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5章 火燒閻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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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r( F0 g6 _7 M  r7 U    閻鄉，易水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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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9 l: P! F5 @* H    山巒起伏，地勢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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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O0 |' w. \& T    隆冬時，大雪忽至。袁熙大軍抵達閻鄉之後，便立刻立下營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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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A9 k9 x+ M. |* P% c; }# g    入夜之後，雪勢越來越大。風雪交加，氣溫低寒。袁軍士卒從望都長途跋涉，把營寨建好之後，早已經是疲憊不堪。風雪到來，也使得袁軍的警覺性將至最低，許多人早早便鑽入軍帳。

6 z' k; y+ h" ]5 h! ~" k) ?  n; \    一隊門卒，守在轅門外，顯得無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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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x" p8 K' i1 L: W$ Z# m    “咱們怎麼如此倒霉，這麼大的風雪，卻要在這裡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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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這麼冷，站在這裡快要被凍死了……隊率，要不然咱們找個地方避避風，總好過在這裡受罪。這麼大的風雪，哪裡會有人前來？依我看，二公子是被嚇破了膽，那孫賊說什麼，他便聽什麼。什麼偷襲……天這麼冷，約摸著那幫子遼東蠻子這會兒正在城關裡生活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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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門卒的牢騷，那隊率也有些意動。

' p6 q8 {5 x9 F$ {- b2 B5 Y    抬頭看看天色，是啊，這麼大的風雪，哪裡有會有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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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2 _$ {% J% o' V    袁熙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丟了幽州之後，身邊也沒有太多可用的人才，居然把個牛飲山的賊頭當成救命草，可謂是言聽計從。袁熙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他從幽州逃出的時候，其幕僚部屬幾乎全軍覆沒。在望都臨時徵召來的兵卒，也大都是烏合之眾。

    相比之下，牛飲山的黑山賊，戰鬥力遠勝袁軍。

9 i# l# j" z# Z. @4 {6 V    畢竟這些個黑山賊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油子，不管是戰鬥力還是經驗，都不是一幫新兵蛋子能夠相比。而孫輕更是頗有武力，又精通兵法。袁熙和孫輕一番交談之後，立刻對孫輕委以重任。孫輕。也有自己的考慮。黑山賊的名聲畢竟不太好聽，此前王當被殺，也預示著黑山賊的狀況越來越差。雖然張燕尚在，畢竟元氣大傷。短期內根本不可能給孫輕太多支援。

# [! h% ~; S( k% j. w* t! L% d    這種情況下，找一個靠山倒是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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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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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8 B- Q) u, U, Y* z    孫輕靠不上……這次袁熙重金招撫，也讓他看出袁熙目前的狀況不佳。只要他此次表現出色，袁熙必然會對他重視。到時候，他背靠袁熙，也能多一條出路。牛飲山就那麼多。可是人口卻越來越多。孫輕必須要為那牛飲山上數萬百姓考慮，所以最終決定，率部歸附袁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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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 C( X6 d* ]( h( |0 ~. d    暴風雪肆虐了大半夜，到三更天時，漸漸停息。

    遠處。無盡曠野白茫茫一片，透著一絲寂寥之氣……孫輕在軍帳中睡不著，於是披衣而出，帶著一干親衛在軍營中巡視。當他來到轅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這轅門外居然沒有值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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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3 u4 i  U' l    心中，頓時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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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何人在此當值？”

    “回稟孫校尉。應當是蔣校尉部曲。”

$ @( K0 B- M' E- l5 Q3 }  y/ f    蔣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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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4 e( s# I$ o' {    孫輕一怔，心中火氣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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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K; O! m# c/ C$ K3 R: j" {/ z    這蔣校尉名叫蔣奇，原本是常山關守將，官拜校尉之職。袁熙在望都徵兵。這常山關兵馬也受到徵召。相比起袁熙在望都徵召的兵馬，蔣奇的部曲倒是頗為出色。本來，那蔣奇以為是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興緻勃勃趕來望都。哪知道袁熙又從牛飲山招安了孫輕。使得蔣奇的份量一下子降低許多。而袁熙對孫輕的重視，更遠勝蔣奇。這也使得蔣奇嫉妒不已。

/ o! P  P6 g4 u) H; d- a    因為這個原因，蔣奇從一開始和孫輕就不太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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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使得常山關袁軍和牛飲山黑山賊矛盾很大，甚至多次發生鬥毆衝突……

    今晚，是蔣奇的部曲值夜，孫輕早就說過，要加強警戒，提防遼東軍偷襲。可現在看來，蔣奇根本就沒有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這大戰之際，還為那麼一點私心在這裡罔顧軍令……孫輕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他投靠袁熙，本是為自己搏一個前程，為部下找一個出路。

    沒想到……

5 ?- `" @' U( }    “來人，給我把今晚值夜的人全部拿下，明日一早，斬首示眾。”

& V5 ]  G8 A$ ~! c3 T# v" |    孫輕一怒之下，便發出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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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些值夜的門卒是蔣奇的部曲，怎可能束手就擒？

    蔣奇本已經睡下，得知孫輕派人捉拿自己的部曲，也是怒不可遏，立刻頂盔貫甲，帶人前來。

    兩個人平日裡就不甚對付，而今發生了衝突，更不肯想讓。

    就在雙方在轅門外對峙，亂鬨哄吵鬧不停的時候，孫輕卻突然間臉色一變，做出側耳傾聽的模樣。

! j3 G7 i) ~& V  ?    “可聽到什麼聲音？”

" T" m; c# g) D4 i    孫輕抬頭問道。

    那蔣奇卻毫不在意，大聲道：“姓孫的，你休要給我轉開話題……這風雪天，你怎地不讓你的人過來值夜？卻把我的人趕來為你守門？你不過一個山賊，得二公子看重便囂張跋扈，還想要抓我的人？我告訴你，今日你也不給我把話說明白，某家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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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輕怒聲喝道，轉身直奔望樓而去。

* \6 ]# u" m  X$ {/ h6 @    蔣奇忍不住哈哈大笑，“總算這傢伙識相，若不然今夜定要讓他好看！”

# q; K8 C9 C4 Z$ l    在他身後，常山關的袁軍哄然大笑。

    可就在這時，孫輕在望樓上大聲喊道：“蔣奇，小心！”

    “小心什麼？”蔣奇大笑道：“這麼大風雪，外面連個鬼影都不會有，你這賊廝又裝神弄鬼。”

$ S+ E% e$ Z2 A9 w5 m& B    話音未落，忽聽蹄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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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b) E) y+ Y  d    一隊騎軍突然在雪原中出現，朝著轅門疾馳而來。

; }! H. a: u( ~4 J    為首一員大將，胯下爪黃飛電，在馬上彎弓搭箭，唰的一箭射出。

    燈火照耀下，蔣奇盔甲鮮明，極為醒目。他原本正在張狂大笑，哪知道卻成了對方的靶子。

# ^! W2 k6 J  ^2 M8 [    箭矢飛來，破空發出銳嘯之聲。

% O: N! a2 E9 i* s/ V    蔣奇這才反應過來，忙扭頭看去，卻被一箭射中咽喉，從馬上一頭栽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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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I$ Y, O+ N; ?5 c    這支騎軍，出現的非常突然。突然的讓人根本沒有覺察……清一色的白馬白甲。身上還披著白色披風。在雪地上奔行，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察覺。孫輕在望樓上看得清楚，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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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殺到門口才發覺，這說明蔣奇不但沒有安排好值夜，甚至沒有派出斥候打探，否則有怎可能遇到這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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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W* |* J4 c% Y0 _1 F: N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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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 I8 r0 b: q$ I    這句話放在蔣奇的身上，得到了極好的詮釋……

( o$ V* Z- f5 V6 u; v1 E    孫輕心中惱怒不已。不住的暗罵蔣奇愚蠢。可是他也知道，這時候不是和蔣奇鬥氣的時候，蔣奇已經死了，他身為軍中校尉，必須擔負起責任。

    “來人。鳴號！”

    孫輕在望樓上大聲叫喊，早有軍卒吹響了號角。

2 F/ |  c' d4 `. r/ W4 w$ l# b9 V1 K    只是，那支騎軍，已經來到轅門口。為首的騎將，手持銀槍，在馬上大喝一聲，銀槍劃出一道道一條條的光毫。槍芒所到之處，袁兵袁將無不倒在血泊之中。而在他身後的騎軍，更手持長刀，跟隨著那名騎將殺入營中。這支騎軍衝入營中之後。立刻從馬背兜囊裡取出一枚枚拳頭大小的陶罐，用火點燃，而後狠狠砸在軍帳之上。那些塗抹了牛羊油脂的軍帳，遇火立刻燃燒起來。火光中。從睡夢裡被號角聲驚醒的袁軍迷迷糊糊跑出來，迎面便遇到明晃晃的鋼刀。

5 x6 |! e! G7 l# `0 o0 ~    孫輕見狀。更是惱怒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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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匆忙間從望樓上下來，翻身上馬，提槍應戰。

3 D; i1 Y4 c1 L& m! W" C. c5 p    “來將可敢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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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J) K, `+ c    “常山趙子龍在此，給我納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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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_5 _+ f! @8 X6 f$ y( v    孫輕上馬便遇到了對方騎將，連忙高聲喊喝。

    趙子龍？

    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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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V7 b; _; ?  M    不過孫輕並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提槍便攔住了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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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也不廢話，龍鱗銀槍在手中撲棱棱一顫，大槍刺出，竟發出一聲刺耳的銳嘯之聲。這一槍奇快，快的讓孫輕大吃一驚。他連忙舉槍相迎，可是僅三五個回合，便被趙雲殺得盔歪甲斜。

    十幾名袁軍騎將見狀，立刻蜂擁而上。

    他們替下孫輕，把趙雲團團圍住……哪知道趙雲在馬上毫不慌張，槍交左手，右手從腰間取出三枚小槍，抬手便擲出。趙雲不好暗器，可是跟隨劉闖以來，卻發現這小槍威力驚人。

    戰場之上，拿來那許多規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 c& `3 k4 q. A& B& w! w9 {# I    所以，趙雲很快就接受了這種暗器，並且把這一手投槍術學得出神入化，絲毫不遜色劉闖。

1 o/ a! e6 }( s, n    三支小槍擲出，三名袁將翻身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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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6 U+ A2 z3 {/ H8 h, B) f4 |    兩名袁將見趙雲單手擎槍，以為機會到來，於是躍馬上前。

    哪知道趙雲卻突然抽出一口寶劍，寒光一閃，將一名騎將劈落在馬下，左手槍唰的一式青龍探爪，便把另一人刺殺。說時遲，那時快，袁軍騎將方一圍攏，便被趙雲斬殺五人，令袁將驚慌失措。趙雲一手槍，一手劍，在亂軍中橫衝直撞，槍挑劍劈，只殺得袁軍人仰馬翻。

5 J' R- R, q1 \( B9 |    孫輕看趙雲如此威武，心中無比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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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Y2 U6 K  y# C! m; L& I- ]" @    久聞那劉闖帳下猛將如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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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子龍，一個從未聽人提起過的名字，竟然如此驍勇。這等人物，便是張大帥當面，也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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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輕這心裡，突然有些後悔。

    只不過是一個無名之輩，便如此兇猛，可想而知那劉闖，是何等人物。

    漢軍衝入袁軍大營後，四處放火，眨眼間便把袁軍大營變成一片火海……趙雲在亂軍之中，猶入無人之境。胯下那匹爪電飛黃，在火光中希聿聿長嘶，四蹄奔騰，恍若踏雲而行。

7 n$ o- w' @  w& `( n6 `    槍芒，劍影，趙雲所過之處，可謂是血流成河。

    而那些漢軍則三騎一隊，相互配合，把隨身攜帶的火油灌用完之後，舉刀跟隨趙雲在袁軍大營中橫衝直撞。

    眨眼間，這支騎軍竟然已殺到袁軍大營的中軍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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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在睡夢中被驚醒，披頭散髮，光著腳跑出來，眼見漢軍撲來，嚇得大叫一聲，扭頭就跑。

    趙雲眼見那桿豎在中軍大帳外，上書‘三軍司令’的大纛旗在風中飄揚，二話不說，挺槍刺出。直徑足有二十公分的旗杆。被趙雲一槍轟斷，大纛旗在火光中，更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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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Q0 O1 z4 x1 @- Q) K2 v% R. N, ^7 z    “我乃常山趙子龍，誰敢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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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F, u4 ~    火光照耀下，趙雲威風凜凜，厲聲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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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 ]$ v9 i& H' |3 d    遠處，袁熙連滾帶爬的跑出去百十米，見周圍軍卒聚攏過來，頓時膽氣一壯。大聲道：“放箭，給我殺死他。”

4 M# X9 l/ }" }  i5 P! P8 }    一隊弓箭手跑上前來，彎弓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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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9 L- V" N( c0 X1 q9 ~    可是趙雲卻毫無懼色，大槍翻飛，上護其人。下護其馬，便朝著袁熙撲來。

    這爪黃飛電，原本是曹操作為曹憲的嫁妝，送給劉闖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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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衣帶詔尚未洩露，曹操還存著拉攏劉闖的心思，所以才把他最為心愛的坐騎，送給了劉闖。

    後世常說。白馬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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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 Z, H/ ~! z; K& Y    可事實上，在戰場上很少有人騎白馬，因為目標太過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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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也有那藝高人膽大的人。喜歡騎乘白馬。甚至還有風騷如公孫瓚，組建了那支白馬義從。

    趙雲出身白馬義從，對白馬情有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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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琰嫁給劉闖後，曹憲和趙琰的關係極好。同時也是為了拉攏一個夥伴，所以便把爪黃飛電贈給了趙雲。

. n/ G  W) t. L% R8 ?7 O% V" h    這爪黃飛電在曹操手中的時候。只有在正式場合才會被曹操騎乘。

# J! q5 A5 D( I, [    它本就是一匹寶馬良駒，而今到了趙雲的手中，才算是有了發揮的餘地……趙雲縱馬而行，在亂軍中猶如一道閃電。袁軍的弓箭手一輪箭矢射出，未等第二輪利箭上弦，趙雲已經殺到近前。

    歷史上，趙雲長阪坡在亂軍中七進七出，無人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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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時候，他沒有爪黃飛電，就能把曹軍殺得人仰馬翻。這支袁軍的戰鬥力，顯然無法和當時的曹軍相提並論。而趙雲的年紀，也正好在巔峰狀態，瞬間便把攔在面前的袁兵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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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n; }& X. F/ _1 w" x) S: x    袁熙在扈從保護下，眼看著趙雲好似天神下凡般衝來，已是心驚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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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9 f/ X. M% U, I; k  R9 L    他哪裡還有膽量應戰，大喊一聲，撥馬就走。

* a- }. E/ p2 x: q    趙雲追出去幾百米，被幾名騎將阻攔。當他將那幾名騎將斬殺之後，再去找袁熙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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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袁軍大營，已經亂成一團。

' f$ ^& \0 T% a& E- X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閻鄉二十里連營已變成一片火海。

    趙雲眼見火勢越來越大，心知不能再繼續追殺，於是便率領八百悍卒縱馬闖出袁軍大營，在轅門口，更一槍震塌了轅門。伴隨著轅門轟然倒塌，袁軍大營火光衝天，被火海覆蓋……
6 E, ]: _6 P! F8 Z! j, F/ w* z) H9 b
& G) V- P6 R, |% _% g    看著四處逃竄的袁兵袁將，趙雲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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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等宵小之輩，也敢犯皇叔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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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 Y0 I2 N    此一戰，趙雲率八百鐵騎闖營，斬殺袁兵袁將無數，身邊部曲，卻無一人戰死。

    自此趙雲正式打響了自己的名號，火燒閻鄉更成為他的成名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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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率領殘兵敗將逃出大營之後，便往北平而去。

+ i- ]2 S9 j, K. l& [) ]    在半路上，他與孫輕的兵馬匯合一處，總算是穩住了陣腳。

. i7 N# D* B" u0 b0 C2 o' D$ M    此時，天已濛濛亮，遠處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的亮光。袁熙見趙雲沒有追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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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輕，何以遼東軍到了近前，竟然無人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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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0 W) ~* o( b. F    孫輕看上去也是狼狽不堪，苦笑道：“二公子，非是末將無能，我命蔣奇值夜，卻不想此人不聽將令，莫說沒有派出斥候，甚至連值夜都不做安排。若非末將巡視營地，只怕損失會更加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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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奇呢？蔣奇何在？”

    袁熙聞聽，怒不可遏，忍不住咆哮不止。

3 u  {% C$ |5 A% T( f    蔣奇，已經死了……可是孫輕卻不會說出來。只是心裡面，卻開始盤算起來。看這樣子，袁熙恐怕是難成大事。既然如此，我留在這裡似乎也無太大用處，倒不如另尋出路的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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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時分，曠野幽靜。

    就在袁熙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聽遠處，蹄聲陣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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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輕連忙舉目觀瞧，就見曠野盡頭，雪塵滾滾，似有千軍萬馬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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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 B1 t; b7 E" x- q    “休走了袁熙！”

* Z1 O) Q! H6 K: z* L# c/ }" F    喊殺聲，迴響天際。

    袁熙心裡一哆嗦，連忙爬上戰馬，大聲喊道：“孫輕，是何方兵馬？”

3 ~5 F+ z) p- n    就著那晨光，就見一隊兵馬正迅速筆記。在那隊兵馬身後，雪塵飛揚，直讓人感到心驚肉跳。

; o# Q% ^0 X! Z    孫輕看清楚旗號，也是大驚失色。

) v& a9 g! _, I' _) l    來者打著漢軍旗號，顯然是漢軍的追兵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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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z, z+ t8 x    “二公子速走，敵軍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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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等孫輕說完，袁熙已經撥轉馬頭，拚命抽打坐騎，好像沒頭蒼蠅一般的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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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輕一咬牙，有心率部為袁熙阻敵。可是當他看清楚漢軍的軍容之後，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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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支追擊而來的漢軍，多是步卒。

    不過，他們在雪原中奔行，卻始終保持著隊列的整齊。

    所有的軍卒，都身披鐵甲，頭戴兜鏊，同時在臉上，覆蓋著一張黑鐵面具。晨光照在黑鐵面具上，泛出一抹猙獰之氣。當漢軍逼近過來的時候，那撲面而來的肅殺之氣，令孫輕更是面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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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家的，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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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逼來的漢軍，兩名孫輕的扈從忍不住低聲問道。

" P( s  c9 N; }; }1 ?( P* o* n    怎麼辦？

" [6 _) s& P) B/ T8 I; y" U    孫輕心中不禁苦笑……他扭頭看了看跟隨在身邊的一干軍卒，一個個面無血色，鬥志全無。這種情況下，莫說是應戰，恐怕連跑的氣力都沒有。如此情況下，孫輕又能有什麼選擇？

    他一咬牙，縱馬上前，“敢問前方將領，高姓大名？”

6 @0 i( S! h* C. I    “我乃陷陣營五原郝昭，奉趙將軍之命，在此等候多時。”

  w' g0 m) s4 _4 s4 B6 y    陷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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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輕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他怎可能不知道陷陣之名！眼見漢軍已列陣完畢，隨時準備出擊……孫輕翻身下馬，把手中大槍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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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乃牛飲山孫輕，願歸降劉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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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幽州雪 第296章 我要修建燕京（2/2）

$ M0 p( B2 `# {- i% ], Q8 Q4 R+ [/ x; i    “閻鄉大捷，閻鄉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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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l: s% [9 y8 {    一騎飛奔，闖入涿縣城門。馬上的騎士沿途不住高聲叫喊，引得無數人為之側目。那匹馬，汗水淋漓，口鼻中噴吐霧氣，顯然是長途跋涉而來。而馬上的騎士則風塵僕僕，眉宇間透著疲憊，聲音雖有些嘶啞，可看得出來，他的精神正處在一種極其亢奮的狀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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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鄉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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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0 a2 q( k: F5 z/ y$ s2 Y( n    路人露出驚訝之色。

7 X, e9 j. N' Q( n: n    “閻鄉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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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連閻鄉都不知道？便是那易縣所治，位於五阮關。

  x$ @& n# @9 p# w. j    前兩日聽人說，那位袁二公子在中山徵召數萬大軍，意圖奪回涿郡。怎地這才一眨眼的功夫，袁二公子就敗了？”

    有那明白的人，立刻開口解釋。

6 L8 o+ w9 o$ L    只是他臉上仍帶著些不可思議的表情，顯然是對袁軍這麼快敗走，有些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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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y3 c5 B/ r5 g2 Q    是啊，數萬大軍，就算是站在那裡任你屠殺，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敗走。戰事，怎就這麼結束了呢？

    涿縣，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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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正伏案繪圖。

    在他身邊，盧毓一臉詫異之色，頗為好奇的看著劉闖繪製的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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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所繪的圖紙，是一座城市的平面圖。只不過他採用的城市格局，與現如今大多數城市格局不太相似，借鑒了後世大唐帝都長安的坊市格局。整個城市，經緯交錯，形成一個個獨立的坊市。劉闖拿著一支自製的炭筆，寫寫畫畫，不時還停下來，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 \9 d) O- T# O    “主公，你這是要重修涿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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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抬起頭，仰著臉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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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1 P) q5 |. J. O3 w) [    “這座城市，名叫北平。”

# d) Y  l) F2 g! n& j6 A; u    “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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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毓臉上的疑惑更濃，“莫不是中山國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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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9 {% X% s; y+ r' z    “中山國有北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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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就位於順水河畔，閻鄉以南四十里。不過城市很小，人口也不是很多，滿打滿算也只有八千人。只是主公你為何要重修北平？”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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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o+ H4 P0 T; u    “那麼一座小城，焉得北平之名？”

) |+ t5 D6 \/ @4 S5 j" [9 F    “那主公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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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站起身來，在擺放在衙堂上的沙盤旁邊。

& E# C& r! e9 R1 R; h1 P. @: n    這沙盤。是一座簡易的幽州沙盤。劉闖在上面尋找了一陣子，而後拿起一支小旗，插在沙盤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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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n; R8 g6 ]1 @1 u8 F    “我欲在此建城，亦即北平，又名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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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毓走上前去查看。卻發現劉闖所指的地方，便位於昌平以南，薊縣以北。

    沒錯，這就是後世帝都所在位置，不過在東漢末年，這裡仍是一片荒蕪，甚至還未建造城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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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j3 N% q* C- t6 z' h& e    “這裡。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0 s" ?2 v9 A6 B) r# @# k% ]    盧毓在昌平生活了幾年，對附近的地形頗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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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x. k% E/ N1 z    他想了想，便點頭稱讚道：“主公要在這裡修建城池，的確是一個極佳選擇。”

) u* V$ @( Q) ]: b' O    當然不錯！這可是未來的華夏帝都所在……

& B) T7 Z2 t2 K2 F9 A# Z# h( I7 }1 O    劉闖笑道：“征北將軍府設立於臨渝。終究有些偏遠，頗為不便。我準備以後把征北將軍府就設立在此處，也能更好的掌控全局。不過這工程頗為浩大，還要仔細籌劃才好。到時候免不了還要去南山書院找人幫忙。恐怕要費不少心思。等我把圖繪好之後，子家辛苦一遭。把圖紙送去孤竹城，交給幼安先生。幼安先生精通易學，定能夠把整個工程完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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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8 f* E9 n! m( V- ^; R    “喏！”

: U: Z- i7 ?. W$ l0 z1 m+ O    盧毓欣喜領命。

    他久聞南山書院之名，更知道鄭玄、管寧、邴原、胡昭、孔融等一干名士如今都聚集於孤竹城。此前他就想前去拜訪，卻苦於沒有機會。而今劉闖派他前往，倒正好全了他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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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q) r- W; g* @    就在這時，忽聞衙堂外一陣騷亂。

    緊跟著，李逸風攙扶著一名小校來到衙堂上，伏身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閻鄉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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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 G# B& y# l) v$ M9 {# o8 g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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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一怔，呼的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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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得到了消息，袁熙在中山國重整旗鼓，率部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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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闖對袁熙的這次反撲並不是太過在意。五阮關易守難攻，有趙雲坐鎮，袁熙想要攻破五阮關，並非一樁易事。更何況，卑湛已得到消息，正在范陽徵召兵馬，隨時可以給予增援。袁熙而今要兵沒兵，要將沒將，怎可能是趙雲的對手？說實話，劉闖還真不放在心上。

    只是，卑湛援兵尚未出發，就傳來閻鄉大捷的消息。

    劉闖連忙繞過書案，大步來到那小校跟前，一把將那小校攙扶起來。

/ ^4 C2 |# ]0 s4 ~3 ?, [8 A5 F; J5 P    “閻鄉大捷，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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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主公，前日袁熙率部屯駐閻鄉，適逢風雪來襲。趙將軍以為袁軍立足未穩，故而親率八百騎軍突襲袁軍大營，火燒閻鄉，一戰功成。袁熙率殘兵敗走，中途又被郝校尉截擊，俘獲牛飲山黑山賊頭目孫輕，得勝而歸。今袁熙帶殘兵逃往北平，趙將軍命我前來告捷。”

- ?# z) _" q- \; d+ z4 v    劉闖聽得有些發懵，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沒錯，他喜愛趙雲，也一直想要重用趙雲……此前調走田豫，便是想要給趙雲一個成長的空間。可沒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趙雲就給他帶來了如此驚喜。劉闖連忙向那小校詳細詢問，待聽完了之後，又不禁為趙雲的好運氣而讚歎。說實話，趙雲這閻鄉一戰，的確是有些幸運。若換一個對手，哪怕是現在的張郃高覽，趙雲想要偷襲成功，恐怕都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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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好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如果不是趙雲膽大心細，恐怕也不可能有這麼一場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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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為袁熙能蹦躂一下，卻不想被趙雲這麼輕輕鬆鬆的戰敗，恐怕袁二公子的心裡要被窩囊死。

    他這一戰，輸得是莫名其妙！

. a9 A2 a, c0 t) v- l' y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8 Q- Q1 ^6 v# N8 w: r# i: n# k8 o    一旁盧毓聽完彙報，笑呵呵上前向劉闖道喜。

    “子龍將軍雖有些冒險，但也正說明了。他已經能夠獨領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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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G# [; M: B6 V- p4 y- I9 N    劉闖聽罷，忍不住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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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趙雲這一場大捷是否有幸運的成分在裡面，可畢竟是取得了勝利，也算是為他獨領一軍開了一個好頭。

    “不過，子龍將軍此戰著實有些冒險，看樣子主公還應該為他配一個助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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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趙雲配一個助手，和讓田豫輔佐趙雲的性質完全不同。田豫的武力雖不及趙雲，可論才幹，卻遠勝趙雲。讓他留在趙雲身邊，會使趙雲產生依賴。而助手的性質不一樣，完全是以趙雲為主，在一旁拾遺補缺。這對趙雲會是一個極為有利的補充，卻不會產生襟肘和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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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5 J6 y4 ]3 C% v& x4 t    劉闖聽罷。頗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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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s  F+ L% c  |    只是該派何人前往，一時間卻拿不定主意。

$ P7 u/ N$ |3 a2 N6 Y: y, Q    不過，閻鄉大捷之後，劉闖的想法，也產生了變化……

9 [% }' V/ s8 S3 ]' A- \7 v    他此前命張郃奪取易縣，是想要把戰火燃燒在境外。五阮關畢竟位於幽州治下，一旦袁軍來犯。不管怎樣都會給幽州帶來一些波動。此前袁熙來襲，便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袁熙一個敗軍之將，都能帶來這樣的影響，若是袁紹來襲呢？又會是什麼狀況？要知道。袁紹的影響力可遠非袁熙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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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家，若我兵出五阮關，你以為如何？”

    盧毓聽了一怔，旋即便明白了劉闖的意圖。

    他想了想。便點頭贊成，“主公在幽州根基未穩。一俟幽州戰事發生，勢必會令一些人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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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W# b, u$ b  V! l6 L; h, ^% f    袁熙此敗，短期內恐難恢復元氣，更無力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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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d+ u/ X9 x7 `! d( t* u& g    既然如此，主公何不趁機出兵，奪取北平縣？若攻佔北平，進可奪取中山，退可守禦五阮關。西進則能威脅常山關，牽制雁門郡兵馬……嗯，如此一來，主公可以發揮的餘地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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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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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若奪取了北平，趙雲便等於是孤軍深入冀州。

4 o2 r3 g$ Y  Z    單憑趙雲，恐怕還不足以勝任。看起來，給他派去一名軍師，勢在必行。可是該派何人前往？劉闖坐下來，心中盤算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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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劉闖已從張遼部下抽調郝昭前去幫助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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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l/ l: G( B    此時的郝昭，還不是那位後世的鐵壁將軍，雖已嶄露頭角，但還不能獨當一面。把郝昭派去五阮關，從一方面而言，對趙雲只能是一個有力的補充。嗯，軍師！這個人選，倒是麻煩。

/ y7 q' l9 t' C    就在這時，李逸風再次前來通報：“陸遜求見！”

# y0 R  Z( S  _, o  l7 r    陸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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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腦海中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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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 X% q1 \4 \  x    他扭頭對盧毓笑道：“子龍的軍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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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z) q. L7 P: Q    袁熙敗逃北平之後，便立刻召集兵馬，收攏殘兵敗將。

7 i  R. S+ W& f0 J$ k    三萬大軍，在閻鄉一戰之後，折損六成還多。剩下的兵馬在北平集結之後，袁熙並未感到輕鬆。

    閻鄉戰敗，損失的不僅僅是兵馬，更有大批糧草輜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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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5 Q" T/ P8 F* Q8 S    北平是一個小城，人口本就不多，怎可能養活的了這萬餘兵馬？

- J- R' A' ^' {: H4 J1 G. p    無奈之下，袁熙只能派人前往毋極，再次向甄氏討要錢糧，以期能夠儘快恢復元氣，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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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P/ c3 x# p& u. m    可是，甄氏此前已付出三千萬錢，以及糧草輜重價值五千餘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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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甄氏家大業大，也經不住袁熙這麼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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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閻鄉戰敗，再次向甄氏討要錢糧的消息傳到毋極之後，甄家閤府上下頓時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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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二公子這般貪得無厭，何時才能是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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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宓後宅的明堂裡，甄堯忍不住開口抱怨起來，“自小妹下嫁袁家之後，我甄家耗費驚人。好處沒怎麼得到，可是為了這位二公子的事情，我等已經拿出逾億錢糧，如何再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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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他便討要八千萬錢……好吧，這還沒一眨眼的功夫，五千萬錢糧便被他揮霍一空。如今又要討要，開口便是五千萬。母親，我甄家雖然是中山大豪，也經不起這般沒完沒了的索要。前幾日甄常便對我說。家中有些錢兩不足，以至於幾次大生意，都被蘇家給硬生生搶走。

4 @2 {/ i7 c, X' t1 k9 {    這若是再拿出五千萬來，咱們閤家便等著吃西北風好了……”

5 ~( I4 U9 s. }, A    甄逸過世，而甄堯的兩個哥哥甄豫和甄儼也都故去，故而家中只有甄堯這麼一個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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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裡，家中的事務，大都是由甄老夫人做主。雖然主家人丁不旺，可是憑藉著幾個女兒的婆家。倒還能維持住主家的地位。可是現在，甄宓下落不明，至今仍不知是被何人擄走；而袁熙數次向甄家索要錢糧，已經超出了甄家的能力。其他各房對此，也產生強烈不滿。

    老夫人的臉色也極為難看。端坐榻椅上一言不發。

* V. ~1 @" G: y) F: g    半晌後，她開口道：“姜女，可否再煩勞妳，向妳婆家借調些錢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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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R6 ?1 k5 i. v! b5 w7 Y1 h0 e    這話一開口，甄堯臉上的不滿之色，便越發濃重。

    姜女，便是老夫人的大女兒甄姜。嫁給唐縣張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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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唐縣張氏，也是中山有數的大豪之家，此前為籌措錢糧，甄家已欠下一筆巨款……

: F* T/ ]/ o* P    甄姜的樣貌。也頗為動人。

    雖不似甄宓那般貌美，卻別有一番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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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F  V8 o9 |2 _- N( n/ S$ O    她聞聽之下，忍不住苦笑道：“母親，不是女兒不肯幫忙。只是前債未還，如何再去開口？

    上次夫君強行借調了一千萬錢糧。已經令家主動怒，不但嚴厲斥責，還從夫君手中收回了商行的權力。這一次，莫說夫君無能為力，就算他有這個能力，恐怕也不敢再私下借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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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聽罷，也是苦笑不迭。

    看樣子，張家對袁二公子也不是特別看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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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_2 h6 K9 Z    甄姜這邊借調不出來，想必其他三女那邊也很困難。

    老夫人其實也非常猶豫，一來她也看出，袁熙的確是不堪重任，二來這一筆筆巨款支出，到如今卻沒有半點收回的跡象，也讓她感到擔心。家中其他各房對主家接連贊助袁熙巨款，已經有了不滿的情緒。而今幼女失蹤，一旦被袁熙知曉，甄家和袁氏的聯絡還能否維繫？

    老夫人也要認真考慮一下，這些投入能否收回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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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 J. D4 G% H    現在看來，前期的投入恐怕是很難收回。

  C. A: ~* `- n6 t    若繼續投進袁熙那無底洞之中，後果恐怕難以預料。

/ r/ B* U- V& l6 u, g3 i( {: {    但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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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k. |2 I  |4 D2 J    老夫人又擔心袁熙報復。

5 ?8 U1 ]  F6 F9 ?8 |5 E) j    不管袁熙是否能成就大事，畢竟還是袁家的二公子。這種情況之下，老夫人也感到了沉重的壓力。

    “母親，而今二公子被人家趕出幽州，已自身難保。

  c: T- q/ w& u. l' Q) o. G    而且，袁公對二公子素來不親，他上有大公子壓制，下有小公子受袁公寵愛，如何能成就事業？若二公子能坐鎮幽州也就罷了，至少還能緩解一下咱們家的壓力。可是現在……孩兒可不認為，他還有能力奪回幽州。那劉皇叔何等人物？乃漢室宗親，皇親國戚。便是袁公和曹操，對他也忌憚幾分。而今他兵強馬壯，又佔據了幽州，想要把他趕走，恐怕很難。”

    “小堯，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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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z6 o; P, E8 C$ [/ Q    老夫人聞聽不由得色變，厲聲道：“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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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v+ G6 G8 C9 p    “小弟，你莫再添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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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甄堯還想還嘴，甄姜連忙站起身，制止甄堯開口。

    “母親，小弟方才言語雖有些不妥，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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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袁公勢大，劉皇叔弱小。可即便如此，咱們也要考慮周詳才是……甄家以商事而起家，秉承的便只有兩個字，利益！袁公此次便是勝了曹操，恐怕也元氣大傷。到時候還真未必能奪回幽州。那劉皇叔初至幽州，手中不過寥寥兵馬，便可以橫掃遼東，謀取幽州。

' s: A2 n" H* O1 `/ J    甄家在幽州之戰中，已付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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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5 v& U, `4 r& q9 @& i$ ]. t( _    咱們遼東的商路幾乎被完全斷掉，僅此一項，每年折損便至少有數千萬錢糧……可是咱們得到了什麼？那蘇家和咱們相爭，也未見二公子為咱們出頭。當年劉良先生曾評價小妹，言她貴乃不可言也。可是看二公子行事，何來貴相？倒是甄家為他付出，不可謂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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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不停壓榨，向甄家索取。

    前次咱們借出八千萬，雖還有三千萬未送出，卻已經元氣大傷。現在他又要索取五千萬……母親，他一次次向甄家索取，你一次次滿足於他。卻不知如此一來，也令他的胃口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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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O" K7 D: X. p6 @# p& E4 V0 m    老夫人一臉苦澀，“姜女所言，我何嘗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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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問題是，他向咱們索要，咱們真的可以拒絕不成？”

    此話一出，甄堯也好，甄姜也罷，都閉上了嘴……是啊，袁熙向甄家索要，便真的可以拒絕嗎？

    一時間，屋中眾人，都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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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9 x( }/ u# [0 p* y9 B    “夫人，外面有人求見。”

    “沒看見正在商議事情，哪有那功夫見人……告訴他，家中有事，不見！”

    甄堯正心煩意亂，聽得管事言語，立刻爆發出來。

+ E4 Q! |! a4 A9 q  n    倒是老夫人一皺眉，厲聲道：“小堯怎地說話？常管事不過是來稟報，怎可以失了禮數？

    常管事，是何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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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夫人，那人說是受小娘子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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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X% A3 f( l$ O    小娘子，便是甄宓。

    眾人聞聽一怔，老夫人的臉上更露出驚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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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2 N5 [6 |  Q6 V1 W1 X! D    而甄堯則怒不可遏，從牆上拿起寶劍，便往門外走去。

    “小堯，你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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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D$ ?) g) z4 |, B  [/ X5 X; {    “定是那擄走小妹的狗賊上門，待我把他拿下，嚴刑逼問，看他還敢不招。”

8 y: r/ ^6 ]6 y, N+ M& l6 @+ G: q    “你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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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啪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臉上青氣一閃，令甄堯頓時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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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般性情，我如何能委你重任？人家既然敢上門來，又怎會懼怕你手中寶劍，真是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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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老夫人努力平息了心中的怒氣，而後沉聲道：“常管事，請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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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7章 關關睢鳩

# ]* u% \) Z1 D7 p4 O    建安五年十月，曹操接受許攸的計策，奇襲烏巢。

9 G- f' b" H% `" w% I7 J2 M. c    歷史上，鎮守烏巢的守將是淳于瓊。三國演義當中，羅貫中把淳于瓊描寫成為一個酒囊飯袋，曹操幾乎是輕而易舉便攻克袁軍大營。可事實上，曹操偷襲烏巢的時候並不輕鬆。當時淳于瓊死守烏巢，曹操身後又有袁軍逼近，令曹軍局勢危急。曹操命曹軍強攻袁軍大營，幾乎是在袁軍的援軍抵達前一刻攻破烏巢，縱火焚燒糧草，令袁軍軍心大亂，最終使得一戰功成。

) C7 R! N8 ?/ i7 E! e6 d    而今，淳于瓊已死於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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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替淳于瓊鎮守烏巢的守將名叫呂威璜，許攸對他有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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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Q" M. @+ \    所以，當許攸一封書信送抵大營，呂威璜在認真考慮後，便起兵響應。不但獻出烏巢，更聯絡了故市守將趙叡，與曹操合兵一處，在延津伏擊韓莒子，大獲全勝。烏巢和故市告破，袁軍軍心大亂。曹操趁機向袁軍發動攻擊，和于禁樂進荀攸前後夾擊，令袁紹大敗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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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7 O3 E/ F) v) z    袁紹十餘萬大軍，幾乎盡沒於官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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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2 B! x/ m' Z6 \9 z    好在袁尚反應及時，率部接應。袁紹在八百大戟士的保護之下殺出重圍，與袁尚匯合一處之後，退至酸棗。

    官渡之戰，也隨之進入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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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b& y: r. ~4 D2 z; j5 t    袁紹大敗之後，在酸棗招攏殘部。

, g% l# u) O; X: w    他在黎陽尚有數萬大軍，只是敗局已定，袁紹已無力發動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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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等情況下，袁紹只能下令收兵，命人退到黃河北岸，再次和曹軍形成相峙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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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9 N& X6 x    田釋站在大門口，耳邊似乎還迴響著劉闖的聲音。

2 Q$ G1 K$ \0 r( s' E/ \    “巨言，我剛收到消息，袁紹在官渡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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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尊當初反對袁紹出兵。被收入大牢。現在看來，令尊果然有先見之明，到頭來一語成讖……你別高興的太早。依我看，袁紹戰敗，對令尊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以我對袁紹的瞭解，如果他官渡大勝，令尊尚有一線生機……呵呵，勝利了嘛，總要展露一些勝利者的姿態。可現在他輸了，而且輸得很慘！十萬大軍盡沒。以他的秉性，恐怕不一定能放過令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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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言不必擔心，今袁紹大敗。聲勢已不似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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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7 K* f! {) ^% X+ J. @+ e    而我坐擁幽州，可以南聯曹操，足以抵抗住袁紹的反撲。袁本初雖然糊塗，卻並非愚蠢之輩。他必然能看出而今的局勢，我坐領幽州之局面。已難以改變，所以早晚會與我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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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救出元皓先生……你別看我，我知道元皓先生對我不滿，甚至更多有忌憚之心。

/ L2 h# _# u9 s; v2 J    但我相信，經此一事他已能夠看出來那袁本初非成大事之人，我也相信。他能夠做出正確選擇。”

    “幫我一個忙吧，讓甄家歸附於我……”

9 c6 |9 f- [. a5 c    “告訴他們，我可以讓他們的家族更加興旺。

! h- E- ^" b, ^8 h9 `! o0 U    中山不大。容不得三家豪強……告訴他們，只要他們肯來幽州，十年之內我定讓他們成為幽州第一大豪。”

    直到抵達毋極縣城的時候，田釋仍舊有些渾渾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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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西一戰，他被呂布俘虜成為階下之囚。而後與沮鵠一起被關押在臨渝，轉眼便半載有餘。

    說是關押。倒不如說是軟禁。

+ \$ {; P/ P$ g3 k    劉闖把田釋和沮鵠扔到一個獨立的院落中，周圍有重兵看守。

    一應吃穿用度，劉闖絲毫沒有剋扣。甚至在在某些方面的安排，劉闖幾乎是依照著兩人的習慣。

) b7 H% v! C4 C" f* U/ e8 B, f/ `    比如沮鵠好鵝，所以劉闖給他安排的住所裡便有一個池塘，每日都會有白鵝出沒。而田釋喜食羊舌，他認為乳羊舌頭最為鮮嫩，劉闖在他的飲食安排中，便專門找了善烹羊舌的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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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以看出，自己和沮鵠的情況，劉闖瞭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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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被俘後，劉闖一直沒有勸降，也沒有安排人前來勸說他二人，令田釋和沮鵠格外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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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前，劉闖突然命人把田釋帶來涿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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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前日，他召見了田釋，並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

7 ]* D6 Y: v# r5 y, n    田釋本來並不想聽從，可是當他聽說，劉闖願意幫他救出田豐，不由得為之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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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p9 R0 Y9 k, h    之後他便暈暈乎乎的來到毋極，一直到讓人通稟之後，他才算清醒過來……田釋的機智不俗，就在他等候消息的時候，便想明白了劉闖的用意。劉闖這是想要圖謀中山，故而勸降甄氏？

    甄氏，是袁熙的錢糧所依。

. Z/ @9 t' a. w    如果甄氏不再支持袁熙，想來袁熙根本無法在中山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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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5 ]- H3 B. s( @. D    這樣一來，他便可以順勢推進，謀取中山國。而公與叔父在河間久戰不下，若中山有失，必然回兵援救，則易縣的壓力隨之會減輕。到時候，公與叔父此前的種種安排，便要付之東流。

! z9 k/ g0 ?. @7 l. U7 T    劉闖身邊，有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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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v, @# i+ o0 C$ v% W  ?' @& s    這一招釜底抽薪，的確是厲害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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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釋想到這裡，心中也不禁有些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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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c! p2 q& z. Z1 Q( m    他隱隱覺得，正如劉闖所言，袁紹難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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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劉闖坐穩了幽州，將來必為一方諸侯。自家在袁紹帳下已難立足，又何必再為袁紹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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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候，一名管事從甄府大門內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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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9 a  Y) _5 v# Q; U, S& ^    “先生，我家夫人有請。”

    田釋當下抖擻精神，朝那老管事一笑，“還請前面帶路。”

    沿著小徑，直奔後宅。

" ^" s8 V& F( n% _+ b    只是當田釋走進後宅的時候，卻發現院子裡支起了一口大鼎，鼎下堆著柴火，火勢正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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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飄渺著青煙。

    看到這場面，田釋便明白了甄氏的用意，當下曬然一笑，渾然不懼的走進明堂。

7 a- ~$ _# S7 k& N* D    在這一刻，他似乎有恢復了當初策士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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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田釋，冀州鉅鹿人氏，拜見老夫人。”

/ G0 @( e  g7 U* C$ R8 B2 S: [# M    田釋走進明堂。便拱手報出了名字。

    甄氏聞聽不由得一怔，眼中旋即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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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6 f" v# n, H6 g, H3 A    “田釋？莫非是元皓先生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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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不才。”

    這一下，甄老夫人本聚集的氣勢，一下子消散不少，就連先前站在甄老夫人身後，一臉殺氣的甄堯，也露出訝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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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o5 ?$ E1 [9 H, c" O% S8 m    “田公子何以來此，又怎會與擄走我家小宓的賊人走在一處。”

    甄老夫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氣，可是言語之間，卻依舊保持幾分克制。

    這就是富商和名士的區別！別看甄氏在中山國聲名響亮。乃毋極豪強。可是在田豐這等名士面前，卻不足為提。田家同樣是冀州名門，或許家產不似甄氏豐厚。但其影響力遠非甄氏可比。哪怕田豐被袁紹打入大牢，他的名頭依舊不容小覷。田釋為田豐之子，甄老夫人即便是心中惱怒，也不得不按捺住心頭火氣，對田釋保持幾分尊敬。這。就是名門的力量！

$ c- h& M: s$ c. C  L3 D0 L    田釋道：“甄娘子的事情，我不清楚。

; Z- l' ~0 o6 t0 b8 r    我來，是受人所托，給老夫人帶一個話。”

    老夫人臉色稍霽，深吸一口氣問道：“不知公子是受何人所托，帶什麼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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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E( N: s5 l( s    “我受劉皇叔所托。前來勸說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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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皇叔？

" u. y) X$ h3 e8 `0 Q8 f0 h* @! L    老夫人心裡一咯噔，眼中閃過一抹光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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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 E6 {! ?* k1 p% s    能被稱之為劉皇叔的人，天底下能有幾個？而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田釋所言‘劉皇叔’並不難猜測。

    不等老夫人開口，甄堯已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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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田巨言，也為名士之後，竟敢做此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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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你若不交出我小妹。就休怪我將你碎屍萬段。”

7 W+ A3 O# v4 s" t% \    田釋是什麼人？

! F  a! W- H- b3 Z# [+ l0 f    那是敢跑去遊說呂布的傢伙！

    甄堯面目猙獰，殺氣騰騰。可是在田釋看來，卻不足為懼。

    這小子沒見過呂溫侯，更沒有見過劉皇叔。想當初我在虓虎面前能侃侃而談，便是在飛熊帳下，也沒有半分畏懼。你以為做出這副猙獰模樣，便能把我嚇住？若真怕了，我便不是田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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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釋哈哈大笑，“碎屍萬段又如何能夠解氣？

6 k4 k+ o( Z  L: {& m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門外有一口大鼎，何不將我投入其中，烹殺了豈不更能讓三公子愉快？只是如此一來，只怕你甄家大禍臨頭。到時候滿門被殺，毋極甄氏百年豪強便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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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N3 ^3 u6 D    “我殺了你！”

. p9 n: x1 l* u: k    甄堯氣得拔劍就要上前，可是田釋站在那裡，卻巍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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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堯，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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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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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4 y$ ~( @0 A7 L& P    “我要你立刻向巨言公子道歉，這般模樣成何體統，簡直是辱了我甄氏門風。”

) l1 p, e- ~, d$ t8 ]! n    甄堯臉色鐵青，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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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H9 [1 _! \) Y0 |    老夫人則打量著田釋，半晌後突然哈哈大笑，“巨言公子不愧名門之後，老身竟恍若見到元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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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6 ~& T7 k9 r6 j    好吧，劉皇叔有什麼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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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E1 [) Y' P. K    老夫人未曾詢問田釋為何會輔佐劉闖。這種事情沒什麼值得詢問，田釋既然是受劉闖所差，那必然是已經投到了劉闖帳下。而今，她已知曉擄走甄宓的便是劉闖，這事情也就好辦了。

2 ^) ]% r. |# ]5 m: ?8 Y    田釋從容不迫坐下，沉聲道：“老夫人放心，據我所知甄娘子雖然被擄，卻無大礙。

3 ]7 q  {$ v  ?8 p    皇叔將她安排在臨渝將軍府，由幾位夫人照拂，並未動她分毫。倒是我聽人說，老夫人這邊有些麻煩。所以我此來一方面是想要向老夫人報個平安，另一方面，則是為老夫人排憂解難而來。”

  D" h. ~+ e1 K' r8 c1 q6 `) g    “你只要交出小妹，憂難自解。”

    “三公子，果真如此嗎？”

& J7 V6 g( W- {0 G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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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釋笑道：“據我所知，甄氏之憂難，絕非皇叔帶來，實甄氏投效錯誤，才有了今日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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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w( S6 N2 @- s" o0 O* a    老夫人怒視甄堯一眼，讓他不要開口。

: e, X9 y9 s) A: B; o  m    “還請田公子指點迷津。”

    “何需我來指點，老夫人難道真個不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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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老夫人面頰抽搐一下，半晌後苦笑一聲，站起身來，招手示意甄常過來，命他把外面的大鼎撤走。

    “田公子果然有乃父之風，老身佩服。

    既然如此，便明人不做暗事。田公子以為。當如何解得我甄家憂難？若甄家能渡過此次難關，老身必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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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可知，袁公在官渡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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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甄氏雖然是望族，卻畢竟不似劉闖那般信息通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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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V& ?$ J% P5 c5 E& x    此時，袁紹仍在酸棗，尚未退回黎陽。而甄氏又忙著為袁熙籌措錢糧，所以也就沒有去留意官渡的戰況。事實上，河北各大豪強，大都以為袁紹此戰必勝。即便是此前和劉闖合作的蘇氏，也只是想趁著劉闖在幽州的時候。狠狠賺上一筆。他們並不認為，劉闖能坐擁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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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9 p5 O& Q' l% a3 K2 P- Z% F    這也是蘇氏在履行盟約的時候，陽奉陰違的主要原因。

    甄老夫人聽聞袁紹戰敗的消息後。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而甄堯，則臉色大變。

6 k* L3 S$ t  {/ r7 {0 n1 A+ u    “甄家此前，曾幫助袁二公子多次與皇叔為敵，致使皇叔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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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對這件事情，也頗為著惱。故而才擄走甄娘子，給甄家一點教訓。劉皇叔心胸廣闊，器局宏大，絕非等閒之輩可比。今他已坐擁幽州，麾下猛將如雲，賢良無數。其勢已大成。

    此等人物，甄家果然要與之為敵嗎？”

) e7 L1 n, h. L" x: T# f1 {    一席話，使得甄老夫人臉色陰晴不定。

6 M: m2 S" |3 [7 C    半晌後她苦笑道：“老身女流之輩。甄家不過商賈之家，憑心而論又怎敢與皇叔為敵。實不得已而為之，絕非甄家本意。為此，甄家已受了不少的教訓，劉皇叔又何苦再為難我孤兒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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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一出口。便是認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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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釋卻冷笑一聲，“甄家便真的認錯了嗎？”

" P* Q- j* G( {9 O9 l! i    “當然！”

    “可據我所知。甄家依舊在向袁熙輸送錢糧……前些日閻鄉一戰，甄家便給了袁熙五千萬錢糧。而現在，我聽說甄家還要繼續為袁熙輸送錢糧。老夫人，你以為劉皇叔果然好欺騙嗎？”

1 a7 l! `2 |3 m1 Y. \% \    甄老夫人的臉色大變，連連擺手，“田公子，老身絕無此意。”

    一旁甄堯卻忍耐不住，跳出來大聲吼道：“你道我甄家願意嗎？

    那袁熙畢竟是袁公之子，他向我們索要，我甄家又怎能拒絕？若真拒絕了，反而會有禍事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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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9 b- f/ G+ Q    “所以說，這就是你甄家憂難癥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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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堯，住口。”

; ]9 l/ k9 Y4 u$ E. H; I1 _    老夫人喝止了甄堯，眯著眼去打量田釋，片刻後突然道：“還請田公子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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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 _+ _& _2 G' j    “我說，是你甄家無識人之能。

8 u! o1 ^  [0 R. j# E2 ~9 Z) d* C* g    爾等只看到袁熙為袁公之子，乃河北之主。卻不知，那袁熙並不得袁公所重，不過一庶子耳。你們以為攀附袁氏，便可以雄立中山？呵呵，卻不知，那袁熙也正看上了甄家錢糧。

9 P" D5 f; X& T' e8 ^    今袁熙索求無度，甄家不堪重負。

    袁熙已難得重用，爾等想要背靠袁氏，恐怕是一場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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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P# V4 w& m! `    就算皇叔把甄娘子放回來，你道袁氏便真個會放過你甄家嗎？到時候，袁熙估計是不會再提出索求，但袁公必不會善罷甘休。袁公官渡大敗，定要重整旗鼓。皇叔坐擁幽州，必然會再有一場戰事。中山，乃幽州之戰前線，到時候你堂堂毋極大豪，難道不該予以一些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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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m* a1 ^$ |    今袁二公子，你們便拿了五千萬錢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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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9 A. S/ m+ T; @# d* o    到時候袁公親率大軍前來，甄氏怎地也要拿出一億錢糧表示……老夫人，闔甄氏上下，又有幾多錢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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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h. z5 Q7 j5 B    甄老夫人聽完了田釋這一番話，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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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  }. U9 h    而甄堯則低著頭，不再言語。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一個勁兒打轉，也不知道在心裡考慮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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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 B5 Y  F# Z    “還請田公子教我！”

    老夫人嘆了口氣，一臉苦澀。

    “我曾聽人說，商事論眼光，關鍵是要找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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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此前投錯了人，但不要緊！而今你們只要能找對人，便可以扭轉過來。劉皇叔在我出發之前，曾讓我轉告老夫人：中山太小，容不得三個大富之家。既然如此，何不另尋他處？”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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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0 U1 Q& T+ e& S( Z3 L- l    田釋道：“今劉皇叔坐擁幽州，已成就大勢。

9 P8 g6 C+ N% S0 A( |    袁紹雖強，但有南方曹操牽制，恐怕也難以對劉皇叔形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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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家在中山難有立足之地，何不前往幽州？我聽說，劉皇叔在幽州大興土木，正需各方人士前往相助。以甄家之實力，在幽州大可以另起爐灶。憑劉皇叔的關照，以甄家百年行商的門路，何愁不能中興？劉皇叔說，若甄氏願投效，不出三載，必不負幽州第一豪強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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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k$ Z9 d    甄老夫人聞聽，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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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 }( d2 U" l# n& W    “劉皇叔，果然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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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u6 Z. E3 q' y5 o: Y) T    “這等事情，我有怎會欺騙？”

/ Y& P  Y6 S( p% u4 x3 c$ O1 R+ V    老夫人心裡不禁有些意動，不管怎樣，劉闖現在是一方諸侯，坐擁幽州。

    袁紹呢？

    天曉得官渡一敗之後，還能支撐多久……聽人說，那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也非等閒之輩。這兩人聯手夾攻，袁紹真的可以支撐住嗎？雖然說袁紹根基深厚，可現在連田豐的兒子都在為劉闖效力，豈不說明袁紹真的已開始沒落，而劉闖將來，必然能夠成就一番大事……

    之前，蘇家靠著和劉闖的關係，打通了遼東商路，搶走了甄氏的生意，大賺其利。

! {  X0 I/ O) K, g4 A) p# c" P    他蘇家能背靠劉皇叔，我甄家便靠不得劉皇叔？

    老夫人越想，就越覺得田釋說的有道理。雖然說田釋的意思，要甄家拋棄在中山的祖業……這或許有些困難，可是我主家現在為分房逼迫，只能勉力而為。既然如此，何不另起爐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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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  w# s    左右也就是些田產房屋，便給了分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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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 a5 W4 G6 L2 V" Q& f6 J  V    甄氏的商路，卻掌控在主家的手裡，有這麼一個資本，便可以保證甄氏在幽州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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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皇叔，真的不計較我們之前與他為敵？”

( Q0 K7 p, h/ O" K" W    “當然不會計較！”

% r7 J& b& e2 e2 [, ?    老夫人吞了口唾沫，猶豫半晌後又問道：“可是，劉皇叔又何以對我甄家，如此的看重？”

    這個問題很關鍵，若不能有合理解釋，之前的口舌就全都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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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釋眼珠子一轉，笑道：“關關雉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夫人，莫非心中還存有疑問不成？”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8章 袁熙之死（一）

+ ^7 K2 y( d' A$ b  i* R/ _% \4 b    如果劉闖知道田釋這麼解釋，說不得便要高喊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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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Z- k' r$ Z5 A4 N2 }    沒錯，甄宓的確是漂亮，洛神之美，也卻是美的不可方物……可劉闖可以對天發誓，他對洛神並沒有那種想法。至少在目前來說，他還沒有那個精力，對甄宓產生什麼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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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B1 z7 }# r; r    不過，田釋的這個解釋，對甄家而言卻是一個最為妥貼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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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劉皇叔對甄宓有意，又怎會派人把她擄走？

3 d# \! S* w% o% n    若不是劉皇叔喜歡甄宓，他又怎麼可能願意出手，來幫助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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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a! Z1 \7 X    沒有劉闖的支持，所謂的幽州第一豪強便是水中花，鏡中月。如此一來，也就能解釋的清楚。定然是劉皇叔擄走甄宓後，被甄宓姿色所吸引，故而才會派田釋前來，遊說甄家歸附。

    嗯，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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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可能是這樣……

: A. q% J. y/ E/ C1 m  O    不管劉闖願不願意，甄老夫人就是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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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W7 d( W1 l/ Q    什麼豪言壯語都是假的，唯有大家的利益捆綁在一起，才是最為真實。

    老夫人並沒有立刻答覆田釋，只說要好好考慮一下。

. [* S4 o5 a* f5 V# J  P    待田釋告辭離去之後，老夫人便把幾個女兒，以及主家的心腹找來，把田釋的來意與眾人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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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  F! ~& K! m2 O) Q+ F    聽聞要舍了毋極的基業遠去幽州，不少人有些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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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g* e6 {$ E( n! U/ j8 n/ ?6 c    可是大家也清楚，對甄氏宗房主家而言，前往幽州似乎是最為合適的選擇。

& z6 U3 G+ S, a, C    一時間，所有人都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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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商討事情的時候，甄常卻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

    他在老夫人耳邊低聲細語幾句，老夫人臉色一變，便起身和甄常出去。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老夫人從外面走進來，可是臉上卻極不好看，陰鬱的好像要滴水一般，令人頓感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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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發生何事？”

* ?5 i" Y4 q; J* ], M    甄堯連忙上前詢問。

    甄老夫人深吸一口氣，目光掃視明堂上眾人，沉聲道：“方才袁二公子又派人前來，催促我們把錢糧送往北平。”

7 T7 `+ p1 U8 P3 A9 J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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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堯一聽就急了，“母親。妳不會是答應了吧。”

# V1 k' Z) g* [5 c    “我不答應又能怎樣？咱們如今身處毋極，如何能拒絕他？

, _. l+ n6 L1 g    即便他是庶子，即便他失了幽州，可他姓袁，是袁二公子。我們便無法拒絕！他這次倒是沒有要求咱們給他五千萬錢糧，只說先送去一半。那信使還說，北平戰事緊張，錢糧不可耽誤。若延誤了戰機，少不得要問罪……大家都在這裡，說說看，這筆錢糧給。還是不給？”

    明堂之中，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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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2 N2 d+ l3 P3 ^% b1 p    袁熙這哪裡是請求，分明就是威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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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嬸嬸，此時絕不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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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三旬男子站起身來。神色決絕道：“那袁顯奕根本不把我們是為親人，只不過將我們當成他的糧倉錢庫。如今他還不知道小宓不在，若他知道，定更不會客氣……我甄家雖家大業大。又哪兒來的這許多錢糧？今日兩三千萬，明日三五千萬。等袁紹回來。少不得又是幾千萬。便是再大的家業，也經不住這些個惡狼撕咬，弄到最後，我甄家定是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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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_3 W" c8 R7 N8 C8 X, v    此人名叫甄仁，是甄家二房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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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父親，便是甄逸的兄弟，而今他父親早已病逝，留下甄家五兄弟，好拳腳棍棒，號稱甄家五虎，在毋極頗有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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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嬸嬸，咱們這些年，已經為袁氏付出許多。

  ^" p5 t8 O0 A2 K    若再這樣被他們盤剝下去，早晚家破人亡……索性反了吧，便前往幽州，也勝過在這裡等死。”

    之前，甄家人還在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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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們繼續考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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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w% I: p$ I4 ^& _# l! ?    “既然如此，便與分房商議一下，把家中田產宅院盡數變賣為錢糧。”

1 a% r8 K  V3 Q/ {. e% t2 C    “母親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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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毋極，已無咱們容身之地，索性把所有家產換成錢糧，到了幽州也能多一些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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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我聽人說，劉皇叔與蘇家有約定，希望向遼東輸送流民，可是蘇家一直陽奉陰違，以至於現在也沒有完成盟約。幽州雖苦寒，地廣人稀。蘇家不做的事情，那咱們甄家來做。

$ j+ O3 ]' ^% w; ~    劉皇叔需要流民，咱們就想辦法為他輸送……甄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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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嬸嬸。”

    “我記得，咱們這幾年在廣昌墾田，也招攏了不少流民……你一直負責此事，大約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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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義是甄家五虎之二，想了想道：“前些年袁紹和公孫瓚征伐，致使幽州流民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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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N/ P, l0 ~: U) S1 V    年初時，我曾問過一次，說是廣昌有大約三萬多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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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一咬牙，沉聲道：“甄義，甄禮，甄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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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

4 l* _& j) p& G, X; u    “你們三個立刻動身，前往廣昌把流民收攏起來，送往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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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仁，你即可動身，前往涿縣拜見劉皇叔，就說我甄家舉家相投，還請劉皇叔能夠收留。”

! \* E! K7 a1 z" J& n    老夫人也是個有魄力的，既然決定下來，便立刻進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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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把一應事情安排妥當，老夫人又把三個女兒找來，在她們耳邊仔細的叮嚀一番，才讓她們離去。

8 s0 H( Q6 P/ B    “小堯，甄信。”

    老夫人閉上眼睛，沉吟片刻後輕聲道：“甄家田產，倉促變賣不過幾千萬錢糧，即便是劉皇叔娶了小宓，還是不夠隆重。咱們一家北上幽州，若沒有一點功勞，恐怕也難以長久……我方才假意答應那袁熙的使者，說十五日內，會把錢糧送往北平。這也是咱們的好機會，若能抓住，甄家不但能夠在幽州站穩腳跟，更能夠得到劉皇叔重視，只看你們敢不敢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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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堯和甄信相視一眼，旋即露出瞭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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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B) u0 s+ W4 t. b; x* F% o    “母親，只管吩咐。”

/ d5 F# i+ K, \3 R    老夫人聞聽，臉上笑容更盛，“如此，去請田先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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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 [) |) `, a5 |    建安五年十月中。袁紹兵敗官渡的消息傳遍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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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g, B$ E3 s3 U! Z    一時間，冀州震動。

    鄴城，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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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3 a3 l% N1 u    田豐坐在燈下，正津津有味的閲讀一部南山書院編撰而成的《尚書正義》。這本書《尚書正義》，來頭可不小，其中包含了鄭玄、荀悅以及孔融的註疏，在年初時才剛剛完成。

    身為冀州名士，田豐雖然被打入大牢，可除了自由受到限制之外。一應要求都得到了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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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先生，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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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6 u9 U$ E' Y6 e5 ^! E    正當田豐讀得入迷的時候，一名獄吏一路小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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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E2 H4 k% o5 j9 ]    “恭喜先生，賀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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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2 U2 D: Q  \- z    田豐一怔，愕然問道：“赤忠。喜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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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忠，是獄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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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拱拱手，笑呵呵道：“田先生，方得到消息，袁公在官渡戰敗。

    此前先生便阻止袁公出戰，言出戰必敗。如今先生一語成讖，豈不說明先生的眼界高明？等主公回來。定然會將先生釋放，說不得還要對先生加以封賞，委以重任，豈非一樁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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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Y" X4 }5 l# ?% e    在赤忠看來。田豐聽到這消息，定然會萬分高興。

    可誰料想，田豐的臉色卻變得格外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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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何以不喜？”

    田豐苦笑道：“若主公戰勝。我說不得還有活路；如今主公戰敗，田豐命不久矣。”

% V% y! O4 q1 F0 w# C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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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 r  w, X2 k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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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沒有向赤忠解釋。只苦笑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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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忠還要詢問，卻聽到牢房外，傳來一陣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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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跟著，就聽哐噹一聲響，牢門被人撞開。十幾名身著黑衣，帶著頭套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黑衣男子闖入大牢，順著甬道便迅速來到田豐的牢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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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等什麼人？”

    赤忠嚇了一跳，忙大聲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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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等他聲音落下，就見一個黑衣人健步上前，提刀就要出手。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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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在牢室裡看得清楚，連忙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休要在這裡濫殺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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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黑衣人看了一眼赤忠，“若聰明的，就與我閉嘴……若剛發出半點聲音，休怪我心狠手辣。”

    說完，他揮劍將牢門上的大鎖劈開，而後打開牢門，走進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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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先生，奉我家主公之名，特來救先生離開，請先生隨我走。”

    “你們……”

2 ]1 M) [% W+ R: u# [- L) q' k    田豐猶豫一下，想要拒絕。

    但黑衣人卻搶先開口道：“先生若不走，巨言公子豈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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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言，他如今在何處？”

, l4 h; ]8 k4 ]5 ~% N    “請先生雖我們走，自可與田公子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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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原本已做好了被袁紹殺死的準備，可是聽對方提到了自己的兒子，頓時有些心亂。他猶豫一下，一咬牙，點頭道：“好吧，那我隨你們走。”

2 x* J% b3 d2 `4 P    說著，他便邁步走出牢門。

    “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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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忠臉色蒼白，見田豐走出大牢，連忙叫喊。

* A) d7 }1 a! f, g! M    黑衣人提刀上前就要殺了赤忠，卻聽赤忠道：“田先生這等忠義賢良都不得重用，我亦不願留在這裡。小人素來仰慕先生才華，這些時日得先生教誨，獲益頗多。我願隨先生一起離開，哪怕為先生牽馬綴鐙，已心甘情願，請先生收留。”

( _: v% Y: S+ H    田豐一怔，愕然看著赤忠。

    這段日子以來，他被關在大牢之中，的確是得這赤忠頗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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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田豐也知道，若他不帶赤忠走，只怕他前腳出了大牢，赤忠後腳便要被這幫黑衣人所殺。看這些黑衣人的行徑，絕對是心狠手辣之輩。田豐猶豫一下，抬頭向那為首黑衣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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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欲帶他同行，不知可否？”

' ^' [' q, B" M) M/ ~" b$ G7 W    黑衣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為難之色，半晌後輕聲道：“田先生要帶他走，也並非不可以。

% v: d7 i1 J  u0 j# f" x7 v" G    只是，要委屈他一下才可以……”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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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話音未落，一名黑衣人抬手便把赤忠打昏。

( p: M8 b4 n8 \2 e/ h    而後兩個黑衣人上前，用一塊黑布堵住赤忠的嘴，又把他繩捆索綁抬起來，快步朝大牢外走去。

+ {3 @1 W$ e: U8 `4 U    田豐也不敢怠慢。緊隨黑衣人而行。

    眾人從大牢中走出來，就見外面停放著一輛馬車。

8 T/ }  {) u+ i, E8 y- M& y) z! J1 I    “請先生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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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讓田豐上了車，而後又把赤忠放在車上，便趕著馬車匆匆離去。

0 H) }) \$ O( m9 H! }$ f# V, J    此時的鄴城，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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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戰敗的消息傳來之後，引得鄴城百姓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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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在一個小巷裡迅速換上衣服，而後趕著馬車外城外走。天色已晚，鄴城城門正要關閉。馬車在城門口被擋下來，卻見一個黑衣人手持一支令箭遞給門卒。旋即便通過了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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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Q' U7 |( u6 `# Q0 G* w    “咱們要去哪兒？”

2 _: m: Y3 |+ H    “先生莫要慌張，我家主公已經安排妥當。

    咱們在前面換一輛馬車，便可以上路……田公子而今一切安好，說不得正期盼先生的到來。”

3 j1 k/ z2 a9 M; m    “裝神弄鬼。”

    田豐冷哼一聲，便靠在車上。

; j: H5 w1 y: m" ~( A+ G    馬車離開鄴城。趁著夜色急行三十里，來到漳水河畔。

3 x; {& ]+ ^3 ^) ~8 a) d    這邊，停著一支商隊。

2 k" r) B" V" U1 {    黑衣人把田豐從車上請下來，便攙扶著他登上一輛貨車，而後又把赤忠安放在車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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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 N3 O' e$ R    “田先生，請暫時委屈些時日，待咱們抵達陽信之後。就可以安全了。”

) G& y+ C" V5 d  f    陽信？

    田豐一怔，輕聲道：“你們要去渤海郡？”

    “請先生放心，這條路我們已經走過多次，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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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隊緩緩啟動。在渡過清漳水渡口之後，一路東去。

    田豐坐在車上，卻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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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清楚這些黑衣人是何方神聖，他們口中的主公。又是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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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W3 ]3 A. T% h) w/ e6 k    只是這心裡面不免有些彆扭，千防萬防。沒想到最後還是被那廝成了大事，難不成果真是天不亡漢？

1 c7 ?$ w9 l6 Y7 j- @9 j    “喂，誰能告訴我，而今幽州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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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 _. _' T    幽州的局勢，基本上已平靜下來。

    伴隨田豫出任雲中太守，郭援接掌上谷之後，太史慈得劉闖所任，拜護烏桓校尉之職，屯駐馬城。

' b. w$ m# t1 A* P7 a& K! T    高幹數次攻打雲中，卻被徐盛所阻。

    眼見隆冬到來，氣溫越發低寒，高幹想要攻破雲中，難度也越來越大。

    徐盛效仿當初劉闖在遼東的計策，從強陰一路向西，修築起三座冰城，用以囤積糧草，保障糧道暢通。而武安國魏越和曹性三人，分別駐守三城，斷去雁門郡太守彭安截擊糧道可能。

. |6 D( _4 T  i5 p! @    這種情況下，高幹也知道，想要一舉攻克雲中，難度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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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袁紹在官渡戰敗的消息傳來，也讓高幹有些無心雲中戰事，在強攻數日之後便兵退咸陽。

    高幹退走，袁紹戰敗，也使得幽州士氣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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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i- E# t7 ], J    劉闖這時候也下令，停止對外征戰，開始集中精力，平定幽州治下的山賊盜匪，以及一些叛軍。

    總體而言，幽州的時局暫時得到了緩和。

* n6 U- t  _  U9 d6 \: f6 [    不過，幽州時局緩和，卻不代表著戰事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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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在高陽調集兵馬，猛攻易縣。

( z1 k  j# R' G2 A& a4 s    張郃高覽坐鎮易水北岸，堅守不出……任憑袁軍百般挑釁，萬般辱罵，兩人自充耳不聞。他們罵他們的，張郃高覽徐庶只管死守易水防線，也使得沮授想要渡過易水，變得格外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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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劉闖命蕭凌接手五阮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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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所部兵出紫荊嶺，以郝昭為副將，陸遜為軍師，迅速逼近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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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S& b  r" Y4 t! @( B    正如劉闖所猜想的那樣，他同意調解江東和交州的矛盾，但前提是希望江東能夠開放鹽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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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鹿島鹽場的產量越來越大，特別是吉普鹽的出現，極大程度的填補了精鹽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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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h5 l$ W6 O9 q    劉闖希望能夠把廣鹿島的食鹽賣到江東，對此諸葛瑾並未拒絕。說實話，江東產鹽不多，主要是依靠鹽官生產。單憑一個鹽官，很難保證江東充足的食鹽。若廣鹿島能夠給予支持，諸葛瑾認為倒也是一樁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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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江東，尚不是後世的魚米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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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礦產雖然豐富，但物產並不是特別充足……劉闖和諸葛瑾簽訂了多個合作協定，也使得諸葛瑾放鬆警惕。

1 X) ~5 V& ^7 u( T2 v) i    之後，劉闖提出要留下陸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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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5 z3 x# l/ M& {5 f) e" N    他的理由也很充足，直接把顧雍的事情抬出來做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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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1 h* B+ d" }# q9 O    諸葛瑾當然知道蔡邕，也聽人提起過蔡文姬的名字，對於蔡文姬的遭遇，同樣是唏噓不已。

    這是顧雍的事情，劉闖要留下陸遜，似乎也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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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U9 ^9 K% W3 T    諸葛瑾在和陸遜經過溝通之後，見陸遜並不反對，自然也不會反對。

    這時候，諸葛亮抵達涿縣，劉闖索性讓諸葛亮負責招待，隨後便帶著人前往代郡，迎接荀諶一家的到來。

    陸遜到五阮關之後，便為軍中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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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義上，他是主掌軍紀，可實際上卻擔負起為趙雲出謀劃策的責任。

    “子龍將軍不必擔心，遜臨來時，皇叔已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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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m6 D- [  n9 a+ y2 h2 B    將軍只需陳兵北平縣外即可，用不得多久，自會有人與將軍聯絡。”

& X  V9 _: R9 l0 U" u    趙雲看得出，劉闖對這個陸遜似乎也很看重。

    他原本就不是那種非常強勢的人，既然劉闖如此重視陸遜，說不得這陸遜必有非凡之處……

% ?# k0 z5 \( w1 B4 [# ~    陳兵北平縣外？

    看起來，主公這一回，怕是已做好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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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J0 Q- h: {" o/ o    五千漢軍在易水上游紮下營寨，趙雲並未強攻，不過每天都前去搦戰。

2 C; Q( `* F3 I" Q/ [    閻鄉一戰，已經把袁熙嚇破了膽，哪裡還敢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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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管趙雲怎樣搦戰，袁熙都避戰不出。只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北平縣城的糧草越來越少。小小的縣城，人口不過八千，卻突然駐紮萬餘兵馬，又怎可能承受得住？為此，袁熙一方面派人向沮授求援，一方面有讓人前往毋極催促甄家，儘快籌集錢糧送往北平……

    據信使回報，甄家目前的確是有些困難。

+ J" ~" c1 V7 x- ?    不過他們依舊表現出了對袁熙的強烈支持，甚至還變賣家產，從其他人手中籌集錢糧。

5 H4 H! `5 m5 W0 ?) X    用不得多久，甄家的錢糧就可以送抵北平。有了這批錢糧輜重，袁熙相信定能支撐到援兵前來。

& P' F' v1 C4 ?2 B( z6 l    不知不覺，已近月末！

( E2 E6 I; d0 R) X# R7 N. [" b    官渡之戰的烽火，業已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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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h/ c4 c+ ]! l) [' Y: G1 \& k    這一日，袁熙得到通稟，他期盼已久的錢糧，終於抵達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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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9章 袁熙之死（二）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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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J" m( b　　袁熙也清楚，他這樣逼迫甄氏，如同殺雞取卵。

　　甄氏的家底兒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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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1 d; h( l" J# D　　袁熙身為袁紹之子，甄家的女婿焉能不知？可他別無選擇。如果甄氏不與他資助，他就真的完了。袁紹膝下，袁譚袁尚爭鬥正凶。袁尚還好一些，可袁譚卻視袁熙如眼中釘。原因嘛，也很簡單。袁熙一直恪守中立，既不幫袁譚，也不幫袁尚。他本想要在夾縫中求生存，可有的時候，這和稀泥的事情並不好做。他想要兩不相幫，可實際上卻等於是兩邊得罪。

　　想想看，袁紹手底下的謀士武將都開始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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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7 [( o: O' I, S7 \. \　　除了少數幾個德高望重，或跟隨袁紹已久的老人沒有明確表示立場之外，就連辛評辛毗這樣的潁川名士都要選擇立場。袁熙只是個庶子，論能力並不算出色，論聲望更比不得辛評等人。這種情況下，你一個庶子又有什麼資格和稀泥？你那不是和稀泥，分明是別有用心。

　　袁尚待袁熙還好一些，但袁譚……

　　而今袁紹在官渡戰敗，正在氣頭上。
7 F% J# v2 h4 b* a; ^9 P
; I6 ~6 m! m' `* W& c) [. v, {$ c4 S　　袁熙丟了幽州，若不擺出足夠的姿態，袁紹豈能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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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G9 g- V$ T7 Q6 x. u　　甄家雖然和他結親，但袁熙並不放在心上。不逼迫甄家，難道去逼迫袁尚袁譚？那才是找死。

; _1 V3 m% F/ d* v% X$ W　　反正甄家和袁熙已經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在袁熙看來，他別無選擇，甄家同樣沒有選擇。

; O' B( t, [! n6 Q' T# L　　一輛輛大車緩緩駛入北平城中，甄堯和甄信兩人來到袁熙面前，躬身施禮。

　　“二公子，糧草已押送過來……只是時間太過倉促，首批只有六千石糧草。

　　一應輜重器具，還在籌備。我等出發之前，母親讓我們懇請二公子能寬容些時日，否則很難湊齊二公子所需物品。另外，母親說似大弩、投石車以及軍械鎧甲等物資，不太容易押送，需晚幾日才能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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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溫言道：“兩位賢弟不必多禮，母親的難處我也知曉，便晚幾日也算不得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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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進入十一月，天上飄著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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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白茫茫的城外，袁熙也感到有些煩悶。

　　好在糧草送來，在短時間內不必為糧食而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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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總算是一樁不幸中的萬幸！糧草跟上，便不會動搖軍心。自己手中尚有萬余兵馬，憑借北平城，總可以穩住陣腳。待袁紹回兵河北之後，漢軍必然會撤退。到時候袁熙便可以掌握主動，就不信奪不回來五阮關，洗刷屈辱。

　　當晚，袁熙在府衙中設宴，款待甄堯和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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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席宴上，甄信好像是隨意的問道：“二公子，聽說袁公馬上要返回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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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 p/ q8 B1 f6 X　　袁熙搖搖頭，“前兩日得到消息，父親已退回黎陽。

1 c  y7 ?  N. }　　不過他身體不太好，到黎陽之後便病倒，估計也不會馬上返回邺城。操賊狡詐，竟偷襲糧道。若不然此戰焉得失敗？放心吧，待父親身體好轉，回到邺城之後，用不得多久，必與那曹操再戰。”

4 P- l3 T( V! x2 G5 v　　甄信聞聽，眼睛一眯。

! W# I  |) P4 r/ R$ m% q1 P　　他扭頭看了甄堯一眼，向甄堯點了點頭。

& A! W% D! s3 y# K+ m　　“對了，小宓如今可好？”

3 L3 A( r* n2 W　　袁熙得了糧草，心情好轉許多，酒過三巡之後，便忍不住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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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袁熙倒是的確喜歡甄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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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6 C$ S) x　　且不說甄宓美豔不可方物，性格也好，溫良賢淑，絕對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一晃快大半年沒有見到甄宓，袁熙心中也頗為想念。

1 V/ z7 B/ _/ R% H; `% l, p　　甄堯連忙道：“五姐甚好，只是前幾日天氣驟變，偶然風寒，所以有些不舒服。”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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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4 D2 @* S/ z; s3 X5 p2 F　　袁熙道：“那邊讓她好好歇息。”

　　他沒有再去詢問甄宓的事情，與甄家兄弟推杯換盞。

　　觥觞交錯，不多時袁熙便吃多了酒，在兩名婢女的攙扶下，回到屋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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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堯和甄信兩人也告辭離去，走出府衙時，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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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依舊下著，不過雪勢並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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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堯和甄信相視一眼後，甄堯便帶著人回轉驛站。他回到驛站後，命人准備了酒水，而後親自送往北平城門樓，假借袁熙之命，犒勞城樓上的守軍。

, }& H. e9 l: t; y　　不管怎麼說，甄堯是袁熙的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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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親自親來犒勞，令得城門樓上的軍卒，無不感到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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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日子來，他們出鎮北平城，面對著漢軍連番搦戰，也是擔驚受怕。天這麼冷，還下著雪。有酒食可以犒勞肚子，城上的袁軍將士自然無法拒絕，連連向甄堯道謝，便各自領了酒水。

　　甄堯則命人在一旁侯著，他陪同城門守將在城門樓卷洞中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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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R2 x' P  U" l( A* |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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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袁將也喝了不少的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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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間，只聽城門樓上傳來一連串的呼喊聲，“將軍，有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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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Y6 W1 n8 i2 `　　城門守將聞聽，忙跌跌撞撞跑出卷洞，順著馳道登上城樓。甄堯也跟著那守將到城樓上，只見城外一支漢軍，正迅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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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娘賊的幽州蠻子，便不得安生嗎？”

　　那袁將忍不住破口大罵。

- i' E! m+ W( T$ v: g$ i# p　　可不等他發出命令，卻見城中突然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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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E" y5 H3 V. z, j9 k7 W　　袁將一怔，連忙高聲喝問：“快去查明，是何處起火。

　　立刻通禀二公子……”

1 G% s6 ]: P1 O8 c, s　　“不用了，我知道是何處起火。”

　　甄堯一直跟在袁將的身後，手中更拔出寶劍。

　　那袁將聞聽一怔，猛然轉身。可不等他反應過來，甄堯上前一步，一劍便刺中他的心口。

6 c$ f# i6 [, c( n* c) V　　一蓬溫熱的鮮血，噴在甄堯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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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8 H. N; C. X( A, e; |' J　　“袁熙逼迫我甄家太甚，今日我甄家，便反了他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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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敢亂動，休怪我心狠手辣……來人，給我打開城門，放皇叔兵馬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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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隨在袁熙身邊的扈從，都是老夫人從甄家精挑細選而來的豪士，武藝高強，更驕勇善戰。

　　甄堯一動手，這幫子扈從便拔出兵器，一陣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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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軍士卒還沒能清醒過來，甄堯已帶著人來到絞盤旁邊，轉動絞盤，將城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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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Y# k0 Y1 x) n　　趙雲早已得田釋通知，眼見城門開啓，二話不說，領著兵馬便殺入城中……

2 k7 \5 u/ e' x1 }  w　　“我乃常山趙雲，誰敢攔我？”

5 d  c  ]9 c( K　　趙雲在馬上高喝，袁軍將士竟紛紛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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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鄉一戰，趙雲馬踏連營，已經讓袁軍將士嚇破了膽。如今這趙子龍又殺入城中，一幫子敗將，誰敢上前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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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M! l* F; A" X0 j; t　　與此同時，甄信帶著一批人，縱火焚燒了校場中的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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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堯說是送了一萬石糧草，可實際上，這一萬石糧草中，真正的糧草並不是很多，裏面充斥著許多枯草柴火等引火物。看守糧草的袁軍士兵，更不會想到這甄家竟然反了袁熙。所以在毫無防備之下，便被甄信順利攻入校場，縱火焚燒……火勢很猛！甄家這次是蓄謀已久，那糧車遇火便燃。眨眼的功夫，整個校場便被火海吞沒，袁軍士卒更驚慌食醋，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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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這時候，趙雲殺入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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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袁軍早已成驚弓之鳥，見此情況，二話不說便棄械投降。
) k2 E. C* ^! K! J1 \7 G/ O' D
  N  }& y" w6 G( f* Y7 n3 {　　甄堯從城頭上趕下來，與趙雲彙合之後，便在前面領路，直撲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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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1 a' E7 w' \, V, F1 D1 P0 i* W' V0 O　　駐紮在城外的袁軍，也覺察到北平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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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z7 Y, p; A* Z; Z8 k9 f- X　　袁軍將領立刻率部趕來救援，哪知道陸遜郝昭早在半路上埋伏妥當，當袁軍抵達時，立刻迎頭痛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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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曆了閻鄉一戰後，袁軍士氣早就降至冰點。

( X3 ^) \# \- m5 u　　以至於當他們與漢軍遭遇之後，幾乎並未做出什麼抵抗，很快便潰敗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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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軍的人數雖多，卻不堪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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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領八百陷陣，直接在正面擊潰對方。陸遜則率部從兩翼夾擊，令得袁軍兵馬四散奔逃……

8 {" V  E% j7 _　　袁熙，從睡夢中驚醒，披頭散髮的跑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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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究竟是何處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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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n2 Z+ y/ O# x　　一名袁家家將跑到袁熙面前，大聲道：“二公子，大事不好……甄家兄弟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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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r$ s; B4 u! H) H, ^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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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這時候還沒有從宿醉中醒來，乍聽之下，便破口大罵道：“你胡說什麼，甄家怎可能造反？”

8 d8 F0 n8 @* Q　　“真的，甄家兄弟真的反了。

　　甄信帶著人少了城中糧草，那甄堯則打開城門，把遼東蠻子放進城中……而今，遼東蠻子正向府衙趕來，那為首的便是常山趙子龍。二公子，請速撤離，我等願拼死保護公子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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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酒一下子醒了。

8 [$ A; x, w! R2 Z5 R+ {　　甄家，竟然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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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家怎可可能造反，他們又怎麼可以造反！

4 H  E5 i% l* d  s3 `2 N" h8 u　　袁熙頓時怒不可遏，“甄家莫非想死不成……”

  X) [% F" a. {2 t# K　　不過這時候，不是他發脾氣的時候。袁熙聽說漢軍已經殺入城中，便知道敗局已定，無可挽回。本就是一幫殘兵敗將，本就士氣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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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e# S8 Q' q  h1 j　　現如今連甄家都反了，袁軍將士早就無心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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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8 Q2 v1 o3 ~( _　　喊殺聲，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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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k3 v' s: E; s# ?　　袁熙心知，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 C' o: ~& X. B, c, x0 m　　他二話不說，光著腳便跑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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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有人牽來戰馬，袁熙翻身上馬之後，在一干家將的保護下扭頭便跑向府衙後門。

　　從後門出來，袁熙早已驚慌失措。他辯明方向之後，打馬揚鞭從小巷中衝出來，卻不想剛從巷口衝出，胯下馬希聿聿一聲慘嘶，噗通便跪倒在地上。原來，巷口有人布下了絆馬索，袁熙從馬上摔下來後，整個人都昏沈沈，有些迷糊。恍惚間，他就看到有幾個身穿袁軍服侍的人跑來，於是大聲喊道：“我是袁熙，誰來救我？快帶我離開，我定有重賞……”

  Q) ?+ i/ T+ f( T1 J# t　　“二公子，看清楚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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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f0 i: `" M" Y0 a, {0 d　　那為首之人沈聲喊喝，袁熙凝神看去，失聲道：“信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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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9章 袁熙之死（三）2/4

" C/ G5 ~6 {% S2 F1 ~　　甄信手持鋼刀，健步上前。

　　“二公子，這些年來我甄家傾力助你，哪知道你竟如此逼迫我等，害得我們不得不背井離鄉。

　　你莫要怪我，要怪只怪你太過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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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哥兒，你不要殺我，我可是你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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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甄信冷笑道：“你逼著我們交出五千萬錢糧的時候，可有想過與我甄家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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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罷，已經拿了那許多錢糧，今日便用你狗頭償還，也算是為我甄家鋪一條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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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 L# [　　說話間，甄信手起刀落，便把袁熙首級割下。

# j) Q9 r* \* c$ y# i$ V2 I: D3 p　　火光中他渾身是血，一手提著袁熙的人頭，一手持血淋淋的鋼刀，對那些從巷子裏衝出來的袁家家將喝道：“袁氏當亡，漢室當興……今我甄家乃應天命斬殺袁熙，爾等聰明的便棄械投降，若不然便格殺勿論。”

) X% f& C5 ]. v) E4 C+ ]. H2 a5 a3 o: d　　“二公子！”

　　當那些袁氏家將看清楚甄信手中的人頭，還有地上那具無頭死屍的時候，都懵了！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盡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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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Q; i' e, P1 K　　須臾，只見一名袁將把兵器丟在地上，“我願投降，休要殺我！”

3 N3 |7 a$ r7 H3 D　　甄信冷笑一聲，轉身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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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 z& o0 y4 g/ P　　+++++++++++++++++++++++++++++++++++++++

! b) \7 o( w5 X3 }" [. E. K　　建安五年十一月，北平城破。

* K& x+ E6 R- r　　袁熙在亂軍中被殺，也預示著幽州之戰徹底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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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揮兵進駐北平城，迅速平定了城中惶恐。

) J, g/ z3 u9 i: u8 g7 Z　　同日，劉闖命張遼率部進駐五阮關，而後拜郝昭為閻鄉校尉，獨領一軍，屯駐於閻鄉之畔。

　　改北平縣為鎮平縣拜趙雲為牙門將軍，坐鎮鎮平。

0 B' g, w0 i3 m% m5 \  Z' a. j4 ^　　於是乎，鎮平、閻鄉和五阮關呈鼎足之勢，徹底守護住了幽州西南門戶。

　　北平告破袁熙被殺的消息傳到高陽，沮授立刻下令停止對易縣攻擊，迅速退回高陽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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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B' P- W4 N7 t/ `+ x　　同時，沮授命袁紹大將焦觸張南進駐中山，屯兵於望都。

　　沮授撤兵也是無奈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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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奪下北平，佔據易水之源隨時可以與易縣張郃，夾擊沮授。命焦觸張南屯兵中山國便是為了防止劉闖出兵襲擊河間。而後沮授派人送書信前往黎陽，將幽州戰況告知袁紹。

3 F2 w9 P2 o  [　　“北平，何以會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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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找來從北平潰敗下來的兵卒，仔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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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n; S% W- ~$ F　　那袁軍士卒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原因，他們本駐紮在城外糊裏糊塗的遭遇漢軍伏擊，又糊裏糊塗的潰敗。

　　沮授眉頭緊蹙，仔細詢問當日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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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聽聞，當日有甄家押送糧草到北平的時候，心中不由得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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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有些不相信，甄家為何要背叛袁氏？說起來這甄家和袁氏還是親戚，甄家女嫁給了袁熙這好端端又怎可能背叛？可是，若非甄家背叛，北平怎可能失守？袁熙怎可能喪命？

　　雖然說袁熙並無太大的才幹，可是他在北平采取的策略卻極為正確。

　　堅守不出，抵禦遼東軍……憑北平萬余兵馬，若無內賊，遼東軍決不可能輕易占領了北平。

　　沮授心裏，不免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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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勢的變化，實在是太過迅速，令他有一種目不暇給的感受。

　　袁紹在官渡突然戰敗，病倒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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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被趕出幽州不說，更被遼東軍攻入中山國，袁熙自己還喪了命……可以說，袁紹這一次是元氣大傷。即便是沮授有急智，可面對如此局面，也有些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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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攻幽州？

　　劉闖已把戰火引至幽州境外，所以不太可能對幽州造成太大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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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 @" N, ]* P. A$ i　　張郃高覽，憑易水之險，堅守不出。想要攻破易縣，絕非一件易事。而北平失守，則使得中山國局勢出現動蕩。沮授心知，在這個時候繼續強攻幽州的話，損兵折將卻不得任何收獲。

　　“立刻派人，與我前往毋極，拿下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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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o5 p, I% w　　沮授已經肯定，甄家和北平失守有密不可分的關系，於是立刻下令。

　　待他派出信使前往中山之後，只覺一種莫名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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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C5 o- y# h: A　　沮授回到後帳，剛想要休息，卻聽得帳外有扈從道：“啓禀將軍，營外有一人，自稱是受將軍故友所托，有書信轉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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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友所托？

( {( a; m) G* p1 @) H　　沮授被袁紹封為奮威將軍，他坐起來，走出軍帳，“那人何在？”

　　“那個人把書信遞出之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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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i+ A4 d; e7 z( p　　說著話，扈從將一封書信遞給了沮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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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打開書信，看清楚信上的字跡時，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

# t. R4 u5 N, j; H( a- d7 ^　　他連忙擺手，示意那扈從退下，而後回到屋中把書信仔細看完，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頹然之色。

8 ~. }' ?2 X1 a) E5 Y; H　　“元皓，終是遠走遼東了嗎？”

& K; y8 V. y4 O, f+ [& f　　這書信，正是田豐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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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人從邺城大牢救出之後，在渤海登船。

　　登船之前，他寫了一封書信給沮授，信裏的內容也很簡單：袁公官渡戰敗，我必死無疑……劉闖那小子派人把我從大牢中救出來，我本不願意跟隨。只是，巨言（也就是田釋）為了救我，已投效劉闖。我不能為了我自己的名聲，便毀了孩子的前程，所以只能前往遼東。

　　袁公為人剛愎自用，看似氣度恢宏，實則心胸狹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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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y8 p. x# J9 S　　想當初，你我以為他是一位明主，不惜背叛韓馥，把袁紹迎入冀州。

0 S* o, s' N# b　　可現在看來，袁紹這個人，恐怕難以成就大事。我去遼東之後，會到南山書院，此生不為劉闖出一謀一策。不過，公與你要小心。袁公雖敗，可兩位公子之間的爭鬥卻會越發激烈。今袁公帳下派系林立，你再想恪守中立，只怕很難，所以你的處境會更加艱險……你如果真的待不下去，便來遼東吧。咱們在南山書院，喝酒談心，從此不再過問天下大事，未嘗不是一樁快事。

　　另外，子翼（沮授之子沮鹄）而今為遼東階下之囚，便為子翼著想，你也要盡早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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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的書信內容非常詳實，確說到了沮授的心裏。

　　只是，真的要棄官離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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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7 S: Q- X7 B' z　　沮授心中猶豫不決，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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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r9 @% c$ |1 Q　　黎陽，袁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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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兵敗官渡，在酸棗收攏殘兵敗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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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曹操此時，雖大獲全勝，卻已無力繼續追擊。袁紹在收攏了殘兵敗將之後，本想繼續和曹操對抗。哪知道這天寒地凍，袁紹一下子染了風寒。他本是心高氣傲之輩，一向看不起曹操。本以為這次出兵，可橫掃河南，一統天下，哪知道十余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這讓袁紹非常惱怒，更極為不服。加之戰敗後的積郁，令袁紹一病不起，不得已只能暫時退回黎陽。

  U4 e' z, ^% S2 ^' C2 {　　可誰料想到，他剛退回力量，便得到消息：幽州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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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O% Y- l- U! Y　　袁紹這時候想起了當初田豐的話語，忍不住仰天長歎：早知如此，悔不聽元皓之謀，先平了那劉闖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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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u; e+ R- P, A( J　　想當初，田豐對劉闖是百般忌憚。

　　可惜袁紹當時認為，劉闖不足為慮，所以不肯聽從田豐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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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頭來……

　　袁紹心中後悔，可同時又生出一種嫉妒之心：我這次敗給曹操，又丟失了幽州，豈不是說我比不得田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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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下謀士郭圖看出袁紹的心思，便偷偷向袁紹進讒言道：“我聽說，那田豐在牢中得知大將軍戰敗的消息，撫掌大笑，言大將軍不聽他之謀，故而才有此敗。

  ~  r! Q- T- \1 U5 t6 q! N7 {6 J  [　　袁紹本就有些不爽，聽了郭圖的話，頓時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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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 I9 g& O" U5 n/ e0 u6 p　　他立刻命人前往邺城，准備取田豐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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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 M; `1 k% t! B0 Z, O$ |　　可不成想，他的命令剛發出，便從邺城傳來消息：田豐被人救走，而今下落不明。

　　袁紹怒不可遏，便下令抄沒田豐家産，並發出海捕文書，准備緝拿田豐。

2 |2 E, Z  ?6 Q0 ~5 ^　　有道是，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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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E3 U7 N3 F" s　　就在袁紹准備發出海捕文書的時候，從中山國又傳來一個噩耗：劉闖夜襲北平，袁熙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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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山國甄氏宗房，變賣家産，舉家遷離毋極，投奔幽州。

+ v( g% D! h' R; P# }　　袁紹雖然不喜袁熙，可不管怎樣，那袁熙是他的兒子，是他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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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6 T& y. Q7 z' }　　袁熙戰死，令袁紹有一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受，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忍不住怒道：“甄氏，如何要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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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二公子急於反撲，卻無糧草支援，缺兵少將。

9 d1 ]& P1 x" M- d" \　　無奈之下，二公子只得逼迫甄家籌集糧草，在短短月余，要甄家拿出許多錢糧。甄家不願拿出這些錢糧，又擔心二公子會怪罪，於是變賣了家産之後，反出毋極，前往幽州投奔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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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賈，果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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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Q3 R9 `& k5 w) q) Z7 ^& @　　袁紹咬牙切齒的咒罵，可是一旁郭圖卻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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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甄家固然該死，不過依我看，也是有人見主公戰敗，故而不願盡力。

+ @" T2 Z% _! ~0 B4 E1 d3 C, }　　二公子屯兵北平，大可以從河間調撥糧草。然則……我以為，便是田豐被救走，也透著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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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聞聽，不由得眼睛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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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傻子，如何聽不出來郭圖的意思。

　　“你是說……”

　　“主公英明！”

　　袁紹臉色陰晴不定，坐在榻椅上，一言不發。

+ J- n- x  f2 S　　許久之後，他深吸一口氣，咬著牙站起身來：“傳我命令，命沮授與我強攻幽州，務必要將幽州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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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完，又停頓一下。

7 g6 V" U5 [; {, `9 ]# b4 v　　“不過，那劉闖小兒也非等閑之輩，公與一人，未必是他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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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便著審配為監軍，屯兵樂城。我就不相信，那劉闖乳臭未幹的一介小兒，竟如此厲害？”

) Z2 o5 ~$ N5 T* h1 V# K　　郭圖聞聽，嘴角一翹，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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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0章 瑣事（一）3/4

    十二月初，幽州迎來一場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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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抵達桑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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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桑乾，位於夷水和治水交匯處，隆冬時節河水早已上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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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h' [' K6 N9 \& S2 g    荀諶在抵達桑乾之後，便早早入城休息。也難怪，畢竟是年紀大了，自九月以來在五原起兵，三個月的鏖戰，對荀諶來說的確是有些疲憊。如今，雲中為田豫接手，荀諶總算輕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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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 ^0 B: v% R5 ?    他帶著家眷離開雲中，在寧縣和劉闖匯合，便啟程趕往涿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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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得出，荀諶的情緒並不是很好，甚至有些低落。

0 Q4 h& R- ^9 o% \    對自家這個丈人，劉闖或多或少有些瞭解。他雖然助自己起兵，但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卻背叛了袁紹。
* B, ?" I9 G) f1 e' H) c* s2 a+ b
/ M- D: ?+ g' a( a' j# f( t  ~7 ]    當然，荀諶並不是因為背叛袁紹而感到愧疚，只是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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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他和荀彧各執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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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認為袁紹非成就大事之明君，而荀諶則認為，袁紹四世三公出身，雄踞河北必成大事。

    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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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而今奉天子以令諸侯，以少勝多，在官渡大勝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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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豈不說明，當年荀彧的選擇正確，而他的選擇錯誤？荀彧最初，也曾輔佐袁紹，後來認為袁紹非明主，乃至於和荀諶反目，離開河北。當時荀諶便說，能中興漢室者，必為袁紹。但荀彧卻說，他會找到一位能夠真正中興漢室的明君，到時候會證明荀諶的眼光錯誤……

$ X! T5 z5 f  D+ w' D7 I    到荀諶這個年紀，功名利祿已不再重要。

- h+ j) s1 x  y, \; o  ~: _: B    可是這顏面……特別是兄弟之間的顏面，格外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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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4 T+ r$ ~0 a0 t    荀諶起兵反袁紹，也就說明當初他和荀彧之爭，他落在了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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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2 \# V& F- |' R8 c- }    所以，在返回涿郡的路上。荀諶悶悶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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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知道荀諶心情不好，所以也沒有打攪他，抵達桑乾之後，便在韓珩的陪同下出城巡視。

    隆冬時節，桑乾城外一片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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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見白茫茫一片曠野，萬物寂寥。

- x7 v; `3 A$ Y) A    劉闖在巡視一圈後，便返回桑乾縣城。在回去的路上，他向韓珩仔細詢問了一些情況，命韓珩開始著手準備。來年開荒農耕。占城稻今年在遼西試種成功，劉闖準備開始在幽州大範圍進行推廣。不過這個過程，定不會太輕鬆。幽州有大片良田，只可惜人口實在是太稀少。

% X* t5 m* L# k0 S; Y( X3 R  G    蘇氏未能履行盟約，也讓劉闖有些不快。

8 N6 B& L2 z2 k  b2 u% {+ d; h    他之所以要招攬甄氏。便是為了能夠警告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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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單憑蘇氏和甄氏的力量，還是有些不夠。劉闖已經決定，隨著廣鹿島吉普鹽的大量出產，他要加大對麋家的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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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二公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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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府衙門口，劉闖剛下馬。便見武安國快步上前。

3 H% \. Y; h: q, }. \* u( c    劉闖本打算讓武安國留守雲中，做個一方主將，可武安國在經過這一年的歷練之後，對獨領一軍的事情。興趣索然。按照他的說法：獨領一軍太過辛苦，國非做大事之人，願從主公身邊，牽馬綴鐙。
- O/ F% i1 H/ z/ S3 w" Z6 Y
: R) H7 a9 k. Y3 i2 _    這廝竟然放著好好的將軍不做。要跑來給劉闖做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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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5 m; _6 ^# S, A    劉闖本來不太同意，但荀諶的一番話打消了劉闖勸說武安國的念頭。

    “元稷為人憨直。每戰身先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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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並非獨領一軍的材料，若硬要他去獨當一面，反而得不償失。孟彥你而今地位日漸高漲，昔日身邊親隨，也大都離去。以前，衡若元福跟隨你左右，我倒是非常放心。可現在，你看你身邊只一個李逸風，未免有些薄弱。便讓元稷回去，這樣對你對他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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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聽了荀諶的勸說，便同意武安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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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1 K, T6 e0 D. E' A" G& `    反正他飛熊衛要重新組建，單憑李逸風一人的確辛苦，有武安國相助，倒是可以免去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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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下馬，把韁繩交給武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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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V, u# w/ I( e    “孔明什麼時候到的？”

7 i% w. s% X( x' T3 L/ T5 K$ d    “剛到不久！”

    劉闖點點頭，便健步如飛，走進府衙。

    衙堂上，諸葛亮一襲火狐狸皮製成的紅色裘衣，正捧著一卷《尚書正義》翻看。

    見劉闖進來，他連忙放下書，快步上前向劉闖行禮，“兄長，這桑乾風情，尚滿意否？”

    衙堂上並無他人，李逸風和武安國則在外面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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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l* y: n* R1 f: I/ D! E3 g    諸葛亮和劉闖說話，自然也就顯得輕鬆隨意很多，臉上還帶著幾分懶散笑意。

( s( A8 P/ I. t! Z) Q    “有甚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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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把大氅取下，丟在一旁座椅上，示意諸葛亮坐下。

    “偌大代郡，十一城不過兩萬戶，人口堪堪過十萬……孔明，這若是在豫州或者益州，亦或者在冀州青州，也就是兩三城的人口。我從寧縣一路過來，滿眼荒蕪，許多時候百里不見人煙。

    人口如此稀薄，如何能成得事業？

* d! \8 S$ N' L( w+ M6 q4 Q. ^    特別是上谷郡的人口更加稀少，身受胡禍，我心中著實有些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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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年，我大漢何等興盛，怎地到如今，卻變得如此不堪？人口，沒有人口，終究難以壯大。”

    官渡之戰，已經落下了帷幕。

    袁紹返回鄴城養病，而曹操也在整頓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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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P  h; k5 ^- U    劉闖非常清楚，他接下來要面臨什麼樣的狀況……他雖然得了幽州，可是和袁紹相比，終究相差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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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道：“哥哥又何必如此，在短短一年雄霸幽州，成一方諸侯，已是許多人一輩子都難做到的事業。幽州現在人口雖然不多，但並非難題。亮以為，兄長如今不必急於擴張，應該先穩定一下根基才是。畢竟咱們雖奪取了幽州，但是對幽州的掌控，尚不夠充分，不宜再啟戰端。”

1 \0 T/ _1 ^5 {9 t1 l- u4 d4 t. u    劉闖，何嘗不想休養生息。

    他也想好好消化一下幽州，把幽州徹底掌控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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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Z; L8 [1 K+ R3 R    可是，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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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v  X  b1 X; C$ o* r! a4 X+ @    因為他知道，歷史上官渡之戰後不久，袁紹再次發動平丘之戰。

    具體的時間劉闖記不太清楚，但是袁紹在平丘之戰結束之後不久便病逝。曹操趁機進駐河北。

    而今，他佔據了幽州，袁紹是否還會如歷史上那樣，發動平丘之戰？

    這平丘之戰還有一個名字，就是蒼亭之戰。

    劉闖本以為他趁官渡之戰崛起之後，可以暫時輕鬆一些。但是當官渡之戰落下帷幕的時候，他才發現，真正的危機方剛開始。劉闖心裡有一絲恐懼，因為他發現。歷史正在朝一個他無法掌控的軌道發展。隨著他對這個時代的影響越來越大，一些他熟知的歷史，也正在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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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5 V2 \. ^0 ^2 O6 `0 T4 ?    “孔明，子瑜回去了嗎？”

) m6 o- v/ m9 s    “嗯，已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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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j, I- n) S& j& W, @    劉闖看著諸葛亮。突然道：“這幾日和子瑜相聚，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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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一怔，旋即便明白了劉闖的意思，“也說不上好壞，只是多年不見，不免話語多了一些。

( i- z( l1 n+ n" E$ L1 a; L! j    他要我隨他前往江東……呵呵，我沒有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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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4 s: e" E5 e9 k3 A/ E    去江東能做什麼？孫權而今尚自顧不暇。他雖然得孫權看重，但想要得到重用卻困難重重。遠的孫堅舊臣程普黃蓋不說，就說孫策留下來的張昭周瑜，孫權也不可能棄之不用。而且孫權身邊。還有一個魯肅，據說也頗有才幹。他在孫權身邊，恐怕要排在六名開外，又何談照顧。”

    看得出來。諸葛亮和諸葛瑾之間的矛盾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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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對諸葛瑾如今的處境，也不是非常看好……歷史上。諸葛瑾掌權已經是三國中期。周瑜魯肅死後，諸葛瑾才執掌大權。他或許很得孫權的重視，但是在江東目前而言，的確是輪不到他說話。

    劉闖聽罷，也只是笑了笑。

    諸葛瑾想要把諸葛亮帶走，的確是不太可能！

7 B; ?# z. ?, l/ @) `9 P* j0 R! F0 X    “涿郡那邊，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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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道：“我離開涿郡的時候，尚一切正常。

    沮授停止了對易縣的攻擊，不過我感覺著，用不得多久，他一定會有所行動。此人頗有計謀，不比袁熙那個笨蛋。所以我動身之前，還專門派人去易縣和五阮關，請張郃張遼二人留意。”

0 ~" l' p  F- C% a    劉闖聽罷，輕輕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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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 ~$ z$ O* P0 p0 [. _9 I    “孔明的擔心，倒是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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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輕聲道：“我準備在廣陽修建征北將軍府，你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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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道：“雖然不知道兄長為何要在那裡修建將軍府，但我去看了一遭，倒是一塊風水絕佳之所。”

+ }& d% S7 c  O4 ?    那當然了，那可是後世帝都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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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要修建燕京城，一方面是因為那裡四通八達，北至居庸關，南到薊縣，東有沽水水草豐茂，西進代郡可暢通無阻，是一塊可以掌控整個幽州局勢的絕佳所在；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的惡趣味。想想看，後世的帝都便是在他修建的城市基礎上建立起來，是何等榮耀？

    “嗯，我正是見那風水甚好，才下定決心建造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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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6 w, v9 B2 i0 D8 v+ T! ?& Y    圖紙我已經命子家送往孤竹城，請你那丈人查看，若沒什麼變故，想來開春之後便可以動工。”

, O1 e6 P1 Y( F. Q1 l: I7 b    “兄長可想好，由誰督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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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q! d5 k3 b% V4 R    劉闖想了想，“孔明以為，公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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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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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道：“我倒是聽子衡提過此人，確是一個合適人選。”

    與原有的歷史不同，劉闖雖然湊足了諸葛四友，可實際上真正和諸葛亮成為朋友的，只有一個崔州平。這還是因為崔州平和諸葛亮師出同門，都拜在了鄭玄門下。不過兩人雖為朋友，但交情並不是特別親密。也難怪，諸葛亮跟隨劉闖四處奔走，也沒有太多機會和崔州平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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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徐庶石韜和孟建三人，則是和諸葛均交往密切。

    諸葛四友，恐怕是不太可能再出現，眾人的生活軌跡，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0章 瑣事（二）4/4

% K# N4 w& F) `- M7 J0 r    劉闖甩了甩頭，把這些有些莫名其妙的念頭拋開。。

    諸葛亮等人的生活軌跡，已經隨著他的出現發生改變。可不管怎樣，這種改變終究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在出現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徐元直。

    自從進駐右北平以來，劉闖和諸葛亮已近半載未見。

! \2 ?6 Q# L4 h. ^8 S7 ^    兩人這次在桑乾相聚，自然有許多話要說。

8 y/ _# P0 U/ K    諸葛亮詳細的向劉闖解說了幽州目前的局勢，最後總結道：“曹操官渡雖勝，但卻無力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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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u! w- x1 ?    況且劉備在汝南興兵，曹操打敗了袁紹之後，首先便會解決汝南劉備。

    所以亮以為，想要曹操牽制袁紹兵力，可能性並不是很大。這也就是說，接下來一段時間，哥哥要面對袁紹的瘋狂報復。而且袁紹若對幽州用兵，絕不會只從正面攻擊。他和鮮卑人關係頗為密切，而且今冬溫侯入鮮卑，在大鮮卑山大敗燕荔游，定會讓鮮卑人生出忌憚。

    那燕荔游是個睚眥必報之輩，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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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推測，那燕荔游一定會派人遊說步度根，和呼廚泉聯手寇邊，到那時候幽州北面必然壓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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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記起來，袁紹似乎是個極喜歡利用異族兵馬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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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劉虞鬧矛盾的時候，曾引鮮卑前來；領兵奪取冀州的時候，則使用了大批烏丸人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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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公孫瓚的戰鬥中，袁紹又從鮮卑和烏丸人手中借調兵馬。

) ~8 R; |$ c1 G' S1 j    這次劉闖佔據幽州，而袁紹恰逢官渡慘敗，說不得還是會借調異族兵馬，聯手夾擊自己。

' J; o+ z$ X2 j% d* R* [5 w    想到這裡，劉闖眼睛不由得一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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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L+ B/ f6 g- l    “孔明以為。此時當如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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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u0 Q& o% y0 \- P4 t    想想，似乎的確是個麻煩。

    幽州邊界線很長，若鮮卑人犯境，劉闖的確是不太好對付。

8 w( w4 Q, a2 h. q) g- O  F    他看著諸葛亮，等待著諸葛亮的回答。

/ F5 D' h/ ~  H* Q3 P    既然這小子能預料到這種事情的發生，想必一定有了解決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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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見劉闖笑瞇瞇的看著他，不由得露出一抹頹然之色。。他本想嚇唬劉闖一下，卻不想劉闖已看出了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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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怎知，亮有對策？”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握著拳頭抵在諸葛亮的腦袋之上。

    “我若不知孔明之才，天下便無人能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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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6 ]. M5 _5 Q' X    諸葛亮這個傢伙，永遠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 e% Y% y$ }* U( U7 @! y2 d5 V    歷史上，劉備死後。曹魏五路大軍征伐西蜀，令蜀漢振盪。諸葛亮當時閉門不出，卻早已胸有成中。之所以他一直等到最後才站出來，想必也有他的用意，希望以此來得到更多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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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3 j0 ~8 ?; z( G# Q    隨後，曹魏五路大軍灰飛煙滅，更顯示出了諸葛亮才幹卓絕。

    諸葛亮倒是不惱。梳理一下髮髻，便笑著回答，“我觀袁紹若聯絡異族，無非燕荔游、呼廚泉和步度根三人。

    其中。燕荔游接連在哥哥手中吃虧，定會答應袁紹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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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步度根這個人，雖說為人有些優柔寡斷，但確有幾分本領……鮮卑之間。雖征伐不斷，可畢竟同為一體。若燕荔游出面約請。步度根定不會拒絕。而以步度根和燕荔游之間的交情，便想要遊說也非常困難。所以亮以為，單憑一個燕荔游不足為慮，需有人能牽制步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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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7 O5 u9 Y5 Z* k& M    “你的意思是……”

    “呼廚泉！”

; v, U( {( d2 z% c# @1 s    諸葛亮笑嘻嘻看著劉闖道：“興平二年，於夫羅故去。

    呼廚泉接掌南匈奴大單于之位，坐領美稷，南單于庭。只是時到今日，他這大單于尚未得到天子認可，故而一直無法真正掌控南匈奴，使得左賢王劉豹氣焰囂張，無法政令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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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n9 c1 g" S! n    據我所知，呼廚泉對漢室極為敬重，一直想要拜見天子。

    哥哥乃大漢皇叔，征北將軍，坐擁幽州，何不設法與之聯合，讓呼廚泉設法去牽制步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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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怔，眼中閃過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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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來在屋中徘徊，片刻後忍不住問道：“可是我與呼廚泉素無交情，又如何遊說此人？”

$ e0 T! q5 v0 P2 v. g$ z0 H& D0 r    話音方落，卻聽到門外傳來洪亮笑聲。。

/ k0 u- v& z% H. f$ ^$ V& C    緊跟著荀諶邁步走進來，看著諸葛亮道：“以前常聽孟彥說，孔明機智過人，智謀百出……我總以為，孟彥有些誇大。可現在看來，孟彥說得不錯，孔明你果然聰慧，不愧智幾於妖。”

    “老大人！”

3 S1 z7 U/ V2 X    諸葛亮見荀諶進來，連忙躬身施禮。

- q) P% }8 k/ Q; ^    荀諶擺了擺手，對劉闖道：“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在外面聽得真切。

    其實，我之前也想提醒你這件事，卻不想被孔明搶了先。以我對袁本初的瞭解，他一定會與胡人勾結。燕荔游步度根，必然會聯手出擊，到時候你該如何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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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1 ]  ]1 P$ D0 ]" ]    “這個……確為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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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1 z/ C0 d8 _. E0 X1 ?3 d! R    “孔明說，聯合呼廚泉牽制步度根，的確是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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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y2 f' ]8 ~" }3 F5 R6 I0 E# S    不過我以為，只是牽制步度根還不夠，孔明應該再膽大一些才是。”

" ^; {1 G  ~6 S& z' b/ k/ Z    諸葛亮一怔，但很快就露出瞭然之色。

    倒是劉闖仍一頭霧水，看看荀諶，又看了看諸葛亮，對荀諶方才那番話，感到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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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5 J3 m2 ?+ S6 [2 L5 G    “步度根這個人性子不強，膽子也不大。

    我同意孔明聯合南匈奴抵禦鮮卑的主意，但孔明讓南匈奴牽制步度根，我以為還是過於謹慎了些。孟彥和步度根並無深仇大恨，他若出兵，只可能是因為袁紹所請，以及和燕荔游同宗之誼。這種對手，最容易對付……孟彥何不使一員大將屯兵平崗，堅守不出牽制燕荔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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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與南匈奴聯手，痛擊步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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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9 j6 B  [( V. ~- S* [) [6 |0 P    劉闖聽完了荀諶這番話，激靈靈一個寒蟬，頓時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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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家這個老丈人，還真夠狠辣！

9 x$ H1 A; K: c0 d% ]    諸葛亮只是想著要抵禦，可荀諶卻想著要把燕荔游一口吞下，徹底擊潰東部鮮卑……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薑是老的辣。

    諸葛亮也露出敬佩之色，連連點頭。

3 j: d) f( L- n    他當然聽明白了荀諶的意思，便是用一支兵馬駐紮平崗，牽制燕荔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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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6 B* }4 O! d' v' g5 i: o, B    而後集中兵力，與南匈奴聯手痛擊步度根。步度根的鬥志並不強盛，他即便是要出兵，也是因為頗有袁紹的壓力和同宗的情面。只要打痛了步度根，中部鮮卑的兵馬自然就會退走。到時候在聯合南匈奴東進夾擊燕荔游，說不得一戰便可以打得那鮮卑人高唱‘失我大鮮卑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大鮮卑山，令我嫁婦無顏色’。這一招，可比他的計策更狠辣。

    若滅了燕荔游，則東部鮮卑便再也無法對幽州產生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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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之計果然厲害，只是那呼廚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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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廚泉之事。孟彥不必擔心。

    此前我為五原太守之時，倒是和呼廚泉有些交集。我可以書信一封，再派一得力之人前去遊說，定可以說服呼廚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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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6 U6 Z# u5 }5 z    “丈人，卻不知何人可以出使？”

- a& ~3 r# e7 j# d9 H    荀諶聞聽，微微一笑，“子山雖然紈褲不堪，但交際頗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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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休看他整日裡無所事事，可是在五原的時候，與呼廚泉往來卻極為密切。我以為孟彥不妨多備美酒絲帛，而後讓子山前往美稷。我相信。他一定會為孟彥帶來意外之喜，說服呼廚泉。”

    荀諶說的子山，並非步騭，而是指他的大兒子。荀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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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5 V3 a: a8 @8 Q    荀諶膝下二子一女，女兒荀旦嫁給了劉闖。少子荀匡而今為玄菟郡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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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之下，他那大兒子荀麓便是個紈褲子弟。吃喝玩樂無所不精，而且不務正業，遊手好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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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 R; _! G    劉闖乍聽荀諶舉薦荀麓，也不禁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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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家大舅子的德行，他當然清楚。

( T. _5 y3 r0 u4 T+ o* D1 i9 n# W; {    派荀麓去遊說呼廚泉？果然能說服呼廚泉出兵嗎？

    諸葛亮一開始也有些迷糊，但仔細一想，卻認為荀麓說不定還真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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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既然老大人舉薦大兄，必不會無的放矢。

    如此，不妨請大兄走一遭，說不得真的能夠說服呼廚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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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諸葛亮也這麼認為，劉闖也不好再拒絕。

    “既然如此，便要辛苦子山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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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五年十二月中，袁紹病情好轉，返回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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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正如諸葛亮所猜測的那樣，曹操在官渡大敗袁紹之後，暫時無力乘勝追擊。事實上，與袁紹對峙數月，在加上此前白馬之戰，曹操和袁紹的這場交鋒，足足持續了八九個月的時間。

    對於實力遠不如袁紹的曹操而言，這麼漫長的對峙，消耗著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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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8 z6 j* l+ g7 S% V/ T5 w, C    更何況，汝南劉備一直在襲擾曹操後方，令曹操煩不勝煩。同時荊州劉表在劉備的遊說之下，也蠢蠢欲動，數次出兵，卻被張繡阻攔。這已經成了曹操心腹之患，若不儘快解決劉備，他也沒有心情追擊袁紹。所以在官渡之戰結束之後，曹操命許定、曹仁、曹洪三路併進，他親率大軍出擊，準備解決劉備這個禍害。如果不把劉備趕走，他怎能安心與袁紹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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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在此時，劉闖和諸葛亮，從桑乾抵達涿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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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v1 b, _: C( Z& j% a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回到涿縣之後，卻迎來一場意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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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隨著劉闖幽州取勝，麋繯諸葛玲等人商議之下，決定舉家從臨渝遷來涿縣，陪伴劉闖。

    原本略顯冷清的府衙，隨著一家子進駐之後，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當劉闖走進自家的大門後，竟有些發懵！

    兩頭黑熊在院中翻滾打鬧，特別是那頭大棕熊看到劉闖後，更飛快跑過來，嚇得武安國險些動手。

) G: r! x, G  C# }+ @7 @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劉闖才一進家門，就見盧毓笑嘻嘻迎上來。

' U' v. e, F' W' T) ?    劉闖則一頭霧水的看著盧毓，“子家，喜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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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1章 建安六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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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N* a) s! i4 F7 O0 ?    麋繯，懷孕了，已近三個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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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 @9 @, C. j& o+ b0 b    算算時間，麋繯懷孕的日子，正是劉闖離開遼西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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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過張仲景等極為名醫診治後，已確鑿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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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y5 @- d* @6 U4 p& N$ l    劉闖乍聽之下，頓時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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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天，他突然大叫一聲便往後宅跑去。

    “繯繯，繯繯！”

2 P) o8 {3 A! O& P7 [8 u! K    劉闖一邊跑，一邊高喊著麋繯的名字。

    雖說是從後世穿越而來的靈魂，可骨子裡卻依舊帶著古老的觀念：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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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d" i3 ?% _: o1 N    麋繯正坐在後宅，和諸葛玲幾人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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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劉闖的叫喊聲後，她也露出驚喜之色，忙不得站起身便往外走。甘夫人和杜貞連忙扶著她，剛走到大廳門口，劉闖就已經到了大門外。三個月的身子，還不是很臃腫。只是從麋繯的眼眉中，劉闖依舊發現了一絲變化。那種將為人母的特有姿容，更使麋繯平添幾分風韻。

2 Q5 M; t3 ?5 ?  I9 F5 Y    “繯繯，是真的？”

" @" C6 M$ t6 ~    劉闖有些緊張的看著麋繯問道。

$ r- V* c6 [& X6 b9 q6 u% m2 W; ?    麋繯笑著點點頭，也使得劉闖的心中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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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做爸爸了！

" e6 C" C* _# G6 p* x. ]& o3 X    劉闖腦袋裏亂鬨哄的，好不容易才算是穩住了情緒。

9 ?( J4 Q3 M' B) v5 k% s6 ^    “即有了身孕，怎地不好好休息，從臨渝過來幾百里路，萬一出了什麼差池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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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k: V. X3 U    “三娘子這不是想念夫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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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1 j3 H% ^: L4 f& p  A; l( w    甘夫人忍不住開口，話語中還帶著些許埋怨：“夫君一走就是幾個月，我等在家中又幫不得忙，整日裡憂心忡忡。特別是前些時候，三娘子提心吊膽，情緒又不是太高。我們想了想，便決定搬來這邊。夫君忙於事業。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又怎讓三娘子放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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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h, O3 d, J6 h6 c    劉闖臉上，頓顯露出赧然之色。

2 k; U) {, O" k    是啊，整日裡忙來忙去，的確是有些忽視了家人。

: P7 U5 H3 q! `& g' ^; r    看劉闖有些面上不太好看，麋繯連忙道：“姐姐休要責怪夫君，夫君所做乃大事，我等豈可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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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7 C, Y! y    “繯繯，確是苦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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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嘆了口氣。輕聲道：“我不想來年建造燕京，再把妳們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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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4 B; H) o& R* D! F1 e& J  o" G! R1 E    如今我雖然已拿下了幽州，可是這幽州的局勢卻不甚穩定，遠不似遼西那邊的平靜。不過妳們既然來了，便且安頓下來。我回頭再派人去孤竹城把吳普先生請來。也好多一些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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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O% O3 Q  W- Y8 R( z    “那倒不必，吳先生而今正協助華先生編撰青囊經，估計抽不得身來。

    不過妾身斗膽，請了張九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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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公的醫術得華先生真傳，足以照料妾身。”

6 `+ d0 \, d/ j9 N/ j    讓張果來嗎？

    劉闖想了想，倒也沒有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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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九公的醫術雖然比不上吳普，但比之普通的郎中。還是要高明百倍。

* E$ Y7 n3 [5 l( E. w5 {7 U    有他在涿縣，劉闖倒是真不必太過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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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麋繯臉上的笑容，劉闖的心情，也頓時開朗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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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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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等人的到來。讓劉闖在涿縣的住所，增添了幾分家的味道。

0 Y/ x! A1 D* P0 i/ t) v    不過，沒等他來得及沉浸在家的溫暖，便有各種事情。紛至沓來。大戰結束，只是一個開始。幽州治下各種瑣事可謂繁雜至極。也讓劉闖頗感幾分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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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諸葛亮的回歸，倒是讓劉闖得以從繁雜的瑣事中擺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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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大廳裡，認真聽完了田釋的彙報，忍不住露出苦笑道：“巨言，你這一回倒真做得好事。”

    田釋亂點鴛鴦譜，讓劉闖感到無奈。

# W7 C0 @) e! z    沒錯，那甄宓雖然氣質高貴，姿容不俗。可問題是，劉闖是真的沒有往那方面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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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田釋已經把話說出去了，也使得劉闖平添了幾分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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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P$ w5 T7 _( N; X1 M6 e5 ?    甄家很快就要抵達涿縣，若不能把此事有一個合理的解決，必然會使得甄家心生間隙。

; I, Y% [4 h' Y( E5 {! ?+ M    這，可不是劉闖想要見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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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夫君也不必煩惱，以夫君今時今日之地位，便收了甄宓也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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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6 i2 T' b" R    當晚，劉闖就宿於麋繯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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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甄宓的事情與麋繯說了一遍，哪知道麋繯卻好像渾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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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收了甄娘子，能使得甄氏歸心，倒也是一樁好事。

% U& o1 |) _2 j0 y  _( t    那甄娘子確生得極美，便妾身見了也不由得心生憐惜。夫君喜歡她的話，便收了就是。大丈夫三妻四妾，更何況夫君而今的身份？這件事，既然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也說明夫君與那甄娘子有緣分。夫君不是說過，弄假成真……既然已經弄成這副模樣，便弄假成真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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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曹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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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娃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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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突然一緊，露出緊張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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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依偎在劉闖懷中，見他一臉的緊張之色，便笑道：“夫君莫擔心，曹娘子並未作出什麼不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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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你也知道，她夾在你和曹司空之間，畢竟有些難做。

* s8 r$ \+ {; `7 o) L+ D. R# }    你在前面打仗，她在臨渝卻提心吊膽。你的情況不妙時，她擔心；你勝利時，她還是悶悶不樂。那是個極聰慧的女子，心思也非常細膩。若有空閒時，你不妨多陪陪她，免得她胡思亂想。”

( O# u+ e7 o/ z    劉闖聽罷，也生出愧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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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y% n  w! E1 E' U) X    說實話，他的確是冷落了曹憲……

    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把那可憐的小女孩兒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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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和曹操之間的爭鬥，隨著劉闖的節節勝利，也變得不可避免。劉闖勝得越多，也就代表著他日後和曹操之間的矛盾會越大。這種情況之下，曹憲夾在中間，的確是非常痛苦。

    確有些想的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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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w2 o% v+ T4 y" f    當初那麼痛快答應這樁婚事，如今想來的確是有些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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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9 O9 H2 `& Y    只是他還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所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曹憲，也讓他感到非常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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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憲的情況和其他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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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w# R+ D* Z6 _3 N3 u( `    幾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劉闖和曹操之間。早晚會有一場龍爭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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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如此，就越難以處理……總不成挑唆著曹憲和曹操斷絕父女關係？也許，曹操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曹憲卻難真的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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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l* [3 T6 R7 m5 G* T' m0 C    這一晚，劉闖輾轉反側，難以入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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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V, x+ S0 I$ O. L# Y3 u    罷了罷了，且先把此事放在一旁，專心應對即將到來的事情吧……

- V# ?9 ]0 s8 Q    建安五年十二月中，呂布率部從大鮮卑山撤回。

" ^2 J; C6 p4 t# o' j    不過。他並沒有返回臨渝，而是向劉闖借走了高順，屯兵於平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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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C* ]$ J& [9 }8 L$ Z    從十月出征，到十二月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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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對東部鮮卑作戰，整整兩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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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間。呂布命夏侯蘭和魏延連番出擊，在草原上對鮮卑人展開了血腥屠殺。兩部人馬所到之處，可稱得上是血流成河。十二個部落被連根拔起，迫使得鮮卑部落不得不後退數百里。

    呂布未入草原之前，鮮卑人的部落已經延伸到烏侯秦水下游地區。

2 N, b9 c4 X/ o$ x% B; s    但隨著呂布這一番血腥殺戮過後，鮮卑人的部落向被退出二百餘里，從烏侯秦水夏侯撤退。並駐紮於烏侯秦水的中游，向大鮮卑山方向靠攏。如此一來，遼西地區隨之獲得了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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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呂布傳來的戰報，夏侯蘭和魏延兩部兵馬。此次共斬殺鮮卑人近萬，的確是把鮮卑人嚇破了膽。

: r9 X  O$ e. r( b/ J3 ]    但也正因為這樣，使得整個塞北的異族都感受到了莫名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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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L6 P! A! H  [. k    據斥候來報，燕荔游已派人與步度根聯絡。其聯絡的目的……

& l  w- Z0 o& U, n/ r* N    劉闖在和荀諶諸葛亮商議之後，認為是時候提前著手準備。他命呂布高順二人留守平崗。又下令夏侯蘭和魏延率部秘密向白山方向集結。同時，劉闖也開始積極做準備，以應付來年將要到來的苦戰。

    糧草，輜重，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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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所有的戰爭物資，都在悄悄的進行轉移。

6 r; p. ]. c/ }* x1 H    同時，隨著閻柔準備攻入朝鮮半島，劉闖下令將龐德從高句麗郡召回。

    事實上，這高句麗郡已經沒有什麼激烈的戰事。朝鮮半島雖有三韓土著，可劉闖相信，憑閻柔一人，足以應對。

8 p. N1 C1 ~% T4 @9 E    幽州大戰，已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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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n/ ~4 T* A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和袁紹的戰鬥，才剛剛拉開一個序幕，劉闖希望將龐德召回，以應付未來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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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整整一個新年，劉闖都在圍繞著來年將要發生的戰事，進行各種各樣的準備和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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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六年春，曹操兵進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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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則返回鄴城，開始新一輪的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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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p6 l9 |3 h% ~; A: ^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袁紹對曹操並不服氣。

    兩人之間，遲早還是要有一場決戰，但是在袁曹開戰之前，袁紹決定要先奪回幽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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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z; J2 Q    正月初十，正當人們還沉浸在新年的時候，望都張南焦觸突然兵發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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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在高陽同時展開了兇猛的攻擊，逼近易水，再次向易縣發動猛攻；高幹在五原則集結三萬大軍，試圖奪回雲中；而雁門郡太守彭安則進入定襄郡治下，佔領善無，兵鋒直指代郡。

    幽州的局勢，似乎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 h. x) Y; T, b- I3 {    劉闖在過了新年之後，便接到了如雪花般飛來的各方戰報，一時間也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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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i8 U7 `8 E    雖然已有了準備，可是劉闖卻沒有想到，袁紹在新年過後竟發動如此猛烈的攻勢。特別是沮授，在易水的攻勢很猛。張郃高覽徐庶三人雖早有提防，也被沮授的攻勢打得有些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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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沮公與這一回，壓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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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 j( m2 E2 c2 M* R    在涿縣將軍府內，荀諶看罷了前方的戰報，忍不住輕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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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人何以如此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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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 Z+ N* R" K+ w2 o, t    荀諶放下戰報，撚鬚沉吟片刻後道：“沮公與此人，熟讀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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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0 r2 G- Q  u/ H5 d    我與之相識多年，深知他的秉性。此人用兵，必先算無遺策……兵法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他素來推崇不戰而舉人之兵，好以最小代價獲取最大戰果。可是這一次。他卻猛攻易縣，甚至有些不惜代價的猛攻，與他以往的作風可謂是大相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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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k0 k$ X" i# L3 Q; V    如此做法，顯然是受到極大壓力。

4 _' j% E; B4 c& r2 G% q9 K: R    袁紹兵敗官渡，田豐被你從鄴城大牢中擄走，也使得沮公與受到袁紹的猜忌……

    只看這次袁紹派出審配監軍，便可以看出端倪。人道那審正南剛直，然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個狂妄自大的狂徒而已。我想他定然對公與施加了壓力。也使得公與這樣不惜一切的攻擊易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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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我知道你想要拒敵於外，但目前的情況是，沮授若不惜一切要奪取易縣，恐怕易縣難以承受。我以為。可命張郃高覽徐徐後退，自易京到北新城一步步的撤退，一邊打一邊後退，消耗袁軍力量和士氣，而後集中全力，一舉將之擊潰……沮授若敗，袁紹必然議和。”

    劉闖聽懂了荀諶的意思。但是卻顯得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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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張郃與高覽後撤？

% K! D( i: T5 ?    若非不得已，劉闖實在是不願意這樣決定。

    幽州並不算太穩固，許多本地豪強尚處於觀望狀態，若是讓張郃高覽後撤。會不會產生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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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必須要考慮做出這個決定的後果才成。

    “孔明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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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1 s5 @/ f, e    諸葛亮一直沉思不語，聽到劉闖的問話，他猛然抬起頭道：“今幽州烽火即起，有些事情恐難以阻止。伯父的計策甚好。也可以趁此機會，讓那些個宵小跳出來。免得他們日後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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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以為，袁紹此次五路出擊，真正能夠對兄長產生威脅的，恐怕只有鮮卑、沮授和彭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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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 D4 R1 c5 [- q    高幹雖集結三萬兵馬意圖奪取雲中，但那田豫足以將至阻攔。

    張南焦觸在望都出兵，看似氣勢洶洶，實則並無威脅。中山國目前也正處於混亂，甄氏離開，看似影響不大，可別忘了，甄氏此前變賣家產，幾乎將中山國糧草輜重買空。雖有盧奴蘇氏和唐縣張氏在，但實際上卻沒有多少糧草輜重可供張南焦觸補充，勢必會造成袁軍士氣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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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D* D  K& W- `4 |. }    子龍、文遠和伯道三人在鎮平、閻鄉和五阮關成鼎足之勢，相互呼應。

/ b4 T6 R' A* G: x. i( A+ j  o( @    張南焦觸想要攻破紫荊嶺防線，依我看非常困難……袁紹五路出兵，實則不過三路兵馬。”

0 N& R3 }1 ^" T    劉闖非常平靜的聽完諸葛亮的話，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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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_3 {% l! r% U4 T    “孔明，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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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是兄長，便會將涿郡戰事交給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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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朝荀諶看去，荀諶微微一笑，卻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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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對沮授頗為瞭解，想必心中已有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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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1 V/ e0 S, T- b: K, `    劉闖看了一眼荀諶，沉吟一下，便道了一聲：“可！”

) K; y5 A) T% h3 m1 P0 P    “那接下來，便是北疆鮮卑……此前兄長派荀麓出使美稷，聯合呼廚泉，同時又秘密使子義、衡若和文長在白山集結，只等時機成熟，便可以出兵塞北。只要擊敗了步度根，則鮮卑便難以威脅到幽州。所以真正有威脅的一路兵馬，便只剩下雁門郡的彭安，還需兄長親自督戰。”

    劉闖聽聞，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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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Z* a, l2 p$ S6 l- w" S- @    在他看來，所謂的袁紹五路大軍裡，似乎也只有彭安這支兵馬，對他無法產生實質性威脅。

& V# ~0 ]" f+ o7 T    可是聽諸葛亮分析，似乎真正能夠威脅到劉闖的，便是彭安。

    彭安是誰？

    劉闖實在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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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4 X% t. X, G: f# I* Y3 m0 G+ f$ b1 E    他能做到一郡太守的位子，想來是有些本事。

    不過與那些耳熟能詳的三國牛人相比，彭安就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卒。

    劉闖看著諸葛亮，有些不明白諸葛亮為何要他親自應戰彭安。按道理說，這彭安似乎沒什麼威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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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C: h8 q4 K, p- P" Z    哪怕他現在佔據定襄，哪怕他有可能威脅到雲中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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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要說危險性，甚至可能比不得那高幹……

    見劉闖一臉疑惑之色，荀諶嘆了口氣道：“孟彥，孔明的意思，不是說那彭安有多厲害，而是說這彭安能夠影響到整個戰局。試想，若孟彥能夠出其不意，迅速擊潰彭安，會有什麼用處？”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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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安若敗，孟彥便能夠長驅直入，拿下雁門郡。

    這樣一來，孟彥北上可截擊高幹，南下能奪取常山關，威脅中山國。到時候，高幹也好，張南焦觸也罷，定然忌憚。如此一來，便只剩下沮授一支人馬，我在涿郡自當將之一舉擊潰。”

    荀諶還有一句話沒說。

    如果劉闖擊潰彭安，就可以將雁門、定襄和雲中三郡連為一體，使之成為幽州西面的屏障。

4 K; ^! ]+ V5 h    不過，劉闖倒是很快就領會了荀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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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8 T6 l# k+ M4 g  ^    他站起來走到沙盤前，看著沙盤上標註的幽州地形圖，旋即就下定決心。

6 L/ B5 f/ f  W' @( n5 A. K    短期之內，曹操不可能對袁紹形成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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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H8 t8 P+ a# [    一來是官渡之戰中，曹操也消耗很大；二來他要平定汝南，根本無暇北顧。如此若袁紹集結兵馬，幽州勢必有一場苦戰。劉闖可不想變成袁紹的靶子，他要設法與袁紹談和。但是以袁紹的性子，不給他一點教訓，未必肯坐下來議和。既然如此，就只有把他打疼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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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人和孔明，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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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5 A! m6 z) V    既然如此，便依二位所說，咱們集中力量，先對付彭安和鮮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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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6 k- b: k' \    劉闖很願意從善如流，因為從能力上而言，不管是荀諶還是諸葛亮，謀略上都遠勝於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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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5 N- C8 D. d5 E$ G2 M    他二人都是劉闖的至親之人，所以對他們的計策，劉闖當然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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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策略定下來，要實施卻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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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N" _4 |9 @$ t  x7 d9 A  R9 G    劉闖與諸葛亮荀諶二人又仔細商議了一番，決定讓荀諶留在涿郡，拜武威將軍全面指揮作戰。

6 a! n# s8 P) J9 x    為了能夠掌控全局，劉闖將他的巨闕劍交給荀諶，與他先斬後奏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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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他又召見了甄家兄弟。

! H) s. c6 C& e  T5 O- V    隨著甄氏抵達昌平，的確是給劉闖帶來了巨大的助力。

0 z. g. E# H5 t    ps：  十二點前奉上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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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2章 抓鬮（2/2）

: R: }8 d; k0 w2 m) q; H$ k" x    甄仁等人從中山國送來兩萬多流民，便安置在昌平縣，並承擔起修建燕京的事務。同時，老夫人更向劉闖保證，會在這新的一年裡，設法為幽州增加二十萬人口。劉闖沒有詢問老夫人如何增添這些人口，但是卻向老夫人保證，若甄家能夠做到，他就同意甄家在北疆販賣私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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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G2 b5 x6 [6 ^    鮮卑人也好，匈奴人也罷，對食鹽需求甚大。

    而自西漢以來，鹽鐵便被列為戰略物資，禁止對胡人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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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官府雖明文禁止，民間販賣私鹽生鐵者卻屢禁不絕。這世上，只要有利益的存在，便可以讓人鋌而走險。劉闖心裡很清楚，想要禁止食鹽流入草原，基本上不可能。只看那盧奴蘇氏、唐縣張氏無不從事私鹽販運的生意。即便是麋家，也是靠販賣私鹽起家，甚至成為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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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L; R! Y& p& \- K/ p    我無法禁止，那我就要設法將這種事控制在我手中。

    甄氏捨棄祖業投奔幽州，固然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可也是受到了劉闖的蠱惑。

* f+ ]3 _) K  q) c/ w    自建安五年劉闖關閉了甄氏在遼東的商路，甄氏元氣大傷。而此次他們前來幽州，卻給幽州帶來了不少方便。近八千萬錢糧的輸送，足以讓劉闖增添不少的底氣。有道是禮尚往來，甄氏舉家相投，而蘇家卻推三阻四。既然如此，劉闖當然更願意把利益分撥給甄氏一些。

4 c- _0 E4 |/ C8 ^. C    袁熙死了，過往的恩怨也就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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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家人殺了袁熙，也算是一個投名狀，和劉闖牢牢捆綁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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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又何惜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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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對甄氏來說，劉闖對他們開放了鹽路，便代表著巨大的利益……和袁熙不同。這位征北將軍似乎更喜歡互利互惠，而不是像袁熙那樣拚命的壓榨。即便是甄氏帶來八千萬錢糧，劉闖也沒有任何窺覷。他依舊讓甄氏保存這些錢糧，並通過這種方式對幽州高漲的糧價進行打壓。

    甄老夫人對此，也非常高興。

! f2 u5 D1 p1 ~. J/ a( K    唯一的遺憾，就是在他們抵達昌平後不久，劉闖就命人把甄宓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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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詢問了一下前因後果之後，卻發現事情似乎並不如她所想像。

    劉皇叔在擄走甄宓之後。竟然未動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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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F+ L/ V+ l3 }+ o  E    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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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_! a: W    老夫人有些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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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劉皇叔對我家小宓並沒有動心？

    只是這種事情，老夫人不可能讓人去詢問劉闖。她更不好逼迫甄宓，只能滿懷疑惑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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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0 _7 a% `! Z  T) v; _  U, z    +++++++++++++++++++++++++++++++++++++++++++

    建安六年正月二十二，劉闖在安排妥當之後。啟程前往班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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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8 Y/ a/ v0 [! x    此時，已收到命令的黃忠和許褚兩部兵馬，業已自東安陽出發，抵達班氏縣城。這班氏縣城，也不算很大。滿打滿算不過一萬三千人，但是在代郡治下，已稱得上是一座中上城池。

    他毗鄰雁門。也是代郡最西邊的一座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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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T; k; ^. J3 @! U. K5 e! H    當班氏百姓一夜醒來之後，便發現城外已屯駐數千漢軍。

3 N0 O( l: p5 |. n$ `5 y    劉闖抵達班氏的時候，已正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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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3 X( ~# t  a' f    本來，他可以早一些抵達。可由於春耕的緣故，不得不在代縣停留了幾日，與韓珩共同舉行了燒荒儀式。

    所以劉闖抵達班氏，黃忠和許褚早已紮好營寨。

    把劉闖迎進大營。許褚顯得有些興奮。原來，這傢伙自軍都山一戰後。老羆營一直未遇到大戰，所以有些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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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_* g+ Y9 R2 ~# R0 m" \$ i    “主公，此次出征，許褚願為先鋒。”

    “許老虎，你怎地出爾反爾？”許褚才一請命，卻惹惱了老黃忠，立刻拍案而起道：“之前咱們可說好了，由我為先鋒，怎麼主公一來，你就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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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嘿嘿直笑，“漢升將軍息怒，我當時答應等主公到了再說，卻沒有說讓出前鋒軍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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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老虎，我知你老羆營善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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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M9 j' k/ p- o; H    不過主公此次突襲雁門，有道是兵貴神速。你麾下儘是重甲步卒，如何能比得我騎軍迅速？

# B. H2 L2 N! x! k2 w    我不欺你，可若真要你為前鋒軍，貽誤了戰機又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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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l2 N# s9 F0 a5 E    和許褚一樣，黃忠自從兵出遼西之後，並未遭遇大戰，甚至還比不得許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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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樣，許褚至少還參加了一場軍都山大戰。可是黃忠自從奪取無終以後，便再未與敵交戰。眼看著趙雲火燒閻鄉，耳聽聞女婿夏侯蘭馳騁塞北。就連徐盛等人也在雲中大戰了好幾場，甚至那方投降過來的張郃高覽，和袁軍正鏖戰易縣。這也使得黃忠，更心癢難耐。

, D$ k+ z" [7 N$ j' P" v3 y" I    眼看著黃忠和許褚兩人吵得面紅耳赤，到後來幾乎要在大帳裡上演真人PK，劉闖也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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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  Q! |2 s/ U    說實話，黃忠也好，許褚也罷，都可以獨當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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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v8 a( n$ t( F2 r1 t* S* G    劉闖本打算在班氏集結後兵分兩路，誰料想這兩位竟然發生了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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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U; _1 E) i" }& g. C0 R$ r    這情況倒是第一次遇到，劉闖看著兩人，不禁苦笑連連。

    可不管怎樣，總不成讓這兩位將軍在中軍大帳裡真的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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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正要開口勸解，卻覺察到身邊的諸葛亮，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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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將軍請暫息雷霆之怒，聽亮慢慢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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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9 t6 n2 A7 J+ D5 X    諸葛亮這一開口，黃忠和許褚便閉上了嘴。

" i* j, \1 l, @    別看諸葛亮年紀不大，可這兩年實打實的成績擺放在那裡，即便是高傲如黃忠許褚也頗為敬佩。

    更何況，諸葛亮還是劉闖的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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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0 b$ W/ u% a  V, c, Q7 `  P    照目前的情況發展下去，早晚是劉闖手下第一謀主。

# \; I$ D- Q" Z. N; _6 E2 e/ Z    同時，黃忠和許褚與諸葛亮也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諸葛亮這時候站出來說話，兩人怎地也要給些面子。

    “黃將軍，許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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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9 {+ }4 G0 q: l    諸葛亮笑盈盈走到沙盤旁邊，“此次攻取雁門，要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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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彭安屯兵定襄，雁門兵力並不強盛。不過。若因此而掉以輕心，難保會有一敗。雁門之戰，需防止太原袁軍來襲。所以要奪取雁門，必先取句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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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來的路上，亮與主公已商議妥當，準備兵分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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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由主公親自督帥，跨戍夫山直撲句注山；另一路則需一員大將統兵，走劇陽、汪陶，奪夏屋山取陰館。不管是哪一路。都不容易。卻不知哪位將軍願為主公奪取陰館，建立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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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q! f% B. h: ]1 m    陰館，是雁門郡郡治所在。

0 n& `% x8 u5 q0 c8 v- C    黃忠和許褚相視一眼，幾乎是同時站出來，大聲道：“末將願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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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見此情況。忍不住哈哈大笑。

    “兩位將軍都願出戰，卻只有一人可以統軍。

. N1 }) I; P/ {3 W# I  `    兩位將軍的勇武，亮與主公都極為信任，實在不好選擇……不如這樣，兩位將軍抓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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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M6 S" w$ B& \7 e    抓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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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 Q8 r+ g: S. _' I    黃忠和許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道：“抓鬮就抓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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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亮也知抓鬮未免兒戲，可實在是……

    所謂聽天由命，且看老天選擇哪位將軍。為主公分憂。”

    說罷，諸葛亮便寫了兩個紙條，揉成兩個紙團放在書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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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Z4 Y# ~% E% V8 P    “哪位將軍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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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康！”

    黃忠上前一把抓住了許褚的胳膊，頗為動情道：“仲康。你我相識已數載，當年在青州時。你就多次隨主公出戰，老夫卻從未有過怨言。今老夫已漸老朽，也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上陣。方才你我相爭，都是為主公分憂。而今抓鬮，便與老夫一個便宜，讓我先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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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K& F* L- N" F- v- c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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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5 V2 y) R3 ]% @    許褚猶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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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j6 e1 T* j5 x2 G/ n    也就是他這一猶豫，黃忠上前一步，便選了一個紙團，並迅速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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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2 b  L8 s$ h: h! B    “陰館！”

# T7 d3 M# L5 Q$ F8 D# j' r    黃忠頓時大喜，把紙團上的字跡向許褚展示。

6 u' i+ }  ^# R5 ?! e( H    許褚腦袋一懵，正要開口，卻聽諸葛亮道：“既然漢升將軍選了陰館，乃上天注定，便由將軍率本部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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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4 V' G9 ^2 D# G4 B    說話間，諸葛亮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另一個紙團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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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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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站起來，笑呵呵道：“可是什麼……莫非老虎哥不願與我並肩作戰？”

    許褚聞聽連連擺手，“主公，你知我絕無此意。”

    “既然如此，那就請仲康隨主公前往句注山……要知道，這句注山同樣重要，需防範太原袁軍來援。”

    許褚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難不成說：我不想和主公並肩作戰？

    就算他和劉闖的關係再好，說出這樣的話，恐怕也難免會令劉闖心生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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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k; d7 m! p/ O. `4 T- Z0 {    “明明是我的機會，卻便宜了你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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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忠暗地裡向諸葛亮點點頭，卻一本正經道：“此乃天意，仲康承讓了。”

    事已至此，許褚也只能低頭認命。

% i( J3 z' F* Y5 ^/ \' `    諸葛亮旋即命兩人下去準備，他正要離開，卻聽到劉闖在身後道：“孔明，記得把那紙團燒了。”

    “啊？”

  I7 }% o/ g5 J4 S. d; P    諸葛亮腳下一個趔趄，扭頭向劉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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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G3 z3 X5 P4 L( L# |( L' H) u, o    “你道我不知，那兩個鬮都寫的是陰館……嘿嘿，你做鬮時，偷偷與漢升將軍擠眉弄眼，我都看在眼中。只是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二。若不是我也認為漢升將軍合適，必要拆穿你的詭計。”

    劉闖說完，笑呵呵來到諸葛亮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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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 Q. q. {  a2 f& d    諸葛亮露出尷尬笑容，搔搔頭也不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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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就如同劉闖所說的那樣，諸葛亮那兩個鬮上，寫的都是陰館。而且在寫完之後，他便對黃忠使了眼色，要黃忠搶先挑選。

    許褚勇猛無敵，但卻不適合擔當奪取陰館的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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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也是這麼認為，所以才會幫著諸葛亮隱瞞……若不然，那許褚怎可能輕易的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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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I( p8 a& l) A% O. q3 ]5 s3 F    這傢伙，一向都是沒理攪三分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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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2 n  @2 h' W    萬一他硬要看另一個鬮，到時候就算是劉闖勸說，也難免會對諸葛亮心生間隙。

! `) ?' P; A7 B; j! `; j. {# L% s    而這，卻非劉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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