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5章 冀州之戰第三彈（六）

    建安八年十月末，韋端兵敗鳥鼠同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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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敗退關中的途中，韋端被他部下親隨所殺，首級送往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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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來，弒主者大都沒有好結果。雖然對方殺了韋端，為徐庶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可徐庶最終還是決定，讓人把那弒主之人連同韋端的首級送往天水。表面上，他告訴對方若把首級交給天水四大姓，一定會得到豐厚賞賜。那親隨倒沒有懷疑，帶著韋端的人頭直奔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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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5 T8 K  v# C+ U" t    如果，他們殺的是韓遂，殺的是馬超，都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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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K! v3 r) I    可他們殺的是韋端！

3 I, s7 }  I) V6 @    哪怕韋端而今在涼州是眾叛親離，可他畢竟曾是涼州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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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b+ W% h" S9 ]* J/ _    徐庶殺了韋端沒有問題，趙雲殺了韋端沒有問題，哪怕是天水四大姓殺了韋端，也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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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這些個親隨，深受韋端恩惠，卻在韋端窮途末路之時殺了他，就是不行！

4 T: Y6 j2 U9 p6 h& V3 p    你們殺的是堂堂涼州牧，你們殺的是涼州豪強名士……如果不追究的話，以後誰還敢任用親隨扈從？

    “這些人殺了韋端，與我等而言確有功勞。

    可他們是韋端的親隨，殺了韋端便是弒主，必不為世人所容。我們不能動手，那會傷了人心。所以我才讓他們去天水，我也相信，天水四大姓絕不會放過這些人。這樣一來，既可以不傷我等名聲，又可以結交涼州豪強。對天水四大姓來說，同樣是彌補聲望的大好機會。

    此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呢？”

6 J+ c! @: N+ O/ m( A# r. G# E+ S6 B    趙雲雖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也覺得徐庶這樣處理，的確是目前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

/ [* R/ K$ s/ P5 }5 i    果不出徐庶所料，那些親隨到天水之後，便立刻被天水四大姓所殺。

    韋端這一死，也預示著涼州戰事已基本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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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r' {* k- s' o5 F    徐庶假涼州牧，隨後屯駐臨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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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旋即下令。命孔信率部屯駐戎丘，假南部都尉之職。畢竟，孔信奪取了臨洮，理應有所封賞。這同樣是安撫天水四大姓家族以及涼州各地豪強的手段。畢竟南部都尉，不是徐庶可以輕易委派。這件事他必須要呈報於劉闖，而後由劉闖進行任命。孔信的南部都尉才算名正言順。不過在此之前，孔信假南部都尉之職，正可以為徐庶扼守武都要地，保證隴西平靖。

    要知道，韋端雖然死了，可武都尚有參狼羌和武都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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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不敢保證這兩支人馬會不會偷襲。徐庶又怎敢不嚴加防範？

    可不管怎麼說，韋端死了，徐庶也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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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安排妥當了臨洮的事情之後，他旋即前往冀縣，坐鎮漢陽郡，準備下一步和曹操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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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I; V" R( {) e% w. W# _* M; M    而此時，黃忠也抵達瓦亭。與夏侯蘭合兵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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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P. V$ F# R6 J* G# w    黃忠秘密抵達瓦亭之後，一改夏侯蘭之前置頂的防守方案。在查清楚狀況之後，他便下令夏侯蘭佯攻凡亭山，牽制曹仁的注意力。而黃忠則率一支輕騎，偷襲開頭山，一舉將開頭山曹軍擊潰，斬開頭山曹軍主將嚴苞之後，與夏侯蘭形成夾擊之勢，虎視凡亭山。

, r2 c3 p2 I' `& ^    開頭山曹軍潰敗，烏氏長頓是惶恐不安。

) A3 N1 l$ E, q3 S3 Y9 L    曹仁見此情況。便知道涼州之戰已基本上結束……他原本想退守烏氏，可誰料想烏氏長在得知開頭山失守之後，便帶著家小逃離烏氏。他這一走，令烏氏頓時大亂。曹仁心知，若退守烏氏。只怕少不得要有很多麻煩。最重要的是，黃忠奪下開頭山後，已威脅到曹仁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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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d% X& u8 D    這種情況之下，曹仁當機立斷，棄凡亭山，退守青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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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本打算乘勝追擊，但卻被黃忠阻攔。

" D) w+ q  L6 t$ h8 r    “衡若切不可小覷了曹子孝。

/ K6 q5 k0 w# i3 h5 v! ]& z( p    主公曾說過，這曹仁乃曹氏之中第一智將，幾與文遠相若。曹操用兵，素來滴水不漏。曹仁極為智將，又怎可能沒有重兵押陣？你如果這麼匆忙追擊，只怕著了曹仁的詭計，反而不美。”

3 ~) F  x+ p( A" [' M1 z    “那怎麼辦？”

    黃忠笑道：“曹仁既然退守青石岸，顯然是覺察到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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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青石岸擺開陣勢，想必是要守株待兔。他想等我們前去，偏不如他所願……咱們這就兵分兩路，你我各領一支人馬，你取烏氏，我取朝那。只要奪取朝那，漢陽便只剩下高平一座孤城。皇甫堅壽死守高平，切斷我們和安定的聯繫。所以，怎地都要拔了這顆釘子……”

    皇甫堅壽，皇甫嵩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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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遊說韋端成功之後，便駐守高平，也就是後世的固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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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高平，有第一城之稱，易守難攻。皇甫堅壽守在這裡，原本是負責阻擋逢義山漢軍襲擊。

    不過如今楊阜為金城太守，魏延則接掌逢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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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能夠攻破高平縣，那麼黃忠和魏延就能夠合兵一處。

    到那時候，曹仁便不再有兵力上的優勢，黃忠可以在青石岸，與之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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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e% h- \2 b2 {. x    不過想奪取高平……的確不是一樁容易的事情。

) D0 d- ]  i7 i) V    那皇甫堅壽將門之後，皇甫嵩更是東漢末年的第一名將，論威望絲毫不遜色於盧植盧子干。

1 p8 @9 C2 k* O4 o1 i    夏侯蘭蹙眉道：“皇甫堅壽憑堅城而守，恐難以攻破。

& T1 O/ C) c, y9 m  A' ~9 t5 I2 T    不如這樣，我取朝那，請丈人坐鎮烏氏，方可以抵禦那曹仁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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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忠聞聽，頓時怒了！

, o/ P1 L& D9 l+ a' z1 r# k1 @    “衡若，你道我是要與你爭功嗎？”

& I: o9 e3 t) @" `* d9 `& G/ i+ C    夏侯蘭心裡一慌，連忙擺手，“丈人，我絕無這個想法。”

    “曹仁現在在青石岸，擺出一副守勢，絕不會輕易出擊。

    你只要多加小心，便可以保烏氏無虞……我取朝那，一來當年我和皇甫義真曾並肩對抗過黃巾賊。雖然那時候皇甫嵩為朝中重臣，而我不過是南陽一介校尉，但也算是有一段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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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和皇甫堅壽說項，他想必也要三思。

+ c5 M3 f$ ^' r    再者說了，文長性情高傲。本就不滿十大將你排位在他之上。當初他是隨我一同投效皇叔，我去了他會給我一些面子。若你過去了，你們誰主誰副，該如何決定？到時候，又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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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聽罷。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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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人所言極是，倒是小婿有些冒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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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D5 @, c7 Z+ x    當下，二人兵分兩路，夏侯蘭兵不刃血拿下烏氏，便下令嚴防死守，監視青石岸曹仁動向。

9 Y2 n% B. x/ E- D    與此同時。黃忠則率三千兵馬直撲朝那。

    朝那守將名叫梁寬，與楊阜姜敘趙昂關係莫逆。

+ q! y/ \. D* D1 c    早在楊阜駐守逢義山的時候，兩人便暗中聯繫……誰料想楊阜突然前往金城，也讓梁寬感到非常緊張。好在，楊阜在抵達金城之後，便寫了一封書信給徐庶。請他轉交梁寬。而徐庶則把書信交給了黃忠，黃忠出兵之前，就派人前往朝那，把書信交給梁寬。梁寬等這封信，已等得有些心焦。故而黃忠兵馬才抵達朝那，梁寬就迫不及待下令，命部下打開城門。迎接黃忠。

* I! N6 o' X2 S* v* M    黃忠攻佔朝那之後，高平就變成了一座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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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  Q$ R8 l    魏延從河東趕來，接手逢義山兵事，旋即提兵八千，兵臨高平。

    兩下夾擊，把高平頓時夾在了中間。皇甫堅壽也慌了手腳，想要派人前去求援，可信使方一出城，便被黃忠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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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率兵剛一到長安，便得到高平失守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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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禁為之扼腕長嘆。感慨這涼州局勢變化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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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4 W" r* \$ b    不過，對於曹仁退守青石岸的決定，曹操倒是極為稱讚。如果當時曹仁死守凡亭山或烏氏不放，一旦被黃忠截斷了糧道，五萬大軍便成為一支孤軍。到時候。黃忠奪下青石岸，斷了曹仁退路之後，五萬大軍就將全軍覆沒。可以說，曹仁棄守凡亭山，是當時最佳的選擇。

" D( g8 k$ ]; I% R: q    可是，曹仁卻失了瓦亭！

( i( a& j% F3 P    曹操閉上眼睛，沉吟片刻之後道：“子孝失瓦亭，罪無可恕；然其退守青石岸，保全兵馬確是有功。

    功過相抵，過大於功。

' T* Z, [& Y/ N' K: u5 {    青石岸關係關中門戶，斷不容有失。

7 S+ o' Y/ g8 W3 k2 e5 m8 B0 v, @% }    傳我命令，告訴子孝……讓他務必死守青石岸，不容有失。若他丟了青石岸，便讓他提頭來見。”

    衛覬在一旁看這架勢，不由得心裡一緊。

    他張了張嘴，有心為曹仁求情。可是看曹操那張陰沉的臉，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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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b% y. `( P7 k0 v    這時候開口的話，弄不好連自己都要被牽扯進去。

1 a2 {6 C7 a" a; k8 ^- Z    “另外，著曹真為破虜校尉，屯駐汧縣。

    告訴子丹，瓦亭之敗與他無關，讓他不必太過在意。當務之急，是要守住汧縣，切斷西涼軍東進之路。”

$ @: j. G/ ]% [4 t! L    “主公，讓子丹駐守汧縣……子丹年紀太小，恐不是那趙雲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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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T6 M" R5 l0 x6 S" _$ U    “子丹年紀雖小，可是卻分得清楚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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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M: M+ G% \& e    曹操眼睛一瞪，向一旁夏侯惇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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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惇心裡一哆嗦，立刻閉上嘴，不敢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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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楙失了瓦亭之後，夏侯惇也是憂心忡忡。一方面，他為自己那糊塗的決定而後悔；另一方面，他又擔心夏侯楙的生死。哪怕夏侯楙再不是東西，始終都是他的兒子，他怎能不關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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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r+ K6 x: C$ P    可現在，夏侯楙被俘虜，生死不明。

, r- S; u/ }0 u; x) [3 z6 a    夏侯惇本想向曹操請命前往青石岸，只是當他站在曹操面前的時候，卻又不敢開口。

    看著夏侯惇那維維是諾的樣子，曹操也覺得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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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3 N5 ?' g) O    想當初他在老家起兵討伐董卓的時候，夏侯惇是第一個趕來相助之人。自曹操起兵以來，夏侯惇可算得上是勞苦功高。看著昔日驍勇的夏侯元讓，而今這副痛苦的模樣，曹操心裡也不是滋味。可是，夏侯惇插手曹仁調兵遣將，實犯了曹操的大忌，也讓曹操心裡難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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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w1 \: W( q# s3 g    當著衛覬的面，曹操不想讓夏侯惇太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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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y  B) N5 p    於是嘆了一口氣，“對了，這兩日許都可有消息，那劉闖小兒有何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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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0 ]' K  Q  }    PS：今兒本打算爆發，誰料想突然停電，九點多才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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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h- R- R. T- U    匆匆忙趕完了第三章，不過計劃卻被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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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6章 冀州之戰第三彈（七）

4 a( m3 E. u5 S    “今早許都傳來消息，劉闖去了遼東。”

    曹操愣住了，心裡感到非常困惑。

) Z7 T4 m# Q' Z, C( [2 J    這個時候，換做他肯定是留守燕京，亦或者進駐冀州……劉闖在這個時候突然跑回遼東，讓曹操心裡多了幾分猜忌。莫非劉闖要耍花招？亦或者說，他去遼東還有其他的目的不成？

    “據說，管亥病了，而且病情有些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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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是得知這消息以後，便急匆匆離開燕京趕回遼東……”

, k6 ^" m0 H& @  t    管亥病了？

$ W0 |4 p: l0 g# B! B    曹操閉上眼睛，陷入沉思。

    他倒是知道管亥的來歷，也知道管亥對於劉闖而言的意義。

    據說這劉闖當初在朐縣的時候，身邊除了一個劉勇之外，便只有這個管亥和他最為親近。而這個管亥，據說是黃巾賊出身，曾圍困北海國。後因部曲謀反，帶著一干親隨離開，隱居在朐縣。也不知是怎地，和劉闖就認識了……雖然不知這過程怎樣，但曹操卻相信，劉闖和管亥之間的關係，一定是非常的密切。若不然，劉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燕京，前往遼東。

1 O" ?" W9 H2 E' z9 U    不過……

    曹操心裡突然一動。

    他命賈詡和曹朋負責在遼東打探天雷火的消息，劉闖這個時候去遼東，會不會和這個有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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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和做事謹慎，算無遺策，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那劉闖身邊似乎也是能人不少，萬一……曹操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重，臉色也隨之難看。

% ~" Z; f; m% K" [$ Y    但他現在卻不好做出決定！

0 Y6 L, Q/ u7 D: m( G" \, D9 R    因為之前曹操曾對賈詡說過，讓他一力擔當此事。

    也正是這個原因。賈詡行動之後便沒有什麼消息傳來。曹操倒是不擔心賈詡有什麼問題，因為賈詡身邊還跟著一個曹朋。而這個曹朋，卻是機靈的很，能夠在一定程度監視住賈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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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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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7 t! t1 r; w1 M    曹操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關中之戰。已經蓄勢待發。

* e- q/ k: O& E- r    曹操在抵達長安之後，便開始調兵遣將。

    夏侯惇此前犯了錯，被罷去京兆尹，率部屯駐高陵，防備漢軍自北地郡偷襲；而後他命于禁駐守龍門山，以抵禦河東兵馬。又命夏侯惇駐守吳岳山下，可以和汧縣相互呼應，以保證右扶風之安危。未算勝，先算敗……這次的對手，與往昔不同，雖不是劉闖主力。卻挾涼州大勝之威勢而來，哪怕是曹操也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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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6 ~4 {  J6 j2 d$ {    當然了，他之所以不發動攻勢，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許都荀彧尚未出招，新野劉備始終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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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J# _) T, e0 |; t* L, v) R    只有在荀彧解決了劉備這麼麻煩之後，曹操才會大舉興兵。若不然，他在關中打得正火熱的時候。劉備劉闖突然南北夾擊，勢必會給曹操帶來巨大威脅。解決了劉備，也能少一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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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荀彧也沒有讓曹操等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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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s$ D$ ]& M    十一月中，周瑜自柴桑發兵，攻擊江夏。

    江東水師集結一批新式戰船，在大江之上輕而易舉擊潰荊州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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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 `, G" k7 v1 q    水軍大將凌操，臨陣斬黃祖於潯陽口，荊州水軍大敗而逃……幸虧蔡瑁張允水師及時趕到，才算是穩住了江夏的局勢。不過黃祖的死。卻使得江夏大亂，更使得荊州也陷入動盪之中。

5 R; e  C3 T; m) i1 d9 T& i    曹操得知消息後，撫掌大笑。

! i4 {; c: w) w$ G5 G    “文若計成矣，大耳賊必不復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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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陽，新野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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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登興沖沖走進縣衙後宅。就見劉備坐在門廊下，正悠然自得的編一雙草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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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陳登進來，劉備忙招手笑道：“元龍來的正好，看我這草履，編製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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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n6 Q! z2 }8 f2 @( d3 f    “主公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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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O; J2 P. Y9 z4 |& _# p    陳登蹙眉走上前，看著劉備道：“今將士們正刻苦訓練，士元也在荊州為主公奔波。何以主公卻在家中這等事，若傳出去豈不是被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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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劉備頓時露出赧然之色，連忙起身向陳登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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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Z. H1 o% m& C; _3 R, n5 l    自汝南兵敗之後，劉備在陳登的幫助下，一路從汝南逃到了荊州，總算是站住了腳。後來，他又在偶然機會下，於水鏡山莊聽到司馬徽提及龐統之名，於是便心生仰慕之心，三次前往鹿門山招攬，最終使得龐統歸心，下山前來輔佐。

    這龐統長的不甚出眾，可用醜陋二字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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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得不說，他才幹著實不俗，投效劉備之後，的確是為劉備解決了許多麻煩。

4 V0 b$ j" F- E/ B    而且，招攬到龐統的最大好處，是通過龐統背後的鹿門山龐氏家族，使劉備得到了不少荊州人的接納。要知道，在此之前，荊州人對劉備可是頗有猜忌，許多人甚至對他懷有敵意。

' b5 ?% \2 W# P/ F    而今雖不說是徹底沒了敵意，但至少在表面上，不會在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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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9 h+ N: g' F- _6 i4 M    龐氏屬荊襄五大姓之一，和其他世族豪門有著盤根錯節的關係。龐統的投效，令劉備感到輕鬆許多。他擊敗了曹仁，數次與張繡作戰也佔據上風。本來，這是一樁很讓人高興的事。可隨著劉闖佔據涼州的消息傳來，令劉備原本頗為愉悅的心情，一下子蕩然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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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龍可聽說，闖賊而今取了涼州？”

    陳登的臉色好轉許多，輕輕點點頭，“自然聽說了消息。”

. q$ ]" `6 f  F) P    “可元龍是否知道，那個在涼州聲名崛起的趙雲趙子龍，曾經是我的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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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P$ t7 e/ y: ?% V" z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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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登聞聽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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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8 O3 {8 v/ n1 A/ H    “莫非這趙子龍便是當初皇叔來徐州時，軍中主騎？”

- C! m! j5 }7 V0 j$ i8 T" u( H    “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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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 [. c' B    提起趙雲，劉備這心裡便滋滋痛，同時更生出一股無名怒火，“想當初，他兄長去世離開徐州。臨走之前曾對我說：終不背德也。可誰料想，他居然投靠了劉闖……也不知那闖賊使了什麼妖術，竟然讓子龍改變了主意。若子龍從我，我又何至於似喪家之犬，寄人籬下？”

3 U7 K$ e7 |1 k! F' D    陳登聞聽。不禁苦笑。

    他對趙雲倒是有些印象，當初是劉備軍中的一名主騎。

* d0 j* s& ^- m4 d! Q, @7 ^$ s    只不過，陳登當時為徐州名士，又怎可能會留意一個小小的主騎？後來曹操退兵，趙雲因家中兄長被殺，於是離開了徐州。若不是劉備提起來。陳登甚至不記得劉備軍中有這個人。

    他倒是替劉備感到可惜，這趙雲在涼州聲名鵲起，已展露出獨當一面的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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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p1 N2 J: k2 w8 G$ u8 M1 W    “既然那趙雲曾為主公效力，當時主公為何不留住他呢？”

/ M# c* M/ a4 P% h8 p! I/ N) J- r9 x    “這個……子龍原本是伯圭的部曲，他兄長過世，我當然不能強留。”

1 i4 i( X* @1 ~8 T4 p2 k7 m    合算著。趙雲從頭到尾都不是你的人，你又何苦在這裡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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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_" M, h6 ^$ h9 @' ~    陳登心中曬然，不過臉上卻不能表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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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著道：“既然當年主公有恩德於趙雲，何不派人書信一封，請他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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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i2 O4 ^3 ~" k# `% G    “這個，可以嗎？”

! l- l  V& q; U    “有何不可……主公也說，趙雲為闖賊所惑。

( l+ E- p6 s  j1 a' j8 n    主公對他又有恩德。可在信中揭穿闖賊面目，而後招攬於他……相信趙雲定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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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2 P' |( d+ A- w/ k, x    劉備聽罷，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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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d$ @, L5 {! A4 M7 I* e8 Q    他念頭一轉，突然開口問道：“對了，元龍今日前來，有什麼事嗎？”

. U/ W4 m0 }( \0 q4 P. N, w' c    “呵呵，我來是為向主公道喜。”

    “喜從何來？”

. X( ]7 o" Y2 ?* g    陳登笑道：“士元方從襄陽傳信過來，言黃祖被害，江夏群龍無首。

    劉荊州正在為江夏的事情頗感棘手，遲遲無法做出決定。由誰人來接手江夏。那江東周瑜屯兵潯陽口，虎視江夏。荊州人多畏懼周瑜，不敢前去。士元建議，主公前往江夏，卻勝過在新野彈丸之地。江夏人口近三十萬。物產豐富，更兼連同長沙武陵，實為兵家之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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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m/ g1 j( i5 N6 h    主公可暫居江夏，而後圖謀荊州。

    到時候西進巴蜀，可得根基之地，再圖謀天下，大事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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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蹙眉道：“江夏乃荊州東面門戶，其位置何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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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2 {& b- n6 V0 C: _* g    景升如今性情多疑，又怎可能輕易許於外人？士元想法雖好，只是未免異想天開，恐難成功。”

    陳登道：“主公放心，士元既然提出此議，必有其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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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片刻，輕聲道：“若能在江夏立足，勝過新野這彈丸之地……主公想來也看得清楚，南陽排外情緒很重，非南陽人難以在此立足。雖主公有陳震相助，但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此前，南陽只一個張繡，尚不足以懼。
9 N5 w6 E! I. C5 u+ l/ M
; W, c& t2 r- ]% K/ H    而今曹操派來李典，又任用呂常，顯然是要對主公不利……自去年開始，襄陽便掐斷了咱們的糧草輜重供應。新野所需，皆靠襲掠張繡方得以自足。若曹操加強了防禦，再想襲掠，恐非易事。而江夏方面，雖有江東進犯，但地域廣袤，人口眾多。主公若能夠在江夏立足，便無需擔心糧草輜重……那劉景升而今惶惶如驚弓之鳥，若主公願為他抵禦江東，想來他也要考慮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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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I) Q5 T1 u5 J: l4 b/ Z    再加上士元和機伯他們遊說，相信此事也並非不可能……相反，若主公繼續留在新野的話，處境會越發艱難。當初劉表讓主公來新野，是想要讓主公為他抵禦曹操。而今曹操受闖賊所擾，已無心南顧。今闖賊佔據涼州，勢必會東進關中，曹操接下來必然把所有精力，都投注於關中，更不可能南下荊州。如此一來，劉表無曹操威脅，又怎能讓主公留在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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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6章 冀州之戰第三彈（八）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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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O  V6 K' J$ B    換句話說，在劉表的眼裡，劉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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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也清楚這一點，只是從陳登口中這麼赤裸裸說出來，心裡或多或少感到有些不太舒服。

    不過，劉備是個極為堅忍之人。

$ _# S" N( \7 V% F, [    能在歷史上三分天下，創立蜀漢，又豈能沒有心機？

8 e/ y* ~# o2 M3 c! I    陳登為人清高自傲，說話一向是尖酸刻薄，有的時候甚至讓人無法接受。但劉備卻知道，陳登對他是忠心耿耿。為了他，陳登丟了徐州老家的基業；為了他，四處奔走，至今居無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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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話雖然比較直，但並無惡意。

5 U" W4 b8 U7 o, F4 u" v8 Q    如果換一個角度思考的話，自己多少還有利用的價值，總好過一無是處。

- K' Q/ j  i+ M" \$ P/ B: Q    只是，去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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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0 d! H4 c    荊州內部可謂是派系林立，哪怕是荊襄五大姓之間也是矛盾重重，相互爭鬥不止……自己在新野，也難以擺脫算計。若是去了江夏，豈不是更為人忌憚？劉備想到這裡，不禁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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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龍，若去了江夏，恐怕也難保安生吧。”

    “主公，你在新野便不被人忌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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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Q& R0 R1 o9 F    上次你去襄陽，劉荊州問你關於立嫡的事情，你便已經捲入這荊州內部的矛盾和爭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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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1 ~5 _4 N& p4 l    劉景升膝下兒子，長子劉琦，次子劉琮，而劉表獨愛劉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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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 p* c# ^% F# a5 ]    劉琦身邊，有一個當年從山陽跟隨前來的舊部；而劉琮則代表著荊襄士人。無論你選擇哪一方，都不免得罪另一方。哪怕你兩不參與，更會得罪兩邊。這容不得你不去選擇，既然如此，主公何不主動一些？荊襄士族。對主公敵意頗深，畢竟主公是外來人，不得他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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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2 [+ I7 S0 _3 T  t    哪怕有士元居中調解，可士元終究不是龐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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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0 d+ M  p2 P8 }    士元也認為，主公應該趁機交好大公子。唯有這樣才能使伊籍等人更加歸心，為主公效力。”

. g( V% t' H$ N% ~# k9 W- E8 N    陳登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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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5 d6 N+ K' X  p0 R2 I% ~2 Y    他站起身道：“至於江夏，其實主公大可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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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U6 t# L+ W7 }  t  [2 y, w, h    江夏的豪強實力，自黃祖被殺之後，已消弱大半。而今荊襄五大姓之一的黃氏家族。已經大半撤離江夏，前往遼西臨渝安頓。剩下多為黃祖一房族人，也是群龍無首，相互爭鬥不止。

$ }  C, @3 T- O  T4 @; S- X    若主公去了江夏，趁機拉攏安撫，或許收穫頗豐……士元已派人去了江夏。與黃祖之子黃射聯絡。若進行的順利，主公這時候只要稍示善意，黃射必然歸心。至於其他四姓，蔡氏忠於劉表，而龐氏和習氏則保持中立，只剩下一個蒯氏仍掌控軍政，態度模糊。無法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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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於主公而言，並無太大影響。

  s& `: H+ O8 }' y* j    有大公子支持，再有黃氏歸附，主公大可以在江夏站穩腳跟。”

    荊襄五大姓盤根錯節，不過內部的爭鬥也格外激烈。

; m0 Q- z$ w9 ?! o. W# s    特別是黃氏沒落後，對荊襄世族的影響很大，比如龐氏、習氏已不再過問政務，如同閒雲野鶴。真正控制荊襄政務的，是蔡氏和蒯氏兩大豪強。蒯氏表面上看去是支持蔡氏，但這兩年明顯有讓權的趨勢。去年。蒯祺外放桂陽，便是一個強有力的證明，蒯家有意向南遷徙。

5 T7 E1 D+ Q' U8 U, h    這對於劉備而言，的確是一個極大的優勢。

    本來，他還覺得有些麻煩。可聽了陳登這麼一說，倒覺得這江夏似乎也不是不可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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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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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青年本名寇封，原本是長沙寇氏族人，驍勇幹練，甚得劉備所喜，於是便收為義子，改名劉封。

    “父親，劉磐公子在外求見。”

/ n, [% Z3 H8 Z% g6 V. R    “哦？”劉備連忙起身，“快快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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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磐，是劉表的侄子，拜長沙太守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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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5 T4 c9 ^$ t( f' G% y2 M- ?    劉備聽聞劉磐前來，不禁感到疑惑。因為這劉磐對他，從來是不冷不熱，既不親近，也不疏遠。而今他突然前來拜訪，讓劉備有些不明所以。不一會兒的功夫，劉封領著一個青年走進來，向劉備躬身一禮。

4 L" I& y4 D% a; R, I. ?6 I9 f# h    “磐見過玄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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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巨石公子何必多禮！”

    劉備連忙上前攙扶，而後詫異問道：“公子前來，不知有何指教？”

7 J( `1 G% F4 ?* j0 L: k' u    劉磐笑了笑，沉聲道：“州牧派我前來，言多日未與玄德公相見，頗為想念，想請玄德公前往襄陽一敘。”

- U- K* a7 U5 X0 V( Z    劉表請我去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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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v4 c. z2 g* M    劉備聽罷之後，心裡頓時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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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O7 K+ F# Z% |+ c1 ^8 s    上次劉表請他去，詢問了立嫡的事情，結果差點激怒蔡夫人，也使得劉備之後一段時間，都是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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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劉表又請他去襄陽，劉備心裡不免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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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陳登看去，卻見陳登輕輕點點頭，那意思是說：只管答應。

5 |! Y" C; T! Q* [1 @. v5 R    劉備道：“州牧有請，備焉能不從。

! d( u: N& {* {; a1 _+ B    只是匆忙間，還需做些安排，請公子在廂房稍候，待我安排妥當之後，立刻與公子動身。”

    劉磐笑著答應，便隨著劉封去了廂房。

0 ?, a! }9 U: k2 n8 I4 }) [    他前腳剛走，後腳陳登就露出笑容，“恭喜主公，賀喜主公……此去襄陽，必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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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X7 O5 u8 ]$ X( ^0 `; v) ^/ N    “元龍，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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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p' U1 N/ Z3 i, L2 j& A    “若劉景升欲對主公不利，士元那邊必然會有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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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j, m5 ?% \, c8 F    今士元那邊沒有消息，也就說明此去無甚大礙。劉表這個時候邀請主公前去襄陽商議事情，定然與江夏之事有關。主公到了襄陽之後，不妨先聽聽劉表的意思，而後與士元進行商議，爭取儘快拿下江夏……時不待我，趁劉闖和曹操而今糾纏不休，也正是主公謀取荊州的最佳時機。”

    劉備聽罷，輕輕點了點頭，露出若有所思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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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 R  o$ A0 c, }2 k( ]  G4 K    建安八年十一月，劉闖來到了襄平。

    正如情報裡所說的那樣，劉闖此次來襄平，是因為管亥得了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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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的身子骨強健，本無甚大礙。誰料想今年遼東天冷的早。他一不小心染了風寒，又沒有放在心上，入冬之後竟一病不起。管亥，是劉闖身邊的至親之人，可說是除了劉勇之外。便是管亥。哪怕是鐘繇、荀諶這些人比起來，都未必能有管亥來得重要。所以，聽聞管亥生病，劉闖二話不說，便帶著董俷和太史享，又匆忙從孤竹城找來了吳普。急急忙忙趕來襄平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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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9 \  p) U8 A! X- M- j    至於前方戰事，劉闖便託付給了荀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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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中之戰尚未開始，短期之內不用劉闖費心。

" x; R3 A* g& L" l! v    抵達襄平後，吳普便為管亥進行了診治……說白了，管亥這場病純粹是因為自己不注意才變得嚴重起來。而襄平本身也有大夫，為管亥診治過。已基本上穩住了病情。吳普到了之後，為管亥調理了一下，又重新開了兩服藥，便告訴劉闖，管亥的身體沒有大礙，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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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父，你可是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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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驚一場。讓劉闖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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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說了沒事，偏我那婆娘不停，還派人給主公送信……”

2 x, f" c! H3 _- u1 D: |" A4 l$ B    “叔父，我和你說過，這私下裡你莫要叫我主公，還是和以前一樣，喚我大熊就好。”

8 A6 N& D6 D$ |  g, _+ r1 U. Q! G6 n    “誒，禮不可廢。

    你而今好歹也是漢大將軍，執掌天下兵馬，便是在私下裡。也不能廢了禮數。

    主公關心我，我很感動……可而今正是大戰將起的時候，你跑來遼東，不免有些因小失大。”

  g6 e. N% v( M+ E& C# q" y$ O7 U# P    管亥一臉不高興，惡狠狠道：“待回頭。我再收拾那婆娘。”

    “叔父，嬸嬸而今懷了身子，她也是關心你，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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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坐在管亥身邊，感到格外輕鬆。

    那種感覺，就好像又回到當年在朐縣的時候，管亥說話雖然不客氣，卻總透著一股濃濃的關懷之意，讓劉闖這心裡面，也是格外溫暖。而今他身份越來越高，地盤越來越大，可是身邊能夠說話的人，卻越來越少。劉闖心裡也知道，並不是他和大家的關係淡了，而是因為他的身份和地位不一樣了，大家在明裡暗裡，有意無意中維護他的威嚴，也是為他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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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種寂寞的感覺，終究是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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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能夠似管亥這樣開口似長輩一樣斥責他的人，似乎除了鄭玄之外，也只剩下管亥一人。

    哪怕是荀諶和鐘繇，在他面前也會保持一種尊敬……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吧！

: E: o4 i! [7 a, [; J7 y! {: y    劉闖實在是不敢想像，若有一日鄭玄管亥和劉勇都不在了，誰還會再來斥責他呢？

* B3 c" R7 K3 p% ^" |& T    也正是這原因，劉闖對管亥的身體狀況，也就格外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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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h/ w# h. |5 h0 f    “叔父，我聽說你近來飲酒頗多。

; u# ?2 X5 O) f; G/ K    我也知道，遼東苦寒，適當飲酒有助於身體。可是，也要有節制才好……那燒刀子酒性甚烈，還是少喝一些為妙。我還想著過些年，陪你一同回青州老家，你可別自己喝壞了身子。”

$ ?- w. p1 m, i$ j1 S4 F; U8 c    “青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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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 Q. ?8 u# U. x    管亥眼睛一亮。

9 r* z7 Q5 w: B* t# C    他突然拉住了劉闖的手，“主公，若你對青州用兵的時候，可一定要讓我做先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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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土難離，哪怕是管亥也難以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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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0 f' G7 z. R    年紀越大，對故鄉就越發懷念……想他當初從太平道起事，便離開了家鄉。後來輾轉東海郡，哪怕是在北海國，也沒能回家探望。一晃這就是許多年了，管亥心裡對家鄉的眷戀，也越發強烈。身在遼東，哪怕是如同遼東王一樣的存在，可管亥還是希望能夠回老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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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3 h; U( j9 [" v, ?    劉闖聽罷，微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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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d- [  \& p7 j# Q    “這算得甚事……不過叔父想要做先鋒，還要先養好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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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被酒掏空身子，就算我有心拜將，恐怕叔父也會力有不逮。”

: C& r8 n% ?; W4 r, w# O1 E    管亥聽了，哈哈大笑。

    “戒酒，戒酒……我病好了之後就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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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事情比回家鄉更重要。提起青州，管亥的話一下子變得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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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6章 冀州之戰第三彈（九）2/5

* N$ N( M" ?8 ]3 p: `    說了會兒話，管亥睏意湧來。

2 X7 w: V& T$ Z. w$ |& v7 x4 c    劉闖見他露出疲憊之色，便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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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的確是年紀大了，也沒有挽留，便告了個罪，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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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太守府的時候，迎面就見常勝匆匆走來。

    看到劉闖，他連忙躬身施了一禮。

    常勝也是當年最早隨劉闖的老人……想當初，劉闖自朐縣逃離，帶著三十六蟻賊橫行徐州。而今，三十六人中活著的寥寥無幾。裴紹而今在朝鮮半島，為閻柔帳下中郎將。裴煒則去了高句麗；張承張超兄弟，如今在黃閣做事；而李倫……去年在高句麗染了風寒，年初時病故。

    只有常勝，留在了管亥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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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m' G2 P/ ]8 t. E% _* F    本來常勝也是在黃閣，但管亥來了遼東後，他就回到管亥身邊，現如今也有了家室。

- U) M: W2 C- o8 }    建安六年九月初，常勝有了一個孩子，小名多多，大名常昊。劉闖當時因為在外作戰，所以是麋繯派人送了賀禮。

    看到常勝，劉闖心中不勝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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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大當家的可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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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剛有些疲乏，這會兒估計已經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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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得出來，常勝似乎有事情，於是問道：“怎麼，有什麼事嗎？”

% E0 B$ q- O! ]; g6 [    常勝猶豫一下，見左右無人，便輕聲道：“前些時候，新昌工坊接連發生事故……大當家的感覺有些蹊蹺，便讓我前去查探。我剛得了些消息，便匆匆趕回來，想要與大當家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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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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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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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天雷火工坊。”

* B, C4 h% B$ N7 A- Q8 [5 i    “怎麼回事？”

    劉闖這下子有些不淡定了，連忙拉著常勝詢問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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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Z4 q" _! w    天雷火工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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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 |  z( |. n( r& [5 |( H  _: x: [' T    這可是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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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6 E; r7 F$ u. d, G    要知道，天雷火而今是劉闖手中的秘密武器。如果出事了，說不得會使局勢發生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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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黃承彥製造出天雷火，便說這東西很可能會產生巨大的影響。為了確保天雷火的安全，劉闖甚至把天雷火工坊從遼西秘密遷來遼東，為的就是防止天雷火的秘密被其他人知曉。

    “老常。你別急，咱們到屋裡慢慢說。”

. J% P7 r+ w  g; A' C) d) a    劉闖說著話，便拉著常勝返回太守府，命人尋了一間安靜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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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8 I+ P6 Z9 R$ L( J    常勝道：“大約在三個月前，天雷火工坊的一名工匠突然失蹤。

    主公也知道，這天雷火工坊的人員。都是要經過嚴格的選拔，每一個人都需要進行嚴密的監控。那工匠是負責製作火藥藥粒的工匠，更是從遼西而來，極為可靠。可他卻突然失蹤，沒有任何跡象……當時大當家便覺得有些不太正常，所以命我秘密前往新昌來調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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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4 e- a; d" B    “結果如何？”

    “我在新昌秘密走訪。卻發現那失蹤的工匠在失蹤之前，曾經和配藥工坊的匠人往來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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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9 g! Y. u' R1 Q* b. m$ J5 P7 ~    而且我還發現，在過去三個月裡，工坊曾幾次發生失竊的情況。

) b1 Q1 i$ ^5 h3 t) c+ c    若不是工坊裡的守衛森嚴，說不得那製成的火藥就被帶出工坊……我又仔細探查，結果……”

    “結果怎樣？”

: Z% V% O6 k8 Z3 P    “那失蹤的工匠在失蹤之前，曾多次出入新昌一家商行。

    而那家商行背後。便是田紹把持……主公可還記得田紹？就是當初幫助咱們攻克襄平的遼東大豪。”

    “你是說……”

    “還有一件事，夫人便是田氏族人。”

    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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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a9 j, v& o2 A& ?    他知道常勝說的夫人是誰……那可是管亥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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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在來到遼東後，便娶了遼東田氏家的女人為妻，據說兩口子關係極好。

+ d! {- w5 v2 d# ~/ i) Z  M% ?1 h    劉闖知道，常勝這番話的意思並不是說管亥也參與了此事。而是說，管亥很可能被人欺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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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q! X7 W! \) y8 }( V    閉上眼，劉闖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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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 w7 u( S  P    他沉默片刻，輕聲道：“此事和嬸嬸不會有關係……這件事你不必告訴叔父，你知我知便可。”

5 i7 J6 F% v! w0 {! H! H9 b. Q3 [    “喏！”

9 w8 D9 |+ n/ v    常勝連忙躬身領命，但他猶豫了一下。又輕聲問道：“那還要不要繼續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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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 B: K) |/ `4 p9 w( a    “暫時先不要追查下去，免得打草驚蛇。”

    “喏！”

    常勝躬身領命，和劉闖閒聊片刻之後，便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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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則沉吟良久，才帶著太史享離開太守府。當晚便在遼東驛館中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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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風起！

    到下半夜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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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坐在驛館的書房裡，蹙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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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雷火工坊的工匠；火藥的失竊；遼東大豪田紹……在這一連串的線索中，似乎有一條線在串聯著。一般來說，天雷火工坊的匠人並不是很清楚他們生產的物品究竟是什麼用途，因為最後的組裝，是在遼西石臼坨工坊進行。可是，卻有人想要偷走火藥，這原本就不太正常。

    而那個工匠的突然失蹤，更讓劉闖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擔憂。

    那傢伙專門負責製藥，對火藥的製作流程就算不是特別熟悉，但至少也略知一二。他本是遼西人，為了防止天雷火的秘密被發現，所以才到了遼東。在遼東，那傢伙可是兩眼一抹黑，如果沒有人配合，他根本不可能藏匿起來；至於田紹，劉闖也有一些印象。當初他偷襲襄平的時候，正是這田紹為內應，協助自己攻破襄平，生擒活捉的公孫度……說起來，這個人還是一個大功臣。只是由於身體的原因，無法予以重任，但劉闖對他的封賞卻頗為豐厚。

    難道說，這傢伙是個天生二五仔嗎？

    如果是他參與其中，那失蹤的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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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又是受何人收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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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越想，就越發感到事態有些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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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工匠失蹤，可事關天雷火，再小的事情也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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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司馬主簿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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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s9 X- U/ S4 |  B$ y0 I    “嗯？”

    太史享在外面輕聲通稟。劉闖一怔，心裡不由得愕然。

    司馬主簿，便是司馬懿……自他接掌黃閣之後，神龍見首不見尾。

8 ?5 D9 C- h7 H! M    上次見司馬懿的時候，還是在幾個月前。冀州之戰結束後，劉闖返回燕京的途中，和司馬懿見過一次。當時司馬懿說去涼州，之後便不見了人影。不過他的情報卻源源不斷的送到劉闖的手裡，也使得劉闖可以及時而準確的掌握前方發生的事情，以及各地傳來的消息……

    這傢伙。居然在遼東？

; ^, W* t; b1 R* b    劉闖眼睛滴溜溜一轉，立刻意識到，這其中必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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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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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 n' X9 I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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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的功夫，房門打開。

    司馬懿身著一件大氅，身上還沾著雪花，一臉風塵僕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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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Y7 F& D+ L3 k( Y7 Z    時隔數月。再見司馬懿的時候，劉闖也頗為吃驚。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司馬懿好像老了十歲一樣。論年紀，他比劉闖還要小一些，可如今看上去，卻好像三十多歲的人一樣……而且，司馬懿的鬢角。竟然有斑白的跡象。他邁步走進房間，便躬身向劉闖一禮，臉上帶著疲倦之色，眼睛佈滿了血絲，眼袋非常明顯，似乎沒有休息好，整個人看上去很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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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達，你……”

    “主公，深夜冒昧來訪，多有打攪。還請主公見諒。”

" i" D6 w# j6 B5 C+ b8 h2 |    劉闖連忙上前扶住了司馬懿，拉著他在榻椅上坐下。

4 k" |. J" U7 G/ k! R9 B" x6 u    “元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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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0 l. C. e  ?( F. m3 M/ k! `, A    “去讓伙上準備些驅寒的肉糜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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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連忙擺手道：“主公，不必如此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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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p" D! c6 k0 J& y% Z    “這裡沒有主公和臣下，只有哥哥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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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K; l% o* _3 j5 I    你這傢伙整日裡不見蹤影，怎地看上去如此辛勞？舅父把你交給我。若你出了岔子，我日後如何與舅父交代？”

    司馬懿聞聽，嘿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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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著他也是頗感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實話，他對司馬懿還是存著幾分提防的心思。雖則讓司馬懿主持黃閣，但卻又暗中派人監視他的動作。但四年來，司馬懿可說是極為勤勉。給劉闖的感覺，這司馬懿更像是歷史上那個事必親躬的諸葛丞相，整日忙的不亦樂乎。

# S' X1 N& Q& y$ e( h! t* U( H    “仲達，你怎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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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 K- }7 l% h! s2 u" x0 ]  x4 a    司馬懿連忙道：“兄長，我來遼東，也是一個偶然。

+ `  M" X4 S2 i# _# ]    此前，臨渝石臼坨工坊發生了一樁命案，死者是石臼坨工坊的一名監工。我當時正好在南山書院，受戴太守之邀便前去查探。表面上看，那只是一樁極為簡單的命案，監工欠了人錢兩，被人逼債太急，於是自盡而亡。可是我卻發現，那裡面似乎有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 S$ Z  @) v( n" h5 w, W1 c    那監工雖有些好賭，但是卻不至於欠那麼多錢兩；而且，過去兩個月裡，他得了出入賭坊頻繁，每次輸贏的數目也都不小。我就感覺著，這裡面必然有一些古怪。於是便追查下去，發現那賭坊背後的人，乃遼東田紹暗中支持……我不清楚這件事田紹是否知道，但我覺著事情絕不是這麼簡單……後來我還發現，在過去一段時間裡，不少工坊的工匠都收到招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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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0 `/ |; P( s- a+ Q    而且招攬他們的，都和田紹名下產業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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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T$ f. w4 k& u, m7 P    我就覺著，這件事透著古怪，或者說田紹透著古怪……於是我便順著這條線秘密前來遼東。

0 i" |$ R8 R$ J& Z; ^& E. H    兄長也知道，黃閣成立之初，便是在遼東。

    雖然現在黃閣的主要任務是查探和蒐集曹操的情報，可是對遼東卻從未放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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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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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6 H. v! x1 Z; _0 B1 s* S    司馬懿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一抹極為古怪的笑容。

    “兄長猜猜，我發現了什麼？”

    劉闖的眼睛一眯，看著司馬懿道：“別賣關子，快說你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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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7章 冀州之戰第三彈（十）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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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覺察到蹊蹺之後，就立刻從遼西追到了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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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 I5 S8 s$ f4 h4 i" J    當常勝在暗中查探的同時，留守遼東的黃閣在接到司馬懿命令之後，也迅速行動起來。歷時四年打造而成的黃閣，已經初步顯現出後世情報機關的雛形。劉闖雖然不懂如何組建情報機關，但前世畢竟看了那麼多的諜戰片，也閲讀過不少後世情報機關的傳記書籍，或多或少懂得這情報機關的結構。而這麼一個領先於這個時代一千多年的情報機構，在司馬懿的主持下，足以橫掃這個時代。

$ w* _! ]  C1 V4 ?: L% _    而司馬懿也沒有撒手不管，甚至親自前往天雷火工坊打探。

    當然了，他沒有辦法混入天雷火工坊，因為那需要嚴格的人員篩選。

" U% h9 R) j: }4 z    可是，他選擇了另一個辦法，在工坊附近的一家酒肆裡打零工。通過那些工坊裡工匠的交談，他還是捕捉到了許多蛛絲馬跡。而這一個個蛛絲馬跡，再加上黃閣源源不斷送來的情報，匯聚在一起之後，司馬懿便迅速做出了判斷：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遼東大豪田紹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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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田紹幫助兄長拿下襄平之後，便驕橫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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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長文為遼東太守時，因顧慮到他本地豪強的身份，故而對他也非常優渥。只是這樣一來，卻使得此人越發驕橫。兄長開設廣鹿島鹽場，令田紹頗為眼紅，幾次想要私自製鹽，甚至還挖了廣鹿島鹽場的鹽工。據說，連那廣鹿島鹽監令吉普，也曾受到了此人私下裡的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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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 {3 a) h* @* ~$ r    去年，他因為製造私鹽太過猖獗，管太守下令搗毀了他的私鹽工坊。還抓了十幾個田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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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太守夫人出面求情，說不得就人頭落地……田紹當時表現的非常誠懇，還專程登門道歉。可是私下裡，他卻口出狂言，說當初若非他出力。主公根本無法奪取遼東，更不可能有而今的基業。他甚至說，在遼東這一畝三分地上，他田紹的話，比主公的律令更有用……”

    劉闖坐在一旁聆聽，卻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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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 m# @5 b    司馬懿看了他一眼之後。又接著道：“而且，田紹此前一直和夫余國私下裡販賣貨物。

5 F7 W: k7 D! D, W4 |1 d    而今兄長和夫余國結好，不再限制貿易往來，也使得田紹的利益受到不小的損害。加之他身有殘疾，始終無法為兄長所用，而他的兒子去年也因為在南山書院惹了禍事。被孔山長逐出書院……總之，這兩年發生的事情，讓他對兄長心懷諸多不滿，乃至於對兄長滿腔怨恨。

    大約在八月時，田府內突然出現了許多陌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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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操一口官話，平日裡也不與其他人進行交談……田紹對外說，那些人是他的遠房親戚。而今中原戰亂。所以前來投奔。但根據黃閣的調查，田紹是土生土長的遼東人，上溯六代，皆生活在遼東，在中原根本沒有親戚。可惜，這些人深居簡出，又不與其他人交談。

! B: _/ J: L; s9 o/ [    我也不敢打草驚蛇，只讓黃閣所屬暗中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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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 u" p; H& |4 l    這段時間來，田紹經常召見新昌的手下，言語之間更多打探天雷火工坊的情況。

* Z7 Z# d) W3 @8 o8 v4 {    我猜測。他很可能是想要打聽天雷火的配方！

    此外，我還打探到一個情況。田府西跨院這三個月來守衛森嚴，即便是田紹的親信也不得靠近，大都是由那些外來人負責守衛。田紹對府裡人說，跨院裡有一個病人。好像病情很嚴重。若靠近他，很可能會沾染上……不過，據我的耳目探知，這三個月來，田紹經常會運送一些硝石硫磺等物品進去。只是我那耳目無法進入西跨院，所以具體情況也無法探知。”

    劉闖聽罷，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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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以肯定，那些所謂的外來人，很可能就是曹操的細作。

5 p/ w: g6 W+ G8 B9 f    天雷火而今雖然廣為人知，但真正瞭解天雷火，知曉這天雷火用途的人，卻只有曹操……不管是孫權還是劉備，亦或者劉表劉璋，對天雷火也大都是道聽塗說，沒有親身領教過天雷火的威力。況且，他們現在和劉闖沒有直接的衝突，似劉表劉璋乃守成之人，不可能產生興趣；而劉備現在寄人籬下，也未必有這個能力來進行打探；孫權倒是很有可能，不過他剛得了新式海船的造船技術，在短時間裡不會來冒犯劉闖，所以也可以排除出嫌疑……

    這些人都排除了，剩下的便只有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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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e& ^- f# R2 v) A    “仲達，可打探清楚，那些外來人的首領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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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露出赧然之色，輕輕搖頭道：“那領頭的人，年紀應該不小。

, ^" [' Y" c% p# `    只是他平日裡不常露面，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樣貌；不過據我安插在田府的耳目稟報，那些人當中，應該有一個姓曹的人。因為他在偶然之間曾聽那些人稱呼其中一人做：曹公子。”

6 e) h0 j/ D% D+ O# n% S    曹公子？

    劉闖一時間，還真有些猜測不出對方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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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 E- s    姓曹的人多了去，就連劉闖的手下還有一個曹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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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曹操族人子弟眾多，天曉得派來什麼樣的人物。不過那幾個耳熟能詳的人，應該不會跑來遼東。曹仁而今身在關中，曹洪屯兵冀州，曹純坐鎮河洛……至於曹氏二代子弟，劉闖知道的也僅僅是曹丕曹彰曹植曹沖，另外再算上曹朋和曹真，餘者大都不是特別清楚。

' ?: t- S# w! m    曹丕？據說他插手軍務，被派往海陵。

    曹彰曹植曹沖，如今好像都在許都，而曹真則在關中……慢著慢著，我好像忽視了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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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k+ T* y0 _6 c    劉闖突然想起來：自觀津之戰結束，曹操退守邯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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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為‘朋公子’，曹朋曹友學便沒有在露過面，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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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7 F* @4 u, ?    據許都傳來的消息，說曹朋是入秋後生了一場大病，返回譙縣老家休養。可劉闖一直奇怪，似曹朋這種已達到煉神境界的人，雖不說寒暑不侵，可一般來說，卻很少會染上重病。

; k# u: m& \; K0 g# ?  y    歷史上，許褚裸衣戰馬超，也只是病了兩天。

    此後沒多久，他就在渭水河上救曹操……也就是說，練武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就算染上病症，也會很快痊癒。可是曹朋一病數月，音訊全無。莫非……劉闖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1 _8 L4 ^9 [1 S) K, p. e8 H" X    他深吸一口氣，向司馬懿看去。

    就見司馬懿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也正看著他。

    “主公，肉羹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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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7 |: _8 t1 `: T3 b. v- `7 V    門外，太史享的聲音傳來，劉闖立刻起身，打開房門，從太史享手中接過食盤，“傳令下去，三十步內沒有我命令不得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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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 v2 ^% s+ }* T    “喏！”

    劉闖復又關上門，把食盤端到了司馬懿跟前。

4 @, e# R3 H3 k7 z/ }7 a    “仲達，連日辛苦，看你這樣子，怕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

! [3 z! }1 |  @' R: {    先吃點東西，咱們再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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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C! R2 w; ~3 r/ W6 g% b. j    司馬懿連忙起身，接過食盤。

# d* t7 A6 ?7 V/ z: E6 Z    他坐在榻椅上大口大口的吃飯，而劉闖則坐在旁邊，臉上流露出一抹沉思之態。

3 G4 [6 W! c7 j. v/ Q4 ]5 u4 `    “仲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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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0 _3 m- S& X: n    “嗯……”

* `5 Y: g! F$ S' ?, Z6 Y    司馬懿是的確餓了，吃得正香甜。

    聽到劉闖喚他，他連忙放下碗筷，抹了一把嘴看著劉闖。

    “你別緊張！”劉闖笑著擺了擺手。他沉吟片刻，輕聲道：“我只問你一件事：管嬸嬸可有牽扯其中？”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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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V* w( ]5 _0 y' e4 N5 D! C    司馬懿連忙搖頭，“田夫人和這件事應該沒有關係。

    其實，夫人在田氏，並不算嫡支，而是一個分房庶女，並不得看重。之所以她能夠嫁給叔父，說實話也是巧合。叔父成親時，曾說不要那年紀太小的……結果不知怎地，就選了夫人過門。夫人入府以來，一直是深居簡出，也不常和族人交道。去年她之所以出面求情，還是因為那被抓的田氏族人當中，有一個是她的侄兒。她兄長死得早，只有這麼一個子嗣。

    而夫人幼年時，得兄長關照頗多……”

    劉闖聽罷，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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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夫人而今有了身孕，懷著管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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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件事當中，她也有參與的話，只怕會給管亥帶來沉重的打擊。

7 |* P; K+ K" P    如果真的和這位田夫人有關，劉闖便不得不考慮管亥的感受；不過，也幸虧是沒有關係，使得劉闖少了許多顧慮。

    “兄長，要不然咱們主動出擊，把田府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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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2 w3 c, T    劉闖想了想，卻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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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_& b) u4 f4 \- k( S    “而今不知道那主使之人是誰，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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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a, J; K) Y8 ]    我現在也不敢肯定，這件事是田紹一人所為，還是有其他人也插手其中。當初咱們佔領遼東的時候，雖殺了一批人，但是從大局上考慮，並未深究。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未必只有田紹一人參與，弄不好還有其他人插手。我不想總這樣提心吊膽，最好能一勞永逸，一次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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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眼中閃過一抹森然，輕聲道：“其實要想一勞永逸，也不是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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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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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U( |6 T" K5 Z    “只不過，需兄長出面，來做一回誘餌。”

    “仲達，計將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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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Z( Q% u    司馬懿點了點頭，走到劉闖身邊，踮著腳尖在劉闖耳邊低聲細語了一陣子，劉闖的臉上旋即泛起一抹笑容，更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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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 G# A0 u- |5 e    “仲達此計甚妙！”

. ^' @& z2 I7 Q7 K  s    “那我……這就下去安排？”

    “好，我會讓人全力和你配合。”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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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0 T! I( p" b: s/ E    司馬懿聞聽大喜，躬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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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良久，他突然嘿然而笑，站起身來打開房門，來到門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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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S' A. z7 q; S" c9 L+ z    丈人，咱們的對決恐怕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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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7章 冀州之戰第三彈（十一）4/5

. ]; G* L2 w7 p" y; t4 M    劉闖在襄平停留了三日，便決定返回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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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好轉，在吃了吳普兩服藥之後，也僅僅是讓精神恢復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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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q0 W+ s) O    在劉闖離開的第二天晌午，他突然在太守府中召見田紹。

    田紹也不知道管亥找他有什麼事情，不過一郡太守喚他前去，他自然也不能拒絕。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沒錯，田紹是遼東大豪，家有良田千頃，奴僕僮客數千。可是在官府的眼中，這根本算不得什麼。沒有一個出身，始終是田紹的一個軟肋，讓他沒有足夠的底氣來對抗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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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尊喚紹來，不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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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紹來到府衙之後，恭恭敬敬向管亥行禮。

    管亥的氣色並不是太好，整個人看上去也顯得非常疲憊。

    他揉了揉太陽穴，示意田紹落座。

  |2 {) Y# }' S  r' x% c) e! z3 ~# b    “紹公，今日請你來，是有一件事要與你商議。”

7 [. ^, v7 `% h& {    “請府尊吩咐。”

; m) S8 w& W1 X$ A# y$ o6 e. k$ F    “大將軍昨日離開，行色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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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次來遼東，主要是兩件事……一來，大將軍是探望我的病情；這二來嘛，今大將軍與曹操用兵在即，更需要大量糧草。幽州今年雖然豐收，但這一年來，也增加了近二十萬人口。

  O, W8 ]. V: T- I/ G( L. }    加上冀州元氣未曾恢復，需要從幽州調集大批糧草前去賑濟。

: S9 j0 w8 m" M+ N: z9 r    如此一來，前線的糧草便有些匱乏……至於并州那邊，能自給自足便是慶幸，根本抽調不出糧草來。所以，大將軍決意自三韓和高句麗抽調五十萬斛糧草，以資助前方的糧草供應。這兩日。糧草便會送抵襄平，可是我手中牛馬車卻嚴重不足……我聽說，紹公你家中牛馬車頗豐，不知可否借三千輛與我使用？此關係前方戰事，若可以的話。於紹公是大功一件。”

    原來是借牛馬車！

    田紹不禁鬆了口氣，不過臉上卻露出為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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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輛牛馬車，恐怕是有些多了。

    我手中現在能緊急找來的牛馬車，最多不過一千二百輛，若再多的話，恐怕要從其他地方抽調。”

" `4 E( j1 _  p; G2 n2 A# K    “那就抽調一下吧。儘量湊足最好。”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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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n+ `4 y  t. }5 s* P    田紹躬身領命，準備向管亥告辭。

    哪知道，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大當家，不好了，不好了！”

7 G/ k/ a3 f+ ?8 Z    常勝神色慌張的從外面一路小跑進來，一進門就大喊大叫道：“大當家。出事了！”

    管亥臉色一沉，“亂喊個什麼？什麼大當家……你這傢伙說了多少次，為何總不長記性。”

; X( ~. K/ `. M9 `8 ^$ m9 M    “府尊，府尊！”

+ U( c; Q7 ~6 x; L( D    常勝連忙改口，慌慌張張道：“府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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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H& ?* t$ S  O+ w# l    “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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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

    常勝剛開口，卻發現田紹坐在一旁。連忙閉上嘴巴，跑到管亥身邊，在他耳邊一陣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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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紹支棱著耳朵，側耳傾聽。

; S7 P* I6 S/ ^- p9 r9 i    只是常勝的聲音很小，以至於田紹聽得不是特別真切。

    他隱隱約約只聽到了‘爆炸’、‘受傷’、‘昏迷不醒’……之類的詞語。哪知道，管亥聽罷頓時臉色大變，一把攫住常勝的胳膊，“你可別和我開這種玩笑，這好端端怎會爆炸？”

% \8 _, ]1 u7 i1 J! Q( v3 T( Z    他話出口，便意識到說漏了嘴。連忙向田紹看去。

    “紹公，你先回去吧。

8 n) X: @/ J: v+ @) H    車輛的事情，還請多多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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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H# V2 h/ i; m5 @    田紹本打算留下來探聽一下消息，可管亥既然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繼續留下來。

    他連忙告辭。起身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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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9 I- L0 c' P    卻隱隱約約聽到管亥問：“好端端怎麼會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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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l" c$ {3 P+ B: `4 _# r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說大將軍……準備渡河的時候，不知……就爆炸了。

5 |8 i5 o6 N% d6 o) ]) a" W    ……不醒，正返回襄平。元復和西平隨行保護……很嚴重啊！”

9 E" g: s9 t3 {$ m$ }8 p    田紹走出衙堂，便再也聽不清楚管亥和常勝的對話。

    他腦子急速轉動起來，一邊慢騰騰往外走，一邊思索著方才常勝和管亥之間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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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u$ K2 h  ~3 [! H    爆炸？

% I) ~# K/ R& B    什麼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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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t! E/ Y3 S" f    難道說……

    就在這時，管亥帶著常勝從他身後匆匆跑過去。

    田紹剛要開口呼喊，卻見管亥和常勝理都不理他，一陣風似地衝出了府衙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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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跟著，蹄聲陣陣，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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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紹，心裡不由得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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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府中，田紹便直奔西跨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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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4 p3 S5 T$ z    “田翁，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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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與都亭候稟報，還請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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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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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西跨院門外的人點點頭，便轉身進了院落。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又出來，躬身請田紹進去。

    田紹隨著那人走進院子，直奔中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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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V7 \! x% Z1 R7 K8 o    中堂裡，兩名男子正在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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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老者，一個青年，正殺得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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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5 |9 r6 T0 C    “文和先生，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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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紹見那兩人之後，連忙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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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仍低著頭看著期盼，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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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L% {( a( V0 z    而老人則抬起頭，朝田紹微微一點頭，“田翁，快請坐。”

    有隨從忙搬來一張椅子，田紹的屁股才一落下，便急不可耐道：“文和先生，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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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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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C0 X1 H8 S- W3 J    “剛才我去府衙，管亥讓我為他找三千輛牛馬車，說是過兩日從三韓和高句麗送來五千石糧食，然後送往燕京。我離開的時候，卻突然看到常勝跑進來，慌慌張張與那管亥交談。他們的聲音很小，我也聽不太真切，之後管亥便匆匆忙帶著常勝離開，連我與他招呼他都沒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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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2 Z3 F) y0 x9 f5 n- |    老人眼中，眸光一閃。

    如果劉闖在這裡的話。一定能夠辨認出那青年正是曹朋。

    而這老者，也正是賈詡……

    賈詡露出和煦笑容，溫言道：“那田翁都聽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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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k; l* \9 j    “我只隱隱約約聽到‘爆炸’，‘昏迷不醒’的字樣。

3 Y7 W8 O# k3 N    看管亥他們離開時候的模樣，很可能是劉闖昨夜渡河時。隊伍中發生了爆炸，劉闖昏迷不醒。”

# q/ o" X  U( \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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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H' @0 V, e8 L    曹朋一旁猛然抬起頭，目光灼灼，沉聲問道：“田翁，你所言當真？”

    “這個……我也只是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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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派人去打探消息。而且還讓人去新昌打聽情況，看看是不是劉闖臨走的時候，從新昌帶走了那天雷火。”

  t6 H6 W' V4 X8 j; ~    賈詡臉上，笑意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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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翁果然心思縝密……嗯，你說的這件事，倒是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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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P+ Q$ Z6 E2 m+ i3 w% I  w" c    不如這樣。你繼續打聽這件事，另外在打探一下，那五十萬斛糧草，會在什麼時候送抵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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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8 Z% {0 O( z, t) s( i' ]    田紹連忙答應：“文和先生放心，我這就去打探。”

    田紹前腳剛走，曹朋便一把推開了棋盤。

    “友學，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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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問問那王子泰。天雷火若沒有組裝完成，也會發生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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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U' P2 a0 @: \: v! `    賈詡搖頭道：“方才田紹在的時候，你表現很好。可怎地他一走，便沉不住氣了？”

$ V- d, R# s4 q' b. Z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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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L$ S! |* C- p* r8 m# L2 Q& a    “友學，咱們這次奉主公之名，打探天雷火的秘密。

" ?5 U0 G  z& f: C" ^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從燕京到遼西，從遼西到遼東，總算是有了一些線索。如今，劉闖突然發生意外。頗有些突然。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自然是一樁好事；可如果是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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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激靈靈一個寒蟬，“那我們豈不是……”

    “所以，千萬不要亂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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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這件事是好還是壞，咱們都不能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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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遼東。不是許都……這裡是那闖兒的根基所在，所以咱們的一舉一動，都要謹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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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6 y( Z5 O    “多謝先生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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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u2 ^0 D2 P0 M    “好了，咱們去問問那王子泰。”

  U+ V1 c; z6 |) x    賈詡坐了一會兒，這才站起身，帶著曹朋來到後面的一間廂房。

+ i3 N6 b4 J; F; _. _    廂房外，守衛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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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z# I0 T) t1 p  M0 W    賈詡走到門口，輕輕敲門，“子泰，我有一件事想要向你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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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 ^: F9 V/ a: u    過了一會兒，房門打開。

- T' u. l% K! S" t4 @4 q    從屋中傳來一股刺鼻的氣溫，一個中年男子從裡面走出來，身上還沾染著濃濃的硫磺和硝石的味道。

& |- m1 d& p- k' L: |' ?    “子泰，實驗的怎樣？”

    中年男子名叫王子泰，原本是石臼坨的一名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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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是配置火藥，研磨火藥顆粒的監令，掌握著黑火藥製作流程裡的一個重要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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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搖搖頭，“還是無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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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按照你們提供的那些方子配製，險些發生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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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泰，我有一件事想要向你請教。”

    “什麼事？”

    “這天雷火的藥末在運送途中，有沒有可能會發生爆炸？”

+ O+ @! x/ f5 [% x1 Y( B. z    王子泰愣了一下，“當然有可能爆炸……這玩意兒其實很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會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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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完之後，疑惑的看著賈詡和曹朋，“不過你們放心，我配製的時候非常小心，絕不會有紕漏。”

' E. S, c' p2 c/ e% N, ~2 l3 F( Q    “嗯……那我就放心了。

. U2 x! H, ^. ?3 a' k: v    子泰，你再試一下，若還是不成功，咱們便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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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 a, `( {) w- ~. O3 o    我會讓田紹再設法弄一些配方過來，爭取找到最佳的方案。就算是無法成功，我也一定會帶你前往中原。”

0 @3 H3 p. D1 W  @    王子泰點點頭，“那我繼續去試驗。”

    說完，他便返回房間，隨手關上了房門。

    賈詡和曹朋相視一眼，眼中不約而同的都流露出一抹興奮之色。

    他們回到中堂，曹朋便興奮道：“如此說來，那闖賊真有可能遇到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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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詡沉默片刻，搖搖頭，“在沒有確認之前，最好是不要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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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s0 b- [  D, l    咱們再等等看，說不得田紹很快會有消息傳來……那闖兒的運道一向很好，這次怎麼會……我總覺得有些蹊蹺。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實在是天助曹公。劉闖如果出了事情，燕京必然大亂。到時候主公不但可以奪回冀州，便是橫掃北疆，也不是一樁難事……友學，這個時候咱們都務必要冷靜一些。先等等，然後看情況而定。劉闖真要遇險，說不得是我們的機會！”

    曹朋聽罷，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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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7章 冀州之戰第三彈（十二）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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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z& |5 _# I  z+ j    是夜，田紹傳回來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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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5 U+ w  O! U& U    “昨夜在遼水畔，有天雷巨響，濃煙滾滾，人喊馬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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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V: c1 ?8 F* U, t0 t5 j    遼水對岸的人，都聽到了巨響聲……我派人前去打探，發現劉闖所部兵馬，正在往襄平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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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9 r' Q# z  a& T2 \9 c    “你怎知道是闖賊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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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7 @! P6 J/ E% q( ~* F6 m    田紹嘿嘿一笑，輕聲道：“那個深得劉闖所喜的黑大個，也在隊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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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0 i: v1 k/ [$ X9 V/ m$ Q, I    我的人打聽了一下，昨夜的確是發生了爆炸，死了不少人。遼水畔已經被兵馬包圍，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外，管亥好像也昏迷過去，我的人看到他已經返回城中，情況看上去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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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闖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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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紹苦笑道：“朋公子，非是我不願打探，實在是……

    我的人如果去打聽這種事，說不得便要引起懷疑。即便是這樣，我的人也差點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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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g( g5 Y9 m2 _6 J    “友學，不得無禮。

    田翁此次前去打探，已經是冒了極大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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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9 g9 T7 M6 S  X7 W    曹朋摸了摸鼻子，向田紹微微一欠身，以表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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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Y% a8 h- ^9 p( M4 I    田紹連忙表示不必道歉，而後輕聲問道：“朋公子不必擔心，我已派人繼續打探消息。

    這幾年來，我田紹雖屢受打壓，可也算得上是遼東的人物。太守府中有我的人，相信用不得太久，就會有消息傳來。另外，新昌那邊最遲明早就會傳來消息，到時候真真假假，自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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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0 K, R% y) J6 J  @4 J4 y    賈詡微笑道：“那就有勞田翁！”

    這一晚，襄平城中戒嚴，兩座城門皆有重兵把守，城中更徹夜有兵馬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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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 G/ k) u- \    襄平百姓敏銳的覺察到了氣氛不太正常，許多人更因此而惶恐不安。

0 j: ?# j/ V& k) I* @' Z    到第二天早上。田紹再次前來西跨院拜見賈詡。不過這一次，他看上去很高興，精神也略顯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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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1 ^: z* M$ h    “劉闖昨晚，回來了！”

    “哦？”

: _5 W, X. _' g2 V" v    “雖然沒有看得清楚相貌，不過他那匹馬。還有他那體型能一眼辨認出來。他是昨晚深夜送抵襄平，如今便在太守府中。而今太守府守衛森嚴，我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消息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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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劉闖似乎是昏迷不醒，而管亥也因此再次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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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守府中現在完全是常勝做主，我聽說他已經派人前往燕京送信。估計很快會有兵馬前來。

# O0 X% W# `4 N8 x" J    另外，新昌那邊也有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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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 u# T) v" W  g  |    大約在三天前，從天雷火工坊送出了十車火藥，大約在百石左右。

6 h0 M4 M# ]9 p7 g; g2 K    若百石火藥爆炸，的確是威力驚人……文和先生，這可是大好的機會。闖賊重傷昏迷不醒。管亥也臥床不起。府衙中只有常勝一人，此外就是一個黃口小兒，還有劉闖身邊那傻小子。

    若文和先生同意，正好可以伺機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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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7 Z/ `' R& D' Q    我已經聯絡了一些朋友，兩天之內可以聚集三萬大軍……城中，差不多有六千餘人，足以改變遼東局勢。”

3 t9 J+ a6 p! Q' o# c    田紹目光灼灼。看著賈詡，眼中透出一抹期待之色。

    可是賈詡卻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似地，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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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田翁你說過，管亥的妻子，是你田氏族人？”

    田紹一愣，旋即明白了賈詡的意思，連忙點頭道：“文和先生所言不差，我那族妹本是個寡婦。卻不知怎地被管亥看中，便嫁去了太守府，而今還懷了身子。她那一房，而今只有一個族侄，恰恰在我手下效力。若文和先生不放心。我便讓他去打探一下消息，你看如何？”

    “嗯，田先生可否也辛苦一遭，再去一趟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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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紹愕然看著賈詡，有些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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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j' t0 F9 j' `- q! P) h; M    “你那族侄要去，你也要去……這件事非同小可，若不能確保萬無一失，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 N/ N; x7 O- e$ H" U/ w    田紹的臉色，頓時變了！

" }! \" d3 L$ e- d$ i    他當然聽得懂賈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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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H$ {- Z% ]/ D    如果劉闖重傷，如果管亥病重，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如果劉闖沒有重傷，亦或者管亥裝病，那事情一定是有蹊蹺。弄個不好，自己很可能依舊露出了破綻，人家是想要對付自己。

    可如果是假的，自己過去，豈不是送上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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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紹看著賈詡，臉上露出了苦色。

    賈詡依舊是一臉的和煦笑容，可是在田紹眼中，卻變得極為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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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5 _5 @; Q7 q3 X* x' x9 D* }    這老東西也不是什麼好人，這麼危險的事情，居然讓我去做？可是，自己已經上了賊船，現在就算是想要下船，也不太可能。田紹猶豫半晌，最終下定了決心：也罷，希望那劉闖是真的受傷。

, K: g, J- t; u! k6 N* u0 r    他前腳走，賈詡就立刻讓曹朋準備，收拾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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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y: X& k+ V2 k* E' B    “先生，這不是還沒有確定嗎？”

    “若是確定了，那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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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k) \  [1 v( H    賈詡沉聲道：“我們還需未雨綢繆，提前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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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友學你立刻動身前往那營口鎮，讓人準備好船隻……三天，如果三天後我沒有回去，你二話不說，立刻啟航，千萬不要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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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Z: L  h2 r; F- D2 B/ M    “那先生豈不是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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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6 l+ A' l2 \/ _" c4 h8 \4 N    賈詡哈哈大笑，“我能有什麼危險，你道我辛辛苦苦著史阿訓練出來的狐劍士便是擺著讓人看得嗎？放心，我自有辦法脫身。當然了，如果這邊能夠取勝，則我會派人找你。你立刻帶著人，搶先一步奪取險瀆，給我堵住遼東大門。不過，若真是這樣，你定要面臨一場血戰。

3 A) P7 b: v& [' M, A* G    那昌黎郡、遼西的兵馬一定會前來平定叛亂，我要你在險瀆至少堅守十天，到時候才能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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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詡說著說著，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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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7 Y8 D2 m1 x( g7 ~8 Q6 f    曹朋看著他，猶豫了一下，躬身領命。

    “如此，我這就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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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Q% ]& `7 e( w    “本來我打算讓子泰隨你走，可是他現在還有一場實驗，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

    等實驗結束之後，不管他是否成功，我都會送他前往營口鎮。友學。到時候你務必要保護他安全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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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8 T) b0 J8 ?+ N; K& e- [    “朋絕不辜負先生厚望！”

    ++++++++++++++++++++++++++++++++++++++

    傍晚，田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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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 _( C" @- w    只不過看上去，他是一臉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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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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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3 C. h) I+ |4 u    “說來，真是嚇了我一條！”田紹坐下來，咕嘟咕嘟喝了一通水。而後一抹嘴回答道：“那管亥居然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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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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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裝的是一副無事的樣子，可我卻看得出來，他身子並不是很好。”

5 k1 g+ z5 I5 f/ m    “何以見得？”

    “管亥這個人，嗜酒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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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讓我陪他吃飯的時候，一定會與我暢飲。可是今天，他只吃了兩爵。便露出醉意……我那族侄方才告訴我，管亥午飯的時候，只吃了一碗肉羹。他平日裡的飯量驚人，如今只食一碗肉羹，更說明他身體不甚康健。另外，我那族妹告訴他。府中今天的守衛很嚴。”

' E8 i1 `) [7 v* }; u- Q* j    賈詡想了想，突然道：“你現在手裡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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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可以湊來四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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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0 k  f0 D) D    “那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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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不瞞先生，我昨夜聽說闖賊重傷的消息，便聯絡了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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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l6 d; d; o    他們已經調集了兩萬餘人在我城外的田莊，只要我發動，他們就會立刻響應。絕無半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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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詡看著田紹，目光裡透出一抹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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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d8 K! |- Q1 j    “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遲，咱們今晚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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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I+ N8 |: _2 F" s    “啊？”

2 l5 x( i! }# p% |4 T2 \& C    田紹聽了一怔，詫異看著賈詡。

    賈詡之前還反對他冒然行事，怎麼突然間又要發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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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翁不必疑慮，我之前之所以不同意，也是因為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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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看來，那闖賊重傷必然不假。闖賊重傷，而管亥的身體又不太好。說明這件事確鑿無疑。有道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闖賊重傷昏迷不醒，你到那昌黎、樂浪和玄菟郡，甚至高句麗郡的人馬會沒有反應？我知道，田翁是想要等那五十萬斛糧草來了。一把火燒掉……

8 p8 K4 x) Y" ?0 R    那樣一來，闖賊的損失會更加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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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問題是，萬一明日闖賊援兵抵達，又當如何？

; n% w4 W+ B3 a( [5 o    田翁的忠心我不懷疑，可是其他人……萬一走漏了風聲，到時候便是田翁你，也會有危險。”

' d, P! V( n5 I. A    田紹聽了賈詡這番解釋，的確是合情合理，不禁連連點頭。

  u7 {4 V; [! r9 @. F3 X    “還是文和先生智謀過人，考慮周詳。

- f0 A" b8 @+ }- @    這樣，我這就去進行安排，子時動手，裡應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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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U; ?% t- J) d; f% J    “不單單是要裡應外合……闖賊不是說過，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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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翁帶一支人馬強攻府衙。想必現在闖賊重傷，管亥又重病在身，襄平城內定然是群龍無首。我領一支人馬，則負責打開城門，裡應外合。唯有這樣，才可以在儘快結束戰鬥，掌控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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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賈詡嘴角一翹，輕聲道：“我已經讓友學在外面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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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A! P1 u9 h7 V/ e8 M    本來，田紹對賈詡還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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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4 s; E6 c    可聽了賈詡這番話，疑慮頓消……賈詡不愧是曹司空所看重的人，深謀遠慮，部署周詳啊！

: `: @& J4 w: x    想到這裡，田紹忍不住笑了。

& ]1 V' I. a8 x+ m    “既然如此，就請先生先休息，我這就下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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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v1 k1 Q; n3 o7 G/ Y    夜，深了！

    遼東的天氣，更是格外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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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大雪過後，使得氣溫極具降低，幾若滴水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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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q  t" L3 v/ S" o    襄平城中更安靜異常……雖則許多人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從日間城中嚴密的守衛，和頻繁進出的兵卒可以看出端倪，一定是發生了大事情。所以天一黑，襄平百姓紛紛回到家中，關門閉閂。到了戌時，長街上幾乎不見一個人影，空蕩蕩的，令人心中陡然發寒。

    田紹在庭院中，頂盔貫甲，手持一口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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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跨坐馬上，目光炯炯掃視眾人。

    “大家都聽好了，光宗耀祖，只在今夜！

    若能夠攻破府衙，咱們便是這遼東的主人……什麼大將軍，什麼管亥，從今以後，便是咱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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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8章 冀州之戰第三彈（十三）

$ a5 H1 _/ ], V: M5 ^4 ^# U    襄平古城，沸騰了！

/ P8 h( b7 Z. b( o    伴隨著田府大門洞開，無數手持器械的家丁嘶喊著衝出大門，襄平城內也有二十餘處門戶洞開，湧出更多人來。這些人舉著火把，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在長街口處匯合後，有迅速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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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紹帶著兩千多人直奔府衙而去，剩下的那些人則呼喊著向城門方向奔行。

    而襄平郡府，卻是大門緊閉，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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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v- A0 X  d    田紹騎著一匹高頭大馬來到郡府門外，大刀朝著郡府方向一指，厲聲喝道：“與我破門！”

    十數名壯漢扛著一根沉甸甸的撞木，朝著郡府大門撲去。

' X1 l( A; ]  g    蓬，蓬，蓬……

    一連數聲悶響，郡府大門匡當一下子被撞開，跟在田紹身後的那些個家丁，頓時發出一連串興奮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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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p, G, e" s    田紹咧嘴，嘿然而笑。

    他大喝一聲：“建功立業便在今朝，兒郎們隨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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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縱馬便向郡府大門衝去，在他身後，則跟隨著一群瘋狂的家臣，一個個揮舞著刀槍木棒，氣勢洶洶。

    只是，郡府內，卻沒有聲息。

" S# h6 o6 y- [+ K3 I    田紹衝進郡府之後，才發現這一路上竟然沒有遭遇任何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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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郡府裡的人都死光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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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去多考慮。事實上，當那一幫子家丁奴僕跟隨田紹衝入郡府大門之後，便已經控制不住。田紹幾乎是被裹挾著前進，身體已經無法自控。眼看著就要到中堂的時候，忽聽一陣急促的梆子聲響起。從兩邊房頂上，突然出現了一排排的弓箭手，包括中堂的屋頂上。也埋伏了百餘名弓箭手。梆子聲再起，箭矢如雨，朝著庭院中的人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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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U# G" H+ v5 V- k    十幾個剛靠近中堂的家臣，被瞬間射成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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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郡府大門外長街兩邊的巷子裡。也衝出一隊隊官軍。

  M1 |2 q, h' E* S/ \% B( m  c. A    這些官軍人數並不多，大約也就是三四百人左右。卻隊列整齊，行進間極為從容。甫一靠近那些亂兵，官軍就齊聲喊喝。走在最前面的官軍旋即豎起盾牌，緊跟著身後的那些官軍手持投槍，兇狠向亂兵投擲。田紹的那些家丁奴僕人數雖多。卻從未經過真正的軍陣操演。

3 b& w. A5 \8 d/ z4 E( `    面對著對方這一輪兇猛的投槍，剎那間就是近百人當場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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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 f3 n) _% |4 W. W    更有許多人重傷倒地，發出淒厲的哀嚎……不過，官軍卻絲毫沒有亂像，而是在一聲聲‘左右左，投槍’的口號聲中。繼續投擲投槍。三輪投槍過後，便要三四百人倒在血泊之中。而官家則在口號中繼續前進，只是武器從先前的投槍，變成了刀盾，一步步擠壓著亂兵的空間。

" E& U" ^8 U$ S6 t( R8 r    這些個官軍，恍若一部精密的殺人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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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步，出刀。後隊跟進，繼續踏步，出刀，後隊繼續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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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W/ z* c* a6 a    相互間配合極為嫻熟，彼此間的保護更是格外周詳。那些淒厲的慘叫聲，似乎根本無法讓他們動容。當然了，外人也看不到他們的面部表情，因為這些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副黑色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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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左，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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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排鋼刀揮舞。便有數十名亂兵被砍翻在地。

8 Y: w2 P% U/ _; k8 N$ q7 f/ B+ F    有那倒地之後，並未死去的亂兵還想要掙扎，卻被緊跟在後面的官軍上去一刀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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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郡府內，更是血流成河。

    屋頂上的那些個弓箭手，先是用弓箭。而後又使用手弩，不斷射殺著那些衝進來的亂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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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這個時候，中堂大門匡噹一聲打開。

    中堂裡，燈火通明，大約有百餘名官軍頂盔貫甲，在裡面守候。

    正中央一張太師椅上，端坐著一個身形魁碩的青年。

, U) t* }5 o* F" t% z3 a4 X    他身子微微向前傾，一隻手撐著下巴，似乎正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慘烈的屠殺，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弧度，好像是在微笑。而在他身後，則站立著一個如同雄獅般壯碩的青年。

8 _- ?  ]2 d/ Q& }    他身上只披了一副輕甲，獅鼻闊口，橫眉細目，顯得是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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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拚命閃躲箭矢的田紹看到這一幕，不由得一怔，突然間嘶聲吼叫：“闖賊，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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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現在這狀況，田紹那還能不清楚，這根本就是一個計策。

    劉闖根本沒有受傷，恐怕那所謂的管亥病重，也只是一個幌子，就是為了誘使他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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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P# |, R3 c6 J: s4 k& F8 c    看樣子，劉闖是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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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分明是打算一鍋端的節奏，恐怕那些在城外的兵馬，如今也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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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 c# H2 c4 _0 L" O    而劉闖卻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站起身來搖搖頭，“一群蠢貨，實在是耽誤我的算計……阿醜，幹掉他們。今晚只要是踏進郡守府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給我斬盡殺絕。好好的日子不去過，卻想著要來造反。哼哼，莫非以為我劉某人的刀不鋒利嗎？也罷，今天就給你們這些傢伙補上一課！四年前我沒有大開殺戒，不是我不敢殺，而是上天好生之德……”

. u  g3 g6 _1 A- Z: r. n    早就等得不耐煩的董俷聽聞劉闖吩咐，大吼一聲，掄錘便衝出中堂大門。

    與此同時，屋頂上的弓箭手也停止射箭，從兩邊廂房中用處二百餘官軍，便加入了戰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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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慘叫聲，此起彼伏。

    劉闖則面無表情的坐在太師椅上，品著茶水，還從書案上拿起一本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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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紹已經從馬上摔在地上，瘸著一條腿，拚命閃躲。

    可是他們這次面對的，並非普通官軍，而是劉闖耗費大量錢糧，精心打造出來的一支銳士，飛熊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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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Q2 }) Q2 V8 H8 C    飛熊衛人數並不多，只有兩千人。

    而郡府這邊，不過一千人而已。

  S+ m/ }* Y2 H" X( ~0 V    但這些人都是經過嚴格挑選，又經過了殘酷的淘汰和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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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r. s6 g5 i    當初，劉闖訓練這支飛熊衛的時候，諸葛亮就曾吐槽說，他訓練飛熊衛的花費。足以組建起一軍兵馬。每日三餐，餐餐有肉。這些個吃飽喝足之後，便只剩下訓練的飛熊衛，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這些人，就是一群殺人機器。劉闖讓許褚操練他們。讓龐德操練他們，讓王越指點他們，又讓張遼訓練他們。從幾十萬人裡挑選出這兩千人，其悍勇可想而知。

    田紹那些烏合之眾，又如何是這些殺人機器的對手。

    郡府上空，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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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w; P8 Z; R$ S& K3 z    而劉闖則神情自若的坐在中堂看書。對那喊殺聲，慘叫聲，求饒聲……更是充耳不聞。

, q7 m/ I: t) ~* K7 O* i& }4 Y    “劉皇叔，劉皇叔……我投降！”

& \& p0 }4 z% B: G    田紹努力閃過一名飛熊衛劈來的長刀，在地上懶驢打滾，而後爬起來高聲叫喊：“看在草民當初曾有過功勞的份上。劉皇叔饒我一回……啊！”

; R0 B& m2 J6 N8 h  f! I& U1 Z2 y    他一個閃躲不及，險些被人砍中。

    可饒是如此，他的後背還是被砍了一道血口子。

    劉闖坐在中堂裡，翻了一頁書，而後面露笑容，輕輕點頭。

6 h0 |5 E% ]! s' r/ N0 N- x    “劉皇叔，我是受人挑唆。才做這種糊塗事情……挑唆我的那個人叫賈詡，他還從新昌招攬了一名工匠名叫王子泰，如今就在我府中負責進行火藥的調配。賈詡而今帶著人去城門方向，劉皇叔，我願為你取他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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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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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身子微微一顫，慢慢放下書，站起身來。

3 z7 N8 [2 M9 Y) I1 D- r    他走到中堂門口，還有兩個不知死活的僮客嚎叫著朝他撲來。卻聽得倉啷一聲龍吟響，劉闖拔出巨闕。一道寒光閃過，一名僮客當場被刺翻在地。而另一人見勢不妙想要逃走。卻見劉闖緊走幾步，長劍招出白蛇吐信，噗嗤一聲便刺入那人的後心。一連兩劍，卻是頗有些靈動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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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些日子隨王越學劍，倒是頗有些水準。

7 }: d* r1 y- I    “賈詡。賈文和嗎？”

: s, O; F7 l  u    田紹撲通跪倒在台階前，大聲道：“沒錯，就是他。”

    劉闖頓時笑了，“沒想到我這丈人倒是看得起我，居然連大名鼎鼎的毒士也派過來……呵呵，你剛才說，賈詡帶人去奪取城門？”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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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e* d. t# S9 V/ `- Y0 G    “那好，我正想要見見他。”

: a$ a5 J, }# _0 ]/ g) G! S: r    劉闖說著便走下台階，田紹剛站起來，卻見眼前一抹劍芒掠過，劉闖手起劍落便把他刺翻在地。

    “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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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9 x- j8 L/ E& d5 w3 b: m' z, V    “我從沒有說過要饒你性命，既然你決定要反我，那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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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L& I) f' }, x* E5 ?    不過，我也要謝謝你，若不是你跳出來，我又怎知道這遼東治下，還有這麼多人對我心存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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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 O: x/ O1 H3 N) A# k    “你……”

    田紹指著劉闖，還想要咒罵，卻見董俷健步竄上來，一槌把他的腦袋砸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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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醜，隨我殺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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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B5 E4 r2 T$ `- ?6 _    劉闖說著話，便向郡府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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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7 X/ C' S0 O6 @2 H: v# O/ }    董俷咧開嘴嘿嘿一笑，健步如飛來到劉闖身前，雙槌翻飛，硬生生從中堂大門殺出一條通往郡府大門的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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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手持寶劍，跟在董俷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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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他身後，府內的廝殺已經基本結束，衝進來的數百名烏合之眾，在飛熊衛的合圍之下，沒有一個活口。

+ e! }' |# W/ R' v! V    此時，郡府大門外的廝殺，也漸漸進入了尾聲。

    在飛熊衛兇狠的攻擊之下，那些個家丁奴僕早就被殺破了膽子，一個個蹲在地上瑟瑟發抖。還有一些尚負隅頑抗的人，劉闖看了一眼，大都是田氏家中的族人。劉闖突然大吼一聲：“田猛，給我滾出來。”

    一個青年顫顫巍巍走到府衙門口，顫聲道：“田猛拜見皇叔。”

9 r3 o; O  O! S) B" J: x    劉闖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得那田猛一下子倒在地上，滿嘴是血。

! I% m! v6 p* L7 |0 D& N* V! d    “混帳東西，你姑父是遼東太守，你姑母是你唯一的親人，你竟然還跑來造反？”

; Q  G- m$ A% I& s" l/ L    說完，他回頭道：“把這個混帳東西拖進去，交給夫人處置……就說，我已經處罰過他，可饒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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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8章 冀州之戰第三彈（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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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G6 P2 q3 q# ^( u1 i3 o4 n    “喏！”

7 G6 U- {0 `+ M* i; q7 x- O' p2 @    身後自有飛熊衛上前，把那田猛從地上拖進了郡府大門。

- j2 B+ n0 k3 U9 ?1 b5 ?" ^/ G    緊跟著，有人牽著象龍馬過來，劉闖翻身跨坐馬上，從扈從手中接過那口甲子劍，厲聲喝道：“凡今日參與謀逆者，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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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劉闖一聲令下，那些已經停了手，看押俘虜的飛熊衛齊聲吶喊，長刀出鞘。

% y! A# G. j; n& \- S* p. T3 G3 U    “元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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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C9 k, R" s4 W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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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g* ?+ `$ i1 @/ L+ f; ?    “給你五百人守住郡府，一個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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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s2 \' e0 M8 f5 U& f    其餘人等，隨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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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著話，催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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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8 `! H5 @- k) ~5 I6 v    “劉皇叔，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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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憑那些人嘶聲哭喊，但是劉闖卻恍若未聞。

2 ~) y; A& g8 F    太史享臉上露出一抹猙獰之色，他拔出寶劍，厲聲喝道：“都聽到沒有，主公說了，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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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q. m' i' K    喊殺聲，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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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並非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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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 _  u4 p    而是在這個時代，有些時候講道理，遠不如赤裸裸的鐵和血更能讓人看清楚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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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s$ h1 `; J' ~! P# d+ E/ u    對於遼東，劉闖自認是花費了不少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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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他佔領遼東之後，便一直施以懷柔政策，對遼東豪強，也大都是以安撫為主。原因嘛……很簡單，當時他要對幽州作戰，要對烏丸作戰，要對高句麗作戰。一個穩定的大後方，不能或缺。所以在那個時候，劉闖是絕不會輕易大開殺戒，否則很容易引起整個遼東的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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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隨著劉闖的根基穩固。他需要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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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東依舊是他極為重視的大後方，可是卻殘留了太多當年公孫度時期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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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f% v+ x* C    這些人在公孫度死後，或是為利益而投靠劉闖，或者是迫於形勢，歸附劉闖。但不管怎樣。這些人始終是劉闖的心腹之患。早在陳群和步騭為太守的時候就曾經說過：遼東宗族強盛，豪強眾多。雖則身處苦寒之所，卻多野心勃勃之輩，與胡虜無異。若得機會，當儘力剷除。

3 G1 ?- B  h1 d! \    這些個宗族豪強，實力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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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8 T! q1 |    他們霸佔良田。藏匿人口，勾結盜匪，已經成為遼東的心腹之患。

    劉闖此前並沒有找到機會，所以也不好下手……沒想到此次前來，原本只是為探望管亥，卻找到了清洗這些個傢伙的藉口。既然要清洗。那就清洗一個乾淨。劉闖正準備加大對遼東移民的力度，這些個禍害存在，始終都是麻煩。在這一方面而言，劉闖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斬草除根，才是真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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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I/ E& r0 }& w    與其和這些人講道理，倒不如殺雞儆猴，扶植一批新的豪強。

' m/ R( |2 I) w    襄平城中。喊殺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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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城門方向傳來的喊殺聲，更是響徹雲霄。

4 d/ o5 y" B$ i/ k1 A2 q    不過劉闖卻不在意，直奔田府而去。

    賈詡竟然跑來了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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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j! l) d% n  l3 v    這的確是有些出乎劉闖的意料之外！

$ E5 m0 k3 J+ ^# u2 K    如果這次不是來專門探望管亥的話，恐怕遼東還真的會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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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劉闖就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遍體生寒。

    看樣子自己還是大意了……不過仲達這次做的不錯，他能及時發現田氏的異動，並且親自前來處理。可以看得出來，司馬懿在這方面的確是做到了盡心盡力。雖然不能把黃閣全部託付給司馬懿，但從目前來說。他的確是最為合適的人選。當然了，當務之急還是要抓住賈詡。

    田紹說，賈詡去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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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打死都不會相信……

1 p: c; @& }2 Z9 n    賈詡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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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世有名的毒士，智計之深，未必就遜色於荀彧和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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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遼東不久。便說反了田紹，而且還從天雷火工坊招攬了一個工匠，可見他的可怕之處。

    最可怕的，是這傢伙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留在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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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製作火藥的硫磺和硝石以及炭粉，雖不難製作，但也要費些功夫。

0 ~- S7 |, @8 X% u    這傢伙就直接在襄平進行實驗，而後通過田紹的關係，弄來那些材料……這個傢伙，可真是膽大。

    不過，說賈詡跑去奪取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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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G5 _" u- y( A9 e* n" ~7 }    劉闖是絕不可能相信……那傢伙從來不會讓自己立於危牆之下，甚至他很有可能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計劃，故意鼓動田紹造反，而後伺機脫身。在劉闖看來，這才符合賈詡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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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m. Q' }. p( P+ e    所以他肯定，賈詡絕不會去參與奪門之戰。

    田府，此時也很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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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 r) s. l    田紹帶著人前去奪取郡府，而府中的老弱婦孺一個個膽顫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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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攻破了田府大門，並且迅速命人把住了府中的門戶，膽敢抵抗者，便毫不猶豫的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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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則帶著董俷直奔田府西跨院而去，只是當他衝進西跨院的時候，卻見庭院中空空蕩蕩，不見一人。

    “你，叫什麼名字？”

    劉闖看著那帶路的田府家人，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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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z+ E- U5 c- F8 z1 b9 n. c    此人，便是司馬懿留在田府之中的一個眼線，在田紹身邊做一個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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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 c7 v2 K& i2 u1 G    雖然說不上是心腹，但卻可以打聽到一些比較隱秘的消息。聽到劉闖詢問，那人連忙回答道：“小人複姓公孫，單名一個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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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5 V; Q% b& N5 s    “公孫龍？你和公孫度……”

    “啊，小人和公孫度絕無關係。

    小人是遼西公孫，而非遼東公孫，還請皇叔明鑒。”

5 u5 v) ]! U8 F7 z( F2 M! C    “遼西，令支公孫嗎？”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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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這是公孫瓚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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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公孫瓚也是遼東公孫氏的一支，但血脈已隔得很遠，在五服之外。所以，在公孫瓚和袁紹對抗的時候，公孫度甚至出兵幫助袁紹夾擊公孫瓚，也就說明這兩家之間，關係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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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這裡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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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X, m5 F. v/ j    公孫龍連忙搖頭道：“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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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A: b$ d8 @7 ?% F    田紹命小人留守在外院。所以根本不清楚這邊發生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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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9 P' P4 @4 E1 K8 e    劉闖點點頭，看了兩眼屋中的陳設，而後又伸出手，貼在一副提煉黑火藥粒的器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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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賈詡這老狐狸見情況不妙。便帶著人跑了。

    劉闖沉吟片刻，突然間轉身往外走。

6 `4 s, Q& |, M* ?    “公孫，你留在這裡，給我看著田府上下。我留三百飛熊衛與你，不得使一個人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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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醜，咱們去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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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聲令下。便帶著董俷匆匆忙離開了田府。

    此時，襄平城裡的騷亂已經漸漸平息。常勝率一千飛熊衛死守城門，把那些試圖奪取城門的反賊盡數擊潰。與此同時，管亥也帶領兵馬，掃蕩了城外的那些亂兵。此次田紹召集了大約兩萬多兵馬，人數雖眾。卻不堪一擊。管亥只帶領兵馬一圍困，叛軍立刻出現了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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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4 M+ i; |6 \2 o    城裡，還經歷了一場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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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z( k% j( B    可是城外，管亥幾乎是不費一兵一卒，便將叛軍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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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 h& u6 H! T. H9 G& z4 N    擊潰叛軍之後，管亥命一部分人繼續追擊叛軍，他則帶領一支人馬。匆匆返回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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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p: r7 w' I/ \    當劉闖抵達襄平城門口的時候，管亥正帶領兵馬進入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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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4 c9 U0 h1 b9 a, V    看到劉闖過來，管亥興緻勃勃道：“主公，今日一戰，遼東定當大定。”

    “叔父，剛才可有兵馬出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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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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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D: Y4 m8 v( u    一旁常勝道：“方才府尊大人前來，我派人出城迎接……主公，莫非有問題？”

    劉闖一聽，頓時急了眼。

' c) z0 I( Q" }+ m    “阿醜。上馬，與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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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L, P# i4 a) F    他說著話，縱馬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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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G: n9 }5 r9 B: f* @    而董俷則從一名騎軍手中搶過一匹馬來，翻身上馬，跟著劉闖便衝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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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平城外。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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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爾可見星星點點的火光跳動，卻讓劉闖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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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K8 R0 i$ _: B    賈詡，會從何處逃離？

& a; k5 r( Y' u    劉闖勒住馬，橫刀於曠野之中，沉思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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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咱們去哪兒？”

1 m$ q" ?6 k& U0 c    董俷跑到劉闖身邊，低聲問道。

) R4 Z2 c- X2 A    劉闖則回頭向追上來的管亥詢問，“叔父，此地最近的出海口，是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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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出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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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m7 i. D1 M3 ~0 U    管亥搔搔頭，旋即開口道：“若說最近的出海口，恐怕是營口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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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r- l* _4 |7 `: M  U    那裡位於遼水入海口，而且常年不凍。自前年開始興建，而今已成為一個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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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 @3 g& d7 K! R: ^  I    “來人，我們去營口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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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2 |, E, d# u% A2 w4 ~" U    劉闖說罷，對管亥道：“叔父，你留在襄平坐鎮，我最遲明天晚上一定會回來。”

+ A1 p( _# r1 z7 N7 s* A    “喏！”

    管亥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令出如山，他也看出來這情況不妙，於是不敢怠慢，忙帶著人回城。

    不過回去之前，他卻命人把馬匹全部交給了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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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不敢遲疑，命眾人一人雙騎，便趕奔營口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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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8 K' O3 Z    大約在天亮時，劉闖抵達營口鎮。

    這營口鎮，便是後世營口所在。此前，這裡是一片荒蕪，不過隨著劉闖大力發展海上貿易，也使得營口鎮迅速成了規模。只是，當劉闖抵達營口鎮的時候，卻見營口鎮黑煙滾滾，火光熊熊。

    司馬懿渾身是血，還綁著胳膊，匆忙來到劉闖面前。

    “仲達，怎麼回事？”

    司馬懿面露悔恨之色，“主公，司馬懿無能，竟使得那曹賊逃走。”

% i: g  N9 v  m3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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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前得到消息，營口鎮的船隻出現異動，所以便匆忙趕來查看。

; q; A1 i! U# i. [# i! e1 d    就在兩個時辰前，突然有一群人衝進鎮子裡，到處點火……我帶人阻攔，險些被對方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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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K1 v; C7 _8 X5 \    後來他們接應了一批人上船，便迅速離開。

    離開的時候，還燒了不少停泊在碼頭上的船隻，堵塞了航道，令我等無法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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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

# `9 |$ d( T/ \0 J    劉闖跳下馬，頓足捶胸。

9 B; @4 [$ I; o& I    “這次跑了賈詡，卻不知何時再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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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8章 冀州之戰第三彈（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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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O2 x' t  Q* t* |. Z# v    其實，劉闖心裡也清楚，賈詡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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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曾先後做過許多人的謀主，可那些人不是死，就是臣服曹操，唯有這賈詡是越發得意。

: E0 ~9 O0 B0 A1 s    賈詡做事，算無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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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1 Q+ t, d: ?    更何況他身邊很可能還跟著一個號稱是曹二代第一人的曹朋，想要抓住這兩個人，難度著實不小。

    可是這麼眼巴巴看著他從自己手中溜走，劉闖這心裡還是覺得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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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賈詡自投羅網，誰料想到……以後再想要抓他，恐怕是更加困難。更重要的是，這老狐狸偷走了自己黑火藥的配方。雖然不太清楚他是否拿走了完整配方，但他手裡有一個工坊的監令，便等於是有了一個堅實的基礎。而曹操手底下的人才可不少……這種情況下，他們把黑火藥研製出來，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就算他們知道配比，也不可能馬上成功。

    想當初，劉闖把配比交給黃承彥，黃承彥可是用了近三年的時間，才得以成功……

9 L6 F4 e! E3 c* I6 f: r8 J9 T    只是這樣一來，自己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 i% l1 c4 z4 Z! D, y% q: I7 q6 B- J7 P    務必要敢在曹操研製出天雷火之前解決曹操，若不然天雷火一旦流失出去，必將成為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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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M/ ?) Z1 [4 z0 E& C% \# y    “仲達，旅大而今由誰出鎮？”

    “而今坐鎮旅大的，是周元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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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n; x; V1 _0 b  u    “周倉？他不是在東萊嗎？”

    “兩個月前，周將軍染了病，所以回旅大休養。

    過些時候他就會返回東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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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q# N/ w' _    “那旅大，有多少船隻？”

$ Z/ Y, B& j% R- o9 V3 Z    “二十餘艘吧。”

. x0 M8 a8 x; S2 u; k$ u    劉闖一咬牙，惡狠狠道：“立刻派人前往旅大，命周倉出海攔截。要儘可能把賈詡給我攔住。”

! h. h6 O/ y9 g$ \    “賈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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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8 k8 b7 f3 G    司馬懿愣了一下，突然驚呼道：“主公，你是說賈詡就在那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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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r5 b: i* L6 R, P' j    他身為劉闖的耳目，手裡掌握著曹操手下所有謀士的情報，自然清楚那賈詡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 m2 r4 C) z& y& i5 A3 n* n    聽聞劉闖這麼一說。他那還能保持冷靜。

' o# o/ G! H% X  W) W; r( ?    這次遼東之變，居然是賈詡親自主持？怪不得……

    同時，司馬懿也是咬牙切齒，“若早知道是賈詡，便拼了一死，也不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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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著司馬懿面露懊惱之色。不禁微微一笑。

    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司馬懿的肩膀，“仲達，賈文和已經老邁，不足以為慮。

9 N% y. p1 V6 S1 X    你還年輕，早晚能夠超越他……這次讓他跑了沒關係。不管怎樣，你破了他的計劃，也算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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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心裡，這才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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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想到賈詡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他這心裡面，就感覺很不舒服。

    就在這時，從營口鎮裡走出一人。

, d: A" {# {: t: s9 U% |* ?    那人看上去好像是個夥計。戰戰兢兢來到隊伍前，顫聲道：“敢問，那位是劉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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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z6 Y- H' a- l7 T- y    “你是何人！”

    “我，我是這鎮裡興隆記的夥計……昨晚有一個人，給了我一百錢，讓我把一封書信交給劉皇叔。

    他說，劉皇叔肯定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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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眼睛一瞇，擺手示意飛熊衛，讓那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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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夥計戰戰兢兢遞過來一封書信，司馬懿連忙接過一支松明火把。湊到劉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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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平手，來日再戰！”

    信上面只有八個字，可是卻透出一股子莫名的挑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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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瞇起眼睛，心裡不由得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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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手？

% y7 X8 A4 Q  L0 E( q# [    按道理說，他這次可是破壞了賈詡的計劃。賈詡理應失敗才是，為何要說是平手？

2 S1 s" X! _5 a+ E4 i: U" I    難道說……

    司馬懿也看到這八個字，先一怔，又看了一眼劉闖的表情，突然間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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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莫要被這賈文和所欺，我敢肯定，他並未得到天雷火配方。”

+ g# e& x" v8 N$ M( p    “哦？”

. z) [5 C9 b) j+ T/ ~( A1 S    “你想，這賈詡如果真得到了天雷火配方，絕對會秘而不宣。

( }8 |, h1 R/ \/ C0 ?    等他把天雷火製作出來時，兩軍再戰，他突然使用，豈不是出其不意？可他偏偏說什麼平手，就是要讓主公以為他得了天雷火，心生忌憚。這種掩耳盜鈴的招數，又怎可能瞞得過人？”

& T: R) f. U' w8 Z. V5 j    劉闖聞聽，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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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2 n$ q& W8 ~1 i    司馬懿說的不錯，如果賈詡真得到了配方，一定會秘而不宣。

    他想要詐我！

    不過，他也是真的佩服這時代的人物，鬼主意是一個接著一個。如果不是司馬懿看穿了其中的奧妙，只恐怕劉闖要提心吊膽許久。想到這裡，劉闖不由得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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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賈詡，果真是一條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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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4 O7 q* h0 |    建安八年十一月，關中之戰拉開了序幕。

- y9 K: |6 E- {    但就在這時，遼東卻爆發了一場叛亂……以遼東大豪田紹為首的二十六家遼東豪強，聯手密謀造反。

% ^/ H$ ?/ j# Z4 D2 S    幸虧劉闖及時發現，將這場謀反一舉擊潰。

) [7 n3 m/ i: T$ d1 n    田氏族人中，僅田夫人一支倖免，田氏宗族男女老幼共一千二百人，被劉闖連根拔起，全部誅殺；而其餘二十六家遼東豪強，也同樣是遭到了劉闖的血腥屠殺。僅遼東郡一地，因田紹造反而受到牽累著便多達萬人……其餘似樂浪、玄菟兩郡，也受到波及。劉闖在鎮壓了田紹的反叛軍之後，一改此前溫和態度，祭起屠刀，在遼東、樂浪和玄菟三地大開殺戒。

    短短一個月裡，便有近萬人死於屠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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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D+ }$ F2 S, S6 D+ b  @9 S    此外，又有三萬多人因為受牽連而被罰作苦役，重者二十年，輕者三年，令得幽州為之震動。

    一直以來，劉闖在幽州人的眼中，雖然強硬，但並不殘忍。

    可是這一次，他們卻看到了劉闖血腥的一面……據說，劉闖是命人在遼水河畔行刑。一萬多人。足足殺了一個月，把整個遼水染成紅色。由於是在嚴冬，遼水冰封，以至整個河面都成了紅色，而河水兩岸的刑場。更被鮮血浸透……此後十年，遼水河灘的土地都呈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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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人們稱這塊河灘為：紅水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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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一場屠殺，也使得許多人清醒過來。

- D4 k1 o7 `" @    在劉闖的治下，他們生活並不算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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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H3 H2 @4 Q8 q9 ]; s    自劉闖佔據幽州以來。想方設法來改變他們的生活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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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 f) K! w! z# Q# J! Y8 Q    推廣高產作物，推廣屯田，鼓勵農桑，更從交州換來大量的棉花作物，以抵禦嚴寒。

    劉闖發明出了火炕，使得人們天冷時不在感到寒冷；劉闖推廣商業。也使得幽州的物品日趨豐富。

    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要去造反？

    難道說，非要生活在冰天雪地裡，一定要忍受著異族襲擾的日子，才算是安居樂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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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皇叔不是不會殺人，若真激怒了他，殺起人來會讓天地變色。令人心驚膽顫。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過日子為好。幽州越來越繁榮，人口越來越多，對於幽州而言，似乎並無壞處。

    甚至連劉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原本只想要清洗當年的遼東餘孽，卻換來了一個更加安定的幽州。

3 t8 F* D) e: k0 Z1 z    只不過在這個時候，劉闖已無心理睬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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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倉在得到命令之後，便立刻率船隊出擊，準備在渤海灣內攔截賈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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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誰料想到。這賈詡竟然沒有走青州航線，而是直奔沽水入海口，在泉州登陸，而後飄然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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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州，可是幽州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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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劉闖得到消息。在想要派人在岸上阻攔時，賈詡一行人已穿過渤海郡，順利抵達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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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劉闖也不禁感到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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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T' _/ J8 F/ R    這個賈文和，實在是太難對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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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東之亂的餘波仍在持續，而關中之戰的序幕，也已經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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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忠、魏延夏侯蘭起兵五萬，兵臨青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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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曹仁據城而守，死死擋住了黃忠大軍的兵鋒……而趙雲在拿下隴關之後，卻遭遇曹真和夏侯淵的合力阻擊。雖然趙雲驍勇善戰，奈何對方也不是等閒之輩，雙方一下子僵持起來。

    與此同時，曹操也得到了消息。

5 a+ x/ U" j2 t7 v# K, K    劉備從新野調離，隨劉表長子屯兵江夏。

    這也使得曹操頓感如釋重負，南陽沒有劉備的威脅，便不足以為慮。

    荀彧兵不刃血的解決了曹操南面之憂，同時又通過劉備，制衡了江東的西進，可謂一舉兩得。

: L% S1 f0 U/ N    這樣一來，曹操再無顧慮。

    於是，他親率大軍屯駐郿縣，準備尋找戰機，向涼州發動反攻……

; m, n  Y/ G0 o, B( m  v" _5 Y1 b    一時間，關中戰火如荼。

    不過冀州邯鄲，卻顯得格外冷清。

    程武是程昱之子，奉命駐守邯鄲。

% D# V& H% L7 P4 j! z6 |& y( U) s    他抵達邯鄲後，便嚴密監視北面漢軍動向。

    說來也奇怪，關中打得那麼熱鬧，可是漢軍卻好像沒有任何動靜。

    張遼屯兵易陽，卻按兵不動；而郝昭駐守雞澤，也沒有任何動作。不僅僅是邯鄲，其他各地漢軍都好像陷入了一種沉默。所有人都沒有行動，似乎是想要等待關中之戰的最終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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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 J7 z9 v% m; g$ z% r    程武身為程昱之子，自幼便在程昱的督促下練武研讀兵書。

    從他的名字，也能看出程昱對他的期望。

    此次程昱為冀州刺史，督戰鄴城，程武身為他的兒子，並沒有享受到什麼特權，而是走到了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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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漢軍如此古怪的反應，程武也覺得有些不太正常。

    可是，漢軍沒有動作，也使得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索性以不變應萬變，看你們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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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武一方面秣兵厲馬，一方面下令加強防禦。

    不知不覺中，便已到了十一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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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 `) Y9 N2 u; i/ }    這個時候，遼東之變的消息終於傳過來，也使得程武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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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不是漢軍不動手，而是因為劉闖後院起火，不在燕京……不過，遼東之變已經結束，相信用不得多久，劉闖就會返回燕京。到那個時候，漢軍必然會有動作，少不得一場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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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s! M6 y+ U) J    程武一方面感到輕鬆，另一方面又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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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Y* P% o0 Q: a  ?    是夜，他在巡查了一番城中守衛之後，便返回府衙休息。

    誰料想，當後半夜到來，程武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聽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聲傳來，整個邯鄲在這一聲如同天雷般的轟鳴裡，顫抖不停。

    程武從床上被震下來，驚恐的問道：“發生何事？何處傳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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