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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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4 y( G! |: _) X( H6 ?* f$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3章 戍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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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P- @7 z, m' [7 M+ h0 I    “公子，孔明那兩個鬮上，寫的可都是陰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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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p- m; l, r1 c# w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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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q  |/ l7 U( `    劉闖看著許褚，眸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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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許褚笑道：“公子不必擔心我對孔明生出間隙，我何嘗不知，自己並非獨當一面的材料？只是那老傢伙平日裡有些傲慢，所以才故意和他作對。只是孔明這般手段，我卻有些不太喜歡。”

    劉闖沒想到，許褚居然看出了端倪。

    不過想想倒也不算奇怪。

    三國演義中，許褚似乎是和張飛一樣的莽將軍。可實際上，這傢伙能夠深得性情多疑的曹操所重，絕非莽撞之人。

    劉闖笑道：“老虎哥不必和孔明一般見識，當時那情況，恐怕也是無奈之舉，並非孔明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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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3 v% W$ o) f& K! s9 X    “嗯！”

8 @. I/ D4 Y0 ?7 k- ?! I    許褚點點頭，便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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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裡很清楚，他不可能和諸葛亮真的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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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 y5 U; a# t8 Q3 H% O    但是卻要通過這種方法，給諸葛亮些許警告……更重要的，他要用這種方式向劉闖表明心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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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當然也明白許褚的想法，也就沒有再就這件事談論。

    三日後，黃忠率部出征，劉闖和許褚也點起兵馬，直逼戍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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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戍夫山，屬五台山支脈，側依滹沱河，山勢險要。

+ L( p  r9 F) M: j$ k! r8 H    自劉闖奪取幽州之後，彭安就命令帳下大將趙犢屯兵戍夫山，依山紮營，以防禦劉闖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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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8 D0 r/ x1 {% @, |% d1 I    當劉闖大軍抵達之時，趙犢早就得到消息，心中更惶恐不安。

    一年來，劉闖橫掃幽州，威名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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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大將都栽在他手下，趙犢可自認沒有那個能力能抵擋住劉闖大軍。

    “那劉皇叔武力過人。麾下儘是猛將悍卒，不可與之相爭。

4 r6 i8 V% ]( C: [; l    我欲死守營寨，向陰館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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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犢召集眾將商議對策，只是話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身形魁梧壯碩的男子起身怒道：“將軍何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劉闖雖有勇名，某家卻不怕他。願率本部兵馬出寨迎敵，定取那劉闖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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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d; H# [    趙犢看去，認得說話之人名叫霍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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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C0 n: D1 e    此人是幽州涿郡人氏。和趙犢為同鄉，對袁氏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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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犢與霍奴的關係非常好，歷史上曹操統一北方之後，兩人曾聯手起兵造反，後為曹操所滅。

    對於霍奴的勇武。趙犢倒也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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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在涿郡的時候，曾撲殺猛虎，為當地人所稱讚。

    後因得罪了公孫瓚，與趙犢一起逃離家園，投到了袁紹的帳下。袁紹滅公孫瓚，在霍奴看來，便是為他報了深仇大恨。所以對袁紹極為敬重。

    “霍奴，那劉皇叔世稱飛熊，帳下大將許褚，更被人稱之為虎痴。皆勇冠三軍，非比等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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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美意，霍奴明白。

. a7 a5 h. c2 v2 d    只是大丈夫焉能未戰先怯？虎痴又怎地！想當初某在涿郡，號稱打虎將。”

" r2 \4 i4 F5 F5 L% k) b    趙犢再三勸說。可是霍奴卻執意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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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W2 P7 f' G    無奈之下，趙犢只好同意了霍奴的請求。命他率兵出戰，自己更親自為霍奴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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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奴領命而去，在營寨中點起兵馬，便殺出轅門。

    劉闖和許褚剛安紮好營寨，聽聞袁軍出戰，許褚頓時來了精神。

    他向劉闖討得命令，便令八百老羆出寨。

    兩軍在滹沱河畔對壘，卻見許褚一聲令下，八百老羆擺開陣勢，他則催馬來到兩軍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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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奴手持一口宣花大斧，躍馬而出。

    “我乃涿郡霍奴，爾等賊人不識天時，竟敢犯我營寨，還不下馬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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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霍奴那張狂之態，許褚勃然大怒，催馬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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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0 B- y6 ?, @( M, J0 f    霍奴厲聲喝道：“來將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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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家，虎痴許褚！”

- `. v$ [( J: O    許褚說話間，便來到霍奴面前，輪刀直劈霍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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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奴也不畏懼，擺大斧相迎。許褚而今，已近煉神中期的境界，氣血充盈，一口金背大環刀舞動時華棱棱直響，刀勢沉猛，猶如劈山。這霍奴，也是天生神力，眼見許褚殺來，竟毫無懼色。大斧舞動，只聽鐺鐺巨響聲不斷。兩人刀來斧往殺在一處，一時間竟然是不分伯仲。

    劉闖出營觀戰，見霍奴和許褚打得不分勝負，也是一驚。

    霍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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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 p: H/ r. Z; ~3 J# C, H7 \; I    他可以肯定，從未聽說過此人的名字。

    沒想到袁紹手下竟然還有如此猛將，雖然許褚漸漸占了上風，可依舊能看得出來，這霍奴不同凡響。

; D. `/ n& P; q1 _* K- L% U    眉頭，不由得緊蹙一起。

: Q) h& D/ g1 H: X! K    劉闖正要下令鳴金，卻忽聽得許褚一聲怒喝，手中大刀唰唰唰連劈三刀，刀勢強猛，如排山倒海。那霍奴舉斧相迎，卻聽得鐺鐺鐺一連串的巨響聲傳來，戰馬希聿聿長嘶，霍奴更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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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覺察出，自己不是許褚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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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K. W9 Y# B. F( R% o; @. N9 t    於是虛晃一招，撥馬就走。

8 j! \2 |4 w% O9 c' ]    這時候，許褚卻從馬背褡褳當中取出一枚拳頭大小的鐵球，照準霍奴的後背便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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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8 ]1 Z  Y( P, ]    啪的一聲響，鐵球正中霍奴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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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H  L0 d" ]6 F    這一下，打得霍奴甲葉子四濺，霍奴更在馬上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一頭便栽倒在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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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那趙犢見霍奴不低許褚，連忙下令士卒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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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眼見袁軍出動，便毫不猶豫，舞動令旗，八百老羆健步如飛迎上前，眼見著和袁軍將要接觸的一剎那，突然間從大盾後面取出手斧，照準袁軍便投擲出去。一排排飛斧呼嘯而出，衝在最前面的袁軍被飛斧擊中，紛紛倒地。八百老羆的前進速度極為詭異，第一排老羆投擲出飛斧後，腳步隨之放緩。而第二排老羆則迅速上前，越過第一排老羆，繼續投擲。

    八百老羆，共分為八排。

. Z6 `5 Y) j% R- R' W- E5 n) V    每個老羆手中，皆配有三支飛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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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H0 @/ E    只見這八百老羆在保持著勻速前進的同時，陣型不斷發生變幻，一排排飛斧投擲而出。雙方尚未解除，袁軍便死傷慘重。

0 Y$ f1 P. U( i3 g( c    劉闖更提刀縱馬而出，和許褚一左一右，殺入亂軍之中。

& {% Q* F4 E2 q1 O% i    只是趙犢似乎並不想戀戰，在發動一波衝鋒救回霍奴之後，便立刻收兵，退回戍夫山軍寨。

) H3 H) Q3 P2 n, ~% C    劉闖和許褚衝到寨前，便被袁軍箭矢所阻。

    見攻擊無效，劉闖也只好下令收兵回營。

' c; b/ L8 _, I+ ^; n    雙方這第一戰結束的很快。趙犢把霍奴救回營寨後，經軍中的醫生診治，霍奴很快便甦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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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將軍，奴險死於賊人之手。”

. N$ `) v5 S4 o  I& X    霍奴臉色蒼白，更滿面羞愧之色。

    趙犢苦笑道：“那劉皇叔有萬夫不擋之勇。虎痴更隨劉闖在蒲姑陂殺得曹軍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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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將軍能與虎痴鬥得不分伯仲，足以揚名天下。只是賊人太過強猛，我等不可以與之交鋒。以我之意，還是當死守營寨，避戰不出為好。我立刻派人向陰館求取援兵，以退賊兵。”

    霍奴聽罷，頗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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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3 ]6 r6 l7 H6 D' g$ `0 |( ]    當下。趙犢命人加強守衛，再也不肯出戰。

    劉闖和許褚則連番搦戰，可是趙犢霍奴兩人卻不願再戰，只憑藉弓弩。將劉闖大軍一次次擊退。

    一連兩日，劉闖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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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n, h0 W$ [) K4 t0 C7 L    原本以為能輕而易舉攻克戍夫山，卻不想遇到這麼一個對手。

/ U6 e  p# t" ^, Y- }    趙犢和霍奴避戰不出，而戍夫山山勢險要。令劉闖和許褚二人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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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想到這些傢伙，竟如此不要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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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連番搦戰不成。不禁有些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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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也感到頗為頭疼，在中軍大帳中沉思不語。

    一座小小的戍夫山，便阻擋住自己的腳步。若不能儘快突破，那麼袁紹援兵一旦抵達，諸葛亮的種種安排，也就要付之東流。劉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影響到整個佈局。可是這戍夫山橫在面前，又無法強行攻取。這樣拖延下去，早晚會耽誤戰機，令自己前功盡棄……

    “仲康今日，再去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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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3 w. C5 @6 C2 E    劉闖猶豫許久之後，命許褚出戰。

6 d; `* d7 {4 d    而他則領著武安國和李逸風兩人，帶著幾十名飛熊衛離開大營，在戍夫山周圍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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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將晚，斜陽夕照。

    戍夫山籠罩在一派殘紅之中，透出一抹蒼涼之氣。

    就在劉闖心中煩躁之時，李逸風帶著一個樵夫來到他的馬前。

, v( \6 D& D9 b* Q% Q9 P% a    “主公，方才我們巡視的時候，發現這廝從山中出來。”

0 d3 P  G, z9 N. G1 f4 t# y    劉闖一怔，上上下下打量這樵夫，腦海中靈光一閃，下馬上前問道：“而今戍夫山戰事正熾，你何以會在這裡出現？莫非是細作不成？”

0 F. |2 k5 }$ X$ z8 n4 F6 Y* \2 y+ ?    樵夫聞聽，嚇得連連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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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 q$ p2 G. A1 U    “將軍休要誤會，我本就是這戍夫山本地人，常年在山中打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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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1 g6 n6 [  W5 l, w- @    這幾日戍夫山有戰事，家中沒了口糧，小人想著進山打些野味充飢，絕非將軍所說的‘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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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說來，你對這戍夫山的地形很熟嗎？”

    樵夫立刻挺起胸膛，“不瞞將軍，小人從小在這裡長大，便是閉著眼睛也能在山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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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眼睛一眯，“那你可知道，山中可有小徑，可繞過山前營寨？”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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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樵夫眼神有些慌亂，便低下了頭。

    劉闖見狀便道：“鄉親莫要慌張，不瞞你說，我乃大漢皇叔劉闖。

/ G' [4 A% y( @. B    今欲借道戍夫山，奈何被敵軍所阻。你若能告訴我如何繞到後山，我自有重賞，絕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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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8 m# c* Y4 Z" Q& j    樵夫猶豫了一下，輕聲道：“若說小徑，小人倒是知道一條。”

    “哦？”

0 I+ W6 m2 v; |9 Q8 x    “由此入山，行大約十里地有一條小路，不過是一條羊腸小徑，可以直通後山。”

8 Q+ ^. e6 E0 V+ }6 T3 z, l' c    “那你可願意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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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樵夫看了劉闖一眼，想了想道：“既然將軍提出，小人願為皇叔效力。”

    劉闖聽罷大喜，當下便帶著樵夫返回大營。

    這時候，許褚也回到了營寨之中，一進中軍大帳便破口大罵。

  c9 ^+ L% C) C: p- W8 ?1 M    “仲康莫要著急，我方才出去，想到了一條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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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 L7 H% ~6 h1 x% @* W: g# L    劉闖指著那樵夫，與許褚道：“這位鄉親言，山中有一條羊腸小徑可直通戍夫山後山。我欲領一支人馬。從小徑到後山，偷襲袁軍後營。到時候仲康從前面發起攻擊，定可一戰功成。”

    許褚露出愕然之色，半晌後道：“公子，此事不若由我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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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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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道：“這幾日都是你去搦戰，若明日你突然不出現，必然會令那趙犢心生疑竇。”

    許褚還要再說，可是劉闖卻擺手拒絕。

    他又向那樵夫仔仔細細的詢問了一番之後，便拿定了主意。

; ?4 v1 c& Q% H    當晚。劉闖點起六百步卒，命其只帶刀劍，身著輕甲隨行。劉闖則領著武安國和李逸風，讓那樵夫領路，趁著天黑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入戍夫山中。入山大約十里。便找到了那條羊腸小徑。

    不過，這所謂羊腸小徑，崎嶇難行。

% {0 U3 O; E+ @4 O: t- c/ u( m    劉闖等人又不敢點火，只能摸黑行進……

    好在，帶路的樵夫輕車熟路，不時在前面提醒，才使得劉闖等人可以在小徑中蹣跚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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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這條小徑。足足走了半夜。

    大約在寅初，也就是三點過後，樵夫突然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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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 V' `. U5 g    “皇叔請看，前面那星星點點的火光。便是袁軍後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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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9 I" `8 o' F1 b. @# n    劉闖喘著粗氣，手搭涼棚舉目觀瞧。

3 n3 }' {( Q; [* H6 R8 L    果不其然，順著樵夫手指的方向，可看到一片營寨。

    由於這營寨處於山中。趙犢也沒有想到，劉闖竟然能找到人。繞到他後營，所以守衛極其鬆懈。

    劉闖向那樵夫道謝後，便領著人悄然來到後營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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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0 Y3 w$ ?& d, _: g; a    轅門口，只有兩個袁軍士卒在值守，不過夜色深沉，這兩名士卒靠在轅門外的立柱上，腦袋一點一點的正在打盹。

9 Y, b5 o  ?. g7 M    劉闖一擺手，武安國和李逸風蛇行向前，悄然來到那兩個軍卒身邊，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把那兩名士卒幹掉。劉闖隨後又帶著人摸進了營中，他朝左右看了一眼，見大寨裡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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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堆堆糧草堆在一處，卻不見軍卒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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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9 k0 N; [! c& ^7 N4 s    劉闖一擺手，從隨身的兜囊裡取出一枚火油灌，點燃後狠狠砸在糧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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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士卒，也紛紛從身上取出隨身攜帶的火油灌，朝著糧垛上砸去。只一轉眼的功夫，就見整個後營火光熊熊，烈焰衝天。

    “起火了，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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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戍夫山山寨裡的袁軍士卒從睡夢中驚醒，頓時亂成一團。

3 y7 h% O8 b8 n" ]    劉闖趁亂帶著人便衝入寨中，二話不說，逢人就殺，遇人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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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c' x/ c. K2 K    趙犢正睡得香甜，在睡夢中被親軍喚醒。聽聞營寨起火，他大驚失色，連忙赤足衝出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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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U" H" b& N    可就在這時，忽聽山寨外傳來一陣喊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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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早已等候多時的許褚，見袁軍營寨中起火，立刻發動了攻勢。

    霍奴慌慌張張來到趙犢面前，大聲道：“將軍，賊軍襲營？”

    趙犢臉色蒼白，厲聲道：“霍奴，你立刻帶人去後營滅火，我帶人去前面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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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霍奴倒拖宣花大斧，領著一隊袁軍便朝後營跑去。

    而趙犢則快步來到前寨，指揮袁軍抵抗許褚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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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y; w. w% G# y5 ]    霍奴趕到後營時，火勢已無法控制。
3 v" o* N. c# [  V5 {" S/ B
2 w; H! X0 d8 r/ }4 ]    營中的袁軍士卒更亂成一團，四處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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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奴遠遠就看到在火光之中，有一個大漢手持一口大刀在人群中奔走，所過之處可謂血流成河。

; l% S: A3 \4 a" `( ?2 F5 \& H0 l    到這時候，霍奴那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1 j, Z: Z6 u0 p( C% y    他連忙大聲呼喊，更提斧上前，攔住了那大漢的去路。

9 \+ m  u, r' Y( [  r    “何方賊將，竟敢襲營？”

    他橫斧身前，厲聲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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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l2 [# [8 h) \. K    劉闖正殺得興起，見霍奴在他身邊阻路，二話不說，墊步上前，輪刀就砍。

    霍奴忙舉斧相迎，只聽鐺的一聲巨響，從甲子劍上傳來一股巨力，令他不由得噔噔噔連退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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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不由得大駭：這廝，怎地比那虎痴還要兇猛？

    他想要開口，哪知道劉闖卻不給他機會，一刀不成後，他頓足跨步，順著刀勢旋身一招橫掃千軍。甲子劍夾帶著一聲撕破空氣的歷嘯橫掃而來，霍奴忙舉斧再次抵擋。只是這一回，當甲子劍劈在斧頭上的一剎那，劉闖猛然手腕一抖，原本剛猛無儔的一刀，竟突然變化為繞指柔，大刀貼在斧柄之上順勢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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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Z1 e; h5 m0 E+ V; F: |7 N    這一抹，說的很輕巧，卻盡含陰陽變幻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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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w# ~, c0 v  W    霍奴那料想到劉闖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會突然變招，一個躲閃不及，就聽喀嚓一聲，甲子劍幾乎順著霍奴的身子，把霍奴斜劈成兩半。霍奴慘叫一聲便倒在血泊中，臟器順著傷口流淌一地。

. m$ t; U. K" j* y3 I    “我乃劉闖！”

    這是霍奴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

    也不知道為何，當他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心中反而生出一抹釋然的感受：原來，他便是那飛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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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將軍死了，霍將軍被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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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1 C$ j  y    隨同霍奴前來救火的袁兵見霍奴兩三個回合便倒在血泊中，頓時大驚失色，連連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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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s' U2 R3 R( i    可這一喊，卻使得原本就混亂不堪的袁軍更加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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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犢在前寨正調集人馬抵擋漢軍，忽聽後營大亂，心裡沒由來一晃。

2 l- Q" M2 o( S' j, J" E    緊跟著，慘叫聲此起彼伏，一隊漢軍從後營中殺出，劉闖一馬當先，武安國和李逸風左右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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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 H' Z8 G7 c  X! ^' X+ D    在他們身後，六百漢軍如猛虎出閘，殺得袁軍陣腳大亂。

4 H9 r0 t' L& `    與此同時，許褚已帶人衝進了轅門……

    趙犢眼見大勢已去，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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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8 E" D9 C* x+ a    只是他這一走，袁軍便群龍無首，在劉闖和許褚聯手衝殺之下，很快便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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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1 t+ |" ], ^) j; p$ J9 M* w    戍夫山大火，足足燒了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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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9 ]  b3 f. r    當天光大亮時，戍夫山大營已經變成一片廢墟。

, E) {2 o2 f( V$ [2 C$ U) l' V. w4 N    劉闖帶著武安國和李逸風在廢墟中行走，眼見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倒在廢墟之中，不禁讓人心生唏噓感慨。

    不夠，他很清楚，這並非唏噓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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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 R- O( o' _    待戰場打掃完畢，劉闖便喚來許褚，“老虎哥，咱們在戍夫山耽擱數日，袁軍必然已有察覺。當務之急，需儘快趕赴句注山，以免太原袁軍趕來救援。你立刻率一部兵馬，輕騎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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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之後，務必要拿下句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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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1 @  F2 S5 i- b4 P6 v    ps：  今天只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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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4章 雁門風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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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之後，袁紹的身體逐漸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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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官渡之戰的失敗讓他如鯁在噎，每日所思所想，莫不是要討回顏面。這也許就是袁紹和曹操之間的最大差別。想當初曹操處於弱勢的時候，可以讓出大將軍之職，可以忍下袁紹的百般刁難和試探。即便是失敗，曹操也會笑而面對，而後臥薪嘗膽，等待時機報復。

3 o7 w4 n1 ]5 }5 x( A9 i    可袁紹卻等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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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身體才恢復了一些之後，就開始招兵買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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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他下令奪回幽州，五路大軍並進，在他看來劉闖必不是對手。

) d" D) p4 L+ ^    “你說那闖兒殺進了雁門？”

    劉闖方動兵，袁紹便得到了消息。

# \8 x7 _. f- p8 ?    他眉頭微微一蹙，“元才可曾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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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D9 Z$ ?4 j; D" |" b    “回稟主公，高刺史已下令太原太守郭縕出兵救援，想來那劉闖定不會得逞。”

    聽聞之下，袁紹總算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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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此前劉闖拿下幽州，可事實上在袁紹看來，不過是一個意外而已。

    從心眼裡，依舊看不起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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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7 M% N+ X9 S: `8 t# |6 {& `) x2 M    只是若不能把劉闖滅掉，他後方便不得安寧，故而才派出大軍征討。

! O. W( o" j! j& b    “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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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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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袁紹一聲喝令，從一旁閃身走出一名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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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 {) y6 ^" L* p    這青年，正是袁朝年。

. s2 t( h8 A! ?+ d; f. y    他躬身行禮道：“請主公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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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朝年從遼西返回之後，袁熙並未對他產生懷疑，依舊極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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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用兵之前，袁熙命袁朝年回鄴城公幹。不想袁尚看中了袁朝年的劍術，於是便讓他留了下來。

    袁紹道：“朝年，待會兒你去一趟元圖那裡。讓他派人去詢問一下審配，看前方戰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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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B- F2 b, ]    審配逢紀，皆效力於袁尚。

    袁紹對他二人也極為看重，更委以重任。

6 D) d  F: H/ u' g$ Y    說是詢問一下審配，實際上就是讓審配在逼一下沮授，命他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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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五路大軍中，中山國袁軍被阻於北平；高幹則被田豫擋在雲中城外；步度根和燕荔游已達成盟約，準備出兵寇邊，而彭安則承擔著襲擾之事。但是在田豫的防禦之下，卻難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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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路大軍之中，唯有沮授突破易水，攻克易縣。

( x6 j% V) J4 B# N# r/ B8 P    只是，徐庶早就命人在昔日公孫瓚所建的易京築起第二道防線。令沮授頗為難受。

    可袁紹卻感受不到沮授的麻煩，在他看來，徐庶一無名之輩，不足掛齒；張郃高覽乃背主叛將，也非沮授之敵。只要沮授能突入涿郡，則幽州必然大亂，到時候劉闖定然不是對手。

    哪知道。袁朝年領命之後，離府並未直接去逢紀的辦公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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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i. ~  h6 m: ~. T/ O  V" d    他出大將軍府，繞道來到一家商舖，見左右無人。便邁步走進商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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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主人身體虛寒，聽聞貴號有一批遼東老參，故而著我前來詢問，若超過三千錢便可以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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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朝年的話乍聽頗有些怪異。可是店舖中的掌櫃卻眼睛一亮，連忙快步上前。

    “三千錢老參倒是有。不過需售五千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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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朝年突然壓低聲音道：“請立刻告之主公，袁紹欲使沮授加強攻勢，務必要小心提防。”

    說完，他打了個哈哈，與那掌櫃有寒暄幾句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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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櫃的忙走進後宅，片刻之後，就見一隻白鴿從後宅之中飛出，向中山國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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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7 p8 L7 D! c/ k( g    沮授在佔領易縣後，便開始整頓兵馬。

$ r* i2 ]" k. o2 y% g    易縣雖然被他奪回來，也讓袁軍損失極大。

    張郃高覽撤走時，將縣城中所有的糧草輜重全都帶走，以至於沮授佔領易縣，卻毫無所得。

& j% ?3 q/ \3 L" o2 ?0 |4 O    而徐庶在易京廢墟，有立下營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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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看得出，漢軍這是要一點點的消磨袁軍士氣。

1 q  U  ?8 N' x% `/ \2 ~' ~    他心知，不能輕舉冒進，若不然便很可能著了對方的算計。而且從涿郡傳來的消息，也讓沮授暗自心驚。他已經知道，這次他要面對的對手正是他昔日的老友，荀諶。正如荀諶瞭解沮授一樣，沮授對荀諶也非常瞭解。荀諶這麼擺開一個消耗戰的架勢，定然是另有圖謀。

8 k) G+ s. m) J3 w    這種情況下，如果他強攻強打，弄不好便要中了對方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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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占據易縣後，沮授便有意進行休整，補充兵力，以及糧草輜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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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1 P5 y) U6 R% M! @8 j% r8 p' M0 r$ o    他倒是不信，自己這麼穩紮穩打，荀諶還能有什麼招數。雖然說荀諶謀略過人，可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沮授不信荀諶能抵擋住自己的攻勢。要知道，袁紹雖失了幽州，卻依舊坐擁冀州青州和并州三地，治下錢糧廣盛……單只一個冀州，人口就是幽州的兩倍還多。更不要說冀州物產豐富，袁紹手中更兵精糧足。五路大軍消耗下去的話，用不得多久幽州就要出現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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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要著急，待我休整完畢之後，定能一舉攻克易京。”

    “可末將聽說，荀先生在樊輿亭和北新城設下兩處大寨，只等我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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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座大寨一座大寨的攻取，只怕會死傷甚巨。”

: M1 K3 J/ b1 D( F    府衙之中，沮授與大將蔣義渠商議戰況。

  [. n) y8 R- j& N9 t    聽了蔣義渠的話，沮授苦笑道：“我何嘗不知如此一來，定死傷甚巨。

    只是友若其人，狡詐多變，詭計多端。若輕舉冒進，勢必會中他計策……我等這樣推進，速度雖不快，但卻可以以勢壓人。任憑他荀友若智計百出，我只管步步為營，他又能有何對策？”

    蔣義渠聽聞之下，忍不住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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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所言，倒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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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7 {! @( y: D) p1 a) q: j    沮授微微一笑，也沒有再就這個話題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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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 T9 g4 G  o/ C" X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方攻破了易縣不久，便得到消息。劉闖殺入雁門，攻佔戍夫山。

" e4 Y/ H- k- {9 ^  D6 O    沮授聽聞之後，臉色頓時的大變。

6 L/ }) k* |1 d6 l% j- K* G0 e    他連忙命人取來并州地圖，在仔細查看一番後，沮授忍不住大叫一聲：“不好，雁門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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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義渠剛要詢問何故，卻不想府外有扈從傳信，“審配先生在外求見。”

% _. K# ~  c5 B2 C( `    “正南先生何以來到易京？”

    蔣義渠一臉迷惑之色，卻不想沮授的臉色。突然變得格外難看。

/ z# \4 P$ E: b    “先生，何故色變？”

    沮授咬緊牙關，半晌後突然一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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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明白了荀諶的意思：沮授想要步步為營，荀諶則以消耗戰不斷消耗他的士氣。

    說起來，沮授的智謀並不遜色於荀諶。甚至從能力上而言，比之荀諶還要高出一籌來……可是，荀諶確有一個沮授永遠無法比擬的優勢，那就是荀諶是劉闖的丈人，勿論荀諶做什麼決定，劉闖都不會過問，甚至會完全放權給荀諶；而沮授呢？確有太多的襟肘。且不說袁紹其人多疑。不可能似劉闖那樣對荀諶放權。若非如此，他又怎可能派一個監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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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i; l+ f% `) t1 S    同時，袁紹的眼界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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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的眼中只有曹操，而曹操的眼中則包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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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心裡明白。審配為什麼會突然來易縣。

    毫無疑問，定是因為劉闖在雁門出兵，驚動了袁紹，故而才會派遣審配來。督促沮授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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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配其人，忠烈慷慨。是一個正直之士。

    但說句心裡話，沮授對審配並無好感，更認為其人才學並不足以配其名。

    荀彧曾對審配有一個評價：專而無謀。

. ]' G4 v% z2 K( Z, b* c    這個人很耿直，但往往耿直的不是地方，有時候反而會造成不良結果。官渡之戰，若非審配抓了許攸的家人，許攸也不會被袁紹羞辱，到頭來投奔曹操，於是才有了曹操奔襲烏巢。

9 Q. N* A7 D; H" j    更重要的是，審配之後並未覺察到自己的問題，反而洋洋得意。

2 B+ V/ U+ C! H: Z    審配一來，再想要步步為營，恐怕非常困難。

. U& S' s' s* [( N0 e    沮授真不想見他，可審配畢竟是監軍，於情於理，他都不能避而不見……

    “來人，請正南先生衙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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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9 n* w( a( g5 {6 X" m    沮授幾乎是咬著牙發令，可是心中，卻沒由來有一種無力的感受。

    他突然想起了田豐的那封書信，想必元皓而今已經到了遼西，說不得此刻正沐浴海風之中，琅琅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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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六年二月，黃忠幾乎是長驅直入，奪取陰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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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從班氏到陰館途中有頗多關隘，哪知道黃忠卻在劇陽城外，走馬生擒故安都尉陳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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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陳瑀有感黃忠不殺之恩，願意歸降劉闖。

    於是他親自帶路，每逢關城便前去說降，竟然使得黃忠兵不刃血在短短數日間拿下數座城池，更兵臨夏屋山。抵達夏屋山之後，陳瑀再次出馬，匹馬入陰館，說降陰館守將王摩開城獻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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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諸葛亮也未想到，黃忠竟然能如此順利的奪取陰館。

+ h) C& v& x- r; b5 A( y2 N    彭安得知陰館失守，連忙率部回兵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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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R$ ~1 v+ f    幾乎是在同日，許褚也攻佔了句注山。

    “沒想到漢升將軍，竟然能這麼快拿下陰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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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b9 Z/ h! y. u- T) ^; Y    劉闖率部抵達句注山之後，聽聞黃忠已經佔領了陰館的消息之後，也不禁感到驚奇。

    許褚忍不住牢騷道：“非是他有多大本領，實在是運氣太好。竟被他抓了一個陳瑀，便兵不刃血拿下陰館。那似公子，居然被兩個無名之輩擋在戍夫山下，只能說這老兒走了運道。”

    劉闖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仲康，莫不是眼紅了？”

    許褚連連擺手，“我又怎會眼紅他一老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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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t6 K% R4 C" g( {9 \2 ~/ D0 ?    只是那話語中的酸味，卻濃郁的很，讓劉闖又是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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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罷，他沉聲道：“探馬回報，那太原太守郭縕，領兵八千正逼近句注山。

5 O* L! {, C% t    仲康，傳我命令，在句注山下多挖溝渠，而後死守大營。絕不與之交戰。當初趙犢霍奴之流在戍夫山怎麼做，咱們就怎麼做。不過，咱們也要防止重蹈覆轍，當查清楚山中小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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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何必懼怕一小小太原太守？

; ?1 M+ |2 f, W8 V% C/ b$ F% s    那郭縕雖兵強馬壯，可是在某家眼中，依舊不過烏合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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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6 P. ?. Q+ S. A  v    哪知道，劉闖卻微微一笑，輕聲道：“仲康莫小看了這郭縕。此人可不是你我想像的那麼簡單。”

    郭縕，何人？

    也許在史書當中，並沒有太多關於他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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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d8 A- ]1 b$ v& m. c- A    但是根據黃閣打探來的消息，劉闖對這個郭縕做了一些瞭解。

    郭縕，并州太原人氏。

1 K: m. b- ?& ?; G3 A0 y. v% M4 T    少有勇力。曾為禍鄉鄰。後痛改前非，棄武從文，被舉為孝廉。此人精通兵法，足智多謀，是袁紹手下一員不可多得的大將。即便是張郃高覽，對他也頗為稱讚。劉闖兵進雁門之前，荀諶還專門派人送信。要他小心此人。用荀諶的話說，這個郭縕，是一個極難對付的傢伙。

    當劉闖乍看郭縕資料的時候，也頗為驚訝。

- O( r" ^1 u8 U/ M    如此能人。為何沒有在史書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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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或者說，他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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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q, w2 W  K3 c    按道理，這麼厲害的人物，理應在三國留下極為濃重的一筆。可劉闖搜腸刮肚卻想不起有這麼一個人。

    直到劉闖查看郭縕親屬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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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y8 p* Q$ I) {$ o    這個郭縕不是沒有留下痕跡。甚至可以說，他在三國留下了非常濃重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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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縕之子，便是三國中後期的魏國大將，郭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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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罷郭縕的資料，便對郭縕產生出極為濃厚的興趣。

& y7 D8 t- W5 N    他在句注山紮下營寨不久，郭縕拜率兵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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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前在戍夫山時候的情況不同，劉闖占了句注山之後，並不急於和袁軍交戰。他要等待黃忠動手，等待彭安上鉤。所以，在黃忠動手之前，劉闖是絕不會輕舉妄動，和郭縕交鋒。

4 a4 ?4 D5 G6 w+ l3 `    反正憑句注山之險，足以抵擋太原的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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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 l/ d! x5 F+ O9 ~; W    劉闖可以拖得起，但是郭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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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E0 N% C) `2 @$ H1 M0 s( K9 E    郭縕，年方三十三歲，正是好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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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到高幹的命令之後，便立刻點起兵馬趕赴雁門。卻不想漢軍速度太快，未等他出太原，便佔領了句注山，將郭縕的去路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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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聽聞，佔領句注山的漢軍主帥便是劉闖時，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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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 u( M  T* S' T3 A6 u- ?' Z& T/ s    “未想到，這劉皇叔竟親自出征。”

    “兄長，怕他何來？人道他劉皇叔有多麼厲害，可多是道聽塗說罷了。

) g# A/ e1 H9 U3 y* ?    如今咱們大軍逼近，不妨與他戰上一回。我就不相信，憑你我兄弟，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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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I) s1 ?( u    說話之人，名叫郭紼，是郭縕的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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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縕見他說的張狂，不禁眉頭一蹙，沉聲道：“賢弟休要輕敵，那劉皇叔以弱冠年紀便統領一州之地，麾下猛將如雲，謀士眾多，絕非等閒之輩。今我等兵臨句注山，不可逞匹夫之勇，務必要儘快攻破遼東軍大寨，奪回陰館……這樣，你便點起兵馬，前去與之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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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b6 a9 j% |! I; m# S    不過，此戰許敗不許勝，咱們要設法把那劉皇叔引出來，而後我自領兵馬在一旁伏擊……”

! f$ C. Z0 T# X1 i" x0 P4 R    郭紼對自家兄長，素來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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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J; |- p. A9 X( ?    既然郭縕這麼說了，他也不敢拒絕，於是便點頭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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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郭紼點起兵馬出營搦戰，試圖將劉闖從寨中引出。哪知道，他在漢軍大寨外面搦戰許久，卻不見漢軍大營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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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紼頓時大怒，便下令強攻漢軍大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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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P8 W& I" |3 O, }    哪知道，方到了漢軍大寨門前，便遇到數道壕溝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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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t) X' p, y/ n- Q( S    與此同時，從漢軍更從寨中箭如雨下，將郭紼數次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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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B2 v6 U3 A    郭縕觀戰片刻之後，便下令鳴金收兵。

" v! d. I4 \7 \+ t    他的臉色非常難看，在中軍大帳中徘徊不停。

    “兄長，為何不讓我繼續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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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紼回到營中，走進大帳便忍不住開口問道：“雖則他們挖了幾道壕溝，但我大可以命人把壕溝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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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W. S2 K- [+ n    “你填上了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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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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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縕一擺手，看著郭紼嘆了口氣，臉上露出無奈表情道：“難道你沒有看出，那劉皇叔根本不打算與你我交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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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紼一聽，頓時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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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難道他就不怕壞了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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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N% a6 q# r4 J    “這算什麼壞了名頭，只要他把咱們擋在句注山下，就算是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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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說，他麾下大將黃忠已經抵達陰館，依我看劉皇叔的目標並非你我，而是那回兵救援的彭安。他奪取雁門，便等於是大獲全勝。到時候雲中、定襄和雁門三郡連為一體，恐怕連高刺史也要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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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9 r# S+ Q' F    不成，咱們不能就這麼被他擋在山下。

    這樣，明日開始，你繼續搦戰，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迫使得劉皇叔出營，與你我交鋒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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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j: _, Q3 r    郭紼聽罷，忙躬身領命。

& v  R8 e" Y: g    接下來的幾天，郭紼郭縕兩人可謂是使盡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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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是叫罵，或是羞辱，甚至還派人在壕溝前撒尿，試圖將劉闖從營中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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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管他們千般手段，如何叫罵羞辱，劉闖都恍若未見。這個時代，罵來罵去也就那麼幾句話而已。對於穿越眾來說的劉闖，前世他聽過更多更惡毒的話語，又如何會在意這些。

/ |  R: B! R. a; @! W7 Z+ y    我只要拖住你，便勝券在握！

    眼見劉闖不肯上當，郭縕也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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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p& C4 R: \5 A  |    伴隨著彭安回兵雁門，郭縕就越發顯得急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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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6 @* t$ w# }; X4 ?    他幾次下令強攻句注山漢軍大營，無奈劉闖早就做好了準備，一俟袁軍靠近，便箭矢如雨。

: ?' L" i, h, Z0 q3 x: u5 f3 V5 {    郭縕損兵折將，卻沒有一點效果，也只好暫時止住攻擊。

( W" y/ D0 V- G' y* }    與此同時，彭安兵抵陰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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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隨著他抵達陰館，諸葛亮卻下令以蕭凌為主將，悄然出兵繞到了袁軍後方。

    “兄長，未曾想這劉皇叔竟如此不要面皮，死守大營，我等該如何是好？”

' n3 h) p4 c+ y) X1 O( a" Z) }+ T    句注山腳下，郭縕束手無策。

    劉闖死守不出，讓他感到萬分頭疼……原本想收兵返回，可他心裡很清楚，高幹絕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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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怎樣才能拿下句注山，與彭安合兵一處？

    郭縕在大帳中徘徊，許久之後，突然眼睛一亮，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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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5章 雁門風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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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0 p* Q# s: R9 C/ q    “郭縕？”

    汝南平輿縣城裡，曹操收到從前方傳來了一紙情報，頓時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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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b' k6 m! T7 N/ {    衙堂上，郭嘉和荀攸二人正在商議事情，見曹操突然不言語，也不由得閉上嘴，疑惑的看著曹操。

+ b! g7 Y; [1 ^8 A8 }    “主公，這郭縕何人？”

    郭嘉聽到曹操口中不斷念叨郭縕的名字，便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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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 X0 D3 ~; l( K+ ~    曹操回過神，微微一笑，“郭縕便是太原太守，如今奉命馳援彭安，卻不想被闖兒攔在句注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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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X6 p$ f  [! E, ?    他說著，便把手中的書信遞給郭嘉。

    “袁紹回到鄴城之後，仍不死心，正招兵買馬，意欲和我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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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闖兒如今在北疆做得好大事，倒是可以牽制一部分袁紹的兵馬……奉孝，公達，你二人以為，我當坐山觀虎鬥，亦或者與那闖兒南北夾擊？今劉備逃匿，汝南平定，正要再做籌謀。”

6 K4 B1 l$ ?0 u8 y/ w0 \6 R    建安六年正月，曹操兵進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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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3 p! Z' P1 z& ]' S, U    劉備在汝南經過半年經營，又有陳登徐宣等人的出謀劃策，倒也經營出了些許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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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2 R7 u8 v* M) E6 X$ D    可惜的是，袁紹敗得突然，並沒有留給劉備太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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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再給他半載，說不得可以拿下整個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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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d4 W: j& M4 ], a! ?    要知道，這個時期的豫州，是天底下人口最多的地方。汝南更兼有淮水孕養，土地肥沃，頗適合人類棲息。整個豫州下轄二郡四國，可是人口卻多達七百多萬。而汝南郡的人口更是密集，領三十七城，四十餘萬戶，約二百萬人口。也就是說，一個汝南，便抵得上一個幽州。

5 ?! u3 F) P, S% X  g/ O% B) h2 Z1 D    如果劉備真能夠在汝南站穩腳跟。的確可以給曹操帶來極大的麻煩。

2 v- z1 S: J) K    陳宮更向劉備獻策，南聯劉表，合力抗曹！

+ M% s% _2 E- h" S4 l* _    這也是曹操為什麼官渡之戰才一結束，就馬不停蹄的趕來汝南剿滅劉備。無他，讓劉備在汝南停的久了，必然會成為心腹之患。曹操欣賞劉備，更深知劉備的才能，怎可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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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集中兵力。兵進汝南。

    劉備雖有陳宮出謀劃策，武有關張陳到輔佐，可是面對著曹操攜官渡之戰大勝的餘威，終究抵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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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l( j0 t! F$ Q    徐宣在汝陰死守三日，城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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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x3 W0 g2 J% ]2 C    劉闢則在馳援徐宣的路上。遭遇曹仁伏擊，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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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登見勢不妙，立刻建議劉備撤離汝南。哪知道曹操卻不給他任何機會，在二月初兵臨城下，幾乎以摧枯拉朽之勢，大敗劉備。幸好在關張等人的保護下，劉備和陳登總算是逃出生天。

    可是陳珪和龔都兩人被曹操拿獲。斬殺於城下……

5 ^1 R" F5 o1 N, n5 H7 H) \; q9 m: m5 X    劉備敗走，曹操本打算繼續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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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q1 `) e" Z* h    誰想到這時候傳來劉闖和袁紹開戰，而劉闖更殺入雁門，看上去氣焰極為囂張。無人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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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c6 t* c+ r' a    曹操也不免，生出幾分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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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4 X) A) n: b  H    “闖兒壯大神速，方得了幽州，便兵進并州。”

& m5 {; F) ?1 E+ o% s$ f! Q# Y& ?    曹操的目光。從荀攸和郭嘉身上掃過，“可以想像。若那闖兒奪下雁門，則幽州局勢定會迅速穩定下來。他現在需要不斷的勝利來穩定民心，袁紹小覷了此獠，不肯集中全力攻打，早晚必為此獠所害。高幹非闖兒對手，那郭縕倒是有些手段，但恐怕也非闖兒之敵。”

    曹操說完，便凝視郭嘉荀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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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相視一眼，荀攸便道：“闖兒發展太快，不能不加以提防。

8 E4 c+ y, i4 V  u% |& P5 Y" \    不過，主公而今的主要對手是袁紹……而且我以為，闖兒短期之內，難以對主公造成威脅，既然如此，何不主動出擊，與那袁紹決戰？有闖兒牽制袁紹兵馬，主公也能省些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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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達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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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Y. }. u& ?2 y* w3 W$ `    荀攸想了想，輕聲道：“只看主公和那闖兒，誰人先取冀州。”

    很顯然，荀攸對劉闖的發展有些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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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郭嘉雖然沒有這麼明著說出來，但言語之間卻表達出了類似的意思。

; J4 U$ f$ r$ T. ~$ _; e    劉闖發展的太快了，咱們可不能就這麼等著，必須要尋找機會，主動和袁紹交鋒，奪取冀州。

    郭嘉就是這麼一個意思，曹操又怎可能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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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心裡也有些嘀咕，雖然說官渡之戰大勝，可說到底也是他的運道。若非許攸來降，獻策讓他偷襲烏巢，使得袁紹軍心大亂。若非如此，想要擊敗袁紹，恐怕還真有一些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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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j; W2 z+ p1 u    要知道在官渡之戰的時候，曹操曾一度感到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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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如今輸了，但曹操知道，袁紹的根基猶在。

: K. o4 E; y7 o9 B3 O5 E    這時候和袁紹決戰……曹操實在是有些猶豫，擔心會遭遇失敗。

    郭嘉和荀攸都沒有再開口勸說，因為他二人都知道，這個時候只能靠曹操自己來做出決定。

' t4 w3 n( ?( U$ w' o    就在這時，忽聽衙堂外許定稟報：“主公，許都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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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x/ W: R, K  i4 i    許都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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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心裡一驚，連忙道：“快快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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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 H- s% w) {& p1 ]    有信使走進衙堂，把一封書信呈遞到曹操面前。

    曹操打開來看完之後，細目不由得一瞇，眸光閃動……

1 }+ L  L3 z9 U* _3 n2 N8 _* q& @    “文若來信，勸我儘快渡河，主動出擊。”

    郭嘉和荀攸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一抹笑容。

! B! _; Y8 }- E: F" S) x0 C    因為他們知道，荀彧這封信到來，曹操肯定會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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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c" ^0 V6 E, r1 N/ s6 H    果不其然，曹操站起身來，斬釘截鐵道：“我欲立刻返回許都，召集兵馬，與本初再戰……”

    ++++++++++++++++++++++++++++++++++++++++++++++++++++

. l) H9 ^6 H2 K2 s  B& @    郭縕連續數日攻打句注山漢軍大營，奈何劉闖卻始終不肯出兵。

    無奈之下，郭縕最終只好下令收兵，撤回太原郡。

    劉闖得到消息，也是吃了一驚，“你說那郭縕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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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連連點頭，笑呵呵回答道：“方才我命人打探了袁軍大營，而今已經變成了一座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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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是那郭縕久攻不下。知道事不可為，所以才收兵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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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 }. K9 _4 m5 C    不過這傢伙倒是真有些本事，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撤走，我等竟然沒有得到半點消息……”

4 G% k1 v4 U! Y; a3 F    劉闖不禁有些奇怪，連忙和許褚出營查看。

    正如許褚所言，那郭縕的確是已經撤兵，偌大的兵營空空蕩蕩，輜重軍械竟未留下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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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w/ t. S" v' m; I0 r    劉闖也不禁稱讚，這郭縕確有幾分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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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 w' G. B. ?9 y$ ]    能夠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兵馬撤走。而且有條不紊，沒有遺留下任何軍械，說明他早就有此打算。可是，陰館之戰正酣，彭安正拚命圍攻黃忠。試圖奪回陰館。郭縕這個時候撤走，難道就不怕高幹問罪？劉闖策馬在空蕩蕩的袁軍大營中巡視一遍，心中頓感幾分疑惑。

    我不信郭縕會這麼輕易的撤走，恐怕其中有詐！

, y3 f# @* H  K2 u$ B    “公子，那郭縕既然已經撤兵，是否可以讓兒郎們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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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T4 M( [; J# a4 T) B    連續被郭縕攻了數次，漢軍也有些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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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了想。便答應了許褚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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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n" X. h3 t# A3 n1 j    他下令漢軍大營殺豬宰羊，以慶賀袁軍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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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令發出，漢軍大營中頓時一片歡呼聲，響徹雲霄……

6 B: g$ D, R3 \3 t4 y0 o    夜色。悄然將臨。

    遠遠看去，句注山漢軍大營中，燈火通明。

    在距離漢軍大營大約二十里外的一處山窪中，郭縕頂盔貫甲。罩袍束帶，提槍翻身上馬。

" R7 t6 j6 `% X# P- P& X    郭縕身後。郭紼率三千銳士早已整裝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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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斥候來報，漢軍大營守備鬆懈，顯然以為咱們已經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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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劉皇叔還下令殺豬宰羊犒賞三軍，想必不會有任何防範。此正是我等展現勇武之時，若大敗漢軍，奪取句注山，雁門郡一戰我等必將為首功。郭紼，你我各領一支兵馬，到時候左右夾擊，務必一戰功成。”

    郭紼連連點頭，手中大刀閃爍光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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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士卒們都已經準備好，郭縕也不再囉嗦。

    伴隨著他一聲令下，三千兵馬在夜色的掩護下，悄然從山窪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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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撤兵，不過是郭縕的疑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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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看來，那劉闖似乎是上了當，郭縕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也許是老天爺都想要幫他，入夜之後，烏雲密佈，遮擋住一輪皎月。郭縕自領一支兵馬來到漢軍大營轅門外，卻見轅門外守衛鬆懈。幾道溝壕，也被漢軍填上，正省了郭縕的麻煩。他心中暗喜，忙催馬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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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O1 _. l    從漢軍大營中，隱隱約約傳來一股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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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K* O# A4 g    看樣子，漢軍似乎吃了不少酒水……

    此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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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7 m; d$ Y# v- c( N8 E    郭縕心中狂喜，當下一催胯下馬，一聲大喝便衝進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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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A' t5 s# `$ d9 T0 f8 U7 X) q    身後一千五百袁軍銳士，緊跟在郭縕身後，齊聲吶喊，響徹雲霄。在郭縕衝進轅門的同時，另一邊郭紼也帶著人殺入漢軍大營。只是，當郭縕衝入漢軍大營之後，便覺察到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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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n/ G( ^! B7 v5 E    安靜，實在是太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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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漢軍大營裡鴉雀無聲，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酒氣，卻不見一個人影。

    郭縕連忙勒住戰馬，向左右查看，猛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大聲喊道：“郭紼，中計了，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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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紼這時候剛殺到中軍大帳，聽聞郭縕的叫喊聲，也是一驚。

    不好，中計了！

1 C. J2 F) y! \( {. l    他雖然性子有些衝動莽撞，但也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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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 x; t$ T% G+ N    這種情況，郭紼又怎可能看不出是中了劉闖的計策？

5 O9 h+ t" `' n# A    只是，殺入漢軍大營容易，想要出去卻變得極為麻煩。就在郭縕和郭紼準備帶人衝出營寨的時候，忽聽大營外一陣梆子響，緊跟著從地下突然竄出無數弓箭手，站在壕溝中彎弓放箭。

    那壕溝，並未填上。

  ]- @( `# s; k    漢軍只是在壕溝上面加上了一層木板，而後用浮土遮掩。

    士卒們就躲在壕溝之中，待袁軍殺入漢軍大營後，突然發難。

1 H. s) f1 K) ?% C    近千弓箭手同時放箭，三排壕溝輪流施射，距離轅門最近的袁軍士卒，順便便被射成了刺蝟。

    與此同時，從漢軍後營中殺出一支人馬，為首赫然正是許褚。

& B4 G2 v) l! d3 F8 J) O$ S, P    只見他手中金背大環刀高高舉起，厲聲喝道：“老羆，飛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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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的一聲響。一排飛斧呼嘯著破空而來，郭縕只聽胯下戰馬希聿聿一聲慘叫，原來一支飛斧，正中馬頭。郭縕一下子被戰馬掀翻下來，他連忙爬起，劈手從一名袁軍士卒手中奪過一口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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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老羆營三輪飛斧擲畢，許褚大吼一聲，拍馬舞刀便殺向袁軍。

. K- M; S0 o/ W1 n; X: }    轅門。被漢軍箭矢封死。而大營內，更伏兵四起，袁軍頓時大亂……郭縕手持大刀，拚命抵擋，同時高聲呼喊袁軍抵抗。可惜。袁軍已驚慌失措，在這種情況下，又如何能抵擋住老羆營的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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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快上馬！”

! z4 f: r0 e5 ^. H    郭紼從亂軍中搶了一匹馬，來到郭縕身邊。

    郭縕不敢怠慢，連忙翻身上馬，和郭縕向轅門外衝去。

  B5 \% e1 e+ t0 D* }6 w" [" Y/ M" i    就在兩兄弟就要殺到轅門口 的時候。忽聽戰鼓聲轟鳴。一支漢軍兵馬，堵在轅門外，火光下一員大將，頭戴紫金束髮金冠。身披黑色錦袍，胯下象龍馬，掌中一口甲子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 c. i  F4 B; H# l% E( K) w    “郭太守，事到如今。還要頑抗嗎？”

- I4 u7 j" R. R+ u$ ^" @    郭縕連忙勒住馬，舉目凝視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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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 u! L* B; u    半晌後，他苦笑道：“敢問，可是劉皇叔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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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劉闖！”

" ~/ ^; I! ]1 |    郭縕心中叫苦，又向左右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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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G* D4 ^& P    此時，袁軍已大部放棄了抵抗，雖有一些人仍在奮戰，可是隨著越來越多的漢軍殺入大營，顯然大勢已去。

    郭縕回頭，看了一眼郭紼，卻見郭紼遍體鱗傷，臉色蒼白。

+ s0 y0 [: N2 N    他嘆了口氣，猛然將手中大刀往地下一扔，高聲喊道：“兒郎們，休得再戰，我們……投降！”

; ?" \; n: g9 N- Y: \2 @" \    這投降二字，說得好生艱難。

    可若是不投降的話，這些跟隨自己的將士，都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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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劉闖道：“劉皇叔，某家投降，請勿再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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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7 [) `' Z; a) x4 \  P+ M    劉闖大笑，“既然投降，何不下馬就縛？”

2 y; }7 |2 u- N( @9 W3 |    郭縕心中淒然，從馬上下來。

$ y$ f% h) B6 I1 Q# ]( x    幾名漢軍上前要將他拿住，卻被劉闖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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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太守果然聰明，今日你若再頑抗到底，必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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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5 h3 c- i1 `  _    “皇叔，何以知我要前來偷襲？”

    劉闖笑道：“而今陰館戰事正酣，郭太守卻突然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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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 R' m9 u8 c5 ?- H) n5 T- q& T    雖然說郭太守的選擇不差，可我卻知道，那袁氏上下又怎可能允許你這樣擅自撤離？只怕你出征之時已收到命令，定要奪回陰館。你撤兵，便是抗令不遵，就算高幹容你，恐怕袁紹也不會善罷甘休。此等情況之下你撤兵，要麼是自尋死路，要麼就是另有詭計，有何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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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縕聽罷，忍不住一聲長嘆。

2 d0 w1 d- O% n! A! o+ R% I& K    “人道皇叔一介莽夫，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可盡信。

    劉皇叔，我已投降，還請放過我麾下這些兒郎。”

! k$ d# A( k6 [    “這個，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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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 q8 w" U. e3 Q6 n! F    劉闖一聲令下，就見漢軍立刻停止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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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令將袁軍降卒安置於營外，又讓人把郭縕兄弟帶到大帳之中，“郭太守今日之敗，非是失策，實我深知袁氏偏執。今袁紹官渡大敗，早晚必為人所滅。郭太守你才幹卓絕，在太原兩載，頗有政績，我甚為欽佩。今漢室衰頹，諸侯為禍，我受天子所托，欲中興漢室，卻不知郭太守可願與我共襄盛舉？若郭太守願為我效力，雁門郡太守之職，便為閣下準備妥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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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5 m1 n8 |" ^) y    哪知道，郭縕聽罷卻一聲冷笑。

    “皇叔休要欺我，據我所知，彭安正猛攻陰館，這雁門郡尚不為皇叔所有。”

9 ?6 f( I' n5 o# q! b: \' u8 k  c/ ]6 z3 [    “彭安，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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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殺他，易如反掌，又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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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裡，郭縕不由得一怔，忽然間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

, {0 \% E$ y( X8 H& d    他似乎突然明白了劉闖的用意，顫聲道：“莫非皇叔在等樓煩烏丸？”

; `/ n, z0 @, N1 y: u; Y, z    樓煩烏丸，是駐紮在雁門郡的一支烏丸部落，其部落大人名叫那樓，號稱有萬夫不擋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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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樓所部便居於北山下，也是雁門郡與西河郡的界山。

2 w8 z: _) w3 p) Y( c, d    劉闖笑了笑，“那樓累世受我漢室恩賜，卻不思報效，反而屢屢作亂，某早欲將之滅掉。

    彭安如今圍攻陰館，必調集那樓助戰。

  u" n/ X' \1 c    我現在遲遲沒有反擊，便是等那樓烏丸前來，而後將之一舉擊潰。

    郭太守是聰明人，才幹卓絕。然則袁紹無識人之明，且內部派系林立，傾軋不止……似郭太守這等大才，恐難得袁紹所重。既然如此，何不為我漢室效力？需知，郭太守乃漢臣，為我漢室效力才是正途。”

* q9 _* h' H; ?: F: _    郭縕臉上陰晴不定，半晌沒有開口。

    一旁郭紼則一會兒看看郭縕，一會兒又看看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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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I) s$ X, k( K    “郭太守若擔心家人，也大可不必。

. \5 L* z9 p$ B. _1 g9 n    若郭太守願降，我自有辦法將郭太守家人從太原救出來，送來郭太守面前。”

! z! b" ^( j8 e+ ]4 ?2 |* J; ~: K    郭縕苦笑一聲，“皇叔既然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郭縕若再不降，實對不起皇叔的看重……罷罷罷，反正我郭家也算不得什麼太原大戶，即便是回去，恐怕也不為袁氏眾人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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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S/ E! p- T  Q    郭縕願降！”

    隨著郭縕這一句話，劉闖大笑而起，拉著郭縕的手便坐下。

    郭縕道：“郭縕此次歸降，寸功未立，實當不得皇叔厚恩。

    不過，郭縕馳援陰館，共領八千兵馬。而今尚有五千人以及大批輜重糧草在原平……末將願將前去原平說降那些人，也算是一份功勞。”

' c. |  a$ y5 P    說完，郭縕便向劉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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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6 p6 n* g/ Z! [, z. M1 _" {    劉闖笑道：“既然郭太守有此心，便煩勞郭太守辛苦一遭。”

    郭縕起身道：“如此，事不宜遲。郭某這邊動身，便將幼弟暫留皇叔帳下，還請皇叔多多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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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P! L' N- b    說是照拂，實則是讓郭紼做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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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1 c7 w/ u' P    劉闖道：“郭太守只管放心，郭紼在我這裡，必不會受到半點委屈。”

    郭縕見狀，便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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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P& r' y) a' v0 f' D( {8 r    他前腳剛走，後腳許褚便上前輕聲道：“公子，這郭縕會不會是詐降？此去原平，不會是一去不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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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6章 雁門風雲（三）

    劉闖對郭縕並不是特別瞭解。

, S% Q( L7 n( C8 C# n    黃閣雖然備有郭縕的資料，可是在這個時代，別指望能夠把一個人的情況瞭解的如後世人那樣。

    而且，黃閣的人手不足，僅憑司馬懿陳宮兩人，還無法把整個黃閣支撐起來。

3 h+ \) [( p  Y  [2 T5 M" v1 V- h    黃閣初期，情報的途徑和來源主要是依靠麋家的商事能力，此外蘇家雖然也有配合，但終究涉及不深，不可能完全掌控。劉闖看過郭縕的資料，也大都是一些簡單而基礎的信息。不過，之前郭縕為保住袁軍士卒的性命而主動放棄抵抗，說明這個人的品行，應該不是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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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郭縕交談過之後，劉闖對他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1 p8 g- x# P3 e* V& N    所以許褚說完，劉闖便笑道：“放心，郭縕此人是個仁厚君子，既然已經歸降，必不會出爾反爾。”

    可實際上，劉闖這心裡依舊有些擔憂。

2 s& c- B+ U5 K: }8 H2 ]    郭縕一走兩天，音訊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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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5 d/ M/ {4 y$ h    劉闖對待郭紼卻沒有絲毫怠慢……第三天，郭縕從原平率部前來，五千袁軍跟隨郭縕前來，也顯示出郭縕在軍中不同凡俗的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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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郭縕率部前來的時候，劉闖得到了一個他期待已久的消息：那樓，出兵了！

    “沒想到這個那樓，對袁紹還真是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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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消息之後，劉闖不禁冷笑一聲。

    “皇叔有所不知，幾年前那樓招惹了於夫羅，險些被於夫羅滅掉。幸虧袁紹出面調解，才算是免去滅族之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那樓對袁紹極為忠心。”

    招惹了於夫羅？

6 B4 S4 c. R3 Y7 \/ f) z    那就是說，至少是五年前的事情。

    劉闖那時候還沒有穿越過來，自然也不可能知曉這些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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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4 [5 h( M3 }) ^, `6 B    不過。他能看出袁紹的用意：通過幫助烏丸，令那樓歸心，使之成為一支遏制南匈奴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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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袁紹對南匈奴倒是一直懷有戒心。

5 C) a, U$ ^& V0 u& b& X& \    其實，劉闖對南匈奴，何嘗不存有戒心呢？

    “那樓既然出兵，時機業已成熟。

5 ~& {/ F$ A+ C" A0 K$ [    仲康，接下來怕是要辛苦你一遭，率老羆營立刻出擊。讓過那樓兵馬，奇襲北山，奪取樓煩，你可願意？”

( G. R. I) r5 e/ C    許褚聞聽，頓時來了精神。

    他咧嘴嘿嘿笑道：“主公放心。許褚定將那樓人頭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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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六年二月末，彭安與樓煩烏丸合兵一處，繼續圍攻陰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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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諸葛亮密令曹性率部從雲中出擊，截斷了彭安後路；又命蕭凌率部悄然抵達繁頭山，對彭安形成包圍態勢。

: A2 u( j" N8 {! `* |: d7 v    而劉闖在解決了郭縕之後，也立刻北上。合圍彭安。

    待彭安覺察到情況不妙的時候，漢軍合圍之勢已經完成。

    三月初二，黃忠突然一改之前防守態勢，下令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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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3 G+ @" S8 ]2 }7 u    彭安集合樓煩烏丸八千鐵騎。共兩萬兵馬在治水河畔拚命抵擋，奈何袁軍身陷重圍，面對漢軍兇猛的攻勢，全無還手之力。黃忠三戰三捷。斬殺樓煩烏丸主將，將樓煩鐵騎徹底擊潰。而諸葛亮則坐鎮中軍。指揮蕭凌和曹性兩面夾擊，使得彭安大軍慘敗，一潰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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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Q+ w  W2 I    治水失利之後，彭安在親隨的保護下殺出重圍，逃往馬邑。

    哪知道，劉闖早已命郭縕兄弟率部詐開馬邑城門，奪取馬邑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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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安抵達馬邑之後，便被郭縕拿下，隨後送交到劉闖的手中，更被劉闖梟首示眾……

    與此同時，許褚偷襲樓煩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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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5 T& A' E7 d6 o  d3 V    那樓沒想到，漢軍竟然會跑來偷襲樓煩，於是在北山下倉促應戰，為許褚在亂軍之中斬殺。

    許褚隨後，奪取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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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7 a) J( _  `4 v0 b2 G1 g+ h" o6 L' x    北山失守之後，高幹大驚失色。

    北山的失守，也意味著漢軍隨時可能突入西河郡。若西河郡被劉闖奪取，勢必會威脅到高幹的側翼。此時，高幹感受到了之前田豫被彭安威脅側翼的滋味，立刻下令撤兵，退回五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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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 A; p% B7 G; X" Q    劉闖奪取雁門之後，也使得中山國的張南和焦觸感受到莫名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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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敢在繼續攻擊鎮平，倉皇撤兵，退守望都。

    只是，張南焦觸雖然撤兵，可是沮授卻已經攻破了樊輿亭，兩萬大軍兵臨北新城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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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F/ r. [  n; C' q$ t( c! S4 }    “什麼，雁門郡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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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 V/ t8 k2 T1 C5 G  c    沮授得知雁門失守的消息，頓時大驚失色。

    “雁門失守，張南焦觸二人必然撤兵，如此一來我等便是孤軍深入，友若必不會輕易放過。”

% h1 q% k( r. S7 K' S  |    沮授的臉色很難看，在中軍大帳中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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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義渠忍不住道：“既然如此，將軍何不即刻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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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Y  @% y: G    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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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T; F5 q. z) F7 v! F; m# W6 z( J' D    沮授不禁苦笑，連連搖頭道：“你以為，咱們現在還有退路不成？

    友若把我誘入北新城，恐怕就是在等雁門郡的戰果。別看咱們連破易京和樊輿亭，可我肯定，友若定然已經截斷了我們的退路。接下來，他必然會集中兵力出擊，將你我全殲北新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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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5 S7 C$ D) T. b+ m: C! A4 n    “難道，那正南先生會見死不救？”

    蔣義渠露出疑惑之色。

7 B# f" ^2 Q& \# l# b    沮授苦笑道：“我想現在，審配怕也是自身難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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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配此時，又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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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沮授接連攻破易京和樊輿亭防線，兵臨北新城城下之後，審配也率部將大批輜重，押送至易縣囤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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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X3 d$ E/ |" L    之所以把糧草輜重囤積易縣，是為了照顧沮授在前方的戰事。

5 i5 f* C; r& f+ i# A  o+ Z    這糧道越長，就越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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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配覺得，把糧草都囤積在易縣，可以縮短糧道的距離，更有力的支持沮授。

    雖然審配和沮授不太親近。但從內心而言，審配這個人倒是極為正直。他也想奪回幽州，他也希望能夠藉此機會，為袁尚爭取更多的政治資本。所以在備戰方面，審配並沒有刁難沮授。他知道沮授的本事，更清楚自己的斤兩。所以在軍務方面，審配很少去參與。除了催促沮授加快速度之外，其餘事情他不會過分干預，同時又頗為配合的幫助沮授籌集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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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易縣城中囤積如山的糧草。審配不禁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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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輜重糧草，想來定能夠支持公與奪下范陽。”

    他面露欣慰笑容，扭頭與跟在他身後的青年說道：“若公與拿下范陽，則幽州必然會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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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名叫審榮，是審配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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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2 o, @6 m$ L) [    審配有一個兄長。可惜死得早，膝下只有審榮一子。審配少年時，曾得到兄長的關照，故而對審榮極為寵愛，甚至超過了他兩個親生兒子。此次督戰涿郡，審配沒有帶自己的兒子過來，而是讓審榮跟隨左右。也有提拔審榮，為他謀取功業的心思。從這一點而言，審配的確算得上一個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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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t/ X& t# M6 M. o2 ]4 u6 p: \" O    審榮道：“沮將軍而今長驅直入，想必那荀諶定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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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S( R" j2 j6 A9 H6 F" i0 _    “友若乃潁川名士。論才幹遠勝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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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I5 @# Y+ U3 u    你也不要小覷了這個人，若非沮公與，恐怕少有人是他的對手……嗯，你且再去巡視一遭。明日一早，便押送糧草前往北新城。我想公與和荀諶決戰。也就是在這幾日間。你過去之後，就在公與帳下聽令。這次若能攻破北新城，奪取范陽……呵呵，我定向三公子舉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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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榮喜出望外，忙躬身道：“侄兒若能有所成，皆叔父所賜。”

7 Q! z3 R, t0 D- W    審配笑了笑，頗為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審榮的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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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日籌備糧草，審配也有些疲憊，故而天剛一黑，便早早回府衙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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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榮則帶著一支兵馬，在城中巡視了一圈。見城中並無什麼異常，便放鬆警惕，返回校場。

    天色，越來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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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 v9 s9 t2 s. D& a1 b    月色朦朧，直照在易縣長街上，如同籠罩上一層白霜。

    從小巷之中突然竄出一群黑衣人，為首之人才長街上向左右查看了一番，見沒有巡兵出現，隨即擺手，帶著人朝易縣城門口跑去。而易縣城門的軍卒，顯然也放鬆了警惕。想想倒也正常，沮授在前方交戰，易縣相對安全，更不見敵人蹤影……一開始的時候，這些軍卒還算警惕。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眼見漢軍和沮授在前方激戰正酣，城中的袁軍將士便隨之懈怠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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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s+ c! H7 M* M7 h) \0 X    天將二更，夜色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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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3 }, d* d" @* ^8 V    當黑衣人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城門樓上的軍卒並無覺察。

    而城下那十幾個門卒也都昏昏欲睡，全然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會有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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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個黑衣人貼著城牆根，來到城門卷洞口，為首那黑衣人朝身後眾人一擺手，就見十幾人如同鬼魅一般，便衝進城門卷洞。從卷洞中傳來一連串的悶哼之後，黑衣人旋即便進入卷洞。

    只見那些個門卒，已倒在血泊之中，早沒了動靜。

    “打開城門，放火報信！”

( t; B* _2 e; f0 J1 W; E    十幾名黑衣人立刻上前，把城門上的門閂取下，而後用力打開大門。

    沉甸甸的城門開啟，發出吱呀呀的聲音，頓時驚動了城頭上的那些袁軍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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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j! ?( E" Z    值夜的校尉忙大聲喝道：“發生什麼事情，誰在打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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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城下卻不見半點動靜，城門開啟的聲音仍在繼續，令那校尉頓時覺察到，情況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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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有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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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軍校尉連忙大聲道：“有奸細，快下去關城門。”

    城門樓上的袁軍士卒被驚醒，立刻順著馳道向城下衝去。

" Q, R5 Q8 }& J: X2 ^: W    不過，他們雖然反應過來，卻還是晚了……易縣城門被打開，緊跟著就見幾個黑衣人推著一輛堆滿乾草的車子衝出城門，而後迅速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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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火光騰起的一剎那，易縣城外隱隱約約傳來了號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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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5 |: e% W) T/ C* U% v$ b& x    緊跟著蹄聲如雷，越來越近……

    “敵襲！”

    那袁軍校尉嚇得失聲叫喊起來，連忙組織士卒衝下城樓，關閉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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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C4 ^) f: A$ ]* ^, C7 E    而城下的那些黑衣人，則一個個一手鋼刀，一手則持手弩。見袁軍士卒靠近過來，立刻扣動手弩機括。

    這手弩，是石臼坨工坊所造，經諸葛玲設計，馬鈞改造而成。

5 m3 F, z- e' e" ?. A0 \    手弩可以連發，每架手弩可裝配三支鋼弩，二十步內可射穿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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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n. t2 l2 \6 |    近百支手弩同時發射，首當其衝的袁軍士捽發出一連串的慘叫，順著馳道便滾下來……只眨眼間。就有數十名袁軍士卒被射殺在城下。隨後而來的袁軍士卒則嚇了一跳，有些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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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這時候，遠處鐵蹄聲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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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b7 g1 Q, `, P. D    站在城頭可以清楚看到，一隊鐵騎正迅速向城門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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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j, y, j( n3 T) f0 ~    “放箭，攔住他們……快點把城門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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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軍校尉慌了手腳。在城頭手舞足蹈的大聲叫嚷。
2 a8 Y7 p3 W( @* T# O% c
/ J* a. m1 i7 ]; b/ h    在經過短暫的慌張之後，袁軍士卒齊聲吶喊，再次撲向城下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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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更有一隊隊弓箭手跑到城門樓上，列隊彎弓搭箭，朝著那些已正逼近城門的騎軍開弓放箭。

) A( ^! Q% W( d, O- q3 R0 r    黑衣人的頭領見袁軍士卒衝下馳道，而己方騎軍還未抵達。也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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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倫，給我迎上去，攔住他們！”

4 Z' y, B! @- Q# U  y    他大吼一聲，抄起一桿長矛便衝到馳道口。

0 F; ]/ L) J: N/ }    而他身後一個挨個青年二話不說。也帶著一隊人攔住了袁軍士卒……

    剎那間，雙方便鏖戰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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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中之間刀光閃閃，槍影重重，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在城門上空迴蕩。卻使得城門樓上的袁軍校尉，臉色發白。

    騎軍。抵達城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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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頭上的箭矢，並未對這支騎軍造成太多的傷亡。

$ i5 J% a* i1 H7 I# B7 o7 D    那袁軍校尉看得清楚，這支從天而降的騎軍，竟然是清一色配備鐵甲，所有人臉上佩戴黑鐵面具，只露出口鼻和雙眼。而他們胯下的戰馬，周身上下更覆蓋一層鐵甲，任由箭矢射在甲冑上，卻無法令戰馬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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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y7 c, H- {/ L' D+ Z    “我乃西涼龐德，擋我者死！”

4 ]- m* X5 E6 A    馬上大將，舞刀殺入易縣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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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D1 j+ O0 f: b! _/ C2 w) v    幾名袁軍士卒上前想要阻擋，卻見戰馬呼嘯而來，狠狠撞在為首的袁軍士卒身上，被撞得骨斷筋折，倒地哀號不止。緊跟著，刀雲翻滾。龐德縱馬呼嘯而過，只留下一地的殘屍……

    “龐德將軍，我乃張承，速來助我！”

    正帶領黑衣人阻擋袁軍的那名黑衣人，見狀連忙大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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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 B" [3 g4 B3 n$ H    龐德在馬上厲聲喝道：“黎生，率本部前去助戰。”

+ U9 L3 T; _8 @0 e' d: D1 a$ s( Z    從馬隊中衝出一隊騎軍，為首一名青年高聲喊喝：“張承將軍休要慌張，樂浪黎生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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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戰馬已經衝到馳道前。

, q6 G& Q/ S5 n, r$ L* O    張承立刻帶著黑衣人向兩邊一閃，那黎生則領著騎隊便順著馳道，朝城頭直撲而去。

    龐德並未理睬城門樓上的袁軍，顯然是對那名叫黎生的青年極為信任，帶領其他鐵騎直奔府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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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L# W. ^& i    城門口的騷亂，早就驚動了已經睡下的審榮。

    聽聞有敵軍偷襲，審榮也是嚇了一跳，忙帶著人殺出校場，向城門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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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在長街上遭遇，龐德根本不問那審榮的來歷，只管縱馬衝過去，二話不說便撲向審榮。

- x6 Q: ?3 m" T# U0 {0 j    審榮擰槍相迎，只見龐德不慌不忙，一刀崩開審榮大槍，而後大刀順勢只一抹，刀光一閃，便將審榮斬落馬下。從兩人照面，到審榮落馬，不過數息之間。很多人甚至都沒能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審榮便身首異處，倒在血泊之中。跟隨審榮而來的袁軍將士見狀，不由得齊聲吶喊，一擁而上。而龐德身後的騎軍，早已經呼嘯飛出，迎著那些袁軍便衝殺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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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支鐵騎，清一色鐵甲護身，配備鋼刀手弩。

    剎那間，就見鋼弩呼嘯射出，刀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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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k7 }7 c& h3 ^/ X) C/ I    龐德厲聲喝道：“與我鑿穿，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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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i" ]! i3 w0 B' y    他自己更是一馬當先，殺入人群之中，所過之處更是血肉橫飛。

: n" J' o  |% U% O    剛開始的時候，袁軍士卒尚能抵擋。可是在這支鐵騎兇猛的衝擊之下，袁軍並沒能堅持太久。

( P& X6 b, w$ m& B2 M, X0 o, [: I. s    這支漢軍鐵騎，實在是太過凶悍，完全超出袁軍士卒的想像。

4 r& U, W9 m0 l; e' c8 h! e3 |. X    連人帶馬，盡披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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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扎不透，刀砍不開，又如何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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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袁軍就崩潰了，再也無法抵擋，連連後退。

    龐德則率領鐵騎不斷向府衙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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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g; H) i& u6 i; v! [  }    此時，易縣府衙之中，審配已經得到消息。

    他有些不明白，漢軍是怎麼打開了城門，竟然這般長驅直入？可是他也明白，漢軍殺入城中，恐怕是早有安排。也就是說，從一開始荀諶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那遠在北新城的沮授豈不是……

5 J: Z5 U! r% s( R" r3 e    審配想到這裡，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 r7 T' K; e( v8 _1 T+ _/ J  q    從外面傳來的消息，也讓審配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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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披頭散髮，坐在衙堂之上，臉色灰白，露出絕望之色。

    “啟稟監軍，遼東大軍已突破易水橋，即將殺到府衙外……請監軍隨我等儘快撤離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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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q# Z) B1 [    撤離？

    審配苦笑一聲，“爾等便去吧，休要顧我！”

    別人都可以跑走，惟獨他跑不得……為了配合沮授奪回涿郡，審配幾乎將河間的糧草輜重盡數抽調。可以想像，如果他跑回去，必然會受到政敵打壓。自己平日裡得罪了那麼多人，似郭圖辛評辛毗之流，又怎可能放過這種打壓的機會？到那時候，他恐怕是要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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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g: P/ Z9 F+ z, R    見審配主意堅決，一干扈從也不好再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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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衙外，喊殺聲越來越近，袁軍潰敗的消息更不斷傳來。

% x2 X0 L3 g( e" K8 |5 W  q    扈從下人家臣們，都已經紛紛逃走。偌大的府衙，空蕩蕩竟不見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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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5 J& b; A2 g    審配從庫房中取來火油，澆在衙堂之中。耳聽漢軍鐵蹄聲逼近，他一咬牙，把手中的火把丟在火油上，剎那間火勢熊熊，瞬間吞沒了整個衙堂。火光中，就見審配正冠立於火海中。

" z6 X8 L# `, O3 e# [/ F$ n" P( e    當龐德率部殺到府衙門外的時候，整個衙堂已經變成火海。

; Z7 h' O1 X: S! t, k% a" u    審配劍指龐德，哈哈大笑，“爾等逆賊，休要猖狂，早晚必死於袁公之手，某在九泉下等著與爾等相會！”

$ _5 D& p! {) ]& J8 H    說完，他將利劍橫於頸上，抹頸自刎。

    龐德下馬，緩緩取下臉上的面具，看著被火光吞噬的審配屍體，突然森然一笑：“倒要看看最後，究竟是鹿死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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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7章 可以坐下來談一談

9 S# w! U, x0 G4 X1 b6 `* W6 y( Q$ G    啪！

    青銅觴跌落地上，酒水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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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臉色蒼白，眼中透出一絲絕望之色衙內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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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B) }# O4 B, C* Z    “那龐德，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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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沮授已經準備撤兵的時候，突然得到易縣失守，審配縱火焚燒府衙，自盡身亡的消息。

, V$ ]1 F3 N0 o& D' A    易縣失守，也代表著自己這支兵馬後路已絕。

    接下來，兩萬大軍困於北新城，內無糧草，外無援兵，又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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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g& r3 F0 }. M7 d3 X% B    蔣義渠苦笑道：“那龐德據說本是西涼馬騰部曲，後來不知怎地就跟隨了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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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到幽州之後，就被劉闖送去高句麗郡征戰，戰功顯赫，更臨陣斬殺過伊夷模等高句麗貴族。如今高句麗戰事已經平定，劉皇叔就把他抽調回來。可誰想到竟被友若先生如此使用。”

' s+ n4 i) z0 p& D    “那易縣城高牆厚，何以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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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e! l/ k( I# c+ S' V4 E    “這個，卻不甚清楚……不過末將以為，當初友若先生命俊乂和觀治撤出易縣的時候，恐怕就已經安排了這個後招。若非裡應外合，莫說龐德數千兵馬，就算是十倍，也無法一夜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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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 m" P4 i; z, F0 g6 _+ y3 d    當初他就不願意那麼快追擊，而是希望徐徐圖之，一城一地的征伐。

0 F, ]4 ?0 B: v7 N    佔領易縣之後，按照沮授的想法，應該是先去穩定縣城，徹查城中的戶籍。可當時袁紹催的急，審配更親至易縣，勸說沮授出兵。說是勸說，可實際上就是最後通牒。沮授無奈之下，只能倉促起兵，以至於最終未能查清楚易縣的戶籍，才被荀諶抓住了這麼一個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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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若果然好運氣！

    沮授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臉色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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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有個好女婿，對他信任有加。根本不會去插手他的事務。

$ @+ |! i7 t8 {7 M* w" T* q    若換成袁紹和自己，恐怕剛失了易縣，袁紹就要命令自己奪回易縣，怎可能有從容部署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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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撤兵，退守易京。”

; \9 i* `6 E9 ?8 j    沮授不敢再耽擱，連忙下令，大軍開拔撤退。

8 s- O4 Q' R5 n; v& v    只是，兩萬大軍撤退，又豈是一樁易事？特別是在知道易縣失守，後路斷絕的情況下。袁軍上下頓時驚慌失措。荀諶在徐庶的陪伴之下，登上北新城城門樓，看著城外慌亂撤走的袁軍。忍不住笑了。

2 G' k$ R) }) |, o* A    “先生，如今袁軍已亂，可否派兵追擊？”

/ @7 A. ^- W: t0 O" M4 C; K    荀諶撚鬚搖頭，“不必追擊，只需命俊乂和觀治各領一支兵馬。跟隨其後。

    若袁軍阻攔，亦不必與之交戰，只要穩住陣腳即可。元直畢竟不瞭解沮公與，沮授此人素來沉冷，凡事必備有後招。你看袁軍大亂，但他必然會安排一支精兵斷後。若我等冒然追擊過去。反而會遭了他的埋伏。現在的情況，咱們不需要和他拚命，只要讓俊乂和觀治兩人跟著他。用不得多久，袁軍自會潰敗。到時候就算沮授再有後招，奈何大勢已去，再無回天之法。”

# A: Z( m" q% q" |    徐庶聽罷，輕輕點頭。

4 ]8 A9 Q- t( H9 r3 C' ^    在這場老友之間的對決當中。徐庶看到了一個‘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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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 C! ^/ F$ t    不管是沮授的沉穩，還是荀諶的冷靜。無不顯示出兩人非凡的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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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說一開始徐庶還有些不太服氣的話，那麼到現在，他已對荀諶心服口服，果然不愧是潁川名士，荀氏子弟。單這份沉穩和冷靜，便足以讓人敬佩不已。看樣子，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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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U+ a2 I& x# k  @' U; r' z( K    “子龍那邊，可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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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E8 w( W# |% Z2 Z: L5 F% u6 l    “先生放心，文遠將軍已派人傳信，三日前趙將軍和陸遜率本部兵馬，順徐水而下，估計這個時候已經抵達葛城武極戰魂。”

    荀諶臉上的笑容更甚，當下轉身往城下走，“元直，立刻點齊兵馬。”

    “先生的意思是……”

. U0 l! T7 {8 y# F) n& V1 q    “主公對公與頗為欣賞，我要跟過去看看，能否為主公再爭取一位大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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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荀諶所猜測那樣，袁軍撤退，雖然大亂，可是卻並非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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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親率蔣義渠，令一支精銳斷後，準備在漢軍追擊的時候予以反擊。若成功的話，他甚至可以一舉奪下北新城。如此一來，易縣雖然失守，但卻不代表自己沒有反擊的機會。可誰料想，荀諶卻不許漢軍追擊，只是命張郃與高覽吊在身後，距離袁軍大約五十里左右，不緊不慢的跟進。

    這種跟進，雖然看上去並無威脅，可實際上給袁軍帶來的壓力，遠甚於真刀實槍的對陣搏殺。

8 o2 m2 `! e  Q+ ?    只一天工夫，袁軍就出現潰逃的現象。

, H6 l" Y# P" k. q" ~$ i1 b7 Z, o6 C    沮授雖然知道，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軍心潰散，這個時候若強行彈壓，弄不好會造成大規模嘩變。那些逃走的士兵，便逃走吧。就連沮授自己都感到絕望，更何況那些軍卒？

1 F. }* ]/ z2 ^* Z9 N! @0 Z    看起來，荀友若對自己果然是非常瞭解！

    沮授現在最想的，便是退回易京，而後穩住陣腳，復奪易縣。

    可誰料想，當他率部撤退到樊輿亭的時候，趙雲率一支兵馬突然從葛城殺出。

  L  x6 s' A  O6 D6 q5 Z% N3 t) r5 H    隨著趙雲的出現，張郃與高覽同時發力，一改先前不緊不慢的追擊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擊。

    經過兩天奔走，袁軍已疲憊不堪，士氣更格外低落。

$ V) W. `/ W4 c    三支漢軍同時出擊，袁軍只抵擋了半日，便潰不成軍，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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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Z! Q9 ?4 l: T/ ^1 r* @- k    與此同時，龐德在佔領了易縣之後，迅速出兵，攻佔易京。易京丟失，也使得袁軍再也無法堅持下去。沮授在蔣義渠的保護之下，只能狼狽退守樊輿亭，而身邊士卒，不過千人。

/ B$ t- ]6 r8 Z, H: b5 E    樊輿亭位於易水支流，雹水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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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C/ h, ?% c2 e4 a1 j    其具體位置，便大概位於後世保定市徐水縣附近。

    兩萬袁軍潰不成軍，沮授自己更被困在雹水河畔。趙雲、張郃、高覽、龐德四路大軍兵進，近萬人將樊輿亭包圍的風雨不透。

  L" C5 A+ w4 [/ o0 {0 ]    沮授見此情況，不由得扼腕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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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u1 y; E# z9 R    “莫非，是天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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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x1 h7 j) L* T    他拔劍就要自刎，卻被蔣義渠拚命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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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q7 c) F6 q( \1 ]5 R/ _    “將軍不可輕生啊……我等今日雖敗。卻並未陷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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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1 X! Q8 @& j/ q# w    義渠不才，願死戰保護將軍突圍，請將軍打起精神，切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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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8 v+ D! C    有道是患難之中見真情，沮授看著蔣義渠，不禁苦笑道：“義渠何必欺我……友若用兵，素來沉穩。他如今既然出擊，必是勝券在握，我等焉有退路。義渠雖勇，卻非俊乂觀治之敵。更何況還有那趙雲趙子龍和西涼龐德在一旁。想要殺出重圍，又談何容易？義渠忠心，我實不忍連累與你。你便帶人投降便是。相信以友若之心胸，定然不會虧待了爾等……

    主公失策，太小覷了劉孟彥！”

/ h! I- }; Q4 h9 l8 B! j! v    對於袁紹所謂的五路大軍兵進，沮授說實話並不太贊成。

    在他看來，當集中兵力。全力出擊。只一路殺入幽州，劉闖定然不敵。

8 V& O/ G' U- A* `, P    雖說劉闖手中兵強馬壯，可是初得幽州，對幽州的掌控力並不是很強。這個時候全力攻擊，只要能攻入涿郡，幽州局勢必然會得到改變。偏偏袁紹不聽。竟然聽信了郭圖那所謂的五路大軍併進的主意。五路大軍併進，看上去似乎是聲勢驚人，可實際上。卻是各自為戰。

# F( l5 f# S/ N    按道理說，沮授這一支兵馬是主力，卻無法節制其他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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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 z  U% y! ^3 o    特別是張南焦觸，不肯和漢軍死戰，以至於荀諶側翼始終沒有承受太大的壓力。方得以從容佈置，對抗自己。沮授也曾向審配提出建議。要求將張南焦觸兩人，納入自己的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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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審配並無這樣的權力。

8 T9 m' n% ?! B    “將軍，外面有人，請將軍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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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沮授勸說蔣義渠的時候，忽聽小校來報。

! ]1 j# X, ?! D5 Z    沮授一怔，旋即便想到了來人的身份。

    他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對蔣義渠道：“義渠，便隨我走一遭，咱們去看看昔日的袍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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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M7 H) y: n+ W& `    蔣義渠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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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u9 H5 g0 ~( e$ o% U* U    沮授未帶任何兵馬，只讓蔣義渠隨行，來到兩軍陣前。

    正如他所料，約見沮授之人，正是荀諶、張郃與高覽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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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b1 Z* w3 S/ L& ^    荀諶一身青衫，罩一件大氅。

' W3 d# e9 E' D, u+ Z& |    見沮授出來，他翻身下馬，笑呵呵迎上前去。

    張郃高覽兩人更不敢怠慢，也紛紛下馬，跟在荀諶的身後。

+ a7 J' Z3 Z: Q! U) Q* @    沮授見狀，也不猶豫，從馬上下來之後，又頗為好奇的朝荀諶等人的坐騎上看了一眼。之前兩軍對陣，沮授並未發現漢軍戰馬的特異之處。可是現在，他自知生路已絕，反倒是輕鬆下來，就立刻覺察到了漢軍戰馬的不尋常之處。荀諶的坐騎，並沒有配備具裝，但雙鐙高鞍，還是顯而易見。沮授是什麼人，只一眼就看出來，這雙鐙高鞍的妙處，旋即露出釋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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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漢軍騎陣衝鋒時，會有如此威力！

' V3 D! o0 }% h: n& i    他心中輕輕嘆了口氣，此前幾次騎軍交鋒，己方總大敗而回，而今似乎也找到了一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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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1 ^( [  [6 b8 P# N3 w    “友若，可是要勸我歸降？”

    沮授說話，一向是直來直去，並未拐彎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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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則微微一笑，“公與，你會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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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e" k: E8 ~9 V2 h    兩人目光相視，沮授突然哈哈大笑，手指荀諶道：“友若果然知我，若非勸降，難不成是要送我一程？”

    說罷，他目光一轉，便落在張郃高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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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乂，觀治，別來無恙！”

    想當初，張郃與沮授一樣，都是冀州刺史韓馥部曲。

    後來沮授迎袁紹入主冀州的時候，張郃便跟隨著沮授，一同來到袁紹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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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張郃當初還是沮授的部下。所以當沮授開口之後，張郃便上前一步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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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7 e5 {+ g3 c5 s    高覽和沮授，便沒有那麼多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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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與張郃關係莫逆，張郃既然上去見禮，他也不好失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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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7 s# h, W1 i7 N7 V    “有勞先生掛念，張郃而今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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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8 S1 j: U3 \: ^; F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沮授嘆了口氣，輕聲道：“當初我帶你投奔袁公，本以為投靠明主，卻不想到頭來……你的事情，我聽說過，若非二公子逼迫。以俊乂之品行定不會反出。此事怪不得你，但這些年來你隨我在袁公帳下，卻受了不少委屈。而今得遇明主，當好生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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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z. a5 F* i8 h" T    沮授一番話，卻讓張郃的眼睛紅了。

- f* s5 r! Y& e% F5 _+ H    他低下頭，半晌後哽咽道：“先生能理解張郃，張郃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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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0 G  p# i  j" t/ e    我也知先生品行，然則有一句話如鯁在噎，不吐不快。袁公四世三公之家所出，看似寬宏。實則無容人之量。且而今大公子和三公子相爭，派系林立，相互傾軋。實非興盛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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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才幹，卓絕過人。

. ~/ y9 Q- [9 R    想當初，先生就建議袁公迎奉天子，佔據大義，可袁公卻寧可信淳于瓊之流所言。也不願採納先生主意。這些年來，先生為袁公獻策良多，然則袁公採納者，又有幾何？先生以國士報效，奈何袁公並未視先生為國士。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我家皇叔雖年少。卻又鴻鵠之志，心胸寬廣，更能虛心納諫。今皇叔受天子衣帶詔。圖謀中興之事，為天下人所敬重。先生大才，何不前來為皇叔效力，如此方不辜負先生這一身的才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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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笑了。

  c$ \; L+ L/ P* y% m/ q    他目光有些複雜。凝視張郃良久。

    片刻後，他向荀諶看去。輕聲道：“友若，你好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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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撚鬚，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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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又道：“你與俊乂的心思，我已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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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E1 q' G1 }    然則，當年我已背主求榮，為迎袁紹而背叛韓馥。今我身陷絕境，只求一死……大丈夫生於世上，有所為有所不為。當年我已經做出了一個選擇，而今卻不能再效仿當年之事，否則與禽獸何異？友若美意，我心領之。但若說歸降之語，休要再言。不過，我還有一事相求。”

    “公與請說。”

    “義渠為人忠義厚道，可惜卻不得袁公所重。

/ U; r7 P  _& Y    今我敗北，死志已決。然則義渠尚年輕，實不該陪我喪命……還請友若看在昔日情分上，在皇叔面前代為美言。義渠之才，或許不比俊乂觀治，卻也是一流，還望皇叔能饒他性命。”

    “將軍……”

! S7 C3 n% y, H) w. Z    蔣義渠在一旁，臉色大變。

  t2 S( N! ?9 k1 z8 D    沮授卻一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而是直勾勾盯著荀諶。

    荀諶也看著沮授，半晌後輕聲道：“公與，你只顧著身邊之人，卻忘了自家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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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F- H9 t) U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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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 _: z# T/ t* r3 A    “我知你公心甚重，可你也要為你家孩兒考慮周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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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翼而今身陷囹圄，你卻始終未曾關懷。若你死，你以為子翼便能獨活嗎？以子翼之秉性，必然會與主公為死敵。便主公心胸寬廣，又如何能夠容忍有人對他存有禍心，到時候……

9 G/ c1 I' B, k* Q1 y6 v' Q! Z    我知道，公與你早有遠見，早在官渡之前，便建議你兄弟沮宗棄官歸田。

1 q" X4 p' e% I2 J$ }    奈何你那兄弟執迷不悟，即便是袁紹官渡慘敗，他還是死抱著袁紹，不肯聽從你的主意……到頭來，不管是我家主公，亦或者是那許都的操賊得勢，你沮氏一門，只怕要從此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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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與，你父膝下有你，你祖父膝下有你父，你曾祖膝下有你祖父……可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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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X) C" R$ Z$ m$ m& Q3 }  w$ |    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看著沮家從此不復存在嗎？”

    沮授的臉色，頓時鐵青。

    他看著荀諶，半晌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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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_, ^" m) A% M" g% B    荀諶卻不在意沮授的臉色，“公與你要做忠臣並無錯誤，只是你也要看，你效忠之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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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 `: ]    袁紹雖出自四世三公之家，空有虛名，終非明主。

    我今日來，並非是要你歸降我那女婿，只是想勸你一回。

: F! s# O3 B3 T. L    難道說，元皓便不是忠臣嗎？他性情剛烈，但如今卻在遼西孤竹城做一個富家翁，每日讀書寫字，與名士往來，快哉之至。而巨言雖未能得重用，卻為主公所重，一直在暗中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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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與，我那女婿臨行前曾與我說過：若公與不願歸降，沒關係，他絕不會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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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v4 A5 ?5 u/ T% j    你大可以去孤竹城，與元皓為伴。

' S5 p/ n9 I1 n! n% i6 y* e2 C6 L    不過我那女婿，對子翼頗為看重……但若你死了，即便是他心胸再廣闊，也容不得一個和他有殺父之仇的人活於世上。更何況，子翼才能不俗，若真讓他活著，才是一樁心腹之患。”

    沮授露出苦澀笑容。上上下下打量荀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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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E6 w. U* D: F  q$ \    “友若，我從不知道，你還有這般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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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笑而不語，轉身上了戰馬。

: j6 b' y+ q! i6 {    “公與，我與你說這些，皆肺腑之言。

2 V+ ^8 O* D" K  e4 W9 y& k    我知道，你可能會認為皇叔年少，不足以為持。但我要告訴你，皇叔之眼界，便是我也自愧不如。今皇叔雖不甚強大。但早晚必成氣候。信不信，我那女婿用不得一年，必可兵進冀州。”

7 D; H# R  b4 S    沮授眼睛一瞇。詫異看著荀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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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實在不明白，荀諶如何有這麼強大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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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P* l3 C3 H* d    好吧，就算是劉闖得了幽州，可袁紹的實力擺在那裡，劉闖想兵進冀州。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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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與，言盡於此，若不信，你大可在南山書院拭目以待。”

& R& A% r, {* k6 b- J    說完，荀諶撥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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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u/ f9 n+ ^: m2 w    而張郃與高覽則與沮授再次見禮，也紛紛上馬。跟隨荀諶離去。

: u, @# G+ u0 p$ P, k: C    看著荀諶的背影，沮授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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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L/ L* f: C( [) ~9 y    建安六年三月初，沮授兵進北新城。為漢軍斷絕後路，全軍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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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被困樊輿亭三日，最終決定放下兵器，歸降漢軍……不過，沮授雖然投降。卻沒有為劉闖效力。

# Q" w) `; x$ q. @. f2 l8 X8 c2 V    一如荀諶之前和他約定，沮授在放下武器之後。便被荀諶送往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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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3 q4 x0 ]4 o0 B! g; i# B    不過，在前往孤竹城的途中，沮授先去了一趟臨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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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沮鵠一番深談之後，他飄然離去，前往孤竹城和闐豐為伴，而沮鵠則被送往涿郡，在荀諶帳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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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鵠一敗，令北疆震動。

    高幹原本還打算穩住局面後反撲雲中，可是見沮授戰敗，他連忙退回上郡，不敢再出兵攻打。

    五路大軍，隨著沮授投降，似乎告以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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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2 g% M+ l" s: V6 X0 `# J    可就在所有人認為戰事已經平定下來的時候，劉闖突然下令，命秘密集結於白山的太史慈、魏延、夏侯蘭三路大軍集合一處，共一萬五千人突然出擊，突襲單于庭，兵臨彈汗山……

    而南匈奴大單于呼廚泉，不知什麼緣故也突然和步度根反目，兵進受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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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 e8 N& @% b! D$ F  I% J    兩路兵馬，共三萬大軍直逼鮮卑，其目標只有一個，便是中部鮮卑大人步度根。步度根也沒有想到，漢軍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找他麻煩，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慘敗，倉皇逃離彈汗山。

- J3 o# d& h1 ~* M& x- k7 q    只是，這一場大戰卻並沒有因此而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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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伴隨著步度根戰敗，漢軍和南匈奴兵馬合而為一，向受降城發動猛攻。

    與此同時，燕荔游也向平崗漢軍發動攻擊，試圖用緩解步度根的壓力。可是，任憑燕荔游攻勢兇猛，昔日呂布三人組重聚，呂布、高順陳宮三人，在劉曄和闐疇的協助之下，死死拖住東部鮮卑兵馬。而遠在雲中的田豫，以及上谷郡的郭援也在這個時候，出兵殺入北疆。

    一時間，北疆戰火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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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結束了雁門之戰以後，便返回幽州。

    離開雁門郡之前，他本打算任命郭縕為雁門郡太守，可是郭縕卻死活不同意，再三推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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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V3 _6 d/ d. S. q4 V    郭縕的理由很充分：我乃敗軍之將，有何德能為雁門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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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V( h/ D' H  e    今主公不嫌郭縕鄙薄，願為從事，為主公守護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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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L1 {. Q: B    劉闖倒是能夠理解郭縕的想法，他才歸降來，又怎可能真的為一郡太守？若真的如此，只怕也無法得到其他人的認可。畢竟在郭縕未能真正展現出他的實力之前，不會有人贊同這個任命。

2 b- y9 V) U2 L    當然了，劉闖也可以強行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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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問題是，若他真這麼做的話，很容易引發內部的矛盾。

2 Y4 N" ^4 E: X3 z0 @9 V6 |2 o6 z    哪怕郭縕有這樣的能力，也勢必會成為其他人所排斥的對象。畢竟，劉闖手下許多老人還做不得一郡太守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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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g# U+ B) R9 o0 b  s6 ^0 y    所以，劉闖在三思之後，便同意了郭縕的請求。

" f0 l5 `' {3 X0 s    他把麋竺調來，任命為雁門郡太守，郭縕為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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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竺是劉闖的大舅子，有足夠的聲望和地位。他本身也做過太守，所以更不會有人來反對。

    隨後，劉闖有下令，命徐盛為定襄郡太守。

* K+ y! o2 \5 _    徐盛也是劉闖身邊的核心成員而且是最早跟隨劉闖的元從老臣。

" T  h0 N" e$ \    兼之他精於兵事，多年來一直兢兢業業。此次在對幽州的戰事中更立下大功，為定襄太守，倒也沒有人會來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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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一切事情安排妥當之後，劉闖拜魏越和黃忠為校尉，分別駐守句注山與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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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M1 K9 K0 y$ p    他已經覺察到，目前自己最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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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4 A9 H* c; L; y# [, @6 Z    劉闖雖然為征北將軍，可是卻沒有權利分封將軍。

    這也使得他麾下黃忠張遼等人，始終不得一個體面的身份……看起來，是時候和曹操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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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6 R7 q    燕京城的地基已經打好，劉闖在採用了唐代長安城的設計格局同時。也糅合了一些後世帝都的風格，並送往南山書院，由管寧親自設計。於是便有了如今的燕京城模型。不過，這燕京城要修建起來，沒有一兩年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成型，更不要說讓它成為幽州最大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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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4 A5 S+ U0 t6 m+ j    這需要時間，而劉闖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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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黃閣送來的情報，劉闖確定，袁紹已下定決心，要和曹操再次決戰。

2 q% X8 A$ r# @  ^    為此，袁紹在鄴城已集結七萬大軍，詐稱十萬。枕戈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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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個消息，劉闖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一直選在心頭的利刃。也隨之不見。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擔心會改變歷史，袁紹在官渡之戰後，會集中兵力來對付自己。不過現在看來，歷史似乎並未改變。亦或者說。在袁紹的心中，他的頭號敵人仍是曹操。而不是劉闖。

    “孔明，接下來當如何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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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匯合了諸葛亮之後，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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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  s' \+ G4 }' t8 R    諸葛亮想了想，便沉穩回答道：“主公當務之急，是要設法和袁紹修復關係。

( b7 o% o3 \7 N  a( m    主公可以製造假象，要集中力量消滅鮮卑，已無力南下。如此一來，袁紹雖然依舊會忌憚與主公，但卻會把精力放在曹操身上。畢竟而今袁紹心腹之患是曹操，主公雖崛起，尚不能對他形成威脅。而且，袁紹也要擔心，主公會與曹操繼續聯合，南北夾擊……操賊官渡大勝之後，又趕走劉備，使其後方得以安定，也絕不可能放任袁紹恢復，定然會主動出擊。”

5 I5 k3 ~" G7 ~) i( n& u% ^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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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o% i/ |. m* `+ x    諸葛亮笑道：“所以，不管袁紹是否對主公恨之入骨，他都必須要和主公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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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曹操也一樣，他需要主公為他牽制袁紹北方兵馬，也一定想要與主公聯手。這種情況之下，主公有足夠的資本和他們提出條件。如今主公得了幽州，何不趁勢拿下幽州牧一職？”

    劉闖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他暗自琢磨著諸葛亮的這個建議，卻不得不說，諸葛亮的這個建議讓他非常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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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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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才是真正的一方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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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M6 V, B% H    不管劉闖此前在青州佔據兩郡，亦或者是來到幽州，得了遼東太守的職務，說穿了也不過是小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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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果能得到幽州牧的職務，身份就會大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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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 q- m5 f) _    皇叔的身份，可以為他帶來名望，但是幽州牧的職務，卻是實力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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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名望，有實力，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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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r* ^8 R5 L; J" z; K8 Y    劉闖非常清楚，這個職務並不容易獲得……但是現在，情況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他已經向天下人顯現出了他的實力，不管是曹操也好，袁紹也罷，如今都必須要正視自己。恰逢袁曹二次決戰到來，若不趁火打劫一遭，豈不是辜負了穿越眾之名？劉闖沉吟許久，終於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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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k& j0 r1 v    是時候站在台前，來爭取自己的利益了！

    “孔明所言有理，打了這麼長時間，也是時候坐下來，和他們討要些好處才成。

, z8 X1 z. C; |    不過，要與袁紹、曹操和談，還需要有妥善人選。卻不知孔明心中，可否有合適的人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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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8章 獅子大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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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7 u6 r( F4 T        與袁紹和談的人選不難決定，劉闖已經有了選擇。

　　根據諸葛亮的分析，與袁紹的和談，劉闖能夠佔據主動。因為現在最想和談的人，不應該是劉闖，而是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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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嘛，非常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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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如今和曹操之間的決戰即將開始，而劉闖在幽州痛擊袁紹四路大軍，已經讓袁紹看清楚了事實，那就是劉闖並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對付的對手。四路大軍覆沒，也讓袁紹心生忌憚。可要說對劉闖畏懼，還遠遠達不到。畢竟，袁紹現在的頭號敵人是曹操，而不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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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其原因，曹操有巨大的人口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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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 E* A( b, j; P5 a7 J4 ?　　豫州七百萬人口，司隸三百萬人口，兗州四百萬人口，徐州二百萬人口，在加上半個青州二百萬人口……東漢末年，合全天下的人口不過四千餘萬，曹操手中便獨掌近一千七百萬人口，佔據東漢全部人口數量的三分之一還多。如此巨大的人口基數，也使得曹操勝券在握。

　　冀州錢糧廣盛，兵強馬壯。

　　可實際上，整個冀州不足五百萬人口，半個青州也只有二百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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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并州幽州兩地，在袁紹最強盛的時候，治下人口也不過千餘萬，遠不如曹操的人口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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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曹操手中的豫州，更是人口大州。

& G  S9 s$ t. N2 j1 H　　袁紹對曹操心懷忌憚，也不是沒有道理……若不是曹操這些年來行屯田、休養生息之事，並未大肆徵召兵馬，說不得曹操如今的兵力會是一個天文數字。而曹操為何不肯大肆徵召兵馬？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黃巾爆發，河南便是兵禍最為嚴重的地區，盜匪橫行，流民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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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雖佔據人口優勢，可由於多年匪患。造成田地荒蕪，無人耕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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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手下的人口之中，流民數量巨大。若不能儘快安撫住這些流民，使百姓安頓下來，早晚還是會有麻煩。在這個時候，曹操只能強行推廣屯田，進行休養生息。雖則他佔領豫州這些年來戰事不絕，但可以看得出來，大都是小規模的地方戰鬥，並沒有如同官渡一樣的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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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曹操強行徵兵。最有可能的便是釀成又一輪的流民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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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 x& m! F4 u. w　　曹操非不徵兵，實在是不能徵兵。

　　對於這一點，袁紹當然清楚。這也是他急於和曹操決戰的一個主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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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 q0 T  X( K6 L  u　　袁紹知道，一旦曹操從穩定住河南局勢之後，必然會實力大增，到時候他便要承受巨大壓力。

　　而劉闖呢？

　　雖然奪取了幽州，可實際上手中不過三百萬人口基數。

　　只要袁紹能幹掉曹操。再收拾劉闖，便易如反掌；反之，一旦他和劉闖開戰，曹操趁勢出擊，他就要面臨腹背受敵的局面。

0 u$ E+ r4 @) a& D　　諸葛亮認為，袁紹在四路兵馬覆沒之後。絕不會再想和劉闖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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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主動尋求和談，既然是這樣，那就談一談。而這個主持和談的人。諸葛亮也有一個合適的人選：荀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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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從身份，從地位，從名望而言，荀諶無一不是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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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 m! G* z. G* ~　　關鍵是出使許都的人選，有些麻煩。

% P9 B4 d0 T/ s  I* C　　劉闖在巡視了燕京的工程之後。便駐足於薊縣。

4 m; J" o2 H! J7 h) H0 Y8 S& T% m2 v$ Q　　荀諶和徐庶，這時候也奉命趕來薊縣。與劉闖一番商談之後。荀諶便推薦了一個出使許都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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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m9 G3 L8 p2 s+ x　　“孟彥以為，仲豫如何？”

　　仲豫，便是荀諶堂兄荀悅荀仲豫。

6 [' G0 s+ d5 u5 b* \$ t" x4 _　　此人年逾五旬，名聲響亮。少年時便能解說《春秋》，曾與劉闖的父親劉陶，同為當時解讀《春秋》的大家。靈帝時，荀悅因十常侍專權，故而隱居不仕。後來得荀彧推薦，為曹操徵召，拜黃門侍郎。迎奉天子之後，荀悅有遷秘書監，受漢帝所命，以左傳題材撰寫《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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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 f/ ?3 O+ f. f　　建安三年，荀悅受鄭玄所邀，赴不其南山書院，專心編撰《漢紀》一書。

7 p% }$ C7 ^4 v+ t* d2 a　　在去年，也就是建安五年，官渡之戰最為激烈的時候，荀悅終於將《漢紀》編撰完成，共三十篇。除此之外，他又在這幾年中，著有《申鑒》五篇，專門用來抨擊讖緯符瑞等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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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D% F, X% q7 W" p5 r　　“自《漢紀》成書以來，仲豫一直向返回許都，向天子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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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X6 r; ~6 P" P0 u- E+ `　　此次孟彥要與曹操和談，不如就拜託仲豫。他的名望和身份地位都足夠，便是曹操也奈何不得他。”

　　若換個人，曹操少不得要為難。

　　歷史上曹操沒少幹這種事情，比如呂布派遣陳登出使許都，曹操便封了陳登一個廣陵太守的職務；比如孫策遣張紘出使許都，他又強行把張紘留下來。當然了，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佔據正統之名，也給了他很大的便宜。如果劉闖這時候派遣使者，很可能會被曹操留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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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k& s  j: L  j8 B: k　　可荀悅的情況卻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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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荀悅是潁川荀氏子弟。

　　論名望，荀悅和荀衍荀諶荀彧三兄弟並稱三若一仲，在潁川士族之中的威望，不遜色荀彧等人。

! u4 v1 H4 I5 s0 ^. E6 {2 k　　同時，荀悅官拜侍中，乃天子所封。

　　而他去南山書院，也是為了編撰《漢紀》，並非投靠劉闖。

　　從這點而言，荀悅的地位頗為超然，即便是曹操要為難他，也必須要考慮一下其中的後果。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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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豫先生倒是合適，可他是否願意為我代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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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哈哈一笑，“這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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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劉闖道：“孟彥莫忘了，仲豫乃漢臣，我這就書信一封，相信他必然會同意這請求。”

　　“主公，還可以請曹娘子書信一封，送往許都。”

. @* u, G6 ^* |0 ]　　曹憲是曹操的女兒，可是從柳城之戰以後，曹操和劉闖的關係就變得非常緊張，曹憲也就沒有再和家中聯繫。

　　劉闖嘆了口氣，搔搔頭道：“既然如此，我便讓玉娃寫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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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K) t) I# |　　他和曹憲的關係依舊是不冷不熱，雖然衣食住行等用度不曾減少，可不知為什麼。劉闖下意識的避免和曹憲接觸。原因嘛，非常簡單！因為他和曹操之間的關係，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與曹憲相處。每次見面，都會顯得有些尷尬，加上年紀差異，可以談論的話題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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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管怎樣，他和曹憲之間，都必須要做一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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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不冷不熱的相處下去，劉闖覺得難受，對曹憲而言。恐怕也是一場煎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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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劉闖便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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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了出使談和的人選之後，劉闖又和諸葛亮荀諶徐庶等人。商討起來對鮮卑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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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r+ D: V: B( Q8 A- c　　“主公既然要與袁紹和談，不如擺出一個姿態。

　　主公現在的注意力，應該是放在燕荔游的身上，可親自前往平崗督戰。這樣一來，袁紹定會以為主公接下來的精力都放在北疆。無意西進和南下。相信荀先生也可藉此機會，狠狠敲那袁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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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f3 [4 }8 L8 b6 \6 X2 p, j- H* @　　諸葛亮興緻勃勃的提出建議，也讓荀諶連連點頭稱讚。

. q* M0 E; f& h8 K" u4 C2 w　　劉闖想了想，便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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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0 T: X6 k3 l　　其實他對燕荔游的確是有些興趣，此前他是抽不出手來，現在正是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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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5 L& Z5 I# T　　回到涿縣。看著那幢拔地而起的劉府大宅，劉闖心思有些複雜。

! z  V+ s( \7 ~' |" v8 |- F　　他回到家中，先探望了一下已有六個月身子的麋繯。而後又詢問了一下諸葛玲等人的狀況。

- R, X/ I$ a$ v0 `$ g　　令他感到驚喜的是，諸葛玲和甘夫人居然也有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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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 _7 K8 {* a　　特別是甘夫人，據吳普診斷，甚有可能是一對雙胞胎……劉闖欣喜萬分，忙交代家中女婢。要好生照拂。在探望了眾女之後，他便一個人來到後宅的一個跨院中。還未曾走進去。就見兩頭棕熊撲過來，著實把劉闖嚇了一跳。

　　兩頭棕熊兩歲多了，體格極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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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j- Z1 q　　由於平日裡吃的極好，所以看上去胖乎乎，圓墩墩，有些憨厚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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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Q1 j9 z4 M) n) C4 \0 }　　劉闖伸手拍了拍大黑的腦袋，又摸了摸小黑的腦袋，便邁步走進跨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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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憲娘子，妳這樣子下去怎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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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3 o; J* J- z% j  S　　還沒等走進屋子，劉闖就聽到屋中有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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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q& ?' @/ _5 [; t) ~　　聽聲音，說話的人是趙琰，只聽她輕聲道：“夫君和司空之間的事情，是男人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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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走到如今的地步，也是沒有辦法。夫君是大漢皇叔，受天子之名，若司空無謀逆之心，大可以和平相處。這種事，不是妳我這些人可以參與其中，也不是妳我能夠做出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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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c* S4 g4 f2 n& s" J　　妳這樣悶悶不樂，我也知道，妳是為夫君和司空擔心。

( Q. y( E( m/ d; M0 e9 W　　可事到如今，妳總要做出一個抉擇來，否則便是夫君也會感到莫名痛苦。

　　妳是曹家女，可現在卻是劉家人……相信妳不管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夫君都不會真的怪罪於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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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眉頭微微一蹙，在心裡嘆了口氣，上前輕輕叩響門扉。

　　“誰！”

　　“丫兒，開門！”

　　屋中傳來一陣慌亂聲，不一會兒就見趙琰打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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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k6 ^: @- X3 ]; x　　“夫君怎地來了？”

　　“我有些事情要和玉娃說。”劉闖邁步走進房間，卻見曹憲正有些惶恐的站在榻前。這些日子不見曹憲，這丫頭看上去又清瘦了許多。劉闖見狀，不禁輕輕搖頭，發出一聲嘆息來。

  J+ B2 B& Y* Z9 V: a% W+ Y9 O; n: p　　“丫兒，妳迴避一下，我有話和玉娃說。”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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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兒放心，我並無為難玉娃的意思。

+ x6 E/ o% p, i3 K- x; `: I　　但正如妳所說，有些事終究是要做出抉擇……玉娃，妳這樣折磨自己沒有用，我這心裡也不好受。”

　　趙琰悄然退出房間，而劉闖則在屋中坐下。

: [3 R! Q9 z8 q+ ^: H　　曹憲有些慌亂，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

　　“方才丫兒和妳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劉闖示意曹憲坐下，沉吟片刻後道：“我知道，妳如今難做。可就如同丫兒說的一樣，我與曹司空並無私怨，我們之間實乃利益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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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皇叔，是漢室宗親，我所做一切，都是為漢室籌謀。

7 }! n3 [' B* b1 U7 D. p3 S　　曹司空……或許也是公心。但我和的立場不一樣，也注定了之間早晚會有一戰。這一點，我不怕與妳說，相信妳心裡也清楚。若非如此，想必妳也不會似現在這般，愁眉不展。如今，曹司空官渡大勝，必會北上冀州。而我奪取幽州，不日便會拿下并州。並幽到手之後，我定會南下。到那時候。我與司空之間，也一定會有一場死戰，我無法退。曹司空也退不得。

( Y. x8 f. m) d3 a; _% {. D( C　　我說這些，不是讓妳和你父親斷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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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 Y: T5 P　　只是想告訴妳，若我將來勝了，我會保妳曹氏一門不絕；但若是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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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R: ]5 O" D# T7 C% l: U　　不等劉闖說完，曹憲猛然抬頭。臉上露出驚慌之色，“若夫君輸了，妾身便隨夫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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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D& a3 `$ {% s# {　　“傻丫頭！”

　　劉闖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按著曹憲的腦袋，“若我輸了，妳更要活著。唯有這樣才能使我劉氏一脈不絕。”

' b1 r! g9 j& u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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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0 V# S) e: h　　曹憲的眼淚，刷的一下子流出來。

; m) V* ~  a& z% U. X( w" v/ V　　“好了，休要在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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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繯繯身子越來越重。二娘子和甘娘子也都有了身子。我這次回來，也停不長久，不日將前往平崗，馬踏大鮮卑山。我不在家的時候，妳要與旦旦、鈴鐺兒好好相處。莫要再起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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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1 q: K　　嗯，過幾日荀家叔父要回許都。若妳有什麼事情，可寫一封書信回去，也好讓妳娘親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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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z/ m/ J0 y& t2 \/ V% i4 w　　曹憲用力點點頭，那梨花帶雨的柔弱媚態，卻讓劉闖更感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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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6 g$ c+ R0 [5 s4 d" Z% p: a　　建安六年三月中，袁紹在得到四路大軍敗退的消息之後，也陷入沉默之中。

　　再三思量，袁紹最終如諸葛亮所言那般，決意和劉闖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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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豈可就這麼放過闖賊？”

　　郭圖義憤填膺，在衙堂之上大聲叫嚷。

　　辛評卻森然冷笑道：“公則以為，又當如何？”

8 B0 @, K" Q# X- ]4 M2 V; Y　　別看郭圖和辛評都是袁譚一系，可彼此之間並不是特別和睦。究其原因，兩人雖然都出身於潁川，可是辛評和荀諶關係密切，有些看不慣郭圖的行徑。這郭圖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所以得罪了不少人。即便兩人都同出於潁川一系，可是辛評的品性卻讓他無法看慣郭圖。

　　“主公五路大軍併進，而今已折損兩路，三萬大軍覆沒。

6 [1 V; z+ J7 U+ s, @　　這已說明，劉皇叔並非不堪一擊。主公而今的頭號大敵是曹操，若主公再對幽州用兵，又不能在短期之內結束戰事，曹操趁勢北上，到時候主公便要腹背受敵，再想談和怕難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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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主公決意與劉闖和談，並非怕了那劉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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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1 V  o3 G7 a% ~5 e　　實主公為大局著想，棄個人榮辱……待主公擊敗曹操之後，再回過頭來與劉皇叔交鋒，便可以少了許多麻煩。”

& [5 V) T) J1 C. H2 ?# b# L: F　　逢紀等人在一旁，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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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S+ v; c* q4 G　　而袁紹更是露出讚賞之色，開口道：“仲治，你以為那劉闖是否願意和談？”

( f* ]3 F) B+ u7 h$ b　　辛評沉吟一下道：“據幽州傳來消息，劉皇叔正調兵遣將，意欲和鮮卑決戰。

　　為此，他麾下大將有半數被調往北疆，由此可見劉皇叔對鮮卑一戰，勢在必得……這種情況下，他恐怕也無心和主公再戰，甚至不願意再招惹主公。若不然，他奪下雁門後大可以長驅直入謀取太原。可是他卻屯兵句注山，不願再南下一步，也就說明他對主公頗為恐懼。

　　不過，他連番大勝，士氣正旺。

$ C/ G" @# q" J9 ^$ }* _; i/ }0 k　　若主公與他談和，恐怕少不得要讓出許多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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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瞇起眼睛，半晌後突然森然一笑：“便讓出些許利益又能如何？

　　是我的，誰也奪不走。待我擊敗曹操，再與他算賬，到時候他吃進去多少，都要給我乖乖吐出來。”

　　說罷，袁紹長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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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 p6 G2 s6 L　　“此事就這麼決定，便由仲治主持此次和談，看那闖兒能有什麼花招。”

% O( ^& J% l) ~, `　　辛評連忙躬身行禮，“卑下定不負主公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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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袁紹下令調集兵馬，向元城一線集結，並命令袁譚率部屯駐五鹿城，準備合兵一處，再次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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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一次。袁紹吸收了官渡之戰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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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B& \% U/ k  M8 y$ S　　他沒有再去輕舉冒進，而是集結七萬大軍，準備徐徐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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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河北戰雲密佈，伴隨著袁紹一聲令下，整個河北都隨之變得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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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辛評在得了和談之命以後，便不再關注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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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Q  Q9 k5 {# n　　他在鄴城準備了一下，帶著隨從直奔高陽。

　　與此同時，辛評派人前往幽州通知劉闖，希望能夠與劉闖進行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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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等辛評到高陽後才知道。劉闖已經不在涿郡，而是親率大軍，以龐德為先鋒前往右北平。

$ j( q- w: X  A  x. }0 Y　　“友若。莫非皇叔這次要親征鮮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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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 V. i" h; ]( B: K　　當辛評得知來和他會談的人是荀諶之後，整個人便立刻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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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和荀諶可謂是老朋友了，兩人一個是潁川穎陰世家子弟，一個是潁川陽翟官宦之後。早在袁紹為征討董卓諸侯盟主的時候，便跟隨袁紹。為他出謀劃策。只不過，荀諶一直不肯表明立場，更不願意輕易站隊。在荀諶為五原郡太守之後，兩人之間的來往便減少許多。

3 P  ^, K# l  _. Y0 i　　劉闖派出荀諶，也表明了他和談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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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一方面感覺慶幸，另一方面又感到頭疼……因為他非常清楚。荀諶是一個何等難對付的傢伙。和這樣一個人進行和談，即便是辛評，也倍感壓力。看起來。少不得一番爭論。

　　荀諶則微微一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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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卑自檀石槐稱王之時，便成我大漢邊患。如今檀石槐死了，鮮卑卻更加猖狂……前次皇叔在柳城被圍。險些死於鮮卑人之手。對此，皇叔一直耿耿於懷。又怎可能輕易將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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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聞聽，忍不住乾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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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是知道，袁紹和荀諶口中的邊患，關係是何等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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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數次動盪，都有胡人的影子。這其中，未嘗不是袁紹在背後主使，乃至於撐腰所致……

　　但這種話，又怎能說得出口？

　　“友若，當初你五原起兵，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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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對皇叔，也素來敬重。當初皇叔走投無路時，便是主公讓出遼東為皇叔棲身。可皇叔卻起兵奪取幽州，未免有些不太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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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g$ L8 w, h: O　　談判嘛，本來就是各出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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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4 x, x1 f; `! W1 |　　荀諶卻眉頭一蹙，沉聲道：“仲治，你我相知多年，我不與你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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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為何起兵，想來你不是不明白。想當初，皇叔與袁公商議妥當，以北海東萊二郡換取遼西。可是袁公卻讓淳于瓊為遼西太守，讓皇叔做那遼東太守。至於皇叔到遼西之後，便屢遭二公子刁難。且不說烏丸蹋頓連番出兵襲擾，便是那淳于瓊到任之後，也是多番為難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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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T+ `7 f1 W' M9 J" M/ `　　皇叔憑己身之力奪取遼東，可淳于瓊卻又去遊說那頭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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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要說，石臼坨遇襲，令皇叔帳下大將薛州之死，誰是誰非，莫不成你辛仲治便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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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不等辛評說完，荀諶便怒聲道：“休要與我說那管承只是一個海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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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來歷，瞞得了別人，卻瞞不得我。

　　管承為何要襲擊石臼坨？他如何能夠襲擊石臼坨？這裡面若沒有二公子關照，怎可能成功？

　　現在你與我說皇叔所為不妥，難不成袁公和二公子的作為便妥當嗎？

8 q. H! H: F% y　　若你持此態度相談，那就不必再談。大家索性擺開車馬，一場血戰，是非曲直自然便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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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荀諶起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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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Z; A% f, w- h' |  I4 \　　辛評嚇了一跳，連忙勸阻，可是荀諶卻不聽，氣鼓鼓的離開。

4 g& w# j  m6 C1 ?# m　　看著荀諶的背影，辛評也不由得搖頭苦笑……看荀諶這強硬姿態，袁公這次若不放點血出來，恐怕是難以妥善解決。回想和劉闖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辛評突然發覺，劉闖竟如此難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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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7 r0 x+ b# [( F! \( h　　他便知道，袁曹會有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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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2 N9 F+ q& d4 D& t6 T) X　　他便知道，袁紹會有慘敗？

　　若不是這樣，他怎可能那麼堅決的奪取幽州。

. N+ U& D  s; u* X$ H) N　　要知道，當時袁紹可是佔據了上風，難道劉闖就不怕袁紹取勝後回來，找他的麻煩嗎？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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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想到這裡，突然激靈靈一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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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種感覺，劉闖之前謀取遼東的舉動，恐怕是早有預謀！

　　這樣的一個對手。辛評不免感到有些惶恐。

: ]& B2 g6 B3 V5 y　　第二日，雙方再次坐下來商談，荀諶的情緒似乎平穩許多。而辛評也不再談論是非曲直，而是直言停戰條件。

7 L! v3 N& Q  q- Y　　不過，荀諶卻獅子大開口，讓辛評頓感頭疼。

　　荀諶索取糧草三萬石，以備劉闖對鮮卑之戰的用度。同時，他又待劉闖向袁紹討要各種官職，封黃忠為度遼將軍，拜張遼為使匈奴中郎將。太史慈為護烏丸校尉，管亥為東夷校尉之職。

/ o0 z; n0 W# ^3 \. w3 e& _　　還有趙雲、徐盛、甘寧、周倉、龐德、許褚、夏侯蘭、魏延等人的封賞，更是名目繁多……

7 O0 e+ U5 E5 J: F- }, E* S　　若只是如此。辛評倒還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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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P9 g7 H% D' C' `, y& v9 g　　不過劉闖要求袁紹割讓五原朔方兩郡，並同意劉闖在中山河間兩郡駐兵，卻超出了辛評的承受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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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K* e' n4 [1 M' X' U　　割讓五原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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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劉闖佔據的雲中、定襄和雁門三郡，并州九郡九十一縣，便要被劉闖奪取一半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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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l) W; |0 f+ j1 m! c　　雖則并州荒涼。人口比之幽州還少，甚至不足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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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 z' r3 E$ X& ^0 _0 c, n　　可一下子被劉闖奪取五郡之地，還是讓人無法接受，更不要說割讓兩郡，袁紹又顏面何存？

　　這件事，絕不可同意！

　　於是。辛評和荀諶展開了激烈的辯論，兩人一度爭執的面紅耳赤，數次停止了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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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為了讓荀諶繼續留在談判桌上。辛評還是同意了劉闖那一應軍職的請封。這種事情，對於身為大將軍而言的袁紹來說算不得什麼大事。相信袁紹也不會為這幾個官職和劉闖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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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最為關鍵的，便是五原、朔方兩郡，以及中山與河間的駐兵。

/ m1 F) J" E# M7 Y4 y7 [4 h　　莫說袁紹不能同意，便是辛評也覺得。荀諶這次的要求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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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荀諶辛評二人在高陽唇槍舌劍的談判時，袁紹在元城集結兵馬。再次南下出擊。

8 J9 x: N- p" ^$ N　　而曹操則毫不退讓，立刻命徐晃曹洪夏侯淵三人為前鋒軍，北上迎擊袁紹。官渡大戰的硝煙方散去，又一場大戰的陰霾復又籠罩在中原上空，而曹操的注意力已全部放在袁紹的身上，甚至連江東和交州罷戰談和，劉備逃匿荊州，為劉表收留等消息，也沒有放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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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v8 n0 p/ v7 a　　曹操有種直覺，這次將是他和袁紹之間的決戰，若能取勝，他就能雄踞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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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孫權也好，劉備也罷，都沒有被他看重。若不能戰勝袁紹，又何必再談及其他？

　　許都城中，氣氛隨之變得緊張起來。

　　伴隨著三路先鋒軍出擊，糧草輜重便源源不斷向外運送。

　　皇城御花園中，漢帝在一眾嬪妃的陪伴下賞花遊玩，眼見日當正午，漢帝有些疲憊，樂呵呵走進涼亭中休息。一眾嬪妃便三三兩兩在院中嬉戲，漢帝則坐下來，微微有些喘息……

　　“國丈，劉皇叔有何消息？”

. |  B% V5 O( [* t/ @　　伏完站在一旁，見涼亭中無人，而那些內侍更遠遠的站在亭外，便壓低聲音道：“今日荀仲豫回來了！”

　　“哦？”

　　“他此次回來，是為進獻《漢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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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l6 G2 n8 V4 b0 z6 [　　不過他還帶來消息，劉皇叔已奪取幽州，大敗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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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v8 ]" _$ |4 b3 \$ y# B　　漢帝猛然抬起頭，露出驚喜之色。

, j5 T2 r# g% G# c3 [　　“如此說來，皇叔可以起兵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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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完道：“只怕還力有不逮……且不說幽州荒僻，劉皇叔方取幽州，根基未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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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曹操實力強橫，而袁紹更早有不臣之心。兩人視皇叔皆為心頭之患，焉能使皇叔出兵？據說，那袁紹更勾結鮮卑人，不停襲擾北疆，令皇叔難以抽身。故而皇叔只能集中兵力，抗擊鮮卑，以令北疆平靖。”

1 ?0 t. a' O/ v8 j' Q+ ~2 C, K8 R" A　　“該死逆賊！”

　　漢帝忍不住低聲咒罵，而後又輕聲道：“那皇叔此次命荀仲豫回來，又是什麼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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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T$ V2 Z9 z　　伏完道：“名不正則言不順，皇叔此次派遣荀仲豫返回許都，所為者便是那幽州牧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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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a: B2 Q; m9 C4 q　　漢帝眼眉一挑，露出沉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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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9章 幽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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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一輪皎月當空，照耀靜謐皇城。

0 {0 F/ I! T4 ]. @  p; |  E    漢帝回到寢宮，就命宮中內侍退出，只留下伏皇后一人。

+ g; `; d, X* e9 e    “梓童，今日國丈與朕說，劉皇叔欲求幽州牧……這劉皇叔一去兩載，非但沒有給朕帶來任何好處，反而與曹操勾勾搭搭，還取了操賊之女。朕實在是擔心，劉皇叔不願為朕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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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 g# m# R    伏皇后一怔，目光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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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也未免太過心急了吧！

    且不說劉皇叔在外苦苦經營，好不容易才從袁紹的重壓之下殺出一條血路。陛下不過是給了劉皇叔一個名頭，並未給人家任何實際的幫助。可現在卻要急不可耐的獲得利益……說實話，陛下其實也獲得了不少利益。自從劉皇叔佔據幽州後，曹操對宮中的態度明顯出現了變化。至少在很多場合，不再似之前那樣咄咄逼人，這不正是劉皇叔帶來的結果？

    心裡輕輕嘆息一聲，伏皇后自然不可能把這心裡話告訴漢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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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 w+ M% n; s9 X    “陛下，皇叔向你求幽州牧，豈不正是願意為陛下效力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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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b8 n: X) ^, I+ s2 @& ]    他而今已坐擁幽州，正在慢慢發展。如果他願意的話，大可以自領幽州牧，相信操賊也不會拒絕。可是他卻上疏求幽州牧一職，說明皇叔的心裡，還是以陛下為尊，依舊忠於陛下。

- C% ?- s4 D- ?& H# x2 k, x9 _$ u    不過，皇叔佔據幽州，實力的確比以前強大許多。

    可是他的對手，不管是袁紹還是操賊，莫不是野心勃勃之輩，實力強橫。劉皇叔與之相比，仍略顯弱小，根本無法抗衡。故而他只能慢慢發展。若不然早晚被袁紹曹操之流所害……

    以臣妾看來，劉皇叔求幽州牧一事，倒也算不得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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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幽州為劉皇叔所據，陛下明日在朝會上提一下，也算是給了劉皇叔顏面，他定會更加盡心盡力。此外，單一個幽州牧，臣妾以為尚不足以表彰皇叔之功績。他如今為我大漢開疆擴土，打下高句麗一郡。又與鮮卑開戰，乃是揚我大漢雄威，重振漢室聲威的大事。如此只是一個幽州牧，恐怕不夠，倒不如再與他一個良鄉侯。車騎將軍之名，定讓他感恩戴德。”

* ^! m5 e- h$ y, h' {9 B0 j% [( b* d    東漢以來，有大將軍、驃騎將軍、車騎將軍和衛將軍職務，屬於最高軍職。

& \4 k% @: u& z+ O    其中大將軍之職，統轄天下兵馬，權柄最重，位在三公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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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O6 E- K' L% Z$ F    而驃騎將軍和車騎將軍同樣是地位顯赫。但是卻在三公之下……至於衛將軍、前將軍、後將軍等職務，則在九卿之下。

    劉闖若領了幽州牧之職，配一個車騎將軍的頭銜，倒也算適合。

. J' K  P6 G, B& a    漢帝聽罷。也不禁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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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m# i# g% ?1 t' g    思想起來自己的確是有些急了……劉闖從許都逃離，至今也不過兩年時間。

    兩年裡從最初無立錐之地，到而今拿下整個幽州，雄踞北疆。足以看出劉闖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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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 U, `5 A- D& Q    短短時間裡，就讓他改變天下的局勢。也確實有些為難了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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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帝沉吟片刻，幽幽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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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露出疲乏之色道：“梓童所言極是，朕心中已有計算。

    天不早了，梓童還是早些回去休息，朕也累了……明日朝會上，朕自當向諸位臣工詢問此事。”

" k+ [: X9 A* M' E' D    漢帝話音未落，伏皇后眼中卻閃過一抹失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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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7 p6 J; R# [    自曹操官渡大捷之後，向漢帝進獻了兩位美人，皆是那天生媚骨，能歌善舞，懂得迎奉的女子。

- G3 L, A/ M, r1 \6 S& Q1 B" u, @    伏皇后雖美，可畢竟是大家閨秀所出，過於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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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m' E! F- G& x/ P    這也使得漢帝對她雖然依持，同時又對她有些排斥，認為伏皇后不懂情趣。曹操進獻的兩位美人，倒是正合了漢帝的心意。這些天來，他都會命那兩位美人來侍寢，令伏皇后心懷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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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漢帝既然說出口，伏皇后也不得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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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2 u" {( {) {1 X    她向漢帝告退之後，便離開寢宮，沿著深幽迴廊而行，往安樂宮行去。

( ~6 |5 B9 M9 L/ M    途徑毓秀台時，伏皇后突然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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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呆呆站立在迴廊欄杆下，看著被月色籠罩的毓秀台，蛾眉輕蹙，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落寞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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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F0 W4 \5 ?& S    就在漢帝與那兩位美人被翻紅浪，伏皇后憑欄幽怨之時，曹操在家中正捧著一封書信，面色複雜。

    書信，是曹憲所寫，托荀悅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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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c9 e; n  L' N% X2 ?    信中的內容，也很簡單，只告訴曹操，她在幽州很好，並未受到任何委屈。

    劉皇叔待黃鬚兒也頗為友善，此次他出征北疆，黃鬚兒也隨軍前往，他在幽州過的也極為快活。

- S7 ^% d, A4 w, h# o6 Y4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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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如此類的言語，但卻沒有涉及任何軍政大事。

5 [: c+ g0 @; ]0 P# N) E; s- F    曹操一直覺得有些虧欠了曹憲，更擔心曹憲會受到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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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從書信中的言語來看，曹憲雖有些苦悶，但劉闖對她並沒有半點虧待。而曹彰在幽州似乎也過得不錯，還拜了大劍師王越為師，苦學劍術和槍法，更被逼著學習兵書，的確是有些出乎曹操的意料。

4 i$ S* q8 B1 E6 o6 M    曹操看罷書信，苦澀一笑。

% s9 r  X/ Z% ]+ Q* {) q* [    他看了看正在一旁端坐的卞夫人，片刻後輕聲道：“那闖兒倒是好計算，見我和袁紹開戰在即，派遣仲豫回朝，求取幽州牧一職。玉娃這字裡行間雖未提一句，但卻透出讓我同意的意思。女大不由人，這嫁出去的姑娘果然如潑出去的水，裡外裡都在為她的夫君而考慮。”

    卞夫人道：“若司空為難，便不同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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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 C0 b# p$ z5 r, F    曹操搖搖頭道：“甚同意不同意，那闖兒何曾要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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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告訴我，他要做幽州牧，不管我同意與否，都無法改變這個結果。他如今坐擁幽州，又接連擊潰袁紹兵馬，聲勢正大。這種情況下。哪怕我反對，也不改他坐領幽州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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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0 H. h' m" T! \# U; J4 h    況且他還是漢室宗親，又是與鮮卑交鋒……恐怕朝中文武也不會反對，畢竟這可是自冠軍侯以來，我漢室再次出征狼居胥。”

    曹操眼中，流露出嚮往之色。

    後世史書記載，曹操一生中最大的理想，就是如班超那樣建功立業，做一個定遠侯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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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0 i1 D7 z) r4 Z$ G' Y4 n/ Z    若天下太平。曹操說不得真可以實現他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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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而今天下大亂，機緣巧合之下，也將曹操生生推到了如今的這個位置。

    心裡面，真有些羡慕，劉闖如今所做的事情……但是從政治的角度來看。一俟劉闖得了幽州牧的名號，他定會邁上一個新台階。自己和袁紹打生打死，那劉闖卻趁機不斷發展壯大。

2 m2 ~3 K" y9 M# L) w    短短兩年，他已坐領一州，更讓袁紹灰頭土臉。

# @7 y" \4 L/ k) h0 W& i    想當初，曹操認為自己已經高估了劉闖。可現在看來，他恐怕還是低估了對方……如果沒有那衣帶詔。如果劉闖不是那勞什子漢室宗親，曹操說不得真的會招攬劉闖，甚至以子侄待之。可惜……他和劉闖的立場不同，也注定了兩人之間只能是敵對關係。成不得朋友。

4 e* |0 _  _3 g# @    看看曹憲的書信，又想想劉闖送來的奏疏，曹操的確是有些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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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K0 ~9 o" m; {# [    這小子，實在是太過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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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到了幽州。我便是有天大的手段，也無法將之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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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發展的實在太快。快的有些出乎曹操意料。偏偏曹操對劉闖又無計可施，兩人中間還有一個袁紹，也注定了曹操想要對付劉闖，必然是困難重重。劉闖書信中雖然沒有惡語相向，可是卻透出一個意思：你不給我幽州牧的職務，我就會投向袁紹，與袁紹聯手和你為敵。

    曹操不禁後悔了！

' R! z- `7 j4 ^" ^- Q    早知道如此，當初哪怕是拼著落一身罵名，也應該把劉闖留在許都……

  M2 b. D) b# P; _4 ^7 }7 I1 A    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劉闖已經成了氣候，雖然在曹操看來，劉闖的實力還不算強大，卻已經有了左右天下大勢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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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牧，幽州牧……

1 e2 i6 k0 g3 ?# T" K    若給了這小子幽州牧之職，恐怕就如劉闖所言：一遇風雲便化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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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曹操不禁苦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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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六年四月，劉闖派荀悅回許都，請求幽州牧之職。

4 e( P4 ]2 C4 K3 g9 j& }% x5 N& [    此時曹操，正欲提兵北上與袁紹決戰，收到劉闖書信之後，他很快便做出決定，拜劉闖為幽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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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8 \- Y9 T1 d5 G9 W    斯年，劉闖二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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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數人在他這個年紀，尚一事無成。

    可劉闖卻已經為一方諸侯，雖幽州苦寒偏荒，但終究是一方大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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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I1 N# B/ @' A; V6 X    同時，漢帝又在朝會上提出，劉闖開疆擴土，有功於漢室，封良鄉侯，拜衛將軍，都督並幽，假節鉞，開府儀同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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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詔書一出，頓時令天下震動。

5 c+ r9 U6 ?" E* \6 e, O4 g    如果說，劉闖席捲遼東讓天下人不得不正視他的話，如今他成為幽州牧，已擁有為天下人側目的身份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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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此時，方至荊州。

    得知劉闖官拜幽州牧，忍不住頓足撫胸。

    “時無英雄，竟使豎子成名！”

    他對劉闖是嫉恨交加，更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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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心裡的嫉妒，難以言述……也正因此，更堅定了劉備的信念，一定要儘快組建起自己的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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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受了劉闖的影響，他的目光旋即落在荊南荒瘠之地。

9 Q+ ^- q6 w' V( x3 i    不過，劉表雖收容了劉備，卻不代表他對劉備沒有提防……雖然劉表帳下臣工為劉備求取荊南，可是在蒯越蒯良兄弟的反對下，劉表最終沒有答應，只讓劉備暫時在樊城棲身休養。

    蒯越對劉備沒有好感。

& d! v  x; }; n0 P8 d    此前他曾出使青州，與劉闖有過接觸，故而對劉備也做過一些瞭解。

    在他看來，劉備此人善於蠱惑人，而且野心甚大。

, [( h6 K* n% I; v; `- B4 Q    若此人在荊州立足，必然會為荊州招惹來禍事……所以，即便是劉備數次拜訪，可是蒯越都閉門不見。

    這也讓劉備頗感頭疼，他很清楚，若想在荊州立足，沒有荊州五大姓的幫助。絕非一樁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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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 g! {3 M/ Z    荊州五大姓的關係，盤根錯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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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萬分苦惱，也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

    曹操兵發河北的消息，傳入荊州，立刻引得所有人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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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8 [( ]1 e8 L    但劉備並沒有太過在意，以他目前的情況而言，袁曹之戰誰勝誰負，與他都沒有太大關係。他所關心的，無非幽州劉闖。以及他如今身處的荊州。該怎樣才可以得到荊州人的接納？

% S3 P' M- a0 }2 r9 Q1 p8 F& u    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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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0 o" R! @6 T    劉備坐在門廊下，編織一雙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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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手上編著草鞋，可是卻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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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思索，為什麼劉闖可以崛起。而他卻只能如喪家之犬一般，連個棲身之地都沒有。

    想當初，自己坐擁徐州，麾下兵馬數萬。

1 s" V/ f" _0 s    文有簡雍孫乾麋竺，武有關羽張飛陳到，可謂是威風八面。而那時候，劉闖不過是一背主家奴。惶惶不可終日，四處逃竄。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和劉闖的地位突然發生了改變。劉闖一躍成為劉陶之子，大漢皇叔。此後更迅速發展，先是雄踞青州，後有席捲幽州。

9 P# r% j# V8 N% C& C% z8 m    而自己呢？

    被呂布趕走之後，便四處流浪。先投靠曹操，後依附袁紹。卻都不得長久。

5 x$ ]+ u. B. m+ W# j( U3 o8 C6 O% w    想及此，劉備心中頓生一股濃濃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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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d+ R( y/ E- H    鄭玄……他突然想明白了其中關鍵：若非鄭玄出面為劉闖撐腰，那劉闖又怎可能在青州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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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9 i4 U6 {5 \- F3 T9 A  e/ g$ a    也正是因為鄭玄的出現，劉闖迅速為士人接受，並快速成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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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k* K2 _# ?3 O5 t7 f, G    可恨，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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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8 I+ ?7 o    想當初鄭玄從徐州過境的時候，自己還親自去拜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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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2 ~& L5 P! x    可鄭玄卻沒有見劉備，在徐州只停留數日，便匆匆離去，也使得劉備平白錯過了大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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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H3 G4 K; M- }; ~    士人！

    劉備不得不承認，若沒有士族支持，想要成事實在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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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5 v" r2 q$ j" W. i$ ^; w    看袁紹，四世三公的袁氏出身，便有各方豪傑來投；曹操得到了荀氏認可，從一個小小的東郡太守，而今已奉天子以令諸侯；而那董卓，想當年聲勢何等驚人。可就因為他沒有士族支持，身敗名裂，最終屍骨無存……我乃中山靖王之後，也是漢室宗親。論血統，我要比劉闖那小兒的血統純正。他只是淮南厲王劉長的後代，可我卻是漢文帝之後，正經的皇室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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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R$ M, `3 O2 ]8 Y% i    憑什麼劉闖可以為大漢皇叔，我卻不能？

9 K  T) d5 ]- \3 ]7 b& ]6 Z0 S    說穿了，就因為劉闖有潁川世族的支持，有鄭玄的撐腰，才得以入天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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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4 z; z6 A    劉備越想，就越感到正確。

    就在這時候，陳登沿著長廊匆匆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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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龍，這下著雨，從何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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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b4 B4 u6 r) n# o8 P0 I    陳登微微一笑，“特為皇叔分憂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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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德公今借居荊州，終非長久之計。

/ v  E# t0 J) T( I    我觀荊州，錢糧廣盛，人口眾多，且據大江腹地，東可進江東，西可去益州，實乃絕佳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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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劉表年邁，已無力再執掌荊襄。

    玄德公何不趁勢取之，則可為根基之所。”

, `) j$ S% E. k: {& Z    劉備聞聽，連忙擺手，“元龍休要胡言亂語，景升好意收留我等，又怎可窺視他家的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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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K3 Z3 k& x- l    “劉荊州收留玄德公，不過欲使玄德公為其守門之犬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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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 c4 N. S) u* o# h- V6 [% y9 O: F& `    “我方才去拜訪機伯，從他口中得知，劉荊州並不欲玄德公久居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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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l* d0 Z* V2 u/ n    今曹操聲勢驚人，劉景升心中畏懼。而南陽張繡，更趁機而起，屢次南下與劉景升衝突。故而，劉景升受人勸說，欲使玄德公駐守新野，為他守護北面門戶。而且據我所知，荊襄士人，對玄德公似乎頗為忌憚。似蒯、蔡、黃三家，對玄德公一直心懷惡意，不可以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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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伯，名叫伊籍，是劉表身邊的老人。

    他也是荊州治下，少有對劉備心存好感的人……事實上，除了荊襄士族之外，大部分劉表從山陽老家帶來的老臣，對劉備還存有幾分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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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聞聽，不由得心生悲慼。

    兩行熱淚沒由來滑落，他泣聲道：“想我劉備，與荊襄名門素無恩怨，何以如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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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7 n8 g, P+ v    陳登道：“玄德公莫難過，其實以我看來，去新野也不是一樁壞事。

0 h/ A5 V7 @% C9 h% U    玄德公在樊城。便等於在劉景升眼皮子底下，任何動作都會被劉景升覺察，反而放不開手腳。若去了新野，倒可以有迴旋的餘地。只是這些荊襄士族卻有些麻煩，還要設法挽回才是。”

1 T7 H8 B, c! ~    “那，該如何挽救？”

    陳登想了想，輕聲道：“我聽機伯說，後日水鏡山莊司馬德操開講《尚書》，到時候荊襄名士必然雲集。玄德公何不趁此機會前去。一來可以結實一些荊襄名士，二來也能趁機招攬些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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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V( N$ ]( X. l* @9 X7 b; r    玄德公而今手中，可用之人不多。

    我與孝起雖能幫襯玄德公，但還需更多賢士幫襯……那水鏡先生司馬徽在荊州頗有名望，若玄德公能夠得司馬德操的幫助。相信很快可以獲得荊襄士人接納，與玄德公有莫大好處。”

" H& B- ]; v% x! `    水鏡先生，司馬徽？

    劉備聞聽之下，心中一動，臉上的陰霾頓時散去，忍不住連連點頭……

    ++++++++++++++++++++++++++++++++++++++++++

) H0 d& |4 Z1 u% l$ ], Q2 b    建安六年五月，袁曹開戰。

    只是戰事一開始。並不似劉闖所預料的那樣，曹操節節取勝，袁紹無法抵擋。事實上袁紹並非無能之輩，他吸取了官渡之戰輕舉冒進的教訓。指揮七萬大軍步步為營，穩紮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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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晃、曹洪和夏侯淵都不是等閒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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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9 x& h) c, P- U1 k& k- V    奈何袁紹佔據兵力優勢，雙方數次交鋒，袁紹大獲全勝。

    而遠在高陽的談判。也隨之陷入僵局。

  a' s7 H/ a, Q( e# j, S    荀諶和辛評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好幾次都不歡而散。在這種情況下。荀諶決定主動放棄談和，返回涿郡進行部署。而辛評更沒有阻攔，在談判失敗之後，立刻返回鄴城向袁紹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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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3 J, b4 l    這次劉闖和袁紹之間的談判，已進行了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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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_/ R: l" L) m9 v$ ?5 J* I8 U    只是從局勢上而言，袁紹因為數次勝利，一改之前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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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1 S* C4 z/ l+ _2 _4 Z    特別是在許都傳來漢帝下詔，拜劉闖為幽州牧，車騎將軍，良鄉侯，都督並幽的消息之後，袁紹更勃然大怒。他旋即下令，命張南焦觸徵集三萬大軍，屯兵易水河畔，欲教訓劉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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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袁紹如此強硬，也是因為劉闖北疆戰事不順。

    太史慈夏侯蘭和魏延三人在最初取得彈汗山大捷後，便與呼廚泉的南匈奴兵馬合兵一處，圍攻受降城。步度根無奈之下，派人前往稽落山向軻比能尋求援助。軻比能此時尚未統一西部鮮卑，而且和步度根之間，也頗有矛盾。但終究同為鮮卑人，軻比能見步度根危險，旋即答應出兵相助。四月中，軻比能召集兩萬大軍，兵進受降城，意圖與步度根內外夾擊。

/ o5 _9 b0 I- z+ i' f0 `    戰局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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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M( _  z/ h    伴隨著軻比能出兵，南匈奴的態度也開始曖昧起來。

: g. a5 g0 B  ]9 V) d+ g/ g1 C    最明顯的就是，南匈奴左賢王劉豹不願意再繼續圍攻受降城，有意率部退回朔方……

1 P7 N. P; p! r* A% v) x3 u! M    要知道，劉豹本來就不太願意和漢軍聯手，他與呼廚泉之間更矛盾重重。之所以出兵，完全是因為呼廚泉的命令所致。劉豹雖然實力強橫，可呼廚泉畢竟是南匈奴大單于，他也不想過分得罪。可現在，呼廚泉也有些猶豫了，劉豹自然不願意繼續出力，這也使得聯軍內部，頓起爭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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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 }, q3 D9 D1 o: N! E    消息傳至平崗，劉闖也不禁感到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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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7 w/ Z1 n' b* Q    他急忙把諸葛亮、徐庶和陳宮找來，商議對策……

: S- @( |- W) e- L    “而今受降城聯軍人心浮動，那劉豹一直叫囂著要撤兵，令士氣低落。

, a+ Q/ l( l8 v% F' N) n$ I. X" S    如此一來，勢必會令呼廚泉更加猶豫，到時候南匈奴一旦撤兵，子義他們便要獨自面對鮮卑大軍。弄個不好，南匈奴很有可能會趁機作亂，到時候他們和鮮卑勾結，則北疆必然大亂。”

: f5 j" Q2 f+ M5 z4 h, \    劉闖眉頭緊蹙，看著身前的沙盤，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 B. |0 k! i9 \    而諸葛亮與徐庶，也沉著臉，半晌不見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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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元直，可有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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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a! v9 L- R. |9 `    諸葛亮抬起頭，向徐庶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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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則微微一笑，“呼廚泉現在只是猶豫，也就是說尚未作出決斷。
: F( [$ i6 I( Q( w- f
& T1 b% k; j+ T$ ^; r1 }& Z) k: D    此人優柔寡斷，素來對漢室心存善意。只要他不改變主意，南匈奴就亂不起來……唯一麻煩的便是這個劉豹。我聽說。這個劉豹極為驕橫張狂，且野心勃勃。想他本是南匈奴王子，於夫羅死後，礙於匈奴習俗眼睜睜看著呼廚泉登上大單于之位，他這心裡早就有不滿之意。

    此人不死，必為禍事。”

5 N* H1 s+ o: H% w) m    劉闖聽得一愣，詫異向徐庶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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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談論受降城戰事，好端端怎麼扯到劉豹的身上？

    當然，徐庶說的也沒有錯。這個劉豹的確是一個麻煩……後來五胡亂華中前漢皇帝劉淵，便是劉豹之子。可以說，正是這南匈奴開啟了五胡亂華的序幕，也給漢人帶來了巨大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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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兩者之間。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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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明白，可是諸葛亮卻聽明白了徐庶的意思。

    他微微一笑，輕聲道：“既然如此，便要煩勞元直辛苦一遭，前往受降城來解決這一場危局。

5 j; ]/ H" i8 s  j    鮮卑援軍，方出稽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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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9 V5 \) `, a    元直現在前往受降城，估計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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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I4 S, ?  ^+ X1 S2 @3 _    徐庶詫異向諸葛亮看去。心中不由得有些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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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6 h& D% p* o' D5 i5 |8 X    這位歷史上的諸葛四友之一，而今卻並不似歷史上那樣，對諸葛亮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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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諸葛均關係莫逆，時常聽諸葛均說。自家兄長如何如何了得。可是在徐庶眼中，諸葛亮年不過二十，方弱冠而已。能有今日地位，恐怕更多是憑藉他的身份。憑藉劉闖的支持。

    所以，徐庶對諸葛亮一直不太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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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P. \9 W  ]: A/ Q    可現在。他才開了個頭，諸葛亮便猜出了他的想法，讓徐庶不由得感到驚訝。

    看起來主公看重諸葛亮，絕不僅僅是因為諸葛亮是他的小舅子，而是因為這傢伙有真才實學。

    那麼，另一個在軍中流傳，號稱和諸葛亮不分伯仲的司馬懿，恐怕也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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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司馬懿現在很低調，他主持黃閣，不顯山露水，除了劉闖等少數幾人之外，無人知曉此人的存在。也正是因為這樣，即便是袁紹曹操，也只知道諸葛亮，而不清楚那司馬懿……司馬懿能夠與諸葛亮相提並論，也可以看出，劉闖的帳下，真的是藏龍臥虎，人才濟濟。

    劉闖依舊不太明白徐庶的心意，但諸葛亮既然這麼說，他當然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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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1 W& v' |! n7 F% Y& _    “既然孔明如此說，就煩勞元直辛苦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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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F7 V5 @' g    徐庶聞聽，連忙躬身領命，“那卑下這就去準備，連夜趕奔受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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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告辭離去，屋中只剩下劉闖、諸葛亮和陳宮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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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4 z! K, U% R/ g) X4 U; Q    陳宮突然開口道：“主公，而今那曹操的情況，似乎不太妙啊。”

8 C7 m  d% s) G6 e) [, k7 E    言下之意，是想要勸說劉闖，莫要和袁紹鬧得太僵……劉闖並未反駁，只笑道：“公台不必擔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可實際上，劉闖的心裡卻非常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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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在他記憶中，袁紹和曹操這二次決戰，是曹操取得勝利，更使得袁紹不久之後便抑鬱而終。

5 N1 Q5 h" p% [) x- z; L    但是對蒼亭之戰的過程，劉闖卻記不太清楚了！

% l. m! `. N) W% U2 k    袁紹這次用兵，步步為營，穩紮穩打……夏侯淵、徐晃和曹洪皆當世名將，卻被袁紹打得連連敗退。難道說，歷史發生了變化嗎？若蒼亭之戰曹操被袁紹所敗，那接下來自己勢必要承擔袁紹的怒火。說實話，劉闖看上去似乎是自信滿滿，可實際上對袁紹還是有些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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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2 {: x) k9 M  M3 Q& v, B    蒼亭之戰，蒼亭之戰……該死，曹操怎可能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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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荔游在烏侯秦水已集結五萬鮮卑大軍，已兵臨平崗城下。

/ K# U9 D; V$ K( H8 ?    好在呂布等人部署得當，更有鮮于輔和史渙源源不斷輸送物資，才使得局勢並不顯緊張。

/ l& y9 [! e2 L" W/ l    劉闖在送走了陳宮之後，突然拉住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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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元直此去受降城，果然勝券在握嗎？”

    伴隨著局勢的發展，劉闖著實有些緊張，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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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R% |* {9 ]  z3 q6 \    諸葛亮卻一笑，“兄長放心，我敢保證，元直此去受降城非但能大獲全勝，說不得還能為兄長解決一樁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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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事？

    劉闖一怔，心中更感疑惑。

    我又有什麼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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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這一章是定時更新，估計更新的時候我已在途中。

- F5 c/ `1 b) E1 x! X8 e    嗯，會努力保證更新不斷，希望能夠修復人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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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0章 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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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_) I: u2 k    說到底，劉闖只是個普通人。

( O+ i( n7 @. ~, k    身為穿越眾，除了對歷史走向與生俱來的優勢之外，他所擁有的金手指也不過是龍蛇九變。

% b4 M+ T3 b4 j) P9 ?, C    龍蛇九變在初期，為劉闖帶來了巨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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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y1 i0 J6 ~( [# I    憑藉一身超人的武力，他才得以從劉備等人手中逃脫出來，更一次次憑藉勇武，戰勝對手。

    若只為輔臣，劉闖的武力，以及他對歷史的瞭解，足以讓他順風順水。

    可是陰差陽錯之下，他成為一方諸侯，龍蛇九變為他帶來的先天優勢也隨之減弱許多。身為主公，他總不可能每戰爭先，很多時候更需要他去坐鎮中軍，去運籌帷幄，去謀劃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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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一點上，的確是劉闖的弱項。

    那種算無遺策，那種決勝千里的能力，很多時候是與生俱來。

    諸葛亮徐庶這些曾在歷史中留下赫赫威名的人，遠不是劉闖可以相比。不過劉闖倒是有一個優點，既然你們比我強，那費腦子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來做，我只要能用好你們這些人足矣。

    這也是那許多人，願意為劉闖效力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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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3 D' V. `* n  V; `% e+ U1 v    公元前105年，匈奴大單于烏維死，兒單于繼位。其年塞北大雪，牲畜饑寒而死，匈奴部眾不安。左大都尉欲殺兒單于降漢，於是向漢朝求助。時漢庭命公孫敖在塞外築受降城，駐兵以接應左大都尉。公元前103年，朝廷因受降城距離匈奴太遠，於是派遣趙破奴率部出朔方郡，前往浚稽山接迎左大都尉。只是最終因走漏了消息，左大都尉被兒單于所殺……

$ t+ q7 {" d6 U7 r! J- j0 Z    後趙破奴被俘，兒單于欲乘勝攻取受降城，卻因為城池堅固，最終不得不收兵回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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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受降城便雄立於塞外，形成一座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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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J' P/ F$ I# _: o! w$ K    檀石槐為鮮卑王時期，鮮卑人的兵鋒一度侵入五原，朔方等地。後檀石槐死去，鮮卑人隨之分裂，這受降城便成為步度根所轄，成為中部鮮卑入侵漢朝邊塞的一處極為重要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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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公孫敖死後知曉，當年他費盡心思建造的受降城，卻成為鮮卑人入侵邊塞的前哨，不知會是怎樣一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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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六年五月，正值仲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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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R8 b( K2 K8 ]( u    塞北天氣並不算炎熱，從燕然山吹來的風，帶著絲絲涼意，吹拂在人身上，格外的舒適……

7 N+ _: i$ [& K1 p( f    徐庶帶著田疇抵達受降城漢軍大營的時候，恰逢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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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三人剛和呼廚泉等人商議完事情回來，一個個悶悶不樂，看上去憤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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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7 W7 K( E; d4 z    “元直何以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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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9 a" f% B) S3 `    “奉主公之命，特來助三位將軍奪取受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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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8 ~7 B& A    太史慈聞聽，不由得露出羞愧之色，“我等無能，竟使得主公遠在平崗仍操心不已，實在羞愧。”

    徐庶笑道：“此事怪不得子義將軍，也是我等謀劃不足，未想到那軻比能竟然會出兵相助。”

    他停頓一下，突然開口道：“卻不知如今，局勢如何？”

    太史慈苦笑一聲，“受降城城牆堅固，那步度根好像個縮頭烏龜，死守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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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尚有兩萬兵馬，步度根據城而守，確有些麻煩。不過，這還不算最大的問題，關鍵是那南匈奴左賢王劉豹一直建議撤兵。此人從一開始，就不太願意和我們聯手，自合兵一處後，更處處襟肘，著實令人生厭。自從傳來軻比能要出兵的消息，這劉豹就更是張狂，整日上躥下跳，說要撤兵……虧得那呼廚泉是大單于，竟不敢收拾那劉豹，以至於軍中士氣低落。”

* j# _4 W. U" Y7 E    徐庶眉頭一蹙，“呼廚泉現在究竟是怎樣態度？”

9 p8 O# K9 l8 e, }* h6 N3 g    夏侯蘭一旁回答：“呼廚泉倒是一直心向朝廷……不過他現在的情況也不甚好，劉豹是於夫羅之子，在南匈奴各部之中聲望極高。此人驍勇善戰，甚得南匈奴部眾所重。加之他老子給他留下了足夠的班底，才使得此人格外囂張，即便是呼廚泉為大單于，也要忌憚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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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D2 c  o/ t1 K6 d" j) |$ E    呼廚泉是希望藉此機會和我們合作，只可惜被那劉豹一鬧，也有些猶豫，如今正左右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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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一番言語，倒是把而今的局勢講解的極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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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B+ b: K6 ^2 F5 q1 |2 }* P    徐庶向田疇看過去，卻見田疇微微一笑，“如此說來，只要那呼廚泉下定決心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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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O: m6 E0 a6 H5 j: f    田疇是在柳城被劉闖俘虜，轉眼間已有一年光陰。

( N/ H' I4 d* {* u1 d& n8 x    從最初的牴觸，到慢慢的接受，如今已開始為劉闖出謀劃策。

& L( F7 U+ {- O# F0 \    特別是在呂布出兵大鮮卑山的時候，田疇更是屢立功勛。他幾次識破了燕荔游的詭計，避免了呂布的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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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 S1 f' y" H' C/ j    所以，在呂布撤回平崗之後，田疇便慢慢進入劉闖的視線。

6 G1 I! N5 \& |+ \( M. e4 n. F( D    這次徐庶前來，更點名要田疇隨行……一方面是因為田疇對匈奴、鮮卑人熟悉，更精通匈奴語和鮮卑語，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此人智謀不俗，雖說不得算無遺策，卻也時常會有神來之筆。

0 o- a- Y+ M* V; I# M* m/ l2 S, A    “子泰先生，莫非計將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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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是見過田疇的本事，故而驚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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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疇與徐庶相視一眼後道：“說不得妙計，卻可以助將軍穩定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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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一驚，連忙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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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徐庶和田疇卻笑而不語，只說讓太史慈明日請呼廚泉前來宴飲，他和田疇自有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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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二人不說，太史慈也不好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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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L# d  c* s! {- M" l    他雖不清楚田疇的本事，卻知道那徐庶是劉闖當初專門派人從荊州請來的賢能。

5 e- f+ u/ k2 z' U  r8 S& G- A# [( E    對劉闖的眼光，太史慈倒是極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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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U; S- R6 G: Z* h. {. S    從劉闖當初硬是把黃忠魏延甘寧三人討要過來，到如今諸葛亮已成為劉闖身邊不可或缺的謀主，都能看得出來，劉闖的眼光是何等高明。而夏侯蘭魏延與田疇有過合作，更信任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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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徐庶和田疇整整一天就躲在大帳之中商議事情。

    他二人將魏延和夏侯蘭找來，與二人交代一番之後，魏延和夏侯蘭便領命離去……

    黃昏時分，呼廚泉受邀來到漢軍大營。

" g, [' N# C( d, y    太史慈向他介紹了徐庶和田疇的來歷，更稱徐、田二人是劉闖的使者，特來拜會呼廚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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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s( W- r$ F% X    呼廚泉連忙道謝，隨後便在太史慈和徐、田三人的邀請之下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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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步度根在受降城中，也召集來一干部落大人商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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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取出一封書信，擺放在書案之上，目光沉冷掃視眾人後，開口道：“我今日收到了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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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Q4 B  n8 W& f  ~6 [8 }    諸大人一怔，連忙向步度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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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2 Z; _7 j5 w/ o" B& l4 M7 J3 E- w    步度根拿起書通道：“劉豹今日命人射來一封箭書，言今晚漢軍將領宴請呼廚泉，守衛鬆懈。他邀我出戰，與他聯手共擊漢軍……我想請問諸位，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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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劉豹為何突然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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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Y  `! G6 w" L: S* i    一名部落首領站起身來，大聲詢問，“這好端端突然相邀，會不會是劉豹和南蠻子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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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e! N! m' b, F/ l; \    此人戴胡阿狼泥，尚不滿三十，是步度根帳下一員猛將，素有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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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音剛落，卻聽一旁有人道：“阿狼泥太過小心，動不動就是詭計……

+ s  X7 T& a# G2 `    之前大人邀請軻比能出兵，想來那漢狗已經得到消息，這兩日也一直按兵不動，定然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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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劉豹我也認識，當初經常與他一起吃酒。

, D* e6 I- C  Q, b( q    此人對呼廚泉一直心懷不滿，這次和漢狗聯合，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只看他每戰都不肯儘力，便可以知道他並不想和我們為敵。當初我與他吃酒的時候，他也時常說匈奴人和鮮卑人是兄弟，應該團結一起，才能對抗漢狗。那傢伙是個好人，和咱們鮮卑的關係也很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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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匈奴人是兄死弟及，於夫羅死後，呼廚泉便得了便宜，也讓劉豹心裡非常不高興。

    他平日裡駐紮朔方，就不太喜歡和呼廚泉往來。這次被呼廚泉逼迫出兵，肯定是更加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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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f+ w1 a5 N0 F    步度根聞聽一怔，臉上旋即露出笑容。

    這說話之人，他並不陌生，乃他的兄長扶羅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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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羅韓和步度根之間的關係很好，手下有一個數萬人的部落。只是性子粗豪，脾氣暴烈，所以為許多部族大人不喜。但他對步度根卻是鼎力支持，檀石槐死後，正是這扶羅韓第一個站出來支持步度根，更把他的部眾交給步度根指揮，也使得步度根一下子擁有十萬之眾的部落大人，令其他各部落心生忌憚。隨後扶羅韓更每戰爭先，為步度根建立了汗馬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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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度根坐穩中部大人後，把扶羅韓的部族又交還給他，還賜予了大批牛羊。

( A' @1 k  c8 D: @# u( k    “扶羅韓大哥，對這劉豹瞭解嗎？”

    “當然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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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看這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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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羅韓笑道：“我見過劉豹兄弟的字，這封書信的確是出自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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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W) d; @/ [3 ]    戴胡阿狼泥卻蹙眉道：“劉豹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只是單憑一封書信，未免太過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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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最好是派人和劉豹聯絡一下，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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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g8 ]! i" o" E    哪知道扶羅韓卻怒了，“阿狼泥，你這麼擔心，如何能做得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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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1 g6 T+ O/ A4 i! H* E    你沒看信上已經說了，那呼廚泉這會兒已前往漢軍大營赴宴……想必劉豹已經開始準備，咱們只要依照他信中所說，在城頭上方起狼煙，劉豹兄弟必然能知道我們的選擇。到時候大家裡應外合，不愁趕不走漢狗。莫非你真要等那軻比能的人前來，看大人在他面前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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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0 o+ r; q, X1 r+ B    戴胡阿狼泥急了，“扶羅韓大人怎麼如此說話，我也是為大人著想。”

    眼見扶羅韓和戴胡阿狼泥爭執起來，步度根也不禁一陣頭疼。

/ ?% [# x* q( d+ t6 ]9 {$ K    自家兄長和戴胡阿狼泥的矛盾，他倒是知道一些。說到底，扶羅韓認為戴胡阿狼泥太狡猾，所以不太喜歡。當初戴胡阿狼泥的父親死後，最有可能繼承部落的人，本是戴胡阿狼泥的弟弟。可是戴胡阿狼泥卻使計，說父親的病可以救治，但是卻需要一味藥草……他那兄弟同樣野心勃勃，想要爭奪部落大人的位子，於是立刻帶人前去尋找藥材，想要討得老大人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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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5 d: a( Q! k( ^    可誰想到，等他回來的時候，老大人已經死了。

2 K5 @2 D$ J, J# K6 O5 @    戴胡阿狼泥更迅速整合了部落族人，獲得大家的支持。

4 n  u- N0 a8 D8 k" [% Y+ ~5 B    他那個兄弟回到部落後，大事已定……戴胡阿狼泥更找了個藉口，將這位兄弟趕去和丁零人爭搶牧場，結果卻被丁零小王兒禪設計，死於安侯河畔。扶羅韓也因此對戴胡阿狼泥極為仇視。

; Q, l) ?* {0 m3 _    這兩人之間的恩怨，步度根當然清楚。

    但戴胡阿狼泥在繼位之後，對他大力支持，步度根也不可能真的去為難戴胡阿狼泥……

# I! K9 B5 ?3 d8 S( Q+ Z1 a    見兩人爭執起來，步度根連忙勸解。

6 y4 b* p$ i6 b& _4 H$ N& O! z    不過，內心裡他卻認同扶羅韓的說法，認為戴胡阿狼泥過於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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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x3 i7 h& x    在思忖之後，他拿定了主意，“扶羅韓大哥，漢人有句俗語：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劉豹願意反戈一擊，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對你我而言都是最好的機會……而今呼廚泉在漢軍大營宴飲，想必那漢軍防備定然鬆懈。你立刻率本部人馬，出城偷襲那漢軍大營。

6 \& O6 t: T( ]& W) H! y    我會讓阿狼泥接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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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i, o# v' M6 m# c/ x4 g    戴胡阿狼泥，你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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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n6 Y4 ^7 ^8 r    說心裡話，戴胡阿狼泥並不願意這樣倉促出兵。

    可是步度根既然開了口，他雖說是部落首領，也無法拒絕，只好躬身應命，答應了步度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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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盡戌時，漢軍大營中，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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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h% n0 Y0 f9 X# P$ j    中軍大帳裡瀰漫著一股酒氣，可是呼廚泉卻顯得格外清醒，臉色蒼白如紙，沒有半點血色。

3 E" [$ h& H( U" L( ?    “太史將軍，這可是真的？”

    呼廚泉吞了口唾沫，看著太史慈顫聲問道。

8 e! h- H" v& T: y7 L% V    太史慈一笑，“這封書信，是昨夜我家軍師在巡查營地的時候，抓到從受降城而來的奸細，從他身上搜來的書信。至於真假，我並不清楚。只是我家軍師言，大單于看罷定能分辨。”

4 L; m! k! _1 I9 B7 a' u    呼廚泉的目光，隨即落到了徐庶身上。

  `% b" V& A  J0 N* D1 z    徐庶神色淡然，看上去好像渾不在意。

    一旁田疇突然開口道：“左賢王是什麼樣的人，想必大單于自己也清楚。

* S0 i& k; x. E+ B- M$ V, b! y    大單于心向漢室，此次與皇叔合兵一處痛擊鮮卑，本來是一樁好事。可據我所知，自合兵以來，左賢王一直對大單于的命令陽奉陰違。好幾次本該大獲全勝，卻不知何故又前功盡棄。

    大單于乃匈奴人的大單于，何以不得政令通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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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軍師與在下並不願意參與這其中的事情，畢竟此乃匈奴自己的事。可皇叔對大單于卻極為重視，聽說荀將軍在五原的時候，也曾得大單于多方關照，實在不忍看大單于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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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P: I  M/ `7 j; i# P4 I    至於真假，想必大單于定能分辨……”

    田疇說話時，用的是匈奴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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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B$ c* {" X, H0 a( _' B" X    呼廚泉先一怔，旋即有低下頭，目光落在手中的書信上，臉色陰晴不定。

    田疇一番話，說到了呼廚泉的心坎上。他貴為匈奴大單于，卻無法真正統帥整個南匈奴，說到底便是因為這劉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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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賢王，是匈奴貴族封號，在匈奴諸王侯當中，地位最高，權柄最重。

2 k8 P6 p& O/ P" ~  ?9 i2 I. F    一般而言，這左賢王大都是由太子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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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夫羅死之前，便大力培養劉豹，希望將來劉豹接掌南匈奴。奈何他死得突然，才使得呼廚泉得以繼承單于之位。呼廚泉也是看在於夫羅的面子上，讓劉豹繼續為左賢王，卻不想尾大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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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  U. r( F. W* O    他想要收拾劉豹，可劉豹卻很聰明。

    按照習俗，左賢王與左谷蠡王、右賢王、右谷蠡王合稱四角，應該駐紮於東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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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劉豹卻霸佔了朔方，與鮮卑往來密切，更讓呼廚泉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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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劉豹竟然想要勾結鮮卑人，聯手殺死呼廚泉，而後取而代之……這完全超出了呼廚泉的忍耐界限。

& }; l3 B4 u% g% t0 }    不管這封信是真是假，呼廚泉對劉豹都產生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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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劉豹確確實實威脅到了自家的位子，呼廚泉自不甘願束手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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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呼廚泉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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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知，皇叔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1 c: |& t2 u( w    話一出口，太史慈哈哈大笑，“皇叔自然更看重大單于，若不然今晚坐在這裡的人，便是那左賢王。”

    “我……”

8 K3 }. [3 s/ ~1 Y    呼廚泉話音剛落，忽聽外面一陣人喊馬嘶，喧鬧不已。

    太史享快步走進大帳，單膝跪地：“啟稟父帥，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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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復何以如此失態？”

* K5 x- Y: ^; q% r) n    “鮮卑人突然出現在營外，卻不知何故，竟無聲無息從左賢王營寨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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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鮮卑兵馬已至營外，請父帥速速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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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6 U* c) x, P8 V    鮮卑，偷營？

$ ]# _+ B) A2 o2 Y4 i7 E4 t  ]    呼廚泉激靈靈一個寒顫，好像一下子醒悟過來。

3 I, i: _8 K7 D( u7 w9 I    是啊，鮮卑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漢軍大營外，莫非是……

    額頭上，滲出細密汗珠，呼廚泉呼的長身而起，大聲道：“太史將軍，今鮮卑來襲，我願聽從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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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小看了這聽從調遣四個字，這裡面可是隱藏了很多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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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R8 V, B% @* R* T    呼廚泉是南匈奴大單于，而太史慈雖未漢軍主將，可身份並不對等。所以，漢軍和南匈奴之間誰為主，誰為輔一直沒有定論，也使得聯軍在出擊的時候，很難做到真正的軍令統一。

    現在，呼廚泉表示願意聽從調遣，也就說明，他願意為輔。

    太史慈也不客氣，向呼廚泉一拱手，而後便下令道：“傳我命令，使文長率部出擊。”

4 R# p6 j7 }3 K  f& g$ D  W    軍令如山倒，伴隨著太史慈一聲令下，漢軍大營中頓時號角聲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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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也起身笑道：“大單于，可願隨我一同登望樓觀戰？”

* c9 B! \9 f% m' S+ U2 Z3 R    “自當相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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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n& |) f0 K    呼廚泉也看出來了，徐庶的地位不一般，即便是太史慈對他，也頗有敬重。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徐庶是劉闖派來的使者，更代表著劉闖。大漢皇叔的名頭，可不是隨便說著玩，哪怕呼廚泉是大單于，也不敢有半點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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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徐庶田疇二人，在太史享的陪同下，登上望樓。

5 B/ _6 \5 a9 e8 t, V    舉目眺望，之間漢軍大營外燈火通明，一隊鮮卑騎軍呼嘯而來，鐵蹄踏踩，直令大地顫抖。

* ~; D/ ]; W" c9 ~/ }    魏延早有準備，伴隨漢軍大營中號角聲響起，他親率五千騎軍便殺出漢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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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K% m3 \' h  W' @- u    魏延手中這支騎軍，可是經歷過奔襲大鮮卑山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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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Y5 \9 T4 v) N2 E( b    其中，更不乏從夫余國招攬來的騎兵，本身就騎術精湛。而漢軍的裝備，更領先於這個時代。自從馬鈞進入石臼坨工坊以後，甲裝騎具被研發出來，並且迅速在漢軍中普及。漢軍騎士，鐵甲護身，胯下戰馬，一手繯首刀，一手短柄錘。鮮卑騎軍呼嘯而來，箭矢如雨……可那箭矢在面對全副武裝的漢軍騎士，似乎根本起不得作用。兩股洪流在漢軍大營外碰撞一處，剎那間喊殺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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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亮的鋼刀，在火光中吞吐光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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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j  B6 j4 x6 I* R4 C    漢軍騎士甚至不用揮舞鋼刀，只需將鋼刀架在馬鞍上，便可以產生巨大的殺傷力。

    呼廚泉眼看著漢軍和鮮卑騎軍殺在一處，也不禁心驚肉跳……

+ X9 g! A8 S& Q# N7 l    “大單于，我漢軍雄壯否？”

, |( y, W1 K. a" ^3 o+ q: Z    呼廚泉吞了口唾沫，苦笑道：“未曾想天軍竟凶悍如斯。”

+ V, [4 L: s0 N) t; m    “那領軍的大將魏延，想來大單于不會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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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D8 ?' ^# l6 S3 {( w* l* N' k& ^    此人原本是我家主公身邊愛將，主公入遼時，此人曾隨同閻柔在醫巫閭山斬殺蹋頓使者，令峭王臣服。後來他在遼東，更屢立奇功。前些時候，他隨同溫侯呂布，還殺到了大鮮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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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_5 m3 G# W0 T2 p    不知為何，聽到呂布的名字，呼廚泉只覺一股冷意襲來，汗毛都乍立起。

5 S' {! i  B4 a0 E# i$ Q    “可是那九原呂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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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大單于，也知虓虎之名？”

- `/ [4 i0 F  o: J0 e    呼廚泉心中苦笑：我如何不知呂布的名字……想當年他在并州的時候，在塞北享有偌大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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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那頭惡虎又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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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7 }7 b' l- b# V: w& y    “徐先生，此次鮮卑來襲，必有內賊接應。

9 f$ Y2 X2 }% s: M8 ^    我要立刻返回大營，以免營中軍心不穩。”

% I  ^" b7 S) F* k# T* e+ O    徐庶笑道：“大單于自回去就是，不過有件事情，卻要和大單于商量。

/ j! T, F4 g/ }9 D$ G    不如待戰事結束之後，我們在詳細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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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_) E# R    有事情商談？

    呼廚泉愣了一下，旋即點頭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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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徐庶要和他說什麼事……他最擔心的，就是那個劉豹趁機在營中搗鬼。

9 O. P5 D+ L. j" h( y# y    “對了，大單于這次回去，少不得會有麻煩。”

& Q9 b. a# H) A( O    徐庶說著，一招手，就見從身後走出一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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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我漢家第一劍手王越。

9 {7 Q4 g, `7 z( F3 o' s  Q% \    王先生乃我家主公身邊近衛，劍術高明，無人能比。大單于回去處理家事，免不得要有危險。就讓王先生隨同大單于同去，也可保證大單于的安全。我家主公，可期盼著與大單于在單于庭相會。”

" t6 h( `7 r7 \/ y' ?  t    呼廚泉看了一眼王越，並沒有放在心上。

, i6 Q* G( B* G# E! R9 _8 W    在他想來，王越一介老朽，能當得什麼事情？

    只不過，人家好心好意的提出來，呼廚泉也不好拒絕，便渾不在意的點頭答應，而後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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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漢軍大營外的廝殺，也進入到白熱化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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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延一馬當先，在鮮卑大軍中橫衝直撞，手中大刀翻飛，幻化出重重刀雲，所過之處更是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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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羅韓見此情況，那還能不知道中計？

, r1 X+ X: U8 p$ D9 h/ R$ M    他忍不住破口大罵，“劉豹賊子，屈膝事漢狗，早晚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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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羅韓怒聲咆哮，指揮兵馬和漢軍殺在一處。

+ X. E) ]4 C! W. Q    可魏延手中這支漢軍，不僅僅是騎術精湛，能征慣戰，更兼裝備裝備精良，很快就佔據上風。

    受命負責接應扶羅韓的戴胡阿狼泥，也知情況不妙。

# c2 W3 B: y2 R( x    他放棄了和扶羅韓之間的矛盾，率部前來救援……哪知道，當他快要趕到戰場的時候，卻突然遭遇夏侯蘭所部伏擊。夏侯蘭的騎軍，盡為槍騎兵。長槍如林，鐵騎兇猛，瞬間就衝散了戴胡阿狼泥的人馬。與此同時，漢軍大營中戰鼓聲隆隆響起，太史慈親率大軍也殺出大營。

    三部漢軍匯合一處，殺得鮮卑騎軍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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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羅韓見勢不妙，撥轉馬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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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成想迎面被魏延攔住，兩人馬打盤旋不過十個回合，魏延突施冷箭，將扶羅韓射殺馬下。

    扶羅韓一死，鮮卑軍頓時群龍無首，亂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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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J. n  i, u0 @    而戴胡阿狼泥更是被夏侯蘭所部殺得連連敗退，根本無力去營救扶羅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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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聽扶羅韓戰死的消息，戴胡阿狼泥也知道大勢已去，便率部突圍，向受降城逃去……

5 G9 ^, w& |" A# n" R* Z    漢軍在太史慈的指揮之下，三路合圍。

    鮮卑軍見勢不妙，紛紛棄械下馬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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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9 u! [2 g# w% p; A/ W4 B    漢軍大營的騷亂，自然也驚動了南匈奴的營地。

% u& A! Z3 z: R! t0 \3 r7 j    左賢王劉豹得知鮮卑軍偷襲漢軍大營之後，也是一驚。

' x* g6 G6 S' `! }7 z$ u    他敏銳覺察到，這其中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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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道理說，步度根這時候恐怕正等候援軍前來，如何會突然偷襲？他素來看不起漢人，但卻不得不承認，此次漢軍的三位將領，皆非等閒之輩。步度根想要偷襲漢軍，恐怕是不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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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擂鼓升帳，準備調集軍馬。

    可就在這時，忽聽有人高喊：“大單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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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K, P' P7 \    呼廚泉行色匆匆，闖入王帳之中，見劉豹已召集眾將，臉色不由得一沉，心頭頓時騰起一股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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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豹，何故召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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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豹一怔，連忙道：“我聽說鮮卑人偷襲漢軍大營，而大單于就在漢軍大營中，故而召集大家，前去救援。”

    “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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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 I( ]- V1 A5 A1 d    呼廚泉卻冷笑一聲，“只怕你是想要我這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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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單于，這話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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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5 R  G) J    呼廚泉怒氣衝衝，將太史慈給他的書信摔在劉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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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豹拿起書信來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大變……那書信裡，言他劉豹願意和鮮卑人合作，殺死呼廚泉，奪取大單于之位。

) u# c$ `( d+ ?9 c    最讓劉豹感到吃驚的，還是那書信裡的文字，赫然是他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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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P6 }, {# `; D) C, a    這也讓劉豹大驚失色，抬起頭大聲道：“大單于欲害我性命，又何必用這樣栽贓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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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1章 平崗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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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g" U: o) ^0 h4 d    呼廚泉怒極而笑，指著劉豹，半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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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C. l" [% K, v/ E5 F: O    對這個侄子，呼廚泉自認是仁至義盡。自他繼位以來，劉豹先是不肯屯駐沙陵，也就是此前左賢王的治下，而後更帶著自己的部眾，佔領朔方，奪取河套，使得當時呼廚泉頗為尷尬。

) B0 A7 c9 C, L3 B' A    黃河九曲，唯利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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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2 [3 i) g: A: H    劉豹搶走河套之後，也變得越發張狂，甚至有些獨立於外的架勢。

4 c2 U+ b: C. K    有道是天無二日，人無二主。南匈奴的大單于是呼廚泉，可因為劉豹的存在，讓呼廚泉的威信將至冰點。這也就罷了，劉豹又在河套招兵買馬，實力日漸強大，令呼廚泉隱隱感到威脅。

' v: Z- m4 y8 v8 ^$ _. s    但不管怎樣，劉豹是他兄長的兒子，呼廚泉就算是在不高興，也不好對劉豹用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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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V2 u: Z9 W$ B; }    可是現在……

    呼廚泉深吸一口氣，厲聲道：“劉豹，你說我要害你，那我問你，這書信可是出自你之手？”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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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n! U9 k' O- p$ K7 v    劉豹毫不猶豫的否認。

    可呼廚泉卻道：“那這上面的字跡，卻分明是出自你之手。”

2 \+ p/ n3 D( S8 a1 v" Y    “大單于，你休要冤枉我……不錯，我與扶羅韓是有些交情，可不代表我會和他勾結。我勾結扶羅韓，又有什麼好處？”

% r, y1 Q- P. X1 B8 Q    “你勾結了他，殺了我，就可以做南匈奴大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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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i$ L5 H    劉豹嘴巴張了張，卻不知該如何辯解。

' \2 A6 J& d. c    呼廚泉說的也是事實，幾乎所有南匈奴人都知道，他劉豹一直在窺覷南匈奴大單于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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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u6 ?1 A! s& @; b    可知道歸知道，畢竟劉豹沒有做出什麼事情來。

9 N7 c7 q. @, u9 ~5 [2 ^6 `( R2 L    現在，呼廚泉拿著一封連劉豹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的書信來，讓劉豹有口難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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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 M4 q+ R+ i& q( t$ M/ m    目光掃視大帳中的部落大人，劉豹突然心一橫，厲聲道：“呼廚泉今日設計殺我，明日便會找你們的麻煩。他勾結南蠻子，令我匈奴人面上無光。難道你們真的想做南蠻子的奴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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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廚泉，你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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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 {" ^* v! ^# ^    說話間，劉豹拔刀在手，怒視呼廚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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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個部落大人呼啦啦一擁而上，攔在劉豹的身前。

    呼廚泉勃然大怒，“你們想要造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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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造反’二字出口的一剎那，跟在呼廚泉身後，一直耷拉著眼皮子的王越卻突然眼睛一亮，驀地一下子便站在呼廚泉身前。只聽倉啷一聲，王越拔劍出鞘。幾乎是在一剎那間，數道劍光飛射而出，為首一個正要開口為劉豹說話的部落大人慘叫一聲，便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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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廚泉先一怔，旋即火冒三丈。

    他倒不是因為王越殺人而惱怒，更多是因為劉豹的黨羽眾多。

    這大帳之中，也不過十幾個人，竟然有三分之二的人跑出來支持劉豹，豈不是說明劉豹的實力是何等強大？一直以來，呼廚泉知道劉豹手底下有一幫人，卻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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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呼廚泉惱怒的同時，又感到莫名的慶幸。

/ O8 S8 E7 R  |    若不是今天這封書信，恐怕自己還不知道，劉豹手下會有這麼多人支持……

! t% l5 m* @) L: |9 F    “爾等要造反，那休怪我心狠手辣。

    我還是南匈奴大單于，這些人以下犯上，與我拿下。”

6 p1 [$ L0 |6 O& `+ ?# c% c/ v2 k: g    本來，雙方若能冷靜下來，好好談一談說不得也就把事情說開。但隨之劉豹公然跳出來反對呼廚泉，王越出劍殺人，雙方便再也沒有緩和的餘地。大帳中那些支持呼廚泉的部落大人，也立刻拔出腰刀。只是不等他們動手，王越身如鬼魅，手持利劍在狹小空間中錯步騰挪，劍光閃閃，眨眼間又有三人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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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豹的臉色也變得鐵青，怒吼一聲，便撲向呼廚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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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呼廚泉動手，王越已閃身把劉豹攔下，劍光一閃，便刺向劉豹。

0 f3 B* ^9 d) G% V    劉豹舉刀相迎，可是那道劍光卻突然不見，劉豹只覺手腕上一疼，緊跟著啊的一聲慘叫，握刀的手便被王越斬斷。緊跟著一抹冷芒陡然出現，王越再想閃躲已來不及，被當場刺翻在地。

& Q! c6 `/ K# Y" f    “住手，都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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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S6 j/ h) Z( k    呼廚泉大聲叫喊，可是大帳中卻無人聽從。

# x7 ?/ [8 F) P: p    兩邊人已打在一起，更有大帳外的護衛闖進來，卻被王越一劍一個，眨眼間便刺殺了數人。

    “全都住手！”

3 i2 I% c* ]2 u8 Y. |( q' y0 G    呼廚泉厲聲喝道，總算是將帳中各部落大人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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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J5 ]/ E( p2 B$ Y& s    可是，大帳裡已血流成河，橫七豎八倒著七八具屍體，直讓人心驚肉跳。

    而劉豹則倒在血泊之中，眼見著就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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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B4 V* K/ ]; J3 G% ]" f    看他那淒涼的模樣，呼廚泉不知為什麼，心裡陡然生出一抹快意……劉豹這一死，偌大南匈奴，再也無人能夠威脅他大單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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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先生，何故下如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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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6 W1 I8 V" j1 V/ V0 h    可是在表面上，呼廚泉還是要流露不滿之色。

5 A  }% ^8 {2 s& Z+ O: a$ J1 x8 S    他大聲質問王越，可王越卻淡然道：“徐先生命我保護大單于安全，所有威脅大單于的人，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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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3 k) T& R9 N7 q8 Y$ N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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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廚泉看上去有些惱怒，但實際上，心裡卻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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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豹一死，河套那塊肥美的牧場就落入他的手中。要知道，呼廚泉對河套的牧場，早就垂涎三尺。至於那些被王越殺死的部落首領，大都是劉豹的手下。呼廚泉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問題。死了也好，正好可以把這些部落吞併過來，如此他在南匈奴的話語權也會更大……

    死得好，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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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5 N& b6 [; y8 Z    呼廚泉做出惱怒之色，心裡面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吞併劉豹等人的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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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 o4 j- n" j9 E8 a' p    這時候，王帳裡也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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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干原本中立的部落首領，見劉豹被殺，也頓時改變立場，紛紛向呼廚泉表示忠心。此時，派往漢軍大營的斥候也回來，稟報鮮卑人被擊潰，扶羅韓被殺，戴胡阿狼泥逃回受降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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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4 ^$ y% p8 x0 V    呼廚泉聞聽，更堅定了要和漢軍合作的信念。

. r" w% C, l( J( x" Y    這位劉皇叔與他之前見過的漢軍將領不同，說不得會成為日後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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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 I$ w7 O' d' @    既然如此，那就更要和劉闖打好關係……

    +++++++++++++++++++++++++++++++++++++++++++++++++

, w( P- T+ f% P3 z, ?. Y    受降城偷襲失利，扶羅韓被殺。

- g' f& |1 \, A& q& v    戴胡阿狼泥狼狽逃回受降城後，受到步度根嚴厲斥責。

. L4 ^' s3 C# m* m    若不是其他部落首領出面求情，弄個不好戴胡阿狼泥就要被步度根殺死，為那扶羅韓陪葬。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不饒。

5 l: z& E' i+ u3 O# Z: @    戴胡阿狼泥救援扶羅韓不利，最終被步度根打了三十背花，打得他皮開肉綻。

' y, k. i5 Z$ C: Y& S+ L0 c' N4 P    步度根想出氣，沒問題……問題在於，戴胡阿狼泥從一開始就不同意出兵偷營，可是步度根被扶羅韓勸說，最終做出決定。現在，把罪名推到戴胡阿狼泥身上也就是了，更把他當成撒氣的對象，戴胡阿狼泥又豈能嚥下這口氣？他原本就是那種心機深沉之輩，若不然當初也不可能奪得部落首領的位子。表面上，戴胡阿狼泥對步度根感激不盡，可心中卻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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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E  x" J( G8 l8 `    回到本部之後，戴胡阿狼泥越想就越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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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刻找來極為好友，“想我為部落大人以來，從未受過如此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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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M3 M. ?9 h! ]  K( V    扶羅韓被殺與我有何干係，我從一開始就不同意出兵偷襲。步度根昏庸無能，相信扶羅韓之語，落得個損兵折將。到頭來卻要把罪名推到我的頭上。如此昏庸之輩，如何能為鮮卑王？”

    戴胡阿狼泥的好友，厥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2 ], P2 _9 T' f7 U. ^2 N    “阿狼泥哥哥，那你說，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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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r) M) B) i; M8 b8 j8 ?2 C  K3 W    說話的人，名叫蹇曼，也是一位部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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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k$ Q. v    只不過這蹇曼的出身卻不一般，他乃是和連之子，大鮮卑王檀石槐的孫子。想當初，檀石槐死後，和連繼位。可是這和連的才幹，與檀石槐相比全然不在一個層次，斷法不平，貪財好色，以至於短短數年便眾叛親離，被各部聯手驅逐，最終在漢靈帝末年聚眾為寇，在攻打并州的時候被人射殺。

    和連有兩個兒子，一個是魁頭，一個是蹇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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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兩兄弟矛盾甚大，特別是在鮮卑分裂，步度根崛起之後，魁頭和蹇曼也隨之發生了衝突。魁頭不願居於人下，更不肯承認步度根的地位。而蹇曼卻認為，檀石槐子孫的榮耀已經不在，既然如此就該認清楚現實。於是兩兄弟決裂，魁頭率部和步度根決戰，被步度根驅逐，逃往漠北，河雲駐紮，如今已經被軻比能消滅；而蹇曼則因為支持步度根，保留了檀石槐的部眾，更因為身份高貴，即便是步度根對他，也頗為恭敬，所以過的是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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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蹇曼和戴胡阿狼泥私交甚密，這次戴胡阿狼泥把他找來，他已隱隱猜到了對方的心思……

/ m9 M* f& h( t% A2 M7 _    戴胡阿狼泥掙扎著坐起來，拉著蹇曼的手，“蹇曼兄弟，你是檀石槐大王的子孫，想當年檀石槐大王帶著我們雄霸北疆，即便是漢朝皇帝也不敢輕視我等。可現在，鮮卑分裂，步度根根本沒有能力帶著我們重拾當年檀石槐大王的榮耀……你身為檀石槐大王的子孫，難道就甘心向步度根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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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L* w) l- q0 i3 p) _    一旁厥機頓時抬起頭，向戴胡阿狼泥看去。

; ^- c% r* l1 i# ]. g    戴胡阿狼泥卻不理厥機，依舊滔滔不絕的講述著當年檀石槐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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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M& W- F, N$ U9 M    蹇曼臉色複雜，半晌後苦笑道：“我何嘗不想重拾祖父當年的榮光。

    奈何鮮卑已非當年可比，昔日祖父一聲令下，偌大鮮卑誰敢不遵？可是現在……別的不說，步度根而今為大人，整個龍城，狼居胥山的木城都為他所有，我就算有心，又如何是他對手？”

    戴胡阿狼泥笑道：“蹇曼兄弟這話就錯了。

" k' F; q; k, x# l0 W9 x# @* u0 A    檀石槐大王雖已經故去，可他威名猶在。蹇曼兄弟你的部族有七萬多人，我聽說當年許多隨同魁頭大哥前往漠北的部族，自從魁頭死後，便四處流浪。若蹇曼兄弟願意，只要一聲召喚，那些人一定會前來投奔。到時候，蹇曼兄弟你坐擁安侯河萬里牧場，手下有十萬之眾，就算是步度根又能如何？我和厥機兄弟願意幫助你，只看蹇曼兄弟你有沒有這個膽魄。”

5 \: `5 n: L) k! w- ?5 W# a# x+ u    蹇曼頓時意動。

    不過，他還算冷靜，苦笑道：“就算如此，步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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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R7 b$ v& ]# S$ N5 J  D    “步度根，一死人耳！”

    戴胡阿狼泥示意厥機在外面查看，確定周圍沒有旁人以後，他才開口道：“步度根雖然請了軻比能援兵前來，可依我看他很難支撐到援兵抵達。你沒有看，漢軍那邊來了高人，略施小計就讓我們損兵折將。他們的統帥，勇武過人，三大統帥皆有萬夫不擋之勇……而漢軍的武器，明顯和以前我們遇到的那些漢軍不同，更重要的是，他們武器精良，騎術精湛，顯然是一支強軍。

' l7 e9 d* e7 ~) q( D: z    我聽人說，當年稱雄并州的虓虎，而今就在平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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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用不得多久，那虓虎就會西進，到時候你我……蹇曼兄弟若有意做大事，我和厥機兄弟可以為你搖旗吶喊。步度根不足為慮，你想想看，只要咱們打開城門偷偷離開，受降城還能堅持多久？到那時候，讓步度根去抵擋漢軍，咱們趁機返回龍城，吞了步度根的部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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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蹇曼兄弟你便是大鮮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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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胡阿狼泥不是不想做鮮卑王，可他清楚，自己的威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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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蹇曼的情況不同，他是檀石槐的孫子，出身高貴。以前是步度根實力強大，現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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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N& L: Y  Z8 ^7 S" [    只要蹇曼肯站出來登高而呼，相信會有很多部族站出來支持。

2 t# b4 x! U, l# {& k    蹇曼，也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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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 k" U4 X4 b; s* x6 k- @+ J7 a0 ^    他猶豫一下，片刻後一咬牙，“那就依阿狼泥大哥所言。”

3 p, R1 D* v8 I& \. R    當下，三人商議決定，撤離受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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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當蹇曼返回自己的軍帳之後，卻森然而笑。

3 L5 y: a7 n4 n  s# b! W0 k    阿狼泥你以為我愚蠢嗎？

    沒錯，我想要做大鮮卑王，可不代表，我就會對你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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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_4 ^3 [, F7 a- n5 r    祖父的時代，和如今已經不同。我而今想成為大鮮卑王，若沒有強大靠山，恐怕也難成事。

    蹇曼沉吟片刻，立刻找來小種鮮卑部落大人素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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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素利，原本是魁頭的部下。魁頭死後，素利帶著本部投奔蹇曼，更成為蹇曼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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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利，我有兩件事要託付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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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大人吩咐。”

& K) l1 p7 ?5 G/ E- H4 j    蹇曼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方才我去探望戴胡阿狼泥，他有意謀反，更戳哄我出頭。

    自阿爹被趕走之後，我一直忍氣吞聲。而今時機成熟，我不想再去迎奉步度根。只是，我更不想被戴胡阿狼泥控制。所以我準備和漢家人合作。你對漢家人瞭解，更精通漢家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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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H# B9 \1 V+ V6 z. O6 A  W    我想請你代為聯絡漢軍將領，就說後日丑時，我和戴胡阿狼泥、厥機將撤離受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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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利一聽，頓時大喜。

    他輕聲道：“大人放心，我定會通知到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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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我要你去一趟河雲，代我通知昔日我兄長的部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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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他們，我要恢復檀石槐的榮耀，我需要他們的幫助，請他們前往安侯河來找我。”

5 s4 f% J$ }3 @& E# b! X    素利聽罷，連連點頭。

3 Z  f, j: C' ]' h, a2 E2 H1 B    “大人放心，素利定不辱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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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六年五月中，曹操和袁紹，激戰正酣。

    而位於塞北的受降城，卻發生了一場血戰……漢軍在十七日凌晨，突然向受降城發動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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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9 h+ S4 T5 {& |' I4 G* Y$ D, P    原本駐守於受降城北門的戴胡鮮卑，突然間不見了蹤影。

- {' O" j0 ^/ O    不僅是戴胡鮮卑失蹤，還有負責守衛城中軍械的厥機部落也一同不見了蹤跡。漢軍幾乎是兵不刃血，便殺入受降城。步度根在睡夢中被驚醒，倉皇逃出受降城。城中數萬鮮卑人，在一夜間成為漢軍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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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剛剛整合完南匈奴的呼廚泉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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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v% W/ n* |) h3 v. h    他連忙派兵出擊，可為時已晚。

, O# L) Y, R9 d8 d0 U7 G    漢軍佔據受降城後，明顯不願意再退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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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 v& {6 V& e2 c: T# E    呼廚泉雖然惱怒萬分，但事不可違，於是只能下令追擊步度根。

/ J& w- C) u# N; F3 p  m; b4 I2 F# ^; {    在呼廚泉的追擊之下，步度根狼狽而逃……幸虧軻比能的前鋒軍及時趕到，才使得步度根得以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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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等他穩住陣腳，便得到消息：蹇曼帶領大軍殺入龍城，戴胡阿狼泥和厥機兩個部族聯手，夾擊步度根在狼居胥山的部族。這次襲擊太過突然，加之步度根遠在受降城，以至於龍城和狼居胥山的步度根部族毫無防備，被蹇曼三部兵馬殺得大敗，死的死，逃的逃，剩下部眾則被蹇曼三人吞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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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 B' R    步度根大驚失色，可手中卻無太多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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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2 Q- [( q5 n    蹇曼以檀石槐子孫的名義，召喚各部鮮卑，重拾當年大鮮卑之榮耀。

7 a7 e* b9 \3 K- @! Z2 f    檀石槐的威望實在是太大了……哪怕已死去二十多年，依舊在鮮卑部族之中，擁有極大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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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p* d+ F, n9 c    昔年和連被驅趕，是他自己作死。

* _- ^$ B/ ^; ^6 s( c/ ?    可蹇曼卻不同，所以有很多人，依舊願意跟隨。

% S- s: F- I+ f. c% |7 @    步度根驚慌失措，無奈之下，向軻比能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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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軻比能也是小種鮮卑，說起來與步度根是同宗……眼見蹇曼聲勢驚人，他也擔心蹇曼發展起來以後，會找他麻煩。於是，軻比能讓步度根召集他昔日的部眾，雙方聯手試圖擊敗蹇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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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 C* g/ p2 q    西部小種鮮卑，與中部鮮卑之間，頓時變得衝突不絕。

    兩部鮮卑混戰，也使得塞北局勢突然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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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F- J* j, M8 v4 }' |( L) W2 [    燕荔游原本強攻平崗，得知步度根大敗的消息之後，也是大吃一驚。燕荔游雖然暴躁狂妄，卻並不愚蠢。他深知，步度根這一敗，則漢軍便騰出手來。一俟漢軍援兵趕來，他必將面對整個漢軍的攻伐。這時候再強攻平崗，似乎意義已經不大。無奈之下，燕荔游連忙倉皇撤兵。只是他進擊容易，撤兵卻難……諸葛亮在得知受降城戰果之後，便猜到了燕荔游的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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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荔游前腳剛撤走，漢軍隨即便殺出平崗。

% |4 @- \' j! _$ F* [    劉闖、呂布各領一支鐵騎追擊鮮卑大軍，八千人追著五萬鮮卑人，沿著烏侯秦水一路砍殺。

    原本燕荔游還想來一次反擊，可這時候受降城失守，步度根失敗，漢軍即將回援的消息已經傳遍軍中。鮮卑人心驚肉跳，毫無鬥志。雙方在饒樂水中游交鋒一次，可誰料想劉闖和呂布只一個衝鋒，便鑿穿了鮮卑人的騎陣……數萬大軍不戰自潰，在漢軍追擊下狼狽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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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7 C: M    如此局面，燕荔游也知道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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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更壞的局勢還在後面……當東部鮮卑大軍快退守大鮮卑山的時候，夫余國主簡位居命王子麻余率兩萬夫余大軍突然出擊，繞過大鮮卑山，沿著後世克魯倫河向南推進。東部鮮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北方部族迅速被擊潰，大批鮮卑人被擄走，成為夫余國人的俘虜。

    燕荔游見此情況，也不禁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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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下令在大鮮卑山南麓結陣，可是牆倒眾人推，燕荔游連番大敗，已使得他威信大減。

    各部族不再聽從燕荔游調派，有的前往安侯河投奔蹇曼，有的則歸附夫余國，更多人則離開大鮮卑山牧場，向西北遷徙。在東部鮮卑西北方，還棲息著一個強大的部落，名為丁零。

    丁零大單于兒禪屯駐北海，也就是後世貝加爾湖所在，聚眾數十萬之多，極為強大。

8 ]; S2 H" x4 F2 U# k; J    這丁零，又做丁令。高車。鐵勒……

! G  i9 H+ o! W' u: @: e    在東漢末年，丁令被分為兩部，一部分便是在貝加爾湖地區遊牧的北丁零，另一部分則遷徙到西域阿爾泰山地區，與烏孫、車師、康居等國為鄰，所以又被稱之為西丁零。丁令，屬敕勒人，也是北方遊牧民族的一支。因為敕勒人使用車輪高大的車子，所以又被稱之為高車。

) y! T7 H) U+ H, {' d! b) h    早在西漢時期，漢軍進攻北匈奴之後，敕勒人向南遷徙，並逐漸和漢人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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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m& z- h9 r/ _: r    諸葛亮建議，先不要和北丁零人開戰。

    畢竟他們和鮮卑之間的戰爭尚未結束，更不要說并州還有南匈奴這麼一支，若冒然和丁零人開戰，定然會遭遇整個北方遊牧民族的聯合。所謂唇亡齒寒的道理，不僅僅漢人知道，這些北方遊牧民族，也極為清楚。

    “兄長當下應集中力量，消滅燕荔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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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l6 a2 ^+ [( E) m2 v    而後遷東部鮮卑人歸化，也能解決幽州人口短缺的麻煩。燕荔游一死，北疆二十年內無戰亂之憂。蹇曼崛起，步度根和軻比能聯合，雙方必然會有一場混戰。以亮之見，兒禪未必願意和兄長為敵，但是他得了那麼多鮮卑部曲，一定會進入塞北，加入這場北方異族之爭。

. M0 m2 N$ ~0 l' R- P( a) X    若丁零加入，到時候整個塞北定然會混亂不堪……

    兄長應儘快解決北疆戰事，抽身出來，轉而奪取并州，南下冀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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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 Y+ S, |! y; w: i7 l) i    說實話，若沒有諸葛亮這一番勸說，劉闖倒是真有些想要一戰功成，徹底滅掉鮮卑。

    且不說他實力尚不足以對抗整個鮮卑，就算是有這個實力，和鮮卑打完之後，他也將元氣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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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v- D" [4 G% B/ W9 P    更不要說，丁零、北匈奴絕不會袖手旁觀，還有夫余國，看似好像是自己的盟友，一旦簡位居強大起來，而劉闖元氣大傷的話，那簡位居一定會出兵，到時候遼東又將戰火重燃……

    思來想去，劉闖最終打消了念頭。

    伴隨著夏侯蘭、太史慈和魏延三部兵馬與他匯合一處，漢軍與燕荔游的決戰也隨之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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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場原本想像中應該是極為慘烈的大戰，很快就落下帷幕。

8 O7 ?2 m( e! l6 F    已走投無路的燕荔游和他的東部鮮卑大軍，早已無力對抗漢軍……一場大戰後，鮮卑軍徹底潰敗。燕荔游在逃亡中被親信所殺，屍首更獻於劉闖。燕荔游一死，東部鮮卑徹底放棄了抵抗。
1 Z! |3 [) A2 B4 r, p* Y1 `7 e8 j7 T
$ H# q3 k2 n1 o5 b+ P3 ]    整個東部鮮卑，大大小小部族難以數計，人口多達百萬。

    雖然在大戰之前，許多鮮卑人投靠了丁零和夫余國，也有不少部族遷離大鮮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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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6 @* [% f) X! q6 |! T% s3 V$ j    不過，留居在大鮮卑山的鮮卑人，仍多達三十餘萬，部族大小共二十餘。

    這麼多的人口，劉闖自然不可能全部殺掉。同樣，他佔領了這大鮮卑山之後，更不願意輕易放手。他要歸化，要徹底佔領這東部鮮卑，才可以保證整個北疆無事。可要佔領整個大鮮卑山，卻非一樁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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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p- [0 ^% {) ?" c    他把陳宮和諸葛亮等人找來，仔細商議對策。

    “主公既然不想退出大鮮卑山，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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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D: {1 ~9 N4 p- i    鮮卑人貪財重利，主公只要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這些人自然就會歸附。關鍵是要派一得力之人留守大鮮卑山。這大鮮卑山西北聯丁零，東北接夫余，若真能掌控住，可以對丁零和夫餘人形成牽制，確保遼東平靖。所以此人必須要熟悉塞北風俗，更有能力掌控大鮮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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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S( [# z$ E) h0 B6 P% ^    我倒是有一個人選，卻不知主公是否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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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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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主公以為，那曉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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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眉頭一蹙，看向陳宮。

    陳宮道：“曉風此人，本就是夫余國人，精通夫余、丁零和鮮卑語，更清楚對方的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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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m& X8 a- V( d5 L7 q. r    自他歸附主公以來，一直是兢兢業業，非常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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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使他駐守大鮮卑山，想必簡位居也不會太過反對。只要能夠與夫餘人維繫好關係，則丁零鮮卑，不足為慮。不過，單曉風一人還有些不夠……原遼西郡長史王賀，同樣是夫余國人，但是對主公卻極為忠心。他同樣瞭解塞北，更兼從政多年，手段和眼界都夠，可擔當大任。”

    曉風，王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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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1 p  O5 x1 c    聽上去倒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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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對這兩人倒是印象很好，所以心中並沒有太過拒絕。

    諸葛亮道：“此二人駐守大鮮卑山倒也合適，不過亮以為，還應當在烏侯秦水上游修築一城，可以加強對大鮮卑山的控制。再遣田豫為護鮮卑將軍，屯駐城中，則北疆定然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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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2章 蘇家獻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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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鮮卑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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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漢的官職當中，絕對沒有這樣一個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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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闖倒是不在意這些。歷史上曹操不一樣添設了許多職務，似乎也算不得什麼事情。

5 \! o4 O  |6 K7 z5 p% f    再說了，他而今拿下大鮮卑山，添置一個護鮮卑將軍似乎也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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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h9 b) n& F& G$ k    北疆戰事結束，再讓田豫這樣一個大能留守雲中，似乎有些大材小用。諸葛亮的這個舉薦，倒也沒什麼出格之處。趙雲而今已經做了牙門將軍，讓田豫做個護鮮卑將軍也算不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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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鍵在於，這護鮮卑將軍要駐守烏侯秦水上游。

    田豫是否願意跑來這蠻荒之地做一個不被朝廷所認可的將軍？劉闖心裡面也有些拿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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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先派人詢問一下國讓的口風，再做決定吧。”

    不管怎麼說，田豫的雲中太守是朝廷所承認的官職。

  K- D; E& h4 z& c, D# n% O9 ?    雲中雖然荒涼，人口不多，可畢竟是在漢庭治下。而護鮮卑將軍卻是劉闖自己設立的職務，看上去似乎很風光，可實際上並不得到朝廷的承認。最關鍵的是，護鮮卑將軍的駐地位於烏侯秦水上游，遠離漢庭所轄。一旦發生意外，護鮮卑將軍便只有依靠自己的能力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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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D" f. x. p' \$ E    所以，這是一個並不榮光，也很不安全的職務……

  S7 q; ^, y2 `  x4 S' [    劉闖也不知道，田豫是否願意拋棄他如今的雲中太守之職，前往大鮮卑山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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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田豫不同意，也在情理之中，劉闖不會對他有任何不滿。只是這樣一來，他就必須要再找一個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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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劉闖目前的班底而言，一共有三個人適合為護鮮卑將軍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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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于輔，已經老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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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身在昌黎郡。做的也非常出色，似乎不會來大鮮卑山這蠻荒之地；閻柔，而今身在朝鮮半島，被劉闖委任為三韓大都督。三韓初定，閻柔根本不可能抽出身來，否則便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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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一個，便是田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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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田豫若不願意的話，誰可擔當這個職務？

/ e6 ?1 N/ o& }  D! R- S# W0 m    劉闖和諸葛亮陳宮三人商議許久，也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人選。

    不過。東部鮮卑的戰事已經結束，劉闖可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裡消磨。索性派人先前往雲中打探田豫的口風，而後又下令徵調曉風王賀兩人前來大鮮卑山，並開始著手設計護鮮卑將軍府。

) Q& J9 ?  x- J/ T0 U    塞北草原上，戰雲密佈。

    大鮮卑山的戰事已經結束。但塞北草原的戰爭方拉開序幕。

    蹇曼命素利秘密前往幽州與徐庶進行商談，表示願意聽從漢室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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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很清楚，胡人是一群餵不熟的狼，根本不可以相信。但從目前的情況而言，劉闖在經歷一連串的大戰之後，實不宜繼續對鮮卑作戰。這對於幽州而言，實在是過於吃力。既然蹇曼願意歸附。哪怕是暫時歸附，徐庶也非常高興。這樣一來，蹇曼就可以拖住塞北這些胡人的兵馬，而自己則可以從容進行佈置。所以在派人詢問了劉闖之後。徐庶全權負責此事。

    原則上，徐庶同意支持蹇曼。

    他安排田疇駐紮受降城，在暗地裡給予蹇曼武器和糧草上的支持。

$ i  @; n; }7 W  q" c    不過，這些支持並非沒有代價。蹇曼想要獲得大量武器的輸出，就必須要用各種物資來交換。

/ g, V* H0 H5 d  x* l    比如鮮卑人的牛羊。比如動物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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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負責一應商事活動的人，則有甄家指派。甄老夫人也非常痛快，命甄仁和甄義兄弟二人，全權負責。

+ i% g- b$ D5 d8 i/ z    有這麼一條商路，甄家可以迅速崛起。

, S0 Z# u% X7 s2 v  r+ P    不過，徐庶並沒有把所有的商事都交給甄家。

    隨著劉闖佔領幽州，並攻入中山國，奪取鎮平縣，盧奴蘇氏的態度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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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o7 \9 P! E+ g    原本，蘇氏是最早和劉闖建立關係的豪商。

3 Y. T0 H# M) q1 S6 C/ o1 N" C    可由於在履行盟約上拖拖拉拉，徹底激怒了劉闖。按照劉闖和蘇氏之間的盟約，蘇氏應該在建安五年，為幽州增添十萬流民。可是一直到年末，幽州戰事停止，蘇氏也不過交納了兩萬多流民而已。這個數量，遠遠不能讓劉闖滿意。所以在得到甄氏歸附後，劉闖立刻下令撕毀和蘇氏之間的盟約，同時關閉蘇氏在遼東的商路，更停止向蘇氏繼續供應吉普鹽……

# L' d1 O8 f1 O4 O    劉闖本就手握麋家在兩淮的商路，而今又得了甄家的商路，怎會再懼怕蘇氏？

    別看甄家在中山國沒落，可實際上甄氏根本並未受損……最重要的是，甄氏並不僅僅是獨立的個體，甄家在冀州生存百年，其關係早就盤根錯節。但只是在中山國，甄氏還有唐縣張家這樣的盟友。而這張家，之前與甄家、蘇氏並稱中山三大豪強，其底蘊並不遜色蘇氏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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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甄家穿針引線，張家很快便投到劉闖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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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這個時候，蘇氏才緊張起來……

    劉闖佔領幽州，奪取受降城，一下子斬斷了蘇家和塞北的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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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隨著平崗大捷的消息傳來，蘇氏也更加緊張……劉闖殺死燕荔游，佔領大鮮卑山，再斷蘇氏一條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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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商路被斬斷；南匈奴和劉闖結盟，也可能會被斬斷；受降城被劉闖奪取，中部鮮卑商路受到威脅；而大鮮卑山……蘇氏家主開始頭疼，如此一來，蘇家用百年時間在塞北建立起來的商路，很可能會徹底消亡。打通漠北商路？那可也要建立在塞北商路通暢的前提下。

    “蘇雙，如今劉皇叔佔據幽州，坐擁雲中和受降城，又和呼廚泉達成盟約……我們可還有和劉皇叔緩和的餘地？”

/ _4 w/ S) N. [8 J) J3 e* x5 B    蘇氏家主蘇平，招來家族心腹，頗為苦惱的詢問。

0 F5 l. q' i7 Q3 ]8 ]6 Y    想當初，蘇威為蘇家帶來劉闖，可是蘇平卻認為，劉闖難以在幽州立足。

* n' B' {# p/ G! o, d1 K    所以在和劉闖的合作之中，蘇平也是採取了糊弄的態度。反正你劉闖在幽州待不長。我就和你應付著，先設法打通遼東商路再說。甄家和劉闖反目，遼東商路被關閉，蘇氏正好取而代之。一旦劉闖被袁氏消滅，蘇家在遼東的商路也已經建立起來，更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蘇平好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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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劉闖以小博大，竟然生生吞下幽州，在北疆站穩腳跟。

    非但如此。劉闖更連番大勝，聲勢越來越強。

7 i' i: o* V6 V" e2 y/ x$ `4 ?    特別是在奪取受降城，佔領大鮮卑山之後，半個塞北落入劉闖之手，也大大出乎了蘇平意料。

! W4 H& Z# ^* j+ E    他現在有些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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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之前他老老實實履行和劉闖之間的盟約。哪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後悔已經晚了，且不說劉闖會不會被袁氏消滅，以目前的情形來看，就算劉闖最終滅亡，也不是短期可以做到。如此一來，在劉闖掌控北疆的這段時間裡，蘇氏必將受到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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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 A- E% j6 r    蘇平這時候。想要和劉闖修復關係了……

    蘇威閉目不語，如老僧入定。

    而蘇雙則蹙眉沉思，也是一臉愁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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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t8 {. r( h: g& w    蘇雙，這個名字對後世人而言。可能並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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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L& w7 B0 j    三國演義中，劉備在涿郡起事，正是這個蘇雙給予劉備資助，才使得劉備能夠得以武裝起來。

    可不要以為蘇雙真就是好心資助劉備。事實上他通過資助劉備，在後來得到公孫瓚的支持。才打通了大鮮卑山的商路。商賈無利不起早，想當初衛茲資助曹操，令衛氏成為豫州大豪；麋竺資助劉備，也是想要獲得更多的利益……蘇雙也因此，一躍成為蘇氏的大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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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6 ?& D0 ]& C    只是目前的情況，讓蘇雙也感到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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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家沒有想到劉闖會如此迅速的崛起，以至於全無半點防備。

! \5 Y  f0 x9 X$ h    劉闖的崛起，使得蘇家在塞北商路盡沒……這種情況下，再去投效劉闖，未必能得到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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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G3 c6 ^6 a6 Q' @* k    以前劉闖重視蘇家，是因為他實力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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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的劉闖，坐擁海商航線，溝通了與兩淮、江東、乃至交州的商路；又有甄家投效，打開塞北商路。

* W: c) H7 c* d% J( i( m- Y    此外，還有一個半投效劉闖的唐縣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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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F7 Y( m. @& b1 d! j' W. W    這種情況下，蘇家的投效已可有可無，除非蘇家能夠給劉闖帶來更大的利益。

8 k  a7 q/ _, q5 c* h+ V    “大力！”

    蘇威睜開眼睛，躬身道：“兄長有何吩咐。”

; x0 Q! g* {0 R: x    大力是蘇威的表字，他表面上看去很恭敬，可實際上內心中卻有諸多不滿。

    劉闖這個路子，是他為蘇家帶來。最初，劉闖對蘇家可說是極為看重，偏偏蘇家卻敷衍應付，令蘇威顏面無光。所以一直以來，蘇威心裡就存了怨氣，旁聽良久，始終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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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雙是蘇威的親哥哥，哪能不知道自家兄弟的心思？

    他微微一笑，“大力，你可有什麼主意？”

) Y, h" U& D8 \1 x* U    “這個……我蘇家已經把劉皇叔得罪得狠了，事到如今我又能有什麼主意？”

; E' M2 z5 n7 A9 u    “大力你休要意氣用事，此關係我蘇氏死生存亡。

# k  [/ F, O  F) a- o4 J9 _    我知道，你對家族之前的決定心存不滿，可你要明白，那時候袁二公子尚坐鎮幽州，劉皇叔在遼西困苦不堪，甚至連立足都成麻煩。我等商賈，自當審時度勢，誰料想劉皇叔竟崛起神速？

8 K9 |5 N. i: m$ D' \1 @    如今，悔之晚矣，卻又不得不設法補救。

7 q& ]; \8 N1 u2 }    我知道你和麋二老爺一直有書信聯繫，之前劉皇叔奪取幽州，你還偷偷派人送了禮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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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t0 e0 `" d& _/ O    現在，我們需要你出謀劃策，為家族化解眼前的危機。

    你身為蘇氏子孫，又怎能置身事外？蘇氏若真個滅亡，你也不好過……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蘇平也開口道：“大力，你兄長所言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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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如今乃我蘇氏死生存亡之時，你若有主意，還請說出來才好。”

2 [8 _' K9 K, f6 H8 w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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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威嘆了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後，便沉聲道：“大兄，伯父，非是我不願意為家族出力，實在是……說實話，我雖一直和子方有聯繫，可是子方對我蘇氏，卻極為不滿。幾次書信中，都或多或少表達了怨念。

/ O5 q0 R  j/ [7 C7 H    今劉皇叔奪取高句麗，更佔領三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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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h/ A2 T  ^    遼東商路不知道被擴張了多少倍。其利潤足以讓人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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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此商路，自甄氏歸附以後，便為甄氏和張家聯手掌控。我聽人說，劉皇叔看中了甄家幼女，甚可能會納為妾室。這種情況下，即便咱們和劉皇叔修復了關係，劉皇叔也不可能把遼東商路交還給我們。更不要說，現如今劉皇叔佔領大鮮卑山，坐擁丁零和夫余國商路……

    咱們想要獲得劉皇叔諒解。若沒有大利益付出，恐怕是很難佔據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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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3 I$ p. g# S# d& z1 U/ [, e! n    蘇平和蘇雙聞聽，苦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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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w8 B; `7 ~3 ^6 J    以前，他們還有些優勢，可以和劉闖討價還價。

    可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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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力。你繼續說。”

, X' t# T  d. \/ Y" x1 K2 ?    蘇威想了想又道：“劉皇叔而今打下大鮮卑山，以他的習慣，定然會向塞北大規模遷徙流民，以使漢民在人數上佔據優勢。不過，我聽說張世平那邊已經著手和劉皇叔合作，他還命他長子張宥出使涿郡，拜見了荀諶將軍。並且承擔起為劉皇叔收攏流民的任務，預計在明年底，他和甄氏將聯手向幽州等地輸送五十萬流民，而且一應費用。藉由他兩家來承擔。

( ?2 P. z- k, P% L) ^    這種情況下，想要從他兩家手中奪取大鮮卑山和遼東的利益，非常困難。”

) f# M( r, X) a    蘇威說到這裡，突然又一停頓。

1 x8 h- }7 S( i2 ^- B# v5 [) W    “可是從這一點而言。也看得出來，劉皇叔對流民的迫切需求。”

. v+ t6 ~6 r1 m! W    “大力。莫非已有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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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Z- S% b2 e, g+ z    蘇威伸出一個手指，“第一，咱們不要去想著立刻拿下大鮮卑山和遼東兩條商路，甚至不要想著去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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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g4 Y# [- I3 j! }    這第二，劉皇叔平崗大捷，斬殺燕荔游。我估計他很快會停止塞北的戰事，從塞北抽身出來。畢竟袁曹之間正鏖戰不止，劉皇叔絕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他一定會設法從此次大戰中撈取足夠的好處。那麼劉皇叔若從塞北戰事中抽身，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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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平蘇雙兩人相視一眼，驀地激靈靈一個寒蟬。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道：“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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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2 v& y0 |: m  _- @& `    蘇威苦笑道：“叔父，兄長，這就是擺在咱們面前，最大的難題。

    若劉皇叔兵進冀州的話，咱們中山首當其衝。這需要你我做出選擇，或者說要搏上一回……若搏錯了，咱們蘇氏便煙消雲散；不過若搏對了的話，說不得蘇家便可以從此飛黃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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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h. t* n, u4 D& ]; `+ o    蘇雙道：“那大力你的意思是……”

    “若選袁氏，不過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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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以袁公的出身，斷然看不上咱們；劉皇叔出身高貴，卻其餘市井之間。從他佔領幽州以來的舉措能看得出，他對商賈並無太大偏見，甚至鼓勵商事。而今他雖然還不甚強大，可若投效他，定能獲得重視。若選擇劉皇叔，相信他一定會打開塞北商路，與我蘇家一條生路。”

    “塞北商路？”

0 S* T8 r& |1 k3 }    蘇平和蘇雙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

    也就是說，劉皇叔並不想塞北的戰事過早結束。

' A. V6 a. _7 C" R    聽說他和蹇曼結盟，但劉皇叔未必願意看到蹇曼一家獨大，所以也會暗中支持步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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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卑人打得越狠，劉皇叔就可以越發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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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平能夠獨掌偌大的蘇家，自然也不是無能之輩，立刻便意識到，劉闖這是要坐山觀虎鬥！

- ~  Z0 a" J4 G5 j    真若如此，那蘇家倒是可以從中漁利。

    但先決條件就是，劉皇叔願意開放受降城塞北商路給蘇家……

    蘇威又道：“據我對劉皇叔的瞭解，他希望通過商事來繁榮幽州。

    而今他手下兩大商賈，麋家跟隨劉皇叔最久，且麋竺麋芳兩人更是劉皇叔的心腹。我聽說，麋夫人已有了身子，這也表明，麋家的地位不可動搖。但我相信，劉皇叔未嘗願意讓麋家和甄家獨攬商事，他一定會設法尋找平衡。麋家的地位動搖不得，可是甄家……我有一計，若能成功，說不得可以使蘇家和甄氏比肩。也唯有這樣，才最能符合劉皇叔個人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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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m" N( k7 o1 \2 F    麋家掌控全局，兩家或三家商賈相爭，維繫平衡。”

- e8 a3 n( v+ {/ N  h* h    蘇雙忙道：“大力計將安出？”

8 x5 A/ b. W) A. d" e4 e    “劉皇叔最需求者，便是人口。

  A9 E3 q# V; J) m3 E8 u    甄家和張家聯手願意奉獻五十萬流民，那麼咱們便在這方面著手，設法為劉皇叔取得更多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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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L( w* C& V2 e+ D; y    蘇平苦笑道：“甄、張兩家奉獻五十萬流民。已是一個極限。

    咱們要想超過這個數字，恐怕不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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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S4 b7 A/ t) F- w+ W    蘇威卻笑了，連連搖頭，“叔父，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 Q7 q) H6 R' T* n2 Z    咱們眼皮子底下便有一百萬流民，只看咱們怎麼操作……若能得手，定然是大功一件。”

    蘇平和蘇雙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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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 o; |! j1 f9 Y0 t    冀州總人口也不過五百萬，若說流民。能收攏個二三十萬大概不成問題，可一百萬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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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9 P3 L) ]% W    “大力，你休要亂說，冀州何來百萬流民？

    這話說出去容易，可若是做不到。劉皇叔定然會心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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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我沒有亂說！”蘇威急了，連忙道：“這冀州確有百萬流民，只不過要拿下來卻要費些周折。”

    見蘇威說的如此篤定，蘇平和蘇雙也有些猶豫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間，他們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會意。卻不約而同的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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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X3 k+ k2 E    “大力，你說的百萬流民，莫非是那黑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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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4 t' Y$ w  ~# Q: k+ O6 V) {    不知不覺，已進入六月。

2 J' C& x, s* L: L8 E    塞北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涼。而中原腹地，仍就是烈日炎炎。

    曹操又敗了數陣，大軍不得已退至黃河岸邊。而袁紹的兵馬，更是步步緊逼。令曹操壓力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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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隨著塞北戰事的結束。劉闖返回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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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南焦觸在望都的壓力頓時大增，向袁紹發出求援，懇請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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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u3 `& Q2 H- I" {    不僅是張南和焦觸感受到了壓力，就連并州的高幹也是莫名驚恐……

    原因嘛，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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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v) `1 B8 r. ^: A1 `    伴隨劉闖抽身回還幽州，田豫更毫不猶豫的答應，願意出鎮大鮮卑山，被劉闖拜為護鮮卑將軍。

4 b; f- W1 j  M  K4 I6 y    如此一來，雲中太守一職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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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三思之後，決意拜田疇為雲中太守。

    可田疇走了，受降城卻需要有人出鎮。劉闖與諸葛亮和荀諶等人商議過後，並詢問了呂布的意見，請呂布坐鎮受降城。陳宮則留守平崗，以協助田豫，令其在大鮮卑山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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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3 m" X4 g+ o5 j/ e4 K    呂布坐鎮受降城？

% W8 ^. M8 e4 w: i5 e  a4 a    這消息一傳來，立刻引發并州振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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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o7 E( U$ V( Z0 q$ B* E    想當初，呂布為并州刺史丁原帳下主簿的時候，便已經享譽并州。而今虓虎回鄉，更是讓無數人感到心驚肉跳。哪怕是南匈奴王呼廚泉，也對呂布的到來感到恐懼，並主動獻上牛羊，為呂布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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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R' W1 q1 @3 T5 m& c, K    呂布的到來，感受最深的莫過於高幹。

! t: v: c2 G3 `9 |& t6 |7 F    要知道，呂布本身就是九原人，他雖坐鎮受降城，卻可以使漢軍兵不刃血，掌控五原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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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劉闖與呼廚泉結盟，兵鋒更直指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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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幹求援，張南焦觸求援……

$ ]7 V: ~0 ~5 v6 z: f5 W    袁紹的進攻節奏，因為劉闖返回幽州，一下子被打亂。

    原本，袁紹想要繼續穩紮穩打，一步步推進，把曹操趕過黃河。可如今，他再也無法繼續保持步步為營的節奏，而是決定以兵力優勢，一舉擊潰曹操。這讓曹操，立刻捕捉到戰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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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急於決戰，定然會陣腳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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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已無退路，欲效仿當年西楚霸王破釜沉舟，與袁紹決一死戰。”

    曹操招來眾將，發出決戰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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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G" W0 k; Q8 N8 y/ ?    此前因為連連戰敗，早就有些羞愧的夏侯淵等人，更舉雙手贊成。

7 R1 b# y$ m( ]7 J) ?    兗州刺史程昱趕來平丘，與曹操獻計：“今袁紹既然急於決戰，定不會做太多地方。主公可背依蒼亭，命妙才將軍出兵引誘袁軍出擊，而後命徐晃曹洪兩位將軍在蒼亭兩側埋伏，待袁軍抵達之後，主公率部出擊，而後徐晃曹洪將軍從兩翼殺出，到時候袁軍定然不戰自潰。”

    曹操欣然同意，而後立刻調兵遣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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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P  f7 W- F    與此同時，劉闖在結束了大鮮卑山之戰後，也兵分兩路。

- l9 g3 B+ u& Q6 G    太史慈、夏侯蘭和魏延三人領兵隨同呂布前往受降城，做出要進駐五原郡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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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幹得到消息後，更驚慌失措。

5 C: t5 @" M5 J$ {    很顯然。漢軍這次的目標就是并州。高幹雖然已派兵部署於西河、上郡兩地，可想到漢軍自出征以來攻無不克，此次更有呂布親自督軍，高幹這心裡面，也就顯得有些慌亂，沒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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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 I- [4 B: d! a    上郡、西河，一馬平川，最適合騎軍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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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Z2 S5 H" g4 o$ e7 X- Q/ g. M    高幹手中雖然有馬軍近萬，但相比漢軍過萬騎軍。依舊感到難以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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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之下，高幹再次派人前往鄴城求援，並再三表示，漢軍的目標就是并州。而遠在鄴城的袁尚在得到消息後，也是萬分頭疼。他一方面命人通稟袁紹。另一方面則聽取了逢紀的主意，命大將焦觸統兵八千，進駐上黨郡，駐守壺關，隨時支援高幹，同時也可以確保冀州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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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冀州，一下子動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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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V  A9 G+ S* [9 ~    留駐河間的辛評連忙派人前往鄴城。建議袁尚不要抽調冀州兵馬。

* ^9 F+ B  A7 O0 K4 r1 C& B    “并州苦寒，地廣人稀，且胡禍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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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M8 \( S. E5 _- S* O    劉闖雖圖謀并州，卻並非勢在必得。他而今所求者。乃人口……幽州本就地廣人稀，再加上他拿下高句麗，佔領三韓，奪取大鮮卑山。已無需為地域再去擔心。所以劉闖所圖者，必為冀州。故而公子當調集兵馬。屯駐中山、河間與渤海三郡。若此時抽調冀州兵馬，冀州必有禍事。”

. F' r  |  ?( m; w0 S& Y$ k1 l    辛評的書信送到袁尚案前，令袁尚不禁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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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逢紀卻道：“辛仲治乃大公子親信，豈能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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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連番大戰，幽州早已疲憊不堪。而南匈奴如今與劉闖結盟，兵強馬壯，又有呂布親自督戰，定是要奪取并州。元才素來親近公子，若此次公子不救，必心懷怨念。萬一他投向大公子，公子勢必要少一臂助。再者說，劉闖早就圖謀并州，若并州有失，主公定對公子不滿。”

    袁尚聽罷，也連連點頭。

    不得不說逢紀所言頗有道理，那辛評是袁譚的人，又怎可能真心幫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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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l5 G# b2 {( W6 S1 B& F5 Q9 G" q    所以，在三思過後，袁尚還是下定決心，命焦觸出兵馳援并州，但同時又命辛評加強守衛。

2 v5 E; a) W" k5 S& v/ H    辛評得信後，忍不住扼腕長嘆。

6 |7 r* Q$ b8 R2 j' B    “到如今仍勾心鬥角，不肯精誠團結，主公大業定喪於子嗣之手。”

    他旋即招來自己的侄兒辛韜，“你立刻前往鄴城，將我家眷與佐治家眷秘密從鄴城遷出，送來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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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g9 L  h& k    辛韜愕然道：“叔父此又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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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嘆道：“只為我辛氏一門，圖謀後事……”

! U& l6 Y, x. q% l( c' S    辛韜跟隨辛評多年，聽辛評這話，焉能不知辛評的打算，於是立刻點頭，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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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辛評又把自己的親隨心腹招來，寫了一封書信，要親隨連夜前往涿郡，交與荀諶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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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安排妥當後，辛評神色落寞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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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5 M( s9 w    他看著斜落夕陽，忍不住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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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z% c' P    薊縣，州牧府。

    燕京仍在修建之中，所以劉闖只好把這州牧府衙，設立於薊縣。

    原本，幽州牧府衙在涿郡，可劉闖卻認為，涿郡位置不好，所以將府衙遷至薊縣暫時安置。

9 |. x! r, C; F5 w  ~( _. s, j    當然了，麋繯懷著身子，眼見快到產期，並未跟來。

1 r) F$ z; D5 B# v! r    而劉闖則準備處理完事情之後，便趕去涿縣等候麋繯生產，卻不想他正要啟程，卻迎來了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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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力怎會來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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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和蘇威並不陌生，甚至還有些交情。

    想當年劉闖從許都逃亡，若非靠蘇威脅助，也無法順利抵達渤海。

    只不過，時過境遷，劉闖已經為一方諸侯，蘇威再見到劉闖的時候，更不似當年那邊輕鬆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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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4 N6 c) S3 ~$ w" Y    看著劉闖，蘇威不由得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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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年紀的話，劉闖而今也不過二十三四罷了，卻已經打下偌大根基，成為一方諸侯。如果當年家主肯聽我一言，與皇叔搞好關係的話，蘇家又何至於有今日之難？實在令人感慨……

    不過，蘇威很快收回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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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K' R2 N0 w% ?' R7 \3 H    他恭敬上前施禮，而後道：“威此來，有大禮欲獻於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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