大八尺，那幾乎就是個方塊。
; x3 x* M# H8 |" i+ w
# g2 b) c* Y* ?    小蘑菇，妳不要每天在外面聽那些胡言亂語……不過說他一拳能打死老虎，我倒是有些相信。”
! W  O, ^& {# I' |! o7 t
    小蘑菇撅著嘴，一臉不高興。

" S, S. q* r4 ^3 s1 ]    明明是妳問我嘛，怎地又變成胡言亂語？

9 H4 D! a0 H. L    “小娘子，為何突然問起此人？”

    “沒什麼，只是最近聽人提起他次數多了，故而有些興趣。”
4 a3 Q4 K6 P8 E6 s0 l! k% @
    哪知那小蘑菇卻露出一抹古怪笑容，“小娘子，小娘子，我前兩日聽大公子無意間露出口風，好像是說，這個劉闖和小娘子有很深的關係。”

  x2 ~& G" M! P, k) W3 U    “亂講！”
# p7 Y: x) W- }, h2 n$ w; c& h
, G+ s: n4 p# P* P0 z    少女頓時露出不快之色，“我都沒聽說過這個人，與我有什麼關係？”
& `1 ?+ Y; Y) Y' w) y
# i( V7 A' @" t( n& s    “可是我那天聽大公子酒後說，小娘子將來要嫁給劉闖。”
$ D6 ?: d( {- z2 v% ~/ u, g
8 x6 }0 j9 D( q2 y* Y9 u) j# u    “胡說！”

# F5 t9 O" Z" j) l; e; w+ x    少女一聽，頓時急了。
$ t9 r* g) L: x2 q
    “小蘑菇，妳如果再亂講，我可要生氣了。”
0 ]$ }8 t  |, s& x, {
    “我哪有亂說，真的是大公子那天說的……還說小娘子沒出生就和那個人定下了親事。

    這些年只是因為大家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所以才沒有人提及此事。大公子還說，老爺和夫人為了這件事。還發生過爭吵。加上這個劉闖，人在北海國，所以才沒有和小娘子提過……”
$ b) |% U( k$ ?$ _
( Z( x& E2 x  c    “這不可能！”

/ b" r3 Y7 q! O9 a1 B* O& y4 d& L    少女呼的站起來，一臉的惶恐。
2 y5 ]8 c' _1 d0 a" e" x* {
    “對了，這件事妳不許和任何人講，如果我聽到外面有人嚼舌頭的話，我可饒不了妳……”

    “小娘子，小婢是不會亂說的。

    今天要不是小娘子問我，我也不會告訴妳。不過，大公子那邊……他喝多了酒就喜歡胡說八道。我可不敢保證，大公子會不會對外人說。”

    “好啦好啦，我知道分寸。”
, u) D% |1 f) J2 m% [
1 I( O4 y/ p* F! u7 L5 i( N" F    少女似乎一下子變得煩惱起來，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 y- ?' W- w& `6 @. E8 J    小蘑菇在一旁一吐舌頭，不敢再開口。

    而少女徘徊片刻，大步走出涼亭。

    “小娘子，妳要去哪裡？”
3 g' B3 m5 f, y7 p* D9 u8 f) b
    “我們先去找大兄！”
8 j* f' w' a4 J
    少女惡狠狠的說道，那模樣，可端地是有些嚇人。

9 \+ s5 ]4 M3 a1 X. [9 ~& }6 N  P    +++++++++++++++++++++++++++++++++++++++++++++++++++++++++++++

! j3 m9 ^; _5 c1 B5 a    不過。正如荀諶所猜測的那樣。
- @7 p) `. {% I. V# d+ b* v( `3 e: \
    為許多人所期盼的北海國大戰，並沒有發生。

) n/ }! q; r/ b    劉闖在揮兵渡過濰水之後。屯兵淳于縣城外，便沒有繼續前進。

    在這一點上，他非常好的遵循了當初與鄭玄的約定，不會出兵渡過汶水。
2 ]$ T0 k+ d4 M5 D
+ v. b4 F# V7 z    可即便如此，淳于縣令卻被劉闖這一舉動嚇得膽顫心驚。許褚兵抵汶水河畔之後，淳于縣令二話不說，帶著家小妻兒，便逃出淳于，渡汶水北上。找彭璆哭訴去了。如此一來，卻使得淳于亂成一團麻。城中兵馬，全都逃匿無蹤，剩下一座無人問津的空城，令百姓更感緊張。
/ s2 a! H- H/ T* `1 z3 e* F8 U( a
    淳于，也是北海大姓。
) ^2 {7 l+ U1 e9 ~5 d& M; ?
    淳于縣的存在，更是因為當年緹縈救父而來。
1 u. u7 |, j. V+ k4 H
    眼見劉闖兵臨城下。卻弄不明白劉闖的真實意圖。

5 I7 Y& I( |( I- B# s    淳于縣的縉紳在商議之後，便推薦淳于名士淳于俊代表淳于百姓，出城與劉闖接觸。
! ?1 G+ H. S5 L! ~8 s+ P* C
    這淳于俊，年三十歲。精通易。
+ r3 H+ D  x# p5 U
8 T* s& o- z9 u" [/ ]    其父淳于嘉，更在朝中拜為司徒，也是一個極為影響力的人物。
0 `' Q8 p& S7 U: I& O1 H: O
    當然了，淳于嘉是東漢老臣，自然是屬於漢帝一方。不過他很聰明，在到了許都之後，便效仿金人三緘其口，冷眼旁觀朝中局勢。

    劉闖方抵淳于，面對淳于這種狀況，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 Z' N7 h6 m# b! a8 T2 J- _
    “淳于先生，有何見教？”

    “劉公子，當初你和康成公曾有約定，不會在北海開啟戰端，何以食言而肥？”

    劉闖聞聽，頓時心中不快。

    “難不成以淳于先生的意思，我被人刺殺，難道也不能有所動作？
4 x) d- h# ^8 n; y
! A. J* U+ N, f' }1 N9 }+ L    沒錯，老大人當初曾與我約定，不得開啟戰端；但我那時也回答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 a' _2 \" O# `
" ^6 k6 W/ G, o* v. s    彭璆派人在高密行刺，證據確鑿。

9 R3 P  L. m# `1 D    今我兵進汶水河畔，而且也沒有違反老大人當初之叮囑，沒有渡過汶水。何來食言而肥之說？”

3 U3 D: z# ?% r    劉闖和鄭玄約定的時候，淳于俊也在場。
0 |' y2 i+ D0 `6 _2 m- M$ t
    今仔細一想，劉闖的確是沒有違反當初的約定。他屯兵汶水，卻未渡過汶水，算不得食言而肥。可現在，淳于已經亂成一團。淳于俊大概弄明白了劉闖的意思，他這次出兵，只怕是為了示威而來。想想倒也正常，劉闖遇到刺殺，若沒有一些表示的話，只怕被他人小覷。

* x. h% U" ~1 Z$ m* U& C0 d5 R- }    “劉公子，你與彭相之間的事情，我不想過問。
: m& L) t" E3 W' Y9 T+ N) U
    我只問你，而今又準備如何安撫淳于……”
# W+ x# p- m! V0 ]% {
5 \) |6 D! R0 Y0 l, m    “淳于先生，我似乎並未攻打縣城，更沒有派兵進駐，何來安撫之說？”

    安撫，一邊都是指佔領地的行為。

    淳于俊苦笑道：“劉公子雖然未對淳于興兵，可是已影響到淳于百姓的正常生活。

    而今，淳于縣令和他的家小，以及淳于城中的兵馬，都已經離開，淳于變成了一座空城，需要有人進行安撫。公子既然來了，便不要走了！請劉公子入城，至少也能令百姓心安啊。”
2 P( Q  p6 n; C8 M2 F
    劉闖聞聽，頓時呆愣住了。

. r1 j9 j+ P/ b' n    這還有主動讓出城池的嗎？

    可問題是，他現在並不想佔據太多城池，因為如此一來，必然會造成兵力分散。

    “劉公子，當初康成公可說過，要你擔負起淳于的安危。
( c6 i0 u; Y$ q2 j+ m1 U
. z6 @& j- ?, g1 Q) x4 v" ^: N    今淳于正處混亂，也需要一支強兵駐守此處。淳于俊代淳于三萬百姓，懇請公子能履行當初的約定，進駐淳于，是淳于儘快安定。公子一日不入城，城中的百姓，恐怕就一日不得心安啊。”
2 e0 x7 {" z" U5 L  L2 k+ m
    想當初，鄭玄要劉闖在淳于、安丘和昌安三縣屯兵。
8 g# ^( o2 ^0 @1 n' X) h7 @
* K" N& v" Y' W5 |) C5 K; b% r    可後來劉闖聽了諸葛亮的勸說，沒有佔領三縣，只借居高密和夷安。
$ X  }  z' m2 S2 L% a5 q- I: i
! H5 e7 K- n# I5 g( m    說實在話，淳于俊有些失望！

    要知道，這淳于地處汶水和濰水之交，也是一處盜匪橫行之地。

; c" J/ V4 s: M6 c* S3 D3 z    此前曾多次出現有盜匪順汶水，或者逆濰水而來，襲擾縣城的事情發生。但淳于兵力空虛，更無強兵守衛，只能在城中看著盜賊在城外橫行。劉闖所部，橫行三州，轉戰千里，其武力之強盛，淳于俊倒是可以放心。他並不是想要投靠劉闖，但他卻希望有一支人馬，能夠保家鄉父老安全。
& L% p! \) ^4 T. f. D
    之前劉闖不肯接受淳于，那叫高風亮節，淳于俊也不好勉強。

( v/ _* S: {! W! L    可現在，你劉闖既然來了……

6 B% r- m8 n8 ?9 Q9 ~2 I4 w* d" w    而且把淳于縣令嚇得落荒而逃，淳于俊怎可能再放過劉闖。

8 V: p2 S; F' |* n4 Q    所以，就請你佔領淳于吧。
& k* y: x/ t2 C  `% N
1 m' x$ q1 o% D+ s7 ?* m" l    反正有康成公鄭玄作保，我也不怕你為害鄉里，否則鄭玄的名聲不保。

    劉闖看著淳于俊，突然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一次，他是真沒有想過攻城掠地，他之所以出兵淳于，完全是別的原因。他需要展示自己的存在感，卻沒有做好準備，接收淳于。

( b; F5 x7 ]0 y! Y+ @$ ^" t7 {    “劉公子，當初康成公曾有言，而且又有管寧邴原作保，將淳于借與公子。
' U! J  k" g" l' w* R
    公子你不願落人口實，所以不肯前來。可現在你既然來了，難道要坐視淳于，混亂下去嗎？”

6 W: @& e  p4 s, O! ~2 e    劉闖，啞口無言！

    這是賴上了啊……
* n) p9 a' R1 k, [. d/ K, \5 R' f' T; l
# Z4 i: c; K7 N    好像如果他不接收淳于，便是十惡不赦，罪大惡極。
0 p% ]+ p8 L9 s" N5 L
6 e) D; }* ?: u  T" [# y    劉闖沉吟半晌，回過頭問道：“孔明，你怎麼看？”
" q, T" h) C1 n  h, F# a/ p7 u
' @) A* T, J8 g9 j
1 _" Z3 E7 b9 S! t2 p& s+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五章 東夷校尉
9 n+ v7 `/ {9 g& k) Q
% B& ^( z" X, f9 {, w    諸葛亮就好像一個小尾巴似地，跟在劉闖身後。

    此次用兵，步騭呂岱包括黃劭都沒有跟隨前來，除了許褚之外，劉闖只帶了諸葛亮一個人。

0 Y+ Y' R  J8 z% x$ [0 n    他也是希望藉此機會，能夠讓諸葛亮體會一下軍中生活。
; ~" K# P+ q, [# i) c
    聽到劉闖詢問，諸葛亮一怔。
5 b; P; d: ?. [& f, ?
& k( w1 Y5 z- a7 u) I, v/ a0 O    他想了想，便輕聲道：“孟彥哥哥即有決斷，何必問我？”

    劉闖微微一笑，便轉過身來。
' a$ c0 S# T2 g' y  w: V
    沒錯，他已經有了決斷。
6 o  t0 w2 Y6 |) k5 S
% B! q7 [0 C  a. h: ?2 O    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既然人家把淳于送到眼前，若是再不拿下，便真的是傻了。

1 q4 u/ V$ A! R+ c! Y# r. x) s) B    “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命人進駐淳于。”
1 u' E* `5 l, u! D4 l; f
: O3 k; K3 J$ H5 m' G" f    淳于是個小縣，人口不多，而且匪患猖獗。
! D) ?6 L4 x# c2 v, s1 {1 [
    但對於劉闖而言，他佔領了淳于，便等於是扼守住汶水和濰水的咽喉。只是，要佔領淳于，必須要有一支強兵駐紮。許褚勇冠三軍，而且值得信賴，但卻不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人。
# s) F1 t4 Y. k& J) _
    歷史上，許褚統帥虎衛軍，但始終都是曹操的親軍。
5 s5 `* I8 o# c
% f# n: I1 H8 u! G: t- U. K  {    而且他有時候略顯暴躁，讓劉闖也不敢派他單獨領兵。若許褚不成，誰可以坐鎮淳于呢？
4 \- g$ p, R  P; J& H+ y
    “孟彥哥哥何必為此煩惱，其實你身邊就有一個極為合適的人選。”

8 d# @% p% d( O  J    “誰？”
0 `2 h# o& p0 W; b& V( {  y
    “就是孟彥哥哥的同族，劉政劉子和。”

    劉政？

    劉闖愣了一下，詫異看著諸葛亮。
! L% b! d4 J% Q* b5 b
    “哥哥難道沒有發現，劉政為什麼到現在也沒有回去。而是留在高密。”
4 ?: a$ G* v9 ]6 B+ a
    “你是說……”
9 [& p+ ]8 i  N9 \
    劉闖突然閉上嘴巴，明白了諸葛亮的意思。

5 C# r* L, g7 _7 u. c' j    沒錯，劉政有心為他效力！
# m7 q2 x# J7 z) a
0 ^! I$ k0 |; K7 c" u    其實細想一下，劉政這種想法倒也不能理解。

' e( b( K( p1 [: Z4 s    他是宗室，但又非正宗，所以也不會有太多機會。諸侯們未必敢用他，袁紹也好，曹操也罷，都會顧慮到劉政的出身；而宗室也不可能重用他，因為劉氏宗族太過龐大。皇親國戚多不勝數。你今天安排了劉政，來日要不要安排別人？所以，宗室中想要出人頭地，有的時候比普通人更加困難。皇帝要考慮方方面面，你除了要有一個好老子之外，還要有足夠能力。

    但有能力就能成功嗎？
5 y7 B( v+ h( R  f$ E  B
    東漢末年，漢室宗親身居高位者不計其數，但最終只有劉備一人，建立蜀漢。

; ?/ k/ F* ?& |3 J) p8 t9 X+ _$ c    這需要機遇。需要運氣……

  \4 C! k* F9 }; ^. R7 a    想來劉政很清楚這一點，他是北海王一宗偏房庶子。根本不可能獲得機會。劉闖的意外出現，卻讓劉政看到了機會。所以，他主動留下來，還時不時跑去和劉闖拉近關係，也就是希望能夠獲得劉闖的認可。在此之前，劉闖並未注意這些。可諸葛亮提起來，卻讓他動了心思。
5 M6 E* S' p4 o" i
    “孟彥哥哥，劉子和是北海國人，更是北海王後裔。

$ K2 e; l' q2 ?6 L& ?6 q" m    他接手淳于。強過哥哥手下任何一個人。我相信，北海國的那些宗族豪強，都不會拒絕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同樣，如果哥哥重用了此人，說不定還會有意外之喜，得到北海國人支持。”
6 m+ j' n3 D; Z2 b& _: }- t
    劉闖輕輕點頭，對諸葛亮這番話。也頗為贊同。

    “劉子和，能願意來嗎？”
* B! h" J" o# ]: |2 Y! j
    “嘿嘿，他若是不願意，又何必留在高密？”

6 V; W  k+ t( H    “嗯。孔明這話，說的也不算錯。”
. y3 X0 U8 ]9 t
    在三思之後，劉闖最終決定，重用劉政。

    他不清楚劉政有多大的本事，可實際上，劉政在三國志中，也曾有過登場。
/ g/ q% u4 Z4 B. c& z
* O/ [7 T6 ]$ w; y1 N    三國志裡說，劉政勇力過人。

# ~# e" _& o/ l) K; e    後北海國動盪，他與邴原一同前往遼東，卻遭受到遼東公孫度的忌憚，後來不得已又返回中原。

    只是，劉政和邴原的命運卻不一樣。

    邴原從遼東返回中原之後，被曹操征闢，得到了重用。

    可劉政，卻因為他漢室宗親的身份，受到曹操壓制。以至於在三國志裡，劉政回到中原，就再也沒有他的記載。

2 @6 d/ Z5 V3 _8 u    其實，在三國志裡，似劉政這種只留下寥寥十數字記載的人物有很多。
) \" Q3 X8 O, s( r
' u/ M9 q* v) @8 m- o& [    劉闖自然不可能一一記下，但在目前的形勢下，任用劉政，似乎是一個最為妥貼的選擇。

    +++++++++++++++++++++++++++++++++++++++++++++++++++++++++++++

& {$ P1 t. u/ ~6 M    彭璆調兵遣將，從都昌、營陵、朱虛和平壽等地，抽調兵馬近萬人，屯駐汶水北岸的復甑山下。

    可就在他調兵遣將之時，卻突然得到消息。
) m0 t  W( X3 d- e) ?5 L
+ P. R8 Z) f' E# P7 m7 y    劉闖部將徐盛，以膠東人武安國為先鋒，率部自膠水東岸出兵，直逼即墨縣。

    也是膠東地區太過廣袤，幾乎是偏於一隅。加之劉闖命史渙在膠水沿岸佈防，徹底切斷了膠東與北海國的聯繫。所以，不管是即墨還是劇縣，都未能得到消息。等到即墨縣發現徐盛已經兵臨城下時，再想要反抗，卻已經晚了。徐盛命武安國帶著人假扮客商，先行混進即墨。
( _  @  }/ L$ \% G% S$ P: {
7 u& J3 k8 U8 V% c& X/ x    武安國是膠東縣人，而膠東的口音，和即墨口音並無區別。
0 K1 k1 h2 U1 q4 _# F1 ^
    以至於即墨守軍根本沒有去提防，把武安國等人放入城中……是夜，武安國率部突然發難，城外的徐盛則率部突襲，幾乎沒有任何麻煩，便奪取即墨縣城，將即墨縣令在亂中斬殺。
% \% s$ _9 i( I% t% Y& d+ c4 P
4 P* N4 m- G9 `7 e4 e0 m    即墨告破，頓時驚動了膠東縣。

    公沙盧家族一方面派人前往劇縣通知公沙盧，一方面率部抵抗。

    膠東城外，徐盛和膠東兵馬發生一場惡戰。
& |+ ^- `# S2 v8 K
    膠東除去官軍，更從公沙家族借來三千僮客參戰。

; B* ]- Q: y- F: G- Y( U    徐盛兵力雖有不足，卻絲毫不懼。

    在膠東縣城外，徐盛率三百人強行突進。殺入中軍，將膠東縣令斬殺。

    膠東兵馬立刻大亂，公沙家族的僮客，更無心交戰，四散潰逃。徐盛旋即攻克膠東，把公沙家族的塢堡團團圍住。
0 U) D- t3 m9 I  y- l
, ^7 \/ s& u/ S- K9 H    公沙盧得知消息，大驚失色。
" b6 |% G. S, J1 W( K) V
    他連忙向彭璆懇請兵馬，想要馳援膠東縣。

    但是在濰水河畔，卻遭遇史渙所部攔截，三千援兵潰不成軍。
+ b: @. p& h4 r/ M0 @1 S
0 n5 p4 p7 Z8 w/ R" G    彭璆在得知公沙盧戰敗後。立刻收兵，自復甑山後退百里紮下營寨。
! \: @2 r* y7 u& C3 Y
+ R, _  l4 f* f4 j9 M. X3 e. _    他一方面繼續向復甑山增派兵馬，另一方面則向許都報信，想要求取曹操的支持。

    可誰想到……

  y" m/ b) q6 ~/ _' z: _- z    “宛城大敗，宛城大敗！”

    劉闖已經回到高密，正在和步騭等人商議下一步行動計劃。
+ P8 I" S, o8 R! S) G; g; U
    他派人邀請劉政駐守淳于，立刻得到了劉政的回應，並且在第二天就趕來淳于駐紮……
3 r! ?( o7 L2 D
4 g# ~+ J1 k; A$ J3 ~    淳于俊等人，對劉政的到來也非常歡迎。更無半點牴觸之心。

& r+ z1 y1 h4 h- {7 Q& i/ `( p8 E    要知道，淳于俊雖然將淳于交與劉闖。確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內心裡，淳于俊當然不希望劉闖接手，畢竟這名不正，言不順。可劉政不一樣！他原本就是北海國人，又是皇親國戚。淳于縣令棄城而走，劉政接手淳于，也就是順理成章。與淳于人而言，更不會反對。
, L7 m: K% A$ W  f6 F+ X7 v. b
    劉闖給劉政留下一千兵馬，而後便帶著許褚返回高密。
0 Z8 X" w! X" _: Z, C! f
7 D: J, r. n% K, }2 B    沒想到。他屁股還沒有坐穩，就得到消息：曹操在宛城大敗！

    “這怎麼可能！”
% \( |1 T# D: B; ^% o2 W# y
- }( y# Q1 e0 e' \/ d+ x, @' s    步騭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連忙問道。
) s8 W) e6 J9 l; y) Y( h
    在他看來，張繡雖然驍勇善戰，可曹操更不是等閒之輩。
! t  s4 F4 ^' X- p: R6 p: U7 l' \
$ V8 @: q( a4 o: W3 o1 W    不管是從能力還是從兵力而言，張繡都不可能是曹操的對手，曹操又怎會被張繡所敗？
) D  T* [$ z5 \
    “曹軍兵入南陽之後。張繡便舉城獻降。
. R( O; N( p3 U" Z
    可是，曹操在宛城把張繡的嬸嬸……後又收買張繡大將胡車兒，試圖刺殺張繡，為張繡覺察。

    張繡率部偷襲。曹操猝不及防，全軍潰敗。

+ B$ c: i& D% I9 s) f" L4 l8 r    據南陽傳來的消息，曹操此戰損失慘重，不但失了愛將典韋，還痛失長子曹昂和侄兒曹安民，狼狽至極。”
. Z* ]) r2 g: n4 g' u  s( a, x* i6 Q
    聽完匯報，步騭等人都不禁面面相覷。

& W0 t! g# M: M* G    這麼說起來，曹操等於是毀在一個女人手中？
8 {# s2 Q  C6 r/ E. i+ ~; F0 B$ I
& y. M( O8 f) r! w    劉闖在一旁靜靜聆聽，心裡卻是一連串的感慨：就如後世百家講壇易中天說的那樣，曹操的小尾巴翹起來了，所以才會有如此慘敗。輕慢，驕傲，色慾……讓曹操失去了原有的睿智。

* ^" L' o) Z; c1 w0 X3 q8 B: Q    “公子，曹操此敗，怕是元氣大傷啊。”
1 i- H7 L) N  O1 \7 G& Y
    劉闖聞聽微微一笑，“元氣大傷倒不一定，勝不驕，敗不餒，曹操這第二條確是可以做到。而且他手握兩州兵馬，部下更有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李典、于禁、樂進這些悍將，絕不可能傷到元氣。更不要說，荀彧郭嘉程昱荀攸，皆幹才，更不可能允許曹操失敗太慘。
5 r5 Y, v, h" S! ~( U4 e
    若我猜測不錯，用不了多久，曹操就會有所行動。
, b; ^' }0 u* d- T4 \+ X
    他不可能沉默太久，若不然的話，他也就不是曹操曹孟德了……”
  T1 @2 v' N9 K( O* G5 T
    步騭和呂岱，露出猶疑之色。

% m" ]: R: I, x. ?    劉闖則站起身來，沉吟良久，突然道：“你們說，曹操接下來，會不會拿我們來開刀呢？”

    “這個……”

    步騭和呂岱，皆啞口無言。
$ b' C4 U& u* }6 ^
    當晚，劉闖在書房中苦思冥想，曹操接下來有可能做出的舉動。

+ z' I# C9 J+ k1 b. g    歷史上，曹操在經過宛城之敗後，在年底又一次兵發宛城，結果還是被張繡擊敗。但是在征伐張繡之前，曹操一定會有所行動。最有可能的，便是把矛頭指向自己，以挽回他的面子。
7 l, |" e! Q, i* @- N. [+ ~7 }( {
    嗯，甚有可能！
7 D8 N9 J% d5 }$ U5 z" u3 s# `( B. M
% Y. d  ?0 w2 T" r2 O8 j) l; h1 A    劉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如果曹操真的來找他麻煩，又該如何應對？

    投靠袁紹，似乎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想必有劉平介紹，那袁紹也不會無視劉闖的存在……

) P, z  _) ^9 t6 F7 B    但是，袁紹注定是要輸給曹操，劉闖可不太想坐上他那艘破船。

    “公子，公子！”

: O1 F" s3 |+ `5 ^# k- B' C2 _    門外傳來周倉的聲音。

    劉闖連忙起身，拉開房門，卻見周倉拿著一封書信，雙手呈遞上來。

1 {7 U$ _: U: D/ K1 N, I$ ]& B    “方才門外來了一個人，丟了這封書信便走。”
) }4 j+ Q1 [" @* F0 _) v% `0 g
1 L1 `( x( ]2 j2 t: t4 O    劉闖愣了一下。從周倉手裡接過書信，掃了一眼，見上面寫著‘孟彥吾侄親啟’的字樣。

6 t" Y2 v0 W1 {  y+ @& e    字跡很陌生，劉闖從未見過。

4 Z+ O% f" g& ^9 |5 L* n) \    他猶豫片刻，轉身回到屋中，打開書信，看了兩眼之後，頓時臉色大變。
: \) o" e) S9 X* j2 T8 f' ]! e4 k! a
3 g  }  z6 A) e2 X    “元福，請子山和公美前來。”
  F1 t: v* p. e
. n, g) ?0 g( e1 D4 M* f1 W    “喏。”
, u0 a2 v9 [/ e! Z" x
; U$ o5 {+ J, G0 d2 ~! z    周倉匆匆離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步騭從屋外走來。
; V' d' N8 A" u: i1 p8 O
    隨著時間的推移，步騭的頭髮已留了不少，看上去不再是當初那副髡發的模樣。

    他走進書房，拱手問道：“公子，這麼晚喚騭前來，有何吩咐？”
$ l2 E) R  Z# a( U- P
    “子山，你先看完這封書信。”

: S9 n+ D  q, y& E: ?/ j    就在步騭看信的時候，黃劭也來了。
4 C/ u( L4 R. w. X
* @% @9 s5 a8 h- \3 [( i    他和劉闖寒暄兩句之後，又從步騭手裡接過書信。掃了兩眼，臉色頓時也變得極為難看。

    “曹操這分明是要令公子陷入孤立無援之地。”

    劉闖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道：“我也看出這裡面的問題……只是還不清楚，這信裡的消息，是否準確。若真如此，只怕用不得多久，我便要引得眾怒，陷入孤立無援之境，形式危矣。”
; f" t. A) U6 E7 O5 M0 S/ _
    “公子，何不請辭？”

    “嗯？”

    黃劭想了想，輕聲道：“這任命裡。唯齊郡太守一職最為麻煩。

# Z' ~. a2 K' \! r5 v    公子便辭了齊郡太守，領東夷校尉和灌亭侯足矣。想來這兩個職務，必不會被人嫉妒。”
- t* f& E) a1 \4 P3 F8 ^
& n3 [& p: t/ C+ a; G  J) D8 Y    “自古以來，要辭就是辭去全部，哪有只辭去一個的道理？”
, ]! O' V9 B8 Q6 O0 a6 P& a, N
    步騭忍不住道：“其實，這齊郡太守辭與不辭，結果都是一樣。只要朝廷發出這道旨意。必然會被袁譚和臧霸所不滿。而且，公子若請辭的話，說不定會讓那曹操，更加不滿呢。”
% [# `/ M9 [7 a8 U/ j  N$ d$ T
/ F3 z' \0 i' _% _# T) s# Y    “辭也不是。不辭也不是，當如何是好？”
# }7 z3 j) B/ v* f
- p, X" b4 Y, w' j4 c) A    劉闖陷入沉默之中，他走到門口，手扶門框。

    半晌後，他突然道：“為什麼要辭？盡然曹操送上門來，我就沒有推辭的道理。

    灌亭侯我要了，東夷校尉我領了，那齊郡太守，我也當了……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過是小小的挑撥離間，我便要瞻前顧後。如果袁譚要與我反目，如果臧霸要與我結仇，那就放馬過來。我倒是想要看看，袁譚能奈我何，臧霸能奈我何？哼，我也正欲藉此機會，在青州立威。
  J% C5 I# K, w9 N! ?- J
    對了，還有一樁事，我現在有些奇怪，這封書信是何人送來？”

$ y, \+ w* g2 \# U' w! W    “公子不知送信之人是誰？”

    “不太清楚。”

    劉闖把這封書信的來歷解釋了一遍，而後苦笑道：“那人根本沒有說明來歷，把書信遞給門房便走了。

    這信上的字跡，我也有些陌生，無法辨認出來歷。
7 }' K! X) k& M! A: O$ {
    所以我想請你們看看，能不能幫我找些線索出來？這送信之人，究竟是誰？又為何通風報信？”
* m  o$ {1 r( ~
; B+ i" g* A9 e8 n    步騭和黃劭相視一眼，搖頭苦笑。

    “似這種消息，必定是出自曹操身邊。

    此前子方曾來信告之，荀彧和鐘繇曾出面為公子求情……公子，會不會是出自他二人之手？”
8 E- `- o3 M( r* @
    “不像！”

    步騭馬上反對，“鐘元常字跡，我曾有臨摹，所以頗為熟悉。

    所以這信中的文字，我一眼可以認出，絕非出自鐘繇之手；而荀彧與公子全無關係，更不可能冒此危險，與公子通風報信。這書信中行文灑脫，也不似荀文若的手筆，我猜不出來。”
9 K. I: I2 G; M  O. H) Q
    劉闖想了想，一擺手道：“算了，不必再為此費心。
' q1 X& K& G. n: @8 p4 p5 ~. V# _
- W* r+ q' f1 A. i( u4 ?3 a    猜不出來，便猜不出來……等過些日子，自然就可以知道，此事的真偽。而今咱們還是要儘快落實屯田之事。對了，我前些日子一直忙於應付那個彭璆，也不知道屯田準備的如何？”

    步騭連忙道：“公子放心，子明自接手屯田一事以來，頗為用心。
6 E0 Q" S& X5 v1 D7 W
# h5 G# D& x) C    而今，東武琅琊已招攏流民近兩萬人，屯田事宜已準備妥當。膠州灣那邊，自有黃珍主持此事，斷然不會鬆懈。前兩日王叔治也來說過，他已招攬數千流民，已開始在濰水河畔燒荒。只待清明到來，便會開始耕種。粗略計算，三地今年墾荒，近一萬三千畝，若能成功，則來年無需再為糧食而擔憂。

    對了，黃珍還派人送信來，說薛州在海西、朐縣兩地也招攬了數千流民，準備一併送至不其。

; ?3 G4 J6 n+ }9 X& K6 U' N    所以，遷徙之事，可能要延長至五月才能結束，他懇請公子，能夠多給他一些時間。”

6 b/ A* G& h1 A$ @    “元代在不其可好？”

) T2 ^. R7 z, g! _. y    “薛文在不其，一切安好。

$ M! X2 U# F- O) j2 v    不過……”
  t8 ~; K; k: {! }& N5 k
$ L2 k2 p: U5 q0 K, i5 W! O$ o    “不過什麼？”
- z- m3 T9 N/ d+ I/ c& M2 ]8 b
" H6 r7 D0 h- w' I9 y    步騭笑道：“不過元代不太想留在不其，而是希望能夠前來高密，得康成公教誨。”

3 N. [- R& k: n% v) p# D$ ^  z    他說完後，又忍不住道了一句，“其實不止是元代，便是我，也有些羡慕，那孔明的運氣。”

& h+ w2 L6 L# H) j    劉闖微微一笑，“別急，有的是機會。”

- ~7 W# z0 d( x$ D0 R7 q    他沉吟片刻，輕聲道：“還有一件事，子山這兩日也準備一下。
- J0 W1 I& G! ]: W3 l5 a5 q
6 G- J% D6 h/ j7 }& S; P    大家隨我東奔西走，轉戰千里……若這書信上說的不假，一旦我得到朝廷的委任，便需要給大家一個安排。子山，還有公美，你們這幾天就費點心，儘快拿出一個章程，給大家一個前程，也算不負我當初的承諾。不過具體人選和職務，需仔細斟酌，莫要弄的太過倉促。”
. z. ?7 ?: C# P0 H: ]# Y* P
% @7 K8 }6 O7 L# m" y" O. k    步騭和黃劭聽到這句話，都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3 R+ z# l% Z# a# _2 K1 G( P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4 X* y" n* `: u$ T0 K    雖然早就知道，劉闖會被正名，可是這朝廷的委派一天沒有消息，便一天不能安心。

# D4 J* q, m; _    大家之所以聚在劉闖身邊，說白了，不就是為了這一天的到來。

    如今，終於有了盼頭……不管是步騭還是黃劭，都感到一陣莫名輕鬆，心中萬分的喜悅……

    ++++++++++++++++++++++++++++++++++++++++++++++++++++++++++++++

, {3 f% h3 ~1 h/ v4 ?    二月初，公沙家族塢堡被徐盛所破。

    雖然彭璆連發檄文，指責劉闖在北海開啟戰端，但卻沒有得到任何的響應。
) o0 I+ n" j8 Y' {% y
    你彭璆先派人刺殺劉闖，也就怪不得劉闖報復……更不要說，劉闖始終遵守了當初他和鄭玄的約定，兵馬未曾過汶水一步。至於淳于，是由劉政接手，北海國人對此也沒有異議。
0 j* u+ Z! O. C! v/ ~
; G0 K4 f" j% w# N* E5 q    說一千道一萬，是彭璆惹得禍事。

( F- K4 F3 }; Y. N% w    現在，劉闖兵伐膠東，也無人發表意見。
1 `2 {) Q$ R/ [2 @5 g+ _! n
/ k1 \) C' ]  H5 D    倒是邴原一句話，將此事定性：“聞公沙一族在膠東跋扈，私建塢堡，招募兵馬，打造兵器，形如謀逆。今劉孟彥發兵取之，亦是為膠東剷除一心腹大患。此事，依我看卻是一件好事。

! X' O3 R5 i5 O4 p    邴原的話，頓時引得眾人贊同。
' T7 [; a7 s" Y: w; L8 W! n* |
* c! d7 I: i- Z+ P$ t% a    彭璆有心再爭辯，卻也擔心，犯了眾怒！

    曹操在宛城慘敗而回，默默舔舐著傷口。

    不過，他並未忘記遠在北海國的劉闖，回到許都之後，曹操便以朝廷名義，確認劉闖身份。
- b4 }% v  Y6 a  g  l
    除劉闖為東夷校尉，任齊郡太守，拜灌亭侯！

    旨意一出，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 F0 e1 h7 m2 \7 ?: w    可誰也不曾想到，就在劉闖將要被曹操推到風口浪尖的時候，從壽春傳來一個消息，令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轉到了淮南。
) @: U  @- V. `9 I# ^$ X
/ [9 T( Q  U. g8 ]: S2 S# Q    袁術，稱帝了！

  [9 O" \- C8 K# t0 Z: Z) n  K7 U
7 ]( l3 j$ v) ^0 `$ b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六章 兩個蹺家女
6 ?% @+ H) k$ H6 e+ L, z/ ~. R
    時已仲春，桃汛到來。
! s* k" s! {+ D2 W8 e% X
: S2 K* N7 `; n% o+ i3 w    伴隨著春暖花開，冰雪消融，貫穿北海的兩大河流，濰水和膠水，也紛紛迎來了汛期。

1 e. Q1 ^, ^' m6 c2 _    河水暴漲，水流湍急。
7 ]$ r* |2 |1 l: ~8 R' x% R
1 n- [: Q/ j2 v    兩岸楊柳露青，顯示出盎然生趣。
3 X, i4 w! H  n
    一場小雨後，劉闖帶著諸葛亮和諸葛均走出高密縣城。
1 e. e! c1 K6 F8 W+ c& o
    “孟彥哥哥這次倒是好運氣。”
$ s; S- ], F! M% v6 B/ A
    “嗯？”

. w$ [  {8 S- P0 b: ~) A    “嘿嘿，袁術早不造反，晚不造反，卻在這個時候造反，倒是給了不少人方便。”

9 j$ H5 O4 G. D6 f$ ?! x0 {* \( `/ J    劉闖露出一抹笑意，搖搖頭卻沒有開口。
# _% G' O5 H6 A" k' {1 P
1 i) P& |" y2 p1 Q    是啊，他居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 h; |% d# b! Y6 Q, K9 l
$ \: c% ]" l: N4 C    歷史上，袁術好像就是在這一年稱帝造反，也使得曹操兵敗宛城的影響，被降低至了最低。

( _( v, K5 j. Y- V9 |5 n$ V5 q1 z    而今，天下大亂，諸侯林立。

/ y. y8 b1 D9 N5 R    大家或許都有心自立，但卻知道，還不到時候。
+ O" E$ w2 h4 |& \( N5 s0 Y+ f
    天下人仍心向漢室，漢祚仍未斷絕。在這種時候，誰敢跳出來造反，那就是自找苦吃。越是想要自立，就越是要表現出擁漢的態度。誰跳出來，就會立刻成為眾矢之的。曹操宛城之敗，痛失愛子，損兵折將；孫策在江東勢如破竹，奪取吳郡和會稽，已自成氣候；包括劉闖的一紙任命，本應該是引來各方嫉妒，可正是因為袁術的造反，令這一切都不再重要……

    這袁術，還真是個能吸引仇恨的肉盾！
4 `! |. P/ T: B! D$ k2 Q5 O6 [
    劉闖本已經做好準備，和臧霸決裂。與袁譚反目。
" {- d( S; P7 ?
    哪知道袁術這一造反，使得所有的事情，都被掩蓋下來。
5 T# f$ ~% r! Q2 R5 M" {  x3 x
$ l9 E6 j& r8 J" A) l. p1 }    “袁公路這次，可是犯了眾怒。”
# E/ V' l  v0 m- D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可惜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偌大名望被袁公路毀於一旦。若他家祖宗有靈，恐怕也難以安寧。我聽說，袁紹已經發佈檄文，和袁術劃清界線……呵呵。接下來，恐怕又要一陣動盪。不過這樣也好，我正可加快對東萊郡整合，也許用不得一年，就能夠穩定北海局勢。”
% \+ F9 b% f( W# E9 v3 P: L) [
    渾水摸魚，趁著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袁術身上，劉闖自然要加快速度。
$ j# }& p9 O& M2 i! k
    說實話，北海東萊這地方不錯，背山靠海。氣候和環境都很好。只可惜青州這地方，也是個四戰之地。曹操、袁紹、呂布。都不會坐視劉闖擴張。一旦劉闖穩住局勢，必然引來戰事。

    而且，北海和東萊郡的人口實在是太少了！
& s" q- C1 d( m
    雖然薛州表示，可以從徐州遷徙流民過來，但對於整個膠東地區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
' t7 t2 H1 V4 H% F( q
    兩郡總人口也不過五六十萬，又能有多大發展？
7 z: I0 G$ L& T2 w2 R: r) b
    劉闖一直在考慮，要如何趁著這個機會壯大自己。但無論他怎麼想，都覺著發展空間太小。

    “孟彥哥哥。可有意投奔袁紹？”
7 |" r1 C  k, I5 {& J  j; {# q
    “孔明何以會有此問？”
- s5 T1 B. ]) i; ~8 P$ U4 b
    一行人在濰水河畔駐足，向遠處眺望，便可以看到一片燒荒過後的土地。
" O7 @$ m/ t2 A$ }+ ~: _, O2 f& E
4 k# a& c1 U; Y8 N    這裡，也是屯田之所。

    位於濰水和汶水之交，渡河只需一日，便可抵達淳于。
  T* @) i4 T9 w; x+ [
# S3 f6 ?. V7 z! V    王修已在此處招攬了數千流民，準備季春到來後。開犁春耕。
7 e5 F/ R0 P4 L8 C! u% {
9 T" z1 c& A; ~$ a    雨後的農田，一片焦黑。

9 _+ C7 F5 d4 }1 b+ t    前兩日燒荒開地留下的灰燼，在這一場小雨的滋潤之後，已經和土地融為一體。劉闖甩蹬下馬。走到一處山丘上。諸葛亮緊隨在他身後，看著大好河川，也不禁生出一絲豪壯之氣。
* y( J/ _/ M- P
    山丘下，周倉帶著諸葛均在玩耍。
, T4 f6 T9 `( b9 R. I9 |
9 F* Q! F% {" T5 s9 Z  J    那孩童天真的笑聲傳來，令劉闖心中更感責任重大。
: ?0 G  J- Z0 D( h+ v6 o! ]+ |0 Y
- c8 u# F* @' A- Y    他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就必須要努力守護住大家的幸福。
) U* z! I2 a, X. p
    諸葛亮輕聲道：“袁本初雄踞河北，虎視幽州。公孫瓚自此前一敗之後，頹然無力，已無法再與袁紹相爭。一旦公孫瓚失敗，袁紹雄霸並幽冀青四州之地，定會虎視中原，與曹操之間，必有一戰。此一戰，將會是定鼎中原的關鍵之戰，勿論誰勝誰負，孟彥哥哥當何去何從？”
: k" `1 o$ a' p9 F$ e' `
  P. N% Y/ Y, L( b  \    諸葛亮只有十六歲，可是這眼光卻毒辣的很。

7 X$ v7 {0 h0 k+ K) ^; ~& w    劉闖臉色微微一變，輕聲道：“孔明，如何看待袁曹之爭？”

    諸葛亮沉默了。

! |2 H, {' l' r% Z5 |5 ^, c9 S/ \    片刻後，他道：“亮倒是不在意袁曹之爭，亮所在意者，哥哥將如何自處。”

$ R4 o. l! c; T4 q8 H' z. }    “嗯？”

    “袁曹之爭前，孟彥哥哥必須要做出決定。

5 j& ~) h2 X/ T: l; Z7 o    是想要歸附一方，亦或者想要自立諸侯。若歸附一方，無非袁曹兩人之選，就如同一次賭博。可即便是賭對了，孟彥哥哥漢室宗親的身份，都少不得要被兩人猜忌，日後必然艱難。
. w( B' [# L! }
    可若是要自立為諸侯……”

! z1 Y: n  ~! y7 c7 [    諸葛亮想了想，低聲道：“孟彥哥哥的機會，只有一次。”

    莫非，諸葛亮已經有了對策？
+ N( K5 Q, W8 ?5 D; C# |9 k/ Y
    劉闖眼睛一瞇，看向諸葛亮，輕聲道：“孔明，你且細細說來。”

1 y: O3 o+ v& U    哪知道，諸葛亮卻賣了個關子，搖頭道：“孟彥哥哥莫著急，亮而今只是有這麼一個想法，但具體如此為之，尚未想出一個章程。此事，鄭師也曾與我談及，他說孟彥哥哥若只想自保，最好是趁此機會，請辭封賞，前往許都。如此一來，不管誰勝誰負，孟彥哥哥都無需擔心。因為無論是袁紹還是曹操，在這個時候，絕不會對你不利，甚至會對你加以善待。”

2 ^+ r" S( i6 ?& M. W& J: x# c    劉陶才死了十年，他的人脈猶在。

# i2 w1 J' @$ j- U& w( X& p0 X    在劉陶的影響力未消亡之前，曹操和袁紹不會輕舉妄動。

: ~, E/ m4 j% Y: K( |. k% s    不過，等到劉陶的影響力消亡了，只要劉闖老老實實，沒有野心，一樣可以得到善終……

    可問題是，劉闖會甘為人下嗎？
9 B; M/ r- G- L) u+ x" p
    見劉闖不說話，諸葛亮笑了。
- Z& D, U$ B, @: [4 k" Q& I" h
    “鄭師說，孟彥哥哥性子剛烈。寧折不彎。
# n( n( V4 K1 C  }+ L/ f0 i5 S
    在這一點上，與中陵侯頗為相似……所以，他猜測孟彥哥哥不會甘於如此，必然會奮起反擊。再說了，孟彥哥哥如今，也算是有些勢力，又豈會束手待斃？鄭師說，你定不會甘心。”
% O" T4 L5 ?4 ~5 J/ [. E3 L' G- t) v
    劉闖聞聽，頓時笑了！

* `, y$ {- D; F+ u# m. b" m    看樣子，鄭玄對諸葛亮頗為看重啊。

$ C$ [. I1 h: F! N, a4 g    劉闖雖然也算是鄭玄門下。但由於公務繁忙，真正去求學的時間不多。

    反倒是諸葛亮，經常會向鄭玄求教。加之諸葛亮天資聰穎，甚得鄭玄所喜，可謂是傾囊相授。許多話，鄭玄不會和劉闖說，但他會通過諸葛亮之後，提醒劉闖。而諸葛亮呢，似乎也對這傳話筒的工作頗為愜意。每天從鄭玄家中回來，總會找劉闖。巴拉巴拉的說上一通。

/ M$ u* L8 ^* a3 S    對於自己的事情，劉闖並沒有去刻意隱瞞諸葛亮，甚至經常有意識的讓他參與其中。
/ o# V$ {. b/ |* s8 p. L4 j/ q
    每天各地呈報上來的重要公文，劉闖會著人抄錄一份，送給諸葛亮。
% W- n7 ]; w' {' E: f- c# o5 t
+ H& h" n$ x: N( Y* x6 V% f    諸葛亮若遇到不懂的地方，也不去詢問劉闖，而是向鄭玄請教。運氣好的時候，若管寧邴原也在，他還會與管寧邴原討論一番。這口才。這見識，這判斷力，短短時間裡便增長許多。

    “知我者，鄭師也！”

    劉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諸葛亮的腦袋。

. j0 U- s4 _2 _7 N    “那就拜託孔明，為我好好謀劃一番，也好將來能夠自保。”

    “孟彥哥哥現在要做的事情。是要好好利用大漢皇叔的身份。
) J% U7 N- ^" ]+ x. S* J5 ~6 N
    這可是天子親口認可！有這麼一個身份在，孟彥哥哥何愁不能穩住局勢？難道你沒有發現，此前王叔治雖然願意配合你，卻並未流露出親近之意。可他現在。卻事事向你稟報，哥哥何不將其招攬過來？此外，夷安左子恆也有向哥哥歸附之意，可哥哥卻好像沒有覺察出來。”

    劉闖一怔，看著諸葛亮，半晌後突然赧然而笑。
; E# }, C9 i! Z! r* w
/ u, m( U, ]9 y    “孔明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 `# r% [4 P2 l9 q9 Y0 B    前日左子恆還派人來，進獻他所製的紙張……你還別說，左子恆製作的這種紙張，確是比市面上流通的蔡紙強百倍。”
* c3 C  _/ P2 c8 a
5 u1 i; ]  ~: L; g" y    慢著，慢著，慢著！
. I4 F( O9 b" U! e+ P
9 G  I% c4 C. Z! s    劉闖突然產生一個靈感，但是卻極為模糊。
" X4 J' o. `2 e0 G, `4 g$ \
    左伯，字子恆，與太史慈同鄉，東來掖縣人。
+ Q6 @# `- w# T# Q! z
    此人擅長書寫八分，算得上是東漢末年的書法大家。他在初平年間，聲名鵲起，略遜色於鐘繇。而他除了書法之外，還有另一門技術，便是造紙。後世因為蔡倫造紙這個典故，很多人以為紙張是由蔡倫所造。其實，早在秦末漢初時期，紙張就已經出現。但由於紙張的製作成本很高，所以流通並不是特別廣。而到了漢和帝時，蔡倫改進了造紙的技術，令紙張更適於書寫。
: D; c/ }6 U8 ]' R' m
0 A3 X1 b" i8 k, V    左伯，便是在蔡倫的基礎上，對造紙工藝進一步改進。

    他製作的紙張，又叫做左伯紙，為許多讀書人所推崇。
5 [1 u5 p* p8 [$ }8 u, }" @* H
    以至於到了隋唐時期，蕭子良在回答王僧虔的書信裡提及：左子邑製作的紙張，美妙有光，如果和韋仲將製作的墨一起使用，墨黑如漆。再加上張伯英製作的筆，可謂是天作之合。
# Z0 E# [, g" {+ G5 z7 T( b
    左伯，左子邑……
) T* Z2 f& r5 X
    劉闖突然問道：“孔明，鄭師可說過，左子邑為官如何？”

    孔明一怔，想了想道：“鄭師言，王叔治可掌一郡，左子邑當入少府。”

    這一句話，也就表明了這兩個人的才能區別。
" R1 e- S0 v' D& _
# ]0 n% A& i: X& r: W! m    王叔治是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人物，左伯卻不適合為政一方。倒不是說左伯的才幹比王修差，而是說這個人的能力，不是在地方政務上。如果說的簡單一些，就是左伯這個人屬於書呆子的類型。他不擅長治理地方，但你若是讓他做研究的工作，可能這個效果會更加好。

    劉闖聽罷，連連點頭。

    “孔明，那如果我請叔治治理膠東，他是否願意答應？”

0 M* Z) U% H/ Y( v! N    劉闖此時所說的膠東，包括了即墨和膠東兩縣。

    諸葛亮想了想，“王叔治志向高遠，他身在高密，終究會有各種限制。

7 ~7 Y5 ~: P$ Q- I8 x    鄭師雖不問政事，可許多事情，卻無法躲過他；孟彥哥哥你屯駐高密，雖只掌控兵事。王叔治也會束手束腳。我覺得，他應該會同意前往膠東。那邊雖然荒僻，但卻可以施展拳腳。”
0 y; y: X9 B' V1 Z% {! P
    劉闖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微笑。

3 y" K8 X/ \* n3 A% n' S    “如此說來，倒解決了我一個麻煩。”

7 p9 P% K0 u! z; l$ R" q  Y  B# ?1 i    徐盛攻取膠東和即墨，雖穩定局勢，但卻不擅長政務。

    他已經多次派人前來，請求劉闖派人去擔任主官。
' S" h3 X" L7 b4 R  w( q# h, k
" ~& X& f8 v+ b! W# t    可劉闖手上，哪有空餘的人出來？

    黃珍在膠州灣忙得不可開交，徐奕則著手於屯田事務。鄭仁坐鎮東武。呂岱和步騭，則負責解決劉闖身邊的事情。諸葛亮嘛，年紀太小……至於黃劭！劉闖覺得，這就是個參謀的命。出謀劃策，他或許可以。但你讓他去治理地方，不出幾個月，那地方說不得就要造反。
3 x2 Y+ D; G; F" T" I
    如果王修可以招攏的話……

7 d$ Y, Q$ y/ y, d7 S    劉闖心裡，已有了腹案。
! w3 ], L1 J* j& N
    他和諸葛亮坐在山丘上，聊著閒話。

0 O3 S7 [0 w4 b4 h9 o4 n, ]* Q    春風拂面。令人倍感舒爽。
' p5 R5 d- _  S8 \6 ~
# T9 c& D3 [/ M    就在這時候，從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 W4 M. A( P( W/ E" U2 N) E
    一名信使來到山丘下。甩蹬下馬，大聲呼喊道：“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

) U6 Q( _4 I% z1 S! V" s    “什麼事？”
+ R% l5 x! s. i& S) H- t0 C
4 {  c# w( E1 i8 C! z6 p  O    劉闖一怔，起身往山丘下走。
7 s, w  }5 X4 q' o% h$ b5 h
0 ?! P8 `5 z& H* v$ r( U    諸葛亮則如同小尾巴一樣，跟在劉闖的身後。
/ I4 i- y" R+ A2 B$ g
    “管將軍派人前來送信，說徐州來了一支人馬，準備前來高密，要找公子算賬。”

    “徐州的人。找我算賬？”
5 Q0 z' r7 d) _5 G2 }
    劉闖聞聽，頓時愕然。

7 K+ ]5 L7 H' O- I, j    徐州，那不就是呂布的人嗎？

, X0 ~* i+ o5 R  [  h0 k, c" D. V    劉闖猶豫一下，連忙問道：“可知道對方主將何人？”
4 x8 W4 d9 s: N: I0 m4 l
    “卻不太清楚，管將軍說，請公子做好準備。”

0 n5 ?( A3 T% b, y, r9 k) r" j2 x, U    也就是說，管亥要放行？
! G2 M) s; h$ {: K& |
    管亥是不可能背叛劉闖。他既然要放行，那肯定只有一個原因：徐州來人，並沒有惡意。

% Q4 A$ K, S& V# U3 X    想到這裡，劉闖點點頭。
6 O! V! h# E% d7 F
  C" l" Z4 V( B' W- c  p5 G  s$ p    “好了。我已知曉，你先回去吧。”

    那信使匆匆離去，劉闖卻眉頭緊蹙。

    徐州來人……我和呂布之間，似乎沒有那麼好的交情吧。

    他回頭看了一眼諸葛亮，卻發現諸葛亮也是一臉茫然……得，這種事估計問他，他也不太清楚。
% T: I5 O6 t, e' z6 y2 {
    “咱們回去吧。”
% _  E2 Q; y* I. i0 q& j$ B4 c
9 d' g7 g2 w+ g5 O7 O) |$ f    劉闖翻身上馬，帶著諸葛亮等人返回高密。
8 E- }& U6 J6 {$ J
    哪知道，在鄭家別院門口，他卻被人攔下。
/ v7 I  j8 F2 P' @
5 a. R- U$ P6 |    “你，就是劉孟彥！”
+ B; ~, f( @  F. ^! Y- n* U  V) e/ S
1 A: ?0 w' }( [# \% f4 m/ P: v    那人看年紀，大概在二十出頭，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9 k5 C5 Q$ i% Z( {2 [
# a2 x$ O/ F# _    劉闖示意周倉把那人放過來，因為他看得出來，這個人並沒有什麼危險。
8 }! I1 m2 i0 d1 d' n4 B
( V. E0 E- m( I1 x    “我就是劉闖，你是何人？”
3 z% ?. N  R& V6 m: [, R
    “劉孟彥，快把我妹妹交給我！”
4 B% }& ]9 C% y
, R" J; T5 S. h% F    劉闖聞聽頓時大驚，他瞪大眼睛，脫口而出道：“你哪位？你妹妹又是哪位？”

, j+ T2 A9 K) x( Q4 s    “我妹妹留下書信，說要來找你。

    你休要否認，我有書信為證。”
# v0 z! w: U' n0 G+ \  r  N' ^
    那人上前抓著劉闖的胳膊，怒聲喝道。
4 P. d; i) D! k" ^, w
    這一下，劉闖是真的懵了！

    “孔明，你認得他嗎？”
) p( y/ Q$ r: N8 h$ E$ w3 a) Y
0 y  R. N5 @; x' `- x% V    他回過頭，向諸葛亮問道。

    劉闖府中現在只有三個女人，麋繯、甘夫人和諸葛玲。

$ @% D% t$ s' _/ l( H    麋繯的哥哥……劉闖認得。麋芳現在就在他麾下效力，所以這人說的‘妹妹’，必然不是麋繯；甘夫人？她說過，她的父兄都已經過世，如今家中更沒有一個親人，所以也不可能和她有關。不是麋繯，不是甘夫人，那就只可能是諸葛玲。諸葛玲上面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所以劉闖自然而然，就把這青年人和諸葛瑾聯繫在一起。可是，諸葛亮卻一臉迷惑。
, E. R9 l0 J: i/ e* k$ H: A
' B* p* I8 Z9 e, f) |+ t    “我不認得他！”

    諸葛亮心裡，暗自警惕。

2 l9 q: W! z9 ?2 y" P; h6 ]    何時又跑來一個‘妹妹’？

, l# W+ C' e& @7 B9 a    劉闖身邊的女人，諸葛亮自然清楚。
. |( k: Z' ?6 ~3 ~* {2 H
( P, ^% Z8 E, }8 v/ g+ N/ J    所以，他也有些奇怪，這男子莫非是瘋了不成，否則又怎會跑到這邊來找劉闖討要‘妹妹’。
! w2 L) U* I5 i8 N7 P
  T0 f' B3 E' O4 y: v* M* s    金屋藏嬌？

5 w0 J  c* l+ E6 R    似乎也不太可能！

    劉闖每天的生活很有規律，諸葛亮也大體上知道，劉闖的行蹤，所以在外面找女人似乎不太現實。

    劉闖一臉尷尬之色，想要掙脫那男子的手，可是這人卻死死抓住他的衣服。
1 |0 Q, o0 I- y1 S* Y
2 z6 t7 T0 C6 z7 E! D) G, K1 C# W; Z    “兄台，你能否先鬆開手。

    這是我家。我也不可能逃跑……你有什麼話，不如說清楚一些。某雖非善良之輩，卻也不屑做那欺男霸女的勾當。你會不會是弄錯了？我家中的情況，大家都清楚，你妹妹又是哪個？”
" Z" x8 B# L- d$ z9 o
    府外的這一番爭執，引得不少人圍觀。

    麋繯等人也聽到了風聲，一個個跑出來看熱鬧。
% o0 D# }- h+ I  G
- F6 l7 N3 f1 T& Z: [    劉闖發現，鄭玄和邴原居然也在家裡。兩個人同樣是一臉疑惑之色，看著劉闖的目光有些不善。
( K7 Q8 V0 m' o& F" Y5 ^% C8 a
    “你鬆手！”

  i: O* C2 P+ P9 E5 F: ^% K! ?6 |    劉闖怒了！
% n8 p, m. m0 v$ F8 _# Q4 h$ h
    “我不鬆，你把我妹妹交出來。”
* c* _: B, b% J4 t5 R8 p3 ^
+ v# e$ R' w, _. `/ p5 D5 U6 Z5 Q. l    “我都說過了。我不曉得你妹妹是哪個……呸，我沒見過你妹妹。”
: g6 _. C" L, z. ~
    劉闖越急，就越是說錯話。
) d6 T& d  ~3 s& I
- j' v; n+ `$ y7 Z4 _5 [    後來一怒之下，探手一把抱住那男子的腰，就把他抓進了府中。

    “都散了吧，散了吧，是誤會！”

8 P! O3 P3 z3 Q4 o2 f2 x' G/ _8 P    周倉連忙帶人驅散人群，而後把府門緊閉。

- a2 p1 J$ l4 O. b6 ]- V  K    劉闖氣哼哼把那人抓進了客廳，往地上一放。“現在已經到我家了，你先放開手。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
9 s) k8 l4 R5 I5 Z3 S4 q
0 ?: I- z/ D! B  w+ n    你看，鄭公也在這裡，根矩先生也在這裡，我若是真的搶了你妹妹，他們斷然不會饒過我……有什麼話，慢慢說，你究竟是誰？你妹妹又是哪個？我府中就這麼多人，不成你一個個辨認。”

- K6 d0 \: q* W1 o    “我……叫荀匡。”
8 C0 h3 X4 v/ T2 m: ~
    “慢著！”
6 H! Z, J* Y, P
    邴原突然開口。指著那青年道：“我就覺得你看上去有些眼熟，你說你叫荀匡，莫非是友若之子？”
7 Z, U  N  \: x$ O1 ]: R
7 z6 _4 c7 f/ X2 s- o. h, w- Z    “你是……”

    “我叫邴原，前年令尊四十誕壽，我曾前去道賀。”

5 |. {2 u+ F* n# w- d    “啊，可是邴根矩，邴原先生。”
! p+ G7 u+ t% C2 n6 ]$ l/ m1 e
" S# |. J. `  K. s5 Z( S    劉闖在一旁看著。只覺一陣頭疼。
% Z* Q  Y9 n4 H7 |9 U1 z' L7 A
8 G  t8 H7 U2 V2 o* k; `0 d' o: W    這情況，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邴原居然和這個人還認識，好像是世交？

    鄭玄疑惑問道：“根矩。他究竟何人？”

    邴原笑道：“說他父親，康成公也想來認得，便是潁川荀諶荀友若。”
- E  @: \* ]7 _
    “荀諶？”
* k4 c; f$ j6 @! H0 ~" {
+ d2 C) ~* P( I) g    鄭玄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拍額頭，臉上的陰霾頓時消失無蹤。不過，當他看到一旁麋繯甘玉和諸葛玲一臉疑惑之色，看著那荀匡的時候，臉又拉下來，露出一抹無奈苦笑。
2 W( W$ Z& o- e" Y: ?( T' _
6 h" \' |  ~8 U    “你是友若之子？”
  ^8 N% _$ u; ]6 }  R
7 f6 n" J  l6 x4 K% u+ s, e2 Q2 c    “荀匡，見過康成公。”
; q6 ~, a! z6 L. w
0 y/ G! W7 r1 b- f    “你妹妹……便是荀旦嗎？”
8 v# l7 G6 b" j+ C$ y
9 J( w* j. E  O  {  O# {    “正是。”

; o! y6 U, O6 T2 v& S, _# v    鄭玄苦笑連連，突然扭頭道：“孟彥，這件事老夫恐怕也幫不得你，這是子奇生前做的好事。

    繯丫頭，甘娘子，還有玲丫頭，你們帶我去後院賞花吧。
" b9 y* G$ c4 ^. Y  p
    這件事，我會慢慢與你們說……呵呵呵，不過我可以保證，孟彥絕不是那欺男霸女的人，這件事，恐怕和他真沒有一點關係。”

    “世父，你這是作甚？”

    劉闖這時候，是一頭霧水，看著鄭玄帶著三位娘子要走，疑惑不解。

    鄭玄回頭，惡狠狠罵道：“混帳小子，老夫是要為你解決麻煩……你最好還是先把荀匡的事情解決好，他說的不錯，這件事恐怕你是脫不得干係了。”
* R2 L' `8 v# E3 B2 X5 @- N
5 B- i% q6 H. J. m7 K1 E    說完，他便往後宅走。
$ T/ y% t  ?* r3 `0 g
    麋繯三女一臉迷茫，有心留下來，可又不敢拒絕鄭玄。
) g  L0 m& S6 w0 M  \. d
    麋繯惡狠狠瞪了劉闖一眼，心道：大熊究竟做的什麼好事，居然要康成公出面？
5 {" P6 s! }; @6 p
5 \$ x! V/ Z" u# S* u. F5 R6 D3 H    “兄台，你現在可以說清楚了吧，我真的不認識你妹妹……不但不認識你妹妹，你爹我也不認識。”

3 O8 ?; j7 I# b% u# Q* \+ t    劉闖還真不清楚荀諶是誰！
1 ]) W8 [/ S5 h, ]" Z
) ~" U) n0 C' d% {$ P    他知道，荀姓是潁川大姓，但他所知道和熟悉的，卻只有荀彧和荀攸兩個。
6 P. d( X( J  I7 ]
    至於荀諶何許人也？

$ w8 b. k6 ?. C" C7 u3 d0 B: w7 [    劉闖是一無所知，估計也是荀家的人……可即便是這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不認得荀家人啊！

    荀匡怒了，“你這傢伙，怎如此無禮。
/ d) k* m) b: K+ x4 O
  \/ G& L: r8 m5 C# k    家父為你可是費盡心思，還為你與大公子說和，你卻說不認得家父？”
6 p( H* ~% P; P) `
    邴原在一旁，似乎也反應過來，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 n& ~, Y4 k  H- R2 e    劉闖卻依舊是一頭霧水的看著荀匡，忍不住道：“兄台，你別急，有什麼話，慢慢說。
9 [9 f7 r, a1 {! ?% \: z* y4 S
+ N: W; ?: |3 i    是我的事，我絕不會推卸。可我真的不知道令尊是那位，更不曉得，你說的大公子是哪個？

! z) w% u5 `5 Q# X# |    我何時又得罪了你口中的這位大公子？”
: }; {0 O, @% u- a* S
' F5 d# |" q" L/ @5 h" X/ ~/ e    “元胤……哈哈哈，我記得你表字元胤，對嗎？”
! S% Z$ _" a6 y9 Y
3 w! s* }5 W# L    邴原見這場面越來越混亂，實在不好繼續在一旁看熱鬧，於是站出來道：“你先別急，慢慢說。”
1 _9 l+ ?2 S) d7 x4 P
2 Q- `/ x  Z  w    而後他又對劉闖道：“你居然不知道友若是誰？”
( q) _4 i" [. P2 M
2 k& _7 j( ]0 ^. y    友若？
6 ~/ g# \5 L' @% \; F( G. v
* w  d# L9 j, g3 ?" f1 ]    好像荀彧是叫文若，難道是兄弟？

/ ?: t6 H* A) |+ H8 o    劉闖搔搔頭，輕聲道：“難道這位兄台的父親，和荀彧有關？”
5 b5 s/ m: F* A! G  a
3 G( k" X- C( ?% M! @% }; I! [    “荀彧，荀彧……若文若聽到這句話，指不定會樂成什麼樣子。
+ B3 u2 @' w5 B9 `1 x0 Y
1 `( V% v& Y* U. {" N: O* m    潁川有三若，文若最幼。元胤的父親，便是荀文若的四哥，名叫荀諶，字友若。至於元胤所說的大公子，應該就是本初長子袁譚吧。呵呵，你那老爹，平日裡嚴苛的很，不過倒是挺會心疼人。怪不得袁譚到現在沒有動靜，原來是友若在那邊阻攔，我卻把這件事給忘了！”
; D$ C% w/ \4 G9 u7 b
    劉闖陰沉著臉，看著笑得前仰後合的邴原，有一種想要抽他的衝動。
* P0 J+ D0 A/ }& p) V) E- w+ k
; ?6 ]; R* [) ^) d0 ~$ f) s    “根矩先生，敢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 X% f, ?1 |( f- H
    荀先生我現在已經知道是哪位？可他為什麼要幫我？還有，這位兄台的妹妹又是哪位？和我有什麼關係？他妹妹出走，為何找我討要？我來高密，忙於軍政事務，如何認得他妹妹何人？”

: c1 Q& Z% d, n9 G2 V# {5 R    哪知道，邴原的笑聲更大。

9 I+ |0 R2 Q+ E8 I, Z    “孟彥，若你丈人聽你這番話，說不得要拔劍和你拚命。”
5 N7 v8 @$ Z) B
  V( C5 L% W* x  x# E( t7 O" W    劉闖頓時愕然，瞪大了眼睛看著邴原。
* ~) b3 ^$ w8 ^+ r3 t* E8 h
3 R0 H: P  D! L7 h1 y$ ^    這老兒吃多了酒吧，怎麼胡言亂語……我丈人？那不就是岳父？可又是從何處，鑽出來一個岳父呢？
2 x$ g5 q$ R$ Y5 N6 j: N  v
, m& Z8 y+ |6 Z/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七章 千秋大業

    我要去看看，那個攪得我家中不寧的人，是何模樣！
5 m0 a( L0 L" ^; c+ Y1 e. V
. `5 f) ~: H6 b# \9 g% t    這是荀旦給家裡只留下這麼一句話，然後就帶著她的小丫鬟不知去向。

    劉闖一旁聽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1 b' c# y6 s0 @6 ^! w# @
    這又算什麼事情？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岳父也就罷了，而今這未來的媳婦翹家出走，可真是一樁奇葩的事情。荀旦，感覺更像是一個後世的新女性……只是這一來，我才是家中不寧。
/ D  e* c9 A" e- J5 m9 O6 D
    鄭玄剛才那高深莫測的笑容，劉闖已經明白了其中含義。
! p' `3 K# x3 A2 @' K# f5 x9 O% r; ~
    “荀二哥，我的確是未見到荀娘子，想來她還沒有到達高密。

% x# }4 Q% z% F+ _    不如這樣吧，荀二哥你暫時在我這邊先住下，等荀娘子來了之後，咱們再做計較如何？先父故世，家道中落。我從小流亡在外，對這件事全無半點印象。不過我叔父還在，只是他如今不在這邊。等過些時日，過些時日我叔父回來之後，我再與他商議，看此事當如何解決。”
) ?5 j! }% S* R$ M% K  Y; u
    荀匡是荀諶次子，上面還有個兄長。
0 S$ m' U5 [- A6 g3 [6 E
    好不容易把荀匡安撫下來，讓他在家中先暫時住下。

    可問題並沒有因此而解決，如果不能夠把此事妥善解決的話，只怕真的是要家宅不寧了……
) x' L$ ~: ]6 w$ t  T$ m0 f' n
. ^2 {7 C. b( T7 r) M    劉闖開始頭疼，便宜老子給他居然定下一門傳說中的娃娃親。
6 o& {2 `8 Q3 Y8 R( C' L
5 Q9 ]! f% M. \# f5 a    這讓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畢竟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麋繯，而且兩人青梅竹馬。一路相互依持，感情早已經堅不可摧。
) z+ F; Z9 O: L- K/ U: F- K( E
    現在突然來了個妻子。確是一樁麻煩事。
$ K3 C9 |4 i* q. B6 w# }& h9 G: R$ p
( S2 Y1 u5 {2 Z9 w    劉闖可以預見，此時的麋繯，一定感到非常難過。
& k( E) t$ D8 B
" m0 p6 ?  H7 ~! F8 ~; a    該死的娃娃親……

! M! T" z! p: O4 ^7 o& C! [. Q8 A    劉闖獨自站在大廳裡，輕輕拍了拍額頭。

    +++++++++++++++++++++++++++++++++++++++++++++++++++++++++++++++++

    隨著荀匡的到來，別院的氣氛，一下子變得非常古怪。

    晚飯時，一向喜歡湊熱鬧的諸葛亮，居然沒有出現。讓劉闖感到非常不習慣。晚飯過後，他便來到後宅。卻見麋繯坐在廊下，看著院中盛開的桃杏，呆呆發怔，顯得有些魂不守舍。

    “繯繯！”
3 v0 n" C1 l2 ^
    劉闖輕聲喚了一聲。

    可是麋繯卻沒有回應，依舊呆坐在那裡。

1 m8 f9 K0 X! }- i' ]    “繯繯！”
6 b; l& F* s3 Q8 `5 E; R4 N
    劉闖又喚了一聲，這才算讓麋繯清醒過來。見是劉闖，她連忙起身，還低著頭彷彿隨意似地擦了擦眼角。那眼角，閃爍著淚光。劉闖心裡不由得一痛，上前一步，一把將麋繯摟在懷中。
7 X9 Z' m: O' v. p/ G! {$ p
    “大熊。你做什麼！”

& A' Z: A7 L- N+ s3 h: M. ^    麋繯一愣，想要從劉闖懷中掙脫出來。

    卻聽劉闖道：“繯繯，此事我確不知曉……我估計，連叔父也不知道此事。

8 q0 H" Q0 O) L; v    我不管妳怎麼想，我卻記得。君不負我，我不負君這八個字。今日我也想與妳說。我寧負人，絕不負卿。”

7 n: a( m4 X& N! i6 F4 p/ K    麋繯身子一顫，劉闖的話，觸動她內心中，最為柔弱的地方。
6 q0 Q) l& \+ H
    當日麋竺要把她嫁給劉備，她以死抗爭，給劉闖留下來一句話，便是君不負我，我不負君。

# d9 w% O' W7 m6 C/ p    今日，劉闖這一句話，卻讓她再也無法忍住內心裡的委屈。
% M% W0 w) g7 Q% Z4 i
; C  g- j* \* D9 E3 _6 [2 f! H, J    鄭玄下午的時候，已經把事情和她解說了一遍。

    雖然表面上麋繯似乎渾不在意，可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又豈能是沒有反應？

    她忍不住抱住了劉闖的腰，痛哭失聲。

    麋繯有足夠的理由感到委屈……她和劉闖一路走來，同甘苦，共患難……憑什麼突然跳出來一個女子，就要佔據正妻位置？是的，正妻！那原本應該是她的位子，可現在……鄭玄勸她，不要太放心上。可麋繯有怎能不放在心上？她甚至一度有心，想要從劉闖的身邊離開。

' N% ^! p3 t8 M4 L: l2 x' F    不過，到最後她還是忍下來。

    “大熊，你以後如果有了那位荀娘子，會不會不要我了？”
. Z: W: g0 h' @1 h* n8 \
    麋繯哭得如梨花帶雨，讓劉闖更感心痛。

+ W  p* I/ A" Q& N9 T# x  [    他緊緊把麋繯摟在懷中，輕聲道：“繯繯，我不要那勞什子荀娘子，我只要妳！”
9 Y  ?1 R( i; Q8 S# H# c9 E, B
    得君一句話，足矣！

6 M% d9 C& D. P% H& \    聽到劉闖說出這麼一句，麋繯心裡的委屈，一下子都無影無蹤。
% L; q; i7 M1 L& c* ^0 C
    她緊緊摟著劉闖，依偎在劉闖的懷裡。
0 j' v# \( X+ z$ U/ b
    卻不知，在長廊拐角處的陰影中，諸葛玲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在心裡，發出幽幽一聲輕嘆。

    “姐姐，妳去了哪裡？”
; R8 ]5 y8 v; I1 O7 p% U
/ C3 U% G  B" w! U0 P9 @! @    諸葛玲回到自己房間裡的時候，心裡有一種空落落的感受。
" J. M; D0 L4 |
    究竟是為什麼？

# W6 ?  Z1 _7 Q' T5 @& H+ U* F    她也說不出來個理由，反正挺難受。

, _! V7 Z; z. [& P. t. x    以至於諸葛亮和她打招呼，她也沒有覺察到，直到諸葛亮又喚了兩聲之後，諸葛玲才如夢方醒。
& {0 g% {  Y8 w
    “孔明，你剛才說什麼？”

  \! k4 z/ t- [2 q0 A& x' f    諸葛亮一臉擔憂的模樣，看著諸葛玲道：“姐姐，妳沒事吧。”
+ i0 C; r& ~2 {& d& t2 K& t
, P, z; @( Z6 P: l' }  k- E    “你這話從何說起，我能有什麼事？”
/ a$ p, d- a3 r$ T
0 K% F3 i4 l4 R0 h1 X$ X, ?    “孟彥哥哥突然有這麼一門親事，我看妳和三娘子都不太高興。”

! j$ z; M+ S' q0 A/ X  c    諸葛玲聞聽，俏臉一紅，“孔明，你胡說什麼？劉公子喜遇親人，這是好事，與我有什麼關係。”
% \8 U" @1 _& j2 Y  C- }
! v9 c. Q( H% ?, _    “姐姐，妳敢說妳不喜歡孟彥哥哥？”
  v+ i" n& \- `/ W/ k8 J
* c( H2 n0 X1 i! L8 b9 m5 T    這一句話，頓時讓諸葛玲閉上了嘴巴，讓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 q3 Q, h) M5 {! _
    她喜歡劉闖嗎？

! O/ @; D' v7 y: e    事實上，諸葛玲自己都不清楚。

) _9 ~" @' v! e. B    但是自從劉闖救下他們，並幫著他們報仇雪恨，殺死蕭建之後，諸葛玲對劉闖的感觀就有些不同。劉闖不是那種很英俊的人，也沒有讀書人的儒雅之氣。按道理說。這並不符合諸葛玲的擇偶標準，但她卻必須承認。待在劉闖身邊，有一種安全感。而這，在亂世中勝似一切。
; L0 I8 r! ~+ E. M; D* L. j
    自古才子佳人，往往會成就一段佳話。
% u7 M" L9 C" p: q% v
    美人愛才子，這再正常不過。可是在亂世中，一個強有力的男人，遠比那文文弱弱的所謂才子強上百倍。諸葛玲喜歡這種安全的感覺，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她這是喜歡上了劉闖。

4 w- ^1 S# C+ m, W- _    “我……”
4 ?9 g/ q3 z, U' Y# I( Q
- d. b7 G8 T( }9 B    “姐姐，若妳不喜歡孟彥哥哥，咱們還是走吧。”

    “為什麼。”

; ?8 _$ q+ K: j, z% D    “這平白無故的受孟彥哥哥那麼多恩情，早點走早些了斷，免得日後這恩情多了，反而成仇。”

+ O, W0 f8 {6 V0 T+ w3 v    諸葛玲猶豫一下，卻沒有回答。
5 c& {- R2 Q% y; p3 H, j
    而諸葛亮則沉聲道：“但是若姐姐喜歡孟彥哥哥。那就別放手。
! K0 l+ D+ @2 ~! W. p
    孟彥哥哥雖不是那種俊俏男兒，卻極有擔當。他喜歡三娘子，而且與三娘子曾同甘共苦，感情很深。可這並不代表，姐姐就沒有機會。我覺得，姐姐若真要孟彥哥哥歡喜。還要想點辦法。不然的話，等到那位荀娘子也來了，到時候妳恐怕一點機會都沒有，那才是可惜。”

    “去去去，小孩子家。懂得什麼？”

- F/ B5 n8 G. q, a6 \  ?    諸葛亮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突然負手道：“關關之鳩。在河之洲。

0 j2 b1 d5 I, z. N    孔子曾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姐姐若喜歡孟彥哥哥，也算不得什麼丟臉的事情。可若是因為害怕，或者其他原因，明明是喜歡，卻中途退縮的話，到頭來後悔的，卻是姐姐。”

    諸葛亮一副人小鬼大，我什麼都明白的表情。

% n) I/ S8 C: y- S& V' s2 G0 B6 k    讓諸葛玲羞怒不已的同時，又覺得頗有道理……
. R4 s* I9 V8 P5 \; E- k: j1 E
    “我怎知，劉公子喜歡什麼？”
. z8 h) W" t# z/ L% W( \# Z
4 v9 q+ x- T  }! S- l4 r; a  S    諸葛亮嘿嘿一笑，“姐姐，孟彥哥哥喜歡寫奇巧淫技。

    妳看他，之前創出馬鐙高鞍，後來又設計出新式的車軸……還有，還有，他前些日子，又重新設計了一種短轅犁，與而今所用的長轅犁有大不同。只是他公務繁忙，卻沒有功夫鑽研。
1 n: t; @% j3 e
    姐姐不也喜歡這些東西嗎？
& r! c- n: s, M* G
    既然如此，何不與他多多請教，自然而然……”

    “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偏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孔明，我看你是皮癢，想要討打！”

    諸葛玲頗為心動，但表面上，還是一副羞怒的模樣，伸手就要打諸葛亮。
- J5 [/ H6 ~' v  h4 K& i
    諸葛亮連忙閃躲，一溜煙兒跑出房間。

    站在長廊上，他看諸葛玲沒有追出來，於是長出一口氣，露出一絲苦笑。
1 A3 @) N( t  J6 }& P! V
; n: s2 L1 O/ |( w) _    想我堂堂諸葛孔明，康成公弟子，而今卻要為這些事情費心勞神。姐姐，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其他的就要靠你自己。
2 i* Y1 R1 r1 C/ N1 E0 Z2 c" U
    諸葛亮很清楚，如果諸葛玲不喜歡劉闖的話，那就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邊。
- Q( U$ l; n* W$ Y  g
1 z6 Z- w' E: _& W0 V    雖然諸葛亮口口聲聲說要寫信去荊州，但是到目前為止，卻沒有寫過一封書信。而諸葛亮呢，也不想離開。一來能夠在鄭玄門下求學，是多少讀書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二來，他也喜歡待在劉闖身邊，時不時聽劉闖嘮叨一句‘孔明，你怎麼看’，在這裡，他感受到了尊重。

6 W& u2 d8 s3 h1 a+ h) i    可是，如果二姐決意要走，那他就必須隨諸葛玲一起離開。
; f, b' a% W' f- Z- x8 r4 ~2 B. l
* t+ K7 l* F! \" S. c3 e    這不是諸葛亮願意見到的結果，可之前諸葛玲一直羞羞答答的，好像不好意思，讓諸葛亮看著，就覺得著急。正好，因為荀旦這件事，可以讓諸葛玲明白自己的心，對她，對諸葛亮而言，都不是一個太壞的事情。如果諸葛玲不喜歡劉闖，諸葛亮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

    但如果……

0 A$ w, {' n7 z" ]0 {    諸葛亮搔搔頭，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道：孟彥哥哥那麼胖，怎地還會有那麼多人喜歡？
2 q4 k, [/ U  q6 z2 \7 ?7 d/ _( F
    +++++++++++++++++++++++++++++++++++++++++++++++++++++++++++

    劉闖當然清楚，他如果和荀旦成親，對他而言，有許多好處。
) o9 |# d+ Q2 ^
    荀諶而今在袁紹帳下，為青州別駕，齊郡從事，協助袁譚治理齊郡。
% f" q1 v3 ]* m4 a& e
& R: O' v# x- S1 |    有荀諶在，劉闖就可以免去許多壓力……特別是袁譚那邊的敵意，至少能夠減輕不少。可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娶了那位頗有後世新女性特質的荀旦，劉闖有不太樂意。要說起來。這妞兒的膽子可真大。兵荒馬亂的，說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她就不擔心在路上發生意外？
, k; L( _& P7 K7 J" r
    劉闖一方面派人打探荀旦的消息，另一方面，他和麋繯商量了一下，決意暫避風頭。

    妳不是要來看我嗎？
! T: ]! x7 B$ b0 Q# i
    這如果見了面，少不得會有尷尬。
' d9 |+ k2 W& J/ H% b
+ U9 W( L! y3 s! H  o( Y3 g! w    所以，我不見妳！

    劉闖打定主意。儘量避免這樁婚事。
0 R# i% ^# y8 x( Q
    他喜歡麋繯，他愛麋繯……更不要說，麋繯陪著他一路同甘共苦，他都不能委屈了麋繯。
& q6 g6 K2 c; f: v$ q" G' n, X' k% O
    第二天一早，劉闖就帶著飛熊衛，匆匆離開高密，前往夷安縣城。
" d9 N; R  v" G2 m
3 F8 W  c3 N' |6 K! U    這一來嘛。是為了避免和荀旦見面。

    妳二哥現在就待在這裡，妳若是過來了，肯定要被荀匡抓回去，這件事也就可以告一段落。至於會不會因此而觸怒荀諶？劉闖沒有想太多。反正，他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委屈了麋繯。

. Y3 N- {( o  T    同時。他去夷安，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從高密到夷安，快馬加鞭，用不了一天。
4 k, x) [9 U. q) {9 O
9 ?; X) {) K$ a  E( t( R3 b    傍晚時分，劉闖一行人便抵達夷安縣城。一進夷安。他就發現這座毗鄰膠水的小縣城中，透著幾分雅緻氣息。

    夷安縣令左伯聽聞劉闖抵達。連忙在縣衙門口相迎。
+ E* u. N2 p/ |- M
* U( I& n$ L0 ^, K8 t    他年紀也就是在三十出頭，舉手投足，透著一股子書卷之氣。
, H7 g  z- Q/ x; P- g% e
    一襲白裳，更顯卓爾不群的氣質。
& O8 E) l3 v9 g
    “夷安令左伯，見過灌亭侯。”
6 h# j) ~8 V1 E- C
+ Y- {  b! C2 V3 p* T, n    劉闖被封為灌亭侯的消息，已經傳遍北海，左伯知曉此事，也不算意外。只是，他和劉闖沒有太多的交情，或者說，他不知道如何與劉闖拉近交情。所以在稱呼上，左伯和王修等人有很大不同。王修會稱呼劉闖為‘公子’，以表示他對劉闖的敬重；而左伯卻稱之為‘灌亭侯’，雖然同樣是表達敬重之意，可這灌亭侯聽上去，似乎比‘公子’這個稱呼，少了些親近。
+ c5 ?  E/ l$ N
    “子邑，匆忙而來，未曾提前招呼，還請多多見諒。”
: s9 g0 X9 r8 H: B; d
    在縣衙中，劉闖和左伯分賓主落座。

    劉闖便取出一疊左伯紙，沉聲道：“子邑，我這次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與你商量。
- H- j* s: N2 T+ f7 h8 J! L" f; S
    你先看看，這紙張可是出自你手？”

    左伯接過來看了一眼，幾乎想都沒有想便回答道：“公子，這確是伯所造紙張。”
7 K) `/ e( C( x
    心裡面，突然有些緊張。

! i: a; E- T; z+ i8 @( u    這些左伯紙，是他送給劉闖的禮物。
9 W! L( }% }3 _1 g% ^+ j% {
    左伯本身也不是個極富裕的人，而且為人嘛……說句好聽的話，就是有些清高。如果換句後世的地方話，那就是矯情。他有心向劉闖靠攏，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靠攏。後來有人為他想出了一個送禮的辦法，左伯思來想去，覺得這金銀太俗，而且他也沒有多少家產，於是就把他自己製作的左伯紙，送給劉闖。在他看來，這是一種極為風雅的餽贈……可現在嗎……
" |/ ?. ~1 Q& |  {$ I$ d
    劉闖見左伯鼻翼張合，鼻頭髮紅，甚至隱隱滲出汗水，忍不住笑了。

    “子邑不必緊張，我今天來找你，便是為這左伯紙而來。
7 A6 c6 c( k) ^2 _) i* }) m
* A, W8 N) Y0 R# R) k0 n7 _. v    我聽人說，子邑擅長造紙，可當真？”

& [5 x9 w! Q3 D- c" f) `9 J7 Y5 G    左伯不禁露出羞澀之意，點點頭，“閒來無事，伯喜歡擺弄這些事情，故而才私下造紙。”

) T; @. R% O. c# F/ m, B    “紙，是好紙。”

    劉闖讚賞道：“可是子邑不覺得，如此好紙，卻不得為天下推廣，豈不可惜？

5 P3 ~2 t* \9 z' _( }; W+ D+ }1 N6 _    若紙張能夠推廣出去，人們就不必整日用竹簡木簡雕刻書籍，想必願意讀書的人會更多……說來也巧，我恰好知道一種方法，可以令紙張大量生產。只要我們有足夠的紙張，就可以把各種書籍抄錄其上。此外，我還知道一種方法，能夠令書籍製作的過程，變得更簡單。
+ \. x( p! G; p! a2 G
2 J# m* z/ P) b4 M9 r    所以，我想請問，子邑可有興趣？”

& W# A  f! G9 V2 P    左伯聞聽一怔，旋即精神振奮。

* _4 j) x' P6 v    “不知，何以造紙？”
8 x- ]5 s: P) D" Q
    劉闖前世，也喜好書法，曾臨摹過歷代名家搨本。
( u/ X& q; ^7 o
* h" O- Q9 v4 p( x    所以，他也知道一些紙張的製作方法，比如在後世極為流行的宣紙製作工藝，他能知其大概。
3 L1 F- B4 Q; X5 o  U9 T0 i
    見左伯來了興緻，劉闖也沒有任何推搪，把他所知的宣紙工藝與左伯解說了一遍。
0 k& O8 E% ^& i2 R/ U, a( x
9 q$ {- H% m2 H9 k7 G3 z$ W    而後，他又說起了活字印刷的手法，令左伯怦然心動。

    “子邑，實不相瞞，我之所以來找你，也是有一樁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事與你商議。”

) G3 e. I/ Q9 L1 c* k    左伯連忙道：“敢問公子，究竟何事？”

    劉闖嘆了口氣，沉聲道：“自太平道起事，黃巾之亂以來，戰亂不止。

$ v, G6 o7 V% S+ p    許多典籍，在戰火中被毀去，以至於絕版失傳。我雖非什麼博學大儒，可畢竟也在世父門下求學。世父與我提起那些在戰亂中丟失，損壞的典籍，每每痛心疾首。所以，我便產生了一個想法，想要召集一些人，把而今存世的典籍抄錄下來，也算是盡自己一份心力……
' ]. p4 s& n) M" m( h9 V  M0 }
    這件事，我可以請出世父主持，包括幼安先生和根矩先生，想來也不會拒絕。
( r( R& r, K$ R  _  {
1 H$ x8 z- o  i2 W8 t  a    可若是純粹依靠竹簡木雕，這工程將會非常浩大。所以，我想找人造出大量的紙張，而後通過活字印刷之法，刊印成書籍。這樣一來，幼安先生和根矩先生可以省卻很多事情……

- O2 P. g( h5 p" Q+ I    只是要完成此事，必須要有得力之人專門負責。
' ?& E6 k, |* g  R: f- S* Z7 Z0 p
4 J( H+ X% C+ O% A3 v    我思來想去，便想到了子邑，不知子邑可願意，為我完成此事呢？”
# J0 C2 s& P: S7 H" E
    左伯的臉，此事已漲的通紅。
* [- b; E  i0 o# t' O( e! O: ~9 u: _
8 S# c* k" f' [    劉闖話音未落，他便已經起身，連聲道：“公子此舉，實乃大事。
" }" D9 i( |& [$ A; n6 w
    伯願隨從，效犬馬之勞。”
) u% C9 g- Q/ D& P- y0 |
! V1 e! s0 N& q! b) B    劉闖卻一擺手，沉聲道：“休言什麼犬馬之勞，若子邑同意，我便將此事全權交你負責。

    只是如此一來，子邑必然會非常忙碌，恐怕難以再兼顧縣裡政務。”
; G0 v- m/ Q! E6 U3 t0 G& Z
    左伯聞聽，一擺手，“些許瑣碎事，伯早有推辭之心。

    這件事好辦，我便辭去這夷安縣的事務，全力負責公子所言之事，此方為大事。”
6 b" e/ n& ^+ w8 L  ~* G! O4 E
5 U% F& ^# {' ^% K    左伯是個讀書人，正如鄭玄所言，他根本就不適合去主政一方。但是似劉闖所言事情，在左伯看來，遠比主政一縣的意義要大。這可是名留青史，甚至是澤披後人的大事，他當然無法拒絕。
8 k6 {% ]& `3 Q& x  f! T3 y/ F) ^
1 w& Y$ q% q8 z9 I6 w9 b+ X8 _    而劉闖呢？

" y6 \( q7 ^$ ?    則是希望能夠借助這件事，把夷安掌控在自己手中。
4 [) u. ?/ r+ D: K* {
2 ~& ~3 F/ t7 A% o& \* r& i    左伯畢竟是朝廷委派，劉闖不好擅自罷免。可如果他自動離職，這夷安縣令的位子，便等於空缺出來。正好，由呂岱接手，也可以進一步加強劉闖對夷安高密地區的掌控。同時，這挽救典籍的事情，也非劉闖胡言亂語。他的確是有這個想法，把紙張造出，併進行推廣。
6 f1 ^& s- a0 R' a, w; f
- D& m9 h8 W3 S, m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借助這個方法，獲得士林的支持。

4 `$ r, X1 a3 I+ |5 i    這對於劉闖而言，至關重要。

! g# W$ }6 P+ C0 a3 J    勸說左伯的過程很順利，也沒有遇到任何麻煩。

    甚至，在聽完劉闖的話語之後，左伯恨不得立刻辭官，隨劉闖去做那‘利在千秋’的大事。
+ F; c7 l  d' ^
0 @* n7 E( H  i6 h: p/ q    不過，在劉闖的勸說下，左伯最終還是忍耐下來。
9 \: S, y. c. l' x8 Y
7 c1 \. I; Q- u: W9 f- X9 S. w4 M    不管怎樣，他必須要等到呂岱前來，與之進行交接後，才可以隨劉闖離去。

; l) L! t: a4 i9 u* W( k1 C6 j    就這樣，劉闖在夷安待了兩天。
3 c! W: I9 c8 t$ Q6 r+ x
    在這兩天當中，他反覆與左伯研究了宣紙的製作工藝，以及那活字印刷的技巧。
: M0 Z" o2 Y" i
    直到第三天，呂岱匆匆趕來夷安。
  l7 j+ p) ~, p# n" d8 u
7 c) R/ H( |9 [4 A0 u    他見到劉闖之後，便一臉苦笑道：“公子，你還是快些回去吧，這家裡面，已經快亂成一鍋粥。”

    “怎麼？”

3 J& T; l. ^+ }0 y/ D3 F1 h  r    劉闖疑惑不解。

    呂岱輕聲道：“荀娘子來了，不僅是荀娘子來了，還有呂小姐也來了，你那別院，已經無人敢去。”

2 v* x% P' }% j9 H    “誰來了？”

8 B4 `+ x& J, `" X- ?6 W    “便是那虓虎之女，呂小姐！”
* s7 `6 ^) w7 L  G7 t
6 \& |: s  t7 x2 A& D9 L0 V
3 X! V, ^1 z# z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八章 劉胖子，你會幫我嗎？（上）
) N/ V( y" [& ?
' f/ [5 V- S. u) @  `    高密，的確是亂了。
% a! g9 D3 y# T; M
/ e' v% s: E& l: k' _: L    不過此亂非彼亂，城中大小事務，沒有任何混亂，亂的只是劉闖家裡。

' @- i1 q5 }8 ^) `- L    在劉闖離開高密當天下午，荀旦荀大小姐，就帶著貼身小丫鬟小蘑菇在鄭家別院的門口。兩個小姑娘風塵僕僕，顯得很疲倦。看得出來，她們在路上也吃了不少苦。按照荀大小姐的說法，在經過復甑山的時候，她們的馬匹被人搶走了……如果不是荀旦機靈，弄不好連人都有危險。
8 l7 d3 u  t  Z+ X) _2 U
    本以為是遊山玩水，哪知道卻是刀光劍影。
% n2 O- M) O) X+ J$ f* r' O
    北海並不算平靜，特別是在汶水以北，盜匪橫行。
! v1 H1 T$ l. b8 M, r% Y
- B1 E& q9 g% u    兩個小丫頭在進入北海之後，就有些後悔。可想要回去，又來不及，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 q- f6 G% X1 P    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恐怕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以至於當荀旦見到荀匡的時候，竟忍不住放聲大哭，好像受盡了委屈一樣。
2 S% c* Q; \3 S
    哪怕荀匡對她再有意見，哪怕麋繯諸葛玲懷有深深的戒心，看荀旦這狼狽的模樣，也忍不住生出同情之心。

    小丫頭有什麼錯嗎？

5 H+ s' U; @, Q! e: T    想想，似乎也沒有！
9 a6 z$ e# `* \9 C% \
9 S3 Q  t; L, o! |! C0 B    她只是想看看，那個傳說中的劉闖是什麼模樣，哪裡曉得，這人世間會如此不安全。

0 m' n! O( v" c- x    本來，小丫頭來了也算不得什麼事。

    問題是在荀旦抵達的當天晚上，一支人馬從徐州來到高密縣城外。
% _7 Q3 d) M5 a
    為首的，卻是那個當日曾被劉闖俘虜。後又放回去的呂藍呂大小姐……
1 j  Y& f9 O1 q2 w
8 W  p; L8 Z% E& [8 C  f2 W: T    這一下，可真的是熱鬧了！
( k+ ^" O+ U$ U' Q" X7 [0 Z
    荀旦、呂藍兩個小丫頭。都不是省油的燈。

7 S) t: J. q- y3 Y0 f! r    一個敢帶著一個丫鬟翹家，另一個整日舞刀弄槍，想著上陣殺敵。
+ Z( S- {, `+ j8 G* D! Y
    這麼兩個小丫頭聚在一起的話，本來也沒什麼大問題。畢竟彼此都不認識，也沒什麼矛盾和仇恨，不可能發生衝突。可問題就出在第二天的早食，荀旦聽說劉闖跑了，忍不住在餐桌上嘀咕。說劉闖是個膽小鬼。這一下，卻激怒了呂藍……於是乎，兩個小丫頭便爭執起來。
' Q0 T3 z7 V/ l9 i% H5 \+ S8 M
    荀旦雖小，畢竟出身書香世家。
, `+ U3 ^0 b; h. t$ a# r1 G+ ]
8 L- v; [! t& W6 b4 n    他老爹荀諶，在後世也許算不得出名，可在這個時代，卻是鼎鼎有名的人物。荀旦耳濡目染。這文采雖算不得飛揚，卻也不俗；而呂藍呢？則拙於言辭，卻精於拳腳。說不過荀旦，呂藍就要動手。荀旦鬥嘴可以，動手又怎麼是呂藍的對手？幸虧麋繯甘夫人在，算是把兩人勸住。
' X) {/ I4 d# U( T
    可兩個小丫頭之間的仇恨。卻算是結下……
2 x( l/ M- Y8 w6 h( a0 M5 P2 O  s
    “公子，你快點回去吧。”呂岱苦著臉，很是無奈的說：“荀娘子和呂娘子一天三吵，吵完必有衝突。三娘子被鬧騰的快要吃不消，其他人也不敢出來摻和。這家裡面已亂成一鍋粥。”
5 Y7 m$ d* L( f( c: n6 h
    劉闖聽罷，頓時就懵了！
, D+ \- X* Z7 h# s8 C7 I
    “呂娘子？她怎麼會跑來高密？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在下邳待著嗎？”
7 `) y* D6 w: B0 Y
5 ]" w9 J2 f4 q! |    呂岱搖頭道：“這個就非我可以知曉……不過那呂娘子實在是太過於剽悍，動輒便要拔劍動手。她劍術不俗，身手不弱，荀娘子一個文弱女子，又怎可能是她對手？幸虧三娘子在，諸葛娘子有時候也會出來勸說。否則的話，我估計這呂娘子早就把荀娘子打傷，鬧出大事。”
" e5 G+ s5 a  P" k5 o
; ?% p$ l1 d: m# O0 ]    劉闖這才想起來，前幾日管亥曾派人送信，說有一支人馬從徐州來。
$ B, j: O# _  H/ [, j( o! ^
    莫非，說的就是呂藍？

    劉闖頭大如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 n$ {. P, t: K  `6 D) L    原以為躲避幾日後，能得一些清靜……可現在看來，他如果再不回去，估計家裡就要鬧翻天。

/ D6 {$ h) S" ]4 H3 ?4 A1 H" V3 n$ d    “荀娘子，沒說什麼時候走？”

    呂岱一怔，“這卻不太清楚。

1 F. `) l6 L; s. [$ }    荀家二公子也沒有催促，一直待在家裡，也很少出面，弄不明白是什麼狀況。不過，我看那呂娘子好像是打算在這邊久留。公子，呂娘子畢竟是呂布之女，若走的太近，只怕會……”
- {3 r" |+ i5 H7 V, V
    劉闖聞聽，不禁一愣。
' w. w+ v/ r0 o1 s$ b& X; q
    他聽得出來，呂岱說話，好像是站在荀旦的一邊。

1 B5 H( r8 E4 e) F, C    對呂藍，他似乎不太滿意。亦或者說，他不滿意的是呂布？

    呂布名聲是不好，可是與呂藍又有什麼關係？至少在劉闖和呂藍接觸的過程中，他覺得小丫頭人挺不錯，也很善良。雖然有的時候不太講道理，可這放在後世，又算得是什麼缺點？
+ v7 ^# M% u  V" M9 k3 m
    “定公，此事我自有分寸。
* \% @& C9 ]6 r
! ^4 J) _& M( @0 h- y) g3 C- K    我今請你前來，準備由你暫代夷安令之職。
0 g4 Z5 `: i% y5 ]( p
/ H% c% _1 ?* |5 _    子邑要隨我前往高密，所以希望你能坐鎮夷安，處理政務。
$ q9 U# o  V/ G4 G
    此外，王叔治我也另有任用，所以夷安高密以及淳于三縣的屯田事務，便要拜託你來接手。有什麼問題，可以派人與子明聯繫，他會告訴你具體的屯田章程。春耕即將開始，還請你多多費心。”
+ T# I8 W/ I5 [7 V! P7 @0 `8 K
    左伯在一旁，頓生羞愧之心。
  [& T3 U  N( o/ G
    王修在高密推行屯田之法，他當然也知道。
2 P7 k3 Y# T, U3 T
    只是左伯這個人，的確不是一個主政的人才……劉闖擺明了是想要在這裡屯田，偏他毫無覺察，遲遲沒有行動。其實，夷安地處膠水中游。膠水自東武縣小珠山出，沿途匯聚溪流而成，注入渤海灣。膠水的水量充沛，而且地勢南高北低，是一個極佳的屯田地區，甚至比高密屯田的條件更加完善。
7 |) M1 {( E0 R
' A. m- F. o9 }; ~2 }    加之夷安庫府充盈，人力資源雖然不多，但卻是溝通膠東地區的重要縣城之一。

9 \4 Z' H7 M. w' [. O4 {- J( ~( I    膠水中游的夷安，和膠水下游的下密，兩個縣城，將整個青州和膠東半島連為一體。如此優勢，左伯卻從未留意。他似乎更喜歡讀書，寫字，花費在造紙上的經歷，遠超過政事……
7 @# z% C1 B& H& b1 m/ y# G* ~. o
    也許，我真的不適合主政一方吧。
3 G5 e3 l) k" X: [% Q
/ k6 P# F+ p1 D' R    但相比之下，劉公子所說的‘千秋大業’。顯然更吸引我。

    左伯一開始還有些不舒服，但後來一想。覺得離開夷安也算不得壞事，心裡面也就沒了芥蒂。

) M8 _3 y0 i' h    劉闖與呂岱反覆叮嚀。
( ^, f+ ^+ G, ?5 T: e% I
    事實上，不用他說，呂岱也知道屯田的重要性。這屯田，他最初也是非常贊成，甚至想要親自來負責此事。但由於劉闖任命了徐奕，而呂岱也要隨劉闖進入北海，所以只好放棄了念頭。
& H3 N) Q  i! T$ r
    現在。劉闖讓他主抓兩縣屯田，呂岱自然非常高興。
( [. I9 K8 V6 s' c+ d) t" {
$ y4 K0 E: y" O% j7 j$ d( ^    +++++++++++++++++++++++++++++++++++++++++++++++++++++++++++++++++++++

    把這些事處理完畢之後，劉闖決定，返回高密。
2 X8 Q( L" G7 p) O: ~
2 \3 Z) B5 m2 G' Q8 X    同時，他又派人前往膠州灣，讓太史慈把兒子送來高密。

    太史慈之子太史亨，年十二歲。

  O0 a7 \+ P4 F4 E# C    生就一副和太史慈極相似的面貌。弓馬純熟。

    早在一月初，太史慈就派人送信給劉闖，希望太史亨能夠拜在鄭玄門下求學。劉闖也徵求過鄭玄的意見，雖然鄭玄沒有立刻答應，但也沒有拒絕，只是讓劉闖把太史亨帶來看一看。
, v0 I7 c& E( a/ i- n
    言下之意。就是要考校太史亨一番。
4 w) F- c$ x: H  g. A
    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劉闖便帶著左伯，返回高密。

. k1 u% q; D6 S) _- r* c    才一回到家門口，就聽到院子裡傳來爭吵聲。
' t9 e# N4 r% v
7 _! D& k. F% Z    劉闖眉頭一蹙，甩蹬下馬。邁步走進大門……

; E% F3 F3 \, t8 R! r$ i    “妳爹爹不過一介胡奴，又算得什麼大英雄！”
9 ]' M( D5 T6 I* ?6 j8 e
    “妳爹爹才是胡奴。”

% S6 h" q) Q$ Z) V    “哼。我可沒有亂說……我爹爹是不是胡奴，天下人自然清楚。

    我荀家雖算不得名門望族，但是在潁川，誰不知我爹爹之名？倒是妳那爹爹，為謀榮華富貴，連番背主。依我看，妳爹爹就是一個不知廉恥，不曉是非的無恥之徒，卻坐擁徐州，還想做徐州牧……”

    “我殺了妳！”
0 t. a4 l& O' {4 q
7 L; M1 n4 u* T- E9 N8 s( ?; P* x    劉闖才一進門，就看到兩個小丫頭在院子裡爭吵。

) `, A, d0 u+ n( Y    高的那個，正是呂藍；而低的那個，卻是一個陌生少女。
$ i  L/ A* |: k# l2 Z, z
6 o& I8 @+ m3 f3 @$ |* {% D* {    看年紀，也就是十五六歲，生的明眸皓齒，衣著也頗為華美。只是她言語中，總透著一種難言的優越感，話語也頗為狠毒。在一旁，麋繯把兩個小丫頭攔著，但怎麼看，怎麼像是拉偏架。
8 S+ X6 {: z: o& v5 P+ ?
    個頭最高的呂藍，好像一隻驕傲而孤獨的小天鵝。

. a6 Y! u  _$ o/ S: ~* ~    她明顯說不過少女，情急之下，拔劍就要上前和那少女動手。

    只是不等她衝上去，卻被一隻大手牢牢攫住手臂。呂藍回頭一看，“大壞人，你回來了！”

8 {9 S4 J6 i1 ~4 G2 W- U9 K    那語氣中，透著一絲驚喜，還有一絲委屈。
: O' e* E+ Y# [! Q7 @1 ]# H
. K: e% o1 h5 I1 Q    劉闖卻沒有理她，一聲巨吼：“全都給我住手！”

5 Y5 V9 j0 @# @! ]1 q6 |9 C; P& Z    麋繯等人回身看過來，見劉闖面沉似水，頓時一驚。
+ E% a& w7 ?& f" ?
0 M- O% y; c9 k9 ?    那少女卻被劉闖這一聲大吼，嚇得面色發白，有些說不出話。
$ ^) |- W. E% q; Z% g2 @
    “在這裡打打鬧鬧，還不夠丟人嗎？”
5 {# Y7 G) Z+ x' c) _; J
. Y" a# {# |$ b, t5 s. `    他手上一用力，就把呂藍扯到身後，而後看著那少女，沉聲道：“妳便是荀旦嗎？”
) T2 ~0 P; j* f$ j2 l! p7 E
    荀旦一怔，也回過神來，“你是誰，在這裡大吼大叫。”

3 ]3 k* P) R+ L$ g  c( N, c3 E    “我是誰不重要，難道妳爹娘沒有教過妳，妄論他人父母，非君子所為嗎？”

* n' \8 G: M+ F* j# A# W2 _( k7 d    “我……”
; f' k" P0 p+ J4 B" x! ]* X
" K" Y* [* {( Q7 B5 V* c    “住嘴！”
. ~# s$ ^: J/ B. ~
$ H- Y3 {; o0 Q! _7 b8 Q% ~1 H    劉闖眼睛一瞪，令庭院中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凝重。荀旦哪裡見過如此威勢，小臉煞白，眼淚便在眼眶裡打起轉。

    “妳們算什麼樣子，我在外面就聽到妳們爭吵。

    繯繯，我和妳說過，我不在家的時候，妳要幫我打理好家裡。可是妳呢？居然不來勸說，反而在一旁袖手旁觀。荀娘子也好，呂娘子也罷，都是客人。讓客人融洽相處，才是待客之道。可是妳呢？我在夷安就聽人說，家裡面吵翻了天……難道，這就是妳所謂的待客之道。”
! y! a( {+ l& N
" I3 z5 r2 [3 E9 ]    麋繯從未見過劉闖發這麼大火，一下子也驚呆了。

    她還覺得委屈呢！
, V! y) ]8 P- {9 z
    荀旦和劉闖有娃娃親，這讓麋繯在先天上，就弱了氣勢；呂藍又是個好強的女子，她也不好做主。

* o" r7 L% U7 j/ n# k& f0 o    可是……

    “立刻給我回屋去，都不許再鬧，否則休怪我家法伺候。”

    “你吼什麼吼！”荀旦這時候緩過勁兒來，忍不住上前斥責，“你別以為你聲音大就了不起，麋姐姐待我極好，我只是覺得，你身為漢室宗親，又是中陵侯之後，不愛惜聲名，與那胡奴走的忒近，到時候會壞了中陵侯的名聲。我是為你想，你衝我吼叫什麼，我才不怕你。”
( h# I5 `, A3 a1 u9 I' V% W0 [
, Z- s& w% t5 g8 @) K    劉闖聞聽，勃然大怒。
1 k; ?9 q$ M) H, [, s: D
    他拔出寶劍，手起劍落，將一旁碗口粗細的小樹攔腰砍斷。
0 O! Y' K* j$ g1 Z
    就聽轟的一聲響，那可小樹倒地，蕩起一片煙塵。

7 ^7 J5 M- U2 m, Z( v! W    “我與何人交往，與你有何干係？
- G  `( J/ V/ [
    呂布是呂布，與呂小姐何干……倒是你，身為名門之後，卻咄咄逼人，更出口傷人，又算什麼教養？難道荀友若教出來的女兒，便是你這模樣？這是我家，你既然來了我家，就要遵從我的規矩。呂小姐來了，那就是我的客人，她是好是好，自有我來分辨，輪不到你教訓。”
2 @& Q2 G5 W4 r0 X- Q1 K
    劉闖這一發火，令院子裡所有人，噤若寒蟬。

    那勃勃殺氣，便是荀旦膽子大，也不禁閉上嘴巴，不敢再開口。
" A/ `! R. m7 M
    “繯繯，妳也是這麼想的？”
8 t8 ~: j$ l( }3 o& T
4 p& j8 a8 ^  E& F- a    “我……”

+ L7 v- M8 {: |3 }1 b0 |4 E" C    麋繯咬著嘴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沒錯，在內心裡，她的確是有些看不起呂藍，更不希望劉闖和呂布走的太近。

, b/ F2 e9 X# b/ S7 C2 e" k    也正是這個原因，在呂藍和荀旦爭執的時候，他總會有意無意的偏向荀旦……看著如同一頭暴熊般咆哮的劉闖，麋繯也嚇壞了！她敏銳覺察到，她似乎做錯了事情，令劉闖非常不滿。
0 u+ B" Q( a7 f+ i9 l) K  A8 \+ \
1 w! O: k* z  A: i1 a+ F1 r4 G" D; K    “孟彥……”

* n8 _( C+ {0 @" R2 K    她喏喏想要開口，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如何解釋。

, W. a1 X: s7 x: s    劉闖陰沉著臉，凝視麋繯半晌，突然道：“立刻給我回屋去，把《女紅》抄寫五十遍，好好反省。”
/ G! w7 V( S& w% V9 w
1 M& |8 c* o+ m    麋繯眼中，淚光閃閃。

; q3 T2 U8 ^5 ^    她想要辯解，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大壞人，這件事和麋姐姐無關，你別怪她。”
4 K, r. V3 W3 E" b
    呂藍也被嚇壞了……一開始，劉闖幫著她說話，她很開心。可眼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出乎呂藍的意料之外。在她印象裡，就算是她老爹呂布，也很少露出這種模樣。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她扯了扯劉闖的衣袖，輕聲為麋繯開解。
6 L, i( P$ E# ?& N5 o# L
    “妳也給我住嘴！”
6 Z; I- d- M2 |( N+ _
    劉闖一扭身，探手把呂藍手裡的寶劍奪過來。

4 A* g* J5 t# d3 c0 _, s    “說不過別人，就要舞刀弄槍，便是妳的習慣嗎？”

5 w! l) @0 q' I" Z4 \5 D    “我……”
! k* k4 o( T7 c2 ?
    “妳也給我回屋去，把《女紅》抄寫二十遍。
" ]9 R: V- T! ]
# l4 H: O  v5 K0 c3 X1 z; j# @    繯繯犯了錯，我自會處罰她。但是妳，也要學會如何做客人，而不是整天拿著刀劍說話，回屋去。”
& o; E7 e: J5 d- R  f' a2 w
    呂藍嚇得小臉發白，眼淚一個勁打轉。

    “諸葛娘子，甘娘子，妳們兩個給我盯著她兩人，抄錄不夠，不許吃飯。”

    諸葛玲和甘夫人打了個哆嗦，連忙點頭。


% i; V; N3 Z* Q" A/ e/ N0 T' a+ q5 d: b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八章 劉胖子，你會幫我嗎（下）

, n& W1 \6 ^3 h    “至於妳……”
; v2 T- s! u" S( S; ~- a: x9 N
    劉闖虎目圓睜，大步來到荀旦跟前。
- x' r. P0 Y* A% \! x# k- D9 H/ t
- ?/ n- F( ?0 p    小丫頭嚇得已經說不出話，咬著嘴唇，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荀匡，你再不給我出來，我便要罵你老子了。”

0 v. G9 w+ Y6 B) E1 J: ?    劉闖話音未落，就見從中堂拐角處，走出荀匡，一臉尷尬之色。

& w2 V& p4 r  J( _1 M( m  ]3 `    劉闖也不理他，而是瞪著荀旦，“妳給妳爹留信說，要看看我是什麼樣子……現在看到了嗎？”

    “嗚嗚嗚，看到了！”
$ K/ }. k0 w& }6 N% q5 L
6 z5 N: A; u. I    荀旦也沒了底氣，嚇得涕淚橫流。
3 @6 @' h9 n- v8 U$ O
/ e/ K7 F! G& ]& j3 `' Q: q    劉闖冷哼一聲，“荀匡，帶著你妹妹回臨淄，見到你爹，就說：讓他好好教導他閨女，讓她知道，什麼才是做客之道。”
, D: r+ I6 M& [  n( p5 o$ f6 G
. C0 S5 z% P# E: m& w' ^& U/ X/ V    說完，劉闖氣哼哼一甩袖子，大步流星便往後宅走去。
' y7 x. a! P' c7 m! ?7 V2 e/ V
    “劉胖子，你欺負人！”
8 D1 m4 [- q( i& ~6 u
. h* B2 ~! I+ Y. D. f    荀旦哇的一聲，便哭起來。
! X. N" a& Y  Y4 E/ s( x3 }
- e7 m; {0 j7 m# `5 u. ?- e, F    荀匡有心上前勸說，卻又不敢阻攔劉闖。

    劉闖那氣勢太強大了，莫說是他，整個高密縣城裡，估計除了鄭玄之外，沒人敢在這時候再去與他說話。

    “小妹，劉公子剛才雖有些無禮，可也沒有說錯。
1 Y0 W% V  @1 T" u, }$ I3 X
    妳這兩天太過強勢，就連三娘子也要讓妳幾分……妳要知道，這不是咱家。三娘子她們讓著妳，是因為妳的身份。可妳要知道，劉公子雖出身高貴，可自幼便父母雙亡，落難與民間。

9 b& f! o  `# h9 F, M    他能有今天這成就，又豈能容妳胡鬧？”
2 {' H/ E( _" X
    “可是。可是我只是想幫他啊！”
  X- T, G4 a$ W8 V( [. ]9 C
    “妳想幫他，但卻用錯了方法……妳這兩天的舉動。會讓劉公子顏面無存。”

1 Q; K) K7 s0 ~, G* ?$ |$ l$ l    “那怎麼辦？”

    荀匡揉了揉太陽穴，苦笑道：“好了，妳也不要難過。先隨我走吧……咱們先去鄭公家中，然後請鄭公出面。妳這樣鬧，回到家裡，爹爹會打斷妳的腿的。等劉公子消了氣，再說吧。”
" W# x+ o+ C) M+ c. k  i5 t
. [' C- [- U) u, |; F7 B/ f- u; J/ [    ++++++++++++++++++++++++++++++++++++++++++++++++++++
. i1 R* s6 k6 H  C# [5 i& Q
( N9 h5 M; z& k    劉闖進了後院，見左右無人。長出一口氣。

    不過，他很快又頭疼起來！

    剛才為了平息吵鬧，他大發雷霆，甚至連麋繯也受到了責罵。
: M+ ^5 s" f1 H! K* U' E5 ~( ~
    可這件事，他也知道不能怪麋繯，甚至怪不得荀旦。
% o6 x( Q0 E3 Q2 \; k
    呂布名聲實在是不太好，年初時他派陳登去許都。想要向曹操求一個徐州牧的封賞。哪知道，陳登陳珪父子都得了好處，陳登甚至還得了廣陵太守的職務，可是呂布卻一無所獲。
. ^: j4 h8 n; q9 {2 M4 ?: C& X( @) A6 Z
    為這件事，呂布怒不可遏。

, |/ D: k( A6 p/ U/ t* g    陳登靠著三寸不爛之舌，騙得呂布平息怒火。

    可這件事。卻成為一樁笑話。人們當著呂布的面不敢說，但是背地裡，常言呂布一介胡奴，痴心妄想。

    由此可見，呂布並不得人心。
0 a8 s! o7 J& a' i
    荀旦出身名門。對呂藍這種庶門之女，自然看不上眼。所以言語中多有諷刺之意；而麋繯呢，也未必對呂布有什麼好感，於是在不知不覺中，對呂藍的態度，也不可避免有些冷落。

: l" o( T) ^4 L; D, }    呂布是呂布，呂藍是呂藍……
6 o0 X6 a2 y1 r7 Z% o2 G' t( J, Q0 q
6 i( N- e% d7 Y    人家小姑娘千里迢迢而來，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終歸是自己的客人。
3 p% l0 j9 |( Q7 o) ~& e% k. h0 U/ ^
    將心比心，同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劉闖的身上，恐怕劉闖也要暴起殺人，做的更加過火……
. T/ Q' m7 B9 A) P. `; ?5 r5 l
: b1 h; U/ j) P    他之所以懲罰呂藍，也是為了向荀諶表明態度，我並沒有偏向誰。

    可這後果……

: ^1 T( h, |2 c. N! k- W    劉闖輕輕拍了拍額頭，回到書房裡。
: U2 I; F* ?$ R" G- j4 v5 m
    “來人！”
! q9 I, Y% r* r! P+ A: w
    “公子有何吩咐？”
. a! m- {% ~+ U& v/ X' s6 Z
    走進書房的，是一個身著淡青色長裙，梳著倭墮馬髻的女子。

- \  p* K& E& p$ O# |6 U    這女子體態婀娜，生的更是貌美。

7 @0 q/ a/ N  [3 [5 x# j    劉闖看到她，不由得一怔。

    這女子她認得，就是當日在彭城俘虜的杜氏，也就是秦誼的妻子。
8 b8 b% S+ _$ l0 n' F/ G- @
$ A4 K/ O' m+ u( i2 L7 m7 x    本來，杜氏是負責照顧步鸞的母親，後安定下來後，步騭在高密買了一個宅子，和蕭凌一起，把老夫人和步鸞接過去。老夫人不太喜歡杜氏，覺得這杜氏長的太過貌美，有狐媚子氣，所以不願意帶她走。就這樣，杜氏便留在鄭家別院，負責伺候甘夫人和麋繯……類似於內宅大總管。

    “妳怎麼在這裡伺候？”
& x2 v; y( d* X
    “三娘子說，公子這邊需要有人伺候，她要回去受罰，所以……”
0 x4 G  \2 `* c7 \
    劉闖聞聽，不禁啞然失笑。
, d% [! r0 ~- Q; F- _* s3 }
+ K& v# Y  o1 T( H7 {, k: g6 u; f, U    繯繯啊……妳現在越學越精明了！

    他想了想，沉聲道：“一會兒妳吩咐伙房，做點粥飯。
5 m+ @+ B8 C3 N) n" O
    給繯繯做一碗魚羹，她最喜歡吃這個……另外烤些肉食，再做些菜餅，做好了再與我知曉。”
3 h- X, j/ g* B; a% K6 x9 d) a
    “喏！”
$ T+ j. H8 C6 k  r- ^0 S- j
    杜氏俏生生離去，劉闖獨自坐在書房裡，輕輕拍著額頭。
+ r6 ~1 U, N6 S% a3 d: l
& ~1 t6 X" ]6 ~& E5 {% x( O    這時候，房門卻被人悄悄拉開了一條縫，只見諸葛亮從外面探頭進來，看到劉闖坐在榻椅上，便笑嘻嘻道：“孟彥哥哥，我可以進來嗎？”
0 t. c- n) q4 W$ O4 K. W8 K; o
( l9 R/ ]6 l& H. J& y    “哦，是孔明啊，進來吧。”
! U$ L' j8 Q" ~7 {
    諸葛亮笑嘻嘻進來，衝著劉闖豎起大拇指。
' H# O: V9 h& G; p
4 D. _! Z* T/ z- g; ]1 g1 q& y    “剛才我回來，聽說孟彥哥哥把那兩個小魔頭都鎮住了。”

4 j. ~2 f7 K4 C! ^2 |! s  b$ Y    小魔頭？
6 Y' b% s/ \) M8 {  o' P
4 L# G" x- x- @# ?( {* q; I' \. P    劉闖先一怔，旋即啞然失笑。

& t5 E6 C8 `3 i$ P! e    諸葛亮說的小魔頭，怕就是指的呂藍和荀旦吧。

- K" s: C2 h9 T3 M    “孔明，你休要胡說八道，荀娘子和呂娘子若知道你這麼說她們，必然會聯起手來，收拾你。”
5 L# V  m8 |5 T0 N9 ?' E' ]
2 S: C3 ~5 T, W    “嘿嘿！”諸葛亮露出笑容，在劉闖身前站定。

4 Y: x- |7 l9 F5 o) w2 `% g    “給！”

) W/ h  n! X1 ^2 q" d4 X/ u) J    “這是什麼？”
! y/ v1 R; E: N" y/ s
5 |! y) N% B" S    “你上次不是說那長轅犁不甚方便，姐姐這兩日計算了一下，按照你說的那個短轅犁，繪出一張圖來。孟彥哥哥看看。是否就是你之前說的那種短轅犁？姐姐說，若沒錯的話。可以著人打造。”

    劉闖一怔，伸手接過圖紙，看了兩眼之後，不由得心頭一震。

) m8 v" |& \+ }0 K0 j$ _    他上次和孔明也只是隨口說了一下，因為當時他覺得，耕地用的犁，和他印象中的犁有很大不同。在三國時期，犁還停留在長轅犁的模式。真正轉變為短轅犁，是在隋唐以後的事。

8 F  Q( z, ^* }+ F9 x) t    他對農具也不是很瞭解，可是諸葛玲繪出的圖紙，竟然與他記憶中的短轅犁式樣相近。
! _: n! V1 a5 [
    而且，諸葛玲還標註了短轅犁各部分的尺寸，看得出，是用了心思。

    劉闖很認真的把圖紙看完。不過也沒看出來什麼狀況。
! @5 L( t) X2 C
    他覺得，諸葛玲設計出來的這款短轅犁，已經基本上接近於他記憶中的犁，於是連連點頭。

    “二娘子這張犁，確設計極好。

7 w5 Z/ h3 n  `4 U$ o    這樣吧，你把圖紙送到老費那裡。讓他依照圖紙進行打造。

1 X) [5 k+ O8 V    若有什麼地方需要調整或修改，便向二娘子求教……爭取在季春到來前，完成這張短轅犁。”

8 t4 N* _& R' F    諸葛亮臉上，頓時樂開了花。

    他忙回答道：“孟彥哥哥放心，我這就去找老費。”
. L' G# e& d4 s
    “對了。還有件事。”

    “哥哥還有什麼吩咐？”
# M9 c0 C' H# b. P/ N
    劉闖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過兩日，子義的孩兒便會送來這邊，到時候你帶他去康成公那邊求學。對了，我警告你，別欺負太史亨。那小子練得好拳腳，小心惹急了他收拾你。”

    哪知道，諸葛亮眼睛卻一亮。

    好拳腳嗎？

    他心裡一聲冷笑：正好還缺個能使喚的人，他若來了，正好！
2 C% w0 c& O5 X1 f+ R* E
& h8 [7 y$ q* }8 v( {7 t1 b    ++++++++++++++++++++++++++++++++++++++++++++++++++++++++++++++++++

1 t: }) U% m3 u& b) _5 Z    晚飯時，杜氏做好了飯菜。
" h, l& [. J0 |; o7 J
    劉闖讓她把魚羹和菜餅送去麋繯房間，而後端著一盤烤肉，便來到呂藍的住處門口。
1 r% y1 J6 h) k0 i) m8 A* d
    還沒有進門，就聽到屋裡傳來劈啪的聲音。

( i8 t" t) j2 X7 a: j- R3 H1 W* p    呂藍在屋子裡正憤怒的摔砸物品，一邊摔一邊罵：“死胖子，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
- n) o8 H" ^; ^" x2 B% H
1 U1 s0 X8 Q  d0 S6 x! F    憑什麼你要我抄寫《女紅》，我便要抄寫《女紅》？我阿爹都沒有這麼責罰過我……嗚嗚嗚，好心好意來找你玩，你卻要責罰我？死胖子，我才不會抄寫，看你到時候，能拿我怎樣。”

    劉闖在門外，忍不住笑了！

    篤篤篤！

    他敲響房門。
6 U4 V  r; {7 _/ @
    “誰！”
* V' H  _' G4 P* ~- E
    “呂小姐，我是劉闖。”

    緊跟著，就聽到屋子裡傳來一陣劈哩啪啦的聲音。
8 ]0 w2 y1 X' Y+ O
/ u; p) c  ~! r- W    “你來幹嘛，我在抄書。”

    劉闖沒有回答，拉開房門，邁步走進房間。
$ g; t: n0 t  P$ U2 o
    就見呂藍坐在書案後，手裡拿著一支筆，面前鋪著一張紙和一本書，正裝模作樣的在抄書。

    看劉闖進來，她抬起頭，哼了一聲，繼續低著頭抄寫。
/ B! \. T& S1 G2 z$ M) Z
    劉闖走過去，把飯菜放在桌上。
+ a! d' ~; |# g  t0 y" o
! M$ B% U9 ^: s  j% C0 y    眼睛一掃，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呂小姐，妳不識字嗎？”

6 P7 h) q4 E) }8 j) M3 x- I2 a    “你才不識字！”
& }* Q+ ]1 P; r6 k, A0 @  o1 J: s
" \) k2 k& ~5 j( I7 G8 ^( I    “可妳把書都放反了……”

* v  B( A6 k' F. O    “啊！”
: b) C8 H; T2 Q7 h) X; A6 N, J8 G
- `$ B) J$ y" E) N; I* P    呂藍聞聽，頓時臉一紅，連忙把書轉過來。
" g  I; e# l) C: P4 D
7 Y8 e7 c! q! H5 ^2 Z& \' {    “我高興，我樂意……不用你管我。”

    劉闖站起來，拿起一條毛巾，在水盆裡濕了濕，擰乾之後遞給呂藍，“先把臉擦乾淨，簡直就是個小花貓。”
  ^7 T% z4 n5 u7 F
9 J9 H% M$ L/ R4 q" V. }4 X    呂藍的臉上，還掛著淚痕。

    她下意識接過毛巾，可又覺得很沒有面子，把濕巾扔在桌子上，頭一扭，也不理睬劉闖。
) G( r: K: E6 g+ I9 |
2 Y! u6 k& i/ S. q' c7 z8 V    劉闖搖搖頭，伸手把毛巾拿起來。

    “呂小姐，我知道這兩天，妳受了委屈。
) y2 P: W) R& m6 b, z
    我代繯繯向妳道歉……來，先把臉擦乾淨，把飯菜吃了。若是餓瘦了妳，只怕妳老爹會立刻提兵殺來高密，找我拚死拚活。我如今才剛安頓下來，可不想再去和妳老爹火拚三百回合。”

- A" U$ Z( @# A! ]& v- @    呂藍聽劉闖說的有趣，噗嗤笑出聲。
: F3 s$ e9 w) l6 Z3 R& s) c
  ]; E: a2 K# q( S! I! d9 _    她接過毛巾，把臉擦乾淨，拿起一塊菜餅，吃了一口。
, N' u* a3 W. ~* l" w
    “死胖子，我又沒做錯，你幹嘛要罰我？”
8 i- Y- V# S; h- C2 L  z& N
! D  }5 w* j1 L" Z" ~* y, O" T    “罰妳，是因為妳在我這裡舞刀弄槍……妳也知道，這刀槍無眼，萬一傷了誰，都不是好事。以後妳再與人爭執，最好別用兵器。我知道妳喜歡舞刀弄槍，但也不用整天都帶著把刀啊。”
6 R* \- C8 \8 I1 F1 v6 S
; _' T/ t/ X" i6 o    “劉胖子，妳不喜歡我用刀劍嗎？”
! V& ~; `+ i7 i. v
" j$ `( B$ A' u$ E) ]    “呃……這倒也是不是，只是怕妳傷了人，或者傷了自己，都不好！

/ G) G) @! }: A9 ?    對了，妳怎麼跑來這裡？妳老爹難道就不怕妳出事？”

    呂藍嘴巴一撅，露出委屈之色，她低著頭輕聲道：“劉胖子，你去年和我說好，要我開春來找你，怎地你忘記了？”

    劉闖一怔，驀地想起來，當時送呂藍回去的時候，好像是有這麼一個約定。
5 w9 p; @& E6 U8 `- _3 N
1 v9 a- e- d- b8 ]. c  H    只是，他當時也就是隨口一說，卻未曾想呂藍居然當了真。
- @' J3 i* ?5 d: \  N' \, _7 f
    臉上露出赧然之色，他憨憨一笑，“妳看我這記性，來到高密之後，又是打仗，又是整頓兵馬，險些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呂小姐莫怪，是我記性不好。”

# v2 s9 m( R/ p% |3 H    哪知道，呂藍並沒有露出笑容，眼眸中卻閃過一抹悲傷之色。
! h4 D9 S, A5 b; n3 o
    “劉胖子，是不是你們男人，整天都想著大事業，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這小丫頭有心事！
# j0 ~+ Y7 S. M
    劉闖道：“當然不是！”
# I& n0 r, L8 I2 `
: a7 ~  q- f2 a( N7 ?8 K    可他拙於口舌，不知道該怎麼勸說。

, |* v4 ]2 R) F: m; R5 B    而呂藍則低著頭，默默的吃了兩口，突然道：“劉胖子，過了這次，我以後怕沒有機會來看你了？”
1 x; M+ e. f6 Y- V" |
    “怎麼了？”

7 M6 g& c# L& C4 F! a7 W* n    不知為什麼，當呂藍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劉闖心裡突然一緊，有一種難受的感覺。

    呂藍眼中閃著淚光，低著頭輕聲道：“爹爹要把我許配給袁術的兒子。”
5 t5 ?/ t8 T: [  b! W; R
5 v, [& U6 Q+ @% r+ J% [$ `- Y    “啊？”
( B: \" P, }/ x. C0 v9 D5 |6 @7 S5 p# i
, K1 m- E8 @! |* v    “劉胖子，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什麼袁術的兒子，我又沒見過他。
: k& M( v7 f. `8 P4 z. Z1 {4 Z* J
+ h/ I8 c/ ^% u8 b    可是娘親勸我說，如果爹爹能夠和袁術成為親家，身份和地位，都會提高，以後就不會再有那麼多人，恥笑他的出身。爹爹是個很要強的人，我知道，他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
( A; U) |4 T( o1 N+ S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只讓劉闖感到心痛。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 q. `2 g/ P3 I' a) j9 X1 d6 W2 P    歷史上，呂布和袁術的確是定下了這麼一樁親事，不過後來具體是什麼原因，這樁親事並未成功。哦，對了……好像是陳珪陳登父子在中間作祟，呂布沒有把呂藍，送去袁術那邊。

$ @, t& e8 |9 V& q    如果不是呂藍提起這件事，劉闖險些就忘記了此事。

4 {6 B: O( k8 W" Y    看著呂藍那副哀傷的小模樣，他輕聲道：“呂小姐不必擔心，溫侯定不會讓妳嫁給袁術之子。”

    “你懂什麼，那袁術出身高貴，爹爹根本無法拒絕。”
1 i/ U( G" Q( B) R2 R
9 U7 B6 _' L0 `$ [. J2 z' Y    “沒錯，袁術他的確出身好，可妳別忘了，他如今稱帝，卻是犯了眾怒，溫侯又豈敢在這個時候，和袁術聯姻？”

    “真的？”

    呂藍猛然抬起頭，看著劉闖。
5 g2 W4 x9 o" H/ m
1 g9 g/ ^: Z8 y: q, A: e    “當然是真的！”
4 t/ L+ P. o+ m
    “可是，可是，可是……”呂藍猶豫良久，輕聲道：“如果爹爹一定要我嫁給袁術的兒子，劉胖子你幫我嗎？”
  X0 g0 E. ?8 L+ y$ J* M
    “幫！”
8 r7 h! v$ v! i" H, ~- C3 ^
) ~- u* ^' ^3 R) v4 b/ Z% m9 h* r: y    劉闖幾乎是脫口而出，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

    聽到這句話，呂藍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燦爛笑容。
) B7 A( {& e" `% m( \+ h- f
    “真的嗎？”

    劉闖點點頭，伸出手，“和以前一樣，咱們拉鉤。”

    那如玉般白皙的小指頭，勾在劉闖的小指上，呂藍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陽光。
" ], T4 j- i: H  G
: V, @  N% y' |5 J    突然間，劉闖覺得，眼前這個小丫頭，還真的是一個美人胚子！

! a5 a5 b* i8 E3 O5 h' z1 w
. F" U2 p( b&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九章 女人心思不要猜（求月票！）

5 x. h$ n; e+ J7 R8 |) q6 M8 {    夜了！
6 K! \/ z, x! ]0 h+ p
    劉闖坐在花園的迴廊上，靠著廊柱。

    身後，腳步聲傳來，他沒有回頭，可是從那腳步的韻律中，已聽出了來人的身份。

    “抄寫完了？”
1 Q' L1 u$ \3 p8 H. C! f$ J
7 B* Y/ U) [* N; C$ @( v$ T    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他頭也不回問道。
: K# p1 J' E1 v  |- R: w; y1 W
, M! B7 I  M8 @: H    麋繯在他身邊坐下，嘟著臉，甩了甩手，一副‘我很累’的模樣。
8 c. l5 q$ \5 A1 r: o% ~
+ p8 w: v: x8 a' j+ {7 t$ e" ?. k$ Z    劉闖嘿嘿一笑，伸出手握住麋繯的手，輕輕為她揉著手腕，“晚飯如何？知道妳喜好清淡。”

5 b, R4 C3 C$ l  X( d    想起那碗魚羹，麋繯臉上的不快便消失了。
6 \5 n) c) x" ^* L! a- n4 U
$ k9 V4 }% f8 Q3 W    她哼了一聲，伸一個懶腰，露出慵懶之色。
, I$ J3 G+ O- ]8 o: u! c! G+ v% G' {
! p5 [% ^. Y6 C2 H0 x    “大熊，你喜歡呂娘子？”
& A7 Q- H0 R: @/ X( O
+ [, H. \5 T* b+ i; @; T    “啊？”
* N  ^5 ]; X: f$ ~5 @  F2 h" q
    “我從未見過你發這麼大的脾氣，當時可把我嚇壞了。
, `+ E' U5 s7 {0 c) [% G2 f
    我承認，我對呂藍是有一些抗拒，但你又何必動那麼大的火，甚至不惜得罪荀家，你就不怕惹來麻煩？”

( B# r' Y: r1 t6 o7 T$ R+ I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 y1 T/ M2 Q9 b* h& P3 T4 L
; J5 Z; L6 x! M5 h    如果袁紹真要對付我，也不是一個荀諶可以阻攔。大丈夫生在世上，哪能事事靠別人幫忙？若袁譚要對我用兵，我與他一戰，又有何妨？我倒不怕什麼袁譚，我只是不想，讓一個小丫頭片子在我家裡當家作主。荀娘子不管是出於什麼想法，呂藍那丫頭都是我的客人……

2 L: J  B; a7 Z7 E# Q, Y' t    她沒有資格來嘲諷我的客人，哪怕是荀諶來了，也不可以！”
# P8 k4 h! b! N$ H, o9 \
    麋繯，笑了！

    她點點頭，輕聲道：“那妾身就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 Z( K" G& R7 G: Z0 p) w    “嗯！”劉闖接著道：“至於呂小姐……其實這家裡，除了妳之外。我一視同仁，並沒有偏向誰。呂藍是個小女孩兒，雖說是呂布之女，卻不是他的過錯。就好像繯繯妳出身商賈之家，與妳有何干係？呂布是呂布，她是她，何必非要聯繫在一起？將心比心，若繯繯妳在她位子上。今日荀娘子說的那些話，妳會怎樣？反正若換做我，絕對會與那荀旦你死我活。”
: ~+ x* {- F! b* _( n. B
. _* K! \# d4 F' d: ^' ]' d# G4 x( B    麋繯沉默不語，低著頭，半晌不說話。
6 {* r: K. t# P! S4 q6 T( x  z
+ T  m0 U% R, A/ V/ q    “大熊，我錯了！”
- n( L' v3 q1 m* q' P$ \# {
    半晌後，她拉著劉闖的手。輕聲道歉。
6 c8 l1 [2 [8 P" S, u) d% z$ |2 o
! j5 D# R9 `( K& b" ?, w- U    不過，麋繯旋即話鋒一轉，“可問題就出在你這個一視同仁之上……大熊，你難道沒有發現，其實諸葛娘子也好，甘姐姐也罷。跟著你一路到現在，其實都喜歡你。便是那呂家小丫頭也是這般。你究竟要做什麼選擇？你越是這樣一視同仁，就越是讓人家誤會，反而麻煩更多。”
. D6 u% T0 ^, ~; t& \
* ?2 X( F( g7 L' n/ `$ M( s    “這個……”
# ^, `  a8 R7 L2 O
    劉闖不禁啞然，他搔搔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4 s% K) V) s9 Q5 N9 R
    “其實，從你決意北上青州。妾身就知道，你這輩子，注定不可能屬於妾身一人。
1 Q$ w: q9 g5 b, x. ]; s1 d
4 Y* }3 K! Q5 W9 Z    我也知道，你擔心我。
( g- i8 }, j$ |
+ G8 b% ]: }/ }5 n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若喜歡她們，便娶過來。諸葛娘子也好，甘姐姐也罷，哪怕是那個小丫頭。當然，如果你不怕激怒呂布，我自然也不擔心。但你這樣優柔寡斷，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喜歡就喜歡，若不喜歡，就乾脆拒絕。大熊，你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婆媽。”
. l$ v% Z  ?% k. c' C, ^" ^
    “繯繯，我……”
' J% D8 r; y5 ?- d/ x2 g& q* k
/ X0 L0 I) i: N: B! ?    “好啦，我又不是那小家子氣的女子。
2 M# J1 D6 e+ n. ]5 ~2 P
  X7 |' L' {: @: \1 O    當初爹爹娶了六個小娘……哼，只是你啊，還是要乾脆些。
1 P. u, |( L* ~) k" n! o3 P- H+ a, [* ^
    特別是諸葛娘子，你若真喜歡她，就莫要猶豫。我知道你很看重孔明，如果你與諸葛娘子成就好事，孔明自然不會離你而去。可你若一直這麼猶豫，拖泥帶水，到最後反而會成仇人。”

    麋繯說罷，便站起身。
* h; k& c6 ^7 W3 R/ B/ u
3 ?0 ?# T0 Q1 L4 N: w    “大熊，你好好想想。”
' I  d$ ^; U5 r2 p' {, V
4 X* l7 Q+ x& Z% P; f: N6 ~    她施施然離去，卻讓劉闖呆坐在遠處。

    此生能得三娘子，實乃幸也！

$ D4 |- C9 h# S% B' ^9 W  d    可問題是，劉闖也不知道，他對諸葛玲究竟是怎樣一種感覺。

/ B% r8 u1 H* {. r, _& q+ O0 m4 }, L    諸葛玲很溫婉，有股子書卷氣，性子也很柔，相貌也不俗。劉闖一直以為，他對諸葛玲的好感，源自於諸葛亮。所謂愛屋及烏，大致上就是這個意思。甚至，劉闖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

) \! E6 P/ z+ G* o, b  F    他前世有些孤僻，就不善於和女孩子打交道。
; R$ U" u9 p: ?$ C* \' v3 L% }
4 y* q3 b' ~' @  ?    而這一世，他覺得能有麋繯相伴，已經是天大的幸事，所以即便是諸葛玲甘夫人在身邊，也從沒有去考慮過。

- S% a$ C* l. E' W+ v    如今仔細想想，諸葛玲也好，甘娘子也罷，何苦要跟著你奔波？
9 Y) g6 F4 V5 X# U8 c2 a
    她們和劉闖一不沾親二不帶故，這情義，也就躍然紙上。不僅是諸葛玲她們，包括呂藍……人家小姑娘心裡煩悶，第一個就想到了劉闖，跑來高密找劉闖，而不是去找其他人傾訴。
* L* {# {- B0 H/ q
4 I) v8 M/ F: Q5 R    這，足以說明很多事情……
( G* L, {/ k) [
4 x5 @5 x4 X# w8 K  U. \    劉闖開始頭疼了！
+ A3 N% b) L3 s9 N* s
0 N! c6 B7 Y8 S+ F3 m2 ]    說實在話，他本就不擅長處理這種情感上的糾葛。
; j9 K8 a8 S( \2 r- `) }, T
3 @" e# C3 W8 j5 g& f    難道，真的如麋繯說的那樣，全都留下？說他不心動那是假話，但劉闖又覺得有些糾結。

- n! c' ~2 g% Q    套用後世一句話，賤人就是矯情！
) M/ H3 I& g& V: M" p
    劉闖覺得，他似乎真的是有點賤……

; x2 Y2 ]+ p) U/ `' _: Q0 H    ++++++++++++++++++++++++++++++++++++++++++++++++++++++++
# ], U+ R; J9 _  ?
    荀旦隨著荀匡，在鄭玄家住了兩日。

5 \0 W. W: h( \    這兩日裡，劉闖並沒有去探望，更沒有理睬。
0 l4 h% b# @6 L: o8 I" I' P7 n* Q2 W
    太史亨隨著太史慈的母親和妻子，從壯武搬來高密居住。
6 g# s3 L  t2 W4 D" v+ d/ [
2 b5 |2 N3 j0 t4 b7 y+ u# r8 o8 Z5 {    本來，太史慈是希望老夫人能夠留在壯武，方便他照顧。但老夫人卻捨不得大孫子，非要跟著太史亨一起來。太史慈又擔心老夫人無人照顧，便讓妻子隨同老夫人，一同來到高密。
" p- x& ^) y8 v: i) y0 u2 d. t
    劉闖在高密買了一套精舍，把老夫人一家三口安置妥當。

    隨後，他又帶著太史亨前去鄭玄府上，在獲得了鄭玄的同意之後。太史亨得以在鄭府旁聽。
5 k6 }2 ^1 V: ~  `1 B  y7 o
    諸葛亮很高興有一個同齡人相伴。

* H* I: H( x: ~+ C# T! Z6 |    一開始，太史亨對諸葛亮並不是特別服氣。

    可天曉得諸葛亮使了什麼手段。只一天的時間，就把太史亨收拾的服服貼帖，變成了他的跟班。
$ ~& o* k( M6 k" p; a$ Z& [
    劉闖對諸葛亮的手段，並不關心。

    他隨後找來王修，把他之前的想法與王修說了一遍。
$ Z( {. O0 @: q/ w" K. N
* O5 S7 E1 |; R$ f2 G    本來，劉闖還打算要好好勸說王修一頓。哪知道，不等他說完，王修就已經答應前往膠東。

    劉闖拜王修為長史。代即墨膠東兩縣政務。
( a) s2 A7 c: ^2 @0 V! F2 j+ T
  g& B$ r1 }8 c+ W' A    “叔治，可知我為何要讓你去膠東嗎？”
& Q  v0 o& h% L2 d9 ^  ~0 |
    王修微微一笑，沉聲道：“公子放心，修知輕重，絕不會耽誤了徐將軍在入秋之後，奪取盧鄉。”
) T/ k  B- E& |% J; H
0 {) r& h6 S  j    盧鄉，是東萊門戶。

    在徐盛攻克即墨和膠東之後。劉闖便命令徐盛，屯駐膠東縣，以公沙家建造的塢堡為軍營，開始操練兵馬。表面上，劉闖是擔心公沙家餘孽在膠東生事。可實際上，則是為奪取盧鄉。做好準備。

% P% J$ T# ?; x    王修為長史駐守膠東，一方面推廣屯田，另一方面則是要為入秋之後，對盧鄉開戰做準備。

6 E% I' Q  ~/ n2 }1 L! ?/ h    要知道，為了能夠確保盧鄉之戰勝利。劉闖已經把蕭凌從黔陬抽調出來，為徐盛的副將。以這兩人的能力。奪取東萊當不成問題。但是在對東萊開戰之前，劉闖決定，還是先緩一下，積蓄足夠的力量。
& g" [+ u& w5 ?8 @! b7 F) t* q
  z$ [5 q2 t/ B" B; t* q    在和王修商議過後，第二天，王修便動身前往膠東。
; B0 U7 z% j7 ?# k
3 a0 {# i; O6 C9 Q- G* k; C    劉闖讓步騭暫領高密政務，同時又給諸葛亮安排了一個任務，讓他協助步騭，負責處理文案。

7 q5 h9 _& X8 s/ c( V# U    他不需要諸葛亮向步騭提什麼建議，他只需要，讓諸葛亮考慮，該如何安排。
" R) Q* |1 p6 q9 X8 Z. B9 g( g
/ T" G2 x% W6 s! ^0 {" Q: ?" H    待一切事務安排妥當，劉闖突然發現，他居然無事可做了！
0 `$ r! {8 B2 i6 k8 e" K
    這一日，他剛練完龍蛇九變，周倉來報，鄭玄到訪。
5 q- K& w7 ^7 P
0 T: p( _- f0 a  C    劉闖一怔，連忙出迎。
- K* w% w* ~: o: {  J: {
    見到鄭玄之後，就聽鄭玄道：“孟彥，差不多了，在鬧下去，可就要過了。”
4 m/ z  l) f7 T6 y
3 L; R, o  X7 Q4 o) T* }    “世父，你的意思是……”
5 w+ K0 b: ~( x
! Y  p* d5 k  e6 b5 r1 @    “元胤在我那邊已經三天了！

    對小丫頭下馬威，也差不多夠了。若再僵持下去，反而會令荀諶心生不滿。不管怎麼說，那小丫頭將來是你妻子。這是你父親生前與友若定下來的親事……小丫頭口不擇言，有些蠻橫，讓她吃點虧，嚇嚇她也就是了。可如果真鬧得不可開交，與你和友若，都不是好事。”
- O0 c4 V4 N9 r! h5 ?: E$ c
    劉闖一臉愕然。
# _2 Q5 d; [' r" A& T4 \
    他這幾天，還真沒有留意荀旦的事情。
4 G. l2 [' o, C: e
    所以當鄭玄說完，他忍不住道：“世父，那兄妹還住在你家？”
. G7 i& u! a  B: {, b% _7 N' F
8 w( i! F1 s7 i" b" v3 y' k    鄭玄白眉一蹙，有些不快道：“不住在我那裡，難不成住在你這裡嗎？
( k& Y5 E+ D/ w! P9 D) f7 D
    你要教訓小丫頭，我沒有意見。可你把她趕出去……你想過沒有，小丫頭帶著個丫鬟，為了來找你，千里迢迢。她固然是有不對的地方，可你也不該把她趕走……你爹若知你這樣做，九泉之下也會跳出來罵你。劉、荀兩家，不是一兩代的交情，你難道想和荀家徹底反目？”

$ g6 S$ v+ l1 x' Y5 {' K! C/ H    “我……”
8 x5 [8 a/ i( v
    “別的不說，友若對你，其實極為關心。

# e0 c5 K. \# \* Q2 D& A/ P    聽到曹操欲對你不利，立刻派人前來送信；他知道你手下沒有可用之人，便把元胤派來，也是為了輔佐於你。你可倒好，把人家兄妹丟在我那邊，不聞不問，一下子就是三四天的時間。
: C$ C4 e1 r% e
7 a) i+ F# p' L1 _4 u/ p    你可知，小丫頭這幾日，都是以淚洗面。
- x+ ?; Y8 U( a6 n0 p3 {, j# {
    你嚇壞她了……便是晚上睡覺，都會做噩夢……”

( u6 {4 n5 A+ m" ]( E4 \# e6 d( I3 _    劉闖沉默了！
0 H/ |; d- K( S( ^
  Z; [  S! |9 d) H+ I/ y  y    仔細想想，那天荀旦雖然出口傷人，有不對之處。可劉闖做的，也確實有些過分。

" u  B: X& ~4 R! s  B2 {9 D    “那……”
8 Q2 |' x& m( Y) D# E) L
    “不要這、那的，晚上我讓元胤帶她過來，你要好生安撫。
, k6 m5 N* O3 T: H7 E
/ J# g+ U8 n1 F+ n' `    別路上沒有遇到麻煩，到了你這裡卻嚇出病來，那你將來可就不好與你那丈人交代了……”

    劉闖點點頭，表示明白。
3 T8 n8 `+ `; g
- a- a/ j2 _* n0 a    鄭玄把他教訓了一頓之後，突然話鋒一轉。

7 e+ Z+ \& k8 a$ X' p: @    “孟彥，我聽子邑說，你欲推廣紙張，修撰典籍？”

- ?# c+ K8 n  c/ [/ i: c% _( H0 V* Q    “啊……是有這回事。不過，子邑所造的左伯紙。造價太過昂貴，而且耗工太多……所以我讓他另造紙張。準備在批量完成之後，再開始操作此事。但這件事，耗工甚大，絕非旦夕可以完成。而且需要從各地收攏典籍，我雖然讓子方著手準備，但恐怕也需要一段時間。”
; X3 h* |( r; B7 V8 ^4 c
8 `( u! q' q" O8 E    鄭玄臉上，露出一抹讚賞之色。

    “孟彥有此心，我心甚慰。

" p6 A$ [$ S7 O+ K    這件事。單靠你一人，恐怕也難以完成。

. _" {( S: \: B& W5 Y; m- p+ ?    我把你這個想法，與幼安和根矩說了一些，他們都表示願意為此事出力。他們可以把他們的藏書，全部交與你來負責，包括我的藏書，也一併借與你。不過。你在高密屯田，雖說是為百姓思慮，卻終究是太過繁雜，壞了原有的幽靜。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能否借我一個地方？”
# H; @  _) O. I& v8 G5 Z) T3 i* P
    “啊？”
$ y) O- b6 ]% m+ C
    “當年，我在不其南山著書授徒。也是我生平最快活的一件事。
, [: b& [. r* \0 O5 o
    高密如今不復安寧，而你在不其也站穩了腳跟。所以我想讓你把南山送給我，用來修撰典籍，你看如何？”

    劉闖聞聽，有些羞愧。

    他只想著發展高密。卻未曾想，如此一來卻打攪了高密的安寧。

    不其……
! k. T8 D" \3 R, u
; K$ A( h; {2 t. G/ P. r3 R% ?    劉闖二話不說道：“既然老大人有此吩咐。闖焉敢不遵。”
) }# M2 H- C* F/ H- b
) A! `+ K5 x7 q: _, B    “那就好……不過你也不必急於操辦此事。

    我估計這件事要真正開始操辦，還需一些時日。而且你不其那邊也在移民，最好等穩定下來，我再過去。這樣吧，明年開春，我會遷至不其南山。在此之前，你儘量把事情準備妥當。”
% K, S  M) Y7 z0 k: |
    “喏！”

    劉闖聽罷，拱手應命。

    當晚，荀匡帶著荀旦，又重回別院。
3 i/ u# h& m7 h
    看上去，小丫頭這兩日的確是沒有過好，瘦了不少，也憔悴不少。
# Q4 \* C/ t5 }. R% _9 ]
    站在荀匡身邊，小丫頭甚至不敢與劉闖正視，畏畏縮縮的，一個勁兒往荀匡身後躲閃……
1 }$ k+ r4 c  ]) E7 \  u
    “兄長，我這兩日公務繁忙，冷落了你。

7 C6 \* ]- q& k/ ?4 {* W8 R, h4 S  I    聽老大人說，兄長有意助我一臂之力？若真如此，闖感激不盡。”
. z& G' ?9 M; E1 I. M# s
* P, a3 p: f- u    沒有發火的時候，這大壞蛋看上去倒是挺親切，臉上的笑容也挺憨厚。
  b% v6 |# K5 M( c# P! ?
    可是一想到那日劉闖一刀斷樹，橫眉怒目的模樣，荀旦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往荀匡身後有藏了藏。
6 `' J* H0 F& C1 U2 m( G9 r
' f6 ]; Z4 ?- ^) ~8 v    荀匡如何不知道荀旦的反應，可是也不知如何是好。
+ N0 Z6 J( t4 u( V5 T' }2 D, @$ d% n9 T
    他強笑一聲，“此家父所差，匡必當儘力。”

  Q( @- p% n& A6 _3 r+ Z1 t4 ]* f    劉闖看著荀旦那畏懼的模樣，也有些頭疼……看樣子，那天的王霸之氣太過強猛，讓這小丫頭受了驚。

    劉闖搔搔頭，站起來走到荀旦身邊。
3 F9 e% L+ g& I  s# W% |2 K9 a# t
) Z! U9 V( X/ F9 B    上次，他沒有仔細打量這小丫頭，而今仔細看，發現這小丫頭雖然蠻橫，姿色卻確實不差。
3 O& n' Q$ O: z: D/ y9 T
/ H2 f) @. i2 L( G- T( [    “荀娘子，那日我也是一時氣急，妳莫怪我。”

" P+ z$ F6 e" ]4 z+ N9 o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荀旦卻忍不住哭了。
7 z  x" R3 Z/ a% G$ Y" d- P
    明明就是你這大壞蛋不對！
/ h1 h& Q3 ?* V7 ]
3 E7 F, ^8 ^8 f  I( D* V! [/ q1 R    我好心好意為你著想，你卻跑來凶我……

4 a# Q: e/ f6 Y+ d; U) e    荀旦越想，越覺得委屈，哭得也就越來越厲害。
1 I+ V  P) N% p" d  _7 u
$ G  j+ p$ Y1 h4 x8 l$ h4 X    把個劉闖鬧得手忙腳亂，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他朝荀匡看去，卻見荀匡眼皮子一耷拉，兩隻手抄在袖子裡，好像在魂遊物外。這傢伙擺明了是要我難看……偏偏，劉闖又不能發火。
+ v5 z. {, [8 j, Y% N* N3 Z
% L7 U8 d" ~4 e, B! {9 |    “荀娘子莫哭，莫哭……我以後不凶妳了，好不好？”
+ {) {  s! Q) i$ k0 L
    可是他越勸，荀旦就哭得聲音越大。
: R+ Q! O; o- l
    那眼淚好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往外流，哭得劉闖這叫一個難受，冷汗淋漓。
3 [4 }! Y9 d/ a9 s* M8 ?% ^4 ]
( j' I% \2 Z* Z; U5 i8 Q    “胖子，你在欺負誰？”
3 _. n& D: U& q# o6 j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個聲音，就見呂藍蹦蹦跳跳的走進來。
, \$ `8 S: ?6 `- u
2 w! Q  w, x% }6 }1 m    劉闖心道一聲不好……那日荀旦那麼罵呂藍，她現在看到荀旦這副模樣，肯定會開口諷刺。

    如此一來，荀旦又豈能善罷甘休？

7 }4 T/ C5 k4 F# [! L    這兩個小丫頭剛安定下來，少不得又要發生爭執。
8 G( s6 ~6 W7 l. i' l! z. p
    劉闖連忙上前，想要把呂藍攔住。可他動作再快，終究比不得呂藍的視線快……呂藍一眼就看到了荀旦，臉色陡然一變。

    “這不是荀娘子！”

$ P* @' C& Y: n# {    壞了！

5 J; Q5 N9 P) ?+ M" D    劉闖心裡一咯噔，暗叫一聲不好。

    果然，隨著呂藍這一句話，荀旦立刻止住哭聲。
9 k$ e% F8 g0 d( H% f' I
, X  ^; B% }9 Y! ^7 a% M/ M    她不想在呂藍面前漏了怯，於是挺著小胸脯，努力克制情緒。只是方才哭得太狠，還是忍不住抽泣不止。

; i- v+ q* I0 L! k1 p    “胖子，你又在欺負人！”

2 @" |0 g- g; }8 g8 \7 Z    哪知道，呂藍看清楚是荀旦之後，並沒有繼續諷刺，而是一臉怒色看著劉闖。

    “你堂堂大丈夫，怎能欺負女人？
6 c$ d0 I- @- o2 @0 Q: a: \# u( d0 [
" x6 F1 ?: @: x. W" u    荀娘子，妳與我說，他是不是欺負妳了……若是的話，我，我，我……我就要我爹爹來打他。”
. o& h* f! `! q; h: o9 j- a9 `
    呂藍本想說：我教訓他。

    可話到嘴邊，她又想起來，眼前這個胖子，她打不過。

    所以，這話說出口之後，就變成了找呂布前來。
+ z# @2 v; W. T' |
% Z, \& F- `& v! j, o    荀旦詫異看著呂藍，雖仍止不住抽泣，可是這心裡面，卻生出一股暖意。
) N/ L  g; n  \; a6 T7 }5 y% J
5 ^, i7 `6 I# B& [& N% c8 c    “嗯！”
0 M8 y* w5 T4 I; @7 m4 m  v, L$ y
    她輕聲回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說同意讓呂布來教訓劉闖，還是表示，剛才劉闖的確是欺負了她。
4 k; B6 t1 l. W" M0 e' H
    反正，在呂藍看來，那就是後一種可能。

$ z: V; ~; o  J) I) W% C% X    “劉胖子，你以後再敢欺負人，我就和你拚命。”

( W2 f+ d$ B% k) G$ S+ b" p  B    說完，她大大咧咧拉著荀旦的手，“荀娘子，妳別擔心，他要是再欺負妳，就和我說，我找他算賬。”

    那一副大姐頭的模樣，讓劉闖哭笑不得。

- \- u! b' X6 e) d8 s' E7 y  d3 S% f    反倒是荀旦，看到劉闖那狼狽的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5 |: k' K/ D6 _" G, M# _
8 |- s9 f% H( ~0 x, @% `    臉上還帶著淚水，可是卻笑靨如花……你還別說，這小丫頭笑起來的時候，還真的有點好看。

    “走，我們去找三娘子，先把這件事告訴她，讓她教訓這胖子。”
$ Y% P& f) @  U$ n
    “嗯嗯嗯！”
) v% f6 t- P  s4 y' U7 P' e6 P
    荀旦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任由呂藍拉著她，走出大廳……

    看到這一幕，劉闖不禁搔搔頭。
4 p9 }$ U! f% }+ X, e, z$ n
" n( k$ ~: O3 \1 D    他向同樣是一臉茫然之色的荀匡看去，半晌後憋出來一句話：“女人……”
6 ?9 V' v' k2 q0 J( i
    荀匡，頓時流露出深以為然之色。

5 h) Y- C  a9 g9 G6 j; P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零章 虓虎之邀（一）求月票！
. D8 x- L) `' {; A9 I
8 y6 n& T& E5 \& S+ g# y    呂藍有些大大咧咧，是個不記隔夜仇的小丫頭。
4 J/ q: c% ^+ o9 e9 u2 O  Y% ^) {, N
    別看她當天要和荀旦拔刀相向，但事情過去，她也就忘了。
: \1 a/ A1 U1 Z1 m
    而且，小丫頭骨子裡有股任俠氣，這一點頗受劉闖喜愛；至於荀旦，更是個被寵壞了小丫頭片子。說話口無遮攔，想起什麼是什麼。雖說也出身書香門第，但她和諸葛玲的情況卻有大不同。在父親過世，長兄攜母渡江，大姐出嫁之後，哪怕是有諸葛珪照顧他們，可是身為姐姐，哪怕只比諸葛亮大兩三歲，卻必須要擔負起照顧諸葛亮和諸葛均兩人的責任。

    諸葛玲家中行三，上有一兄一姐，下有兩個弟弟，自然無法和荀旦那種獨女的待遇相比。
& d7 a' @+ w7 N" Q3 @- f, J
    別說荀諶夫妻，包括荀旦兩個哥哥，對她也寵愛有加。

    兩種截然不同的環境，造就了荀旦和諸葛玲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
9 r& L: y. P3 {$ j9 a: X, h( ~
& G+ h1 [  f! B# }1 m8 P    諸葛玲恬靜，而荀旦活潑，甚至有些肆無忌憚。

    在這方面，荀旦和呂藍的情況有些相似。

# N2 H) `/ k$ T  C7 j3 |    如果不是她二人上面有兩個極為強大的老子，為她們遮風擋雨，說不得要惹出多少麻煩來。
/ j& m- W9 V, \2 D" w' w% l/ U
- Y" q4 Q' ^0 @6 j    呂藍，不記隔夜仇；荀旦，也是個有口無心的小丫頭。

    兩個人很快就和好如初，坐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好像兩隻百靈鳥一樣，讓麋繯和甘夫人，哭笑不得。

    這兩個小丫頭似乎找到了共同語言，那就是黑劉闖。
& X9 [" ^% G6 b; j7 c7 b
6 d  K8 ^% P+ H! ^$ S/ e    荀旦說劉闖如何如何可怕。呂藍就會說，劉闖當初在戰場上以多打少戰勝呂布。反正兩個小丫頭很有默契的站在一起。開始以討伐劉闖為樂趣。麋繯有心制止，卻被甘夫人攔住。

. y! k3 a+ q. K; U  c3 V# U9 |    “讓她們說吧，反正在這後宅裡，也不必擔心傳出去。
! ~* p( W9 N+ Q+ ~4 v
" u  i7 J  r7 j    這樣不是挺好？難不成讓她二人繼續和前些日子那樣，每天爭執不休，吵鬧不停？她們也未必是對劉公子有惡意，只是想發洩一下。你信不信，誰要敢在她二人面前說劉公子不是。她二人絕對會向著劉公子說話。等再過幾年，說不得她們就能明白，這世道是何等艱辛。”
! a! U! [, f" U. O' Q  M/ [3 h
9 ]' a' s# q" U2 H4 M7 {    麋繯恍然！
2 R" _* q# n1 X( c: o+ ~' K, R
    她大體上能明白呂藍和荀旦的想法。

    想當初，麋繯在家中也是受萬般寵愛，和呂、荀的情況相仿。

8 L. J5 Y; D! }2 Z: M) L    雖然她的老爹，不似荀諶出身名門望族，也不像呂布勇力過人。但憑藉萬貫家財。麋老太公足以在東海呼風喚雨，無人敢去招惹。那個時候的麋繯，也時常會責怪劉闖。但如果有人欺負劉闖，她就會立刻翻臉。也許，在呂藍和荀旦的世界裡，劉闖就是她二人的。容不得別人去說。

# t% y( k, B; }, Y7 h7 y! u4 K    想到這裡，麋繯隨即釋然。

  q6 Y; s  ]* w; V# E9 Q    她搖搖頭，便問道：“甘姐姐，怎地不見諸葛娘子？”
# D+ n8 O: u$ p1 a; {
    “諸葛娘子晌午去費沃那邊了，說是要看看費沃弄出來的短轅犁。”
/ U# ^" c5 D9 u$ Z& a
    “她倒是個閒不住的性子。”

0 _7 E0 n( |1 r. B- n$ s$ A' O    麋繯笑了笑。心道這樣也好。
4 \3 I* V/ n4 u& g
% ?. X- ]+ }; Y: R. g6 @  G    諸葛玲有事可做，便不會胡思亂想。也省得自己費心。

    突然想起來，她今天的活計還沒有做完，本打算要給劉闖做兩件夏裳，卻因為些許小事，耽擱到現在。

) D4 t( j/ ?/ P. f    於是，麋繯和甘夫人說說笑笑，便回屋去了。
: g% o" \3 Q9 j/ d
    ++++++++++++++++++++++++++++++++++++++++++++++++++++++++++

$ P' D* T4 w  U/ U$ m- @    把荀旦安撫下來之後，劉闖寫了一封書信，派人送往臨淄。
. b! ?& q) [! I. x8 N8 w
    他向荀諶表示感謝，同時也告訴他們，荀匡和荀旦目前在高密安好，請二人放心。說了一些家常話，他話鋒一轉，便轉到了袁家上面。劉闖在字裡行間，表達了對袁紹的尊敬。雖然並沒有說出想要歸附的話語，但他相信，荀諶會用這封書信，為他解決一部分的壓力……
0 B2 w9 o% Z9 U9 x0 ?5 ~) E% e
* r6 `* x- k- E4 y/ B    至少在目前，他並不想開罪袁紹。
5 v; i' D, L) {" l; ?) R
    把這些事情處理完之後，劉闖在屋中徘徊。

    “元福！”
7 o' B( H! ^& I) D( o
    “喏！”
! U; P+ V8 o- S5 w9 K
    “備馬，咱們去密水亭。”

( ?3 ^0 A/ F8 ?. x0 W* h9 K    密水亭是位於高密城裡的一處宅子。

* r5 J4 p: u. u4 `    據說這宅子的主人，原本也是個風雅之士，因思念家鄉密水，故而取名密水亭。不過，終其一生，也未能返回密水，最後客死他鄉。他死後，家道落敗，這處宅子便賣出去，為劉平收購。

    劉平離開高密的時候，又把密水亭贈與劉闖。

    而劉闖呢？
0 E% f8 {. Z( Z$ u* V, E
    卻認為這密水亭太過偏僻，所以便作為一個臨時的囚室，把魏越關在裡面。

    魏越可以在宅子裡走動，卻不得走出宅邸。

" ?8 r7 A3 h4 t9 k    隨著劉闖站穩腳跟，越發覺得，他手裡可用之人，實在太少。

" ~8 n! e, @% D- ]: }7 t8 G6 s    所以，他不想繼續再耗下去，決定和魏越攤牌。

2 F* _- k9 s6 m( T: V# G    如果魏越願意歸附，劉闖會讓他前往姑幕，協助管亥；如果他不願意歸附，那麼對不起，便只能送你上路。

    在某些方面，劉闖不喜歡拖泥帶水。

    “公度，近來可好？”
4 o' a" j" L- A0 w, x, x% S' }4 u
- ]# B* v+ a- ]- R; ?6 K0 C    劉闖來到密水亭，就見魏越在院中使槍。

    他站在一旁，也沒有打攪。待魏越把一套槍法練完，他才撫掌稱讚，“公度這槍，使得果然好。”

    魏越看上去，有些頹然。
9 S. A* D  m: y8 V! K
" f. S6 g  \7 J4 ]* E# Y2 b    他看了劉闖一眼之後，沉聲道：“公子今日前來，可是要取魏越項上人頭？”

. B; H* ^, W+ z7 [. p. u    這也是劉闖自俘虜魏越之後，兩人第一次見面。
6 H4 O: q% T3 z
    劉闖微微一笑，撩衣在廊上坐下，“公度，何以如此說？”

    “公子雖未說，但某卻可以感受到，公子身懷殺意。”

    劉闖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廢話……公度，我想請你助我一臂之力。不知你可願意？”
$ {; m: M/ T1 n6 w0 @) @
/ C6 y6 q: K( f4 U  W    魏越笑道：“若我不肯，公子又欲如何？”

    “這個……”劉闖沉聲道：“公度用力不俗。我甚惜之。
2 i/ ~7 f# d( h$ `4 s! L& h5 ~
) K9 ]" ^) V; D1 L# s  Z  L5 M/ f" \    你能統兵，也能上陣搏殺，是大將之才。我不想說什麼虛頭巴腦的話，若你願助我，我就任你為汶水司馬，屯駐姑幕，助我穩定住汶水地區局勢，再練出一支精兵；若你不願。我就送你上路。放虎歸山的事情，我絕不為之，更不想為甚虛名，給自己日後留下什麼麻煩。
! z( ?, k' H7 H* S; h! I
( N0 t* M# ?% Z2 M    本來，我還想與公度好生勸說。

    可現在，看來公度你已經有所決定……那麼，請告訴我你的答案。免得我為之牽腸掛肚。”

    魏越愣住了！
. {. B, `4 F( l. t* @" p
    劉闖這一番話，可是沒有照著套路來。

    按道理說，劉闖應該先好言安撫，然後再勸說拉攏。
3 P3 \: [  l& D% k2 y/ |1 P  n
    可是，他硬邦邦甩給魏越兩個選擇：要嘛幫我，要嘛就死！

    魏越一時間。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他很快就把情緒調整好，疑惑道：“公子就不怕我表面答應，暗地裡謀害？”
( c9 y9 x+ ^; s, b; C
    “若如此，算我瞎了眼。看錯了人。

" q% O4 L4 |" S3 w0 K: ]    我這個人，其實很簡單……我用你。就不會懷疑你。反之，若我懷疑你，就不會留你在身邊。
* q: o2 [/ R+ g# J$ ]* R9 Y
1 V. x% `* O. X3 m% b0 Z    大丈夫生於世上，哪裡有那許多花花腸子。你我都是練武之人，痛痛快快與我一個答案。”
1 ]0 T6 r; G# t2 d5 }  |& e
    劉闖說完，便看著魏越。
3 w+ |8 t2 D5 x4 Z$ I. X# U
: E1 @* y7 j5 T    魏越沉吟半晌後，突然一笑。

( p, g" m6 A7 d3 l1 e: k5 S( `8 s    “公子既然如此說了，越願助公子一臂之力。”

  X9 F- w( m+ k    劉闖聞聽，不由得長出一口。

5 M+ @6 V( b1 U& w    “有公度，則我不必再去擔心西面之敵。”

5 R' i. t2 a5 @% j3 V8 @    劉闖如今坐鎮高密，南有管亥，東有太史慈和徐盛，無需太過費心。
& j9 l/ {- F  a! p/ h6 k
    他唯一擔心的，便是西面泰山郡和齊郡的敵人。若他們與彭璆聯手來攻，劉闖就必須要分心兩地。

) z+ l& o; _7 x- n4 G+ Z* u: P  f9 j    姑幕，位於高密以西，本屬於琅琊郡所屬。
3 W' u$ `) b4 u+ S# g
6 T8 F" e8 i- {    劉闖佔據東武，擊潰蕭建之後，姑幕便成為一座無主之城。

3 ^) I( n5 H- f6 r7 \' b6 Y& @4 f    這姑幕的面積不大，人口也不算多。

( l' d& z8 D  g0 Q5 w( y    可是，他卻位於高密和東武之間，隨時會威脅到劉闖的側翼。

- E/ m# G# Z( L! h/ p; G# K    此前，姑幕由管亥掌控。但隨著屯田推廣，管亥的精力也受到了牽制，難以顧及姑幕。偏偏這個地方，必須要有人駐守才行。步騭向劉闖推薦史渙，但劉闖卻不太贊成。史渙有統帥之才，劉闖更希望他留在身邊，協助自己震懾下密縣。所以，他必須要另選一個人才成。
5 H$ c/ ^  L4 R$ S$ q3 z4 @6 A8 i( W
    思來想去，劉闖覺得魏越其實是最佳人選。
4 h; c6 a4 s8 C- i
    他俘虜魏越之後，又打聽過一些魏越的情況，對這個人的能力，有一個全面瞭解。
0 q& |# ?6 \4 A0 ]2 R
    但一直以來，魏越不肯歸降，也是劉闖心頭一樁大事。隨著整個高密地區的屯田即將開始，姑幕若不能儘快控制手中，劉闖總是難以心靜。如果魏越不肯投降，劉闖就準備把魏越殺了，派薛文前去駐守。但以經驗和能力而言，薛文和魏越還是有些距離，讓他不敢重用。
( a; O% T% _  V( w% l. G
/ U4 v8 p: ?8 B, K    現在，魏越既然肯吐口了，劉闖也算是鬆了口氣。
; {# ]7 k" b. m- L/ S* t
    他二話不說，立刻帶著魏越離開密水亭，來到高密縣衙一番交談之後，劉闖取出一支令箭。
# ]6 {: a" r! E6 k
. A, E  D% B% ]7 x; H    “公度，姑臧之重要，想來不必我說，你也明白。
# V5 x) l, U6 Q
    一旦你駐守姑臧，面對的敵人，便是泰山呂子恪……所以，我思來想去，以為你最為適合。

    我會從東武抽調一千兵馬，聽從你的調遣。

2 D. |6 n4 l* K, q$ W2 O    西面的事情，我就託付於你。你不但要守住姑臧，更要監視泰山郡的異動，隨時向我報告。”

1 W( ^* y4 L! J    劉闖的年紀，比魏越小太多。

/ Y1 y1 H# w7 |% R6 s7 H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自成一種氣度，令魏越甚為感激。
/ f# \7 l! U  N9 g# M$ d, b
1 F6 i! N8 k6 d9 }    “公子放心，越在姑幕在，必不負公子厚望。”

    劉闖，頓時笑了！
7 i2 G% O9 r' K3 g% a
& O1 `8 [0 a2 {; a: W    ++++++++++++++++++++++++++++++++++++++++++++++++++++++++++++++

' G- a: F& L" N0 X& N    隨著魏越出鎮姑臧，劉闖在北海國的最後一個短板，就算是填補起來。

    伴隨著春耕的全面開始之後，劉闖也變得越發忙碌。
8 B3 E. M1 J+ G, r# j
    白天。他要前去查看屯田進度，晚上。則要返回縣衙，處理各地送來的公文和情報。
5 g1 u0 s8 F; C7 X! N- j! X
& P: Q% ?3 {$ {( B  `" p    建安二年二月底，袁術因河內術士張炯符命，潛號仲氏，以九江太守為淮南尹，在壽春設置公卿，祠南北郊，自立為天子。這也就等於。是徹底造反。雖然此前就有消息說，袁術要稱帝。但畢竟他還沒有做出行動。可現在，他不但自立為天子，更斬殺前兗州刺史金尚，令諸侯震怒。
( h/ W7 P; D) v
# }) v  V- M1 `    袁紹檄文，與袁術斷絕關係。
$ r  ]/ c6 B7 _+ t
    曹操在許都上奏天子，懇請出兵征伐。
' }4 j$ K' j! b+ H8 z/ |
+ U+ S0 z( n: b: @2 b# m6 @2 j    旋即袁術好友。也就是徐州陳珪見勸說無效，也與袁術劃清了界限。

1 P) v+ ^0 _( p  n0 W    曹操詔令呂布、劉備出兵討伐袁術。

    而袁術在這個時候，卻派遣使者韓胤，要求呂布送女前去壽春完婚。

# N9 m$ L; l8 [" {$ u    然則，陳珪擔心袁術和呂布若聯起手來，勢必會造成國難。於是他竭力勸阻。總算是讓呂布改變了主意，更將韓胤斬殺。

    可是，呂布卻並沒有感到輕鬆，相反卻變得越發苦惱。
$ }8 E. z( b/ ~4 }! D5 n1 W
    此前，他因為同意了呂藍和袁術之子的婚事。使得呂藍對他非常不滿，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 u& s" ?7 J  s+ o- ~    所幸貂蟬發現及時。派出一支人馬跟隨。
  b' l9 b8 ^! }
    可誰知道，這丫頭居然帶著人，跑去了高密……
" X' A" d  ~" t+ l. ^- D/ j
    對劉闖，呂布即羡慕有憎惡。

    要知道劉闖能名揚天下，便是踩著呂布的名聲上去。不管是他當時輕敵，亦或者是劉闖以多打少，這勇力無雙的名聲，算是有了。如此，呂布又怎能對劉闖不憎惡？此前，劉闖崛起於微末中，呂布對他還有些好感。因為，呂布同樣是個平民出身，一刀一槍殺出今日地位。
7 w( J: w  E: v+ s7 v
4 h" a6 D; q4 o- U5 H    可偏偏劉闖的身世，讓劉闖迅速得以上位，使得呂布羡慕不已，同時更感憎惡。
1 l! e4 ~5 S6 z
3 P# N( F& {) _5 m; V' n    他曾想過，出兵征伐劉闖。
" h' w& q( o  e5 x3 v( K
2 Z% T8 b8 |  d    但陳宮一席話，卻把他勸住：“那劉闖，已今非昔比。
* Y) Y+ }( e9 {6 t+ N/ P
    他得天子所認，貴為皇叔，乃漢室宗親。這且不說，劉子奇當年名揚四海，世人無不稱讚。劉闖身為劉子奇之子，得鄭康成管幼安這些人支持，已在北海國穩住根基，絕非無根飄萍。

) G) R" X* f) M( t4 ]5 C/ v" y    君侯勝了，會為天下人所責罵，甚至會引發戰事。
6 ~2 Y7 b0 F  X
. y5 v6 P3 h7 {% {7 h    若君侯敗了，平白便宜了那小兒……他此前雖勝君侯，但終究勝之不武。可這一次若君侯敗了……不說敗，哪怕是平手，君侯的威名必將大減，更成就那小兒威名，豈非得不償失？”
& U$ H# Z0 ^, g6 }4 F- u
0 |8 o) A1 A  _/ {7 _, ?, j    呂布一臉苦惱之色，“可是鈴鐺兒一去半月，連封書信也沒有。
( a7 K7 l! o4 n3 q8 l
1 _) D, a2 v1 C1 z4 i/ T    我怎知那小兒是否善待鈴鐺兒？

1 M# t) Z& O, Y( M: W" ?" p    再者說了，鈴鐺兒是我女兒，待在他劉闖家中，又算什麼事情？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說，我貪戀劉闖小兒的身世，將女兒送去，換取前程？公台，這件事你定要為我想出主意。”

1 T& L9 W( q5 u' W  w: S    陳宮不禁沉默了！
- q/ N- K9 V' b: o4 m+ R7 p
# E  `+ ^0 G" ]. Z    這種事，你怎麼解決？
% n" v2 m! M: |( x+ l$ r1 F
    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是你閨女主動送上門去，也怪不得劉闖。
' M8 v' o0 m4 s* e: b" B$ u1 X
    你現在說關心閨女，可你當初同意把鈴鐺兒嫁給袁術之子，不也是貪戀袁術四世三公之名？

$ c$ t2 l8 q" {! F    呂布心裡想什麼，陳宮心裡很清楚。

    可是，他卻不能把這些話說出來，免得呂布惱羞成怒。

" ~9 ^2 [+ L. p    思忖片刻，陳宮想出了一個主意，“其實，那劉孟彥倒也不錯。”

: U# L, k0 \% S% i* h% P  H6 v' B    “嗯？”
" w! f* v8 R) p& z( R: `: V
! M! X& V- H" K  [# G( `) x+ c    呂布抬起頭，眸光閃閃。

    他等陳宮這句話，可是等了很久，“公台此話怎講？”
4 }9 t- p. L* ?
1 m9 |* E; G+ g4 |. G# \) g1 }    “中陵侯生前，才學過人，交友廣闊，為世人所稱讚。

    劉闖乃中陵侯遺孤，身世坎坷。然其人不墜中陵侯之威名，雖無中陵侯才學，卻勇力過人，膽識無雙，故才有今日之成就。而今，他為天子承認，乃大漢皇叔；鄭玄等人對他也竭力相助，為士林所稱讚。君侯難道沒有發現，此前陳漢瑜每提及劉東夷，莫不以小兒、闖賊相稱。
1 @  z: X8 d0 }. L
    可自從他得知劉闖身世之後，已漸漸改變。

    雖然很少提及劉闖，但每次提及，必然稱呼其全名……呵呵，以陳漢瑜之傲，也不敢得罪劉闖。蓋因中陵侯餘蔭尚存，更不要說，鄭康成、管幼安，以及那潁川鐘元常等人的支持。

) {/ q5 k& M! `- R2 F    鈴鐺兒既然敢跑去高密，必然是對劉東夷心懷好感。
& ?8 L. d" W7 v7 w) V
    君侯何不趁此機會，順水推舟，成全此事？如此不但鈴鐺兒不會抱怨，便是於君侯，也大有好處。”

* O% u( k+ G+ \$ m    呂布，長舒一口氣。
* v8 n$ y. V. i3 x
5 C$ B0 w  h* i% P0 l    老子等你這句話，等了許久。
/ N9 ]2 k( v% a" y% T/ J- `9 t, X
5 o" o, \5 G6 T1 D3 y7 y    呂布為人市儈，與他出身有關。

- H/ q# J' X: i" B; N+ X9 n1 b    他好慕虛名，嚮往榮華富貴……可是他的出身，卻限定了他的成就。
: [9 I4 V# s6 `6 g/ Y
7 O0 V- O3 i0 L8 Z6 ]; r    當初在丁原帳下，他的地位甚至不如張遼。

    原因？

    很簡單……要知道，張遼本不姓張，而姓聶。

3 e* ^; b# P1 B+ {    西漢漢武帝時，與向匈奴進行誘敵戰。雁門商人聶壹，冒險潛入匈奴，行誘敵之計。可惜，最終此戰以失敗而告終。聶壹更因此而喪命，為武帝所贊。張遼便是聶壹的後人，為避乖闢怨，後來改姓為張。丁原對張遼的看重，遠勝呂布。當初何進請諸侯入京，剷除十常侍，丁原就是讓張遼前去，而非派遣呂布前往。事實上，呂布不過丁原主簿，屢受打壓。
9 K$ w4 J. F6 N4 ]! F
* c+ C9 n; |% A: r# q    因此，呂布殺丁原而投董卓。

    後來又被王允拉攏，一方面有貂蟬的因素，另一方面，未嘗不是因為王允那公族出身的身份。
5 a$ e0 [2 B  Y+ p% X6 K. t* u
# w' {9 i7 z3 X( ~8 `/ [5 ^' _9 i    劉闖恢復名譽後，呂布羡慕無比。
1 n, H3 ]! ^$ I8 |0 L) w
    呂藍跑去高密，呂布也曾動過念頭，想要和劉闖拉近關係。
- j1 a7 l! {: C) f& r  I/ N
. V9 b6 A# T4 c9 c8 {* ?    可因為他此前已經答應袁術，所以不好反悔。
( N0 z, ]$ ?4 x; ^, ~$ T# z( ~
8 r- f" T6 l% g    可現在……
- {) J& M& |; n$ y
    他看了一眼陳宮，故作矜持之狀。
+ R4 d% D- d' r1 `! z& Q( ^4 U
& A* H2 ?6 b  ?4 c2 c: [5 J5 ?9 O: W    “公台，這樣好嗎？”
: q# `' E, ]  G9 n, i
3 Q4 n4 P2 t/ H( c9 f    你就裝吧！

0 O: I! H' F# f! ?    陳宮心裡面暗自咒罵，臉上卻做出大義凜然之狀。
) x* j/ M5 ~( ]+ Z
    “今為鈴鐺兒名聲，若劉闖不肯，君侯提兵征伐，也是師出有名。”

    我打你劉闖，是因為兒女私怨，非是為爭奪地盤。
1 O5 g9 W3 V( S7 c) A
5 v  c" t/ C/ G+ q    呂布聞聽連連點頭，“公台所言極是，不過某亦不願交兵，令生靈塗炭，百姓受苦。
4 T, C3 _" p/ {# V6 q/ v
/ `4 V' X+ m, i* R' e, m* q5 N    公台，不如這樣，你代我走一遭，去探探那劉闖口風？順便把鈴鐺兒接回來，就說夫人對她，非常想念。”


4 a( c  G2 s" Y7 M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二章 虓虎之邀（二）

    東漢時期的臨淄並不叫臨淄，而叫臨甾。
8 }$ b( P$ j  H
/ _& A5 q/ K. j% o    時近三月，細雨靡靡。

) s$ y  l. ~% a- n    一陣微風吹來，捲動淄水河面桃杏隨波，又是一番動人景緻。

    荀諶一大早，便被袁譚叫出來，說是要一起踏青。風雅之士嘛，雨中踏青，自有一番滋味，但若是換一個人，荀諶可能會更開心。但被袁大公子喚出，心裡面就別有另外的想法。

+ z$ y; ?) S/ p8 x/ g/ S    他手持竹簦，與袁譚漫步河堤之上。

    遠處可見巨定澤，在細雨中，如被一層雲霧籠罩，更透出一份縹緲和虛幻。

    “友若先生！”

    “大公子。”

    袁譚突然停下腳步，揮手示意扈從退下。
% `$ c! S4 B, ~$ Z7 t+ h
3 r9 z) N* O5 t) f  a/ D7 j' s    “算起來，你隨我已近兩載，我待你如何？”

4 U3 h# h+ ]% H6 q    “大公子待我，自然是極好。”

" Y: a0 V& r5 a4 \/ F    袁譚臉上突然露出古怪笑意，“可是友若先生你，卻對我頗有提防。”

8 B* ~* |4 ^7 c& r/ `    荀諶聞聽，不由得心裡一咯噔。

* E3 i( r- ^9 ]3 A+ ^9 p' e- `    他向袁譚看去，想要從袁譚臉上，看出一些端倪。
9 U3 k- B  _) z. Q6 t0 L
    袁譚這一句話說的頗有些突然，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對答。兩人之間，突然間沉默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 s: {9 Q% H# w) L: p# Q4 q
# U  e7 y+ ]; q+ K! m0 k    許久，袁譚突然道：“最近，怎不見旦兒出門？”
- a- a7 O* j( n0 r- l- M
- x% X- O, [% P- V2 z    “這個……”
8 L  ?/ F- t7 t  X) L( l
  T7 m0 A" x0 j2 Y5 \0 f! m    荀諶心裡一顫，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才是。以前，荀旦活潑的很，時常會帶著她那小丫頭，在臨甾城中游耍，甚至成為一景。她出手闊綽。同時也惹出過許多麻煩，但有荀諶在。自然也就不會有事。袁譚突然詢問荀旦，荀諶當然不會往兒女之情上去考慮。袁譚比荀旦大了一倍，雖說這年代三妻四妾並不是什麼大事，可你讓荀家姑娘作妾，恐怕也不容易。

9 A& S7 `0 E$ M. i    袁譚這麼問，必然是有原因。

/ {! v, |2 @3 e! D    荀諶眼珠子一轉，便知道，很可能袁譚已經得到風聲。

    “旦兒。去了高密。”

    “看夫君嗎？”
7 W1 T' u) k) z5 g/ |* b
    “這個……”

    袁譚忍不住哈哈大笑，“友若，你別緊張，我並無惡意。

& l3 T+ ^' s7 E8 [1 Y    其實，旦兒和那劉孟彥的事情，是父親派人轉告於我。這種事，又怎可能瞞的下來？父親問我。對劉孟彥如何看待。我今日找先生前來，其實就是向請教，我該如何與父親回答呢？”

* X' ~9 a- S' m8 q    荀諶眼睛一瞇，已經明白了袁譚的意思。

4 X9 k  q6 `% \8 Y& R& F    隨著袁尚和袁譚之間的爭鬥越來越激烈，袁譚正逐漸趨於下風。
' [% v  x( Q. U6 \
( U& N5 a# m2 y8 R2 D    袁紹喜愛幼子袁尚，而袁尚的母親也頗懂得拉攏人。漸漸形成一個以袁尚為主體的小圈子。

/ [# `, w  a3 s    而袁譚靠著袁紹長子的身份，身邊自然也有一批人。

    只不過，相比起袁尚來，袁譚正漸漸失勢。他常年在外，畢竟比不得袁尚整日跟在袁紹身邊。也正是這樣。袁譚一直想要拉攏荀諶。因為在荀諶周圍，有一支獨立於河北士族之外的力量。也就是袁紹手下的潁川士族。如果能夠讓荀諶輔佐，袁譚就可以得到整個潁川士族的支持。
! o+ z( R! I- m
  W. i" A- x: ^! o- t9 ]; y    這一點，袁譚很是心動。
; \) _* [1 J8 f* l
    只不過荀諶一直不肯表露態度，令袁譚頗有些頭疼。

; s( I/ t9 I5 `0 p* r& u% J" K    哪怕是已經歸附袁譚的辛評，也是以荀諶馬首是瞻，使得袁譚對得到荀諶之助的心思，越發強烈。

1 o5 x4 \+ l) \$ w. i. Y# R$ K% o- z, N    荀諶微微一笑，“自當如實稟報。”
! m" k$ o: q' x: L
' j2 @. ~# x" R    袁譚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劉孟彥中陵侯之後，受盡磨難才立足北海。
. L& K+ {. B. R: d
    曹阿瞞給他一個齊郡太守，以為我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且不說劉孟彥有沒有這個能力前來齊郡。就算他真的來了，我也不會與之反目，了不起退回樂安，先生說，是也不是？”
- L( r% w" y# M' o( D
    “這個……公子切不可因私廢公啊。”
3 ]8 S$ l0 x& x, W/ k. j
9 a; p4 W$ g7 A7 d: s    袁譚連連搖頭，“這怎是因私廢公？
, q2 M$ ~5 I* ?0 N6 C
    我相信，只要友若先生在，我與劉孟彥不但不會反目，甚至可能會成為朋友。

    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以司空之名任孟彥為齊郡太守，打得便是我與孟彥兩虎相爭，他坐收漁人之利，我又豈能讓他得逞？對了，我記得北海相彭璆，是曹操委派打壓孟彥的人，對嗎？”

+ f5 @4 U. ]4 M    “正是！”

5 w- K3 `* a* x' C2 l" y; R: K4 b2 Y+ N    袁譚聞聽，露出不屑之色。

  S9 N; G9 @+ _: @' L7 N    “彭璆算得什麼東西，也能為北海相？
( Z: P! P: u* |* U# D
    此人之前，不過是溜鬚拍馬孔融，才得了方正之位。今又投靠曹操，坐上北海相，我聽說，很多人都不太服氣。這個人任用小人，為害鄉里……依我看，實在是不適合主政一方啊。”
4 E& e, j, @' t* z* |( v. q
% @- t+ s8 {5 Y3 G5 J    荀諶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這些日子他不斷在袁紹面前說劉闖的好話，為的是什麼？就是希望袁紹能夠開口。

% a( X9 d8 p& V' c+ _$ V    可能會有人奇怪，袁紹開口有什麼用？

    事實上，自袁紹領大將軍之職後，便手握大將軍印，有委任官員的權力。
& @- N7 U, ~$ E. n' t
    曹操把大將軍讓給袁紹，是迫不得已。

    但同時，也等於是把朝廷委派官員的權力，分潤與袁紹。
) |( }4 ]* h* c  x$ ^% w
    這也是為什麼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佔據大義之名，卻對袁紹無比忌憚的原因。東漢末年，大將軍的權力之大，超乎想像。想想那何進，可以直接招諸侯入京，便可以看出，這大將軍有號令天下的權力。曹操雖然有大義之名，可是袁紹一樣能夠不聽號令，雄踞四州之地。
# A# w. C% n* j# @! V
    荀諶等的，就是袁紹吐口。
" E! B& Z3 d! s3 U) i% k4 p
; d& L" ^/ M0 Y' \5 s* ~$ w  E    袁譚這話說的已經非常明白：我可以幫助劉闖討要來北海相之職。
( H/ h3 m* k* C) g
3 ~# R" A! X1 I  ?# X  Z/ q    只要劉闖能得到北海相，便有足夠的力量，和彭璆抗衡。
( ~% q4 S. D8 r. y4 a
    荀諶微微一笑，“孟彥若能得棲身之地，我可保證，他會非常感激大公子。”
5 Y% `! {; c8 c8 I
( b, E/ l5 z+ X    袁譚，笑了。
  E* z: P1 w2 k: F+ Z8 L
    他笑的很開心，因為他從荀諶這一句話裡。聽出了別樣意味。
6 Y5 \* U& E' A9 L
' t, @0 {* ~) R% U1 X: j* M/ z4 N    只要你能幫助劉闖，莫說是我。連劉闖也會臣服於你……這是什麼概念？劉闖是中陵侯之後，大漢皇叔，這名份已經坐實。最重要的是，在劉闖背後，還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關係網。
8 c) F, P3 {6 U4 j3 B+ k0 s/ Q9 e
+ b# J/ ?. j" F0 A* c4 C0 m    這個關係網究竟有多麼龐大？

$ {+ Y: Q1 y! D" p1 I) `2 P    袁譚不太清楚，但是從鄭玄管寧這些人，毫無顧忌的支持劉闖來看，這個關係網的力量。不可小覷。
0 z7 |; f; P6 \( L# u
  u2 r( F  C" G/ N    而且，劉闖勇力過人。

  }$ k9 j# {4 T# M7 B    能兩敗呂布，不管他是以多打少，還是用了詭計，他畢竟是打贏了呂布。
. M- f! q/ C; p% r( ?( |& ^/ v
    袁譚非常眼饞這份武力！
8 d4 L1 }- o/ a
5 }/ p5 j1 z! w% }! ^    如果能夠得到荀諶的輔佐，得到潁川世族的支持，再加上劉闖的武力和他背後的關係網。他可以保證，能夠在短時間裡挽回敗局，並且在與袁尚奪嫡之中，佔據上風。
! v, v6 q3 C8 U3 K
    袁譚得了這句話，頓時舒坦許多。
* `( {, u; ?; ]2 m
    他輕聲道：“先生不必擔心，有我在。必不會令孟彥吃虧。”
% N- S; O; Z: `$ z. \$ i
, y3 r# ?- q! R" O5 R    “那，我代孟彥，謝過大公子。”
' q2 S4 G" q. V3 Q% E8 E- p
6 S$ ]: Z& b/ G3 O( D    一場交易，在這和風細雨中完成。
8 l- F* @7 i# D* s! G
0 z1 _4 Y+ n2 T. q    荀諶回到家，便接到了荀匡的來信。把情況詳細說明。
' n+ }& T. Q2 l9 Y9 B
    看到荀旦被劉闖壓制，荀諶是又心疼。又有些歡喜。心疼的是，女兒被嚇得做噩夢……你這胖闖，你要教訓旦兒我沒有意見，怎可如此駭人？同時，他又歡喜。因為在書信裡，荀匡對劉闖的評價不低。
' O+ R5 R; w) G' M
% U' L  j- U) w3 b3 ]5 S    孟彥善用人，且能納諫，更殺伐果決。
) Z4 `* m: Z6 e. p4 ~2 `
6 Y4 v* e  y8 E; {    只這三點，就足以讓荀諶放心不少……他一直擔心，劉闖因為流落民間，學不得什麼東西，是一個單純的武夫。可現在看來，劉闖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武夫，甚至有一些人主之像。

6 \, F- |% N1 e+ i5 j. w' d9 J! f    他心中歡喜，晚飯時便多吃了兩杯水酒。

    陳夫人見他這般模樣，忍不住問道：“夫君，何以如此開懷？”
  ~; m- {2 }; R, K* w  P
( f$ s. ]7 C& |/ A    “旦兒來信了，她在那邊挺好。”

. L" a) a. @7 N3 {    “啊？”
' K  L# e* i; ]2 k" v; i
    “元胤說，孟彥頗有才幹，是一個能成大事之人，我自為老友歡喜。”

    陳夫人聞聽，卻表現的有些不屑。
0 z. }" H- p: R0 A
; q* K1 w" V4 j' p) v" e    “元胤才多大年紀，又懂得甚事？

    能不能成就大事，不是他能看出……我不是說孟彥不好，不過說實話，以他那點力量，又能做的什麼大事？要兵無兵，要將不過寥寥數人。身邊的謀臣，也都毫無聲名……成大事嗎？”
0 a/ f$ ]  N8 B& V' w) \
    陳夫人搖搖頭，“恐怕很難。”

    哪知道，這話出口之後，卻讓荀諶想起了一件事。

    “夫人，你說的沒錯，孟彥身邊，的確是缺幾個可用之人。”
- u- U! j0 o* l4 S2 k- Z, t% o
/ R8 P/ L$ i' @4 j  a    他想了想，突然道：“我記得年前，你曾說，你那侄兒被舉了茂才？”
2 p3 Z9 N  U3 D: y# A" N1 }, B
    “你是說長文嗎？”

5 @1 `/ [8 S% l  `6 T. u/ r; Q. k    荀諶點點頭，“後來怎樣。”

    陳夫人嘆了口氣，道：“長文雖被舉了茂才，本欲除柘城令，可是卻沒有成功。

; }, J1 S+ @, W' h  |2 V$ [    上次來信的時候，兄長說準備帶他前往徐州……友若，你問這件事做什麼？我可不會同意。”

. c- c; M1 r$ n6 `4 a5 J) E1 r    陳夫人似乎反應過來，明白了荀諶的意思。

    哪知道，荀諶腆著笑臉道：“夫人，元方去徐州，投奔何人？

1 o4 u( C3 N8 c) D    袁公路？而今已成反賊，早晚必死；不是袁公路，難道投呂布？我看元方也不會願意自毀名聲吧。”
# _6 q7 P, ?/ I6 {( l
    “這……”

    “去徐州，沒有出路。
2 U! _- y# _- X) }9 S( |' G4 d- ]
& h9 F" g! M  \3 x% }+ T8 T    不管是袁術還是呂布，都非明主。

: T# b7 F0 u  D7 o9 \3 d& e    元方一世聰明，怎糊塗一時？再者說了，他與子奇也是好友，何不前去北海，助故人之子一臂之力呢？”

1 v: X+ _3 c" _( S- D$ R    “你可真敢想！”
# M' y- }) k! }7 T- ]
2 a0 Y  ]& q. h) L: m    陳夫人嗓門陡然提高，見得無比尖亢。
7 e6 d  a, a+ m  q/ A5 [; R
    “我兄長便再不得意，也曾為侍中……你倒好，居然讓他跑去為劉闖效力，他可吃受得起嗎？”

    “有何吃受不起。”
4 [7 `7 a8 w  p4 X
, @6 j$ @7 W, T    荀諶臉一沉，“康成公都能幫助孟彥，幼安和根矩，甚至與子奇素不相識，不也拔刀相助？夫人，你可別忘了，子奇是潁川人，孟彥更是潁川劉氏的唯一血脈。想當年，子奇得意時，曾幫助過多少潁川士子？何以他蒙難以後，他唯一骨血，卻不見半個潁川人站出來幫忙？

8 n* @! Y  l6 W" i1 C3 o/ \    反倒是鄭康成率先出面為孟彥作證，我潁川上下。竟無一個信人嗎？”
2 f% W2 o. e0 O8 p  K
: i2 A! R2 C+ R    荀諶越說越生氣，嗓門變得紅亮起來。
9 g. M5 m# [1 V7 _* s
; Q7 ]) o9 f0 [! E    陳夫人閉上了嘴巴。她心裡依舊不太願意，可是嘴巴上卻不敢再與荀諶倔強。

! L7 L$ K/ x* b! D; h, H    這時候的荀諶，可是容不得人反駁。

; r7 D/ n# A2 f* ^! G- J    “那你說怎麼辦？”
4 \7 V% ^" X* J3 \8 ^1 S# U
% ]- e7 {, z, t" w0 @  w2 G2 _    荀諶想了想，“算了，我親自寫信給元方。
& k9 z9 v# J+ \
    我就不相信，偌大的潁川，難道無一信人？長文如果不去，我就寫信給別人。總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孟彥在北海國孤軍奮戰。鄭康成可以拔刀相助，偏我潁川上下，無一人願意出面。”

    陳夫人心裡暗自埋怨，她剛才實在是多嘴。
7 `. g/ }# c* \) L/ e) W
! [2 s' S( p+ x* G8 O    早知道這種情況，就不說那些話了。

, e: v' z5 g2 `3 |1 P0 P1 ~( h( b    如今，非但沒能貶低了劉闖，反而勾起荀諶的火氣。

    她一邊悔恨。一邊又咬牙切齒，好半天擠出一句話，“夫君，你打算何時讓旦兒回家？”
( |1 V5 v9 p6 Y0 H' W3 S. P
    “嗯？”
3 Q$ G3 J& J* t  [3 u
    “她一個姑娘家，跑出去十餘日，你這當父親的怎能不聞不問？”
$ W9 N0 m/ q4 M; M6 c8 C$ N
1 ?' b% Z9 D; `  S( T& [0 E% ]. @    “我哪裡不聞不問……旦兒在高密不是挺快活嗎？”

    “可她畢竟是個女兒家啊。”

' i/ W0 L9 L- I( p1 F* S    “嗯。這倒也是。”
( W1 D( }$ @' j. e. C
    荀諶捻著鬍鬚，思忖片刻後，“這樣吧，我寫封信，讓孟彥把她送回來就是。”

    孤男寡女一路下來。這又算什麼？

$ r* X  J+ J3 C! P! O1 r    不過，陳夫人卻突然警醒。警惕的看著荀諶，“夫君，你的意思是……要胖闖來齊郡嗎？”

    “是啊，上次見他時，還是個小孩子。
: j3 c9 n% K2 [. u9 D0 ~: m
    這一晃十餘年，我真的很想看看，當年的胖闖，而今是什麼模樣。”

    說罷，荀諶嘿嘿直笑。

    卻把個陳夫人氣得，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
# Y) j1 C& o5 e! u
9 ~) k& X# [: y1 X3 B    劉闖若是來臨甾，豈不是代表著，這樁親事，已無可寰轉嗎？

$ |# \) r6 x/ V& e' [    ++++++++++++++++++++++++++++++++++++++++++++++++++++++++++++++++++
) }4 `# d: U* K! W, u' [4 o
# ?0 l2 s9 X5 }* K    “陳宮，高順？”

    劉闖看著從東武縣送來的情報，感到是一頭霧水。
4 O3 \  y3 h' P# g- i
4 q6 N1 `1 T4 I) W    “陳宮何以前來？”
3 {- K4 w( r$ m$ y
$ O5 ]" U0 @# R( \% b7 n( D9 H+ s3 |    他萬萬沒想到，呂布會突然派陳宮前來拜訪。
5 n# ], u3 }. K* _
+ i# c) q/ d1 X: M6 K  s    不禁是陳宮來了，還有一個高順……也許三國演義中，高順並不是特別出彩的人物，只表現出了忠貞之氣。但是劉闖卻知，這個高順，絕對是三國時代，頂級的練兵人才，不可小覷。

    《英雄記》中記載，高順清白威嚴，驍勇有智。
$ J2 N0 X7 d7 B
    不飲酒，不受饋遺。呂布也知道，此人忠心，卻不願使用。因為高順經常勸諫呂布：以智者，慎思而行。可能是忠言逆耳的緣故吧，呂布對高順總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到後來，郝萌造反，呂布對高順更加疏遠。
& c( f6 r0 `- l7 d; D
, A- I" u) p# p% R% [# E0 Q    高順手下，七百餘兵，號為千人。
4 r. B4 u% i' o; b* q; d& x% W
    鎧甲鬥具皆精煉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名為陷陣營。

    在前三國時代，有幾位練兵大家。

    袁紹手下的先登營主將麴義算一個，劉備手下白耳精兵主將陳到算一個，另外高順也算一個。
0 d4 b  W; X; C* ~
    相比之下，此時曹操的虎豹騎尚未成型。
0 y/ X! x8 U( t/ H+ K1 p6 S
' A& |6 b: w9 S, ?3 f( U    而他的虎豹騎主將，在某種程度上，更無法與麴義和高順相比。便是陳到，在這個時期，也遠遠比不上麴義高順兩人。只可惜麴義驕縱不軌，為袁紹所猜忌，估計很快會被袁紹所害。
1 H, _! {  I8 x2 @, A- C
    麴義死後，袁紹將先登營併入大戟士，並且交由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張郃高覽統帥。

    兵卒還是一樣的兵卒，卻已非當初先登營可比。
8 h- G' E- u* g- y# ^
    最終，張郃高覽為曹操所敗，後投降曹操……

6 y1 N3 R. Z% _; g% @    總之，對於高順，劉闖並不陌生。
# G. m4 m+ Z% c- e0 E
8 _7 `  L4 v3 {" k$ F/ j4 E    後世不少三國愛好者，也對高順敬佩不已，時常感慨高順的命運多桀。

    若高順能活下來，只怕陷陣營會更加強大吧。
0 R3 N3 A5 Y, b4 C$ F& N
5 l$ J' g4 m1 k0 G    所以當劉闖看到拜帖中高順的名字時，不禁感到非常吃驚。
! x9 y4 ?1 \0 E8 Y+ N& J8 K
; [) y$ T# X4 g8 W4 u" }4 ?    “鈴鐺！”
! e( S( s6 S5 k# G& N! \: `
# W8 o, k9 n. k& Y    “幹嘛？”

    劉闖溜溜躂達，來到後宅。
; ^& g; Z8 u, h- h: |9 i  n
" a" J  n: \  w( B6 g    卻見呂藍提著一口劍，正在教荀旦劍術。

    兩個小丫頭在經過一段相處之後，關係已經變得極為親密。
/ U4 f; {5 W  c! V3 s7 U' A
; l4 E+ x- }/ ]    整日裡姐姐妹妹的叫著，好像親的一樣……荀旦對劉闖，還是有些畏懼，甚至依舊做噩夢。
4 O! Y9 n  W  H% o
; M* ^; c0 C6 J- M* j; S$ u+ ?( `( R) F    於是呂藍就教導荀旦：“你還是身子太弱，不通拳腳。

2 J0 J' A) s5 [9 W% m" ?: R4 c    不如這樣，我教你劍術，到時候劉胖子敢欺負你的話，你就用劍砍他，看他還敢不敢欺負你？”
5 ^/ b: p5 u% M2 F" j- z
    麋繯聽說之後，笑得直不起腰。

    她把這件事告訴了劉闖，讓劉闖更是頭疼。

    這呂藍，可真是個小祖宗……自從她來了以後，就鬧得家裡雞犬不寧。你罵她，她頂嘴，你再嚴厲一點，小眼淚就要流出來，把個劉闖到嘴邊的話，給憋回去。如今又加上一個荀旦，就更肆無忌憚。你說這要是荀諶知道，她寶貝女兒在這邊舞刀弄槍，又會是什麼樣子。

8 D& Z1 q: |; |3 ~+ x4 A1 ?    可你還別說！

    自從荀旦開始隨呂藍學習劍術之後，便不再做噩夢了。
( S+ e9 R7 z: U' A! `$ t' i5 n1 j) @
    如此一來，荀旦學劍的興趣就越來越大，幾乎每天都拉著呂藍，在後宅中練習。
9 R* O" P" S# M2 j' u6 |
& L8 o4 u  b9 X/ H9 D' P5 I    在劉闖看來，她劍術學得並不怎樣，可是卻把個後花園，給破壞的一塌糊塗。沒辦法，誰讓她的那位老師，也是個二把刀。哪怕呂藍是呂布的女兒，可她的劍術，怎麼看都像是跳舞。
7 F- S) V5 w, `1 x" Y3 t' k$ h
    嗯，劍舞……

    呂藍正興緻勃勃的傳授荀旦劍術，聽到劉闖喊她，便飛快跑過來。
4 H: l- y. r( y4 s2 [
    “鈴鐺，打聽一件事……你認得高順嗎？”

8 [2 ]: e8 |% S  C, K/ b    呂藍一怔，旋即點頭道：“你是說孝恭叔父？”

    “正是。”

: x2 g; ~2 \$ c    “怎會不認得……孝恭叔父待我極好，我這口寶劍，還是他找人為我打造，送給我的禮物。”

7 P0 g4 M( k/ _7 @5 E. v  ^6 J    不過，呂藍也很聰明。
8 y# ~$ k0 ?9 G+ N/ P2 r! l; X5 m4 [
# T1 J5 X" C$ R6 S& \+ d/ G* C9 }    “劉胖子，你問這個做什麼？”
2 B9 S- m1 V- n9 Z2 N' j9 z
    劉胖子，劉胖子，劉胖子……我這叫健壯！

    劉闖對呂藍，有一種發自於內心裡的溺愛。

7 K& C7 \! }- E5 ^% q    他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好像從那天和她拉鉤之後，這種溺愛感越發強烈。

( f8 f7 i# R/ d, p4 B7 U, T$ D    所以，即便是呂藍開口閉口喚他劉胖子，他也沒有真的生氣。況且，呂藍也知曉分寸，在有外人的時候，從不會稱呼他‘劉胖子’。對此，劉闖已經是感激不盡，哪裡還敢再去責怪呢？

    “剛收到東武來信。”

    劉闖看著呂藍道：“呂溫侯派陳宮為使者，與高順前來拜訪……他們已經過東武，這兩日就會抵達高密。”
, `: k* q' C' K( I) P( t' X
8 M5 j6 {2 K' Q" H* o6 m, u
6 S" U4 A+ j$ s% X& m2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