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9章 矯詔（一）
' G3 t6 e; t9 ^1 l1 U2 c
) C7 K2 q- d" F& x2 @    許都，司空府。
3 J; ~" c. }6 F5 G) e
" z; R( Y/ Q5 q' X    曹操臉色鐵青，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一言不發。
6 a' L6 F& t4 m* s$ h
+ s4 R4 y3 r/ [" X" V    這太師椅是曹憲派人送來的禮物，在這個還是以跪坐為主的時代，太師椅和八仙桌的出現，的確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曹操平日裏習慣榻椅，但收到這太師椅後，便感受到了別樣的滋味。端坐在太師椅上，會有不同尋常的氣派。而且，這是女兒的心意，他自不會拒絕。
. ]6 F+ s. j0 W' r  P; [  D
    可沒想到，在舒坦了一個月，劉闖就有了動作。

    建安八年四月初，劉闖在燕京矯詔，陳曹操‘十大罪’，以‘誅奸黨，清君側’之名出兵討伐。
7 h% @0 g- a# @% P
$ a, |) P6 {8 i8 u' B, t    這奸黨，自是指的曹操。
9 l5 X8 N' R- F
    曹操素以漢室正統而自詡，如今被稱之為奸黨，又怎可能高興？
* Q# S# K! D7 K. O$ ^7 N8 q
    至於劉闖羅織的‘十大罪’，曹操並不在意。事實上，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羅織罪名。早在建安五年，官渡之戰的時候，袁紹就曾經羅織曹操‘十大罪’，矯詔討伐，發動了官渡之戰。當時曹操還在生病，因為看了那檄文，被嚇出一身冷汗之後病愈，而後率眾與袁紹對決。

    說實話，他不在意別人怎麼說。
4 l8 v/ {% I& m, y8 b. W2 ]# N
    如果在意這些事情的話，曹操也就不是曹操。
3 q/ r. L2 w9 e
5 Y3 M5 i6 }" m0 P* d. p5 @( L! R  H    可問題是，這次出手之人，是他的女婿，讓曹操顏面無光。
- w) m, g8 P1 m% v  W( Q8 a! b
1 e4 B. x1 N& I    而更重要的是，劉闖竟然搶先出手，佔據了先機。按照曹操的計劃，最遲入秋，他將發動對劉闖的征伐。對劉闖，曹操更加忌憚，甚至遠甚於袁紹。因為從謀臣給出的論斷。劉闖顯然比袁紹更具有威脅性。他殺伐果決，同時能虛心納諫，剛烈果敢。和他相比，袁紹的好謀無斷，也就成了鮮明對比。劉闖部下。齊心協力，遠不似袁紹帳下那樣派係相互傾軋。

% Y. V8 _) d' r& \( D& K6 V1 h    雖然說劉闖的實力比不上袁紹，可是他的威脅，卻遠勝袁紹。
0 V! z5 x0 ]# p3 B8 E" Q
    開春以來，劉闖先後遷三十餘萬黑山眾往朔方，進一步加強了劉闖在邊塞地區的防禦力量。

    曹操也在暗中聯絡鮮卑人。但從目前來看，步度根軻比能的聯軍，雖說已經和蹇曼和戴胡阿狼泥的聯軍休戰，卻元氣大傷。同時，丁零大單於兒禪兵發鮮卑，使得塞北局勢越發混亂。如此情況之下。想要依靠鮮卑人牽制劉闖的兵力，已不太可能……如果讓劉闖平安渡過今年，必然實力大漲。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搶在劉闖動手之前出兵，以搶占住先機……
- e- ^# S' e( y; ^9 n6 u4 D
/ Q# R. z+ y7 v8 C; @    沒想到，沒等曹操動手。劉闖就先行動手。

8 m+ V- g9 u" k9 F( v4 p% l    這也讓曹操有種猝不及防的感受，好像被劉闖狠狠打了一記耳光。

6 k- C6 G4 c3 _5 E5 o7 Y' Y, W- K" d/ E    江東方面，他基本上已經安撫住。
/ S& I$ n& u, u
    曹操和孫權商議妥當，將東陵亭至海陵一帶區域讓出來，作為江東和中原的一處商業樞紐。

    同時，曹操又為孫權加官進爵，好言安撫。

    孫權跨江而擊，看似是要對曹操用兵。可大家心裏都清楚，孫權目前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和曹操為敵。他最大的對手是荊州劉表，而不是曹操。所以安撫孫權的工作。實際上並不困難。
" f! q% C/ B$ N
7 B' C3 A. U" x/ p, ^3 M+ `) P) Y    只是曹操沒有想到，劉闖在這個時候會主動發動攻擊。
/ j  p# W2 O& Q8 @/ M" e; e
    這次攻擊實在是太過突然，整個關中一下子陷入被動之中。河東兵馬無法抽調出來，而長安守軍則略顯薄弱。面對著馬超凶猛的攻勢，司隸校尉衛覬顯得有些狼狽。甚至顧此失彼。
9 E( b) Z0 \: m& m" p. M) d  g
    “未想到闖兒竟如此膽大……”

    程昱看罷了情報，也不禁眉頭緊蹙。

; e+ L) H( c) c- e% {  B    的確，劉闖的膽子的確很大。才拿下了渤海清河常山三郡，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百萬黑山眾才開始遷徙，按道理說劉闖應該等消化了他手中的這些力量之後在出擊。可誰又能想到，這家夥居然選在曹操動手前發動攻擊，這也使得曹操匆忙之中，無法集中兵力抵抗。

    “主公，馬超小兒如今攻勢雖猛，但我以為，無需太在意。
- f2 o3 k# E5 s' ~0 v' H- d! q- v( D
    可使韓遂出兵相助，牽制馬超兵力；而後再命衛覬死守關中，不與馬超正面相爭……待元常與子和平定了河東之亂以後，自會回兵援救。那時候關中必然可占據上風，馬超當不戰自退。
6 b. U/ D2 R% J2 o( E( S2 @
    我以為，真正的威脅不在馬超，而是那幽州的劉闖……

; G2 Z0 T; H/ _! G$ I    若我猜得不錯，他必然是想借著關中大亂，主公全力抵抗之時，在冀州發動偷襲。而今冀州，尚未穩定。友學獨守安平國，未必能抵擋住闖兒進擊。所以，最好向冀州增加兵馬，防備劉闖偷襲。”
9 a0 S- J1 s& Y- }2 D! `0 L
    程昱這番話的意思，是說馬超出擊，是聲東擊西之策，為掩護劉闖在冀州用兵。

6 T& g  p, ~9 W: A- Y    曹操閉著眼睛，沉吟片刻後把目光轉向其他人。

6 _/ ?6 _- w% Y% u: a0 [: D    賈詡沉默不語，而荀攸似乎有些讚成。

$ a$ ^+ h/ G3 N% c1 b    董昭道：“主公，仲德所言頗有道理，那闖兒喜用詭計，依我看關中未必就是他的目標……主公自去年拿下趙國、巨鹿和安平之後，同樣未來得及治理。而劉闖手下，多冀州本地人氏，從他任命張郃與沮鵠鎮守清河便可以看出，他有意用這種方式，來獲取冀州的支持。

    此外，他偷走大將軍印，自領冀州牧，狼子野心昭彰。
/ f" _( \( }" a) x, |9 B
8 {& P  f! h9 y- A' U; u* u    冀州而今人心未定，若他這時候出兵的話，必然可事半功倍……友學雖能，未必是他對手。
% Z" X, m( C4 d9 P* |  L( x
    而公明文謙雖勇，亦難抵擋闖兒兵鋒……

% z- B! I1 e" `1 `, o$ ^9 _    主公，我讚成仲德的主張，當向冀州增派兵馬，加強冀州防禦。”
/ W6 S& V& R; |) _( O2 z) ], p
. p3 j5 d0 H# i    曹操依舊不語，雙目微閉，似乎睡著了一樣。
6 W4 J# i' v1 _5 W9 r  D0 T
    可眾人皆知，他此時正在思考問題，所以也沒有人再開口去打攪曹操的思緒。
4 `( J  Q, Q1 |  }: k+ c% b
    “文若，你怎麼看？”

    半晌後，曹操突然睜開眼睛，開口問道。

    程昱荀攸和董昭的目光，一下子轉移到了荀彧的身上。賈詡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雙手兜在大袖之中，頗為有趣的看向荀彧。這也讓荀彧感到有些不太舒服，心裏更苦笑連連。

$ n' Y8 R; j3 q2 E, M8 R0 h    可以感覺得出來，自郭嘉被劉闖擄走之後，曹操對他越發依賴。
( r# U" ?0 R4 l( a' h6 a
    如果是郭嘉在這裏，有什麼不同意見，會毫不猶豫的提出來，哪怕是曹操發怒，郭嘉也敢據理力爭。
& [+ h% w  V. S8 a7 k  v; Z" b
# ~( r0 L2 Y# r    可這種事情，荀彧做不來。
( ]6 _* o8 ]2 `% G$ W7 i( L
    他恪守中庸之道，很少當面駁斥別人。

3 K6 l  Q" a  B9 S9 r    就算是有不同的意見，他最多也就是在私下裏討論，絕不會當著別人的面，讓人家下不來台。

    只是，郭嘉被擄走後，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便由不得他不做。
: @8 m. Y: |& l  p- d3 T
, o+ ^9 W0 K4 f- p0 ~    曹操習慣性的詢問他的意見，荀彧也是避無可避。
& v) o/ G5 c! v
    而今，曹操又向他詢問，荀彧頗感頭疼。
2 _" w- d# d/ s! Y
, J+ B4 o/ O# f9 @/ [$ g" H! D- a# {    他不同意程昱的看法，只是……
8 s0 n+ J4 T: m+ H( I0 ?( y. E
2 w: Q. j, T: y# S0 g    沉默片刻後，荀彧道：“仲德所言，並非沒有道理。
$ e" O. {& j  p& R
) N  U! Q9 L0 e6 Z7 Z4 H0 F    劉闖一定會在冀州用兵，但我以為，他的真正目標，也未必就是安平。我一直都在研究此兒的發跡過程，從他用兵來看，極為大氣，從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所以，他若是用兵，必然會有一連串的動作。關中之戰，他未必真要奪取涼州，占領長安，很可能圖謀北地。”

    “文若是說，劉闖想要奪取北地郡？”

3 Y. O" T2 M4 [# o; m    程昱眉頭一蹙，沉聲問道。
* y+ W" ?/ I9 I4 m! V3 r
5 J8 B9 d4 e$ G! L: k5 P& ~1 J$ m8 e    說起來，程昱並非小氣之人。
9 X9 B2 y/ M% |
. F( r& w6 i' r/ K7 X( V( v    但這段時間荀彧有幾次反對他的意見，也讓他感到顏面無光。
* e' d1 a0 u/ ]9 v7 L" I  h; n2 Q
    所以說話的時候，便不自覺的帶著些衝勁兒。荀彧哪能聽不出他的火氣，只是……他苦笑一聲，道：“劉闖最重勢，自他起兵以來，莫不是蓄勢而發。北地轄六縣，人口三千二百戶，不足兩萬人，看似荒涼貧瘠，且多胡人出沒。然則仲德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北地出靈武穀，距離朔方不過二百裏。同時他連接武威，更佔據河西走廊，更是當年絲綢之路必經之地。
" a. N6 x* V4 q5 g9 {  F0 H( p* n' p& c
; z; ^. u" [0 W( U. w- ?, X. r4 C    馬超雖治下天山六國，又有西涼四郡兩屬國，但其實力並不足以動搖關中……
5 Z6 i7 P5 A3 ]# W' m& `" A4 O
" C. }" _0 o0 g    關鍵是，他並未得到涼州士族所承認，所以他對關中的威脅，幾可忽視。可是一旦馬超佔據北地，便等於把並州和涼州連為一體。到時候他可以直接寇於關中，關中壓力必然倍增。

    此外，劉闖攜大漢皇叔之名，以大將軍印號令關中，關中士族未必會太過抵抗。

    到那個時候，馬超便有足夠的實力對付韓遂……先前重的說借韓遂兵馬，但韓九曲心思素來複雜，未必會願意出兵相助。”

% ~% |) ^1 o1 x+ j* V! ?    “他敢！”

* W2 Z1 Y+ L6 {    程昱勃然大怒，虎目圓睜。

    他覺得，荀彧這次駁斥他的意見，有些過分了。

- y0 ^$ e9 ~7 [2 A% T    “他敢不敢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韓遂此人絕不是那種願意俯首稱臣之人。”

    到了這個時候，荀彧也不會給程昱面子。

( P0 ?( {0 q5 D8 v4 ]    左右已經得罪了程昱，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 D' {6 z) L- q3 L9 f$ _; ^
    “所以，我以為劉闖此次用兵，真實目的不在關中，而在北地，次之河東。”

( t) j& c9 ~) {. g; H    “河東？”

4 ^1 {, C1 n$ x9 n8 z    程昱忍不住笑了，“照你這說法，他劉闖的胃口不免太大了些。”

    “可仲德以為，劉闖的胃口真就小嗎？”

    荀彧立刻道：“自他在遼東起兵以來，先吞遼東，後取幽州，而後塞北，再取並州……
6 Y) `1 \7 v$ n& c: A, l6 A
    這家夥的胃口，何時又曾小過？”
- u; I) Y+ i4 v% E' h
    “哼！”

    程昱冷哼一聲，便閉口不言。

! M5 G5 Y4 h8 z, W( L    而曹操的眉頭卻緊蹙一起，半晌後又把目光轉移向其他人。

    “諸公以為，文若所言可有道理？”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9章 矯詔（二）

    商議的結果，荀彧的意見盡數反駁。
# V1 u# t0 z8 M4 v$ Q
8 ], k- a: `. l/ g    自己果然做不到奉孝那般揮灑自如，笑罵由心的程度。
# Z, S- T' ?7 Y9 M. x' J
" w, o) K0 I" {3 c' o2 J    同樣的話，在郭嘉說來，未必會引來這麼多的反對。這也和郭嘉的性子有過，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他這種作風，所以大多數時候一笑帶過。可是現在，讓從來擔當老好人的荀彧做郭嘉這樣的事情，自然會讓許多人心裏不舒服。甚至連程昱都覺得，荀彧這樣做是存有私心。
  H, `7 ~' S$ O0 X
3 @. P: O  W( Y3 ?$ Y    畢竟，一個恪守中庸之道的人，突然間四處得罪人，總是讓人心裏不快。

4 e7 F' C4 b( W0 j" E    雙方唇槍舌劍的一場激辯，曹操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程昱。

3 p: u& Q0 r2 H' b! j    不過，他對荀彧所言，馬超的目標是北地郡，還是留了心……只不過他也不信，劉闖能有那麼好的胃口。剛吞下百萬黑山眾和冀州三郡，劉闖這就要圖謀河東？未免有些不太可能。
- y" i# z( {/ M# c) Q
. V/ A3 n- X4 }    所以，曹操認為劉闖的最終目標，還是冀州。
' f: y9 N: R, S/ N. d" Z. m
    建安八年四月中，曹操下令，命樂進兵進安平國……

" f7 Z& _' A/ I1 f: e& F) r% @' i    隨後，他又命夏侯惇為先鋒，統兵北上，進駐鄴城。曹操自征召兵馬，親自督軍前往邯鄲。
; x1 ~9 ^6 H* G9 Z; K) t: k
, c& D% U- ?- W    既然劉闖想要虎視冀州，曹操也不介意，在冀州給劉闖一個教訓。

7 d+ R- {7 ]3 p    莫非他真以為，我曹操便好欺負不成？
; v& ]8 Q1 U6 v1 v, N
    荀彧見如此情況，也知道多說無益。不過他依舊認為，劉闖的胃口很大……可是卻不得曹操等人重視。

    聽天命，盡人事！
; L, N8 M7 f2 J9 a0 i( u2 q2 ]  K
    荀彧隱隱約約感覺到，此次若劉闖取勝，必然會對曹操帶來巨大的威脅。
, H6 J5 ^2 ~; ]+ _* ?- Z
    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0 R7 O+ E2 X' P- `, s
    安平國。武遂。

    滹沱河與漳水，在這裏奇妙的彙聚一處之後，旋即有分為兩條河道，一條依舊沿漳水而行，另一條又形成一股河道。被稱之為東滹沱，而後並行東去，流經河間，在參戶亭再次彙聚流入大海。

1 k) X2 F# e! L/ l    如此一來，便形成了一個極為奇妙的地勢。

    武遂便位於東滹沱與西滹沱之間，漳水以北。隸屬於安平國所治。

    然則去年，曹朋偷襲安平，斬殺高覽之後，無力繼續北上，便使得安平國一分為二。漳水以南是曹操治下，而漳水以北的安平、饒陽和武遂三縣。便納入劉闖所治。根據雙方在一月商議的結果，以漳水為界，互不侵犯。不過，說是這樣說，可誰又會把條約放在眼內。
5 `+ F; o3 W  b, B* M( J
    自劉闖、曹操罷兵之後，短短兩個月裏，雙方在漳水兩岸。便發生了數次衝突。

    曹朋年輕氣盛，心高氣傲；新任河間國相荀匡與中山國相步騭，一個出身名門，一個幹練沉穩，手段老辣。三個人聚在一起，少不得發生各種各樣的矛盾。而且大家是敵我關係，自然誰都不可能退讓。在幾次衝突之後，荀諶突然下令，拜龐德為安平校尉，無萎亭侯……

, H/ c: r* x# p  B! z5 s9 w' z    這一來。也就使得漳水兩岸，更加熱鬧。
) X7 w6 s# |3 A! Z) ?. v3 Q
    龐德是什麼人物？
) X, U% e7 w7 H
- u, O$ U; ?+ C$ r; N% r    曆史上鼎鼎有名的西涼悍將。自投效劉闖以來，爭高句麗，戰幽州，在平崗大敗燕荔遊鮮卑。戰功赫赫。此前，龐德和許褚在魏郡吃了大虧，老羆營折損了三分之一。若非陸遜在當時沉穩老練，指揮得當，說不得龐德和許褚都要折在魏郡。哪怕後來他退回了河間，一直念念不忘。清水河被曹軍伏擊，已經成了龐德洗刷不掉的恥辱……所以，他一直在伺機報複。

    來到安平之後，龐德立刻下令，漢軍渡河尋釁。

    他和荀匡步騭不一樣，絕不會退讓半步。
; s4 w* v/ b  I& |. o! Q
    這也使得曹朋更加憤怒，雙方僅止在三月裏，便幹了三架，不分伯仲。

    陽光明媚，初夏驕陽照在人身上，已感受到了一絲暑氣。

    漳水北岸，兩軍對壘。

    漢軍背靠漳水，身後搭建有長長的浮橋，而曹軍則嚴陣以待，曹朋頂盔貫甲，面沉似水……

    “龐德，無恥之徒。”
% R9 o( F5 t0 q/ a
/ [$ @* Y9 v, A% s+ }" A0 s    他手持一杆方天畫戟，挺戟躍馬，在兩軍陣前破口大罵。

% j) k9 n! ~3 z& N  |    “前番方決意休戰，而今日便渡河而擊，莫非想要撕毀協議，與我家主公為敵？”
  {/ N  m& Z. Z  X
7 S/ q) p0 l0 d' E- j2 E    龐德冷笑一聲，“黃口小兒，不知兵國之事。
1 |& n& d( e) c: O
    今我家主公奉詔討伐奸黨，清君側，乃是順天而行，何來背信棄義？倒是你這小兒，前幾日才說了休戰，卻偷偷摸摸在這邊集結兵馬。若非我察覺的早，說不得便要被你這小兒所騙。”

9 w- z, ~! T4 W4 g0 m" }: c    劉闖發出矯詔，陳曹操‘十大罪’，已表明了態度。
4 V$ ?2 d3 s) B* t4 d) R
/ e& L" z: U: O2 t! ~    龐德本打算趁曹軍沒有準備，渡河偷襲……哪知道，他方渡過漳水，便覺察到曹朋在漳水北岸集結兵馬。兩邊打得是一樣的主意，都想要出其不意，奪取戰爭先機。不過現在對上了，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兩邊索性排開陣勢，準備在漳水北岸決一雌雄，看誰能夠取勝。
. q, i: z4 A; {! l; @' A
+ B3 D- l, |# S! v/ G+ l. z3 D+ h% b1 }    當然了，這口頭上還是要把罪名推到對方身上。
: P  }* {/ g0 R7 `" ?
    曹朋聽了龐德的話，頓時大怒。
; @1 W* p2 p7 P; ~7 ^
    “龐令明，無恥小人，竟敢顛倒黑白。”

    說著話，他躍馬揮戟，便向龐德撲來。
( [2 R: Q( z: T' r( l) Z/ x
: Y  j; M. k7 k% T# Q- {8 H& x9 y    龐德冷哼一聲，也拍馬舞刀，和曹朋戰在一處。
" L2 a" C4 h% _% M# S
6 G( f0 m6 |" S/ Y7 ]1 `; e9 q    龐德是劉闖手下一員悍將，此次劉闖自領大將軍之職，更冊封十大將，龐德便位列其中之一。

3 M! p7 E, |8 e9 {1 J    劉闖的十大將分別是：趙雲、許褚、黃忠、魏延、甘寧、夏侯蘭、太史慈、龐德、甘寧和張遼。

. n4 `$ a; j7 b8 {" ^( @    馬超因為是劉闖的結義兄長，故而不位列其中。
- M6 Z; z  P: B) f$ C9 r
, U3 {- a' {) H0 k( H( r    此外，似呂布和劉勇，也不在十大將之列。
) P: @" L4 U" X; f
    龐德能夠位列十大將，其勇力自無需懷疑……可是曹朋居然能和龐德打得不分勝負，也是讓不少人感到吃驚。兩人刀來戟往，殺得難分難解。雙方軍陣中，更是鼓聲隆隆，為二人搖旗呐喊。

4 A+ c, m" k5 o) u1 N  h* G    曹朋手中這杆方天畫戟，是仿照呂布的方天畫戟所製，重約六十三斤。

    他自幼得異人傳授，後又拜入兗州隱士越老夫子門下，與曹操帳下大將越兮，也算得是同門師兄弟。
* i0 |  v$ O7 F6 d( o
    別看曹朋年紀小，這杆方天畫戟確是使得出神入化。
! P% e% S* m2 C9 ]5 F  N
2 J8 W9 ~5 g9 E' ?' K    龐德手中的金背銀鱗砍山刀，也是石臼坨出品的百煉鋼刀。
! E8 v' r% S' l  l5 P
; J. C6 v+ j* V/ h    刀長九尺，刃闊約十公分，一邊開刃，另一側刀背上，則鑲嵌銀鱗。
: B: z7 U# f  ~! a9 t1 i
    這銀鱗是龐德受趙雲龍鱗槍所啟發，請得費沃親手打造而成，如同魚鱗一樣鑲嵌在刀背之上。陽光照耀時，會折射出奪目光亮，晃人眼睛。自龐德有了這口銀鱗刀之後，可謂愛不釋手。

% W& z% V& X6 g8 y    如今與曹朋戰在一起，眨眼間十數個回合不分勝負，讓龐德也不禁惱怒不已。
0 \/ ^; X3 o1 O: `9 u2 B/ n& j
3 _* j' ~- C* u5 r" b1 @5 P0 r    雖然和曹朋交過手，但當時大家都克制著，所以龐德也沒有施展全力。他知道曹朋厲害，卻不想此前也留了餘力。這次大家撕破了面皮，雙方便不再保留，自然是打得難解難分……
1 G& |' w3 y' y' b% L
0 U$ v! N, |' X" p2 s6 N    又十餘個回合過去，龐德忽聽己方軍陣傳來一陣騷亂。

7 m/ k) n- |# q    他心裏一動，忙撥馬跳出戰圈，舉目觀望。

    只見一隊曹軍自側翼突然殺出，直奔漢軍後陣而去。
! n# E7 A0 {1 D& V: S% _
$ R& a, u, @$ x: Q7 ?6 {: w, i7 W    龐德心裏一驚，回頭向曹朋看過去，就見曹朋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他突然明白過來，自己恐怕是上當了！

    曹朋是一個誘餌，用來纏住自己的注意力。趁著雙方交手的時候，另一支曹軍從漳水上遊殺過來，直衝漢軍後陣。
4 K5 C, v% H$ V
" z) e' v, q6 y1 t- s    漢軍此時，仍在不斷渡河。

- H0 K) N& S6 Q    按照龐德的想法，他想要牽制住曹朋的力量，讓大軍順利過河。
" U5 S- s1 I# q9 h- V8 ^
    可現在看來……
% J8 H! |& K3 S! m2 ^, [8 m
    龐德頓時大怒，刀指曹朋道：“小賊，焉敢用計？”

9 k3 Q2 f0 l8 j    曹朋冷笑道：“蠢貨，兩軍交鋒，各施奇謀。還以為你這家夥有些本領，不想也一個莽夫！”
* ?' K+ M9 L2 A
    說著話，曹朋大戟高舉，猛然向下劈斬。
+ r. H7 }3 f# l* f- S
# o& C6 l6 ^" q" w/ k3 r    “全軍，出擊！”

    早就等的不耐放的曹軍，伴隨著曹朋一聲令下，齊聲呐喊。

9 `' t6 m6 M* W$ q, ^  j    曹軍中軍人馬，在隆隆戰鼓聲中向漢軍逼近，兩側騎軍更同時殺出，向漢軍直撲而去。
6 y$ A* k/ b; B1 v2 X1 ~' D) y
    後陣被襲，漢軍有些慌亂。
: P6 a' p9 a$ [1 j0 H1 {0 f3 j# ^
* i6 J. L) r# ]+ v    龐德想要穩住陣腳，哪知道曹朋卻趁著這個機會發動攻擊。
' G; @3 u! L( K* n6 P. \: k0 s
- A8 y' J; ^& B- ~& ^5 |    他連忙大聲嘶喊，指揮兵馬想要攔住曹軍。可是軍心已亂，漢軍在曹軍的衝擊之下，迅速潰敗。

    “將軍速退，若被曹軍斷了後路，便難以脫身。”

    龐德的扈從，拚命拉著龐德撤退。

7 Y: L% p! E: r9 v6 w    雖然心中不甘，可龐德也知道，這不是逞強的時候。自己這邊的陣腳已亂，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擊。如果死撐下去，只怕正中了對方的下懷。想到這裏，龐德忙撥轉馬頭向漳水對岸退走。曹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龐德，催馬急追。有龐德親隨躍馬上前阻攔，就見曹朋不慌不忙，從兜囊中取出兩枚嬰兒拳頭大小的鐵球，扭身打出。距離短，而鐵球的速度又快。兩名龐德的親隨在馬上躲閃不及，便被曹朋打落馬下，腦漿迸裂。

6 s' C1 k( b" ~% j; H" P    “龐德，休走！”
2 G% j! w7 @  Z1 Y) ~$ n
    曹朋幹掉兩個漢將，便躍馬繼續追趕。
3 H* ?4 N/ C# x, V
    與此同時，漳水上遊出現一支船隊，那船頭之上站立一人。

2 M; U6 _- w1 q2 v% w7 Y  j/ k    此人身材不高，大約在175公分的模樣，生的孔武有力，相貌英武。
3 R% G$ c; f. v6 }5 d9 A; P
    一張國字臉，頜下一部短髯。
1 `% E& R% D' p
& x- U" K+ m+ ]    他頂盔貫甲，手中持有一幹鐵矛，站在船頭大聲呼喝，指揮曹軍攻擊……
) Z8 n0 Q, o/ O' r8 C+ X6 D
    在他身後，豎著一杆大纛。上面寫著魏郡太守，大漢遊擊將軍，正中央一個鬥大的‘樂’字。
( O. m+ s3 R( V  X8 i( ^
/ h; G- Q" ~, v" A    此人，正是曹操帳下名將樂進樂文謙！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9章 矯詔（三）第三更
3 y+ f! d) c' k2 v1 [
/ b" [; f7 o! `9 v    龐德已經跑上了浮橋，正好看到兩艘大船從漳水上遊衝過來。
6 ?& H5 z' |+ Z. _4 x) c
    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頓時催馬便走，更大聲喊道：“快走，快走！”

    可是，已經晚了，只聽轟得一聲巨響，一座位於最西端的浮橋在大船凶猛的撞擊之下，頓時四分五裂。浮橋上的漢軍，好像下鍋的餃子一樣撲通撲通掉進河中。而大船來勢不減，繼續重裝過來。

: C5 e7 t/ z) ~( A    漢軍驚聲叫喊，一個個往水裏跳，想要躲過衝過來的戰船。
$ Y4 ]9 p( Y% O! m
  ^, A2 v) ?: _9 {. a    只是……
$ k, ?2 j2 K! P+ p2 X- c% G
( a% U* D8 m1 _& v8 j/ @" |    龐德這時候剛剛上岸，就聽到轟的一聲響，身後浮橋被毀。與此同時，船隻開始向北岸靠攏，曹軍從船上縱身躍下，旋即便對亂作一團的漢軍展開了砍殺。曹朋在漳水南岸，也登上一座浮橋。不過他不必擔心戰船會衝撞過來，因為在樂進的指揮下，曹軍船隻已經掉頭向北岸靠攏……大勢已去！龐德心中不禁暗自一聲大叫，卻不敢繼續停留，率部倉皇撤退。
' {  M1 X) G& p7 d" C
6 K+ t9 m: K4 H    丟棄在南岸的漢軍，足有三四千人，成為曹軍俘虜。
. ]. D$ n4 T( b! Q$ v
    曹朋渡河之後，便立刻與樂進彙合。

; Y# C. z$ P9 V4 W) u0 U    “文謙將軍，何不趁此機會追擊，搶奪武遂。”

    樂進聞聽，立刻點頭表示讚同。

. z7 z& u. T; E  V8 h    武遂就位於漳水北岸以北約五十里處，若能夠占領武遂，則曹軍便可順利通過漳水，擁有一個橋頭堡，佔據有利形勢。後世堂堂五子良將之一，這點眼界當然擁有。他旋即命曹朋追擊龐德，而後他留守漳水北岸，接應過河的曹軍。這次行動，也是曹朋和樂進經過商議之後決定。曹操命樂進協助曹朋。就是為了對付漳水北岸的漢軍，卻不想竟然是大獲全勝……

1 P7 F3 [. ^% c0 v) I+ r5 h3 c    如此機會，怎能放過？
, W' D* [0 G0 Z7 x' ^
    曹朋縱馬追殺，曹軍士兵更一個個奮勇爭先。
+ [( {3 x8 F& \% L5 _2 N) X9 Y
    龐德已經無法繼續穩下來進行反擊，只好連連敗退。

; f+ |$ |; m  }& f' b2 Z0 T# ~3 m    逃出三十里之後。曹軍依舊緊追不舍……這種情況下，龐德哪裏還能不明白，曹軍的意圖？
/ b/ A  z' x5 B! O
    這黃口小兒，好大的氣魄，竟然想一舉攻克武遂？
1 g, u5 v# q  V
    若武遂丟失，曹軍便可以長驅直入渡河而攻。那漢軍勢必要陷入被動。
, F) S, G+ \1 C( O# B! e: v
    想到這裏，龐德突然勒住戰馬，厲聲喝道：“不能再跑了，若我等再跑，武遂便有危險。
) p0 z9 i+ c0 ~1 `2 A/ q
    皇叔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

    他旋即下令。命人通知武遂，緊閉城門。
; K. {7 X4 i! @% ~7 U
    而龐德帶著一干殘兵敗將，扭頭迎向曹軍，想要將曹軍攔住。

    這一場廝殺，極為慘烈。
* G+ P) o+ z5 o: l
) x0 M  k! @. W" h0 s4 {3 w  d    漢軍以數百殘兵敗將，抵住了曹軍兩千追兵。龐德舞刀在亂軍之中拚殺，大刀翻飛。只見人仰馬翻，血流成河。只是不多時，曹朋便催馬趕來。他見龐德攔住了追兵，立刻明白了龐德的用意。

+ ]2 x5 B, q6 Y    內心裏，還是極為敬佩龐德。
! C' n$ v4 Z% [( Z9 n/ B0 ^
$ T2 ~; B' R/ U' P$ b# F; x    可這兩軍交戰，容不得半點心慈手軟。
& j. o0 V$ j& P$ Q& p3 m# _  ]
, \$ n' _8 D) y    曹朋雖對龐德頗為讚歎，但這個時候是絕不會有半分容情。

- v4 M  Q' K# B  J( i* u    他躍馬揮戟便抵住了龐德，刀戟交擊發出鐺的一聲巨響……
  L; d* l+ p: L1 d
    “令明，事到如今，還不歸降？”
, C% ?7 a  R5 l: p
    “小賊休要猖狂。這世上只有斷頭的龐令明，絕無苟且偷生的龐德。”龐德已經殺紅了眼，怒吼一聲，揮刀便撲向曹朋。就算今日戰死這裏，也要把這小賊斬殺。這小賊。也是個狡詐之人，絕不可留他活命！龐德主意已定，全不顧生死，招招都是搏命之法……論勇力，龐德和曹朋在伯仲之間。而且在這種情況之下，曹朋本應該佔據上風才是。可一將拚命，萬夫不當。龐德瘋了，盡是以命換命的殺法。饒是曹朋勇力過人，也被龐德殺得狼狽不堪。
4 k' j: p8 N/ B; B, `
, L* [: F; k1 c, S    不過，曹軍中自有將領趕來助戰，曹朋漸漸就穩住局勢。
# T9 I; \! ]6 ]# c6 }3 C
    眼見龐德不肯投降，曹朋眼珠子一轉，趁著二馬錯蹬之際，從兜囊中取出一枚鐵蒺藜球，反手便擲出。龐德猝不及防下，被鐵蒺藜球砸中了肩膀，噗通便從馬上栽下來。曹軍立刻蜂擁而上，龐德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抄起一杆鐵矛，大吼一聲，竟步戰抵住了曹軍士兵……
& c6 Z( ^; C& V8 H9 d: U6 z4 ~. q) ]
    這可真是一條好漢！
  u0 N$ j8 z' g+ u2 J$ K
& W/ u8 E* i" N9 ~5 K% B    曹朋不由得發出由衷感歎。
1 f' e% [# `: `& K, c7 x$ z
, c0 _; d& B! L4 t, O! G    但越是這樣，就越不能放過龐德。
" e$ y: w) a8 }3 m- O( E3 G( x
    曹朋心中陡然殺機湧現，縱馬便要向龐德撲去。
# n. \1 J' n) Z. a4 h* o) D
: Q8 t. v. Y! X3 j    就在這時候，忽聽一陣號角聲傳來……從武遂方向，一隊鐵騎呼嘯而來。

    馬上一員大將，金盔金甲，在陽光之下灼灼閃亮。只見這員大將，跳下馬近九尺身高，生的濃眉大眼，腰大十圍。掌中一口金背大環刀，胯下一匹燎原火，如同一道紅色閃電般疾馳而來。
& ^& u) S: G$ b/ l3 q7 v
2 F" y% D  k% \  e8 \/ h* S5 R    “令明休要慌張，許褚來也！”

4 A& y5 w7 V7 n- o* S    伴隨著他一聲巨吼，在他身後的騎隊，齊刷刷拔出長刀，一手刀一手盾，長刀擊盾，合著隆隆鐵蹄聲響，發出一連串的咆哮。
, h; \; Y( {3 R, f. T: @) m8 q
    雖距離戰場還有數百米，一股凜冽殺氣已撲面而來。
9 ]; ^- f% ]) I4 S* k8 c
+ x+ D7 W2 n* L5 x. Y* f+ ^7 d    是虎賁軍！
- D- |1 p' _1 u+ Q$ h$ V
    龐德看到許褚，心中頓時大喜。

2 q# T; i& A+ i) N4 d8 g2 C% H    他不由得精神一振，挺矛將一名曹軍將領刺落馬下。

+ Q2 N7 S1 z% y; ?0 p    “兒郎們休要害怕，援兵來了！”

    刹那間，戰場上的漢軍將士也精神大振，立刻奮勇廝殺。曹朋見此情況，不由得心中一驚。
4 |! a: W! V. q# P
    漢軍的援兵，來得好快。

3 [' g$ f- ?6 e6 p  U+ s    他不認得許褚，但是卻能夠猜出許褚的身份。
1 d: _$ R7 Y6 f! Z9 C" y
    在安平國幾個月，曹朋對劉闖這邊的情況也做過一些了解，他聽人說過，劉闖帳下有一個名叫虎癡的猛將，是劉闖的心腹，悍勇至極。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已經到這個地步，曹朋也不可能後退。他大吼一聲，催馬便迎向許褚，同時高聲喊喝：“與我殺了龐令明。”
9 {1 P/ h6 l# b4 G0 Y( X1 g
. M( K- n* {0 Z    自有十餘名曹軍將領，將龐德圍住。

    奪取武遂。已不太可能……既然如此，我便讓你劉闖先折一員猛將再說。

    只是，曹朋已經廝殺半晌，氣力遠遠不如先前。甫一和許褚交戰，便立刻覺察到情況不妙。

    這許褚不愧‘虎癡’之名。大刀勢大力沉，勇不可當。
0 _+ u4 B0 s9 c1 B& c# c# o7 b+ Z
- s" p5 M# @- Y5 v; K# z% B   只十餘個回合，曹朋便隱隱抵擋不住。
$ e- }  N9 n4 Q6 V
- k9 K/ i$ O, f8 J& o" n    而在許褚身後，源源不斷的漢軍正向戰場本來……

3 Y& Z# u1 p% _1 w, y& p    “友學，休要戀戰！”

    就在曹朋進退兩難之時，樂進率部抵達。
& }2 b. X- ^8 \0 d+ j
    一見漢軍的援兵來到。樂進便明白，不可能拿下武遂。而且，漢軍來勢洶洶，顯然不能夠力敵。
& |/ H2 R; Q/ t. h- ~3 d" I
    樂進當機立斷，果斷下令收兵。

- ?  B% s& O2 x. _) e% D    他親自領兵斷後，接下了曹朋。緩緩向漳水岸邊退去。
4 P4 h( g+ M% d* U' F
    與此同時，漢軍方面也傳來鳴金之聲。許褚也不敢繼續追擊，下令收兵，而後便來到龐德身邊。
# {/ {# D7 F. G9 p# Y
- \: _! A& @8 j6 W- L' R    “令明，可無恙否？”
& x! O, \. O) m/ Q2 r- x
- f9 {; M9 c" t- X! J( Q7 Z    龐德滿面羞愧，“若非仲康來援，我險些死在這裏。”
& r  o# S* a$ T0 D
/ a2 E! N- l: O1 Z: t: X+ Y. X7 k    “我是奉子山之命前來……他之前得到消息。聽說曹軍調兵遣將，擔心令明中了曹賊奸計。”
$ H, B& ~+ e! y0 \9 H1 M  v
- w1 ?5 H' S. G  d0 x, h) O- M5 U    龐德聞聽，不禁默然。

    事實上，在出兵之前，他也得了步騭的提醒。

% ?' H4 o6 O: K+ o   只是，龐德和許褚不太一樣，他並不清楚步騭的手段，所以也沒有在意。

    而許褚則是與步騭有過多次合作，早在青州的時候，他就知道步騭的厲害……要知道。當時諸葛亮年紀還小，根本當不得大事。所以在當時，劉闖身邊的首席謀主便是步騭步子山。

. d. Y+ ^, F3 k! W6 e8 W0 b; l# a/ f    只不過後來隨著劉闖實力的擴張，荀諶來投，成為劉闖首席謀主。
5 T! D% {8 D+ T  V6 @/ ~8 }
* Q  _1 q9 R, a/ Z# m) V    而諸葛亮司馬懿也都漸漸長大。又有徐庶等人的輔佐，步騭便漸漸從台前退到幕後。
* Z2 e  f! M8 F9 W
    但是，劉闖並非不重視步騭。

    相反他對步騭，是越來越依仗……開始時，步騭留守遼東，為劉闖打理遼東事務。當時閻柔向高句麗擴張，並且對三韓用兵。龐德不知道，他那時候能夠在前方馳騁縱橫，全都是步騭在後面提供支援。再後來，步騭出任漁陽太守，看上去一點都不重要。但是，穩定幽州局勢，安撫民心，修建燕京，推廣屯田……如果沒有步騭，劉闖就不可能這麼快穩住幽州的局面。

    可這一切，龐德並不清楚。
8 k! ^. W9 B8 @& F
6 X3 d/ }( n# c1 a) j& R    他倒沒有小覷了步騭，但對步騭的提醒，卻未曾放在心上。

    聽許褚這一席話，龐德不禁更加慚愧。

    “子山先生也曾提醒過我，說那曹朋小兒年紀雖不大，確是一個狡詐之人，要我多多提防。
. H' C$ y: Z3 [  F/ s. O* E- _: W) E& _
/ t  M6 H. m( m& v( z  O% J    可是我未曾把他的話聽進去，以至於……”
# A0 |7 Q# @+ P; j3 V$ n$ k2 O
    看龐德滿面懊悔之色，許褚也不好再說什麼，只笑了笑，拍了拍龐德的肩膀。
' F* T) U/ Q1 k3 n. j: d  ~
  M+ T1 }& d$ U    “令明也不必太過掛記，子山心胸廣闊，必不會把此事放在心上。

    本來，他是要親自前來，但由於主公親率兵馬抵達盧奴，子山要隨行左右。你沒事兒就好，主公有命，若此次渡河不成，便屯兵武遂，不要和曹軍交鋒。曹操大軍，已經抵達邯鄲。”

$ m1 x" v0 t9 @' }1 u. Q! F4 ]+ M    龐德一驚，“主公要來嗎？”

    “此次主公要和曹操正面交鋒，怎可能不來？
+ h) o5 H' a6 |( t3 Z! B
& g7 F2 O8 v8 v0 Y) ^    不過他因為一些事情，被拖住了行程，估計這時候還在漢昌。”

    “漢昌？”

    龐德又是一怔。

: r+ l+ S) r, H7 Y! _    不過，他沒有問劉闖留在漢昌做什麼，因為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可以過問。

    可這次敗給曹朋，準確的說，他是敗給了樂進和曹朋聯手攻擊，龐德這心裏面，始終無法釋懷。

    “仲康，可否助我一次，將曹軍趕過漳水？”
( E$ u4 k# }) O, f* D( ~5 j( q; ^: d7 f
    許褚聞聽，頓時笑了。
# Y. \7 J$ v7 z
, {7 T1 A; ]1 a( k6 ?" n% F; e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遞給龐德，“我出發前，孔明與我這錦囊，言令明若為曹軍所敗，不妨打開錦囊，依計而行。”
  L; `# Y3 J4 x$ S
, G& \4 ^9 ?/ _) N* \1 J% U    龐德連忙接過錦囊，打開來觀瞧。

" F; [  k5 D0 ^. O% b    他臉上的陰霾，隨之隱去。
9 v6 L7 c% Z  d' a) Y
# a% V$ b; U, F1 Q% U, m4 v0 h    龐德抬起頭，看著許褚笑道：“怪不得皇叔言孔明有鬼神懼辟之能，有此妙計，焉能不勝？”
$ o( b- G: k( y, I/ ]  V0 |- ~1 _& R3 K2 o
9 ?9 [. U% A- l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0章 水淹三軍（一）
% r  v3 j9 E, i6 D( v' m4 z0 E
    靈武谷，位於賀蘭山南麓，青銅峽西岸。

    這也是關中和漠北的分界點，出靈武谷北上，可直抵朔方。

    東漢末年，涼州羌人起事，殺官造反，洗劫城鎮，令西北大亂。大將軍段穎臨危受命，提兵殺入涼州，平定羌人之亂。當時段穎突襲羌人營地，令羌人大敗。而後與對方在靈武谷一場血戰，段穎更身披甲胄，率先衝陣，殺得羌人大敗……潰敗的羌人自靈武谷逃離，遁入漠北。
( r9 x' b/ J$ |' O, _& V# I
+ |; s7 ?, L, {0 w- ?1 d    時至今日，在靈武谷一帶放牧的牧人，仍可以在草原上看到當年留下來的屍骸。

, m& s$ P) k* b    靈武谷歸於北地所轄，卻位於河西，為廉縣所治。
( Y# A# c7 i4 m2 {/ ]
4 `: L( V$ X( O1 ~, ?    雖然從地理位置上劃分，靈武谷更應該屬於武威治下。可由於武威大多是羌狄胡人，所以當初在劃分的時候，為保證朝廷對武威的控制，就把廉縣納入北地。這其實也就是說，朝廷在黃河西岸有一個橋頭堡，一方面可以監視武威，另一方面也能夠集中力量抵禦漠北匈奴。
; J' L, H' n% Q/ Z! T4 g) ^
5 W7 @; M. I3 i/ q6 l5 K    月黑風高，廉縣城頭，燈火昏暗，城門緊閉。
8 R/ L5 g5 |" I/ m% U' h* w
    這裏位於偏荒之所，伴隨著中原混亂，守衛廉縣的兵馬也就變得越來越鬆懈。城頭上值守的軍卒，一個個有氣無力。到子時之後，便紛紛打著哈欠，三三兩兩躲在角落裏避風休息。
6 }& `5 D- b- J$ a* y4 S  j
9 U/ h" O3 M+ \! [. Z+ N1 I    城下，漆黑一片。
; [7 U1 Z% P+ f* [
    從天邊飄來一片烏雲，遮住皎月星辰。

    廉縣城外的曠野中，影影憧憧，突然出現了無數黑影。
; R, n  S' i8 y* Q
, V. D4 ]% C7 ]( ]$ K    這些黑影行動極為迅速，在曠野之中奔跑，好像鬼魅一樣，沒有半點聲息。

    他們清除了城下的鹿角拒馬，而後從隨身兜囊中，取出飛抓，用力向城頭拋去。飛抓顯然是經過特殊處理，鐵爪飛上城頭之後，迅速扣在城墻上，卻沒有發出一星半點的聲息……
, o5 R! p2 {" [. F
    黑衣人相視一眼，就見為首之人從腰間拔出短劍，張口咬住劍身。

    他用力往下拉了拉，見鐵爪固定的極好，而後一擺手，雙手抓住繩索，身形猛然向上一縱。

* b8 H# @9 E# r' r. I    他腳上的鞋，底部配有棉絮，以至於雙腳踏在城墻上，聲息皆無。

    其余黑衣人，也模仿著那頭領的動作，順著城墻攀爬起來。這些人，好像靈巧的猿猴，攀爬的速度很快。待爬到城頭上，首領探頭向女墻內看了一眼，見左右無人，立刻伸手搭在女墻上，身體好像靈巧的飛燕，刷的一下子掠過墻頭，雙腳落地之後，聲息全無，順勢抄起短劍。
6 a3 X# ~! g- n' }, y1 ~6 F
    噌噌噌！
( k& K# [# w! n, a, j
% F3 |8 W) F# n" p3 S, l0 E. X/ \& J: @    黑影閃動，黑衣人紛紛爬上墻頭。

    這廉縣城墻不高，甚至有些殘破……對於這些曾經過殘酷訓練的黑衣人而言，簡直是不值一提。
# D0 A. A4 ~$ f! x; C% J& \
    為首的黑衣人蹲下身子，把身體沒入陰影中。

: U& V  ]2 J# L! i    他朝著左右兩邊的黑衣人做出一連串的手勢，而後便帶著一隊人，循著馳道悄然下城。
0 W8 J3 e( S& Z) c# }
    其余黑衣人則分為兩路，一左一右散開。

9 `7 p, ], x) \4 n  Y6 r    順著城頭走出二十余步後，一名黑衣人突然蹲下身子，身後的黑衣人也隨即蹲下來，整齊如同一人。
% i6 @6 t) D/ Q
    五名值夜曹軍，懶洋洋走過來。

8 ?9 p! t3 x2 V; A6 E; Q    當他們從就要繞過拐角的時候，從陰影中突然竄出五名黑衣人。

8 q# |( l" q# N( K    這五名黑衣人的速度奇快，行動更猶如鬼魅。兩名走在最前面的曹軍，被瞬間撲倒在地，黑衣人手中短劍從他們的喉嚨劃過，頓時血霧噴湧，當場斃命。而後面三名曹軍，則被也被黑衣人迅速解決。從他們動手，到結束，不過數息之間。就在拐角處不遠，有十幾個曹軍正圍坐在篝火旁說笑。五名袍澤被殺，這些個士兵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察到，有人正在逼近。
+ a5 P# h( _% H+ ~
    於此同時，城下也在上演著同樣的一幕。

# P4 {# ?; k3 V- F; o6 t* c    三十幾個黑衣人好像鬼魅般行進，迅速將城下十余名值守曹軍無聲無息刺殺，旋即打開城門。

    廉縣城頭，突然間火光衝天。
/ U  N' D3 E' p4 k
1 m& G1 ?5 S1 P3 }# U: s    而在廉縣城外，則傳來隆隆鐵蹄聲，一隊騎軍風馳電掣，向廉縣迅速撲來……

    ++++++++++++++++++++++++++++++++++

0 @' @2 {) S' S' w) S    “什麼？”

8 N9 S6 B3 M+ ~! @6 p+ e    北地太守張既勃然色變，厲聲道：“你說廉縣失守？”

  z) z1 Y4 B2 X! h3 A( e: T0 I1 q    堂上小校戰戰兢兢，顫聲道：“就在昨夜，西涼軍不知是如何動作，竟無聲無息攻破廉縣。”

    “這不可能！”

    張既大怒，站起身來。

    小校所說的‘無聲無息’，可是一點都沒有誇張。
2 m) F; z1 v8 X) O$ J$ E% j# [2 [
* u# K  j0 U7 K2 u    馬超猛攻安定，可是北地這邊卻遲遲沒有動作。

    張既一直以為馬超的目標是安定和漢陽，雖然也做了準備，卻未曾想這西涼軍已經攻破廉縣。
  S) l2 z3 e5 o7 \9 F
$ ]/ q0 Z- r- Y- n! K' q, g    問題是，他此前是一點都沒有覺察。
" c# I& R. }% w# Y1 R
4 M4 A" Q% p; x3 [/ ]( P    難不成西涼軍招來了冥兵？否則怎會毫無聲息？

) E9 {0 Q0 _. s; Y5 P. [    廉縣的守衛，遠遠不似富平，但也有近千人屯駐。這近千人就算不做反抗，站在那裏屠殺，也非短期內可以完成。可這支西涼軍，竟然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廉縣，令張既心中頓生疑慮。

1 L$ b9 J( ^8 r    張既，涼州名士。

    中平二年時，張既不過十六歲，為郡中小吏。
! Q, t# Z9 l& r3 `: ]) B% |
3 z4 \# Q  D+ W8 G8 _* E  |3 z    後舉茂才，除新豐縣令，其治下被評定為三輔第一。

) y4 z) g' R0 s8 k! U# W    歷史上，此人也是在建安八年，因出面遊說馬騰出兵，助鐘繇夾擊高幹帳下大將郭援而聲名鵲起，為曹操看重。可現在，郭援屯兵渤海郡，是劉闖的手下；而馬騰在去年便死於韓遂之手，張既也就顯得默默無聞，不為人所知。也幸虧涼州刺史韋端看重他，拜北地太守。

    可張既的運氣實在是不好，方上任便遇到馬超出兵的事情。

    張既是一個典型的涼州士人，對馬超並不在意。

: c- ^1 u& z) Y: g    但他上任之後，面對馬超的出擊，還是作出了反應，命手下大將姜敘率部馳援安定，協助安定太守趙昂。
* N# ?4 h0 L6 f2 e* A# U
1 d* C9 ~/ K2 D/ t1 A* E$ W    誰料想到，馬超居然攻下了廉縣，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

* h5 d+ H, T3 b7 ]; c$ N6 U3 n    富平和廉縣之間，有黃河阻隔，但也不可能事先一點風聲都未覺察到……

    “府尊，小人怎敢欺瞞府尊？
6 c3 R0 X- t1 Q) @7 {" n
3 @6 `% Z7 m0 S1 A    那西涼軍的確是無聲無息攻下廉縣，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風聲。昨日日間，斥候還與廉縣守軍隔河詢問，那邊回複說，沒有發現任何情況。誰料想才一個晚上，便發生這種變化。”

8 |1 _, b3 t% N3 Z0 B/ A    “那可探查清楚，是何人占領廉縣？”

* n) ?0 t3 r# d( Y+ u    小校連忙道：“已經查清，那占領廉縣之人名叫諸葛均，而他手下便是馬超族弟，馬成……”
5 T" h' a2 {# t( y  W" U4 Q
8 s, a% T9 |7 f    馬成？

    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張既可以肯定，這個人絕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 h% U/ o0 r$ w% J1 {0 v    當年馬騰發跡之後，許多馬氏族人來投。所以有一個族弟，並不足為奇……張既所忌憚著，是馬超馬岱馬休這種馬氏族人之中，有名有姓的人物。馬成？又是什麼人？不過張既的注意力，並未被馬成所吸引。他敏銳的覺察到了諸葛均這個名字，也令得張既心裏一動。

    他身在北地，涼州荒僻之所。

  T& Y9 M4 i% g& ^' Q    但是對天下大勢，也有些了解。

    至少，張既知道劉闖有一個妻子，就複姓諸葛……

2 U8 |' t+ X% h9 `( H: I6 s+ ?3 x    聯想到之前有謠言說，馬超背後有劉闖的支持。張既那還能不明白，這諸葛均是怎樣來歷？
! x6 M: g% ?3 \% W9 U
    腦袋靈光一閃，張既突然反應過來，馬超的用意。
2 y- O( A9 j4 t' W( _' E
9 _3 _  E) O3 N+ f8 H- c    一直以來，馬超在西涼如同一個被隔絕的力量，得不到涼州士人認可。

. d* Z% T) F. r: k, _. s0 W    若他歸降了劉闖，倒也不難解釋，此人何以橫掃天山六國。只是，他地處西涼，想要獲得劉闖源源不斷的支持著實困難。以前他和劉闖的關系沒有暴露還好，而今暴露了，再想要獲得劉闖的物資支援，便非常困難。可是，如果馬超占領了靈武谷……張既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暗自咋舌。
+ j- f! |" C3 X5 r3 X& U
# a5 v# e6 L( Z% c' |0 B& d    出靈武谷二百里便是朔方！

  [1 y' E* ?0 W: A2 L7 {- f    而朔方，如今為劉闖所據，據說正在向朔方大量遷移人口。
! F% z, P9 U9 A
    一旦馬超占領了靈武谷，便等於是打通了他和劉闖的聯繫通道……到時候，劉闖手中的物資，可以通過朔方到靈武谷的漠北通道，源源不斷送至武威。而馬超有了這樣的支援之後，勢必會在涼州掀起腥風血雨。馬超手中的西涼兵本就兇悍，再有劉闖支援，豈不是危險？

( @0 @) X& D% L" r+ c' \6 N    張既閉上眼，沈吟不語。

5 U, L6 \, x, j0 X    半晌後，他突然做出了決定……
5 |3 u. E% N/ x; q
    “傳我命令，立刻調集富平靈州所有兵馬，明日一早自上河渡口渡河，務必要盡快奪回廉縣，封鎖靈武谷。”
6 s6 T6 c4 |# ^- m4 o  q
. p% a& c1 k& o, W# t6 m. Q    西涼軍用兵奇詭，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廉縣。

% E3 U1 K: l5 n4 o" K    張既承認，這支西涼軍很厲害，也認為那諸葛均確有手段。
/ n" E9 a" d6 ^& M5 V  A$ h
6 B! C  \9 v/ S. O  L* ?    可是你諸葛均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廉縣，也暴露了你手中兵力不足的問題。若不然的話，你大軍行進，我怎可能沒有半點覺察？所以，張既確認，占領廉縣的西涼軍，人數不多。
2 J$ c. E( N$ h" r2 J( v$ ]4 m4 o
    趁著西涼軍大隊人馬還未趕來，他必須要搶先奪回廉縣，封住靈武谷通道。

    若不然，西涼軍拿下廉縣，與朔方漢軍連為一體之後，下一步定然是渡河而擊，攻打富平。

    想到這裏，張既心中已有了決斷。

    他在富平和靈州兩地，屯駐有五千大軍，絕對可以在最短時間之內，複奪廉縣。

    隨著張既下令，靈州和富平的兵馬，旋即調動起來。

. a: d, N3 S4 v" _( S4 `    靈州兵馬在入夜之後，抵達富平，和張既所部匯合一處。
  j6 ?+ f' \( O& y( h2 e
    靈州校尉名叫姚瓊，是一員悍將。

0 X. [6 H4 v& @* D    他聽了張既的解說之後，二話不說便向張既請命，率先渡河……

, B2 Y! y& M  K1 d' a$ r  r4 Y    黎明時分，張既姚瓊二人率部抵達上河渡口。河面上浮遊一抹水霧，大河水奔騰流淌，轟鳴聲震耳欲聾。

    “子玉，渡河之後，便立刻奔襲廉縣。

' s0 E  p5 n# Y' D    那諸葛均初得廉縣，兵力不足……我們必須盡快將廉縣奪回，方可佔據上風。你拿下廉縣之後，便屯兵靈武谷。我會親率大軍，隨後抵達接應。只要咱們封住靈武谷，便是大功一件。”
6 r5 {  ~( C1 q" {

7 e. S2 c' \1 ?4 R2 i9 Y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0章 水淹三軍（二）2/3
4 h, _7 K- \+ w0 M$ K* t' |
    “喏！”

7 A6 {$ _* ]- [1 e& n8 ?    姚瓊領命而去，率部開始渡河。
/ A3 e) _. q1 y; g) Q  q; U/ r# A
    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姚瓊離去的背影，張既突然間有一種不祥之感。
# O2 h  @- Y! t) S, {0 v( U/ e, d
3 Z" |5 I$ P( N0 S7 k' }    他站在河邊，眼看著姚瓊率部開始渡河，片刻後用力甩了甩頭，那腦海中那一絲雜念驅散。
% ?5 N. J6 ]. p$ `4 Q
    真是該死，好端端胡思亂想什麼？
% h$ D4 ~) J8 }' j2 l1 j0 i
9 i# ]2 x9 |; N; S5 C4 M; c    張既心中生出一絲好笑：不過一無名之輩，靠著用巧才得了廉縣，我又何必如此害怕？

3 C0 ^2 J9 r2 w4 g% Z- |    想到這裏，他深吸一口氣，沈聲喝道：“傳我命令，三軍加速渡河。”

, y& I/ B3 c2 D    ++++++++++++++++++++++++++++++++++++++++++++++

6 K! e4 L7 t2 I% T    姚瓊率兩千兵馬渡過黃河，平安無事。
" m6 |( G2 {  ^. p. Y' `7 R, ?& s: Z
    張既見姚瓊渡河成功，也放下心來，命麾下兵馬開始渡河。
0 B+ U3 }2 y. r# k
' N5 v8 U6 e/ j4 F* p    一時間，大河之中千帆動，無數艘渡船往來於渡口，人喊馬嘶，無比喧囂。
) N6 u0 o. j/ e  M
& l( h' j  v3 r; \    張既乘坐一艘渡船過河之後，縱身從船上跳下來。
3 [+ V& G. c/ Y
( j0 {; \( `& l" m/ w) d: d+ c4 v    “子玉將軍，可出發了？”
- q1 Z3 S% d" v" y( S5 z; k- h
+ A/ l- ?2 A( g3 {4 {4 m3 g! B5 I    “回稟府尊，子玉將軍已在一個時辰之前動身，奔襲廉縣。”

7 L% A" s) s& u; T; `    張既心裏一笑，輕輕點頭。他回過身，看河面上穿行的渡船，心中陡然間升起一股豪情。
0 a) z1 t. A: o0 \! T( t& B
1 i  d0 ?( K+ {( X6 \! l9 x    從十六歲出仕為一小吏，而後又憑借在新豐三年的政績得到韋端看重，被招入幕府。兩年之後，他為一郡太守。雖則北地郡的級別不高，可畢竟是主政一方。這對於才剛過了而立之年的張既來說，也算是一帆風順。這次若能抵擋住西涼兵馬，切斷劉闖和馬超的聯繫……
$ Q) E: G9 ~# a* E5 i4 m) F
    張既可以想象，他必將得到重用。
& _$ j6 Y3 m9 n1 ^! T$ `& A
+ r0 {/ ~+ |5 e, {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若隱若現的馬蹄聲。

8 Y( t% t0 H8 G" r5 l* I    張既心裏一楞，忙側耳聆聽。

* `0 T0 {; R4 B; T    蹄聲已經消失不見，入耳只有那渡河時的喧囂和吵鬧。他心裏突然間一沈，有一種莫名擔憂。

    是錯覺？
+ h, w/ O3 Y! n: M
    張既心裏面感覺有些怪異，不過旋即又把這念頭丟掉。

' t/ h$ I" e  z$ C( Y    姚瓊已渡河成功，又怎可能再有差池？
1 U8 i4 O& K6 i' N
8 l+ D3 Y) j: {1 ]! V' w    不過，他還是下令，命三軍加快速度，渡過黃河……

5 m- p& W! i9 w8 [5 t    命令才一發出，忽聽蹄聲傳來。
4 q7 ]+ L" b- W0 V, N/ {
    一名斥候飛一般縱馬而來，渾身是血，看上去狼狽不堪。
6 m! ?, o- H$ A: D  d9 u& y
6 j7 h( \4 y; N2 h2 r$ ?( R    “府尊何在，府尊何在？”

) J" `" N) _2 L% ^7 m4 M% Q    斥候嘶啞著聲音大聲叫喊，張既心裏一驚，連忙快步迎上前去，大聲喝問道：“發生了何事？”
- H+ M% `* L+ j" s  D$ e! O
    “敵襲，敵襲！”

! F0 t# Q) m, V# q    “啊？”
3 w6 u4 L" F) Y
    張既看到，那斥候胯下的坐騎，也是血跡斑斑。
3 V- D1 d/ A5 @# b  K( }& O7 m( K
, b7 I* W" ]; f7 c    而在他肩膀上，還插著一支雕翎箭。斥候大聲道：“府尊，發現西涼鐵騎……我與手下被他們發現了行蹤，在前方峽谷遭遇圍攻。一干弟兄為掩護我紛紛戰死，我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得以趕回來報知。”

    西涼鐵騎？

    怎麼可能！

    不過，當張既聽到那斥候說到了峽谷之後，突然間激靈靈一個寒蟬。

    那峽谷，也就是後世青銅峽所在方位。若西涼軍藏於那邊，的確是不容易被人發現……
, L' o) b5 j& j: A! Q
3 Q9 l" D! Z4 D) k8 l    不好！

' L; a/ @) {* e    張既立刻反應過來，要有麻煩。

! d+ Y( j; ^6 `    可是不等他開口，忽聽蹄聲隆隆，由遠而近。
( B2 }6 |& t; m; X6 R8 X9 \
0 P7 d5 F; b2 X7 Z: U    他連忙舉目眺望，就見渡口北面，塵煙飛揚，似有千軍萬馬奔騰。

    “結陣，準備迎敵！”
2 ^3 m9 z, \6 m
    張既臉色大變，連忙嘶聲叫喊起來。

4 M0 w" @2 S+ c! V# c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支西涼鐵騎，出現在渡口外。
0 B4 N9 F; o. r5 \5 x
    足有數千騎軍，分為一隊隊向倉促結陣的曹軍發起衝鋒。那大纛旗迎風飄揚，上書大漢破虜將軍，參戶亭侯，正中央是一個斗大的‘趙’字。大纛旗下，一員大將，胯下一匹爪電飛黃，銀盔銀甲，身披月白色錦緞子製成的披風，手持一桿龍鱗槍，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
. n% }4 f% ]& Q" ~+ a
    “攔住他……”

    張既話音未落，就見從曹軍軍中飛騎衝出五員大將，迎著對方便衝過去。

    只見那白馬銀槍的將軍，突然把大槍橫在馬鞍橋上，摘弓搭箭，三支雕翎箭連珠射出……衝在最前面的三員大將，被當場射落馬下。另外兩員曹將這時候已到了那白馬將軍面前。可是那白馬將軍卻不慌不忙，收了弓，提槍分心就刺。只見槍影一閃，一員曹將便跌落馬下。

    另一員將手持大刀劈向那白馬將軍，而白馬將軍在馬上一個側身，躲過這劈頭一刀之後，二馬錯蹬一剎那，就見他猛然拔出寶劍，哢嚓一劍便把那曹將劈翻馬下。說時遲，那時快，從五員大將衝出去，到全軍覆沒，不過三五息的時間。張既甚至沒能反應過來，就看到自己的幾個手下被那白馬將軍殺死。而且，對方的來勢洶洶，絲毫沒有因為搏殺而有停頓。
* r+ `6 y: R4 t( Z
    “常山趙子龍在此恭候多時，爾等還不下馬受死。”

; x5 x, e- v2 Z5 R- q" c' m! a+ r, a    那白馬將軍一手槍，一手寶劍沖入曹軍軍陣之中，如同猛虎如羊群。槍挑，劍刺，殺得曹軍將士人仰馬翻。而在他身後的西涼鐵騎，則是清一色黑馬，馬上騎士身穿鐵甲，手持七尺長刀，隨著那白馬將軍殺入亂軍之中，橫衝直撞。曹軍剛開始的時候，還想要阻擋對方。
' l, V0 V* ~/ p9 L/ a$ E0 d
/ h8 C0 x7 M; g  H! O    可是對方來勢著實太猛，以至於這些個曹軍將士，根本無法阻擋。

1 M9 T+ c0 R. ~( U* m) K7 Y1 Y    河灘上，大批曹軍士兵是剛下船，倉促應戰，如何能夠擋得住對方這如同虎狼一般的衝擊。
# u1 _0 t& K/ h. z6 O7 @
    從河面上吹來的河風，拂動趙雲身上衣袍獵獵。

$ m' `+ U2 @1 {1 h) }0 A9 }    只見他手持銀槍，催動胯下爪電飛黃，恍如天神一般，一個人便把整個曹軍陣型殺了個對穿。

  x( f* s1 W9 _& l* _0 p2 e  J! E* w    這個時候，已渡河成功的曹軍，大約有一千多人。
1 O% t! r6 y. ]  }' N2 ~% \" v/ z
2 @6 p$ E; W7 z$ t6 i. A    可是面對著如狼似虎的西涼鐵騎，根本無法阻擋……片刻之後，河灘上被鮮血染成一片血色，而在河中央渡船上的曹軍，則目瞪口呆的看著河灘上這一幕景象，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趙雲橫衝直撞，將曹軍三次鑿穿。

  G6 {* j; p+ s7 }5 i! h, R    在這種情況之下，曹軍將士根本無心抵擋，四散奔逃。

    趙雲勒住馬，舉目環視戰場。
! {' Z. B9 a' I% t7 j
. r/ J# z; d( _3 ?    就見河裏的那些渡船，紛紛掉頭往回走……他嘴角微微一翹，勾勒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 `! C( U0 t0 D5 d. g6 \    那些家夥，一干敗軍之將。
- B8 O- I2 u" Y( T
    就算讓他們逃回去，也休想再有任何威脅。
: D9 A" k+ n* @. y; f3 F
    就在這時，忽聽一陣喧嘩聲。
, h9 O0 Q* c* i- x2 K* N
1 Z; Y' g0 d/ |% v0 p1 d+ i: Q% q0 f    遠處，一隊曹軍結成圓陣，拼死抵擋西涼鐵騎的衝擊。

" ~7 G$ }3 \0 |1 |3 @  L# ^2 H    曹軍已經潰逃，偏偏有這麼一隊曹軍還在死戰，頓時引起了趙雲的興趣。他催馬上前，喝止西涼鐵騎，而後沈聲道：“我乃劉皇叔帳下破虜將軍，大漢參戶亭侯，常山趙雲趙子龍……
; [$ P% F  B* M+ W
8 A& w& D! n9 K8 I/ w    爾等如今已無勝算，我家主公早就命令朔方討逆將軍夏侯蘭率五千兵馬，埋伏於石嘴山外。你們的那支前軍，想來已無法回兵救援。若聰明的，立刻棄械投降。上天有好生之德，爾等皆為我大漢子民，我實不忍下令將爾等屠殺。但若再要頑抗，便休怪趙某心狠手辣……”
" r/ O- Z7 w: Z/ P2 ?
$ O: S$ D' p3 A  }& G. T    那一隊曹軍之中，一陣冷寂。
2 i( [2 e+ F) [8 x6 k, f1 \
! ^0 [: Z0 d1 v7 p! T' {    片刻後，只見曹軍圓陣分開，從裏面步行走出一人。

    他身著青色長袍，大袖翩翩……

9 a! M# d8 K! p    來到趙雲馬前，他深吸一口氣，而後向趙雲一拱手，“我乃北地太守張既，請勿再造殺戮。”

' @& e! b! K6 E/ j4 @% z    ++++++++++++++++++++++++++++++++++++
3 b. T" i) P- O+ w; [! @/ p! q+ D) D
    安平國，信都。

, U3 x# V) ~" l$ K    曹操大軍進駐信都之後，荀攸便早早睡下。
$ f8 D7 J2 Q1 e9 g& O  _3 v2 L
- x6 j1 I- i0 n1 _6 c' }    這次北上，荀攸感覺很怪異。他在渡河後便病倒榻上，一直不太舒服。
# [: ~6 ?" S3 Z" q" f) Y9 Z
! D& ]( Y- o' `2 K9 |1 t1 a+ E0 M% d+ p    好在他身體還算強健，在經過中散大夫脂習診治以後，確定身體並無大礙，於是便隨軍行進。

) X% }0 k; ^* e2 ?( e    只是這一來，也讓他頗為辛苦。
# T: M- g$ Q4 Z0 ^# {, z
5 Y, e4 {! n: U- r) N# o3 m- Y    郭嘉不在，而荀彧又留守許都沒有隨行。

, C  E) S: e, f/ v    曹操身邊只帶了賈詡和荀攸兩人，更極為依仗。好在，這次曹操把中散大夫脂習帶在身旁，也使得荀攸得以看護。這脂習，曾為太醫令，醫術極為高明，聲名更遠在張仲景和華佗之上。
5 ^" @  P4 B* I
    荀攸吃了一副藥之後，便躺下歇息。
! `* x/ w  l" G" d: H  g
, R4 R6 L# D* x; Y* U5 u0 K, e    半夜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於是起來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遵照這脂習的叮嚀，命家臣做了一碗羊肉羹。吃罷之後，又出了些汗，荀攸覺得這精神也好轉了許多。
0 ], F1 R$ Z  j8 O4 o
    “主公可有派人前來？”

9 Y7 ]5 A( Q2 s$ @4 k8 d    “哦，主公方才派人送來前線戰報，只是見先生在休息，故而不讓打攪。”

    “拿過來！”

9 S2 U) B& Q) X6 b* u    荀攸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所以也沒有怎麼關注前方戰事。
$ ~1 A0 J$ ?# s
' ~8 I9 {9 L7 P- O% F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兩名家臣捧著一摞案牘來到他面前。荀攸讓他們把案牘放下，又烹了一壺茶，就著松明火光，拿起卷宗。

    “友學出手，果然不凡。”
+ R8 b  j3 Y( N$ H7 B
( f) L) j: q; s( o9 [9 n* T/ f    看罷了曹朋和樂進聯手大敗龐德的戰報之後，荀攸忍不住連連點頭，表示贊賞。
0 G4 j8 O3 P. {  Y8 j% S7 R
) t- I* G* |, X& P1 J6 I% Y    他笑著把戰報放到一旁，心中暗自喜悅。
1 D! z; r& @% Y/ V# W2 u
    曹朋樂進在漳水大勝，雖說沒有奪得武遂，但對於曹軍士氣，的確是頗有助益。主公之前讓曹朋主持安平，我還擔心他年少氣盛。不過現在看來，友學雖年少，倒也不是那莽撞之人。
6 W. ?" u+ b6 U8 N) u# `
1 Z( b# x5 w1 L& f/ P/ ~1 M) t    想到這裏，荀攸臉上浮現起一抹笑容。
3 e6 M/ T. O& O  q1 J* E- i  v
    他對曹朋的感官極好，而曹朋從沛縣到許都之後，一直表現的很謙遜，時常向荀攸請教。在內心裏，荀攸不免有一種把曹朋當成學生的感覺。眼見著曹朋在前方建立功業，他也覺得臉上有光，心中更加歡喜。

    把那戰報放在一旁，荀攸又拿起一份卷宗。
; V1 {7 w% R# ^; u# ?+ s  _% L6 @
1 E: E/ i7 R, @    卷宗是樂進送來的駐兵地形圖，他們在漳水取勝之後，奉命在漳水河畔駐紮。

    可是，當荀攸仔細看罷了曹軍紮營的圖紙之後，卻頓時變了臉色……
+ I8 t) b7 {6 j4 F
. g, s; e1 b. _$ \  |  s* C    “來人，立刻備馬，我要求見主公。”
' l# Z$ k. P  w4 R+ |1 \' Q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0章 水淹三軍（三）

5 K6 y! Q9 C. L: A. O) X5 d　　曹操已經睡下，得知荀攸深夜求見，他連忙用涼水洗了一把臉，便披衣來到書房。
! r+ b) v: B6 m1 s0 I5 y
　　臉上，仍殘留幾分睏倦之意。

　　從許都出兵，先抵達邺城，後趕赴邯鄲，在來到信都……曹操已年近五旬，早就過了那鼎盛年華，所以這一路奔波下來，哪怕他身體強健，也有些吃受不起，看上去精神不是太好。
+ y0 j0 X  I6 ?0 f1 l% f6 I/ I0 R
# R: s$ H. a  ?$ Z5 f3 R　　“公達，這麽晚有事嗎？”

$ Q4 ^7 O& d* E& M" C　　荀攸連忙道了一個罪，低聲問道：“主公可看過友學和文謙送來的地圖？”

　　曹操打了個哈欠，點點頭道：“公達說的，可是友學他們在漳水北岸紮下的營盤地形圖嗎？”
) q$ l& o  h/ g$ p. B7 t6 X  V
+ i% F% d% ?6 h6 ]# g7 e! u: L2 F- k　　“正是。”

　　“有什麽問題嗎？”

9 `$ W- |! D, [0 f3 ]2 P7 S. P1 a　　曹操露出疑惑之色，“我看過那圖，友學和文謙的營地設計不差啊。”
; v4 g  A9 K8 q3 P# P8 w" Y4 K% w6 w, q
  m5 k% a& c0 @, h5 ^5 D　　“怎說是不差，我看友學和文謙，將大難臨頭。”

" G9 l& [9 }# e/ r& K: N4 w, d　　“啊？”

　　曹操一怔，頓時清醒過來。

  @% f+ t! ?8 A& z1 z9 ]　　他立刻站起身，對書房外喝道：“來人，取一張冀州地圖來。”
  f) m" P, t3 X" p. O7 @2 l
+ ?! O* D2 P2 K5 L　　“喏！”
/ ?6 Y. [5 n- \1 c
( O/ I1 T8 c! [8 ~' V# U　　在門外值守之人是許定，不一會兒的功夫，他拿著一副地圖走進來，命人在屋中懸挂妥當。
0 d$ N$ f: ~9 }4 T/ N4 y) f
　　荀攸手持一支松明，走到地圖前。
$ }; \( E, d4 j
　　“主公，你再仔細看看，文謙和友學的營地，真就得當嗎？”

$ H: v9 ^) p+ d6 c; `1 L　　曹操忙走上前，盯著地圖查看。
( L0 a/ I4 ?( E$ I
( V2 L. W* g% m: h6 K　　曹朋和樂進的營地，位于漳水南岸，也是河道狹窄之處。漳水上遊，是下博縣，有曹軍兵馬駐守。曹操一開始還不覺得什麽，可看了一會兒之後，他臉上便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
% Y' Y6 b9 n( K/ \
& U2 X/ u9 h8 d　　“公達的意思是……”
/ f2 R$ E+ ~+ q% t5 J, u7 a
　　荀攸苦笑著點點頭“若我是劉闖，只需要在這裏……”

# @# W$ S; c& U3 }  C) `% G( ?　　他用手一指地圖上那根代表著滹沱河的藍色線條，輕聲道：“哪怕文謙十萬大軍也休想躲過去。”
& H* K$ A( O8 I2 K: }' J: P1 B
　　曹操的臉色，越發難看。
9 }$ V/ X9 Q5 N4 i, F  q
　　他沈吟了一下，突然轉身出門把許定喚來，“孟康，你立刻派人前往漳水大營，傳我命令，讓友學和文謙馬上拔營起寨，後撤二十里……不四十里安營紮寨，不得有誤……”
2 Q: a* G$ |. T7 k7 q% T
. z; n' Z4 E' _2 i　　“喏！”
( L7 n* y) V- S7 f" g6 j6 i; s
) J3 h- m3 j8 q% ?　　許定並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可是曹操命令發出，他毫不猶豫便領命而去。

) b$ o! o/ p! c$ k/ Z) Z　　看著許定的背影，曹操臉色非但沒有緩和，反而越發的沈冷。
2 w! `, X7 D/ n9 G9 |6 B
　　“公達，來得及嗎？”
+ w! I9 H8 [3 e+ l
' [" F1 Q% \7 Q& K* v/ [# W2 ^　　荀攸沈默片刻，只輕輕歎了口氣，“但願吧……”

% [) P: P0 m: j4 F! I7 F& X  h　　樂進的漳水大營守衛森嚴。

　　夜色已深，他巡視完營地之後，便返回中軍大帳。

& y+ ^, {+ ?$ p( K% D8 k: w6 p　　曹朋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正在看書。

. ?$ u# A' r# F+ ~" D: v) |　　樂進坐下來笑道：“友學，在看什麽書？”

* a. D1 L1 Q  q" C# V+ L7 J+ K　　曹朋把手中書卷一樣，“主公才編寫的《孟德新書》，之前派人送給我我還未來得及翻閱。”

, c( B( `- d/ Y' E3 W+ H% V　　孟德新書，是曹操根據孫武十三篇，加上他這些年來行軍打仗的經驗，撰寫出來的一部兵書。這本書的流傳並不是很廣，除了少數曹氏族人之外，外界沒有流傳。樂進也久聞這部兵書，卻苦于沒有機會閱讀。見曹朋看得入神，他不禁露出一抹羨慕之色，輕輕歎了口氣。

/ n- R  l; O7 Y# S3 Z1 C* Y　　看樣子，曹朋的確是曹操要重點培養的人物。

3 u3 J2 s. }+ t　　只看曹操把這部孟德新書送給曹朋，就知道曹操對他是何等的看重。

7 q' u. p7 b) g; t　　說實話，樂進有些羨慕。

' u* z8 E6 P* j　　但他也知道，這種事情他攀比不得。
9 h+ S  H1 s; q$ E( ~8 E
　　雖說曹操對他也非常看重，但比之曹朋，他似乎還差了些距離。不是說曹操偏愛，只能說在這個時代裏，家天下的觀念太過強大。身為曹操族侄的曹朋……據說曹操有意收他為義子，雖年紀不大，資曆更無法和樂進相比，可是在曹操內心之中，其地位未必就遜色樂進。
+ `4 j" _4 D7 c
7 h5 [( w" [3 t" R: K　　似乎覺察到了樂進心中的惆怅，曹朋猛然擡起頭。

  K+ E. e# U, O% [+ }! L1 N$ d" ~( o　　他突然把書合上，而後遞給樂進。

　　“文謙將軍，要不要看看？”
- _& f: V6 `* c( P
　　“這個……不好吧。”
+ z  y% a0 p0 w1 R  e4 l
　　“诶，有什麽不好。主公把它送給我，那就是我的物品。

. A5 Y6 r$ n# [( w5 _　　文謙將軍若是喜歡，不妨拿回去抄寫一回。若不是因為這書是主公親手所贈，我還要用來時時品讀，應付主公的考校，便送給你也無妨……”
* X% [* B6 F( Y" \
　　說到這裏，曹朋歎了口氣。

　　“我聽人說，劉闖那厮鼓搗出一種機器，可以迅速拓印成書。
. P1 S- w; i2 A! @- T6 l; }
3 |- T6 i! w  f  t9 Y, {& u& S) z　　只是這種東西，他保護的很好。主公雖派出許多細作去打探，也未能弄清楚那東西的藏處。”
& }: Z3 T  r( J. ~: O8 A2 u
8 H* f& T/ L/ z0 R　　曹朋說的‘東西’，便是指諸葛玲和黃月英發明出來的活字印刷機。
0 C& C% b5 w, u2 E* m) ?" u' c4 W* L
# g- ?7 j% F# k; l* y* T) o　　活字印刷的出現，的確是大大降低了這個時代讀書人的讀書成本。劉闖有意大力發展書院，特別是在燕京書院開設之後，更需要大量的書籍。而活字印刷機器的出現，給予他很大幫助。
0 ^, W( w0 M6 d; q
　　曹操也聽說過這種機器，更派人前去打探。

0 r" g. G3 z4 q! ~0 v% x, G6 l　　只是這種技術，劉闖肯定要嚴加保護。

- K) O$ U) G% }" V2 C3 p2 j, A　　曹操派出了許多細作，可是卻毫無所得，甚至還平白損失了不少細作。

* P1 H( P' L. R, f; u% l2 k6 F　　也因為這個原因，曹操只好暫緩打探。不過在另一方面，他卻開始加大對南山書院學子的招攬。
6 |$ U3 V/ z) j! f" ]- B  @6 S( q
　　當然了，收獲甚少。

+ d1 @8 I5 n9 ]) M6 \/ a! z7 s* M　　自南山書院在孤竹城重新開設以來，學員已更換了好幾批。

　　有些耐不住遼西苦寒的學子，亦或者因為官渡之戰，而擔心劉闖會遭遇報複離開的學子，在得知劉闖雄踞塞北之後，後悔不叠。可再想要回去，卻不太可能。不少人幹脆打著南山書院學子的旗號，四處招搖。還別說，不少地方的官員對從南山書院出來的人，還挺認可。
. s9 G$ a7 f9 p. V) \7 C) R
　　只是這些學子，大都不可能接觸到劉闖的核心技術。
$ u+ t) c  M( f1 [* X
2 O" q5 |* C& J0 M9 N6 e) `9 A% p　　所以曹操雖招攬了不少，但收效甚微。

　　樂進突然道：“友學可知道近來在朔方出現的劉公車？”
' [% j  ~+ ?1 `3 ~
8 `2 d- z/ G9 |5 M! `8 M　　“你是說，那可以自動從河中汲水，澆灌農田的劉公車嗎？”
& P$ {+ m/ [7 c) ^% k, Z: E6 v& f, R  }
& I9 e5 O9 g- z) l" B; H　　“正是。”

　　曹朋臉上露出好奇之色輕聲道：“我怎能不知？
  W0 J/ f" Y- V9 w9 ?  m7 ]& i  c
　　說實話，我真沒有想到那劉闖一個起於市井之中的家夥，如何有如此奇思妙想又有何德何能招攬到那麽多奇人異事。他年紀也不比我大許多，卻如何能夠讓那麽多人對他心服口服？”
0 f; P6 t' g! h' ?& x
9 x; {: g) p& m' t. `　　樂進聽罷，也沈默了。

　　曹朋這個問題，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當然了，身為曹氏宗族子弟，曹朋得曹操其中有些心高氣傲也是正常。
9 m0 p0 Z! Y0 ?( G0 m  L
　　不過，那劉闖何以服衆？

. w% Z7 i1 S: B: v, M　　樂進也說不好。
+ Z- u: q' R$ Y4 Q$ c# @
2 \' f" }8 A6 N　　是靠他老子中陵侯的威望嗎？一開始樂進是這麽認為。

　　可是現在，誰還會說劉闖是劉陶之子，人言劉陶，必然會說中陵侯乃劉皇叔的父親……想到這裏，樂進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拿著書，站起身道：“友學，下半夜你來值守，我先回去休息。
8 m% }- z( c4 G  s
　　聽說主公已抵達信都說不得過幾日，就會兵臨武邑。

( x7 e. m2 A+ ^4 F  Y　　這兩日，你我辛苦一些切不可出什麽岔子……咱們雖勝了龐德，可那劉闖卻未必肯善罷甘休。”

! T' S  w, @6 \& l0 T# A　　曹朋聽罷，點點頭表示明白。

　　樂進隨後離開大帳，返回自己的軍帳歇息。

　　而曹朋則坐在大帳之中又拿出一部由胡昭編撰的《春秋注疏》翻看起來。
. f/ s+ T; a' n5 P: [  K
$ t" y4 F8 C' A2 x# X　　大帳外，寂靜無聲。

　　不時有刁鬥的聲響傳來，在營盤上空回蕩。

　　大約快到寅時的時候，曹朋伸了一個懶腰，邁步走出大帳。
7 Z3 C* Y- J$ }. ^4 B
　　“公子，可要巡營？”
. l( q  a* }+ U3 x) G
9 Z; x7 m, H2 o! f　　有扈從上前，恭敬向曹朋行禮。
, I. @1 `' B3 c% I! r
　　曹朋點了點頭，扈從立刻去馬廄中前來他的坐騎。

　　他翻身上馬，帶著一隊親隨開始巡營。曹營之中，一片寂靜，曹軍將士大都進入夢鄉，沿途倒是見到不少巡營的軍卒，也讓曹朋感到非常滿意。他巡視了一遍營地，花了差不多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此時，已經快到黎明時分，營地外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只聽漳水嗚咽。
4 t' l6 X3 b5 |- }* S+ l
0 \8 G( d& L  t6 |  s: S8 \. U  \　　曹朋帶著親隨，策馬行出轅門。

4 J, K) D: H8 b8 \　　他們沿著漳水河岸行走，片刻後曹朋登上一處高崗，舉目向漳水對岸眺望。

, R' A) A  H0 Y- D- G　　卻見河對岸，黑漆漆，靜悄悄……

　　這兩日，漢軍倒是沒有什麽報複動作。
) [* w' ~: C7 Y0 B3 Y( |
7 F7 {$ a$ K! \& G$ I9 w1 D　　據細作回報，劉闖已親率大軍抵達安平，不日將會兵臨漳水。
1 k: @( f$ n0 N+ N7 C, a
) N: ]: h! k& Z1 |　　曹朋見過劉闖……當初邺城之變，曹朋隨賈诩前往邺城，曾親眼看到劉闖是如何殺出重圍。
2 y4 k: V/ P+ y' W
　　他一直不服氣，覺得劉闖就是運氣好。

　　上次在邺城，如果不是東門校尉岑壁突然造反，恐那劉闖就算是有天大能耐，也休想逃出生天。

; h0 {3 D' S9 t) {1 q6 o　　可是，逃走了畢竟是逃走了，不管曹朋心裏有多麽的不服氣。
/ f/ s, J- F; P, K6 E8 A% u
　　“聽到什麽聲音了沒有？”
6 r. R% u, g; Y
　　曹朋本來已打算回營，但是臨下高崗的時候，卻突然勒住戰馬，側耳傾聽，半晌後向身邊親隨詢問。
. y% C# ~2 m1 n  V# A
　　親隨露出疑惑之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6 J2 o- J; S0 i) n- p* q
　　“公子，沒什麽聲音啊！”

　　“是嗎？”

　　曹朋撥轉馬頭，手搭涼棚向遠處眺望。
# |- C+ }/ P7 a/ ^( x% |0 p3 ?
　　就在方才，他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再仔細看時，那聲響突然又一次響起。

　　轟隆，轟隆……
# g3 \$ F( w, b8 w
- h3 ?1 ^1 m8 z- r　　曹朋的臉色頓時變了，他扭頭向身邊人看去。

　　這一回，親隨也變了臉色，顯然也聽到了那古怪的聲響。
/ r. A* v0 d( ?% D6 W
+ `2 _+ i2 I; Q6 K8 b7 k　　順著漳水隔岸觀瞧，曹朋看到順著滹沱河的河道，隱隱約約有一條亮白色的巨龍朝著漳水呼嘯而來。

9 e; ?% `6 K' L　　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響亮。

　　曹朋的臉色發青，猛然撥轉馬頭大聲喊道：“快跑！”

' b4 O  y3 `( E" T　　他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什麽巨龍，那分明是幽州軍在滹沱河上遊築壩蓄水，准備要水攻曹營。
' t5 }; p% v! e3 i' r, [" E
　　身後洪水的轟鳴聲越來越大，震耳欲聾。

+ l/ }- v  D. g. H; i6 C- S　　一條白色水龍奔騰而來，瞬間將漳水截斷……那水浪足有三米多高，轟得一聲撞在漳水河堤之上，奔騰的洪水迅速淹沒了河堤，如同一頭發狂的野獸一樣，來勢洶洶，撲向了曹營。
$ M2 r5 ?# o5 w2 v

# G4 ^/ u% L& n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1章 短歌行（一）
9 P& E/ A) c$ z" p& S
    轟隆！

2 S; F; q, _% |0 k    滹沱河水沖垮了漳水河堤，洪水好像脫韁的野馬從決口處奔湧而出。
0 L* L! }9 m( C+ v* X4 Y1 H5 Q$ \  L- u
$ g5 w, |- A! T$ K. _: _# z) g    十里曹營瞬間化為一片水澤，八千曹軍幾乎被盡數吞沒。至晌午時，水勢終於退去。樂進衣衫不整，狼狽的站在一處高地上，看著眼前的水澤，欲哭無淚。他並未熟睡，所以才及時逃出曹營。可步行的速度怎麼也比不上洪水的追擊。最終，樂進帶著不足百人的親隨爬上一座土丘，總算是避開了這場災難。可是他麾下八千曹軍，幾乎全軍覆沒，被洪水吞噬。

    洪水退去之後，水澤之中隨處可見屍骸。
, `5 R5 p  k5 _: H' |& ~9 ]. D
' t3 L1 F5 V6 g    曹軍是在睡夢中被洪水淹沒，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5 T; |/ D4 Y/ N, ?    這種情況下，能夠活命便是一樁幸事……也幸虧昨夜樂進得了那本《孟德新書》，看得入迷才沒有睡死。若不然的話，他恐怕和面前這一片泥濘水澤中的曹軍士兵一樣，變成死人。

    可是，洪水雖然退去，危機卻未解除。

    整個漳水南岸變成一片濕地，泥濘不堪……
0 p3 M" E6 y/ Q. l4 A
    也不知道友學的情況如何？
7 G: G( B( [; T+ {& B  y
    樂進心中不免感到一絲沈重。

    這麼大的水，友學恐怕也兇多吉少。之前在安置營地的時候，曹朋並不同意在南岸紮營。
  e4 S7 O/ }3 M1 e
: f; D2 D9 R8 ]' e' Y    在他看來，南岸地勢低窪，不適合紮營安頓。
  V* S. ]' a7 g, C! O0 c
/ R; s: r6 c  `- s% y    但考慮到方便，樂進最終還是把事情敲定，卻不成想……

: B( o* j& r. M0 ]: Y    若友學身亡，我百死不能贖罪！

! A7 z0 k2 t+ S    “將軍，快看！”

    就在樂進胡思亂想之際，身邊親隨突然大聲喊叫。
# O; D0 T0 W/ [2 M# |
    順著軍卒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隊隊漢軍從漳水對岸而來。

! \$ d5 V: n/ a7 \0 ~    這些漢軍在登上南岸之後。立刻用木板鋪在地上，在泥濘的濕地之中滑行前進。這南岸十里營地，在洪水的浸泡下變得寸步難行。可是這些漢軍卻可以輕鬆行進，正迅速朝樂進逼來。
) r2 y& S# {! w2 P6 I& F3 x
' @/ I" j( U  B    “準備迎戰！”

    樂進一聲大吼，伸手想要拔劍。

$ m6 |) n; e$ |7 n/ M    可腰間空蕩蕩的。他這才想起來，之前因為是逃命，他走得匆忙，根本沒來得及攜帶兵器。

    不僅是樂進如此，他身邊的扈從也大都是這樣。

# {7 P3 U8 c2 q5 ]  h    近百人之中，有八成都是兩手空空。面對著正迅速逼近的漢軍。樂進的心頓時沈下來，眼中透出絕望之色。這種情況之下，又該如何應對？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些個扈從，一個個也是臉發白，身子發抖。雖是初夏，陽光明媚。可是樂進卻感受到一股發自內心的寒意。

8 D' v- V( z1 G  [/ P# L3 S4 \$ i7 y7 H    “兒郎們。報效國家，就在此時。”

: ?' e8 ?! O& F2 ^    樂進一咬牙，猛然從一名扈從手中奪過兵器，便沖向漢軍。
/ c# h: H3 z; @% J9 h$ E7 E6 k
    只是才跑進水澤，沒走幾步路雙腳便陷入泥濘之中。他奮力拔出雙腳，想要和漢軍搏殺，卻見漢軍根本不靠上來。手持一根套索，遠遠拋出，正套在樂進的身上。緊跟著漢軍猛然後撤，一下子就把樂進拉倒在地。十幾名漢軍蜂擁而上，瞬間就把樂進按在地上，繩捆索綁。
  c- X* |- g. x: o1 ^. R
    剩下的那些扈從，更無抵抗之力。
- Z8 d4 w4 x& r
4 U1 N; R" ~+ y% ]6 i    很快的，漢軍就將那些負隅頑抗的曹軍士兵殺得殺，俘虜的俘虜，並且迅速清理戰場……
) n9 I3 U2 {; W8 P/ Q1 w3 k
    而此時。一艘渡船從河對岸行來。

    船頭甲板上站在一個魁梧大漢。他從船上跳下來，便站在河堤之上。

7 ~6 N( |3 G' `6 q" e3 [, o7 w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群人，龐德許褚赫然也在其中，一個個跟著那大漢。眺望漳水南岸水澤。

    “令明，做的不錯！”

    “主公謬讚，此非德之功勞，乃軍師錦囊妙計。”
; a+ B# V( q: P; e
    站在劉闖身後的諸葛亮，有些不好意思，輕聲道：“令明休要謙遜，若無你執行，何來如此結果？”

    這一場大水，也預示著劉闖大軍順利渡過漳水，並且站穩了腳跟。

    “傳我命令，著許褚虎賁軍立刻出擊，務必要在正午之前，拿下武邑，扼守觀津。”
4 [0 D) D, n  s0 u: D/ T# C; p2 d
    許褚連忙上前躬身領命：“末將得令。”
6 M/ h4 r+ ?% ?+ M7 I
    他大步流星離去，帶著虎賁軍迅速出擊。

% e* x0 }; T0 j! [. K/ `2 k. g    諸葛亮一旁卻突然開口道：“只老虎哥一人，恐難奪下武邑。

    不如請令明率部一同出擊，若觀津曹軍馳援武邑，則令明可一舉拿下觀津，鎖住曹軍退路。”
) u5 K/ R7 ?; e3 o' H8 w$ g+ ^
    劉闖想了想，輕輕點頭。
+ S  M. Z6 o2 b0 w  _* M* w* o7 C) \
    +++++++++++++++++++++++++++++++++++++++++++
: j% t1 E% v" w. d9 w4 h  F
: ?4 `# G4 E, D: v* Q) Y    漳水之戰，說實話有些出乎劉闖的預料。
5 w% y- z& q3 W/ s# d7 X* N
    原以為龐德能輕而易舉渡河，卻不想對方曹朋和樂進，竟然設下計策，險些讓龐德命喪戰場。
1 A+ f3 f  E& H: ^1 E; ~
2 j4 z; Y" q8 f1 k    不過，諸葛亮旋即做出反擊。
! ~( F* g) J1 C% E7 v
1 J- }" k9 ], E% k6 l    這漳水戰場的形狀非常有趣，東西滹沱河與漳水組成一個漏斗形狀，而曹軍營盤卻恰好位於這漏鬥的底部。所以，諸葛亮命龐德在滹沱河上遊築壩蓄水……若樂進當時聽從曹朋的主意，在漳水北岸駐紮，說不定就可以覺察到滹沱河水量的變化。可他屯兵於漳水的南岸……

1 j* s/ a$ z1 ^9 K/ R* u    滹沱河水注入漳水，而後在進行分流。

    此時正好是春去夏來，連日雨水使得漳水水勢極大。
3 a6 O: M. b! j0 k1 t
. q0 s4 H( i1 l3 e0 s  J    隨少了滹沱河的水，但是就漳水表面看去，似乎並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
2 @7 Z4 V, c7 d, D" I9 |8 E" K
    經過兩日蓄水，滹沱河上遊的水量達到了一個驚人地步。龐德隨即炸毀了水壩，才有了水淹曹軍的結局。
4 @5 o. v( u# |9 D1 H4 H; _
    而這一切，都在諸葛亮算計之中。

- E1 a9 N2 G9 m/ Z    也是這一場大戰，諸葛亮錦囊妙計的名聲，在漢軍中響徹。
2 H. j; z- X7 d$ R) d% [
4 G* e+ {3 H; T" S9 B2 S1 _# J    他而今拜大將軍府軍師祭酒，故而所有人都會尊稱他一聲‘軍師’。

    曹軍被擊潰，漳水南岸再無阻攔。

- k% z7 y: c( ]- B# Z    漢軍開始修復決口，在漳水搭建浮橋，源源不斷的渡河而來。此次劉闖共調集三萬大軍，準備和曹操掰一掰腕子。當然了。與曹操八萬大軍相比，劉闖的人馬處於絕對劣勢。不過，劉闖並未因此而心生畏懼。想當初曹操可以以少勝多，今日他劉闖未必就不能創造奇跡。
. w4 [; w- Q% d, {8 u; G
" n- a8 k$ d: G' U9 X2 ?% p    況且，曹操在冀州的統治並不穩固。也是劉闖的信心所在。

    當然了，他手裏還有一個大殺器。

- [: K, _! c5 B" M% V- |# C    必要的時候，劉闖也不會介意讓這大殺器提前登場，相信即便不能獲勝，也絕不可能輸給曹操。

' ~; X; c0 C+ G6 k8 F: `0 j    這是一場翁婿對決，也是劉闖第一次。面對面和曹操的交鋒。
4 X3 Y6 D  V+ t/ h, u
- e: K2 z' ~9 z, p, E+ }  I- b    劉闖負手站在河堤之上，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2 k3 N- ^& j* B2 |* T% v
    就在這時，太史享帶著一隊飛熊衛，押著一名曹將走來。
# {- b6 o* z2 T1 d* X7 d7 V
    此次劉闖和曹操對決，也抽調了不少新人。
$ {# r- Y% F( D$ b* y' O
+ z* a5 i% ~7 V/ F    似太史享、劉斌（當初劉闖在潁川的同宗，後前往荊州尋找徐庶）等人紛紛加入飛熊衛序列。

- }; u1 Z/ T; S: K) C    憨牛李逸風身在西涼。而武安國戰死。
: T3 E. H5 O+ x  {- u
    劉闖身邊，就缺少了兩個親隨。
% F& S8 {" `% \3 G
    雖說董俷依舊跟著他，可是大多數時候，需要劉闖照顧他，而不是他來照顧劉闖。
6 Z! \2 J0 \2 l2 T$ B
    在這種情況之下，小一輩的人物也開始登場。太史享此前一直是跟隨太史慈左右，而今也有十八九歲。看看陸遜盧毓這些人一個個得到重用。太史慈也頗為著急。所以這次劉闖出兵，太史慈便請求太史享隨行。這小子這些年來跟隨太史慈，倒是把他父親的本領學了七八成。
. r& u) u' z9 Z4 ?0 A
# t5 ?0 ~% m) M: H/ [3 d* F8 \    特別是一手神射，更深得三昧。
8 s. Q( E) `1 h$ K; v' n+ ]
8 t) G- y2 B  a! O- l7 m! x: L% x    “咦，這不是文謙將軍？”
4 |- J9 V( b! u/ e+ z  n
: O4 l( p3 f* t1 f( @8 x    劉闖看清楚太史享押解之人後，頓時一怔。

+ ~6 g! K" Q8 e. i7 Y    他連忙緊走幾步，旋即對太史享道：“元覆，怎可對樂進將軍如此無禮，還不快快為他鬆綁。”
* c# F; a' l7 c( V( p, j1 {; f
* P% ^! L' }0 I    太史享上前把樂進身上的繩索解開，退後兩步。卻警惕看著樂進。

6 H- n7 H) i/ I: b' a7 X    其實，他大可不必擔心。

! [! H$ M2 d1 E    且不說劉闖本就是武力過人，他身邊還跟隨著袁朝年，更有一個巨魔兒董俷，就算樂進想要對劉闖不利。也難以成功。只是他來之前，太史慈曾三番五次的叮囑，讓他好好保護劉闖。

    若是讓主公親自動手，那他才真的是顏面無光。
: D+ |. O, ]  A) E) z8 L
! n0 N( E& |" h/ ^    樂進揉了揉胳膊，看了劉闖一眼，突然間苦澀一笑。
' s' `9 F5 X& P9 B! r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果然是風水輪流轉。
- r2 f, t$ \) h4 \6 u4 w% \& Y+ n" S
    想當初劉闖落難許都的時候，樂進並不把劉闖放在眼中。可是現在，才幾年時間，他卻變成了劉闖階下之囚。

    “皇叔，別來無恙。”
$ o! D+ ]( y1 G
$ t% x" n. i8 ?5 _% }    樂進說罷，猛然一挺身子，迎著劉闖目光大聲道：“樂進才疏學淺，才有今日之敗，心服口服。不過，若皇叔以為這樣就會讓我投降，那便想錯了！樂進雖魯鈍，也知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
$ [+ k3 O0 a+ ]
7 A7 q/ r7 u+ P+ K+ q    皇叔若殺我，只管動手。

/ B9 F1 ~3 Q: T+ G% V    但若是想要我投降，萬萬不能……”
. S) ]' \1 C" h5 g
    樂進，表字文謙，陽平衛國人。

. F% s+ v1 y. _6 t    其人容貌短小，以膽識英烈而從曹操，也是最早投效曹操的好漢。後他回本郡募兵，為曹操招來千余人，拜假司馬，陷陣都尉。此人一生，戰功顯赫。興平元年時，曾在濮陽抵抗呂布。興平二年，他又在雍丘擊潰張超，功勳卓著。

    建安二年，他因擊敗袁術而被封為廣昌亭侯。
. t, l" n8 @" k( F1 F. r
    建安三年的時候，他又西征張繡，隨曹操圍攻呂布……不過後來，被劉闖將呂布解救出去。
0 ]8 ~( V' p' r) l6 \, {* o
. }; Y& O; B; X5 M/ l1 O    建安四年，樂進斬眭固於射犬，為曹操平定河內之亂立下首功。
/ y4 W$ w3 \9 k' a
" \% z0 t' c7 r" R    建安五年，樂進在小沛擊敗劉備，拜討寇校尉之職。官渡之戰的時候，他和於禁各領步騎五千，側擊袁紹。從延津西南至獲嘉，沿途焚燒三十余屯，斬首俘虜數千，招降袁紹部將何茂王摩等二十余人。回到官渡之後，他又跟隨曹操，履立戰功。如果不是劉闖的出現，那麼在歷史上偷襲烏巢，斬殺淳於瓊的人便是樂進。

    樂進武力不過養氣中的水平，謀略也不甚高明。
: {/ X& S: i: g7 L
    然則憑借一腔熱血，憑借他忠肝義膽，在歷史上被曹操列入五子良將之中，足以見其人之能。

3 O! y& m/ p3 A6 A" |2 m& z7 P6 a7 P
' ?7 T7 L5 n% I% l! [0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1章 短歌行（二）
& d% b. x/ O; s9 o# D( L* X! _
/ a8 s$ n+ Z' j4 a" s    劉闖目光覆雜看著樂進，心裏面也有些猶豫。
+ ?) w. E6 D+ Y1 w0 G# J6 h
    樂進這個人和郭嘉的情況不一樣。

    郭嘉是他的同鄉，而且對於劉闖而言，郭嘉始終是他前世極為喜愛的一位謀士。
1 g+ z/ `  }, p+ S
: O- u  D& W2 t1 {2 u    所以，郭嘉不肯降，劉闖不介意養著他，哪怕他身在漢營心在曹，劉闖也不太介意……而郭嘉呢？也很聰明。你不殺我，我也不給你添亂。你要養著我，那我就隨你的心願。

    但是在理論上，劉闖依舊存著招降郭嘉的可能。

9 M$ s3 t3 B4 u0 X% ^    樂進卻不一樣，他一上來就堵死了後路，讓劉闖別無選擇……
4 v3 K0 L+ ~. G$ K
  Q) {. s# s, g; X) G/ D    雖然對這個歷史上位列五子良將的人頗為敬重，但說實話，還達不到讓劉闖忍氣吞聲的地步。
5 ^  @3 K, ?; u( e# C& i, T! G
    樂進梗著脖子，臉上毫無懼色。
! h$ G- T1 @& k$ H
3 ]8 n' k3 V  e2 e; a    劉闖就知道，這個人想要為他所用，根本不可能。

    樂進是曹操的心腹，也是最早跟隨曹操的手下，足有十余年的光陰。
! j- Y7 s3 f0 q4 x5 [; _
3 Q  Q5 A" m) P0 c! i+ b$ _    不管是曹操落魄，亦或者曹操發達，他始終都沒有拋棄曹操，可算得上對曹操是忠心耿耿。
' l. B- a5 _- K6 q2 v
0 _; K' B# m* G7 b    這種人，心眼很死，絕無勸降可能。
/ H7 N! M8 ]) i
2 a/ X3 \, O+ A, b) l6 A/ U$ v; e    可讓劉闖放他回去，劉闖也不太願意。

    他朝左右看了一眼，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文謙心意已決，我再說什麼，便是羞辱了文謙。
3 P3 G  @: d0 j
, d# T+ W1 j9 F0 ^. ~* }+ }0 J    來人，送文謙上路，願來世你我能相得益彰。”

    樂進卻笑了，看著劉闖嘿然道：“若有來世，我定要與皇叔再決一回。”

    “好，我等著你！”
  h! A& o) E% N1 `$ o
  O) A6 Y9 ~% U$ ?- {1 B    樂進轉身離去，太史享帶著人緊緊跟隨。

    “如此忠臣良將。卻不為我所用……”劉闖深吸一口氣，扭頭看了眾人一眼，不無遺憾道：“只可惜了一位好漢。”

    遠處，咕隆隆鼓聲三通。

+ _8 p9 _: k' ~) L7 \- |  p0 s. b    片刻後，太史享帶著樂進的人頭回來。

    劉闖看了一眼那血淋淋的首級。猶豫一下道：“派人把文謙的屍首送去信都，請曹公妥善安葬。”
) ?( V  W0 M  ?( \  X1 {
    “喏！”

    +++++++++++++++++++++++++++++++++++++++

    曹操，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 w" Y! Y$ c* F3 T, i& X
    許定還在路上，便得到曹朋樂進大敗的消息。
3 C! K  Y" P% w( g6 }
    他聽聞之後，也是大吃一驚，連忙率部疾奔武邑。

, |- J9 Q6 S- f! b. A% E    哪知道。在往武邑的路上，卻遇到了曹朋……原來，曹朋並未死在漳水南岸。他發現的早，所以才得以逃脫。可由於當時情況嚴峻，曹朋根本沒有機會去救援樂進，便跑回武邑城中。
# G1 ]: T: C, w2 O* y; p
: u9 Y" \& {  x    哪知道。他剛到武邑，便得到消息說，劉闖兵馬奔襲觀津。
0 ~7 o0 z" Z' p5 k  g# w8 d& j' v
    曹朋擔心後路斷絕，於是向武邑令討來兵馬，想要馳援觀津守軍。卻不想，在往觀津的路上，許褚於半路伏擊。說起來。許褚本打算直接攻打武邑，但是被龐德攔住。龐德並不是無能之輩，他勸說許褚，若強攻武邑，必然損失慘重。可若是攻打觀津，武邑方面一定會很緊張。畢竟，觀津一旦被漢軍奪取，武邑便成為一座孤城。龐德的計策，佯攻觀津，伏擊援兵。

) B4 C; j5 W7 t' P. b9 B, d    若武邑不馳援觀津。那就全力攻打觀津，封住武邑的後路。
# l1 U7 _* c+ P6 c6 D8 i6 U8 O
    若武邑馳援觀津，則可趁機奪取武邑……

% Z: u  e, u6 U    總之，這個計策有許多變化，可進可退。

    許褚聽了以後。立刻答應。
; O6 X1 h* t9 f" `3 Y5 A. x
$ z; c# }+ o. }6 h4 _- }& \5 C    他也知道自家的本領，練兵打仗可以，但要說這謀劃，似乎的確不如龐德。
+ x* |7 ~0 m0 r, y3 G! I7 z
+ d( y& \* ^: y    曹朋在馳援觀津的途中，被許褚打得大敗。

7 ~3 o4 U0 o# F3 F; u" T    他奮勇殺出一條血路，這才算是逃出生天……只是如此一來，他也知道武邑和觀津必有危險。

) z8 X: ]) D& p, h5 X& Q0 [    曹朋不敢再返回武邑，便帶著殘兵敗將退向信都。
3 f: o6 G/ B( F3 @' |
; o& e0 ^3 c) X. w9 b& l  l  x    “你是說，那觀津守將，是許褚？”

    許定聽完後，臉色一變。
" i# N) h/ o% s
, @  o7 U, d( I! ~5 _4 D    他心裏面其實挺覆雜，頗有些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滋味。
$ m4 i. u. v' z1 R5 L
& q. \+ x* c6 }8 x9 {% M& a, t    想當初，許褚要隨劉闖走，可許定卻借口留戀家鄉，所以不願跟隨。當時的劉闖，非常狼狽，到處流竄，連個棲身之地都沒有。許定當然不肯跟隨劉闖，甚至還阻攔許褚跟隨劉闖。

. Y" Y9 Q7 Q9 K( S) a- _    以至於到後來，許褚帶著八百青壯和許定分家，跟著劉闖東征西討。
! }% j# e( n: X) U5 L' ?
( W7 g. l- O2 f, y' D5 \3 K" n    而今，許定拜虎衛校尉，頗受曹操看重。

    可許褚已成虎賁中郎將，虎癡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後悔不後悔？說實話，有那麼一點。

    但如果再讓許定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和許褚分家！
8 ~9 L1 w, L/ Q4 w/ p0 @; y2 b
2 L4 \4 @. C" ]4 x3 ?/ d. }    “友學先走，我來斷後。”
2 @& E- `4 C( U- |
    身後漢軍追兵已漸漸逼近，許定倉促間做出決定，讓曹朋先撤退，他帶著虎衛軍在路上結陣。

9 ^; {; s1 f! f  u* G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隊騎軍從遠處風馳電掣般行來。

4 b: V$ w" P" ]! _6 `9 y    看到曹軍在路上結陣，追兵也立刻停下追擊的腳步。許褚縱馬上前，舉目朝對面看過去……
  K1 z' v1 {( s* \
6 o: H$ C! n' y0 x' x) o    剎那間，許褚楞住了。
( v$ t+ z9 j0 G! z* W7 n6 p( T: p
3 w: Q; A6 f; P( Z    只見曹軍陣前，許定橫刀立馬。
; x3 m* G4 \* d+ h3 d; b: I
3 Q' V& V( c3 J- R    自從建安元年許褚跟隨劉闖離開許家莊之後，他就再未見過許定。
; l% E/ p! n  ?$ u
& g. t5 X5 D2 D$ s    卻不想，兄弟兩人居然會在這裏重逢，而且是在這麼一種情況之下重逢，使得許褚心生感慨。
" N. I( K! A; w
2 v/ l5 _  j5 p) Q6 I" x- O/ B. E    猶豫一下之後，許褚催馬上前。
8 G7 i  Y9 {5 o: A+ n2 p. A. d& W/ m
% f' T; @* z& [2 X3 E: Q    他把金背大環刀橫在馬鞍橋上，在馬上拱手朝許定一欠身。
: z* B6 G# M6 H  W. V9 U* Q3 M% e/ @
    “兄長，譙縣一別，已有七載。
! p$ t0 Q" B) H0 @' A5 B
    請恕許褚甲胄在身，不得見禮。”

    許定目光覆雜，看了一眼頂盔貫甲，威風凜凜的許褚。

' \$ Q, G: c7 x    說實話，許定對許褚一直存有怨念……他雖是許褚的兄長，但確是庶長子，故而從小到大，他都不似許褚那樣得到寵愛。而且，許褚天生神力，勇武過人，也非許定能夠相比。許褚而今已經到了煉神初期的巔峰，而許定如今還只是養氣後期的水平。甚至距離巔峰仍有距離。

4 q# a, a4 `  {7 ~    可是，他已經三十多了，早過了巔峰狀態。

    這也是許定對許褚心懷怨念的另一個原因，憑什麼許褚就能夠有如此成就？

    但而今，所有的怨念都沒有了。
! ?) w6 h' l; y* o2 Z
    許定苦笑一聲。也拱手還禮，“仲康，別來無恙。”
$ k$ s8 @4 p2 ~1 Z% r
( _7 g0 K  T5 g1 y# E- A- A    兄弟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 K3 t- `( q- v+ Y/ h    半晌，許定道：“我前年有了一個兒子。仲康也有侄兒了。”

    “恭喜兄長……我在兩年前，得主公介紹，與幽州鮮于氏皆為夫妻，也成家了。”
6 G2 ]" \" A% v) |8 {7 S$ A
    “恭喜！”
3 f! ~  ]4 H* N) f
    說完之後，兩人又沒了話語。

    許褚的妻子是鮮於輔的侄女，也算得上是大家閨秀。
7 j8 x) O. @. G. u) W4 _  A
$ @$ i: Z+ ?" C0 s; Y    許定遲疑一下。再次抱拳拱手，“你我而今各為其主，下次再見，你不必留情。”
# D* ]% c8 A* i& F% ]) s
    “兄長也是。”

    “保重。”

    “保重……”

    許褚許定說完後，許定撥轉馬頭，帶著兵馬緩緩退走。
4 W& d% @0 K4 h% D/ B" [
    看著許定離去的背影，許褚這心裏面頗不是滋味。感覺著好像有一塊石頭壓在心裏面，難受的讓他想要發狂。

    “許中郎，可要繼續追擊？”

$ n: m$ O7 N; U7 v* |+ z    許褚猶豫一下，嘆了口氣，也撥轉馬頭。

/ _, i# m7 b" B4 [4 n5 R    “收兵，回城！”

    ++++++++++++++++++++++++++++++++++++++++++

3 B/ w6 d: a  b4 \8 `: X& n    是夜，劉闖率部進駐武邑。
) o) Y6 u4 v$ ~/ m  u
9 h. F% v- X  c" t- ]    武邑長在得知曹朋敗走的消息之後，二話不說，立刻舉城獻降。
  P5 }9 {% E/ X7 k
    開玩笑，連曹朋都跑了。他如何能抵擋漢軍的攻擊？且不說曹朋走的時候，帶走了武邑的兵馬。就算那些兵馬還在武邑，也抵擋不住漢軍的攻勢。更重要的是，這武邑長是冀州人。聽說劉闖對冀州人極好，昔日袁紹手下。不少在他帳下效力，也讓武邑長心中多了些期盼。
; p8 R+ u4 Z( V  M7 q9 T" ]
" V0 F! W8 C$ a$ [2 S2 I/ Q  s    所以，當龐德率部抵達武邑的時候，不費一兵一卒，兵不刃血便拿下武邑縣城。

& ~# S0 t/ A, l    劉闖進城後，更對那武邑長頗為親切，溫言安撫。
0 G9 Z, {- R% {5 w; j7 w/ Q- ?
0 Y1 [/ {- F% o: n    他讓武邑長繼續留在武邑，而後便下令，在武邑和觀津一線紮下營寨，準備對抗曹操……

    劉闖渡過漳水，便等於向前邁出一大步。

    而曹操絕不會容忍劉闖繼續推進，勢必會督帥兵馬，來與他進行決戰。

    這，也將是劉闖和曹操第一次的對決！

" m* k1 V5 f! a0 A; o" V    三萬漢軍，源源不斷渡過漳水。
4 u# A, R8 [% S' V; o( k
    而劉闖手中的戰爭機器，也開始隆隆運轉起來。

# F8 R, \  Z7 |& ~5 o; g7 s5 \    就在劉闖渡過漳水的時候，張遼命郝昭從滹沱河提兵南下，屯駐漳水北岸，與阜城隔河對峙。

    阜城守將呂曠，原本為袁氏部將。

4 M. E6 v5 ?6 [) G% e    在歸降曹操之後，駐守阜城。
4 Z! c. }. A/ `1 e  T4 e9 |
& o. A9 ~$ Q# e7 ^( W    同時，張遼親率大軍自元氏南下，屯兵濟水北岸千秋亭，虎視巨鹿……

    安平國，信都。

    曹操坐在太師椅上，看著橫在堂前的棺槨，腦袋裏一片空白。

    樂進的屍身便躺在棺槨之中，劉闖將之斬殺後，命人送到信都，交還給了曹操。
1 D" e2 c1 v" [! h- q9 l2 {% W! K
    “痛煞我也！”
- S! p# ^9 I9 j% |4 N) }
    曹操看著樂進的屍體，忍不住大叫一聲，險些當場昏迷。

    想當年，他刺殺董卓未果，討回家鄉招兵買馬。
. w  m) u) m5 C1 d7 R$ T
    樂進是第一個前來投效他的外姓將領……三國演義裏說，樂進是和李典一同投奔的曹操。可事實上，李典的資歷遠遠比不上樂進。追隨曹操戎馬十余載，曹操對樂進的感情也非常深厚。

    而今，樂進竟然被劉闖斬殺，也使得曹操心中，憤怒不已。

* \: h1 z2 i, S( f    “叔父，都怪朋無能，救不得文謙將軍。”

    曹朋這時候也討回信都，跪在堂前，一臉悲傷之色。
# o: Y9 h- `, c& K  Z
    曹操也知道，這件事怪不得曹朋。
" N8 _8 L/ {; i8 N8 N( W+ N6 [
    樂進擔心駐紮漳水北岸難有退路，一力要求退守南岸……曹朋當時還送了地圖過來，可是曹操卻沒有在意。曹軍在漳水南岸的潰敗，也使得曹朋此前大勝龐德的優勢頓時化為烏有。

4 u! V! C% c1 n3 e) B    可即便如此，曹操也沒有想要責怪樂進。
$ F1 H/ n5 l9 t, M& M
    他擺擺手，“友學起來，這件事怪不得你……也是我有些粗心大意，才使得闖兒有可乘之機。”
! U. ~" v3 i& m6 }8 `; @& G
    曹操擡起頭來，眼睛通紅。
/ ]; b2 d/ S0 v- `
5 V5 d6 a8 L' s+ |# T2 {    他臉上帶著一抹駭人殺機，一字一頓道：“傳我命令，三軍北上，我要親自與那闖兒對決，為文謙報仇雪恨。”
7 g/ a) C% ?0 F1 j! [* S

! ^+ G9 i$ w) k3 L; h5 o/ n5 N
4 w9 N# Y* d! [. y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1章 短歌行（三）

0 J. ~4 d% i5 y4 i: L    荀攸賈詡在一旁聽了，不由得眉頭一蹙。
9 A8 ?8 o% S, G5 E) S6 u% P
    說實話，目前和劉闖在安平國決戰，絕非上策。

    安平國的地理位置，注定了他四面環敵，曹操很難集中兵力。
: C+ T- q8 J0 ]" W) L; C9 j+ I
, H4 h  c' w) f5 t0 f    以荀攸和賈詡的想法，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棄信都，棄守安平，退守巨鹿……這樣一來，曹操背後便能夠有一個依托，更能夠發揮兵力上的優勢，輕易就立於不敗之地。
, m& H- J3 R% ]% `
    但問題是，曹操此時已瘋狂了！

" I# U$ B' ~0 v    他要為樂進報仇，便不可能退出安平國。
5 h$ S# D+ Q4 x/ M9 }' V+ U
& \& Y8 `* T. A4 x    荀攸和賈詡相視一眼，兩人又朝著曹朋看過去，卻見曹朋的臉上，也流露出一抹難言的憂慮之色。
# E5 B8 L8 A% ~2 e( s1 A* Y* s# l
    “主公……”
6 K, D) O8 [' c
/ |3 d: h* G3 F& p    荀攸大著膽子，想要上前勸解。

) d, |$ C( b" f    哪知道他剛一開口，就被曹操攔住。
- J' R3 ?& l% }, B5 o
    “公達休要再勸我，我意已決，不殺闖兒，誓不收兵。”

    +++++++++++++++++++++++++++++++++++++++++++

    建安八年四月末，曹軍北上，屯駐棘津城。
7 L& \" l* ~& `7 p( R
0 P, Q/ v) a& Y- Y# s    劉闖聽從諸葛亮的建議，在觀津駐紮，雙方大軍總人數超過十萬人，與安平國相互對峙。

    清晨，下起了雨
& c; a) x! p) A; P' h; C% G9 I2 U2 u
' s! c7 e9 k! k4 m/ t    這場雨水的到來，或多或少的緩解了觀津的酷暑。

. Z" T" `* p2 {    雨霧蒙蒙，劉闖領著諸葛亮、陸遜、盧毓和董俷，在太史享和飛熊衛的保護下，從觀津城內行出，查探地形。
  u& F) D- X' |+ \  O
3 A7 ^& z3 Z- Y$ ]    劉闖沒有騎馬，而是立於一輛輕車上。

    董俷站在他的身後，單手持一頂黃羅傘。為劉闖遮擋雨水。

6 ~# E$ Y8 V- s. T    劉闖佔據了觀津，便等於立於不敗之地。

; A& {% N: A! W9 l    特別是在史渙率部進駐弓高之後，劉闖便等於把安平河間與中山三地連為一體。

    劉闖這次回遼西，從遼西抽調了史渙前來。

6 w% ?3 F9 R5 s2 X6 I    而今遼東的局勢越來越穩定，特別是隨著劉闖的海運能力提升。麋家也加大了中原流民的招攏。在過去兩年間，僅遼西一地，便增加人口近十萬，使得遼西漢民人口的數量達到二十七萬之多，比之建安四年劉闖初至遼西的時候，增加了三倍有余；而遼東郡人口。已增加至五十萬；玄菟郡人口從建安四年的四萬五千人，增加至八萬人；樂浪郡則從二十五萬人口，增加到而今三十六萬人……也就是說，整個遼東的漢民人數，在過去幾年中翻了一倍。
! ~( Y- z' U$ h& S3 U$ V; u
    如此巨大的人口，對於遼東五郡。卻毫無壓力。

% y6 @8 l" f( \3 c7 z    漢民人口的增加，使得劉闖在遼東的統治達到了一個高峰。

/ c5 v: T  U7 v; \$ c    高句麗、朝鮮半島的投降，也讓劉闖在遼東的聲望，無人可以抗衡。

( w; u* V% F1 l, P    百萬烏丸？
- E' @1 c4 E7 [+ G( N! B
    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
& x6 t, k! s; ]) [/ M: Y8 l1 V: ]
    東部鮮卑戰敗，燕荔遊戰死，烏丸人哪裏還敢在劉闖的面前惹是生非？
8 U) k* H% W/ R# r& w
    這也就使得遼東的歸化速度加快不少，兩年中。共有近三十萬烏丸人歸化，更進一步加強了劉闖的統治。

$ r9 W$ V/ M! l$ f    這種情況下，史渙繼續留守遼西，已沒有意義。

    在和他商議之後，劉闖把他從遼西調出來，屯駐河間……

: V8 Y, s$ z6 s7 q    三座城池，相距不遠，猶如常山之蛇。
9 K& C$ t# y* O+ A, I8 x
    劉闖在查看了觀津地形之後，便準備返回。就在這時候，卻忽然聽到諸葛亮一聲輕呼傳來。
1 T/ |1 p+ V0 K& `! X' U
    “主公。快看。”
0 y- {& n2 H5 ~4 q& s! N7 {9 w% S
2 a# I3 s7 L' u    順著諸葛亮手指的方向，朦朦雨霧中，劉闖看到了一群人。

  w- P" d! Q% b1 ?) D6 ]2 X    距離他大約有六七百米的樣子，看那旗號，他一眼便認出是曹操……
. D% C- V3 m4 `" I7 E" R# g1 A
    心裏一動。劉闖心中頓時產生一個念頭：現在沖過去，把曹操殺了，那曹魏定然會不戰自潰。

    可是這念頭也只是在他心裏一閃。

    曹操如果那麼容易被幹掉，他也就不是曹操了！
" f6 ]& k" f- r0 U: ~0 w7 T! v* X
    他既然敢出來，怎可能沒有防備？雖然說雙方已經勢成水火，但是在未曾真正開戰之前，都還算克制。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時候幹掉曹操，會便宜誰？

    曹操那些手下，會瘋狂的向劉闖進行報覆……劉闖更不可能一下子接手曹操所有的勢力。到時候，只可能便宜了劉備孫權之流。劉闖才不會做這種事！曹操雖然難對付，卻好過讓劉備孫權之流得利。老子就算是死在曹操的手中，也絕不會讓劉備和孫權在一旁看熱鬧……

3 _" Q: `' k: w7 K% n* |! x    遠處，曹操的人馬也停下來，顯然是發現了劉闖。

& s: w8 K( T7 S/ G( M% ]" S    看得出，曹操其實也挺糾結。

! i# \& m! D$ R, u( K* W3 N+ F% [    但最終還是忍耐下來，沒有來找劉闖的麻煩。不過，過了一會兒，只見一騎飛馳而來，在距離劉闖約四五十米的地方停下。

    “前面，可是劉皇叔？”
  z  B) I5 X) o$ b2 c
9 e) l, T( P! N. z    “正是。”
( U4 W% Z9 Z& c0 Z2 U# t2 Q+ e+ n
% e$ y. d: _! w. y/ X  l1 |/ I    “我家主公，請你一敘。”
' ?  J4 ?, O  F7 u0 M- Q8 ]
7 ^. m) z  e. }- ^% g* Y9 B    “主公，不可上當。”

6 k3 R! t# g8 O0 r6 @! ]1 \    盧毓連忙阻攔，卻見劉闖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怕什麼？我去見自家丈人，能有什麼危險？”

) ]* q$ r2 q- i    說著話，劉闖一抖韁繩，輕車呼嘯而出。
( a2 W2 w( M3 X, U, q
2 c4 }; w$ d  {" }" m* I    董俷站在他身後，紋絲不動，一隻手牢牢抓著黃羅傘。
. R% K( B6 [3 R( l* T! H
    劉闖到那曹將馬前時，微微一笑，“文烈，別來無恙。”
# B; m" h# |: t# {
    這員曹將，正是曹家千裏駒，曹休曹文烈。

    在許都的時候，劉闖曾經見過曹休，兩人之間的關系還算不差。
: F$ k" M- d. p) b, l
    司馬防設計刺殺劉闖的時候，便是曹休率先看來；後來幾次沖突，也都是曹休出面來處理。
9 Q& d6 I. }( U% A
    只不過，當年的階下囚，而今已是可以和曹操分庭相抗的一方諸侯。
# k5 D( |$ X0 G3 h3 s1 j- A  e0 ]$ ?6 [
3 R4 @# A; j3 O! }    劉闖還是劉闖，可是給曹休帶來的感覺，和當年已經是大不相同。

) G2 s; z; `7 h8 g7 K: U: K    見劉闖開口，曹休連忙還禮道：“有勞皇叔掛念，休尚可。”
" ]. l6 u0 A. K! E9 @
    劉闖和老曹家的關系，其實挺複雜。他是老曹家的女婿，同時和一些曹二代之間也頗有交情。但是，他又和曹操勢同水火。已難以調解。在這種情況下，劉闖也好，曹休也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5 B4 n$ [* d' }+ o
# c/ y5 G, [( @- Y: {    曹操騎著馬，行出隊伍。
. Q' f/ E9 g  I9 }- e  S
! L9 S8 i5 d; a    他身邊只帶了兩個人。隨行護衛。
" h! G3 j4 O& a
  V( v7 Z( T& x# _2 b, U2 j4 g! H    “孟彥，別來無恙。”
3 X9 m0 ?$ S1 L+ i- M5 n
    看到劉闖的時候，曹操並沒有之前見到樂進屍體時的那種暴怒，而是給人一種彬彬有禮的感受。
4 Y, ^0 d$ v) a5 t
9 \8 A1 ~! t) Q) x( c' N    劉闖勒住馬，在輕車上拱手一揖到地，“闖拜見丈人。”

  w5 f6 V+ |8 ?+ N# d    不管怎麼說。曹操都是他老丈人，這長幼之間的禮數，劉闖還要盡到。哪怕他和曹操轉過來便要你死我活，可現在，他和曹操確是心平氣和。甚至在劉闖心中，對曹操還有些敬佩。
$ [& K  X- P9 w
    曹操騎在馬上。似乎仍低了劉闖一頭。
5 O% [- C" n5 ^( V  J9 |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劉闖，眼中流露出一抹古怪顏色。

0 B7 z+ y% t5 k/ M3 f2 S  n    此前，劉闖在許都的時候，曹操雖然重視他，但說實話，並未真正與劉闖有過交流。

    而今劉闖已經成為一個能夠和他分庭相抗的諸侯，也使得曹操再看到他的時候。心裏陡然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7 R' Z4 r9 r9 Z0 ?" ]0 y
; U6 E, w! R, h! m    這是他的女婿，更是他死生大敵！
$ o7 u& z" h( X' F+ t
6 l& }8 z6 T% ^, E& H6 Y- z    “你送來的太師椅，極好。”
6 n+ r) ^3 j4 o
3 r! E% d. W+ e9 ^0 r    劉闖笑道：“丈人覺得好，那我就滿足了。”

    “你設計的這馬鞍，也極好。”
$ [- X" l% U' `/ [/ b
: A  N% s2 j5 v9 f6 e    馬鞍和雙鐙，是當年劉闖離開許都時，為了幫助曹操對抗袁紹，專門送給曹操做禮物。如今，馬鞍和雙鐙已經普及，就連江東的孫權。也開始進行裝備。只是曹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頗有些古怪。劉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接口，沈默半晌後道：“丈人覺得好，自然好。”
1 k. b; t6 Q; y7 }' C5 }
    “玉娃，可還好嗎？”

    “她很好……”

    “怎地你們成親這麼多年。卻沒有動靜？”
/ L. \* b+ v3 y' ^
8 t0 _1 p& c4 _6 z    此時的曹操，並不像那個‘治世能臣，亂世奸雄’的一代雄主，更像是一個長輩，和晚輩東拉西扯。
6 t) N  ^- l$ `! A  S. Y! L
    劉闖有些赧然，心裏不禁吐槽：你道所有人都似你那般禽獸？

) g" }: o  ]  W& {8 ]4 z    你閨女嫁給我的時候才十二歲，你讓我怎可能狠得下心來對她下手？
; A; S$ Z5 l) b8 O2 X
    “趕快有個孩子，也能多些運道。”

; L. X# c8 f: U! @" O# U( l& P    “闖謹記丈人教誨……”

    “孟彥，你可知道，我最後悔什麼嗎？”
- C' }: |3 v/ o* T5 e, f
    “啊？”

    “當年你到許都的時候，我真不該心慈手軟，直接殺了你，也許就沒有現在這麼多的煩惱。”
' `: V) S  P7 A8 f3 x# d
) L' T5 m3 y" Y: s7 f9 b    劉闖也笑了。

    對嘛，這才是曹丞相應該有的氣魄。

    “若那時候丈人殺了我，那你的外孫日後可就沒了父親。”
* G. B$ C* G/ ~9 H4 J9 C2 k3 h
, h( V" j: x) k" R. q    曹操聽了，舉起馬鞭笑指劉闖道：“你這家夥，倒是臉皮厚，好像沒有你，我閨女就沒人要一樣。”
$ J5 a" V) D; a" j$ }
! E0 q/ d  U4 G. w    可你四個女兒，除了大女兒嫁給夏侯楙之外，其他三個都是一輩子的悲苦。

    劉闖倒是沒有辯解，呵呵笑了。

    他兩人在這裏說笑著，也讓跟在曹操身後的兩個人，都放松了警覺。

- v2 S6 z. U2 H, S; Y    “我聽說，你會作詩？”

" j* X* }' U/ D+ D: T    “啊？”
8 L  h0 S" _6 n2 m4 h5 d% _
2 B# o( T: s- D: K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 i' B: Y6 M- [8 h8 j
    小小年紀，哪來這許多悲苦寂寥……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頂天立地，持三尺青鋒，創不世之功業才對。相比之下，我倒是更喜歡你那首《觀滄海》。星漢燦爛，若出其裏，歌以詠志，幸甚至哉。這才是大丈夫應有之氣度……說起來，前些時日我也曾賦詩一首，正想唱和。原本以為你這家夥不學無術，卻不想……今日正好，便與你唱和一回，幫我指正。”

    要和我唱和詩詞嗎？

3 r2 y$ @/ ^6 ^- U7 \# f    你曹操這不是欺負人嘛！

    你好歹是建安文風的創始者，我……
" E& ~0 A: T# B! ?! C, f
2 r& P0 B; G. s1 m6 O  X/ ]    不過，話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劉闖是不可能退縮的。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也是他和曹操之間的一場交鋒，一場對決，一場看不見道光建議的廝殺。

    “願聞丈人佳作！”
) J$ a5 T$ T( J; C
    曹操微微一笑，閉目沈吟半晌，突然大聲吟唱。

5 g7 k4 ~9 l: G+ V" }    “周西伯侯，懷此聖德。三分天下，而有其二。

2 a" x% U" `0 K" m& g9 x5 F7 h    修奉貢獻，臣節不隆。崇侯讒之，是以拘系。

3 V1 V7 l+ D6 i( f" Q7 Z1 N+ n    後見赦原，賜之斧鉞，得使征伐。為仲尼所稱，達及德行，猶奉事殷，論敘其美。
! u5 u, f& ^" A2 r0 u
    齊桓之功，為霸之首。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一匡天下，不以兵車。正而不譎，其德傳稱。

    孔子所嘆，並稱夷吾。民受其恩，賜與廟胙，供奉天王。
" [* e4 K' z6 X: C2 Z8 K  N
    小白不敢爾，天威在顏咫尺。晉文亦霸，躬奉天王。
# r, ]4 w5 W9 E: G  e
+ O2 _" ~& Q. _3 }, u    受賜圭瓚，秬鬯彤弓。盧弓矢千，虎賁三百人。

    威服諸侯，師之所尊。八方聞之，名亞齊桓。河陽之會，詐稱周王，是其名紛葩。”
% m! H7 S) N- T. x/ q' t

& v& Y9 q2 Y; I8 _& d) l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2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一）

    漢樂府中，有《相和歌?平調曲》之說，其中又有短歌行和長歌行之分。

    曹操這首《短歌行》，劉闖倒是有些印象。
: H$ I( ^, w) V' Q# ?
    說起來，曹操一生曾作過兩首短歌行，除了這首之外，便是後世流傳頗廣的‘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那首。
% e8 i& O( v+ a9 g1 i- \3 y
" q& D; A3 I  v' V4 s    劉闖立刻明白了曹操的心意。
% @0 `# X1 |4 b' i
/ ^' |* Y! R( z    他借由這首短歌行，來表達他的心意，同時也希望劉闖能夠理解他，能夠放棄和他繼續為敵。

    劉闖，沈默了！

1 s/ S. G& O; I; u% K. p8 N0 m$ a6 s+ L    曹操眼中帶著一絲希翼之色，心中有些忐忑。

- S+ D+ w* S. z* ?, i, W0 N    半晌後，劉闖擡起頭，看著曹操，目光顯得格外堅定。
+ c2 S; ?; n8 |- v7 R- m+ D
    曹操的心裏，不由得一涼……
$ @1 {" B2 P4 V. H6 b+ v/ O: E$ l
0 D" r% q& ~% d8 F    “丈人所為者，漢室也；我所為者，亦漢室也。
+ D4 u, m! E8 g: B/ l0 k
0 i# @7 t$ f% ]. `! J7 Z; v    這看似並無沖突，然則最終……丈人便無謀逆之心，但最後卻未必能夠遂了心願；我一心為漢室，但結果如何，我也難以確定。有的時候，身不由己。丈人身處高位，當明白我意。

+ W% A  r; G/ A9 B) _9 o    高處不勝寒，哪怕你我到頭來，也難以作出決斷。”
! E3 d" V$ L1 t2 ?
    按道理說，劉闖應該賦詩相和。

    但最終，他沒有再去剽竊詩詞……一來，曹操這短歌行做得頗為大氣，在劉闖的內心之中，唯有曹操另一首《短歌行》方能與之抗衡。只不過，那首短歌行卻有不祥。歷史上曹操唱著那首短歌行，被周瑜一把火燒得狼狽而走。雖有些巧合，但在劉闖看來終究不合心意。

* W7 }* J- u3 X( O7 d    況且，那首短歌行在此時作。未免不太應景。
& R; r6 i- w, Z, O, N6 _* Q
: I4 O$ m, u. r* s  Y6 Y( b& N6 A- L    除了曹操這兩首短歌行之外。後世還有其他的短歌行作品。

    別的不說。曹丕、曹叡都做過短歌行，可是在氣勢上，遠遠比不得曹操的短歌行大氣磅礡。

) v8 X4 t" x2 s8 E    李白的短歌行倒是不錯，不過太浪漫了些。
% R' y4 @& u" g, z
    至少在劉闖看來，沒有那種霸氣，很難和曹操的短歌行抗衡。

    既然沒有合適的作品，那就不要去強行剽竊，反而會落了下乘……曹操的心意。是想要借這首短歌行來表達他平定天下的理想。但現實和理想終歸是有差距，劉闖已無法再去回頭。

: K# l- F+ s# T% L- j. J) k    如果，如果當年沒有劉備從中作祟，說不得劉闖會為曹操效力。

    可是現在……
& {+ j' s  o' a% b
    一切都晚了！

    就如同曹操不會退讓，劉闖也不可能改變主意。

% T% [( E6 D$ M) H3 W. m    他把話說的非常清楚：曹操你現在說你所為者是大漢江山，可是等你到一定位置的時候，便身不由己。你現在是領著大家往前走，等你想要休息，不想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你身後的那些人。會推著你往前走。到那時候，你是走。還是不走？而我的情況，和你沒有區別。

    大家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都沒有後退的余地。
  m0 |# k+ J/ P) k
    其實，你心裏清楚；我心裏也明白，又何必自欺欺人？

    曹操的心裏一抽，看著劉闖半晌說不出話來……他也說不清楚這時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有欣慰，也有些後悔。
( |! Q- I9 s' V2 M, f
    沒有見識到劉闖的文采，可是這些直白的話語，給他的觸動更大。
  [8 S$ K' Z/ V4 H8 K
. r* S# }. a  x# {8 X    良久，曹操嘆了口氣，輕聲道：“孟彥，我現在更加後悔，當初沒有在許都殺你。”
0 s4 U$ s' \+ t. o" Z4 F' R
3 H% c$ p6 k" k: h$ i    高處不勝寒，這五個字說得實在是太好了，正切中了曹操的心思。

: _$ m: T& M  r0 P; {    劉闖卻呵呵笑了，“丈人當年沒有殺我也是好事，否則這人生豈不是太過平淡，少了些刺激？”
( g) t3 c3 K  w) L( [( G$ f
1 o% `. j. ?; X! Y# e: r  E    “是啊，有了你這家夥，這日子過得倒是更加精彩！”

    說到這裏，曹操突然撥轉馬頭。
, B3 w; S- E6 @. l% }0 F# ?4 `
0 l. R1 G, E1 |- A& \    “孟彥，你不打算把我留下來嗎？”
# a, t8 Q) I3 ^. i2 m
# e9 a& e1 V: w8 C! k9 n    劉闖輕聲道：“若我這時候把你留下來，豈不是傷了玉娃的心？”
" t$ P  O% S# T" x( V
. P- F8 |$ ~, d7 B4 K1 ~    曹操想過劉闖各種答案，卻唯獨沒有想到，劉闖會這麼回答他……他微微一笑，旋即又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輕聲道：“代我好好照顧玉娃，若是欺負了她，我定不會放過你。”
2 i, f1 k9 l* h  f# J0 |  G6 y
    “丈人放心，我自會待她好。”

1 S# u% l# Y3 O/ G- n; O    曹操又看了劉闖一眼，猛然一催胯下馬，揚長而去。

    而跟隨曹操而來的兩個青年，則猶豫了一下。
* S, p$ F/ h' \* X) H$ n3 \8 w
    其中一個青年沖著劉闖大聲說道：“劉闖，你休要得意……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曹真，定取你性命。”

    說完，他便和另一個青年便匆匆離去。

    曹休苦笑著朝劉闖一拱手，“皇叔切莫生氣，子丹的性子向來如此。”

/ u1 T2 }3 S) V2 {5 @. [9 V" |    那青年是曹真？
7 l) R3 |; Z; Q, J# v* `% p
    劉闖不由得一楞。
4 [  {" ]' e  m# [
    這曹真可是在歷史上留名的人物，表字子丹，是曹操的義子。

    《魏略》記載，曹真本姓秦，其父秦紹為就曹操而死，故而後來被曹操收養，改姓為曹。曹操憐他自幼喪父，於是向兒子一樣對待他，還讓他與曹丕住在一起，代之甚至勝過曹丕。
2 S# N' ?  H  x: }7 a4 X
9 X5 p- C" @) h/ N    此人勇敢，曾射殺猛虎。
) P5 {' z" ]  x$ H3 P
0 f0 L# X7 S, [, s5 u& |    在司馬懿的情報之中，也專門提到了此人。

9 c) q5 E' J2 d2 v  Y$ T    曹操讓他統帥虎豹騎，拜為靈壽亭侯，其地位和曹朋相似。

    對了，方才在曹操身後的另一個青年，似乎也是煉神境界的武將。他帶了一個幹兒子曹真過來，那另一個青年莫非就是曹朋嗎？司馬懿的情報裏說，曹真和曹朋的關系很好……

    曹朋在漳水南岸敗於劉闖，更丟了武邑和觀津兩城。
3 b6 m0 }5 `7 P% \
0 ]" c, G* T1 I5 L( j/ X    而且據龐德說，那曹朋也是個煉神境界的武將，和龐德不在伯仲之間。

9 w9 d2 n% b, D( @3 L. J- K7 a( W+ e2 T    劉闖已經能夠肯定，方才那個在曹操身後一言不發的青年，就是曹朋曹友學。這兩個人，可都是曹操身邊極為看重的之人，怪不得他有膽氣跑來和自己說話，原來還跟著一個超級打手。

  r$ M! N' W" z: a5 ]6 g9 G7 {    想到這裏，劉闖忍不住笑了！

" y9 y# o3 G6 k# T) M: H5 j4 \    看起來，這一次倒是少不得要和曹操。見一個高下。

& l1 V* y7 J- ~; K' T  k  I2 U    +++++++++++++++++++++++++++++++++++

3 N3 Z! X/ t0 ]  L, n    次日。天剛亮。

8 T/ h7 N' z0 m+ |4 l/ |3 Q    劉闖才在中軍大帳中點卯。便聽聞外面有曹軍搦戰。
" f9 W- r+ m0 I9 y! o
. t6 c2 U* K# p3 F6 l    心裏不由得一怔，他立刻點起兵馬，帶領文武眾將殺出觀津，在城外擺開了陣勢。
( Z% |2 n- G: r" `  k
8 l6 A6 |# B) |1 Z* q* N: y: ?    雨已經停了，一輪驕陽高懸，熱浪滾滾。
+ V# i* [  m( c- q5 r
! n6 t9 S- C5 D    遠眺對面，只見曹軍早就擺開了陣勢，戰鼓聲隆隆作響。吶喊聲響徹雲霄。
- C7 f" n' [6 n
; @& H" ^" e; y    曹操跨坐馬上，於門旗下觀戰。

    而兩軍陣前，一員曹將走馬盤旋，正耀武揚威向漢軍挑釁。
2 x* U  B  C# ^8 T! X
9 I5 e* e# Y- u. _0 d5 G$ ]    “此乃何人，如此張狂？”
- T2 G5 Q. Y; c5 d' Z
    劉闖看到那員大將囂張跋扈，不由得眉頭一蹙。
6 N$ K0 w+ \3 a6 \5 n* m; o; A
    “此人名叫劉虎，據說原本叫做劉安。
5 p$ `" t, ~/ r& z! S
. O  t0 P0 `2 L2 k0 K! m4 J2 Z8 `& Z    十八歲的時候，曾徒手殺虎，故而改名劉虎，是曹操上次返回許都之後。招攬來一員猛將。”

    曹操年初返回許都之後，便發布了招賢令。
0 L$ u3 c4 o" }5 U
    劉闖也有所聽聞。不過並未在意。

' `9 k/ q6 v1 o% O    之所以沒有在意，是因為曹操這次招賢令，並不是劉闖印象中的唯才是舉令。也許是受到了荀彧等人的反對，此時的曹操還沒有能力完全壓制世族力量，故而招賢令發出，卻不似歷史上那唯才是舉令一樣引起轟動。不過即便如此，還是讓曹操招攬到了不少有本事的人。

    這個劉虎，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劉闖卻沒有聽說過此人。
  L* |0 R' D: ^  J
    三國時期，的確是有一個名叫劉虎的人，不過是劉表的侄子。
* Y. u: i1 `9 N1 D! M
* v% O( k1 ~. B% Z0 C    而這個劉虎，明顯不是荊州劉虎，所以劉闖嘴角一撇，冷聲道：“何人前去，為我取這狂徒首級？”

    “主公休怒，代末將取他人頭。”

8 O: b' \" |$ T* d4 J) @    劉闖話音未落，一員大將便縱馬而出。
! T2 C: t/ ^9 e) q2 Z% X4 v" E( Y
+ a3 S7 z0 |5 h5 ], h1 K0 Q% P' [* p    他認得那員大將，正是早先在滹沱河渡口，與劉闖有過一面之緣的黑山校尉楊鳳。
7 R: m4 j$ {! G
& b/ U4 b& T% C; @    只是，這楊鳳顯然不是劉虎的對手，只幾個回合便落到了下風。楊鳳之子楊明一見楊鳳不是對手，連忙躍馬沖出，想要助楊鳳一臂之力。不成想，楊明剛一殺出，曹軍之中也沖出一員曹將。
5 Z( ~9 `1 m/ f6 P( m) h9 F
    “狗賊莫非要以少勝多，看箭！”
1 @" `4 m7 i! o  F* I
1 i1 H/ \0 a8 k- |    那曹將縱馬飛馳，在馬上彎弓搭箭，連珠三箭射出。
3 b/ x% e$ J0 }- X5 F$ k; Q
    楊明連忙舉刀封擋，好不容易將對方三箭躲開，卻不想對方又是連珠神射，將楊明射落馬下。

    楊鳳見楊明被射下馬，頓時心裏一慌。

    他本就不是劉虎的對手，這心裏一慌，手上難免就慢下來，被那劉虎手起刀落，劈落馬下。
$ [# H% a% W. D9 T5 X+ j: a
    只片刻功夫，劉闖便連折兩員大將。
+ t; N7 k; }# S& n+ R, V3 e, ~3 H: |
    曹軍頓時士氣高漲，搖旗吶喊起來……
1 o6 @/ ]  ?, C, p3 X0 @
+ Q# ^9 e; A  _6 p0 v" J7 L    曹操在門旗下，撚須而笑，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8 x4 b; n  v9 |0 |    而劉闖則面沈似水，提椎便要出戰。
3 n- L: T4 ^* }6 o
' j1 r% O4 P) R, v$ G    哪知道，他還未行動，一團黑影呼的便從他身邊沖出去，朝著那劉虎飛奔而去，一邊跑一邊怒聲道：“敢殺我叔叔的人，照打！”
4 d% Z4 L6 w) r. b
    劉虎斬殺了楊鳳，正在得意。

    哪知道從對面竄出一個黑鐵塔般的大小子，手提雙槌，飛奔而來。

    是一員步下將？

    劉虎哪會把對方看在眼中，他正要大開殺戒，在曹操面前建立功勳。見又有人前來送死，劉虎當下露出猙獰之色，厲聲喝道：“哪裏來的黑小子，居然前來找死，還不報上名來。
# k! X' s* ^2 U9 m6 a4 Z4 `
    某家倒下，不死無名之鬼……”

    只是，不等他話音落下，對方就已經到了他跟前。
$ A! [, }# |& ]# O4 b
9 }( H3 H( J  w+ ]- T1 Y+ k9 I    董俷天生一對飛毛腿，速度奇快。
4 r$ j+ Q) v6 |3 e: V9 ?3 t: _% D
    他也不和劉虎廢話，眼見距離劉虎還有三五步的距離，猛然縱身躍起，雙槌泰山壓頂，大吼一聲，“泰山槌。”
4 X, O4 j( A# ?
    鐵槌嗡的一聲，帶著一股銳風便砸落下來。
' O+ U0 M9 C2 h4 F* p
% i  O/ h2 n+ p$ W& G    劉虎還在喊話，哪料到這黑小子居然是不講規矩，說打就打。
. B( W+ v( g5 T: L. R3 g* k
    這也是劉闖教育的結果，他知道董俷腦袋瓜子不清楚，所以幹脆對他說：“上了戰場之後，不管對方和你說什麼，你都不要理睬。外面的人很壞，會欺負你，所以你要先打死對方。”
% c- i# i9 c6 _& Z+ X* e  V7 G! c+ ^
2 b8 f3 k$ Y+ H) Q4 X  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